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赶紧把药喝了,王爷特意嘱咐了说药只要稍微凉一点儿,药效都会减弱几分的。”洛川道。
阮歌没有说话,端过药碗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
之前喝药时以为只是碗普通的药,没什么特别的而且还觉得异常苦涩,难以下咽。
现在知道了以往喝的药都是宁溟御亲自熬的,心中居然有些欢喜,感觉也没那么难以下咽,居然还能闻到淡淡的药草香。最后居然喝得一滴都不剩。
喝完药,阮歌问洛川:“这几日我的药都是那个人熬的?”阮歌想再确认一下。
“歌儿,你昏迷这几日王爷一刻不离陪在你身边,每隔半个时辰就诊一次脉,煎汤熬药都是亲自做。我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还从未见他这样过。”洛川一口气说道。
阮歌心中微动,脸上却并未有何表。
淡淡说道:“也许他良心现,想做些事弥补罢了。可是靠这点小恩小惠我就会完完全全原谅他吗?做梦。”
洛川皱了皱眉头:“以我对王爷的了解,他做过的事绝对不会后悔,更谈不上去弥补什么。别人说他冷酷也好,无也好,他就是这样的性格。可是这次却完全不符合他的风格。”
阮歌嘲讽一笑:“他的风格?如果冷酷无也能算风格的话,那阴险狡诈,风流多,禽兽不如是不是也可以算是种风格呢?”
洛川无以对,沉默了会儿道:“歌儿,我能感觉到紫月的事王爷也很伤心,只是他没有表现在脸上而已。其实王爷并不完全是你心中所想的那样子。”
阮歌叹了一声:“他到底是什么样子我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我以后也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牵扯。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洛川嗫嚅道:“是你把我找来的,也是你先提的他好不好?”
阮歌瞪了洛川一眼:“我什么时候提啦?我说你小子,就得紫月好好收拾收拾你,你就老实了。”
阮歌怔住了,洛川也愣了。
阮歌提起了那个在自己心里想过无数遍,即使心痛也也能忍耐,可是却不愿意说出口的名字。
因为只要一说出口,才会意识到她真的不在了。
静默了片刻,洛川突然想起来什么,赶紧道:“歌儿,你看我给你捎来什么了?”说着就从胸前翻出一个鼓鼓囊囊的油布包。
还没打开,就已经闻到了浓郁的香味。
洛川递给阮歌,她打开油布包一看:是一包芝麻糯米酥油糕。
洛川笑嘻嘻地道:“这是秦叔让我带给你的,他特意去凤临的最有名的糕点铺给你买的。这一路上揣在怀里,那香味儿勾得我几次都差点儿没忍住给吃了。哈哈。所以你快感谢我吧!”
“还是秦叔最疼我。臭小子,感谢你什么?哈,不过看在你为我跑腿的份上,那就咱俩分享吧!”
洛川猛点头,阮歌开心地笑了。
第五十四章去翊王府
阮歌抱着肩膀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事物,没来由的一阵寂寥。
深秋的风吹着地上的枯叶打着转,旋转着冷寂残破的舞步,让人不禁怀念盛夏的繁盛。
送走洛川后,阮歌的心一时倒难以平静,她无法形容那种感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不冷吗?”温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随之肩上一暖,一件丝绵外袍从后背轻轻罩在了阮歌身上。
阮歌回头看去,荣华正一脸柔和地看着他,眸中就像一汪秋水,总能让阮歌从他眼中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样子。
最近荣华面对她总会露出这样的无比温柔神,这让阮歌有些不习惯。
“什么时候来的?”阮歌撩起鬓旁的长,自然地掖在耳畔。
动作间露出光洁莹白纤细的脖颈,窗外光线从侧面照过来,似乎整个人都散出一种莹润的光芒。正面望过去,令人怦然心动。
荣华向来都是万花从中过,如入无人之境,面对美女谈笑自如,一尘不惊。
而此刻的荣华,心跳居然不受控制地加速,几乎不能直视阮歌的眼睛,只好顾左右而他。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眼中那一抹慌乱。
