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发现了原来还有许多比报仇更来得重要的东西。
所以接下来,他才要更加尽自己的全力去阻止李长老的想要其发生的一切。
不能够阻止另一名神宫宫主的出现,但他也要做好一切的对策让自己和自己珍惜的人都能够在这一场争斗中全身而退;也许双亲之仇再也不能够报,但他却更愿意让心中的一点遗憾来换取现在他所珍惜的现存的人的一切安好。
所以,在一切意料不及的事情又要再次开始之前,他也是时候又要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使用那些根本就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了。
“之前给了苗长老这么大的恩惠我们也一直藏着掖着,那么现在就是时候开门见山地说出来并要他回馈一点福利给我们了。”说罢,一整天都坐在座椅上没有动过的周思宁就起身向着大门外走了出去。
面容肃穆的慕容觉缓缓跟上。“为了村子你们这么久以来辛苦了。奔波了这么久你们也都累了吧,那我也不再好意思再耽误你们的休息时间了,好了,都先行回去休息吧。”双手背在身后的李长老一脸慈爱地笑着轻声催促地上跪着的众人。
“是,长老,那我们就先行退下了。”单脚跪在最前面的秋叶迎了一声之后就带着自己的手下率先离开了;而再次被抢了先机的另一队人有礼地向面前的李长老点了一下头之后也接着愤愤地离开了。
待确认所有人都离开了之后,一旁早已经眉开眼笑的熊长老就立刻谄媚地走了上前:“恭喜李长老!要的人已经全部都找到了那么接下来成功就指日可待了!恭喜李长老!”
听此,李长老的目光就更亮了。
“禀告长老,刚才手下来报宫主貌似终于有了下一步的动作了。”被敲了几下的房门之后就被轻轻地推开了一条缝,前来报告情况的侍卫就拱着手在门外恭敬地作答。
“哦?真的吗?那么我们是不是也应该跟上前去看看呢?”心情愉悦的李长老难得开心地揶揄了一句之后就率先迈开脚步向着门外走了过去。
会意的熊长老立刻就屁颤屁颤的跟上了。
四十一、游说
四十一、游说
恭敬地低头行了个礼之后,苗长老才抬头不解地望着眼前的周思宁。
夜已深,周思宁的突然造访,实在令他万分疑惑。
“苗长老请坐吧,不用拘谨。”自进门后就径直走到了桌旁坐下了的周思宁示意依旧站着的苗长老坐下之后,就动手倒起了茶来。
将其中一杯茶推向苗长老,周思宁拿起自己的面前的茶水抿了一小口之后才缓缓开声:“近来苗长老的事情应该很多吧,怎么,还应付得来吗?”
虽然苗长老的内心依旧疑惑,但面对周思宁突如其来的问候有点受宠若惊的同时当然也会有少许窃喜。
“承蒙宫主关心,属下一切安好。”
“那就好,我还怕苗长老因为地位高了事务多可能有觉得烦心的地方呢;现在看来,当初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啊。”将嘴边的茶杯稍稍移离,周思宁轻笑着说。
被周思宁的前半句话吓了一跳,不过当他将话说完整了之后苗长老也就终于安心地放下了心头的戒备了。
“感谢宫主对属下的器重,属下日后定当加倍努力的。”笑着回望周思宁的苗长老欣喜地接过了刚才周思宁推过来的茶杯与周思宁碰了一下杯。
“原来苗长老还记得呢,要不是当初我的器重也许苗长老现在应该还是村中一个空有才能而没有地方舒展能力的平凡村民吧。”刚将茶杯中的茶水喝了一小半的苗长老被呛了一下。
一想起那苦恼万分的过往,苗长老就立刻浑身不自在起来;狼狈地放下手中茶杯并快速将嘴边的水渍抹去之后,他就再次恢复了拘谨。
