书名:千面美妻霸气夫

千面美妻霸气夫第35部分阅读

    “羌虫”二字的出现,立刻就勾起了所有人的无数对长辈们的话的回忆;一时间所有人都满眼疑惑且静静地屏息以待接下要会继续出现的话。

    李长老他们三人心中的不安,已经被推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峰。

    再次遥遥地对着帐中周思宁的点了一下头之后,绷紧了全身神经的慕容觉慢慢地开始将卷册中的内容一点一点念出。

    “……众所周知,关于初代神宫宫主和先祖经历的那场差点就灭族的灾难,其元凶就是被那个对本族男子因爱生恨的女子的冤魂所入侵的羌虫,而最后因机缘巧合而得知并执行的压制住这场灾难的方法,就是用至阳男子的身躯为载体将带有女子怨念的羌虫永远封锁在其至阳的体内。

    但其实所有人都知晓,这终究是一个权宜之计,毕竟不能永久。所以探寻出彻底消除羌虫的方法,一直是每一任宫主的都必须要做的最基本的事情。

    所幸的是,经过本人对那个女子生前的了解和探索并结合暂时缓解灾难的方法的对比,终于得出了少许或许会有用的方法,具体如下:

    根据阴阳相依又相克的原理,鄙人大胆推测既然至阳的身体能够克制住羌虫,那么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表明羌虫在一定的理论上是属于阴阳体中的至阴之体;

    那么如果再根据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理论来解说的话,那么鄙人就再次大胆推测,既然是至阴之体的羌虫,那么又是否可以用同样是至阴之体的人身上的某一样物质来将羌虫彻底打败……”

    反复提到繁杂又冗长的书面理论,但一旦理顺之后,其实上面所想表达的东西,其实非常易懂。

    所以当高处的慕容觉终于将那一大段冗长的字句念完之后,空地上的所有人都已经明白过来了所谓的解决方法究竟是怎么回事。

    根据阴阳相合的原理,既然神宫宫主是至阳体质的男子,那么解决方法也许就在至阴体质的女子身上。而且那个被附体羌虫的女子,本身就是一个至阴体质的女子。

    当念完了卷册上的主要内容的慕容觉向他示意之后,周思宁就将话头接了过来继续补充。

    “自此以后,每一代神宫宫主就不停地致力于四处寻找卷册中所提到的至阴体质的女子,当然也找到过做过各种实验;虽然至今为止都还没有试验出解决羌虫的方法,但寻找至阴体质的任务,直到我这任也一直没有停止过。”经过了漫长的刻意忽视之后,周思宁的目光,终于转到了刑台上的三三身上。

    “而我之所以将这个女子带到村中来,是因为她就是我们一直寻找的至阴体质的女子。”

    “怎么可能?!”大声惊呼一声之后,李长老终于站不稳踉跄地退后了两步。

    三十四

    三十四、解救

    他们辛辛苦苦暗中谋划找了差不多十年的人,他竟然就只是随便跑出去了一趟就找到了?

    如果那个女子的身份是真的话,那他们这么多年来的努力究竟算什么?!那他这些天来的得意忘形岂不是成了个天大的笑话吗?那好不容易才在李长老面前提升了一点的位置的他,岂不是要被打下万丈深渊了?!

    巨大的冲击感重重袭来,让熊长老脑海中那一根已经蹦到了极限的弦,断了。

    “就算祖训上说的真有此事,可是那个女子究竟是否至阴体质你又要如何证明?!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她的身份吗!难道就凭你的一句话就想将我们所有的人糊弄过去吗?!”

