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小洁的腮蛋上划了一下,做了一个羞她的动作,继续笑着说:“俺闺女的眼力不差啊——!”
于小洁被娘羞得用双手捂住脸,说:“娘,连你都取笑我!”
小洁娘扯开于小洁的手,“你看着我,我给你说!娘是过来人,现在交代给你句话,,女人光靠吸引力吸引男人不行,待他什么都得到后,你的吸引力就降低了。这个时候怎么办呢?那你要想不让他的目光落在别的女人身上,你就得变着法子的哄他。你等他把心思转移了,再叫他回心转意,那可就难了!”
于小洁红着脸说:“娘,你还是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啊!”
小洁娘不理她,继续说:“这男人都有花花心眼儿,只不过有敢做的,有不敢做的而已。你对他好了,有好意思做的,又有不好意思做的……”
于小洁嫌娘说得太那个,就用手指塞住耳朵。她娘说起话来有不屈不挠的精神,她二番用手挪开于小洁的手,继续向女儿灌输她的理论,“娘说的是实话,你不信?”
于小洁没好气地说:“不信!”
小洁娘说:“你爹这么老实的人,都有花心眼儿,何况别人……”
……
于小洁睡着了。她娘看到没有听众了,觉着自言自语没什么意思,便也无可奈何地睡了。
天刚蒙蒙亮。堂屋里有响动。早就醒来的周正听到了,他知道小洁爹要起早打牛草。他昨晚睡得很晚,想了一些该想的与不该想的事。今天却早早醒了,昨天下午的那一觉很管用,把觉睡足了。
小洁爹开门走出来,又转身轻轻地把门关上。他怕闹出动静影响两个厢房的人睡觉,拿起一根绳子和一把镰刀,悄悄走出家门。也没洗脸,这是他一贯的老习惯,早晨出工从不洗脸。他怕耽误工夫,趁着凉快多干点活。
周正穿上衣服悄悄跟在他的身后,随他上了山坡。此时的雾气很大,树上和草上挂满了露珠。周正的裤腿从膝盖往下全湿透了,还有鞋子。
小洁爹顺着山道往山腰上面走。他不时挥舞起镰刀拨打着山道两旁的草木,使草木上的露水落下来,以免弄湿了衣服。即使这样仔细,他的裤腿和鞋也全湿了。他走到一片嫩草处挥起镰刀就割起来。周正走近他,兀自喊了一声,“大叔,你老再怎么起的这么早啊?”周正的这一喊,吓了小洁爹一跳。他哆嗦了一下,抬起头定了定神,才看清了是周正。他埋怨道:“你这个孩子,不在家里睡觉,上这里来干啥?你吓的我可不轻。”
周正很难为情地说道:“睡不着,来跟你干点活儿。不成想却你老人家受惊了。”
小洁爹这才笑着说:“你吓了我一大跳,不过夜不打紧,你回吧!这里用不着你。”
天大亮了,晨雾随着太阳的升起而消失了。重新笼罩在山村上空的是袅袅炊烟。
小洁爹每割一把草就放在地上,周正就跟在他的后面,把草敛起来放到铺好的绳上。
……
小洁娘醒的比于小洁早,她抬头往外看了一眼,看到天已放亮,赶紧穿上衣服走出来。她照例和贼一样蹑手蹑脚地到周正睡觉的门上瞅瞅。她老远就看到门口已大开,觉着不对劲,心里猛地一惊,忙探头往床上看,她慌了神,立即走进屋满屋子瞅了一遍,连床底下她都趴在地上看了,没有周正的影子。她赶忙跑到于小洁的屋里,将还在熟睡着的于小洁晃醒,且惊慌失措地说:“那、那个人走了!没影了!”
于小洁闻声腾地一下坐起来,忙问:“娘你说话怎么一惊一乍的?他还能上那里去了啊?!”
小洁娘立马解释道:“我不诓你,连床底下我都看了,确实没他的影!”
一听这话,于小洁也晕了。周正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他能跑到那里去?她急问:“俺爹的屋里看了吗?”