“进来一会儿了,你都没有现。看你抱着肩膀,冷了也没感觉吗?”荣华笑道。
阮歌看了看身上披的衣服,笑着调侃道:“没想到,你还挺细心。难怪那么多女人喜欢你。我现在有些相信了。”
“那你喜欢我吗?”荣华突然接口道。
阮歌一愣,诧异地看着他,显然这个问题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荣华看见阮歌的反应,赶紧笑着打着哈哈道:“我是开玩笑的啦!哈哈。而且我知道你肯定也喜欢我,因为见过我的女人最后都会拜倒在我的脚下,这我都已经习惯啦。呵呵。你也不会例外的。”
阮歌白了他一眼,嘟起嘴道:“拜托,你嘴里除了女人、女人之外就不能吐出别的词吗?而且为了打击你这颗极度自大膨胀的心,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就是那个例外。”
荣华愣了愣,不易觉察的眸色暗了暗,咧着嘴干笑道:“就知道你们女人心口不一!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只是嘴硬罢啦。好吧,我接受你的心意啦。哈哈。”
阮歌轻轻捶了荣华一下:“还真没见过像你这么自恋的,你以为天底下的女人都喜欢你啊!你又不是人民币。”
“人民币?那是什么好东西?”荣华捕捉到了这个从未听说过的陌生词儿。
阮歌无奈地暗骂自己老是说些他们不会明白的话,扯开话题道:“好啦啦,懒得跟你讨论这种无聊的问题。对了,问你个事啊?”
“哦?什么事?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无不尽。”荣华貌似颇感感兴趣地坐在椅子上,不忘摇着那把洒金折扇。
“封隶国的怀璧长公主,好像名气很大,你一定听说过。可是我听说她还有个妹妹。据说是个容貌丑陋的人。而且后来还暗害怀璧长公主不成,最后自杀了。你知道这其中的详吗?”阮歌问道。
阮歌对今天听到杂役们提到封隶国公主的事后,当时自己的反应有些太过古怪。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控制不了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自己更是从未听人说过。
回来想了很久,也没有头绪,最后猜想难道是自己所占据的这个身体所残留的记忆?阮歌不禁这样想。
荣华刚一听她说话时,脸色已经不易察觉地变了变色,听完阮歌的问题,脸上的笑容不再那么自然。
他合起扇子,顿了顿道:“你听谁跟你提起这些的?”语气不像之前的轻松。
阮歌不解道:“就是听杂役们八卦了两句,觉得好奇,所以才问问你的,你不说你的生意遍布大江南北吗?对这种宫闱秘事一定知道的比他们详细多了。怎么样?反正我也闷得慌,不如说来听听?”
荣华笑了笑道:“丫头,还真是抱歉的很,这事儿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如果你真的那么感兴趣,我可以帮你查一查。”
阮歌听荣华这样说,一下泄了气,有些遗憾地道:“那算了吧,我只当个八卦新闻来听的,没必要那么大费周章去查。”
荣华转了转眼睛,又开口道:“丫头你在府里闷不闷?要不要我带你出去溜达溜达?今天是一年一度宁玄国的‘兆丰节’,大街上非常热闹啊。”
阮歌一听,眼睛亮了起来:“好啊!可是什么是‘兆丰节’啊?”
荣华解释道:“这个季节正是庄稼成熟,并且已经收割晾晒完毕的时候。宁玄国大城小镇的居民都在这一天庆祝一年的劳作结束,粮食物产的丰收。就会用新打米粮做成的饭食和新酿的米酒来犒劳自己。因此今天开始连续三天,大街小巷无论酒馆还是街上的小摊儿,所有的食物都是半价啊。而且花样也会比平时多出很多的。”
听到这里,阮歌的两只漂亮的大眼睛已经放射出饿狼般的光芒,满脑都在想象着满街香气四溢的各式美食,上午吃的洛川带来的芝麻糯米酥油糕,已经把她的馋虫都勾出来了。
“太棒啦!荣华这是你这些天来说的最让我动心的话。还等什么呢?赶紧快走吧!哈!”
荣华无奈地摇摇头,早知道这丫头这么好收买,自己还在这装什么忧郁美男啊。
于是阮歌匆匆换上了一身男装,因不能太大幅度活动,只能坐着轿子跟随着荣华出了别院。
荣华骑着高头大马,一身锦衣华服,玉冠高束乌,风流潇洒,一手拉着马缰绳,另一手还不忘摇着折扇。
坐在轿子里的阮歌突然意识到什么,忙挑开轿帘,探出头对荣华道:“喂,我说荣华公子,咱们这你骑马,我坐轿的,这怎么逛街啊?”