    不顾礼节失控般地对着高高在上的宫主大吼,此时的熊长老,就犹如那垂死的人一般只是跟死神在作着最后且无谓的挣扎而已。

    “祖训上提到过,凡是至阴体质的女子,因为其特殊的体质,所以右脚的脚底板上都会有一颗血红的痣。”早有准备的慕容觉,在周思宁向众人解释完之后,就弯下腰来恭敬地将身旁三三右脚上的鞋袜慢慢褪去。

    脚底板中央,果真有一颗鲜红如血的痣。

    众人只一眼,慕容觉就再次快速帮三三将鞋袜穿上。

    而就是那一眼,熊长老和莫长老双双因惊恐而跪倒了在地;勉强站稳的李长老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见状,接收到帐中周思宁的眼神指示之后,慕容觉就悄无声息地将刑台上不知何时已然晕过去的三三先带走了。连同着一直被安定在草丛中的苗大娘。

    “既然事情都已经弄清楚了的话,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就应该轮到李长老向我解释一下三三姑娘身上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周思宁原本慵懒的眼眸,渐渐地就染上了一层狠戾之色。

    而李长老只是眉毛一挑,一旁的莫长老心就已经凉了半截。

    “李长老我知道错了!都是我一时糊涂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但我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的发生的!李长老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以后我一定会对你鞠躬尽瘁的!……”莫长老万分惊恐地跪爬到李长老脚边如丧家之犬般的求饶,却甚至没有换来主人的一记不屑的眼神。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将闭上的眼睛睁开的时候,李长老的眼眸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温度。

    无情地将脚边求饶的莫长老甩开,低着头的李长老恭敬地向着周思宁的抬轿上前走了两步之后,就准备拱手向帐中的周思宁说明一切。

    “你这个老不死!我活不了你也都别想独活!”只是在地上怔愣片刻之后,莫长老就立刻从地上一跃而起扑向了李长老。

    不过,熊长老的速度却更快。

    看似不经意的一个抬脚将莫长老绊倒之后,熊长老就接着快速骑到了莫长老的身上,将他的脖子拧断了。

    与熊长老一样同样没有丝毫犹豫的李长老在熊长老扭断莫长老的脖子那一刻也同时回答了周思宁的问题:“禀告宫主,其实这一切都是莫长老个人专横独断的做法,我们都是被他劝唆了才会犯下错误的,请宫主责罚!”

    将所有的罪都推到一个再也不能做出任何反驳的死人身上,就算宫主要再怎么追究,李长老和熊长老都不至于会被处死。

    眼睁睁得看着眼前毫无预兆上演的血腥的一幕的村民们,许久之后反应过来大多数人都忍不住背过身呕吐起来。

    周思宁的眸色更深了。

    “熊长老已经没有资格再担当长老这个名称,李长老半年之内不能再从村民手中得半点供奉;关于今天的这件事情,李长老协助苗长老以书面的形式一点不漏地在明天之前呈上来给我。”沉默许久给出了最终的处罚之后,明黄|色笼罩着的八人抬轿,就再次慢悠悠地移回神宫。

    直到抬轿完全消失在神宫内之后,毫无遮掩的空地上的众人身上早已如雨般的汗滴,才敢放肆滴湿身下的土地。

    可是欲离开的众村民们,却因为那不远处几位久久定在原地纹丝不动的长老而被生生留住了脚步。

    直到黄昏。当抬轿的最后一丝身影也完全隐没在神宫的大门之后,一直用意志力强撑着自己坐得笔直的周思宁,终是力竭重重仰倒在虽表面柔软内里却依旧生硬的椅背上。

    按指示安顿好三三并早已来到大门后等候周思宁的慕容觉见状立刻就焦急地走上前去将掌中的药丸送进周思宁口中,良久药效起作用之后一直大口喘气的周思宁身体才恢复些许力气。

    顾不上身后传来的一阵阵钝痛和依旧有点眩晕的意识,周思宁紧紧抓住慕容觉的衣袖就焦急询问:“她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吗?叫了王先生去帮她诊断了吗?”