“是,宫主当初的大恩大德属下没齿难忘,所以属下会一直为神宫和宫主鞠躬尽瘁的。”急于表明的心意,不知怎的却反倒有了点心虚的意味。
不过之前这么多的拐弯抹角,周思宁等的就是苗长老的这句话。
“鞠躬尽瘁?为我还是为神宫呢?”周思宁脸上不明意味的淡淡笑容一如既往。
终于明白过来周思宁今晚突然造访的目的的苗长老,却一时间也拿不准该怎么回答刚刚的那个问题。
“怎么?很难回答吗?但答案不是很简单很明显吗?因为我是传达神宫意愿给村民的人,所以答案不就是忠于我就是忠于神宫吗?呵呵,莫非刚刚苗长老其实并没有听清楚我的问题?!”悠闲地把玩着手中的瓷质茶杯,周思宁貌似有点惊讶地自问自答。
听到此苗长老又是一窒。正想解释之际,周思宁接着的一句话却让苗长老彻底地陷入了迷茫和惊讶。
“话虽如此,但如果说,其实我并不是神宫宫主呢?哦不,应该是说假如我原本并不是一开始就被选定的神宫宫主的话,那么你还会忠于我吗?”一手将刚刚还把玩着的茶杯紧紧握住,周思宁一直定在茶杯上的视线终于转向了对面的苗长老。
一直站在一旁的慕容觉目光一凛。
“这、这话是什么意思?”明显并不理解刚刚周思宁所说的那番话,惊恐地睁大双眼的苗长老结巴着再次相问。
“意思是,其实本应担任这一届的宫主应该是另外一个人,但因为一些原因那个人失踪了,所以我才作为候补被选中了担当宫主之位。”定定地看着苗长老,周思宁全部如实说出。
“这、这怎么可能?!”根本就从来没有人提到过这件事!不!是根本从来就没有人会怀疑过神宫宫主竟然也会是候补!
一丝遥远的记忆一瞬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莫非那时候说神宫宫主因为身体抱恙所以几年都没有出现在村民跟前其实真相竟是因为原本的神宫宫主失踪了?!”
“不,你只说对了一半。那时候的神宫宫主确实是失踪了,但作为替补的神宫宫主的我之所以几年都没有出现在村民们的跟前,却是因为李长老的一直隐瞒和阻扰。”
“什么?!这件事竟然也与李长老有关?!”苗长老脸上的惊讶之色更深了。
“对。”
“可是不是说只有至阳体质的人才能够担任神宫宫主的吗?”苗长老惊讶,渐渐地就变成了疑惑。
“在差不多那一段时间出生的孩子当中,奇迹的是竟然有两个至阳体质的孩子,一个是比我早出生且原本应该担任神宫宫主却失踪了的那个孩子,一个就是我。”周思宁耐心地一个一个问题认真作答。
而突然得知如此多不为人知的真相的苗长老,则在周思宁说了那么一番话之后,就握紧了双手长久地陷入了沉默。
“为什么要突然告诉我这些?你一开始问的那个问题又是什么意思?”终于再次抬起了头的苗长老,紧皱着眉严肃又疑惑地问道。
“其实自那个孩子失踪之后,李长老虽然已经有了我这个替代品,但暗中却一直没有放弃过寻回他;而我之所以在现在选择告诉你这番话,是因为,据我的消息得知,李长老在不久之前已经将那个失踪的孩子找到了。”周思宁依旧平静的语气,也就只有慕容觉能够察觉到其中隐含着的丝丝忧虑。
“你说的可是事实?!”一个失踪了十几年的孩子,竟然还真的能找到?!
周思宁不语。
“难道说你之所以选择我,是在为接下来的与李长老的斗争做着准备?!”良久,终于明白过来的苗长老惊讶地低呼了一声。
如果周思宁所说的都是真的话,那么就是说在不久之后李长老就会将那个原本的宫主带回到村子里,或者说那个孩子其实现在就已经被李长老隐藏在村子内了;以李长老的为人来说和以现在李长老与现任宫主之间的气氛来看的话,那么也就代表着在不久之后的将来,李长老必定就会拿着真正的宫主这个事情做文章,然后与周思宁来一场对战?!