小洁娘随往外走随说:“还没有,我这就去看。”
于小洁急忙穿好衣服,跟在娘身后,来到堂屋。这里也没有周正的影子。小洁娘惶惶地说:“我看这小子不地道,还能在昨天晌午你们去村里的时候,他看上了某个大姑娘小媳妇的,去溜门子了?!”
于小洁气得一跺脚,咋呼道:“你胡猜思什么啊?!他不是那种人!”
小洁娘娘继而道:“你说他不是那种人,那他为啥不吱声不言语地跑了呢?依我看,他早跑了早利索,比以后跑了强。等以后祸害了你再跑,那才糟透了呢!”
于小洁这会儿也没心情洗脸梳头了,独自蹲在院里发呆。她娘的腿脚不值钱,只用了十来分钟的时间,就跑到村中的大街小巷里巡逻了一个来回,阴着脸回到家里,也没心思做饭了。坐在院里和于小洁大眼瞪小眼。
小洁爹看到周正来帮忙,心里很欢喜,而且还很愿意动弹。他很快就割了一大捆草。他们两个人一捆草,得有一个人空着手回去。为了不怠工,他专找长的高的草割了一把,很熟练地拧了一根草绳铺在地上,又很麻利地割了一小捆草。
要回家时,在周正的一再坚持下,小洁爹抱起了那一大捆放在周正的肩上。自己扛起那捆小的,跟在周正的身后往家走。周正从小就没扛过这么重的东西,他咬着牙一气把草扛到院门口,他实在坚持不住了,往地上一扔,“嘭”的一声巨响,引来了于小洁和娘惊喜的目光。
第六十六章酒逢知己
于小洁小跑过来打了周正一小拳,嗔道:“你这傻瓜!谁让你去的?!我和娘在家里都找遍了,连老鼠洞里都看了,就是没有你的踪影!”
周正笑笑说:“我一个大人,又不是小孩子,还能丢了吗?你净一惊一乍的。”
于小洁白了他一眼说:“你看你傻乎乎的这个样!快把头低下,我把上面的草屑拿下来。”
周正这会儿很听话,忙低下头。于小洁给他拿净草屑后,狠劲地摁了一下周正的头,使他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弯腰,且还差点趴在地上。
“你这是干什么呀——?!”周正诘问道。
于小洁朝周正的头上追加了一小拳头,并咬着牙说:“叫你再乱跑,看我不把你捶扁!”
正在给牛添草的小洁爹看不下去了,朝任性的于小洁责问道:“你这是干啥呀?人家孩子下了一大早晨力了!”他说着走进院子,看到婆娘正慌慌张张地做饭,便埋怨道:“一大早晨了,你忙的啥?怎么还没做好饭呢?!”
小洁娘赶紧说:“你们先坐下歇歇,饭一会就中。”
他们家的这顿饭比别人家的晚了整整一个小时,他们围坐在小方桌前吃饭的时候,于小天背着一个挎包走进院子,风尘仆仆的样子。他是下了夜班,赶的早班车。于小洁面朝东北,哥哥刚进来时,她就看到了,她兴高采烈地咋呼道:“俺哥来了!俺哥来了!”众人都放下碗筷站起身来。
于小洁接过哥哥的挎包,指着周正说:“哥,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周正。”
于小天赶紧握住周正的手。他们互相问了一声好后,又都互相打量了一下对方。周正看到于小天长得比于小洁高大威猛,四方脸,小平头,一表人才。只是气色不是很好。这可能与昨天晚上没睡觉有关。
于小天接过于小洁给他盛的饭,猛扒了一口,笑道:“妹妹,你这会咋没翻我的挎包啊?”
于小洁偷偷看了周正一眼,不好意思地说:“哥,俺现在不是大了吗?”
于小天笑着说:“妹妹,长得真快,半个月之前还翻我的挎包找好吃的呢!这十来天的功夫就先长大了,知道好歹了?”
于小洁红着脸说:“哥,我看你也饿了,快点吃饭吧!”