    刚才连气也喘不顺的人此时却能够不间断地就问出一连串的话。

    “虽然身上的上的确有点重,但有王先生在,她不会有性命之忧的。”虽状况不甚理想,但了解周思宁的性格的慕容觉还是如实说了出来。

    不过,他发现他好像越来越摸不透周思宁的情绪波动了。

    “我要见她!快带我去见她!”并不理会周围人的目光的周思宁再次焦急说出自己此时最想做的事情,并还不等慕容觉回答就欲自己先行起来。

    心中无奈叹气脸上却面无表情的慕容觉,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只是将周思宁的手搭在了自己肩上就朝着三三所在的地方快步走去。

    他永远也拒绝不了他的要求,即使他的要求在他看来是多么的无理。

    脚下不停,几个回转,貌似只一瞬间,慕容觉就带着周思宁站在了安顿三三的房间门前。

    轻轻地将门推开,满头大汗的王先生正紧张而又忙碌地帮着榻上的三三小心翼翼地处理着她身上每一道看起来都那么触目惊心的伤口,连他们进来而顾不上抬起头打个招呼。

    慢慢地从慕容觉身上放下自己的手,定定的站在门边,周思宁就这样静静地望着榻上的三三,一直到半个时辰之后王先生将三三身上的最后一道伤口也清理干净并包扎完毕为止。

    “她身上所有的伤口我都已经认真清理了一遍并都小心包扎好了,接下来如果她不持续高烧的话,那么也就没什么大碍了。”抹了抹头上的汗向着周思宁说明了情况之后,王先生就收拾好桌上的用具静静地退出了房间。

    慕容觉也随后跟上王先生的脚步并为他们轻轻掩上了房门。

    留给他们一室寂静。虽然在村民们的心目中甚至是所有人的心目中,苗长老都一直是个务实又憨厚的人,但这却并不代表,位于高位的他,真的从来没有一丝欲爬得更高的欲望。

    尤其是当有一方与自己同等甚至有超越自己之势的势力时常在自己身边威胁着自己的地位的时候,那欲一举将对方打败的念头,就在苗长老的脑海中出现得更加频繁了。

    所以当李长老的地位就这样毫无预料地被宫主一举压下的时候,狂喜,当然就瞬间占据了他的整个内心;以致于平时看上去挺老实的一个人,此时的面容也都因为那眉梢上的得意之色而立刻变得狡诈丑陋起来。

    “麻烦你了李长老,那我就告辞了。”尤其是拿着全程由李长老誊写的那份东西炫耀般的走出李长老的房间的时候,苗长老脸上的那种神色更是让一直躲在暗中的熊长老差点抑制不住想要将他杀了的冲动。

    不过直到苗长老走远才愤愤地从阴影中走出来的熊长老看到那在李长老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化成了粉末的瓷杯的时候,他才再次清楚地认清了自己此时的地位并识趣地低头闭上了自己的嘴。

    虽然他当时识时务地及时依旧站到了李长老的阵营当中并为李长老将莫长老这个麻烦解决掉了,但他却知道即使这样也并不能改变自己就是造成他们今天这样的局面的罪魁祸首。

    如果不是他自作聪明地只是看到了一点蜘丝马迹就将那个女子私自抓了回来的话,或许现在的一切就不会变成这样。所以如果此时李长老要他死的话,他也没有别的选择的了。

    “这就是你当初所说的我们要的那种结果吗?”寂静的室内,突然响起的李长老的声音,让一直想要减少自己存在感的熊长老不由得就冒出了一身冷汗。

    意味不明的问话,绷紧了身体的熊长老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不过你该庆幸的是,你那在紧要关头比莫长老灵光的脑袋,让你自己就这样捡回了一条贱命。”再次出声的李长老语气中已经带上了若有若无的笑意。

    明白李长老应该是不再追究他的责任了的时候,熊长老才敢大胆地松了一口气。

    “看来我们之前是低估了我们的宫主了,所以今天我们才会输得一败涂地;不过已经过去了的事情就也再没有了任何价值,现在我们就要开始着手的是,将目光放在我们与宫主之间就快到来的第二次交锋上。”任由手中的粉末自指间流尽,李长老重新拿过桌上的一个瓷杯为自己倒上茶。

    今天这场戏的确非常精彩呢,虽然他们是败寇,但他却依旧忍不住想为他们的宫主喝彩。

    不过已经暴露了弱点的宫主,在下一次他们的交锋中,又将如何再次反败为胜呢?