荣华翩然一笑:“我们先去趟翊王府,看看阿湮还有气儿没有,然后再去大吃大喝。”
阮歌一听,瞪眼道:“谁说我要去翊王府了?”
第五十五章泄愤施虐
荣华翩然一笑:“我们先去趟翊王府,看看阿湮还有气儿没有,然后再去大吃大喝。”
阮歌一听,瞪眼道:“谁说我要去翊王府了?”
荣华笑眯眯地看了看阮歌,就像没听到她说的话,示意轿夫继续前进。
“喂喂,我不去,你放我下来。”阮歌喊道。
荣华索性看向旁边,这举动让路旁被他引得侧目驻足的姑娘们兴奋不已,暗送秋波已经不能表达心,因为短暂的时间,是不会引起荣华注意的。
于是乎,出现了下面的场景,一路上女子成群地,故作失足,拿出自己最优美的姿势作势跌倒在荣华的马前。
阮歌咬了咬牙,却也无奈地眼睁睁任凭轿子抬向了翊王府,心里将荣华骂了一百遍。
丞相府。
此时却是乱成一团,闹得不可开交。
听见下人的禀报,夏倾丰的夫人贾氏急匆匆地从前厅赶过来。此时贾氏正急切地拍着一个房间的门,脸上尽是担心和心疼。
“晴儿啊,晴儿,是娘亲啊,快开开门。你这是做什么啊?”
而关得紧紧的门里,东西被砸碎的声音此起彼伏,稀里哗啦响成一片。还夹杂着女子的叫骂声和哀嚎声。
下人们眼神惊惧,噤若寒蝉,都尽量离那门远远的,以免被波及到。
“我让你说,我让你说,小小个贱人都敢骑到我头上了?”女子叫骂着,接着传来啪啪的扇耳光的声音。
然后传来年轻女子的哭泣和求饶声:“郡主,奴婢,奴婢,一时失,求求您,求求您饶了怜星吧。”
“饶你?我今天撕了你的嘴,我让你胡说。”夏雪晴尖利地咒骂。
不多时,突地听到空气中弥漫着怜星一声绝望的惨嚎,然后便是惨无人声的呜咽。
那声音让站在门前的贾氏身体一哆嗦。旁边的下人更是吓的面无人色。
没错,此时屋中打人的正是夏雪晴,而被打的正是新来的伺候她的小婢女怜星。
“晴儿,你把门打开,千万别因为个奴婢气坏了身子啊!”贾氏不断地拍着门,对着屋里叫道。
“走开,都给我走开!到现在还瞒着我?我爹在前厅和封隶使者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们就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是吧?”夏雪晴怒气冲冲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贾氏目露讶然,没料到这事儿还是让女儿知道了。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心说丞相啊丞相,这真是造孽啊。
“晴儿,你听娘说,这样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啊?就算你嫁到端王府也未必就快乐啊?”贾氏沉重地道。
“娘,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就喜欢琛哥哥,我这辈子认定他了。只有嫁给他我才会快乐。”夏雪晴“砰”地一声推开门,门前的贾氏冷不防被从里推开的门撞了个趔趄,身后的丫鬟急忙扶住她的身体,这才稳住身形。
夏雪晴见此景,面色动了动,却也未伸手去扶贾氏。
贾氏稳了稳心神,这才抬眼看面前的女儿夏雪晴。
夏雪晴此时一张俏脸已经被怒气冲的走了形,耳旁髻也有些掉落了。一身价值不菲的上等雪缎的锦袍,前襟几滴殷红的血点子甚是让人触目惊心。
贾氏惊吓不已,以为夏雪晴受伤了,赶紧上前,拉着夏雪晴前后左右,仔细检查了个遍。
边检查边问:“晴儿,你这是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吗?”
