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衣服钱。”
小丁冷冷地说:“啊,回去你给他说,这五十块钱正好。”
柱子心想这个女子做买卖也忒狠了,周正那身衣服最多值四十块钱。他们还朋友呢!狗屁。现在的人都认钱不认人!柱子干站了一会儿,嘟噜道:“他那身工装呢?他下午等着穿,让我捎着。”
小丁面无表情地说:“让捡破烂的拿去了,你回去跟他说吧!”
柱子明知她说的是谎话,但他没好意思再细问,就打道回府了。走到小吃街时,他用自己的钱买了一支雪糕吃。周正的钱没有剩回来,他觉着很亏。回到宿舍,柱子顾自躺到铺上,也没搭理还在大眼瞪小眼的周正。
周正躺在铺上见柱子没有主动向他交差的意思,便伸出手来,没好气地说道“我说,你把剩的钱拿来。”
柱子正委屈的难受,一听周正的话急了,大声咋呼道:“剩个球呀!人家小丁说,你那身衣服五十块钱正好,连根吊毛都没剩,你还有脸跟俺要钱?俺不跟你要雪糕钱就不错了!”
周正一听腾地从铺上坐起来,狂吼道:“这个死妮子,这不是砸人吗?”他抓起放在铺头上的衣服,在柱子的眼前剧烈地晃悠着,气急败坏地问道:“就这身衣服,能值五十块钱——?!即使是用金线缝的,也没这么贵呀!”
柱子极其不满地说:“你还觉着冤?我才冤呢!跑了一趟孙腿不说,还自己花上钱买了一支雪糕吃。”
周正气愤地说:“操,她人不大,心可够黑的,只认钱不认人!”
柱子一想起小丁对待他的德性,就来气,便在一旁上风凉话道“人家认得你是个干吗的啊?你不就是一个搬涂料的打工仔吗?不宰你,宰谁呀?”
周正被柱子一激,心中象是燃起了熊熊大火,他瞪着眼,气哼哼地咆哮道:“头几天我才托刘丹给她办了暂住证,她还省了二百块钱的罚款呢!不行,我得找这个臭妮子去!”他着急上火地穿上衣服,便走出屋门。
柱子为了出积聚在心底的恶气,当看到周正走到楼梯口时,又添油加醋地说:“你那身工装,在她那里被捡破烂的拿走了,她还说,人家捡破烂的还嫌脏呢!”
周正下着楼梯,气汹汹地说:“小样的,看我不让她赔我新的!”
……
周正怒气冲冲地来到小丁的住处,也没吱声,便照着虚掩着的门踢了一脚,屋门“砰”的一声开了,接着又被弹回来关上了。
小丁吓了一跳,扣着上衣扣子跑出来看究竟。心想是谁这么野蛮呀!当她看到满脸怒气的周正时,心里宽松了许多。她问:“你干什么这么熊头熊脑的啊?有病呀?!”
周正余怒未消,大声说:“你才有病呢!我问你,你做买卖做的钻到钱眼里出不来了?!”
小丁对他一瞪眼,故而低下头,嘤嘤道:“你说什么呢?你的话俺听不懂!”
周正拽了拽自己身上的衣服,气哼哼地说:“就这破衣服,就值五十块钱?你拿我当冤大头啊你!”
小丁一抿嘴,从口袋里掏出那五十块钱,随即团成一个纸团扔到周正的怀里,娇嗔道:“我当是啥事呢!你这钱啊,说实话我都没看到眼里!”
周正揶揄道:“你说的好听,你没看到眼里,刚才咋收下了呢?!”
小丁悻悻道:“谁叫你不自己来支!”
周正伸出手,说:“我懒得往你这里跑!把我的工装拿出来,我要穿。”
“给!”小丁返回屋里拿出了周正那身工作服,递到他手里。
周正喝道:“你不是说让捡破烂的拿走了吗?你这不是说瞎话吗?”
小丁看了周正一眼,嘟噜道:“谁让你不自己来拿!”
周正无心再和小丁练嘴,拿着衣服转身就走。
小丁在身后急急惶惶地咋呼道:“我说,你这没良心的,真的不支衣服钱就走吗?”
