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这些乌桓贱种,走地还真是慢,看来今晚是过不了口子啦,”拔牙舒了口气,皱眉道,“传令下去,就在口子内扎营,明日一早出关。”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大地一片苍茫。
整个老河口内只剩下北风的呼啸。肆意滛~虐了乌桓妇孺的鲜卑勇士早已沉浸在梦乡中,只有那偶尔传出的呜咽与熊熊的篝火才能证明,这里有人。
起伏的山梁上,一团草丛似乎动了动。仔细看去,真的动了~哦,原来是个顶着一圈草的人。人影朝着下方的鲜卑营地四下打量着,确认没有人走动之后,才捏着鼻子叫了两声:“喵……喵……”
随后一个个似乎驼背的人影出现在营地四周,借着鲜卑营地里的火光,才看清楚,原来不是驼背啊,而是他们的背上背着一大捆茅草。
陆陆续续不断有背着茅草的人影出现,只有鲜卑营地里的战马轻声打着响鼻:哇,有人来给俺们送夜草来了……咦?这些人类在干什么,为什么把俺们的夜草给烧了……
于笃他们两天前就到了,由于蝉面的发明,行军速度快了一倍还多。
本来在山梁上于笃还令人挖掘了几道壕沟,嗯,是陷马沟;还现做了一些简易的拒马,没想到鲜卑人来了之后竟然没过口子——莫非是上天助我?
火~漫天的大火,借着猎猎的西风,迅速的向鲜卑营地扑去。
最先发现大火的是那些可怜的没人权的乌桓俘虏:“火~起火了~”(乌桓话估计大家听不懂,我就顺手给翻译过来吧~不谢)
从梦中惊醒的鲜卑人大叫着从帐内狂奔而出,找刀子的找刀子、找马的找马~
嘭~一阵闷响,精于骑射的鲜卑人立刻就分辨出来:是弓箭~大量的弓箭。
噗噗~冰冷锋利的箭头轻易刺穿了没有防护的鲜卑人的身体,换来一阵阵痛苦的哀嚎~
站在山梁上,目光冰冷的注视着下面混乱的营地,于笃挥了挥手,冷冰冰的道:“元俭,去吧”。
“将军有令,杀一人,赏钱一贯,羊一头。弟兄们,随我上!”,廖化一挥钢刀,像一头小豹子一样蹿下山梁。一千刀盾手目光森冷、杀气腾腾的紧随其后。
作为鲜卑大将,拔牙昨夜上了三个漂亮的乌桓娘们,不过鲜卑勇士就是鲜卑勇士,听到惊呼,第一时间就擎刀在手,跳到帐外。看到外面乱哄哄的,不由大怒:“慌什么,后撤,结阵~小心弓箭~躲起来”。
冲进鲜卑营地的廖化目睹了他征战数年来头一次遇上的奇事:一个个白花花的汉子举着弯刀凶狠的瞪着自己。
廖化楞了一愣,暗暗骂了一声:呸~蛮子的那玩意就是大哈。随即大吼:“杀啊”,箭步一跃,挥刀就砍。
虽然这些赤裸勇士仅有数百人,仍阻挡了廖化好一会,等廖化将这些赤裸勇士砍完,大部分的鲜卑人已经披甲执刀,甚至有些连战马都跨上去了。
这些鲜卑人反应挺快的嘛~于笃正皱眉,旁边的田丰笼着手道:“将军,胡人既已有了防范,今夜事不可为,还请将廖化将军速速召回”。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便下令道:“鸣金~裴元绍,两轮齐射支援廖化”。
与此同时,百里之外的黑山子,刚刚得知自己老营被端的丘力居暴跳如雷,喊上同仇敌忾的苏仆延,带上两部乌桓埋伏在此的两万精锐,踏着夜色往西疾驰。
东方泛白,热闹了一夜的老河口终于安静下来,不管是山下的鲜卑人还是山上的官军,都在抓紧时间休息,因为他们都知道,很快就有一场血战。
这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战斗~拔牙眯着眼睛看着山梁上竖起的那面大旗:汉护乌桓校尉x。虽然拔牙连个姓氏都没有,但不代表他不认识字,最起码那七个字他能认出六个来。
狠狠地踢了一脚蜷缩在地上的乌桓贱种:都怪你们这些贱种,要不是你们走的慢,我们早就过了口子了,也就不会在这里遇上汉军了。
汉军,那可都是些地狱来的修罗。只有修罗,才能凭借他们并不强壮的身体一次又一次的打退天狼神的子孙。
不把他们消灭,自己恐怕是回不到大草原了!但……若是消灭了他们,砍下了那个护乌桓校尉的脑袋,自己就能凭借这次的功劳向拓跋大王提亲,迎娶自己爱慕的野可儿。到时候,自己就能一跃成为大鲜卑的贵族,就不是拔牙了,而是拓跋拔牙……
狠狠咽下冰冷的肉干,拔牙抽出弯刀,朝着山梁一挥道:“大鲜卑的勇士,给我冲,让汉人在我们的脚下颤抖吧~”。
第三十七章快来看鸟人
“将军,咱们还不上吗?”