如果局面真的会演变成那样子的话,那么到时候“真正的宫主”之争的裁判人的权杖就会落到村民们和长老们的手上,也就是说,最后究竟谁才应该是公认的宫主,一切的决定权都是在村民和长老手上!
所以周思宁才会将一切的真相都告诉他!周思宁现在是在事先争取着他的支持!
苗长老脑海中千丝万缕混乱的思绪,此时终于有了个最终的解释和答案。当然同时也明白了当前自己所处的是一个主动的位置,并不需要过分担忧,和过早下决定。
在苗长老开始思考之际就一直紧盯着他脸上每一分表情和每一个细小动作的周思宁和慕容觉,在看到苗长老泛起了喜色和慢慢松开了的双手之后,就不着痕迹地皱紧了眉头。
早知道对方肯定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但却不得不事前帮他弄明白一切缘由。既然苗长老已经清楚了自己的优势并打算加以利用的话,那么接下来,他们就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向他亮出会吸引到他的底牌了。
“看来苗长老都听懂并也已经都了解了我所说的一切了呢,那么接下来,我就开门见山了”,拿起茶壶为桌上的两个茶杯都再次斟满了茶水之后,周思宁就开始一点一点地将腹中的说辞娓娓道来:
“刚刚你对我说的那些所谓的报恩,现在来说应该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吧,大家都是个明白人,我当然也不会就是单单只用报恩这个可笑的条件就让你选择站在我这一边。
不过其实我能给你的承诺也很简单,就是如果你能够一直站在我这边的话,那么我就能保证你现在拥有最大权利的长老之位,永远都不会改变;而且,每年村民们供奉给宫主的那些物品当中,我将会分你一半。”
只要是位于高位者,就永远也都不能抵挡权利和钱财的诱惑。不过,仅有这些条件当然是不够吸引人的。
“不过我也知道,也许在我之后,李长老也会像我一样紧跟着来对你游说,而且也许也会给你开出许多更诱人的条件。
但在这里我只想告诉你的是,因为自以前都现在为止虽不明显但在李长老眼中其实你都是我这边的人,所以可以说,李长老对你的定位,自以前一直到现在为止都只是仇人而已;虽然为了以后长远的利益李长老肯定会暂时放下身段来争取你的信任,但你要想清楚,那个被他找回来的宫主,一定是让他有利可图他才会想尽千万百计也要让他上位。所以如果你能站在李长老的位置上思考事情的话,就会明白,没有人会喜欢自己一手策划而来的成果最后让根本没有付出过什么的人来分 一杯羹。”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之后,苗长老一定会为之动摇。周思宁要的,就是他哪怕只出现过片刻的动摇。
“好了,要说的我已经说了,接下来的选择权,就全都交到了你的手上,希望你能够好好想一想”,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之后,周思宁就动身离开了椅子“夜深了,那么我就先走了。”
片刻后恢复平静的房间,就只剩下内心依旧不能平静的苗长老。
四十二、李长老的游说
既给予令人心动的利益,又为之说明其中的厉害,不得不说,周思宁刚才的那一番话实在是妙极。
“一番简单明了的话就能让苗长老心动不已,看来我们宫主的口才实在是非常了得呢!”未见其人先问其声,一声略微响亮的声音将屋内原本好好的寂静蓦地搅乱了一通之后,门外的李长老和熊长老才悠闲地踱着小步迈进苗长老的房间。
屋内宫主的气息和痕迹犹没有完全褪去,李长老就已经再次堂而皇之地紧接着登门造访,那么恐怕他们早就已经在外等候了多时,并定将刚才宫主和他的话都听了个真切了。
脸上没有任何因为偷听而心虚的表情,更是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将刚才在屋内发生的事情直接指出。是该说李长老大胆,还是该说其实他根本就是目中无人呢?
