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米米冷哼一声,“亲爱的,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别到时候被人踢下陷阱了还不知道。活生生的例子就在你面前呢!”
“你现在看整个世界都是黑色的,别说了,先吃饱了才是正事。”
“你可别不当回事儿。任他夏臣谨再爱你,父母终究是父母,老婆可以换父母不能换啊。要是那个女人摆平了他老爹老娘,还怕他们儿子不乖乖投降?”
我思量一下,“那你说怎么办?”
“大大方方地过去打招呼。你别不好意思,这是早晚都要做的事,丑媳妇儿还得见公婆呢。”
“太突然了吧……我还没做好准备……”我低头打量自己,“这身衣服也不是新买的。”
“……老人家看衣服就看一个整洁大方,你管它是不是新买的呢!”
我犹豫不决。方才一直没能插入我们话题的李若缺此时开口:“我大概明白了,那个年纪大的女人是夏臣谨的母亲,而那个年轻的是喜欢夏臣谨的人,是么?”
“呀,行啊你!”米米夸奖,“一会儿工夫就理解透彻了,不愧是作家。”
“过奖。”李若缺回以一笑,继而对我说:“我觉得她说得没错。你还是过去打个招呼比较好。”
“那好吧……”我起身慢慢地走过去。
走到她们的餐桌旁,还没等我开口,这俩人都已经发现了我。
“是你啊。”林筱雅淡淡地说。
我相当尴尬,僵硬地站在原地不知该接什么话,难道要说“嗨,就是我,好久不见呀!”万一她反问一句“我们很熟吗?”那我不是……
我回头去看米米和李若缺,他们俩都已经吃上了,完全不顾我的死活了。
最后还是谨的母亲打破了僵局,“我记得你,既然碰到了就一起坐吧。”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微笑着的,于是我的心安定了一些,最起码她应该没有讨厌我到及至。
我坐定后细细地看她,才发觉她真的很美。鹅蛋脸,五官精致,皮肤虽有些松弛但白皙依旧,眉宇间更是透着一抹从容淡定。
她也看我一会儿,缓缓道:“我记得上一次见你,还是在谨的婚礼上,对么?”
我被她问得无地自容。
“伯母,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慢聊。”林筱雅说。
谨的母亲点点头,“到了加拿大记得要经常给我和你伯父打电话。我们还是把你当作女儿一样的。”
“你要出国?”我脱口而出,过后才发觉自己有些失礼。
林筱雅轻笑,“是啊,你满意了?”
……为什么这两个女人说的话都让我接不下去呢?
“开玩笑的,别介意。”她起身,“伯母,我到那里以后恐怕不能常跟你们联系了。我怕谨说我玩心机,霸占着你们不让你们有机会和这位正牌儿媳妇交流。”
“我说过了,我和你伯父把你当作女儿,一家人相处哪谈得上心机。”
“我知道了,那到时候联系,拜拜。”林筱雅走过来轻拍我肩膀,“伯母很好说话的,你们多聊一会儿吧。”
我目送她远去,心里猜测她出国应该是因为我和谨的关系吧。其实她是个好女人,只是遇错了人罢了。
“筱雅那孩子,说走就走。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她要出国的事。”谨的母亲喝一口咖啡,眼神里透着不舍。她说把林筱雅当女儿看待,这话不假。
我迟疑着开口,“她……为什么要出国?”
“你说呢?”
我又一次陷入沉默。
她轻笑,仿佛在回忆某段遥远的记忆,“我记得在他们都还很小的时候,筱雅就喜欢每天缠着谨。小男孩七、八岁的时候都爱跟同龄的男孩子玩在一起,身后跟个小尾巴当然会不高兴。谨那个时候可是用尽了办法想甩掉筱雅,但筱雅还就是有办法跟住他。”
我看着她淡淡的笑容,自己也不觉地沉浸到她的回忆里去。那里有我爱的男人,稚气的脸庞,没准还常年挂着两条鼻涕,喜欢和同龄人玩“警察与土匪”的游戏。我依照着他长大后的脸在心里描绘他小时候的样子,应该会是个可爱的小孩,不然怎么会惹来小女生的爱慕和追随呢?