夏雪晴低头一看,这才注意到前襟染血,忽地转身又冲进屋里,口中还不停骂道:“死贱人,竟敢用你的臭血弄脏我的衣袍,看我不打死你。”
贾氏欲阻拦,但没拦住,赶紧吩咐身边的两个丫鬟,“快进去看看,拦着郡主。”
俩丫鬟转身进去,贾氏也随后跟进去,她刚刚迈进一只脚,另外一只还在门外。
就听见自己的随身丫鬟一声惊叫,像看到了什么特别恐怖的东西,也顾不得夫人了,慌乱惊恐地夺门而出。
贾氏不知道怎么回事,抬头朝前一看,这一看,简直要吓破了胆。
只见屋里一片狼藉,不远处的地上一个浑身满是伤痕,全身是血的人躺在地上。最可怕的是她的脸,不知被什么戳都是血窟窿,嘴唇也被剪豁,一直延伸到腮边。
贾氏惊恐地捂着嘴,吓的几乎失声。
而此时夏雪晴正一手拿着把沾满鲜血的剪刀,一脚踩着地上人的肚子,口中还在咒骂不停。
贾氏急下冲上去,一把夺下她手里的剪刀,扬手给了夏雪晴一个无比响亮的耳光。
‘啪’的一声过后,两个人都没有做声。
夏雪晴捂着半边脸,用极度不相信的眼神看着面前怒不可遏的贾氏。
“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令人指的事来?以前觉得你也就是任性一些,可是我现在简直不敢相信我的女儿何时变得这么没有人性。”贾氏瞪着红红的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女儿。
夏雪晴哆嗦着嘴唇,死命瞪着贾氏,突然冲着她狂喊道:“你根本就不是我娘亲!你甚至都不如贵妃娘娘对我的一半儿好。”
贾氏听了她的话,身体晃了两晃,加上之前的惊吓,一时急怒攻心。双眼一黑,顿时晕了过去。
夏雪晴看到娘亲倒下,一时手足无措,却也顾不得脸上的疼痛了。匆忙冲外面喊道:“快来人那,我娘,我娘晕倒了。”
刚跑出去的两个丫鬟听见声音,连忙止住呕吐,也管不得屋里的那个血腥的场面了,又叫了几个近旁的下人,跑进屋子里。
大家七手八脚地将贾氏抬起来,力气大的下人背着她回了房。
这边夏雪晴也慌张的往出跑,要跟着一起去。跑到半路突然想起什么来,转身回头。
看到门旁的贴身丫鬟小翠,用手一指:“小翠,你给我过来!”
小翠战战兢兢地来到夏雪晴身边,低着头不敢看她:“郡主,请吩咐。”
夏雪晴面色阴森,冷声道:“在我回来之前把屋子给收拾干净,至于那个贱人,给我扔到外面喂狗。记住,别让任何人知道。否则你的下场也一样,懂?”
小翠吓的慌忙跪下,磕头如小鸡啄米:“奴,奴婢懂了,懂了。”
夏雪晴嘴角不屑地一扯,转身走出了院子。
第五十六章他死不了
兆丰节。
凤临城的夜色降临了,而城里人们的狂欢才刚刚开始。
也许是平时没有太多的娱乐节目来活跃枯燥的生活,所以趁着这个热烈的节日,整个城市都不安分起来,人们的热被一股脑地释放。
凤临城几大夜市上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接踵。
穿梭在人群中,美妙的香气扑面而来,在油锅里炸的滋滋响的油糕,刚掀开笼屉热气腾腾的小笼包,锅里炖的咕嘟咕嘟冒泡的香肉,芳香四溢的米酒……
叫买的叫卖的,满条街上都充满着小贩的吆喝,客人的赞叹和爽朗笑声。
买卖双方都洋溢着热与激,那种实实在在的快乐溢于颜表,人们喜悦地品尝丰收果实的滋味,满足地享受眼前的生活。
行走在这其中的阮歌,脑中突然闪出的一句话来形容眼前的境,那就是‘的生活’。
从翊王府出来后,按照原计划,阮歌就被荣华拉到了街上。
逐渐被眼前活色生香的红尘俗世的热闹场景包围,却让她的心不知是被什么扯动,她羡慕,她嫉妒,她又感慨,这样平凡的生活,自己曾经也拥有过。
那时身在其中,不觉有什么,现在想想才知道那样的时光是有多珍贵。
看见阮歌虽然走在自己身边,却没有之前的迫不及待要去品尝美食的冲动,而是眼神里分明隐藏着一些温暖的东西,她安静地扯动嘴角,就仿佛透过眼前的蒸腾的人群,看向更远的别处。
“在担心阿湮?”荣华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你刚才的举动,让我震惊,却又让我无比羡慕阿湮。”荣华又补充了一句。
听到他的问话,阮歌回过神来,脸上的表瞬乎变了又变。
阮歌的眼前浮现出方才进入翊王府的画面。
他就那样悄无声息地躺在榻上,静静地,没有一点儿声音。就好像连该有的微弱的呼吸声都不存在了。
云罗正坐在床前用勺子轻轻往他嘴里送着汤水,可是那汤水只是濡湿了他的唇后,又从一侧流了下去,半滴也没送进口中。
云罗赶紧用手绢擦拭干净唇角,又努力地试了一遍,还是滴水未进。
云罗忍不住拭泪,哽咽着轻声道:“王爷,您怎么还不醒来?这样下去您的身体怎么撑得下去呢?”