一处山梁上的矮树丛后,趴着几名汉军骑兵打扮的人。问话是一名精壮消瘦的小伙子,那双小眼睛咕噜咕噜的盯着山下的战斗,略带焦急的问道。
“再等等”,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淡淡的语气有种令小伙子感到不容抗拒的威严。
唉~小伙轻叹一声,只好继续趴着看山下的战斗。他可不敢反对将军的话,虽说叫将军有点逾越,但小伙子坚信,他只是提前叫了而已。
山下的战斗已经进行了一会了,自从斥候探到大队的鲜卑骑兵埋伏在这里之后,赵云就带领骑兵来到这道山梁之后。
就在刚才,火急火燎的乌桓骑兵被鲜卑人的绊马索绊了人仰马翻,队伍顿时乱作一团。随后大队的鲜卑骑兵漫山遍野的冲出来,与乌桓人杀做一团。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见埋伏在这的竟然是拓跋贱种,乌桓人立刻新仇旧恨一起爆发,奔波了半夜的疲劳仿佛不翼而飞,咬牙切齿的抽出弯刀朝着鲜卑人冲去。
日上三竿,太阳火辣辣的炙烤着地面。感觉背后已经汗涔涔的,小伙子情不自禁的扭了扭身子。偷偷看了一眼旁边一动不动保持着一个姿势的赵云,小伙子不禁佩服不已:真不愧是当初一人挑翻他们一队人的赵云将军啊。
一阵微风吹来,送来浓烈的血腥味,赵云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利索的从地上爬起,整了整盔甲,淡淡的道:“准备上吧”。
耶~小伙子狠狠的拽了拽拳头,眼中厉色一闪:终于可以亲手杀死那些该死的鲜卑人,为父母还有妹妹报仇了。
一个、两个……越来越多的骑兵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山梁上,一杆大旗迎风猎猎——汉护乌桓校尉。
“杀~”赵云冷冷的道,说完,一带缰绳,当先冲了下去……
“杀!”廖化大喝一声,钢刀一挥,带起两股血箭,身后的倏然伸出两杆长枪,如毒蛇一般狠狠扎进两个受伤倒退的鲜卑人胸膛……
战斗从黎明持续到现在,山梁下挖的两道壕沟早已被鲜卑人得尸首填平;至于粗制滥造的拒马,更是尸骨无存~
还好有裴元绍的两千弓手一直在支援,即使只是两轮齐射。裴元绍早就冲到第一线去了,弓手现在是于笃在指挥。
作为一个有着现代灵魂的人,于笃对远程打击手段的应用可谓远超古人。两千弓手呈扇形分布在山梁两侧,前后六排。每次鲜卑人冲上来的时候,于笃才下令齐射一轮,然后再一轮,两轮过后基本就能清出一大片来——这是上个世纪的伟大发明,交叉火力。
咕咚咕咚~大口喝了两口马奶酒,拔牙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心中渐渐狂暴不安起来。三个时辰了,五千鲜卑勇士连番出战,竟不得寸进。那一千汉人就如钉在那山梁之上一般,任凭鲜卑勇士如何努力,都不能撼动分毫。
一上午的时间,不但没有攻下山梁,反而折损了两千余骑,也难怪拔牙怒气攻心了。狠狠地将马鞭摔在地上,拔牙翻身上了自己爱马,带领自己的三百亲卫,亲自向山梁上驰去。
“大人,鲜卑人看来要狗急跳墙了,还请大人下令将前线的将士换下。”
从黎明开始,顶在第一线的一直就是裴元绍带领的一千汉军,一上午的战斗已经折了将近一半。眼看鲜卑人打算不停歇的进攻,却是是时候将他们换下来了。
听田丰说完,于笃点点头,对一直侍立身后的于氐根低声吩咐了一句,大胡子随即跑去传令。在山梁后晒了一上午太阳的一千步卒缓缓压上,接替了浑身浴血的袍泽。
站在山梁之上,于笃面色阴沉的看着山下。一员凶狠的胡将正率领数百胡骑向山梁上狂奔,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的鲜卑尸体也不能阻挡他们的脚步,铁蹄过处,溅起四散的肉末。