谨的母亲继续说着:“我和谨的父亲跟筱雅的父母是好朋友,四个家长也都希望这两个孩子长大后能在一起。筱雅喜欢谨,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而谨,虽然他一直没开口否认过,但我早就看出他对筱雅并没有男女之情。我是个女人,这些东西还是看得清楚的。只不过谨对情爱之事的态度一向都很随便,我想既然如此,让筱雅过门就是最好的打算了,毕竟他们两个知根知底也有感情基础。”
如果没有我的出现,或许这两个青梅竹马的人早就已经修成正果了吧。
“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你这个程咬金。”对面的中年女人看着我,神色复杂,“其实你和谨的事情我和他父亲很早就知道了,只是我们都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我们太清楚自己儿子的作风了,只是这次我们都失算了。当谨跟我们说要向你求婚的时候,他父亲那样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都很吃惊。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有心要成全你们了,因为我很清楚我的儿子要么不做决定,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回头。以前他上学时成绩不理想,有一次我和他打赌,如果他期末考试得了班级第一,我就帮他实现三个愿望,结果那一次他不仅拿到了班级第一,在全年级也排到了前三名。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平时做起事来随随便便,但只要下了决心就一定会做到。更何况他父亲不知道,但我看得一清二楚,我儿子并不喜欢筱雅,他喜欢的人是你。
只是你后来突然消失了。我和他父亲也猜到了是筱雅从中破坏,只不过我们心里都还是把她当女儿而且我们也都还是希望他们能成一对的,所以对于这件事我们并没有插手,默许了筱雅的行为。在这件事上我要对你说抱歉。”
我浅笑,“都过去了,何况谁对不起谁又哪还说得清楚呢?”
“你把事情倒是看得挺通透的。我儿子总算没选错人。其实作为他的母亲,我只希望他能够健康、平安,至于给他爱情和幸福的人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方能不能真心待他。你离开的那段时间里,筱雅也是动用了一切关系想要和谨在一起,不过谨的态度一直很冷淡,所以他答应和筱雅结婚的时候,我和他父亲的吃惊程度不亚于听到他要向你求婚的消息。
那天谨在婚礼上的举动真的太卤莽了。我虽然知道他的脾气,但也绝对没想到他真会干出那种出格的事情。他父亲是如何生气相信你也是看到了,可是你或许还不知道,他为了求得他父亲的原谅,为了让你能不受指责,受了多大的委屈。他的后背上应该还留着几个印子,那是他父亲用烟头烫的。你是没有办法想象他父亲的严厉的,一旦惹怒了他,施行起家法来是绝不会手软的。”
我的心一抽一抽地疼,快要无法呼吸。眼泪就那么不听使唤地大颗大颗滴落在深紫色的桌布上,凝成一滩阴暗。
“现在我们家和筱雅的父母也已经断了来往,虽然筱雅一直做和事佬,但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们的气一时也很难消去。”她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我,“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怎么伤心都没有用。既然他父亲都选择原谅了你们,我也无话可说。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儿子为你付出了多少,你该给他他想要的幸福和快乐,不然你就是个罪人。”
我抽泣着点头,只能点头。
“其实我早就想找你出来聊一聊了,只是一直没那个机会,今天能把话说开了也好。现在筱雅也要出国了,我想她跟在谨后面那么多年也累了,是该换个生活重心了,出去多见识一点世面也好。你也别介意我一开始的时候给你下马威,在筱雅面前我不能一下子就和你亲近起来,毕竟要顾及她的感受。这孩子虽然嘴上说放下了,但要是真的看到我对你好,心里也一定会难受。等过段时间风头过去了,你和谨一起来家里坐坐吧。”
我正视她,见她笑得亲切,心里也温暖起来。
“您是一个好母亲。”
“何以见得?”
“您会为了儿子的幸福而接受我这个不合格的儿媳妇。”
“话不要说这么快,你能不能当上我的儿媳妇,还要看你的本事。”
我们相视一笑。
我回到自己原本的餐桌旁,发现米米和李若缺那俩人居然已经消失无影踪了。
章节56
唐米米与李若缺这两个人居然失踪了一个礼拜!