    真的很令人期待呢。

    在熊长老的注视先,微笑着的李长老,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三十五、躲避

    三十五、躲避

    原以为当初连这么重的伤也能挺过去的人儿,这次肯定也应该没有问题;但王先生万万没有想到,他只是常例般吩咐的一句话,却诡异地应验了。

    明明中午大体上都没有什么问题的人儿,一到傍晚,却就发起了骇人的高烧。

    因为慕容觉的火急传唤而披着夜色再次匆匆赶来的王先生,进入房间后还没有来得及整理那满身的凉意,手上从榻上的三三额头上传来的灼热温度,就也让王先生的心也跟着凉了半截。

    唯一可以解释她此时为什么发高烧的原因就是伤口肯定发炎了。

    可中午他诊断的时候明明伤口的状况没有什么大问题啊!

    “怎么样了?!她究竟怎么样了?!为什么她的额头会突然间就这么烫?!”这种时候本应该让在一旁静静地让王先生诊断的周思宁,却因为王先生的长久沉默和不自觉就紧皱的眉头而急躁起来。

    以致于一时间连肯定是伤口发炎了这样的的常识也没能想起来。

    “按理来说应该是伤口发炎了,不过还要先将纱布拆开查看伤口情况才能下最后定论。”被周思宁的紧张感染的王先生也语气稍急地说明了情况之后,就立刻从药箱中拿出相关的工具忙活起来。

    伤口发炎了?

    心中一惊愣了片刻之后,一旁的周思宁和慕容觉也立刻加入了王先生的行列当中。

    可是当紧张的三人将所有的纱布都拆开了之后,除了那依旧触目惊心的伤痕之外,却不见伤口有任何发炎或者是溃疡腐烂的情况。

    如果不是伤者突兀发起的高烧不是因为伤口的话,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性了。

    “如果伤者昏迷过去前精神上曾经受过巨大的打击的话,那么现在这种情况就很有可能是因为伤者的精神已经崩溃了或者是正遭受着可怕的梦魇从而产生巨大的情绪波动而导致的”,再次动手帮榻上的三三重新包扎伤口的王先生,凝重地向周思宁说出了心中的担忧:“如果真的是这种状况的话那我也无能为力了,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走出来。”

    周思宁不稳地后退了一步,用不可置信的目光望向榻上因为高烧而满脸通红的三三。

    陌生又熟悉的他以为自己早已经忘记了的场面,此时又再真真切切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上一次她因为心中倔强的执念差点连性命也丢弃了,难道这次她要因为他的缘故而要再一次接受死神的挑战吗?

    欺骗、隐瞒、利用,他对她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一瞬间汹涌而至排山倒海的立刻就传遍全身每一寸地方的浓浓的罪恶感和悔恨,让周思宁忍不住死死地抓住了那此刻疼痛万分的心脏所在的位置。再次醒来的三三,发现自己竟然处在一个混沌的空间。

    扭曲的空间,模糊的景物,放眼望去,就好像未被盘古开凿的天地一样,周围的一切除了混沌,就还只是混沌。

    纵使心中万分不解和不安,可三三惊恐地却发现此时自己的脑海中竟没有一丝关于为什么自己会到这里来的任何记忆。

    不安逐渐加深的同时,不知道怎么眼前的景色一转,漫天的火光迅速就包围了在天地间如沧海一粟的三三。

    这熟悉的场面,灵光一闪三三就记起了这貌似不久之前自己才亲身经历过的可怖场面。

    熊熊的大火、密不透风的浓烟、骇人的鲜红火舌,措手不及的三三一时间除了不停的咳嗽试图将那逐渐充盈肺部的浓烟咳出去之外,再也顾不上任何东西。

    可是眼角的余光,却不知怎的就透过了那火光构成的屏障窥视到了火光外围那不知何时出现的人们。

    正想大声呼救的她,却被他们那一瞬间就变得兴奋无比的表情被吓得愣在了原地。

    “哈哈哈哈!烧死她!烧死她!……”

    为什么?