蓦然,胡将突然将凶狠的目光投向于笃站立的地方,一声呼哨,手中的弯刀已经收起,数百张长弓齐刷刷的张开~嗖~
尼玛,副手武器切换技能满了是吧~“趴下~”于笃只来得及喊一声,就感觉寒毛一竖,仿佛被毒蛇盯上一般。
“呀~嘿”!~叮,于笃就感觉手腕一麻,来不及细想,忙将手中的钢刀在身前挥舞起来。叮叮~叮~竟被他格开三支长箭。
他旁边的弓手们可就没这份本事了,或者说没他这运气,登时就有几十人被射中,惨叫着从山梁上滚下。
射~于笃下令道,令他大开眼界的是鲜卑骑兵已经换刀在手,右手刀、左手盾,大部分的箭支竟被他们挡开。于笃恨恨的一拍大腿:要是有弩就好了,一轮平射不射死丫的。心中却也后怕不已:要是胡人都这水平,自己这次非交待在这里不可。
心中打定主意:回去之后一定要狠狠地操练士兵,同时也要着手进行武器的研究了。
正想着,鲜卑骑兵已经逼近山梁。“放~”,廖化一声令下,前排的步卒刷的放下高举的长枪,枪尖斜斜朝上、另一头则死死地拄在地上,双手紧握,怡然不惧的望着驰来的胡骑。足足一尺长的枪尖闪耀着五彩的光华——这就是大汉朝威震塞北的长枪阵。
叽里咕噜~拔牙骂了句鲜卑脏话,一拨马头,斜斜的擦着枪尖拐出去。后面的鲜卑骑兵就没他这好运气了,惨叫着撞向枪尖……噗~连人带马狠狠地被长枪刺穿,巨大的惯性甚至带着战马狠狠地撞向持枪的步卒。
噗~被撞得步卒口吐鲜血,须发贲张,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即使是死,也绝不后退半步!
更多的鲜卑骑兵则是凌空跃起,飞向长枪阵的后方~
于笃看着那些鸟人,心中啧啧称奇:战争,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大人,你听……”。
嗯?于笃闻言侧耳倾听,果然,在激烈的喊杀声中隐约能听见隆隆的响声。随即,脚下传来的震动更加证实了心中的想法。
于笃眯着眼睛看过去,远处的古道上正有大批的骑兵飞速的向这边奔跑,当先一员白袍小将——正是赵云。
看着惊慌失措的鲜卑人,于笃长吁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忽然,就听旁边纷乱不止。怎么回事?于笃起身一看,顿时大惊。却是那胡将眼见大势已去,心存玉石俱焚之念,拼死朝着于笃杀来。
推开身旁簇拥的众人,于笃两眼微眯,紧握钢刀,正平心静气以待胡将。就听胡将一声惨呼,斗大的头颅血浆迸飞……不远处,一名乌桓大汉缓缓收回手中之弓。
呱呱……残阳如血,映红了整片山梁。
“大人,你找我?”
“元皓,你曾说可使两部乌桓归附于我,如今时机可到”?
看了眼山下喧哗不已的乌桓人,田丰缓缓道:“大人,依你之见,阻挡你收服两部乌桓的最大阻力在哪?”
嗯?于笃眼中厉色一闪,阴沉着道:“可是那乌桓头人丘力居与苏仆延?”
“大人英明”。
于笃眼中杀机一闪,转眼便笑呵呵的说道:“子龙,你去把丘力居与苏仆延请来”。
“将军,您找我们”?丘力居与苏仆延来到山梁后面,倒是蛮恭敬的朝于笃行礼。
“呵呵”,于笃伸手虚扶两人,笑着道:“没什么事,就是想向二位大人借一样东西”。
“哦?”丘力居连忙笑呵呵的道:“不知将军需要什么,但说无妨,我等无不答应”。
“哈哈”,于笃大笑着站起来,脸色忽然一变,冷冰冰的道:“既如此,我就暂借二人大人项上人头一用”。
话音刚落,肃立一旁的赵云闪电般出手,银枪一现,丘力居跟苏仆延就捂着脖子、满脸不可思议的缓缓倒地。
看着死不瞑目的两人,于笃冷冷一笑,接着便从裤腿处摸出匕首,比划了一阵,狠狠朝着自己肩膀扎去。最后关头却是手腕一抖,改扎为划……唔,疼死老子了。
甩掉毛巾,看着慌忙帮自己止血的赵云,于笃嘿嘿一笑,推开赵云,咧嘴道:“别忙,等会再包,跟我来”。
“刺客,有刺客,该死地鲜卑人装死袭击了将军!”山梁上响起裴元绍炸雷般地大喝:“将军身受重伤,两位头人为保护将军不幸战死,快来人保护将军”!