这可是新鲜了,与之前俩人在餐厅不等我就先走了这件事联系在一起,我猜测他们现在在一块儿。米米失恋了一时冲动玩失踪我不觉得惊讶,奇怪的是李若缺怎么也搀和进一脚呢?
这个疑问在我路过火车站的时候得到了解答。
我躲到人群后面偷窥不远处那一对春风满面的男女,各自拉着行李箱和对方说话,举止间尽显亲密。
有j情!
站在我前面的胖子起脚走开了,于是我一边偷偷摸摸地找新的遮挡物一边分析事态。
太出乎我意料了!虽说两个失意的人碰到一起是很容易擦出火花,不过这进展也……也太快了点儿吧。哎哟我说李若缺,别看你平时人模狗样、正正经经的,给你点火星子你还真烧出一片燎原大火。
米米掏出手机,我猜她应该是在开机,这一个礼拜她的手机都关着。
我也拿出手机打给她,果然接通了。
“米啊,你到哪里去了,怎么一个礼拜都不开手机。”
“我……到外地旅游去了,散散心。”
“旅游就旅游吧,干吗只给你妈留了张纸条就闪人了,搞得跟离家出走似的。你好歹也来跟我告个别吧。”
“走得急,忘了通知你。”
我“咯咯”贼笑。
“笑什么?”
“没什么,对了,你知道李若缺在哪么?他也失踪一个礼拜了。”
米米在那边捂住了手机凑进李若缺说话,李若缺听后对她摇摇头。
果然电话里传来一句:“不知道……”
好啊,还打算瞒着我呢!
我趁机耍着他们玩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帮你物色到一个男的,长得不错,家住市区,赚得也挺多。你看你什么时候跟人家见个面?”
“啊……”对方迟疑片刻,“不……不用了……”
“怎么了,你现在不是感情空窗期么?按你的个性应该是很需要这种安排的啊。难道说出去旅游一趟还真转性了?”
“……哎哎,电快没了,我不跟你说了,就这样。”
真行,在刚勾搭上的男人面前撒谎,也不怕你以后用这种借口的时候他怀疑。
我看着他们招了一辆出租车准备离开,赶紧按下手机的拍照键拍个痛快。我突然发现自己很适合当狗仔。
继续一个人压马路,翻着手机里刚拍下的照片,心里乐开了花,感觉他们俩搭在一起,很多问题都得到解决了。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妙招呢?幸亏他们两个都有颗寂寞而火热的心,不用我撮合就贴合到一块儿跳动了。只不过这样一来我就得叫米米“嫂子”了,这个称呼着实怪异。
这样乱七八糟地一通想,让我顺便想起了之前说要请李若缺这个哥哥回来吃饭的事情,他要再不回来我都快忘了,于是打了个电话给他。不出意料,他的手机也开了。我对他讲了这件事,他有些迟疑,也难怪,毕竟在他看来,跟我妈的关系的确是远了点,突然被邀请当然是会茫然。我胡乱找了些理由,再跟他搅搅他和米米同一时间失踪同一时间回归的事儿,他就急急地应了下来挂了电话。
我刚要合上手机,谨的电话不早不迟地打进来了。
“在哪呢?”
我看一圈周围,“一条不知名的街上。”
“……你还能回去么?”
“能,这世界上有种交通工具叫出租车,就是为了我这样的路盲准备的。”
“这世界上有种人叫出租车色狼,就是为了你这样的乘客诞生的。”
“唉,恐怕我这样的平庸姿色连出租车色狼都懒得劫,也就是哪个眼睛长在火星上的人才看得上。”
“骂谁呢?”
“我得问问你,从火星上看地球感觉是不是特与众不同啊?”
“是啊,一片土地一片海水的,就像某人的脑子一样。”
“什么意思?”
“混一混就是烂泥。”
“……”我自知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对手,装着不在意道:“行啊,那我这滩烂泥要跑去种草了,再见啦!”
“说你是泥你还真要去为祖国的绿化事业添砖加瓦。我说你是不是跟什么人在一起,所以急着挂我电话?”