荣华和阮歌在门口站了有一会儿了,云罗居然也没现,直到荣华近前开口。
“你家主人怎么样了?”荣华站在床前,皱着眉头看着躺在床上悄无声息的宁溟御。
云罗闻听才现荣华,匆忙低头擦了擦眼泪,这才转身俯身行礼。
抬头间现了着男装的阮歌,颇感意外地愣了一下,随即脸色一变,再看着阮歌的眼神已经犀利无比。
“你来干什么?”云罗厉声质问。
不待阮歌答,云罗又气势汹汹地道:“我们翊王府不欢迎你!”颇有些气势。
阮歌看着面前的这个叫云罗的女人。
让她真是惊讶的很,也出乎意料的很,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阮歌真是不了解。
紫月毕竟和她是从小就生活在一起的姐妹,总该有些姐妹谊。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再对她看不顺眼,可是人死为大,总该去送她一程,哪怕是到灵前上一柱清香,也算是对逝者的尊重。更不用说来看受了重伤的自己。
可是,这个女人从始至终都未露过一面。后来洛川还好心给她做掩饰,说是因为紫月去世云罗太过伤心,怕到灵前失态,所以才没有来。
阮歌根本就不会信。
看到她方才的表,和她刻薄的质问。阮歌更坚信自己的判断,这个女人对她和紫月半点儿姐妹谊都没有。
阮歌轻笑了一声,笑道:“别说我不是自愿来的,就算是我要来,你能挡得住吗?你算什么?你能代表翊王府跟我说话吗?”
云罗一时语塞,转而厉声道:“你还有脸来?若不是因为你,王爷他怎会病得这么厉害?”
阮歌皱眉不解,道:“何以是因为我?你少要信口雌黄。”
云罗冷笑一声,眉梢冷凝:“真没想到,你倒是装傻充愣的高手。”
阮歌更是不解,急声道:“你有话就快说,别卖关子。”
“这事儿也怪我,事先没察觉阿湮的异样,急之下还让他带病给你疗伤。”一旁的荣华出声道。
云罗沉声道:“没错,王爷就是为了费劲心血救她的命,原本就已病得不轻的身子,怎堪如此折腾。前日回到府中就昏倒了。”
接着又哽咽道:“现在已经两日水米未进,方才荣华公子也看到了,连水都喂不进去,在这样下去,身体岂不是要熬坏了,没病死,也会渴死饿死。”说完嘤嘤地哭了起来。
阮歌是知道宁溟御身体不好,总是时不时地咳嗽,有些虚弱。可是没想到这次居然会这么严重,而且是为了救自己的命,才会如此。
阮歌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些什么,她只是一步一步挪向了宁溟御的床前。
床上的宁溟御脸色苍白,紧抿的冷毅嘴唇毫无血色,却曲线分明。浓密乌黑的睫毛,细密的附在他紧闭的双眼上。却没有半点要睁开的意思。
看到那样的他,阮歌心里猛地一阵刺痛,居然有那么一瞬间的恐惧,很怕眼前的这个男人就这样死去。
她沉声问道:“还有别的办法喂进去吗?荣华,能否撬开他的嘴?”