看着那双手一如既往地背在身后步调自始至终都不紧不慢的李长老,苗长老的眼底闪过一丝丝考量。
深谙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且以他刚才的语气来看似乎他手中能给自己开出的价码定比宫主开出的更为诱人。思及此,苗长老也就选择性地暂时忽视了李长老自进门后就旁若无人地径直走到桌旁坐下并顺手地就拿起桌上的茶壶
只为他自己倒起茶来的放肆行为。
当然,即使对对方接下来的话语是多么的好奇,此时的苗长老也不会在脸上表现出一分一毫。
“不让人事先通报就毫无礼数地闯进我的房门,看来李长老是真的应该有什么要紧的事向我汇报呢。不过接下来的话你最好长话短说,因为我可不是如某人一样整天无所事事而是一整天都被理不完的事务弄得身心疲惫,所以累极了的我可就再也没有多少时间能够听废话了。”理所当然地从李长老手中抢过茶壶,一边悠闲地为自己倒起茶的苗长老一边盯着茶杯悠悠说出一听就知道是说给谁听的话。
毫不提及刚刚李长老说起的事情;就只是在他们出现在房内的时候才稍稍把神色不明的目光放在了他们身上一小会之后就再也没用正眼看过;刚刚更是竟然敢对他们说出那一番优越感和映射十足的挑衅话语。对此,从来就没有对苗长老有过半分好感的熊长老此时当然就轻易地被挑起了心中熊熊的怒气。
不过纵使熊长老此时心中有再多的不满,只是一个跟班身份的他在接收到李长老一个貌似不经意斜过来的眼神之后,他也只能生生地暂时咽下那口怨气。
并不在意苗长老刚刚示威似的一番话,神色无常的李长老再次顺手地接过苗长老已经用完的茶壶终于为自己倒上了满满一杯茶之后,捧起茶杯的他才笑着缓慢开口:“看来我之前我对苗长老为人的那些理解都是我误解了呢”,右手端起茶杯端详起来的李长老继续补充着“明明听清楚了并肯定了我接下来会开出来的条件必定会更诱人,但苗长老依旧能够对此不为所动的这种高风亮节,可不是随便哪一个人身上都会有的。不是吗?”
李长老就着杯沿品起茶的嘴角,明显地泛出了隐隐的笑意。
熊长老一愣之后脸色也终于恢复了如常;苗长老一愣之后则明显地停住了欲端起茶杯的动作。
满意地看见对方脸上出现想要的那种表情之后,当然就应该抓紧时间进入正题了。
“既然你不想听废话的话,那么刚刚宫主已经跟你说明的那些情况我也就不再做无谓的重复了;不过关于刚刚宫主跟你提到的说到我的那一部分的一些比较偏激的个人说法,我可是认为有必要更正一下。”不再只是将目光定格在手上的茶杯上,李长老望向苗长老的目光陡然变得深沉凛冽起来。
“其实宫主有一点说得非常对的是,自你被他选拔当上长老之后,我就从来没有喜欢过你,甚至是,一直都非常憎恨你”,突然转变的语气且直接的话语,让措手不及的苗长老差点就失手将刚刚才勉强抓住的茶杯跌落在地上“但,当然,之前我对你的那一切看法和想法都只是基于我们之间是一个对立抗衡的关系而已。”
收回冻人的视线,刚才还一脸恨色的李长老笑道。
而在李长老收回视线之后,苗长老刚才那瞬间窒息的感觉才稍稍有点缓解。
“既然刚刚宫主已经将他知道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你,那么想必你也非常清楚,当据说的是真正的宫主时隔这么多年且是以这么突兀的理由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那将会为所有人带来多么大的冲击。
虽然从表面上看起来形势一开始就对我们不利,但实际上,我却是有绝对的把握能够让所有人都相信我的话。不,应该是说当所有人都听完我的解释之后,那么之后所有人都绝对会相信我的话。”