瞧这小家子气的……
“你每天就惦记着我这一丁点儿错误,有完没完了?”我怒意十足地嚷嚷,其实心里依然欢乐,就是想假装发一次威,以免他演变成那种疑神疑鬼的人。
“好了好了,我只是随口一问。乖,别生气了。”对方果然没辙,弃械投降,“你说说你周围都有什么建筑物,我现在有空,过来接你,帮你省打的钱。”
“我瞧瞧……有一栋很高的大厦。”我走到街对面看大厦顶楼的牌子,“名字叫……天宇大厦。”
“呵呵,说我们两个没缘分都没人信。我公司就在这栋大厦的十楼。”
“真的啊,那太好了,你赶紧下来。”
“你既然都到这里了就上来参观参观吧。”
“可以么,我现在到你的公司去,要是传出去恐怕影响不好吧?”
“林筱雅要出国了,这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你上来吧,不用遮遮掩掩的。”
他也已经知道了林筱雅要出国的事?或许正如他所说的那样,随着林筱雅的离开,我们的关系可以真正地被摊开在太阳底下。其实当初只需我的一点坚持,这样的关系就会是理所应当的,却只因我的迟疑与懦弱让它变得需要依靠别人的淡忘才得以重见天日。幸好这一切都还来得及,幸好在我深陷泥沼时有个人伸出他有力的手臂拉了我一把。
这样想着,电梯已经到了十楼。
公司的前台小姐很漂亮,明眸皓齿、光艳照人。那小子也忒有心机了,摆这么个美女在这里,不仅客户进来了看着舒心,自己上下班还能偷看几眼。
“小姐你好,我找……”我话还没说完,见某人已经走过来了。
“来了啊,进去吧。”
他很自然地搂住我,搞得前台小姐的表情很不自然。我想起钱琳说过他在下属面前还是个挺严厉的上司,这就难怪人家会诧异了。
踩着深灰色的地毯走进去,见一个个蓝色小方格里的脑袋都抬了起来,一双双好奇的眼睛“唰唰”地聚焦到我们这里。有个男职员刚进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握着水杯从我们身边走过时不停地抬他那副啤酒瓶底厚的眼镜偷偷打量我,差点撞上别人的椅子。
我笑得僵硬。身边的人清清嗓子说:“这是我的——未婚妻。”
一语激起千层浪,私语声瞬间涌了起来。
“我要打个招呼么?”我问。
“你看他们还有空理你么?”他答。
“那怎么办?”
“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我们先遁了。”
“行!”我往外跑。
“喂喂!”他从后面扯住我的衣领,“真没默契。”说着把我拖着进了一间独立办公室。
关上门,喧闹一下子被隔绝在外。
“他们会进来么?”
谨坐在一把皮质的黑色转椅上注视我,“他们不敢。”
我也看着他,午后的阳光从他身后的落地窗外照进来,落在他坚挺的肩膀上,为黑色西装镀上了一层暖意。这场景让我想起了当日我和歆韵在餐厅吃饭时看到街对面的他,站在小学门口,热烈的阳光在他年轻的身躯上停留,安定下来。时间仿佛也如现在这样变得清澈透明,让人不由地心生快乐。不同的是,眼前的男人已经成熟,说出那四个字的时候浑身都散发出令人着迷的气息。
“在想什么?”
我回神,“没什么,我第一次来你的办公室,得好好看看。你要是藏了什么不想让我看见的东西可得先跟我打声招呼。”
他轻笑,“在你来之前我都藏妥了。”
我不理他,自顾自地转悠起来。他的办公室宽敞、简洁,墙上还附庸风雅地挂了几幅书法。我从高大的书柜里抽出一本厚厚的书翻了两页放回去,再抽一本翻翻再放回去。
“不用翻了,没在里面藏女人照片。”他看着我重复这个动作,说道。
“我就是随便翻翻,您可别紧张。”我把手里第n本被抽出的书放回原位,眼睛恰好落在办公桌上的一个相框上,“哟,敢情藏那儿了呢!”