“已经两天了,看他如此虚弱,恐怕已经很难吞咽,强行灌入恐怕会呛到气管儿里。后果不堪设想。”荣华道。
“该用的办法都用了,若论照顾王爷我还不如你?”云罗没好气地道。
阮歌没理她说的话,只是头也不回地伸手说道:“把汤水给我。”
云罗讶然,不知道阮歌是什么意思。
她看了看荣华,荣华点了点头,示意让她把装汤水的瓷碗给阮歌。云罗无奈把瓷碗递到她手里。
阮歌端着碗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然后慢慢端起碗,凑到自己嘴边,将药放进自己口中。
一旁的云罗不解道:“你这是干什么?”
荣华也十分疑惑地看着阮歌的举动。
阮歌不理二人,而是面对着躺在床上的宁溟御俯下身去,捏着他的下巴,嘴对嘴地将药缓缓灌入他口中。
旁边的两人吃惊不已,僵在原地。
荣华张了张嘴想去阻止,却最终没有迈开步子。
而云罗显然已经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半天缓过来,厉声骂道:“阮歌,你真是个无耻贱妇!”说着就要去上去拉开。
却被荣华一把扯住,荣华用锐利的眼神阻止了她。云罗看着阮歌对宁溟御做出的举动,简直恨得咬牙切齿,一跺脚,冲出了房门。
就这样,很快一碗汤水以这样的方式,全部喂进了宁溟御的口中。
随后阮歌站起身来,擦了擦嘴。展颜一笑道:“这下他应该死不了了。”
第五十七章品尝美食
就这样,很快一碗汤水以这样的方式,全部喂进了宁溟御的口中。
随后阮歌站起身来,擦了擦嘴。展颜一笑道:“这下他应该死不了了。”
那感觉根本就是做了件无关痛痒,在普通不过的事的表。
荣华一向自诩花间王者,与女人做这种打kiss的事也要避避嫌的。此时他木讷地看着阮歌一副天真可爱,单纯无害的淡定的脸。
“歌儿,你刚才,那样,王爷,究竟你做了什么?”洛川不久前也站在荣华身边。
他已经不能连贯地表达自己的意思,脸上居然红成一片。
阮歌走近前,一把将空瓷碗抛给他,笑道:“洛川!你的脸怎么红成那样?”
洛川慌乱中接住那碗,听阮歌问,下意识地去摸脸,才现脸已经滚烫成一片。
阮歌抿唇一笑:“如若不用这样的方法,你就等着给你家王爷守灵吧。”
说罢,也不管洛川瞠目结舌的表,她转身拉着荣华的胳膊就往外走,边走边道:“走吧,我们去街上,你不是要带我逛街嘛!”
荣华没有说话,只是任凭她拉着自己的手向外走去。
走了几步,阮歌像又想起什么,回头道:“你家王爷若醒了,刚才我所做的事别告诉他。嗯?”
洛川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走在繁华拥挤的大街上,阮歌却没了之前的兴致,看着眼前蒸腾热闹的人群。脑中却不受控制地自动播放那场景。
她下意识地抚了下自己的唇瓣,那上面仿佛还残留着一抹清冷的气味。
是她的唇太过敏感,还是他的唇太过冰凉?
犹记得方才当自己的唇触碰到那略微僵硬的柔软,他的唇却是那么凉薄,像冬季来临时节空中飘落的第一片初雪,让人有些心疼的错觉。
“你的伤还没好利索,别走那么多路了,我们就近找个酒馆怎么样?”荣华在旁边看着阮歌一副魂游太虚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道。
阮歌对上荣华的眼睛,仿佛被他看穿了心事,居然有些赧然。
“好啊,一切听你的。”阮歌温柔地答道。
荣华眸色动了动,道:“前面不远就是凤临城最有名的楚悦楼,那里的招牌菜都不错,走,我带你去尝尝。”然后拉起阮歌的小手,奔着楚悦楼而去。
远看整栋楚悦楼被布置得灯火通明,夜如白昼。门口客人进进出出,看起来生意异常火爆。
二人到了酒楼门口,早有伙计迎上来,一看是荣华,立马认出来。显然荣华是这的常客,马上喜笑颜开地拉着长声向里面喊道:“贵客两位!里边儿请!”