    “对!烧死这个妖女!烧死这个妖女!哈哈哈哈……”

    不要!

    不解的思绪占据了整个脑袋,恐惧的尖叫却因为那已经占领了整个肺部的浓烟的禁锢而不能脱口而出;没有人在乎她惊恐的眼神,没有人同情她可怕的处境,而且逐渐向她逼近的那些烈火和浓烟,还因为外面的那些人的欢呼和呐喊而越演越烈。

    “不要!”

    在烈火将她吞噬的一瞬间,三三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不过那似乎带着毁天灭地之势的熊熊大火,却并没有如她所想般将她焚毁。

    良久,三三才再次不解地睁开了双眼。

    然后她就发现了她所处的场景竟然又诡异地不知何时被变换了。

    将熊熊烈火取而代之的,是此时将她的视线都满满当当塞满了的惹人怜爱的青翠。

    接而清爽宜人的阵阵山风迎面吹来,三三才后知后觉得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地方竟是一处山上的断崖,和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旁的那一抹修长蓝衣。

    似是没有察觉到她的注视,蓝衣男子一开始就只是专注地低着头仿佛在衣内掏着什么,片刻之后,一个让三三看着眼熟的木盒子就出现了蓝衣男子的手上。

    “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我今天带来的美食,想要看看吗?”炫耀般地举着饭盒笑着转过头来注视着她的男子,原来是周思宁。

    此情此景,三三也觉得甚熟悉。

    而当她正欲惯性伸手去接他手中的那个饭盒的时候,一双自她背后身后的手却让她的动作愣住了。

    慢慢地转过头去,她才发现原来就在自己的旁边,也坐着另一个三三。

    跟她一样的面容,却不是她。

    然后在她的注视之下光明正大地将周思宁本应该是给她的那个饭盒整个拿走。

    “怎么?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却被别人拿走了觉得很失望吗?”再次开声的周思宁,却说着三三听不懂的话。

    “你说什么?”将视线放回到周思宁身上的三三问。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吧?其实从一开始这个饭盒我就不是拿来给你的;而之前之所以给你了,都只是因为让你上钩而已。”说完之后周思宁邪气地勾了勾嘴角。

    “对啊,想不到原来你就这么廉价,只是每天一饭盒的美食,原来你就会乖乖上钩。”满嘴塞满了美食的“三三”,发音不清地接着嘲笑道。

    “你们究竟在说什么?”隐隐察觉到有点不对劲的三三再次望着两人不解地问道。

    “呵,到现在还不懂吗?其实一开始我们对说的、做的一切都是虚假的而已,一切都是为了让这么愚蠢的你乖乖的堕入我们的圈套而已”,再次听到熟悉的声音之后转过头的三三,看到了同样和他们一样笑得可怕的自己熟悉又陌生的苗大娘:“想不到你竟然这么天真,我们就只是随便对你好一点你就全然相信了我们的一切。呵呵,早知道当初就不用那么费劲了。”

    “哈哈哈哈……”苗大娘说完话之后,他们三人都同时大笑了起来。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熟悉的人都变得这么陌生?!

    就在三三依旧不解之际,那不知何时手中都已经变换出了各种凶器的三人,脸上就都挂着一幅恐怖的面容在向着她慢慢靠近。

    “不要!你们不要过来!”因恐惧而本能地快速向后的三三,却没有注意到她的背后就是深不可见底的万丈深渊。

    “啊!……”在三人的可怕的笑声中,三三掉下了断崖。身体猛地一震,榻上前一刻还处于昏迷状态的三三就睁大了惊恐的双眼。

    因为巨大的恐惧而一直大幅度起伏着的胸膛,待许久她认清楚了自己所在的地方之后才逐渐平息下来。

    原来只是一场噩梦。一场虚假却又真实,让人分不清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的噩梦。

    一切不安的感觉都是那么真实的噩梦。

    投射在床榻上方因烛光的微晃而摇曳的帷帐剪影,许久,才让脱离梦境定下心神的三三注意到并开始将思绪转向别的方向。

    不再是梦的话,那么现在她又是身处何地?