于小天吃着饭,嬉笑着说:“守着周正,你别不好意思的,我和你是兄妹,情同手足,与你和他的关系不一样,你快去翻翻我的包,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周正看到他们这种亲情很羡慕。心想,我要是有这么个妹妹的话,回家时我也给她买好吃的。但他有个姐姐,相反的是,在他临出门的时候,姐姐总是在送他的时候悄悄塞到他包里一包零食。每想起来,心里总是热乎乎的。
于小洁兴冲冲地打开哥哥的包,掏出来了两包小孩子们经常吃的薯片。虽然花钱不多,但他们之间的这种情谊,是多少钱也买不到的。
于小天好象和周正很啦得来,吃过饭没有去睡觉,而是和周正啦了一大半个头午。于小洁和娘忙着置办午饭。她爹下地干活。
午饭很丰盛,摆了满满一桌。于小天和周正觉着很投缘,频频碰杯,且每每喝个底朝天。小洁的爹酒量不行,端了几杯后,就开始吃饭了。饭后,他便离席躺在了床上。于小洁和娘看着于小天和周正一时半会喝不完,也就吃了饭去河里洗衣服了。
于小天很豪爽,从酒场上就能看出他的品行。他端起酒杯说:“咱两个头一次在一块喝酒,来,喝两杯认识认识!”说着和周正碰了一下杯,“先干为敬了!”随即干了。周正怕失礼,只好跟着喝。
两杯端了以后,于小天又说:“你跑几千里地来我家,不容易,来,我敬你两杯!”他说着给周正端起酒杯。
周正忙把他的手按下,笑着说:“你是小洁的大哥,我是他的朋友,按说我得叫你哥,我应该先敬你才是。”
于小天又把酒杯端起来,递给周正说:“有句俗话不是这样说嘛,待要好,大敬小!你干两杯。”
周正没法驳他的面子,只好干了。他放下酒杯,又端起于小天的酒杯说:“你是小洁的大哥,也是我的大哥,当小弟的敬你两杯!”
于小天很高兴,一连干了两杯。满上以后,于小天又端起酒杯道:“来,咱们共同端两杯!都得喝好!谁喝不好,滴酒罚三杯。”他们又连喝了两杯,还各自把酒杯倒过来伸到对方面前,看一下是否喝干,谁的酒杯要是滴出一滴酒来,就得罚三杯酒。他们喝的兴起,越喝越愿意喝。这才应了酒逢知己千杯少的那句老话呢!不大的工夫两瓶酒没了。
他们在饭桌前东张西歪,说话天马行空、南辕北辙、口齿不清、胡言乱语。但他们还没有散席撤局的意思,并争先恐后地端着酒杯。到后来,于小天倒酒倒不到酒杯里去了,干脆用酒瓶子直接喝。为了证明自己实在,先啃住酒瓶灌了一口,又把酒瓶递给周正。周正也不甘落后,一扬脖子灌了一口,又一口。他们你一口我一口地喝着,虽然都醉了,但他们却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竭尽全力再把这瓶酒干掉。酒还剩半瓶的时候,周正喝了一口,胳膊哆嗦了一下,酒瓶溜到地上,“啪”的一声打碎了,玻璃渣和酒溅得满地都是。
酒瓶落地的声音,惊醒了躺在床上的于老汉。他看到他俩东张西歪的样子,赶紧下床,走到周正跟前,将他架到院子的树阴下,又到屋里来架于小天。于小天嘴里还一个劲地说:“我没喝醉,不用架我,周正醉了,他把酒瓶打了……嘿嘿,笑死人了……”