说罢,李长老脸上扯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不过这过于绝对的一番话,不说苗长老不能理解,就连一旁的熊长老也不清楚李长老之所以这么肯定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你那决定性的一子究竟是什么?你不说出来的话就凭你这样空口说大话我是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就相信你的。”勉强稳定心神之后苗长老终是能完整地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和条件。
“既然你也知道这是决定性的一子的话,那么棋局还没有开始,甚至还没有到最后一刻的时候,我又怎么会轻易地就将它示人旁人之前呢?苗长老问的不是废话吗?”,对着苗长老鄙夷一笑之后,李长老才再次开口“不过对于你选择之后会产生的利弊,作为忠告我当然是会告诉你的。”
“之前宫主说的的确没错,自己一手一脚精心谋划多年并如果能取得最后的成功的话,换做是谁,也不会愿意任何之前根本没有做过任何贡献的人来无端地分一杯羹。不过其实你们都忽略了的是,其实只要到时候你选择了站在我这边的话,那么就相当于为将我的成功添加了一大堆的筹码甚至可能是一个决定性的筹码,所以,毫无贡献这个假设,只要你做对了选择,根本就不成立。
而且如果最后你选择了我,我们一起将真正的宫主扶持上台之后,你的长老之位也许会再次低于我之下,但起码能够保住长老之位不是吗?而且我们一起共事的话,我保证往后村民们给我们的供奉绝对会越来越多,有高高在上的地位不止,而且荣华富贵也享之不尽。
但如果最后你选择的依旧是现任的宫主的话,那么我也能保证的是,我们成功的那一刻,我就会以宫主之名用欺骗神明之罪将所有支持宫主的人全部都打入村里的地牢,且永世不得再现于阳光之下!”
当李长老话语中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苗长老的后背也彻底被冷汗汗湿了。就连原本跟李长老一伙的一旁的熊长老,也因为李长老刚刚的那一番话,似乎也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入口微涩但饮后口中甘香无穷,果真是好茶啊!看来苗长老也是一个懂得享受之人啊!”,良久终于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之后,李长老此行也就到了尾声了:“一个懂得享受之人,我相信他也绝对不会亏待自己并能够真正看清楚那个选择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希望到时候苗长老你的选择不会让我为你感到惋惜。”
将所有想说的话都全部说完了之后,李长老也就从桌旁起身走向了房门所在的位置。
“你怎么证明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如果到时你反悔了怎么办?!”在李长老即将踏出房门的前一刻,一直处于沉默中的苗长老终于反应过来并高声质问。
李长老的脚步顿了一顿,头也不回地答道:“既然你真的如此好奇我的话的真实性的话,那么在你做出了最后的选择之后我才告诉你怎样?”,说完就毫不停留地走出了房门迈入了夜色之中。
从没有经历过这样一场比真实的战役还累的心理战的苗长老,在李长老走远之后,才让放任自己脚软跌坐在椅子上。直到他们已经走出了好远并快要回到自己的住处之后,一直战战兢兢地跟在李长老后面的熊长老心中的疑惑才终于战胜了惊恐,并促使他终于敢开口向前面的李长老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李长老,那个,刚刚你所说的那个决定性的棋子究竟是个什么物事?莫非只是为了用来唬弄那个老不死而作的一番大话?”