    昏迷前印入脑海中的那一幕幕场景,渐渐地也清晰起来。也让她发现了原来刚才梦境之所以那么真实都是因为大部分都来自于现实。

    然后三三就听到了不远处响起的隐约声响。

    “今天她的情况好了点了吗?摸上去好像高烧退了点了;是不是说她很快就会醒了?”相对于一开始的失控,此时的周思宁已经能够比较理智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不过那语气中的浓浓的担忧和自责,却依旧挥之不去。

    以致于连一向都是只按事实说话的王先生都不再忍心告诉周思宁,刚才他所说的那些都只是他的错觉而已。

    内心无奈地暗暗叹了一口气,王先生拍了拍周思宁的肩膀:“如果她想要醒来的话,就总会醒来的,我们只要等待就好了;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不要还没有等到她醒来,你就先倒下去了。”

    周思宁沉默地低下了头。

    见状,原本还想转达慕容觉的问话问周思宁是否需要慕容觉来轮流换班的王先生,把手收回之后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走出了房间。

    立在原地良久,周思宁才再次若无其事地转身回到三三的榻旁。

    一直望着这边的三三在周思宁走到床榻之前就已经再次闭上了眼睛。

    直到身旁平缓的呼吸声传来,三三才再次睁开无神的双眼。

    三十六

    三十六

    自三三昏迷开始就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周思宁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榻上的三三的一举一动呢。

    什么情况下三三才会说胡话、什么时候需要给三三喂点水防止她脱水、什么时候需要将三三转一下身子防止她后背的伤口因长久的挤压而生褥疮;甚至就连三三脸上的每一个细小的表情变化,周思宁都看得一清二楚并并也全都一一清晰地记在了心尖上。

    所以榻上的三三其实已经醒了的这个事情,周思宁就又怎么不知道呢。

    不管是三三那扇动频率并不同于昏迷时的颤动着的睫毛,还是她那比之前冷硬了几分的下颚和不自觉稍稍抿紧的嘴角,三三脸上的每一丝变化,都让他欣喜若狂。

    只是周思宁差点就脱口而出的欢呼和刚欲跑出去唤回王先生的脚步,却被他自已生生压抑住了。因为只是一瞬间,周思宁就明白了三三为什么明明醒来了却不愿意睁开眼睛的原因。

    更确切的来说,应该是因为他在这,所以她不愿意看他一眼。

    舒展的嘴角一点一点收回,因激动而握紧的双手慢慢地松开;只是像以往那几个日夜一样,假装若无其事的周思宁循例般地摸上了三三的额头。

    温度的确有点下降了,已经醒来了的话,那么接下来就应该没有什么大碍的了吧。

    习惯性地拿过不远处桌子上的茶碗然后用瓷羹小心翼翼地将水喂给榻上的三三;深知她肯定会有点抗拒所以早就准备好手帕在一旁边喂边擦。只不过明显不同于往常的是,周思宁将一小茶碗的水喂完了之后就又倒了一碗,然后就假装随意地放在了榻上人伸手就可以拿得到的地方。

    之后,周思宁就不再做任何逗留略有点紧张地轻轻地走出了房间。

    在三三昏迷的整整十天里,前三个晚上守在三三榻边的周思宁基本就是一整天的不眠不休,之后的几天他也只是偶尔地趴在榻边小憩一会儿;其实他深知的身体也早已经到达了极限,只是他就是不愿意离开她的身边而已。

    所以一得知三三已经醒来的事实之后,狂喜过后,紧接着涌上周思宁全身的就只剩下浓浓的疲惫和眩晕。

    但纵使如此,也是勉强自己有条不紊地做完了一切事情并离开房间走出一段路之后,周思宁才允许自己晕倒在地。

    幸好每晚都定时前去察看情况的慕容觉及时发现了倒在地上的他,不然依他那时候的身体状况在初冬的晚上在户外逗留一晚的话,那造成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一切,被周思宁故意隐瞒着的三三当然不知道。从昏迷中醒来的第一个晚上,榻上的三三睁眼睁了一个晚上。