周正愣了一下,兀自转回身,把那个钱团扔给小丁,说:“快找钱,该多少就多少,别黑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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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多情的卖衣女郎(下)
小丁拾起纸团,又精心地把钱伸平整了,返回屋拿出一个小马扎,放在周正跟前,小声说:“坐下,我问你点事。”
周正只好坐下,虎着脸,等着小丁发问。小丁靠在门框上,看着周正极不自然地问:“昨天上午来的那个女的是谁呀?”
周正一扭脸怒视着小丁问:“你问这干啥呀?!”
小丁不好意思地说:“你不说,我心里堵得慌。”
周正埋怨道:“人家是来找我的,关你什么事?你这不是自取烦恼吗?真是莫名其妙!”
小丁眼见周正不上道,便立马说:“你若说了她是谁,我多找给你二十块钱。”
周正一听乐了,说道:“你可要说话算数!”
“当然算数啦!”小丁一本正经地下了保证。
“她是我才认下的一个妹子。”周正亦一本正经地回道。
小丁一脸的好奇,又问:“看她的样子象是个大家闺秀,人家能给你当妹子?别做梦了。”
周正看了看小丁靠在门上的样子,笑着说:“信不信有你,我可是实话实说。”他想了想,又说:“看你靠在门框上的姿势,我想起了老人们啦的一个呱儿。”
小丁急忙说:“啥呱儿?快啦给我听听。”
周正笑着说:“可不能白啦呀!”
小丁急切地说:“我再多找你十块钱,这样行了吧?”
周正先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从前,有一个村妇听说长时间出门在外的丈夫要回来了,于是她去找村中一个很有名望的老者,给她算算丈夫回来后是否还要她,村妇来到老者的家中,有凳子她不坐,而是靠在老者的门框上,老者问她,你来我这里有啥事啊?村妇靠着门框说,俺请先生给俺算一下,俺丈夫家来后,还要俺吗?老者知道村妇的男人出走已十几年了,在外面混得很体面。老者仔细端详了一下村妇的架势,沉思了一会儿说,你丈夫这次回来不是探亲的,而是和你离婚的。村妇一听老者的话,大惊,忙问,你是怎么知道的?老者捻着雪白的胡须看着村妇说,你自始至终靠着我家的门框说事,你是个‘人’,而我的门框是‘木头’做的,你和门框就组成了一个“休”字。这不就说明,你的丈夫来家是休你的吗?果不其然,不多时日后,村妇的男人来家后,便把她给休了。”周正说完后,不由得看着小丁哈哈大笑起来,“哈哈……”
小丁顿觉靠着门框不吉利,慌忙离开门框蹲在一旁,她心有余悸地问:“那个老头说的准吗?”
周正哈哈大笑着站起身,“逗你玩呢!快点找给我钱,我得走了。”
小丁把周正的那张钱递到他手里。周正又扔给小丁,且一本正经地说:“我这个人有个毛病,不想沾人家的光,你把衣服钱收下,我不想欠你的情。”
小丁看着周正那个认真样,只好走进屋拿出两张二十块钱的票子塞到周正的手里,说:“那我就少收点,免得你成天咋呼着欠我的衣服钱。”
周正点了一下钱,顺手扔给小丁二十块钱,“该多少是多少,你别赔了本。”
小丁又把钱塞到周正的手里,笑着说:“呵呵,这可是你刚才回答问题赚的。”
周正觉着若是再这样黏糊下去,没个完,他扔下钱,头也不回地跑了。
“喂——!你小子傻了?还是嫌钱咬手啊……”小丁摇晃着手中的纸钞,盯着周正的背影,大声吆喝道。
……
周正怒气冲冲地出去,满心欢喜地回来了。他觉着自己买的衣服挺划算,心里挺高兴,不觉用口哨吹起《走进新时代》和《幸福万年长》的旋律。他信马由缰地吹着,把两首很好听的曲子给吹搀和了。他兴冲冲地走进工地大院,当快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传达室的老头突然喊道:“周正,你过来一下。”
周正忙转回身,来到传达室的窗前,“大爷,有啥事啊?”