我扑过去,比他先一步抢过相框翻到正面,里面居然是我的照片。我想起那个女记者跟我说过的话,没想到他还真把我的照片摆在办公室这么显眼的地方。
我摸着相框光洁的玻璃面,上面淡淡地映出我的样子,和照片里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子的面容相叠。彼时,我站在清泓湖前,笑靥如花。
“怎么选这张照片,笑得多傻啊。你这是成心让人看我的丑态呢?”我翻一下白眼,把相框放回去,“下次再去一趟,拍张好看点儿的给你。”
“好啊,下次我们一起去。”他宠溺地笑,把相框摆正,“弦儿,过来。”
“干什么?”我绕过体积庞大的办公桌,走到他身边。
他转一下椅子,正对着我,把我拉下坐在他腿上,双手环在我胸前。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背都直了。
他把头埋进我的颈间不停地亲吻。
“外……外面有……有人……”我结巴了。庸俗地作个比喻,那就是心跳像小鹿乱撞似的。
“他们看不到。”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我……”我咬到了舌头,疼得泪水都溢出来了。
他扳过我的脸,开始吻我的嘴唇,热烈缠绵的吻让我的血直往脑上冲。一只大手轻巧地游进我的衣服到处摸索。我倒吸一口冷气,这家伙胆子也太大了……我不想在办公室这种地方献出我的第一次啊!我打了个哆嗦,一把推开他。
“我……我说……”眼看着他又要凑过来,我赶紧扯了个话题,“对了,你上次不是说要让我来这里工作么?”
他终于停下来,“恩,什么时候过来?”
“咳,是这样的……我其实对这类的工作兴趣缺缺了,不过我有一个很好的人选推荐给你。”
“谁?”
“李若缺。他刚好在找工作。”既然李若缺和米米在一起了,也就不用避嫌了吧。
谨眉头一皱,“你连他工作的事都要管?”
“不是了,我是觉得他可以胜任这份工作,而且他和……”
没等我说完,门突然被打开,冲进来一个怒气腾腾的中年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不出意外的话,此文在这个月月底应该就可以完结咯~
章节57
我从谨的身上腾地弹起来,定睛一看,来者竟是当日在婚礼上见过的林筱雅的父亲。
紧跟在他后面的女职员一脸紧张,结结巴巴地解释:“夏总,不好意思……我……我拦不住……”
“你先出去吧,把门关上。”谨面无表情地交代她,站起身对我贴耳言语:“没事。”
他走近林筱雅的父亲,“林叔,好久不见。”
我愣神地看着他的背影。他的背影很好看,肩膀宽阔,背脊挺拔,仿佛在黑色的西装之内积蓄着一种不可名状的力量qi書網-奇书。这种力量足以带给我安全感,足以让我有勇气站在这里。这是他的改变还是我的改变呢?或许都有。时间让人改变,有的人变得面目全非,让对方认不出自己,,有的人变得越来越招人喜爱,让人不自觉地就被他吸引了去。
这样海阔天空地想着,我的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刚好碰撞到林筱雅父亲寒气逼人的目光。笑容一瞬间僵硬,“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
他把目光从我身上收回,对着谨冷哼一声,“你可是大忙人。我来见你都要被你的秘书赶出去。”
谨轻笑,“韩秘书也是照我的指示办事。我代她向您赔不是了。”
“哪敢让你道歉呐!我看你玩女人都玩到办公室来了,真是够忙的,上来提醒你一声,年轻人做事不要太过火。”
“谢谢林叔的提醒。就像您说的,我还年轻,有哪里做得不对了还要您这个做长辈的多包涵。”
“哼,恐怕你觉得自己做的都是对的吧?要不是我刚好在楼下碰到这个女人,还不知道你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这还要多谢林叔和筱雅的宽宏大量。”谨的语调不急不缓。要是没看到刚刚林筱雅的父亲是怎么进来的,我真的会以为谨在和一个伯父聊天。
大概是被他这样的态度刺激到了,林筱雅父亲突然再次狂躁起来,“臭小子,别以为拿我女儿出来说事就可以混过去!我听到筱雅的名字从你这张嘴巴里吐出来我就觉得恶心!你他妈的还算个男人么?自己逍遥快活,让我女儿帮你擦屁股?以前是筱雅拦着我不让我找你麻烦,现在她人在国外,我看还有谁能拦得了我?!”