脚下的步伐没有丝毫停顿也没有作出任何回答的李长老,让后面看不见他的神情的熊长老一度以为自己根本就没有问过这样的话。
“刚才那番是否大话,等到答案揭晓的那一天,你不就知道了吗。”就在熊长老欲再次发问的时候,李长老就毫无预兆地作出了一个根本算不上回答的回答。
被李长老的话语一噎之后,身后的熊长老就再不没有出过声。
------题外话------
各位真的不好意思,昨天因为生病请假却没有通知大家让大家空等,真的非常抱歉~(&p;p;gt;_&p;p;lt;)~
四十三、抹不去的恩情
自刑场上的那匆匆一面之后,苗大娘就再也没有见过青青。连青青曾经在她身边存在过的痕迹,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流逝,也快要将被无情地抹去。
即使一开始对她是别有用心,即使一开始对她好大多都只是因为内心愧疚想要弥补的情绪驱使;但当青青莫名就从她身边消失了的那个时候,苗大娘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原来在长时间的相处当中,她早已经可笑地习惯了那个孩子环绕在自己身边。
忘记了应该跟她保持着距离的,忘记了原本她自己再那个孩子面前担当的应该是何角色,忘记了那个孩子原本应该只是用来拯救她儿子生命的一样物事而已。
在等待着青青消息的那几天,她尝到了许多年都不曾尝过的种种心焦;然后得知青青竟然要被执行火刑的时候,有那么的一瞬间,她觉得她自己这么多年勉强才独自撑起来的天空,又要再次崩塌了。
她拿着几个人的生命做赌注只为能陪在青青身边;她违背了与那个人的约定时隔十几年之后再次踏进村子里只因为青青那时就在村子里。
当她眼睁睁地看着青青渐渐地就快要被大火淹没的时候,不顾一切地都要冲出去的那一瞬间,她也再也分不清楚那时候心中想着一定要救下她的原因究竟是因为青青是她儿子的救命稻草所以一定要救,还是因为其实她根本就只是单纯地不舍得青青死。
而当周思宁如天神一般地出现在刑场将青青顺利救下的时候,她心中大石蓦然放下的那一瞬间,原本的伪装就再也支撑不住自身使得她就那样晕了过去。
事后当她知道青青已经一切安好的时候,那时候她就应该要觉得满足并停止幻想的了。毕竟事情的大体进展都如他们事先所计划般有序地行进着,毕竟青青能够免于丧于非命已经是他们能够给青青的最大的弥补。
可是她却就是那么可恶。明明知道青青与她已经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明明知道无论如何青青都再没有任何理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但她就是不愿意停止自己脑海中也许某一天青青就会再次重新出现在她的身边这种无望的幻想。
因为她觉得,如果连对青青的这种幻想都再也不能有了的话,她也许就都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方式再生活下去了。
但她自己也知道,只要是幻想,都终究会无望。所以苗大娘根本从没有敢奢望过自己的幻想能在某一天实现;所以当她顺着那只帮她捡起了地上自己不小心掉落的木碗的陌生又熟悉的手一路向上望去的时候,突兀出现的青青,让惊愣的苗大娘,久久就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
“大娘,我饿了,我想吃你煮的鸡蛋汤面。”
就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差点就让苗大娘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
“好!好!饿了是吧!大娘现在就跟你煮面,很快就好!”一边慌乱地应着一边匆忙地转过身去以掩饰自己的失态的苗大娘,当然没有注意到就在她刚转过身的那一刻,身后的三三就抬起了手快速地将眼角边的泪水拭了去。
从受伤到勉强能下地走路三三足足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而从勉强能走路到表面上看起来恢复如常三三就只用了五天。而三三之所以这么拼命,一切都只是为了,能够早日见到眼前的这个一直都对她慈祥且真诚以待的妇女。
即使自己知道其实她对自己隐瞒了很多东西,即使自己的梦中她曾经是那么的可怕。
当被迫呆在了陌生的神宫那么久之后,三三才发觉到原来只有在这里,她才会找到安心的感觉。
当手上再次捧起苗大娘亲手为她煮的热腾腾的鸡蛋汤面的时候,那扑面而来的氤氲香气,差点就又让三三的泪水夺眶而出。
这应该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家的味道了吧。
“果然还是只有大娘亲手做的汤面才能勾起我的食欲啊!在神宫呆了这么多天每天都食不知味我都差点快郁闷死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咯!”说完三三就动手狼吞苦咽起来。