老头从窗口递出一张纸来,“刚才有个姑娘送来的,她说给你的。”
周正仔细看了一下手中的纸,是一张手机发票。他不禁脑子一热,急问:“她人呢?”
老头说:“她把这个交给我,就走了。”
周正忙跑出院外,前后左右望了一遍,没有韩旭的身影。他不由长叹了一口气,上楼去了。看他的神情已没有了刚才的高兴劲儿。
……
过了几天,中午下班后,周正简单地吃了一点饭,来到小丁的住处。这会儿小丁没有睡觉,正在树阴下吃面条。看到周正光临,赶忙站起来问:“喂,你还吃点吗?”
周正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刚刚吃过。你的暂住证拿来没有?”
小丁走到水池边洗着碗,说:“还没呢!我想下午去拿。”
周正从口袋里掏出三百块钱说:“你顺便把这钱交给刘丹,你就对她说,周正托韩旭买了一部小灵通,麻烦她把这手机款转交给韩旭。”
小丁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急问:“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呀?”
周正解释道:“前几天我刚领了工资。”
小丁诧异地问:“你啥时候买的手机?我怎么不知道?”
周正掏出手机递到小丁手里,“你看看吧!就是这个。头几天,韩旭来,就是给我送手机的。”
小丁看后,一脸的不屑,“就这个,还托人买?”
周正赶紧说:“韩旭认识人多,她找人买的质量可靠一点。”
小丁把手机递给周正说:“你既然有这档子事,咱两个一块找刘警官多好呀!”
周正赶紧摇晃着头说:“你只要跟她说明白了就行。我昨晚上没睡好,怕影响干活,得赶紧回去睡觉。”他说完站起身就走,小丁跟在他身后,一双眼不住地看着他。周正回头要请她留步时,两人的目光碰在一起。周正顿觉有一种被烫伤的感觉,立刻扭回头走了。
几天后,周正正忙着干活,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看了一下来显,是韩旭的,他立即将手机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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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相思成病
连日来,周正说不上是怎么搞的,时常想起于小洁。吃饭的时候想,干活的时候想,休息的时候想,睡觉的时候想。竟然在梦里还时常梦到她。周正觉着自己有些反常,为此还咨询过柱子。他见柱子搞过春妮,就认为柱子的经验比他的丰富。
柱子象是正经又象是不正经地说:“我也不用给你小子号脉,凭我的经验断定,你小子得相思病了,若是不赶快治,就会走火入魔的。发展到最后,就屁股眼发凉,玩完那个球的了!”
还没怎么见过世面,象小雏鸡一样的周正,让柱子的危言耸听震的心里发毛,不禁胆战心惊地问:“老柱哥,那如何是好呢?!”
柱子见周正这酷男被他吓成了呆鸟,捉弄他的心思不减,仍旧云遮雾罩地说:“相当年,我和春妮要好时,当时我们还没订亲,我随外村的一个施工队到一个开发区去打工,过了一段日子,我就染上了你这种毛病。白天难熬,晚上难过,夜夜遗精跑马,憋都憋不住。有时候把我吓坏了,半夜里偷着起来用包皮线把那个不听指挥的家伙捆起来,却还是照样跑马,常常弄得床单上黏糊糊的。我把床单洗了,晾到一根拴在两树间的绳子上,工友们上工时看到床单上那些怎么也洗不掉的块块精斑,象云彩一样散落在床单各处。他们群情振奋,充满极大的热情,对我七说咸八说淡,只弄得我晕头转向,无地自容。最后,一个戴眼镜的施工员走过来对我伸了伸大拇指,说了一句话使我终生难忘!他说,看不出你小小的年纪,居然是个大画家。众人不解他意,追问他为什么说柱子是一个画家,只见施工员指着床单上那些奇形怪状的精斑说,你们看不出这是一幅精(!)妙绝伦的抽象画吗?从此,工友们就都叫我画家。后来一个很善良的中年人看到我逐日变瘦,把我拉到一边说:“你这病有个治疗的好办法,就是你经常和谁相会,你就去找谁,,准能治好。他说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相思病。”
周正听了柱子说了这么一大套,从此在心目中提高了对柱子的认识。心想,他比自己大不多的天数,居然有这么丰富的阅历。他现在拿柱子当老师了。他问柱子,“我只是日思夜盼的想她,并没有在床单上画画,你说这是为何呀?”