他越说越激动,伸出手去揪谨的衣服。我立马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伯父,别动气。”
他转过头看我,双眼微眯,危险的气味瞬间弥漫在三个人之间。我的心快跳出了胸口,简直比刚才谨对我动手动脚的时候还要紧张。眼前的大叔是混的啊,会不会一下子从兜里掏出把枪来扫射一通……
我的脑海里一下子闪过无数黑帮电影里的枪战镜头,人家两个帮派厮杀好歹是都带齐了家伙。我们这情况可是空手接白刃啊!最要命的是现在科技进步了,估计我连个接白刃的机会都没捞到就直接被对方一枪毙命了……
经过乱七八糟的一通想,我的嘴角不禁抽了抽,忽然感觉一阵风朝侧脸袭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林筱雅父亲那只刚刚紧揪着谨衣领的手朝我的脸打来时,另一只手迅速地抓住了它。
谨的手牢牢地牵制着对方的行为。手背的青筋暴起,看得出是使了很大的力。
眼看着场面就要朝暴力演变了,我忽然觉得自己没那么害怕了。大概这跟饿肚子一样,饿过了头就不饿了……或许是我真正地意识到,自己也该为这段感情付出一些,不应让他一个人来承担所有。
“伯父,有话好好说……其实那件事都怪我……”
“闭嘴!”
这两个字不是从林筱雅父亲嘴里出来的,连他都有些诧异。
谨眉头紧锁,对我再一次喝道:“你给我出去!”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他不知所措。他眼神一凛,用另一只手重重地推了我一把。
我想告诉他我愿意与他一起面对这个麻烦,但“我”字刚说出口,这句话便被他一个制止的眼神截断。
我噤声,走向门口。
打开门,喧闹声又灌进耳朵。我一时有些不适应,把门关上后站在原地。大家马上就注意到了我,偌大的空间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刚刚见过的韩秘书走过来对我微笑,“这位小姐,要不要到休息室去坐一会儿?”
“不用了,我可以在这里等么?”这样可以马上知道里面的人谈判的情况。
“也行,你坐到那个位置上去吧,那个是空位置。”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走几步过去坐下。在这里可以一眼看到谨办公室的门。
“要不要我给你去倒杯水?”
我摇摇头,“不用了,谢谢。”
“那我去忙了,有什么事就叫我。”
“好,谢谢。”
她依然微笑,“不用客气,你是夏总的未婚妻,我怎么敢怠慢啊?”
我脸一热,低下头去不再看她充满暧昧意味的表情。
韩秘书走后没多久,我听到一串旋转椅滑过声音,继而有一个尖利的男声在头顶响起,八五八书房“你叫什么名字啊?”
是刚刚那个进来时一直打量我的眼镜男。此刻的他也不停地打量我,目光充满好奇。
“我叫赵上弦。”
“真巧啊,我也姓赵,我叫赵二饼。”
我差一点儿,只差那么一点儿就要笑出来了。赵二饼这名字虽然有点怪,但还不至于让人忍不住发笑,主要是我一下子把他的名字和他那二片死厚死厚的眼镜片联系到一块儿了,果然像麻将牌里的二饼。
我压住嘴角的波动,礼貌地回答:“你好。”
他一看我态度友好,来了劲了,把椅子往前一拉,“哎!我刚刚听同事说你是夏总的未婚妻啊,是不是真的?”
我想了一下,点点头。
“那当初是谁追的谁啊?”
我有点头大,看来对方还准备做专访了。谨毕竟是这里的老大,我多说这些隐私恐怕对他影响不好。
正想着怎么打发此人,另一个清亮的女声又响起了,“二饼子,上班时间你也敢脱离岗位?我看你为了八卦真是连命都不要了!”
说话的是一个挺漂亮的年轻女人,穿着职业装,一身清爽,就跟她的声音一样。
“怕什么,夏总在里面跟人谈话呢,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二饼推了推眼镜,又看向我,“对了,那个进去的男人你认识么。他应该不是客户……是不是你爸啊?”