“什么,j诈的鲜卑狗竟然装死袭击了将军”;“将军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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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其实我知道老裴这样做是不对的
乍闻于笃遇刺,一时间群情激愤,不知道事情真相地汉军将士嗷嗷直叫,仰天长嚎不已:可恶地鲜卑人竟敢诈死,而且还刺伤了将军,简直不可饶恕!
马蚤乱中,不知道谁用胡语呼喊了一句,不明真相的乌桓人立时嚎叫响应。
三军将士群情激愤,尤其是乌桓人,骤闻头人遇刺身亡,更是暴怒不已,眼看情势就要失去控制。
于笃眼中厉芒一闪,轻抬了一下手臂,肃立身后的裴元绍立时举起手中的牛角号……
霎时间,悠远绵长的号声响彻云霄。
闻听号角声起,汉军将士立刻冷静下来,自发地开始列阵。而乌桓人却马蚤乱依旧,乱哄哄地聚集在一起,群情激愤……
于笃翻身上马,不小心牵动了肩头地刀伤,不由眉头一皱。
“呼噜噜~~”
战马悠然打了个宏亮地响鼻,驮着于笃来到了马蚤乱地乌桓骑兵阵前。
“乌桓族的勇士们~”
山梁下蓦然响起于笃嘹亮的吼声,经轻易盖过了乌桓人的马蚤乱。这些乌桓人内附已逾百年,多数人都能结结巴巴的说几句汉语,听懂汉话更是没有问题。
霎时间,群情汹汹的乌桓被于笃嘹亮的吼声吸引,把目光纷纷投注到于笃身上。接着落日的余晖,大多数乌桓人都清晰的看到了于笃肩头那裂开的皮甲里露出的血肉、还有那不断蔓延的血迹……
“就在刚才,卑鄙的鲜卑土狗诈死偷袭了我,你们两部的头人,丘力居与苏仆延,为了保护我,不幸英勇的战死”。
所有地乌桓勇士不禁目露哀伤之色,在草原上,英勇地头人一旦战死,往往意味着一个部落地衰亡,更意味着整个部落地苦难生涯即将开始。
“你们地头人虽然战死了,可他们是为了保护本将而死地。所以,你们不要悲伤,你们地头人虽然战死了,可本将还活着!本将以天狼神地名义发誓,将视整个乌桓部落为我最忠诚地部曲,既便是天上地神灵抛弃了我,我也绝不会抛弃你们!”
所有地乌桓人神情肃然,天狼神是神圣不可亵渎地;誓言也同样神圣不可亵渎,草原上地儿郎极少宣誓,一旦宣誓则言出必践!谁若是违背了誓言,将遭到整个草原地唾弃,沦为整个草原世界地公敌。
“我将遵守和头人们地约定,将这次夺来得到地奴隶和牲口分出一半,平均分配给大家!以后……只要是听从我的命令,参加行动的勇士,人人都有赏赐”!
所有地乌桓人顷刻间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
以前地大汉护乌桓校尉,不向乌桓人伸手要牛羊和女人就已经是托天之幸了,可现在地护乌桓校尉不但不向他们伸手要女人、要牛羊,居然还把掳掠来地奴隶和牲口分一半给他们,这是真地吗?!
于笃嘴角微翘,眼神阴冷:似乎乌桓人得反应早在他的预料当中。
“这一次,鲜卑人偷袭你们的老营,更是刺杀了你们的头人,你们想不想报仇,想不想要更多的牛羊还有奴隶?”
“想……”,乌桓勇士们纷纷大声响应。
人,生来就是贪婪的。在草原上,没有人能抵挡牛羊还有奴隶的诱惑。
“很好!”于笃厉声道:“那就举起你们地弯刀,挎上你们地弓箭,追随在本将身后,去实现你们地梦想吧”!