柱子不相信他的话,趁其不备将周正掀在一边,伏下身子在床单上巡视了一遍。他下结论道:“你小子是个性盲,既然和女人在梦中缠绵而无精可流,我认为你是肾虚,要不就是造精的睾丸有毛病!”
周正被柱子的话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问道:“这怎么知道会与睾丸有关系呢?”
柱子对周正的求教很得意,于是象老师教导学生一样,用很严肃的口气说:“你真是性盲一个!你知道啥叫性盲吗?就是在性方面的无知者,我这么咬文嚼字,你可能听不懂,说白了,这性盲就好比不识字的人叫文盲一样,不认识性!”
周正的脸上突然没有了恐慌,笑着问:“柱子老师,你现在还画画吗?”
柱子颇自得地说:“和春妮分开的时间长了,偶尔还画一回。但不经常画。这就象画家一样,得经过长时间的写生和采风,隔段时间才能画一幅画。”柱子这会儿当老师的感觉很好,精神饱满地时刻准备着接受周正的咨询。看到周正一时无问题可问,便反过来问周正道:“你听懂了吗?感觉怎么样?”
周正笑了一下,抓着头皮说:“我感觉到,你好象是在拉肚子。”
周正的话,使柱子一下子没有了当老师的感觉和欲望,他打了周正一拳,说:“你这球蛋玩艺儿,大大地坏了!”
周正一本正经地说:“柱子,我想跟你说点正事。”
柱子一脸不高兴地样子问:“啥正事?我‘拉肚子’还没治好呢!”
周正诚心敬意地说:“我想下江x去找于小洁,你帮我拿个注意。”
柱子看到周正认真起来了,自己也正经起来,便急忙问:“你本心眼里是真相中她了?”
周正一点头说:“嗯,是啊!”
柱子接着问:“你不是饥不择食?不是一时的冲动?”
“……”周正点了一下头。
柱子看着他那个痴情样,提示道:“她的腿若是治不好成了瘸子,你还喜欢她吗?”
周正想了一下道:“不管她怎么了,我都不在乎!”
柱子思量了一会儿,说:“既然是这样,你就该去找她!”
周正躺在铺上发了一会呆。由于过于专注,他的目光所到之处,他都能从中看出一个人,或是一头牛,或是一只狗,或是一棵树、一座山、一朵花、一片云等等等等。最后他在一处天花板中寻到了于小洁的影子,看到她象是在河边洗衣服,又象是在灶旁做饭,在山坡上放牛……他回过神来,不觉长叹了一声,翻身从挎包里摸出了头几天买的一本全国地图。他在全国行政区图上找到了江x省的版图,又在江x省的分页图上找到了于小洁所在的地区、所在的县、所在的镇,但她所在的村却怎么也找不到了。以前他在和于小洁闲扯时,扯到了她是那里人,于小洁就细细地跟他说了,他深深地记在了心中。想人的滋味不好受,无法确切地形容与描述。这不同于挨饿,一想到中吃的美食,就能渗出一大嘴口水。想人就不能,因为它是情感上的饥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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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南下寻爱
在一个天上的星星亮晶晶的深夜,周正背上自己的挎包,穿着小丁半卖半送的衣服,带着一种如饥似渴的感觉和满脑子、满心间的一相情愿,踏上了南去的列车。
在火车上醒着的时候,周正把脸贴在车窗上看着铁道两边的风景。有滴翠的、清秀的、半裸的山体,有泛绿的、白的、红的、黄的、紫的、灰的田地,有高的、矮的大楼和烟囱,有湛蓝的、清澈的、泛浑的水库和大江与小河,还有马路上穿红戴绿的行人及铁道旁站着撒尿的拾荒的等等等等。这些都是周正没有领略过的风景,令他满目新奇。熟睡的时候,他曾经梦到了家中的爹娘在饭桌旁等待他回家;梦到了韩旭拨打他的手机诉说对他的愤慨与欣赏;梦到了柱子教他怎样和女人zuo爱;梦到了于小洁拄着双拐站在村口象一尊望夫石一样翘首期盼他的到来;还梦到了一条巨蛇吐着长长的红红的信子追赶着他,蛇跑得飞快,而他却象手推车紧了铛一样,跑不动,让身披黄红相间花纹的大蛇咬住了脚,疼得、吓得他大叫一声,“哎哟——!”他被惊醒了。只觉着自己的左脚钻心地疼,低头望去,看到一个没有座位的身穿黄地红花褂子的少妇正踩着他的脚,他用力将脚往回里一抽,少妇那只踩在周正脚上的脚,突然落地,她被闪了个大趔趄。