“……”八卦是祸,躲不过。
“难道不是?那会是谁……”
“二饼子,你可别太高兴,跟总经理未来夫人靠这么近,小心丢了饭碗。”
虽然不太喜欢眼前的二饼兄,但我似乎更讨厌那个女人,总觉得她的话像是在针对我。
“别理她!”二饼不以为然,忽然把声音压低了神秘兮兮地说:“告诉你吧,她呀,一直喜欢着夏总,还总跟大家炫耀她和夏总关系有多亲密。今天夏总这么一宣布,她这脸算是没处搁了,呵呵。”
不知道是不是二饼的笑太有感染力,我也跟着轻笑起来。
半个多小时转眼过去,其他的人都貌似很认真地工作着,只窜出一点点细碎的话语声。偶尔有几道目光朝我瞟来,在我回望的刹那转移。
二饼倒是有趣,居然把正在写的文件也拿了过来,干脆在我的这张办公桌上办公了,时不时地问我一些八卦,没有得到我的回答也照样问下去。我被他吵得有些郁闷,但是也多亏他在这里唧唧喳喳,好歹让我有了些被认同的感觉。
忽然听到一声开门声,我朝声源看去。林筱雅父亲注意到我的目光,回以一个极不友善的延伸,扬长而去。
“谨,你怎么了?!”
他嘴角淌着血,坐在黑色沙发上看我推门而入。
“没事,被他打了几下而已。”他笑得轻松。
我缓缓哦走过去,坐到他身旁抱住他,他伸出手环住我的腰来回应。
“弦儿,真的没事。”
我纤细的手指在他背上轻柔地游弋,那些被他父亲用烟头烫出的伤口仿佛透过衣服迸发出灼人的热量,烧得我的指尖疼痛无比。
“我以为……”我轻轻地推开他,翻下白眼,“我以为你这么聪明,可以说服他,没想到居然被人家揍了。”
他笑,“那是你们女人的想法,有些问题是必须用暴力解决的。”
“解决?他揍你几拳就不计较了?”
“不止。”他从身后抽出一张信纸给我,“还有这个。”
我疑惑地接过来看,居然是林筱雅写给她父亲的。信的内容很简短,表达的是一个中心思想,那就是希望她父亲不要为难我们,佛则她在国外也不能安心生活。
“这封信是林筱雅在出国前交给我的。”
“果然是知父莫若女,她已经料到她爸会来找你了。”
林筱雅,你让我更佩服你了,我自认输你太多,所以我会比你更用心地照顾我身边的这个男人。
“既然你手上有这东西,为什么不一早拿出来呢?”
“林叔是什么个性?你真的以为他女儿的一封信就能让他彻底罢手?我先让他揍两拳消消火,再拿出信,效果才完美。”
我惊讶,“高!实在是高!”
他得意地勾起嘴角贴近我,“不然你以为我这个位置是那么好坐的?在商场上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刚刚凶你也是为了让他心理平衡一些,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也不笨,刚才在外面就想明白了。如果你当着他的面护着我,恐怕会激怒他。”我轻轻擦掉他嘴角的血,“你对我这么好,让小女子我何以回报呀?”
眼前的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手摸下巴道:“以身相许如何?”
章节58
“以身相许!你知不知道以身相许是个什么意思?”米米双手叉腰站在大街上朝李若缺嚷嚷,全然不顾周遭路人的侧目。
这是她的风格,我暗暗地想着。身子往墙后再缩一缩。
李若缺无奈,“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你知道!以身相许就代表我把我的全部都交给你了,你是不是该对我负责?”
我微微开口,og,这进展也太快了……虽然是米米的风格但似乎不是李若缺的风格啊!
“我没说我不负责,只是现在我的工作、生活都还不稳定,结婚对我来说太仓促了一点。”
“什么时候结不是结啊?你那个时候在旅馆里对我……你怎么不觉得仓促啊?”