    知道第二天前来的并不是周思宁,但三三却还是依旧假装沉睡。

    困了就睡,醒了就继续漫无目的地躺在那里静静地思考,饿了就吃,渴了就喝,有人来了就继续假装;就是从不去思考为什么茶水和食物都会定时送来并放在她伸手就可得的地方,也不去思考为什么自她醒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周思宁的身影。

    直到从昏迷中醒来度过的第五个白天,看不见周思宁的第五个早上,榻上的三三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平静无波的语气,也并没有注视着来人,更不关心来人是否会传达,三三就只是睁着眼睛定定地望着床榻的正上方对着来人说:“叫周思宁明天过来一趟,我有话要跟他说。”

    也就是这一句话,也刚刚把身体养好了一点的周思宁立刻就从榻上起了来,第二天如约而至。

    虽然实质上只是个傀儡但在表面上早已习惯了以俯视的高姿态窥望着众人的周思宁,此时此刻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静静地低头远远地站着连向榻上的人投去一丝目光的勇气也没有。

    “是不是其实我的失忆,也与你有关。”

    从榻上的三三口中幽幽飘来的一句话,一下子就让刚才就只是忐忑不安的周思宁感觉如坠冰窖。

    原来三三这么多天来的思考得到的结论就是这个。

    没有如他所想般的厉声质问,没有如他所希望般的只是痛心失望,没有冷言冷语;就只是一针见血,一下子就将重点指了出来,一句话无情地打破了他最后的一丝以为会得到原谅的希冀。

    他早就知道她比想象中聪明,却不知道原来她的聪明会让他此刻如此心痛。

    不知道是不知该如何回答还是其实就是并不是作答,始终低着头的周思宁,也始终保持着沉默。

    不过三三也并没有继续追究下去。

    “神宫宫主在你们的村子里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而我又是在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为什么选我;我需要做的又是什么。”再次开口,三三已经将话头转移到了另一个话题上;而依旧平静无波的语气,就好像说的只是一个关于别人的于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身板不由自主地僵了僵,周思宁如实简单作答:“神宫的存在在村民们的眼中就如神明一样,是村民心中的一个信仰,也是他们认为在他们遭遇灾难的时候会给他们庇护的一个存在,所以神宫在村中的地位在村中是至高无上的;

    神宫宫主则是从村民中选出来的作为沟通神宫和村民的一个中间媒介,而之所以是至阳体质的男子才可以担任神宫宫主是因为只有至阳体质的男子才能够用身体作为载体去压制住那一条附了一个女子冤魂的会给村子里带来毁灭性的灾难的羌虫;

    简单的来说,与神宫一样在村中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的神宫宫主这个名称,其实都是用每一个担任其职的男子的性命作为代价的,因为受体内羌虫的影响,即使一生过得多么风光,但每一任宫主的寿命都只有二十五年。”

    曾经听过的话语再次从以另一种身份出现的周思宁口中说出,其中的意味,令榻上的三三也不由得有点动容。

    因为始终低着头所以无人能够窥见到一丝一毫此时周思宁脸上的表情,而又因为话语之间并没有做任何停顿所有也让人无从从他的语气中探查到什么。

    “而之所以将你带回村子里,是因为在村中的祖训有过记载,至阴体质的女子,也许能够为我们村解除那个同样是至阴体质的女子给我们村许下的诅咒,和或许能改变作为神宫宫主的那个至阳体质的男子的命运让他不再只是有二十五年的寿命。”

    的确,这是他们一开始带三三回来村子里的目的。

    只是耐心地将前两个问题都回答了的周思宁却没有回答三三的第三个问题--她需要做的是什么。

    在周思宁的声音戛然而止之后,再一次地,三三并没有继续作出追究。

    反正问题的答案究竟是什么,其实对她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或者说是都没有任何区别。