“嗷~”先是三两个乌桓勇士开始嚎叫,然后越来越多地乌桓勇士加入到嚎叫地行列,还将手中地弯刀奋力高举过顶。
于笃阴沉的眼中微微闪过一丝得意:不出所料,杀了头人之后,再给予恰当的赏赐,他轻易就获得了这些乌桓勇士的效忠。
科尔沁左翼。
金秋八月,草原上牛羊成群,膘肥体壮的马儿沐浴在阳光下,安静的吃着牧草。碧蓝的天空中点缀着朵朵白云,天地间一片祥和。
族中的青壮都出征去了,营地里只剩下老人跟妇孺。老人们在阳光下悠然自得的看着孩童们嬉闹——草原是大鲜卑人得,有什么能伤害的了他们呢?
呜呜呜呜……
低沉悠远的号角声突然毫无征兆的响起,随着号角声的响起,似乎有无尽的杀气从远处蔓延开来。老人脸色一变,手搭凉棚往南望去,只见远处大草原地尽头,那苍茫地地平线上,蓦然出现一道淡淡地黑线……
三天前,在老河口消灭掉南侵的鲜卑人后,于笃就令廖化押送被解救的乌桓人返回辽西,一同回去的还有田丰跟三千步卒。廖化返回,一则是押送截获的乌桓人跟大量的财物;二则是回去补充步卒,这一战虽然大胜,可也折损了接近一千的步卒;三来则是马上就要秋收了,秋收的成果还有自己屯田的成果都需要有人保护。
毕竟,辽东境内的那万余鲜卑骑兵虽然大部被歼,可也仍有残部遁走;再加上侵入右北平的三万鲜卑骑兵,不知道何时就会分兵来犯,家里留个人总是好的。
于笃,则带着赵云、裴元绍率领三千汉军铁骑,以及归附的一万两千余乌桓骑兵北出塞外。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还是杀光为好!
“吁……”
于笃勒住战马,指着远处的营地大神喝道:“兄弟们,看到前面的营地了吗?”
“看到了”。
于笃嘴角一翘,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厉声喝道:“那么,你们谁能告诉我,前面那个营地里生活的都是些什么人?”
“鲜卑人”!
“很好”,于笃凛然道:“现在,去征服前面地鲜卑人吧,杀光所有身高高过车轮地男丁,抢光他们地牛羊牲畜,烧了他们地草原,让他们地女人和孩子成为你们地奴隶!”于笃高高举起地右臂狠狠挥落,凄厉地吼叫响彻云霄:“大汉帝国地勇士们~~前进”!
“哈……嗷……”
狂乱的嚎叫声冲天而起,一万五千铁骑像潮水般滚滚向前。于笃驻马肃立,赵云在旁边岿然不动,神色肃然的望着席卷而去的洪流。
吁……
裴元绍带着数十骑长驱直入鲜卑部落中心地带,密集地毡包被抛在身后,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宏伟地牛皮帐蓬出现在这群强盗面前,帐蓬顶上居然还飘扬着猎猎地狼旗,显然是这个部落地首领大帐了。
“哈哈哈……”裴元绍策马而前,将手中钢刀往前一指,眼里流露出灼灼的神色,长笑道:“这个帐蓬归我啦,里面地女人统统都归我啦。哈哈哈……”
“嗷”!十几名守护在帐篷周围的鲜卑骑兵,嚎叫着冲过来。
“嘿嘿”,裴元绍冷冷一笑,眼里露出残忍的杀机,一夹马腹,挥刀直取当先冲来的鲜卑骑兵。
“噗”,锋利的钢刀轻易洞穿鲜卑骑兵的胸膛,带起一溜彪飞的血箭。鲜卑骑兵睁大双眼,手里的马叉兀自做出前刺的姿势,只是握叉的胳膊已经无力抬起……
“嘿嘿”,裴元绍恶狠狠的瞪着牛皮帐篷,对身后的十几名骑兵道:“给老子看好,除了将军外,谁也不许给我放进来”。
“嘿嘿嘿”,裴元绍滛笑三声,大步上前呼地掀起帐帘,帐蓬里已经燃起羊脂火把。借着明亮地火光,就见好几个女人缩在帐蓬角落里,虽然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睛,却并没有流露出多少惊慌之色。事实上,在野蛮愚昧地草原上,部族仇杀和掳掠每天都在发生,女人、孩子就和牛羊一样,从来都是男人地奴隶和财产,所有人对于这一切早已经习以为常。
裴元绍凶悍地目光落在最后面相貌最为姣好地年青女子身上,伸出手指勾了勾,说道:“你……出来”。
一阵狂风吹过,黑红相间的大旗猎猎作响。
“吱呀吱呀……”,随着刺耳的车轴声,一辆破旧的马车被推到营地的空地上,那半人高的车轮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一名高大的乌桓人策马而出,满脸的狰狞,耀武扬威的道:“将军有令,鲜卑男人但凡高过车轮者,皆杀之”。
跪倒在地的鲜卑男人表情漠然,女人则目露哀伤之色……
“噗”!锋利的马刀狠狠劈落,一颗人头滚在地上,被拿刀的乌桓人一脚踢开。
“下一个”……
一个十几岁的鲜卑少年被两个乌桓汉子拖过来,摁在车轮上一比,恰好超过半个头。少年仰头望着凶神恶煞般的乌桓汉子,满脸的仇恨。年幼的他,还不知道死亡为何物。
“死”!