于老汉把于小天和周正安顿在小杌子上坐好后,对他们说:“这里通风,比屋里凉快,醒酒快,你们好好在这里呆着,我去干活了。”稍顷,于老汉扛着家什上坡了。
第六十七章醒酒(上)
周正坚持着坐了一会,实在坚持不住了,便象滩烂泥一样滩在地上。于小天坐了没有三分钟,也歪倒在地上。不大的工夫,只见周正的嘴上就象趵突泉一样冒了几股子“酒菜”,它们顺着脖子淌到地上。于小天也不甘示落,嘴里蹿出一口东西,接着“淅沥哗啦”地吐个不停。他在地上弯着个身子,象个大虾,嘴里每喷出一口秽物,身子就象大虾一样抖动一下。周正的身子是仰面朝天,他吐的时候,秽物向上冒,他身子动的时候,象鲤鱼打挺一样。
小院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这味道比屎臭味都难闻。于家的狗正饿得难受,它看到于小天和周正嘴旁的东西,不觉食欲大增,“吧唧吧唧”地吃了个不亦乐乎!在它看来,这个不光味道好,而且还不用嚼,既省事又快。狗一阵狼吞虎咽过后且还意犹未尽,又用舌头舔了舔沾在于小天和周正嘴角的秽物,吃完后,狗摇了摇尾巴,看样子它对这顿美餐挺满意。到院门口的窝里去美美地睡一觉,其不更美哉?只见小黄狗的步履象跳霹雳舞的一样,轻飘飘的,走了几步,它一头栽到了地上,瞪着眼瞅着天,动弹不得。它不知道它吃的这顿美食酒精含量过高,也把它醉倒了。
在屋里时,于小天和周正是争着喝酒,他们这会是争着打胡噜。不知道的还以为,于小洁家降落了两架马达轰鸣的直升飞机呢!
于小洁和娘端着衣服从河里回来,看到于小天和周正躺在地上,吓蒙了,她们不知如何是好了。他们的旁边还躺着黄狗,黄狗还没睡觉,两只小眼滴溜溜乱转。于小洁踢了它一脚,它爬起来打了个晃,又趴下了。于小洁急急惶惶地说:“娘,咋办呀?要不我去找个人来,看看咋治!”
她娘虎着个脸说:“不能让外人知道,人家知道了会笑话咱。唉!这些孩子,怎么这么个喝酒法?要是再多喝一点,非喝死不可!”她想了想,又说:“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办法让他们醒酒,若这样靠着,他们很难醒过来。唉!你快把屋里那块塑料布拿来。”
于小洁按娘的吩咐,从屋里拿出塑料布来,摊在地上。小洁娘急慌着说:“你帮我把他俩一个一个地掀到塑料布上。”于小洁现在是六神五主,一切行动都听娘的。
靠近塑料布的是周正,于小洁抬起他的脚,她娘抬起他的头和背,用力一掀,烂泥一样的周正滚到了塑料布上。现在他已不打胡噜了,象个死人一般。怔怔的于小洁为他揪着个心眼子。她娘俩又让周正翻了个个,让其面部朝上,平躺着。于小洁随即掏出卫生纸给周正擦了擦黄狗没有舔干净的嘴角。小洁娘赶紧吩咐道:“这里你不用管了,有我呢!你用家里那把大茶壶冲上一壶茶水伺候着。要多放点茶叶,酽一点!”
于小洁去屋里冲茶水。她娘解开周正的上衣,将他的胳膊脱出袖子,从水缸里舀起一瓢水慢慢地往周正的头上、胸膛上浇,还捎带着冲了冲他脖子上的秽物。