    “在做你们需要我做的事情之前,我还能够有多长的相对自由的时间。”这才是此时的三三唯一还有点在意的事情。

    愣了一下,周思宁才回答:“直到你将伤完全养好之前,你都是自由的。”

    “我们不会强迫你说任何事情”的这句话,他再也没有资格将其说出口。

    “那在这之前,我还可以去拜访苗大娘一次吗?”不管之前的一切究竟是真是假,都让她最后来一次告别的机会吧。

    “可以。”低着头的周思宁闭上了眼睛,掩埋了满目怆然。

    “其实我的真实名字就叫三三吧。”终于将目光转向快要走到房门处的周思宁的背上,三三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只是不经意地顿了一下脚步,没有作答的周思宁消失在了门外。三三,原来这就是她原先的名字。

    “三三,三三,三三……”将这两个重复的音符放在口中咀嚼,每一次的呢喃,心头都会涌上不同的感觉。

    怪不得周思宁第一次喊她这个名字的时候,她会有种熟悉的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但每一次周思宁这么喊她的时候,伴随着的,其实也有丝丝的陌生,和想念。

    就好像,曾经在什么地方,曾经在什么人口中,曾经用过另一种独特的只对她特别的声音喊过她一样;但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因遗忘的那种空落落的甚至貌似有点悲伤的感觉,一直都在她的身边若有若无地萦绕着,挥之不去,又理之不清。

    而在她刚刚遭遇了这样的事情之后,那种之前被她刻意忽略的感觉,瞬间就被无限放大了。

    她究竟有过怎么样的过往,她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跟她认识的究竟有什么人,她是否曾经经历过什么刻骨铭心值得铭记的东西,她是否曾经值得别人铭记。

    好像知道,好像知道,蚀骨一般的疯狂想念,就这样毫无预兆的瞬间占领了榻上人儿的全部理智。

    但结果永远都只是她只能抱着痛得快要炸裂开的头颅无休止地在原地痛苦翻滚,永远对过去不得而知。

    一拥而上的各种各种的情绪,浸湿了她身下的整个枕头。

    三十七、惨剧

    三十七、惨剧

    落叶萧瑟本空无一人的山道上,却被一阵突兀响起的由远而近的马车急速行走的“哐啷哐啷”声惊飞了一路的鸦雀。

    在高处透过茂密的枝叶沿着弯弯曲曲的道路轨迹放眼望去,远远地依稀可以窥见,一辆外表普通的马车此时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快速前行着。

    虽然是给马车行走的山道,但其实道路并不非常平坦,且看那因为飞快的行进速度而颠簸得令旁人看得也心颤的车厢,可以断定,车厢里面一定载着许多货物,或者说,许多人。

    但不知道是并没有察觉到后面车厢的状况还是说故意忽略了,马车的车夫,始终都没有将马车的速度放缓过半分。

    不过虽然马车的速度飞快且除了单调的马车行进声和车夫的吆喝声之外就再也没有听见车厢内传出过任何声响,但也正正是只从马车车夫身上的某些不认真观察就难得查看到的细小动作当中,也应该可以将此马车的异常行进速度做出解释。

    向着马车迎面吹去的猎猎山风,虽不能成功窥探到半分马车车夫那被黑色衣帽包得严严实实下的面容,但他裸露在外紧紧握着缰绳的布满青筋的双手和貌似时不时紧张地四面转动的头颅,却给人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就好像之所以不顾一切行进得这么快,其实是为了躲避什么或者是逃离什么一样。

    更加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这么快的行进速度之下按道理来说马车的车厢两旁的窗户上和车厢的入口处悬挂着的应该翻飞起来的卷帘此时却纹丝不动;

    就好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或者是里面的人故意死死地按着卷帘不让任何人窥探到车厢内的情况一样。

    看似平凡但每一处细小的地方都透露出诡异的马车,只要是遇上有意图的人,都难逃被拦下的的后果。

    可幸的是,虽一路上万分紧张但在到达目的地之前他们竟没有遭遇过丝毫险阻。

    看着抬眼可见就在不远处的城门,不知道何时已经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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