两人迈步走进酒楼,早有小二在前头引路。荣华在前面潇洒地摇着扇子,边走边对小二道:“还是老地方。”
小二儿点头哈腰儿地道:“公子,都给你留着呢,包您满意。还有今天所有菜色全部半价,您老就可劲儿点吧!”
阮歌此时也被酒楼里的热闹所感染,再加上到处都是弥漫的佳肴香气,她不注意都不行。
她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然后又舔了下嘴唇。这些小动作都没有逃过荣华的眼睛。
他暗地里被她的模样逗笑。
说话间,已经到了地方,这是酒楼第三层临街靠窗的一间包厢。
里面的陈设虽说不上华贵,但都精致实用,布局甚是雅致。临窗是一张檀木圆桌,上面已经摆着精致的碗碟,闪闪亮的银质餐具。
一侧贴墙靠着是一排古朴的紫檀木架,架子上摆的不是古董和摆件儿,而是各种形状,材质各异的酒坛子。
阮歌看那酒坛的材质,有上等的瓷器,也有铜质的,银质的,还有鎏金的,可见里面装的酒也必是价格不菲。
酒桌临窗处,窗栏能敞开,可近观楼下的灯火和人群。
两人落座,小二笑问:“二位想点些什么?”
荣华爽快地道:“把你们这的招牌菜都给我往上上,再来一壶极品胭脂醉。”
小二一听兴高采烈地答应着,刚想转身走。
荣华又道:“这位姑娘不能喝酒,给她来一盏你们这的芙蓉露吧。”
“好嘞!”小二答应着,登登登一阵风似地跑出了包厢。
不多时,桌上已经各式菜色就摆得满满登登的,蒸的、煮的、煎的、炒的,花样各异,色香味俱全,光是看着,已经让阮歌食指大动。
可是看着这一大桌子菜,阮歌却犯愁不知道从哪个先开始了。
那边荣华却已经体贴地盛了半碗热气腾腾的汤水,起身放在她眼前:“这是楚悦楼有名的三鲜汤,看配料简单,品尝起来确是鲜香异常。正式吃饭前也最好喝碗热汤暖暖胃。”
阮歌用调羹舀了一口,那汤中果然只有三种材料,晶莹欲滴的虾仁,爽滑润嫩的香菇,还入口鲜香的鸡胸肉。
喝到嘴里简直鲜得阮歌眉毛都快掉了。
阮歌心说这个时代肯定没有味精,鸡粉之类的调味的东西,这可都是纯天然的食材啊,真是好喝的没话说啊!
阮歌也顾不得烫嘴,又喝了几大口。
荣华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道:“小心点,别烫着!还有这么多菜没吃呢,也没人跟你抢。”
阮歌匆忙咽下汤,嘿嘿笑了两声。
接着又品尝了楚悦楼的招牌菜,茶香水晶肉。
这和阮歌以前吃的红烧肉在色泽上很相似。只不过这种五花肉,肉质更加鲜嫩,加上鲜嫩的笋干,还有一种类似于鱼干的食材,最主要的是加了上等的明前茶焖制而成。肥而不腻,加上笋干吸油,吃起来口感不仅鲜美而且还很清爽。香而不腻,入口即化,咀嚼中还有一股淡淡的茶香,让人回味无穷。
阮歌连着吃了好几块,慢慢咀嚼,体会水晶肉奉献给她的最大诚意。她几乎放慢了咀嚼的动作在享受这人世间无与伦比的美食。
就在她闭着眼睛享受美味的时候,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喧哗声。
阮歌睁开眼,见荣华就好像没听见声音,还在那悠闲地饮着酒。
声音还在继续,阮歌忍不住向窗外看去。
在楚悦楼的门口,一个衣着破烂乞丐模样的人被门口的伙计推倒在地,正在被拳打脚踢。
第五十八章款待乞丐
阮歌忍不住向窗外看去。
在楚悦楼的门口,一个衣着破烂乞丐模样的人被门口的伙计们推倒在地,正在被拳打脚踢。
门口的伙计们一边打一边骂骂咧咧:“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个臭要饭的也敢来这?打死你个臭要饭的。我让你要,我让你要。”
倒在地上的乞丐蓬头垢面,也看不清面容,双手抱头,被打的不停地哀鸣。
周围聚拢了不少看客,都嬉笑着看热闹,却没人上前阻拦。
楚悦楼的掌柜的是个白胖子,肥头大耳的,此时正叉着腰站在一旁,一脸厌恶地看着地上的乞丐。
看到门口围拢了这么多人,生怕影响了生意,就吩咐伙计们:“把他赶紧给我扔一边儿去,别在这脏了我的地儿。”
伙计们就像拽死狗一样,要将乞丐拖走。
就在这时,只听一个清亮的声音赫然响起:“给我停手!”