小洁娘看到周正死气沉沉的样子,心里责怪道:“出门在外,这么个喝酒法,爹娘和媳妇能放心吗?”她是在替女儿担心。给周正浇了两瓢水,他还没有醒过来,坐在屋里往外瞅的于小洁,担心的要死。等浇到第五瓢的时候,周正打了个激灵,长舒了一口气,慢慢地睁开眼。小洁娘喊着让于小洁把泡好的茶水端出来。
周正无神的双眼呆看着于小洁和她娘。小洁娘放下水瓢,抱住周正的肩膀,使他慢慢地坐起来,让于小洁给他喂茶水。一碗喝净后,于小洁又给他倒了一大碗,又让他喝了。
第六十七章醒酒(下)
过了一会儿,周正的神志才清醒了些。于小洁和娘把周正扶到一个小杌子上坐好。她们又把塑料布铺在于小天的身旁,又齐心协力把他掀到塑料布上。于小洁去屋里冲茶水,她娘解开于小天的上衣扣子,费了好大劲才把他的褂子脱下来,开始往他的头上浇水,同时给他擦洗身上的污物。他娘心里在骂他,你这个王八羔子,喝酒没个准数,常出门在外的,娘能放心吗?若碰着时运不济,喝死了咋办啊?你想让老娘断子绝孙吗?等你醒过来,娘再收拾你!可能于小天的酒量大点,也可能他比周正喝得少点,给他浇了四瓢水时,他就醒过来了。他醒来后,象疯子一样笑个不停。他娘打了他两巴掌,且极生气地说:“你这个王八羔子,可把娘吓坏了。”她娘说着,把他抱着让其坐起来,转脸对于小洁吩咐道:“来,快点给你哥哥喝水。”一连给他喝了三大碗,他不再傻笑了。
周正这会儿清醒了许多。他们喝了那么多的酒,能这么快清醒过来,是沾了吐了的光。要是不把酒给吐出来的话,不把他们烧死才怪呢!周正瞅着于小天,于小天瞅着周正,他们各自看着对方象落水狗一样,都忍不住笑起来。
于小洁看到他们都醒了,心里很高兴,她看了看仍醉倒在地上的黄狗问道:“娘,还给狗喂茶吗?”
于小洁娘白了周正和于小天一眼,用拳头轻捶着腰间,颇生气地说:“让这两个醉汉去伺候它,我不管这个了!”
……
晚上睡觉的时候,周正和于小天挤在一块睡。而小洁娘则一反常态,回到了自己的老窝,不再当女儿的护卫了。她觉着,有小天看着周正,她也就不必看着女儿了。
翌日。于小天吃过早饭,就又去县城干活了。他只跟工头请了一天假。
周正和于小洁把于小天送到车站,等于小天坐车走后,他们坐在山梁上说笑了一会儿。于小洁觉着不守着爹娘,无拘无束得很快活。但她在家里是个乖乖女,她怕在外面玩的时候多了,娘不放心,就拉着周正往回里走。走着走着,一对交尾的蜻蜓飞到周正的眼前,由于是双蜓齐飞,远没有它们单飞时那么飘逸,那么快捷。周正猛往前跨了一步,一伸手便把这对zuo爱的蜻蜓握在手中。
周正的举动,于小洁看在眼里,她娇嗔道:“没正经!人家在谈恋爱,碍着你什么事了?它们能结合在一起,得需要多少交流与配合呀!快它们放了。”
周正笑着说:“我是捉了让你玩的。”
于小洁白了他一眼说:“快把它们放了!你再不放,我就不理你了。”
周正看到于小洁真要生气的样子,张开握着的手,蜻蜓抖动了一下翅膀,比翼双飞到空中,不一会就没影了。于小洁望着它们飞去的方向,触景生情地说:“动物和人一样,能结合在一起不容易,有缘就得备加珍惜!”