听到三三的话之后苗大娘先是一窒,随后脸色很快就恢复了如常。
“是吗?那你就吃多点。你要吃多少尽管说,大娘我都给你做。”不过那话语中的些许哽咽,三三则听得清清楚楚。
之后,就在苗大娘慈爱的目光当中,似乎从来都没有离开过的三三,就如以前一样,幸福又满足地将满满的一碗平常又特别的鸡蛋汤面放进了肚子里,留在了心上。
“真好吃呢。真希望每天每天都能吃到苗大娘为我亲手做的鸡蛋汤面呢。”看着面前已经空空如是的碗,良久,低着眉眼满眼落寞的三三,才轻轻地说出了此时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不过,这都不可能了吧。
察觉到青青突然低落的情绪之后,苗大娘本就不平静的心湖,也就再次泛起了丝丝悲伤的涟漪。
“谢谢你苗大娘,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真的非常感谢。”慢慢地抬起头,这一刻三三望向苗大娘的黑白分明的眼瞳中,装载着的是满满感激和谢意。
知道苗大娘心中对她一定会有心结和挥之不去愧疚,所以三三才会一刻也不想等待,只为早点帮苗大娘解开心结。
见此,苗大娘却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落下泪来。
“对不起!对不起!大娘对不起你啊!”虽然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自己最珍惜的人,但这一刻,苗大娘心里装载的那些对青青都已经溢出来的愧疚,就怎么也收不住了。
“都是大娘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啊!”拼命地用手捶打着心房的位置,却无论她怎么打,紧紧缠绕着心房的那股蚀骨也没有丝毫消散的迹象。
慢慢走到苗大娘身边的三三,在苗大娘身边慢慢蹲下了之后,就轻轻的张开了双手紧紧地拥紧了眼前这个哭得万分伤心的让她心疼不已的妇女。
“大娘不要哭。我懂的。我都懂的。我不怪你。”
苗大娘的眼泪却流得更凶了,“不!你不懂!你不懂!都是我的错!大娘我不应该骗你的!是我对不起你!……”
“不,我懂,我都懂。也许从一开始你就对我隐瞒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但我知道,一直你对我的好,全都是发自内心的。
所以,我都懂。而且我并不怪你。”抓住苗大娘已经长满老茧的双手,眼角也早已湿润的三三抬起头来望着苗大娘,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跟她诉说着自己的理解和原谅。
“青青!我的青青!……”像是终于为心中的所有情绪都找到了一个宣泄的阀口一样,紧紧回抱着三三的苗大娘,终于能够将这么多天来积压着的一切都肆无忌惮地经由泪水全部发泄出来。
一直在外面守候着的周思宁和慕容觉,见到这一幕之后,就都选择默默地走远了。仿佛已经脱离了一切现实一样,苗大娘和三三两人的哭声,许久,许久,才终于得以平静了下来。
双方都渐渐停止了抽噎并慢慢松开怀抱的时候,两人那已经哭肿了的双眼对视上的那一刻,没有任何缘由的,苗大娘和三三都同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大娘你现在的样子像只大花猫!”三三捧腹笑道。
“哎呦!大胆小花猫竟然敢放肆造次!看我这个大花猫怎么收拾你!”一时兴起的苗大娘说完就朝已经笑倒在地上了的三三扑了过去。
继一场惊天动地的哭闹之后,另一场让人哭笑不得的喜剧,就又迫不及待地紧接着在屋内的两人之间上演了。
只属于苗大娘和三三之间独有的互动,让将一切都听在心底的周思宁,心底里胀满了羡慕。
“大娘,以后,我也许就再也不能来了。”待两人都累倒在了地上的时候,沉默了许久,三三才终于将自己一开始就准备要说的话搬出口。
对,在之前周思宁的讲解下已经大概猜到了自己的处境的三三,此番前来的目的除了是为了帮苗大娘解开心结之外,还是为了能够由自己来亲手为两人之间的这一段短暂的恩情划上没有遗憾的句点的。
纵使伤感,但却是一个不能阻止其发生的事实。
躺在一旁将头偏向了门外的苗大娘,良久没有作声。晕黄的夕阳光从门外照射进来落到苗大娘的脸上,让一旁的三三看不清此时苗大娘的脸上究竟是何种神情。
等到呆了一天的三三无论如何都终于来离开了的时候,苗大娘才抓住三三的手,附在三三的耳边将自己从没有向外人道过的一切全部都告诉了三三。
就如一座雕像一样站在门槛处定定地望着三三和周思宁渐渐走远的背影的苗大娘,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已久,苗大娘也不舍得收回目光。而直到周思宁他们都走远了之后,一直隐藏在一旁的树丛中的秋叶才一脸惊讶地现出身形来。
四十三、秋叶
怎么会是她?!不,应该是怎么可能是她?!