所有人都循声望去。
只见荣华在一旁搀扶着,阮歌脚步还不是很稳当,但也坚持着一直从楼上来到了门口。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放开他。”阮歌沉声问道。
酒楼老板赶紧近前,哈腰道:“让姑娘受惊了,都怪这些奴才们办事不利索,让这肮脏人污了姑娘的眼。姑娘您与公子继续回楼上用餐吧,我给您再加两个菜。就当是小人孝敬您的。”
阮歌不屑地看了酒楼老板一眼,道:“我只问你一句,你这楚悦楼是干什么的地方?”
酒楼老板听了,有些摸不着头脑,回道:“这,这,当然是吃饭的地方了。”
阮歌道:“那好,既然是吃饭的地方,吃饭的人还要分三六九等吗?是不是只要有钱就能进这里?”
酒楼老板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就里道:“这,话是这么说,不过姑娘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阮歌偏头悄悄对荣华道:“你身上有没有现金?”
荣华一怔:“现金?你的意思是银两吧。”
阮歌咳咳两声,道:“嗯,对,就是银两。给我拿一些。”
荣华忍着笑从怀里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阮歌以极快的速度接过来,递到酒楼老板面前。
对着酒楼老板一挑眉,道: “什么意思?我让你们马上把他放了,并且给我恭恭敬敬地将这位请进楼里,给我上好酒好菜,给我好好儿地伺候着。放心费用我全包了。这些够不够?”
酒楼老板,伙计们,还有周围围观的人,都吃惊地看着阮歌。
阮歌看他们吃惊的表,不耐烦地道:“怎么不懂我的意思吗?还需要我重复吗?”
酒楼老板,当然是见钱眼开的主,想伸手去拿那银票,却又突然想起什么来。
他为难地偷偷看向了阮歌身后的荣华,荣华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酒楼老板像得了令牌,立马伸手从阮歌手里拿过银票,揣在自己兜里。笑眯眯又鞠躬又哈腰儿地:“是是是,懂懂懂,够够够。赶紧地,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位爷给我好好请进去。快快。”
扯着乞丐的伙计们,见老板话了,都以为这乞丐是个有来头的人物。都狗腿地放开乞丐,还一边一个搀扶着,极尽讨好之能色。跟刚才那凶神恶煞的嘴脸简直天壤之别。
阮歌嗤笑一声,心想真是到哪里人都是势利眼,这个世界和自己来的世界相比较,有过之而无不及。
荣华提醒道:“怎么?你花了大价钱请人吃饭,你这个东道主不进去作陪吗?”
阮歌回过头,有些赧然:“我好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又给你惹麻烦了?”
荣华爽朗地笑笑:“如果你不这么做,那你就不叫阮歌了。呵呵。”
阮歌欣然道:“荣华,人生得一知己如你,我阮歌今生足矣!”说完率先走进了酒楼。
留下荣华在原地琢磨:“知己,足矣?”
然后边喊阮歌,边追去:“什么狗屁知己啊?我可不想当你知己。我要当……”
当然后面那句只有他自己听见了。
伙计们一路搀扶着乞丐进了高厢雅座,乞丐也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一路哼哼唧唧地着。
酒楼老板当然听阮歌的,好酒好饭招待着乞丐。众人都在议论纷纷,都说这乞丐上辈子一定积了大德了,要不然能碰上这样的好事儿?
可是谁也没注意到,透过那纠结凌乱的丝,乞丐的一双眼睛却射出逼人的光芒。满脸肮脏污秽的脸,隐隐勾起嘴角,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一闪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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