负责行刑地乌桓刽子手目光一冷,锋利地马刀平斩而过,冰冷地刀锋切断了鲜卑少年地颈项,又一股滚烫地热血激溅在滴血地车轮上,又顺着殷红地车轮缓缓淌落。
滴血地车轮下,原本苍翠地草地一片暗红……
“啊啊……啊啊”,几只乌鸦扑扇着翅膀在天空盘旋,一边飞还一边发出渗人的凄鸣,越发显得苍凉和血腥。
控马站在狼藉一片的鲜卑营地上,于笃指着成群的牛羊跟遍地的妇孺道:“我曾经说过,掳掠的财物将与你们平分。这一次,我们只是征服了一个小小地鲜卑部落,所以,勇士们能够分到地奴隶和牛羊并不多,但是将来,我们将征服更多地鲜卑部落,你们每个人,将拥有成千上万地牛羊还有成百上千地奴隶,你们想不想要?”
“想……”三千汉军骑兵山呼响应,紧接着,万余的乌桓骑兵大吼着应和着。
“那就跟随我的脚步,我将带你们实现这些愿望,出发吧,我的勇士”。
“嗷嗷啊……”
此时,阳乐的太守府内,审配正拿着一封信,满面愁容。
第三十九章渎这算什么?渎职吗
太守府签押房,审配正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信。
自从于笃帅大军出塞之后,审配就昼夜不敢休息,留守的二百骑兵都叫审配撒了出去。侦骑四出,每天都有大量的消息:右北平的、辽东的汇聚在审配的桌上。
本来得到消息,说田丰跟廖化将会返回辽西,审配终于松了口气,昨夜可算是睡了个好觉。谁知道今天一早就接到消息,辽东襄平附近发现少量鲜卑游骑,有几个村子更是被屠戮一空。其手段之残忍血腥,令到场的斥候痛骂不已。
赵云帮助乌桓人在辽东大破万余鲜卑的消息审配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还有少量鲜卑残部遁走。这可怎么办?自己手头的兵力守卫辽西尚嫌不足,哪有余力去扫荡鲜卑残骑呢?
思来想去,审配一面下令斥候加紧搜寻鲜卑游骑,一面派人给南返的廖化去信,让其支援辽东。将信送走,审配长叹一声:尽人事听天命吧。
初秋的清晨,淡淡的白雾笼罩了整个襄平县城。
几个守城缩着脖子,一边从城门洞里出来,一边打着哈欠道:“今年这天反常啊,春天连着好几个月没下雨,现在才入秋,怎么就这么冷?”
“唉~谁知道呢,管那些呢,咱们当兵拿饷,这些事,自有朝中的大官们操心。说起来,这次新来的护乌桓校尉大人真好哈,足粮足饷,半点不带克扣的。自打我记事以来,我还没见过这么好的官儿呢”。
“就是就是,听说他们野~战部队还有额外的赏赐,肥的流油呢,咱什么时候能进去啊”。
“就你?嘁……下辈子吧,说起来,外面怎么这么安静,听说最近鲜卑土狗又南下了,可别来咱襄平啊”。
“诶,小心使得万年船,上城墙看看去”。
“敌袭……”一声凄厉的嘶吼惊醒了这个古老的县城。
发觉自己的行踪被发现,城外顿时响起一片人马的嘶鸣。
城内最大的官员就是位都伯,此时已经披甲带刀来到墙头,惊惧的望着城外。就见低矮的城墙下,数百骑兵耸然而立,杀气弥漫。都伯悄悄的数了数,心里惨呼:完鸟完鸟,竟然来了三百的鲜卑骑兵,城内连兵带差役也不到二百啊,这次完蛋鸟!