可是纵使刚刚自己只是因为疑惑所以才无意中地扫视了一下那个女子的面容,但就只是那一眼,自己就已经十分肯定并确定刚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女子就是三三!
不是神似!不是认错!她肯定就是三三!
可是,她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她作为一个外村的人来说,竟然已经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在村中随意行走的身份了吗?不是说村里有决不允许外人进村的村规吗?不是村里面的人一直都对外村人非常排斥吗?……
许许多多的疑惑,一下子就充斥满了惊讶地立在那里的秋叶的整个思绪。不过很快,其中最让人感到万分惊讶和疑惑那一丝线索就被秋叶找了出来。
犹记得自己因为任务出村子的时候,那时候的她只有五岁,而且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有一点她记得非常清楚的是,当时暂时被任命为宫主的人年龄应该也跟她差不多。但在与她同一辈的那些孩子当中的男孩子,她都非常熟悉,因为也是在那时候他们大多数就已经加入了用以保护村子和执行任务的侍卫行列当中。
既不是她认识的侍卫,看起来身份也不同寻常的样子,难道说,刚才那个跟三三一行的男子就是传说中的神宫宫主?!
大胆的猜测过后,秋月皱紧了眉头。
如果那个男子当真是宫主的话,那么此时三三的身份又究竟是什么?
怀着满心的疑惑,在三三的背影快要在自己的视线当中消失的时候,秋叶悄无声息地动身跟了上去。其实要追溯过去的话,秋叶最后得知关于三三的消息就是那时候三三是先少主一步出发前去了“死亡森林”寻找“暗夜门”的总部的,与少主的目的一样,那时候的三三都是为了要找到主上要取少主和她自己身上蛊毒的解药;而之后,因为秋叶被少主派去执行了另外的任务并没有跟随着他们一起前去“死亡森林”,所以三三的最新消息秋叶就再也无从得知了。
所以,在那次任务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秋叶也完全不知情。
至于关于少主后来的消息,秋叶也是在遇到一些少主当时带去的幸存的残卫和冒着巨大的危险经过对“死亡森林”周围地形的侦查才勉强找到点线索的。但却关于三三的去向,却没有任何线索。
而且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三三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在秋叶的记忆中出现过。
虽然之后的日月中秋叶也经常会想起三三,但身上还带着毒性不明的蛊毒且再也没有少主的庇护的三三,秋叶一直都认为,她定是已经不再存活了在世上了。
所以当秋叶时隔一年有余竟然看见三三在这一个她根本就不可能出现的地方出现的时候,才会受到这么大的冲击。
一路上,一直跟在三三他们身后的秋叶都非常小心,因为直觉告诉她,那两个与三三一起前行着的男子绝对不简单,尤其是那个行进的脚步稍稍落后一点的那个男子。所以跟着他们的那一路,秋叶从来都没有试过这么紧张和累。
不过随着路程的增加,秋叶心中的某些疑惑也就渐渐地一点一点都得到了证实。因为三三他们去向的方向,明显地就是神宫所在的方向;且最终,他们也是在她的目送之后踏进了神宫的大门。
当侍卫对着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男子行礼的时候,秋叶就知道刚刚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
那么接下来,就是要弄清楚三三的身份了。
在远远看到神宫的时候秋叶就已经下意识地拉远了自己与三三他们的距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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