李若缺一听这话,脸都红到脖子根了,“别在大街上吵了。我还约了弦,快迟到了。”
不急不急,你们慢聊,我等着呢。
我正偷窥得高兴,忽然感觉脚痒痒的,低头一看,一只大黄狗正在舔我的鞋子……
我倒吸一口冷气,老娘这辈子最怕狗了,尤其是大黄狗。听人说蹲下装出捡石头的样子可以把狗吓跑,但现在这情况我显然是不敢蹲下的,没准我白嫩的小手就会被他咬上一口。
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只好慢慢动。
整个人贴在墙上慢慢移动,时刻关注着大黄狗的动作。它专注地盯着我,好像在看马戏表演似的。靠,这眼神可真像谨鄙视我时用的。我在心里对这只狗比了个中指,脚步照样缓慢移动着。
好不容易全身而退,我长长地吁了口气,猛然发觉自己已经赤裸裸地暴露在偷窥对象面前了……
“啧,要不是我走错街,还看不到这场好吸呢!”我喝一口咖啡,悠闲地看着眼前的一对男女。
“弦,你……都听到了?”李若缺迟疑地问。
我重重点头,“一字不落。”
米米轻呼一声,一头撞上李若缺的肩头,“这可叫我怎么做人呀!”
我忍住笑,丫演技有进步呀!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俩勾搭上了。那天在火车站外面,我就站在你们旁边呢。唉,说什么好朋友好姐妹,你们好上了都不告诉我。”
“弦,其实……”
我堵住李若缺的话,“别其实了,你们早点儿坦白关系,到时候交红包只交一份就成了,多划算。”
“红包?”
“对,结婚红包。”
“谁要结婚?”
还是米米明白,推了一把李若缺,“你傻啊!当然是她跟夏臣谨了。人家都要永结连理了,我还是凄凄惨惨的。”
说到伤心处,她还摸一把忧愁的眼泪。
我很配合地接话:“你们说……要是两家一起办婚礼,你们不是连一份红包的钱都省下了?还可以节省婚礼费用,多好。”
“太对了!”米米眼睛放亮,“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人家夏臣谨对老婆这么好,亲爱的也不可能二婚呐,是吧?”
我白她一眼,会说话么你?
李若缺被我们这一唱一和弄得有些动摇了,说了句“回去考虑考虑”。
米米特感激地握住我的手,“亲爱的,什么时候把夏臣谨叫出来,咱们四个商量商量?”
“你也太心急了……”人家李若缺可还没应允下来呢,“对了,你先别告诉谨这事儿。”
“为什么?”
“叫你别说你就别说。”
“好好好,我都听你的。”
“等一会儿我和你另一半到我家去吃饭,你去不?”
“不去了,我还有事儿。”她凑进我小声说,“记得帮我多做做他的思想工作。”
她也不看看这张桌子一共就多大点儿地,声音放再小都能被听见。果然李若缺朝我投来一个极其无奈的表情。
“你的事儿姐妹我可一直记在心中呢。”我阴阴地笑,“那你可以告诉我你俩是勾搭的过程了吧?”
米米叽里呱啦地讲了一堆,把沿途风景多么漂亮都扯进去了,这才把事情叙述完。李若缺偶尔开口纠正她的错误,被米米一个白眼压住声音。
原来这两个人当日在餐厅里一聊就聊到一块儿去了,两个失意的人一下子找到了许多共同话题,背着我就把这爱情的小火苗点燃了。后来米米说突发奇想说要去乌镇旅行,缠着李若缺要他陪她去,说秦天介绍那地方很不错,适合放松心情。李若缺顾念她刚失恋,正好自己也想出去散散心,于是就答应了。两个人晚上在临河的房间里对饮三白酒,烈酒下肚,孤男寡女,聊得起劲,接下来的事儿但凡是个正常的成年人都能猜到了……
我听完他们的经历后忍着没告诉李若缺,米米有个外号叫“千杯不醉”,别说几杯,就是灌她一个浴缸的酒她也跟个没事人似的。这个真相就等着你结婚以后去挖掘吧,哈哈。
去我家的路上,我问李若缺是不是真心喜欢米米。
“你说呢?”
“那天在火车站外面看到你和她说话的样子,让我觉得你是喜欢她的。”
“我什么样子?”
“形容不出来……反正就是很像谨对我说话时候的样子。”
“你啊,现在已经掉进蜜罐里出不来了。”
“彼此彼此。”谁让我们是兄妹。
“我是掉 进了你们联手挖的陷阱。”
“……你都知道?那你为什么不当场拆穿我们?”
他看看我,笑了,“是祸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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