少妇猛地回头看了看周正及坐在他身边的乘客,看那少妇的眼神有一丝愤怒,但她没有确定是谁把脚垫在她的脚下的,由于目标不确定,她的目光显得有些犹疑、散乱。周正的目光却是很专一的,一直不温不火地瞪着她。他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这头冷汗是少妇无意中奖给他的。他稳了稳心神后,才从余悸中挣脱出来。
周正思量再三,想维护一下自己的权利,便慢条斯理地对少妇说:“对不起,耽误你的脚落地了。”
少妇看到了导致她打趔趄的肇事者,却把目光中的愤怒收走了,向周正发出了两束不好意思的眼神,低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刚才踩了你的脚。”
周正看了少妇一眼,不温不火地说道:“没什么。”但他的眼神里分明显示着“有什么”。他在心里对少妇说,哼哼!你的对不起贬值了。因为它来的太晚了。想归想,他没再产生攻击她的意思。在从家乡临上火车时,他就时刻提醒自己,出门在外少惹事为妙。
此时正是深夜,被惊醒的周正没了困意,他看到走廊里人与人拥挤在一起,使他产生了一种窒息的感觉。他便将目光投向黑暗的窗外,全神贯注地浏览着时隐时现的各色灯光。旅途的夜是枯燥与漫长的,看了好大一会灯光了,天还没有要亮的意思。他把目光收回来又转向车内,他开始审视着对面一位熟睡的老者。只见老人的脸面象是蚯蚓在湿润的淤泥上爬了一样,留下了一道道弯弯曲曲长短不一的槽沟,显示着他的苍老与年迈。与老者并排坐着的是一位很富态的少妇,她正一惊一乍地打着盹。看她的样子,她永远也睡不熟,做着梦都在想着如何防止扒手对她的偷袭和流氓对她的马蚤扰。看累了,他把头倚在靠背上,闭上眼定了一下神,克制着不再想那些无聊的、有用的、没用的事情,以致全身心放松。不知何时,周正才又睡着了。
列车在黑夜里风驰电掣般行驶着,形如一条大蛇在地上狂奔。
周正醒来的时候,车外已撒满了太阳的金光。道旁的各色、各式风景正接受着乘客们的检阅。对面的老人和少妇各自吃着东西,与周正并肩的小伙子也在睡梦中吧唧着嘴,看样子,他好象梦到了一桌子好饭。周正的嘴中,不觉渗出了一些口水。他也觉着饿了,从挎包里掏出一包方便面,干嚼起来。他的嘴里随即传出咯嘣脆的响声。一包方便面快要被周正报销了的时候,对面的老者极尽羡慕地说笑着自语道:“唉,年轻真好!有牙真好呀!”老人吃的是面包,看他吃东西的样子,就知道他已没有牙了,他是用牙龈来吃饭的。
周正听了老人的话语后,不自觉地放慢了咀嚼的速度及力度,咯嘣脆的响声没有了。这时少妇正拿着一根火腿肠在啃,咀嚼时嘴不露齿,也没有任何的响声,那姿态极象淑女,但她看周正吃东西时的眼神却很不地道,令周正脊梁沟发凉。他分明从她的眼神里读出她在对他说,一个吃才!他为此惊恐不已,忙端起杯喝了一口水,来压惊。
列车继续跑着,周正继续吃着。吃完了方便面,也喝完了杯中的水。他又拿出了一根火腿肠吃着。还不时抽空瞅一眼少妇,她还在细嚼慢咽。看到她那吃火腿肠的姿势,周正不禁想邪了。他想起了从黄|色光碟里看到的男女zuo爱的动作,心里顿时产生了憋不住的快乐。这也算是对少妇藐视他的报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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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觅爱之旅(上)