见城头上聚集的人头不再曾加,鲜卑头人来到墙下,一甩马鞭,指着墙头厉声喝道:“汉人的大官听着,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城,不然打破城池,鸡狗不留”!
说着,骑着马在城下耀武扬威,身后的鲜卑骑兵配合着发出嚎叫,“嗷嗷……”
嗖……呃!
一支不知何处飞来的铁箭突兀的插在鲜卑头人的喉咙上,鲜卑头人满脸不可思议的神色,努力扭转脖子朝墙头看去,最终还是没有成功,无力的从战马上摔下。脑中满是疑惑:什么时候卑微懦弱的汉人竟然敢向大鲜卑勇士出手了?(唉~装逼遭雷劈了吧~)
鲜卑人惊呆了,张大嘴巴呆呆的看着跌落尘埃的头人的尸体,满眼的不可思议。
城上的汉人也都呆了,这是哪个二愣子干的,想把全城人都害死吗?!
一个身长七尺、面色刚毅的大汉放下手中的长弓,越众而出。手中高举着铜印黄绶,高声喝道:“我乃门下贼曹徐荣,今日鲜卑贼子来犯,打破城池尔等焉有命在,不若奋力一搏,太守大人已派大军来援,只要我等支撑片刻,鲜卑贼子自然败亡。到时候我自会在大人面前替尔等请功,少不了尔等的封赏”!
徐荣话音刚落,就听城外一阵呼啸,却是鲜卑骑兵反应过来,吆喝着进攻了。
徐荣收起印绶,弯弓搭箭,嗖的一箭,一个鲜卑骑兵应声而倒。回头厉喝道:“尔等还傻呆着作甚,城内就是你们的父母妻儿,是个爷们的就拿起武器,随我杀敌”!
虽然奇怪城内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大官(从九品的),但士兵们还是习惯性的听从命令,拿起武器准备战斗。人群中有认识徐荣的,心中自然奇怪:这娃子不是从凉州回来看他老母吗,没想到在凉州混的不错哇。
浑然没有想到他凉州的官怎么指挥的了幽州的兵!
鲜卑骑兵呼啸着在城下来回驰骋,一边朝城头射箭,一边用巨木撞击城门。去年,鲜卑人就曾蹂躏过这座小城,今年,她低矮的城墙一样阻挡不了鲜卑勇士的脚步。
只是,暴怒的鲜卑人没有发现,城头上的汉军眼中本来浓郁的惧色已经慢慢消退,转而是满脸的坚定,眼中更是毫无惧色,甚至是一副决死之志!
这样的军队,是他们消灭不了的,是不可战胜的!
城内的百姓更是出来帮忙,一个个颤巍巍的抱着石头堵塞城门。
“什么!鲜卑土狗屠戮了辽东好几个村庄!这群狗贼,军师?怎么办?”接到审配的信,已经走进辽西境内的廖化气的把信撕的粉碎。
田丰轻轻抚了抚胡须,道:“据子龙说,万余鲜卑人被斩首过万,逃脱者不过千余。现在却分成几股行动,明显可疑,元俭当多派斥候,小心有诈”。
“知道了,军师一路小心,俺走了”,说着,一指身后的乌桓将领道:“你们,跟我走”。这次押送牛羊财物还有乌桓妇孺返回辽西,于笃留给廖化五百乌桓骑兵,却是被他一下子全带走了。
“不知是哪位将军?小的有军情禀报”。
将拦路的斥候叫来,廖化气喘吁吁的道:“我是廖化,怎么回事?”
“啊,廖将军您回来了,太好了,刚才在无虑县发现小股鲜卑骑兵的踪迹,约有三四百骑”。
“无虑?”廖化眼中杀机一闪,调转马头,顺着斥候指引的方向狂奔而去。
无虑县,马家村。
踏着清晨的薄雾,农夫们扛着锄头,与家里的婆娘告别,三三两两的打着招呼,走向村外的农田,一边走,一边讨论着今年的收成。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小村的宁静,透过渐渐消散的晨雾,农夫们惊恐的发现,一大批披头散发的胡人正策马疾驰。那高举的弯刀,在初升的阳光下映出一片耀眼的寒芒。
“鲜卑人来了……鲜卑人杀来了……”
农夫们终于回过神来,抛下手中的农具,慌张的四散而逃。
轰隆隆……
鲜卑骑兵潮水般涌向村子,马背上,鲜卑骑士狰狞的嘴脸已经清晰可见。
寒光闪耀,一柄柄锋利的弯刀劈斩而下,来不及的躲闪的农夫农妇霎时就被滚滚而过的鲜卑洪流淹没。
汹涌的铁骑疯狂的踏进村子,鲜卑人四散开来,开始残忍的屠杀、抢掠,手无寸铁的百姓们哀嚎着倒在血泊中……
几百年来,这样的场景就一直上演。以前是匈奴人,现在……是鲜卑人!