第六十八章牛圈里的激|情戏
小洁娘收拾完碗筷,又喂上鸡。便提着两瓶酒到村中一个会算卦的老人家里去了,她要让人家给挑了个黄道吉日,作为于小洁和周正的行期。
于小洁和周正走到离家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牛栏里的牛突然马蚤动起来。他们紧跑几步,站在栅栏外看个究竟。
为了通风和见阳光,牛栏的四周均是用碗口粗的木头绑成的。一米多高的栅栏,上面露着天,没有棚子。从外面往里看,一览无余。只见一头大黑牛在不停地追着一头大黄牛,使得别的牛不安的看着它们。过了一会,大黄牛喘着粗气停下来,翘起尾巴撒起尿来。这是一头母牛。大黑牛急忙凑过来,张开嘴喝着母牛的尿,它是一头公牛。黑牛接了一口尿,不住地用舌头舔着,象是在品评母牛尿的滋味。不大的工夫,黑牛“哞”的一声长啸,肚子下面象油压顶一样膨胀出一根东西来,红红的象一个特大的胡萝卜。大黑牛又“哞”的一声长啸,紧接着两只前蹄腾空而起,它立起来象一个威猛的骑士一样骑在大黄牛的尾部。大黄牛象是受到惊吓,猛往前一蹿,大黑牛两只前蹄落地。大黑牛喘着粗气,又凑到大黄牛的跟前,很温情地伸出舌头在大黄牛的身上舔舐了好大一会儿,被舔过之处的皮毛显得特别松软和光鲜。这时的大黄牛好象被感动了,扭回头来在大黑牛的脖子上舔了几下,它的眼睛瞪得老大,好象对大黑牛暗示着什么。大黑牛得到大黄牛的爱抚后,象是增加了自信和勇气,四个蹄子蹦达了几下,做了一下热身,“哞——!”它长啸一声,前蹄腾空,很准确很到位地跨在大黄牛的后腰上,它跨下的东西进一步动作后,缓缓地进入大黄牛的体内。
这时小洁娘从村里回来,她听到大黑牛不住的叫唤,又看到于小洁和周正象是傻了一样,两眼直勾勾地往牛栏里看,经验告诉她,牛栏里准是在上演爱情大戏。她对此并不陌生,她在放牛时经常看。她一个已生了两个孩子的娘们儿,耳闻目染牛们的激|情戏,有时候都禁不住为情所动,脸面涨红、心跳加快、浑身酥软。何况他们这青年男女呢!想到这里,她摸起旁边一根茶碗口粗的槐木棍,呼哧呼哧地跑过来,先拨拉了一把好象定在那里的于小洁,大吼道:“一个姑娘家,咋看这个呢?不嫌丢人呀?!”
于小洁一下缓过神来,红着脸白了娘一眼,没有吱声,还想扭头往牛栏里看,娘生气地咋呼道:“快到院子里去!”随即用手一指正看的吧唧嘴的周正,大声说:“还有你,快走开!这个有啥看头呀?”
周正和于小洁无可奈何地往院里走,且不时回头看,他们看到娘象个少林寺的编外棍僧,挥舞着手中的大棍,在牛栏里追打着那对爱情牛。嘴里还一个劲地咋呼道:“你们这两个畜生,不正经,不管在那里就胡捣鼓!”经过她不懈的努力,终于把大棍打到大黑牛的身上,大黑牛“哞”的一声,从大黄牛的身上掉下来,它眼睛红红的,瞪着小洁娘,“哞哞”个不停,象是对粗暴野蛮地干涉它爱情生活的她,表示强烈地抗议!大黄牛看到大黑牛挨了棍子,很悲伤的样子,把头凑在大黑牛的头上蹭了几下,又在大黑牛的身上舔了好大一会儿,大黑牛的情绪才稳定了下来,不再叫唤了。
小洁娘被累出了一身大汗,当然也可能不光是累的,也可能与生气有关。她虎着个脸走到正坐在院里的周正和于小洁跟前,,猛地把木棍往地上一扔,木棍“哐啷”一声弹起老高,差点碰着周正的腿。她对他们两个津津有味地看牛zuo爱很生气,且还撵都撵不走。她一屁股蹲到马扎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这会儿,她也懒得对他们说什么,只是还有点气不消。除了她自己,谁也不知道她的想法。通过这件事,在她心里产生了一种后怕,而且是刻骨铭心的。她恐怕大黑牛的举动会带给周正某种启示,而产生那种冲动,在他和她闺女结婚之前,就把她闺女给祸害了。这个想法象一块石头,重重地压在她的心口上。
在日后的几天里,每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小洁娘便和小洁挤在一块睡,充当闺女的保镖。她也知道,她这样做女儿对她有点烦,但她觉着,这是她的职责,她责无旁贷!
……
第六十九章眷恋之情
今天是个好日子。是小洁娘用了两瓶好酒,找人挑的日子。于小洁今儿个要跟周正到北方去。他们一家人,天不亮就起来了。小洁爹为此没有上坡下地。小洁娘帮闺女收拾行李,她眼睛红红的对闺女说:“你哥说了,等下月发了工资,家里就安上电话。”
于小洁看着娘要掉泪的样子,心里不好受,她说:“急着安电话干啥?光月租费就够俺爹喝酒的。还是等条件好了再安吧!”