列车喘了几声粗气后,徐徐停靠在xx站。xx市,是江x省的省会。刚开始周正还不知道这就是xx站。此前他没来过,是高音喇叭告诉他的。周正随着下车的人流下车。脚一踏在地上,心底便产生了一种亲切感。他不知道在车上坐了几天几夜或是几夜几天,睡觉睡的有些迷糊。
他心事重重地走在繁华的都市里,无暇顾及马路两旁的美景。他此时心中有两个目标,必须在几分钟或是十几分钟内实现,那就是找厕所和长途汽车站。他现在觉着肚子内有一股强烈的坠胀感,撂在他面前的首要问题是找着解决这个问题的地方而不是找于小洁及去于小洁老家的长途汽车站。内急使周正出了一身汗,比在烈日下干体力活出的汗都多。他光老师傅小师傅大姐小姐喊了一大篓子,总算在一个明白人的指点下走进一家小旅馆,解决了问题。从厕所里出来后,他浑身轻松地长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感觉好极了。待他临要出门时,看门的中年人拦住了他的去路。周正一脸疑惑。看门人的解释让他的头“嗡”的一下蒙了。他说店里有个规定,来这里上厕所的人,必须在这里住店,否则不予放行。在这艳阳高照的大白天,住的那门子店呀?
周正心里很着急,他要急着赶路,他对看门人说了很多好话,搜肠刮肚把自己掌握的那些动听的话,尽情地献给红脸堂的看门人。这说好话的时间,要比在厕所里拉屎的时间多三倍。周正的那些能够拉一火车的好话,竟没有软化看门人的铁石心肠。最后在一位好心人的调解下,周正交上十块钱走人。临出门时周正恼得眼眶里充满泪水。用他学了二十年的溢美之词解决不了的事,用十块钱就能搞定。这使他品味出了钱的能量和出门事事难的滋味。
费了一点周折,周正找到了长途汽车站。坐上了通往于小洁所在县的客车。好在不远,用了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就到了县城。
这会儿周正的运气挺好,下得车来看到有通往于小洁村的中巴正发动车要走。他随跑着随摇晃着手中的挎包,还随喊:“等一下,等一下——!”中巴车停下等他。通往各乡镇的客车多是个人买的和承包的,为了争夺客源,他们的服务态度都很好。因为现实让他们这些营运者明白,拉不着客就挣不着钱。
周正慌慌张张地登上车,两眼望去车座都已坐满了人,已没有空座。卖票的车主从行李架上拿下一个布垫子放在发动机盖上,让周正坐在上面。周正很感动,这是他南下以来遇到的最好的人。他由衷地对车主说了一声“谢谢”!
不大的工夫,汽车驶入峰峦叠嶂的群山中,弯弯曲曲的乡间公路象一根长藤缠绕在山腰间。在车中向上看是挺拔耸立的山峰,往下瞅是令人眩晕的峭壁。中巴车象一个步履散漫的老者,喘着粗气慢慢前行。汽车翻过一道岭,视野开阔起来,放眼望去,远远的悬崖上挂着一条银白色的飞瀑。瀑布的水流不是很大,山风一吹,瀑布随风飘荡。就好象在神话电影中,仙女挥舞着的洁白的轻纱,缥缥缈缈,令人心旷神怡!周正欣赏着这如诗如画的乡间美景,心中不觉感叹,怪不得于小洁长得那么好看,原来她的家乡这么美妙。这也验证了“深山里出俊鸟”这句俗话,不是信口开河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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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觅爱之旅(下)
夕阳象和谁在玩捉迷藏的游戏,悄悄躲到西山下,但她藏的不利索,她来不及收走的余辉把空中的白云染成了条条红丝带,映照着的高耸的山峰,山峰象是现在城里那些头发上喷了红颜色的时髦男孩。周正在他的家乡没有看到过这么绮丽的景象。
傍晚,客车停在于家村的村头。这是个终点站,车上的人呼啦一下都从车上走下来。
周正经车主的提醒也走下车。望一眼笼罩在暮色中的小山村,心里不免生出了七上八下的感觉。周正回头问正在埋头打扫车内卫生的车主:“师傅,这个村里,有个叫于小洁的吗?”