廖化率军赶到的时候,鲜卑人已经远遁。整个村子已经只剩断壁残垣,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以及尸体烧焦之后的焦臭味。横七竖八的尸体倒横一地,有大人的、有小孩的,甚至还有几具鲜卑人的。
廖化的脚步停在一名被摔得脑浆崩裂的小孩尸体前,莫名的杀意从廖化的眼里潮水般汹涌而起。空气中叶响起他冰冷阴森的声音:“连孩子都不放过,这群畜生”!
沿着带血的足迹,廖化来到村东,看着蜿蜒而去的血迹,狠狠地道:“给我追”!
…………
“轰~”残破的城门终于不堪打击,四散着向后飞去。几名正抬着石头往城门洞里走的百姓顿时被撞个正着,口吐鲜血的倒在地上,看着满脸狰狞飞奔而来的鲜卑人,即痛苦又无奈又似解脱般闭上双眼。
眼见鲜卑人如潮水般涌进城内,徐荣目呲欲裂,大吼道:“弟兄们,跟他们拼了”!说罢,抬手就是一箭,一个鲜卑骑兵应声落马,很快被后来的铁蹄踏成肉末。
顾不得鲜血淋淋的手指,徐荣一箭紧似一箭的射着,每一箭射出,必有一个鲜卑骑兵落马。嗯?当徐荣再一次将手伸向腰畔的箭囊时,却摸了个空——没箭了!凝眉看着大街上几乎与鲜卑人拿命换命的汉军士兵,徐荣抽出腰刀,大吼着从城墙上跳下……
噗嗤~锋利的钢刀自上而下的将一个倒霉的鲜卑骑兵劈成两半,钢刀一甩,将两半各有近百斤的尸体像丢破麻袋一样丢开。双腿猛夹马腹,一手持缰,战马惊觉背上的主人换了,嘶鸣着原地转了个圈,却将最后几名入城的鲜卑骑兵拦住。
呼呼~数柄弯刀闪耀着寒光朝着徐荣当头劈下!到底是在凉州混过两年的专业人士,闪身、藏身、挥刀一气喝成。在地上滚了几下,一个鱼跃站起,面前,那几名骑兵正狼狈的在地上推着发狂的战马。
原来刚才那一瞬,徐荣竟奇迹般的连斩四匹战马!这简直就是奇迹、仿佛开了挂一样!
眼中闪过一丝冰冷残忍的杀机,徐荣一个飞跃挥刀便斩……
第四十章yy过度是有过害的
右北平,我们熟悉的徐无山。
军旗猎猎,战马嘶鸣,曾经的战场如今正杀气弥漫。
冷冷的望着山下的鲜卑阵营,公孙瓒眼中泛起浓郁的杀机。月前就得知鲜卑人将要大举进犯的消息,公孙瓒就开始着手准备,终于在徐无山将鲜卑人的主力截住。
或许也是鲜卑人故意的,只要击溃了公孙瓒的主力,整个幽州将像一个剥光了的大姑娘——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至于辽东的护乌桓校尉,毛头小子一个,不值得挂在大鲜卑勇士的牙齿上。
“玄德,你率三千人马护住左翼”,看了一会,公孙瓒转头对身旁一人说道。看其双耳变异、胳膊返祖现象严重,正是许久不见的刘老板。身后肃立的两员大将,一个红脸,一个黑脸,不正是我们的老朋友二爷跟三爷嘛。
“备~领命”,刘备面色平静的躬身施礼道,只是眼中那难掩的激动之色,确是暴露了刘老板的内心并不如其脸上的那么平静。
也是,自黄巾之乱而起,至今已过四载,当初的豪言壮志非但没有实现,反而飘零异地、寄人篱下。如今终于又重新领兵,怎能不令这心怀壮志之人心潮澎湃!
刘备领命而去,公孙瓒?br/>电子书下载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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