车主笑笑说:“实在对不起,我不是这村里的人,不是很清楚。”
周正对车主说了声“麻烦了”!向小村里走去。虽然车主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的回答,但他知道出门在外的人,要嘴甜一点,不能吝啬客气话。他紧走几步,撵上刚才下车的一个小伙子,急忙问:“小师傅,这个村里有个叫于小洁的吗?”
小伙子回过头来,打量了周正一下,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说:“有,这个村头的第二家就是。”
“谢谢!”周正心里一阵狂喜,真得来全不费功夫。他兴冲冲地沿着崎岖的羊肠小道来到村头的第二家院子。
这家人家没有院墙,有一排倚山而建的房子,象是新建的,瓦和砖的颜色还没有长时间风吹雨打的痕迹。周正站在院子的一角探头往里瞅,那样子象贼一样。他心里跳得厉害,自己都能听到心跳的声音。他抽出一支烟来稳一稳心神,叼上烟,用气体打火机点着,打火机的“吧嗒”声惊动了趴在院中的狗。狗象是才养的,个头不大,但却挺威猛。它狂吠着向周正扑过来。吓得周正把烟扔掉,掉头往山上跑。
狗在后面吼叫着猛追。周正吓得没命的跑,象惊弓之鸟一般。他觉着气不够喘,肺快炸了似的。他越跑狗越撵。这时,他突然想起了爹在他小时候常说的一句话,“狗怕弯腰,狼怕瞅”。这话的意思是说,人若是受到狗的攻击时,你突然弯下腰做捡石头状,它就吓得退缩,它知道你要捡起石头砸它。若在受到狼的攻击时,你只要大义凛然、无所畏惧地瞪着它,它就知道你有能耐收拾它,它就会退缩。假若你表现出吓得要死的样子,那么狗们、狼们就对你进行强有力的进攻,结果是可想而知的。于是,周正赶紧做了个弯腰的动作,跟在脚后的狗便立即停止了追赶,只在原地朝着周正狂吠而不敢前进了。周正这才寻了一块石头照准狗头扔过去,要解心头之恨。
这时就听到院子里有人喊:“小黄,你乱叫唤什么呢?!还不快回来。”狗是很忠于主人的,它听到主人喊它,摇着尾巴“哼哼”了两声,飞快地跑回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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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激|情相拥
那个喊狗的是不是于小洁?周正因为狗的吼叫没有听清。他很狼狈地往下走,显得很疲惫的样子。几日来的旅途劳顿,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铁打的人也经不住折腾。周正没精打采地走下山来,看到院子入口处站着一个人,由于天已经黑了,看不清他的模样。周正刚要问那个人,就听那人问:“干什么的?”声音甜甜的,柔柔的,是个女子的声音。
周正对这个声音太熟悉了,这不是于小洁吗?他顿时热血,象猛虎下山一样奔过去,和那女子面对面的注视着,注视着,瞬间四只眼里注满了泪水。周正把手中的挎包丢到地上,带着哭腔喊道:“小洁,我是周正!”他们两个猛抱在一起,象两块正负极相向的磁铁,靠着巨大的吸引力紧紧的粘在一起。四只眼里象开了泉,泪流不止。
激|情过后,于小洁喃喃地问道:“周正,我不是在做梦吧?”
周正激动地说:“不是!我也象是在做梦。但我刚才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生疼的感觉告诉我,这不是在做梦。”
于小洁满含深情地说:“你临来时,怎么不先给我来封信呢?我好有个准备。”
周正笑道:“我要给你个惊喜,所以没有事先告诉你。”
于小洁激动的泪流不止,她哭泣道:“可是,可是,你给我的这个惊喜也太大了!现在我都有一种吓着了的感觉。”
周正强忍着泪水不再溢出眼眶,“我就要吓的你往我的怀里钻,这种感觉太爽了!”
“小洁,干什么去了?怎么不快来吃饭!”这时屋内传来于小洁母亲的声音。
于小洁赶紧应了一声,“来了!”她弯腰拾起周正扔在地上的挎包,牵着周正的手往院里走。周正忙转到她的左边,架起她的胳膊慌忙问:“你怎么不拄拐棍呢?这样可不是闹着玩的。”
于小洁看到周正吓得那个样,笑着说:“不要紧的,我的伤腿已经好了。”
周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惊地问:“怎么好的这么快呢?”
于小洁得意地说:“其实我的伤不重,回来后,我爹和哥上山给我采了一些草药,熬成汤,每天早、中、晚烫三次,很管用!只不过,走起路来还不能太使劲。”
周正仍挎着她的胳膊,沉吟道:“这我就放心了,真是老天有眼啊!”
于小洁看到快到屋门口了,低声说:“快把我的胳膊松开,这比不得在外面,让我爹娘看见了不好!”她说着挣脱周正的手,走到屋里。周正紧跟在后面,紧张的象个小孩。
于小洁的爹娘看到有生人来,赶紧站起来,打量着周正,问:“小洁,这是谁呀?”
于小洁红着脸说:“这就是我常跟你们说的,在外面经常照顾我的那个人。”
周正忙点头哈腰地说:“大爷、大娘好!我叫周正。”他说话的样子很滑稽,象电影里的日本人。
于小洁的爹娘赶紧让座,约周正吃饭。周正坐在于小洁的身边,守着两位老人紧张的不行。于小洁递给他馒头他就接着,递给他筷子也接着,说你吃,他就吃,说你喝,他就喝,象个声控机器人。于小洁看在眼里,便笑着说:“你紧张什么呀?都是一家人。”
周正在和于小洁的爹娘一见面时,本心里就把他们任命为岳丈和岳母了。现在让他紧张的是,两位老人能不能在短期内将他任命为女婿!他现在有点不自信,他怕他们相不中他,以致阻挠他和于小洁的婚事。周正不自觉地瞅两位老人一眼,惶惶地说:“随便,随便!”
于小洁笑着对爹娘说:“他吃饭有个毛病,守着生人吃不上饭。”
于小洁爹娘憨厚、朴实,听了女儿的话,笑着站起身,端着饭碗到院子里去了。临走,她娘还特意嘱咐道:“孩子,我们不夺你的饭碗,大大方方地吃就是了。”
二位老人走了,周正突现饿虎扑食的本色,象风卷残云一样,把桌子上的饭菜打扫了个光。于小洁看着他,都不敢再从锅里给他盛饭了,笑着提醒道:“喂,你可别撑着了!”
周正吧唧着嘴说:“好几天没吃这么好吃的饭了。”
于小洁颇不好意思地说:“不知道你来,没有准备,尽是些家常便饭。
周正抹着嘴角,很满意地说:“还是家常便饭香呀!”
于小洁笑笑说:“大老远的跑来,你是为着这顿饭来的?”
周正吃饱喝足了,也来精神头了,点着头说:“也是,也是!”
于小洁给他盛了一碗热汤放在他面前,冷着。她问:“你说的是啥意思?”
周正对于小洁做了一个鬼脸道:“我不是纯粹为这顿饭来的,而是为给我盛饭的这个人来的!”
于小洁的脸立刻涨红了,她不好意思地拨拉了一下周正,用眼光眇了眇屋外,轻声说:“傻瓜!轻声点,别让我爹娘听见。”
周正一高兴起来,把屋外的老人给忘了,不自觉地伸了一下舌头。于小洁收拾着桌子上的碗筷,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你这么快撵来,是看看我是不是成瘸子了是吗?”
周正眼光很下流地盯了于小洁一眼,笑着说:“我来时有个打算,若看你治好了腿,我就把你领回去做老婆。若看你的腿瘸了呢,我就把你背回去。好歹都得给我做媳妇!”
于小洁笑着,咬牙切齿地说:“你想的美!”她说着端起家什到院子里刷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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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准丈母娘的考问(上)
于小洁的爹娘走进屋来,坐在一旁和周正说话。其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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