小洁娘颇伤感地说:“安电话主要是为你!你哥说你在外面有个事什么的,和家里联系方便。再说,时间长了和家里通通话,也差点想家。”
于小洁不觉热泪盈眶,她知道哥哥这是为她好。她觉着,有这么一个哥哥疼爱着,很幸福。
这时,小洁娘去灶屋做饭。平日里,于小洁最烦娘的唠叨,这会儿,她却最想和娘呆在一块儿。她搬了一个小杌子,坐在灶旁,看着娘烧火做饭。
小洁娘看了一眼闷闷不乐的于小洁,埋怨道:“你这丫头傻了?做饭又用不着你,屋里这么呛,在这里做啥?”
于小洁苦笑一下说:“我就是想看你做饭,和你多呆一会儿。”
小洁娘往灶里添了一点柴火,亲昵地用食指在于小洁的额头上刮了一下,笑道:“丫头,这会儿想起娘的好来了?”
饭很快就做好了。于小洁和娘把饭拾掇到堂屋里。周正接过小洁娘递过来的饭碗,不大的工夫就扒上了一碗饭。小洁娘又给他盛上了一碗,递到他手里,说:“吃饱呀,你们下一顿饭还不知道在那里吃呢!现在我就把小洁交给你了,日后,你要好好照顾她。”
周正扒了一口饭,笑笑说:“大婶,你做的饭真好吃!吃了这碗我还想吃一碗。”
小洁娘笑了一下,说:“下一次来,你就得喊我娘了!”周正俏皮地说:“其实,我现在就想喊娘!”于小洁一听他的话,立刻红了脸。
小洁娘也显得不好意思起来,笑咪咪地说:“等你们登了记,结了婚,你才能随小洁喊我娘的。我们这里的风俗就是这样。”
“嘿嘿……”周正嘿嘿道:“和俺那里的风俗业差不多。”
“……”于小洁下意识地拿眼白了周正一下,没有吱声。
因为要走了,周正很高兴,食欲大增,一口气吃了两碗米饭。
因为要走了,于小洁对爹娘和家生出一股浓浓的眷恋之情,没有食欲,只是在娘的要求下,犟吃了半碗米饭。她的爹和娘,因为闺女要出远门,难以割舍,他们碗里的饭几乎没有动筷。
吃完饭以后,桌子上的碗筷和剩饭都在那里摆着,小洁娘也懒得收拾。于小洁站起来收拾,娘却把她手给按住了,她红着眼圈说:“孩子,这个不用你管,在这里和娘再坐一会。”
于小洁看到娘很伤心的样子,用拇指揩去她眼角的泪,说:“娘,你有啥不放心的?这次又不是我第一次出门。”
娘强忍着眼里的泪水,说:“你第一次出门时,走的太仓促,没挑个好日子,结果你在外面伤了腿。这回我去给你去挑日子时,老先生问我是挑一个发财的日子呀,还是挑一个平安的日子?我思前想后,就让他给挑了一个平安的日子。孩子,你理解当娘的心思吗?”
“知道……”于小洁听了娘的话,激动地抱着娘的头哭起来。
周正看了看表说:“快到点了,我们得去车站了。”
于小洁打了两个包的行李,不是很沉,里面装的多是她的替换衣服。周正一手提着一个往车站走去,于小洁在后面跟着。下院门前的陡坡时,娘扶住她的胳膊往下走。娘担心她的腿。她的腿,好是好了,但日子浅,还不敢吃劲。她爹闷着头在后面跟着。
他们来到车站时,车还没有来,只好坐在石梁上等。趁等车的空儿,小洁娘走到周正跟前,蹲下来对周正,很难为情地说:“孩子,我可是把小洁交给你了。这几天来,我看你也是个好孩子,以后有什么事你多让着她点。”
周正看到小洁娘两眼红红的样子,也很理解她的心情,便说:“大婶,你老放心好了。我心里若没有小洁的话,我能大老远的来找她吗?今儿个既然把她领走了,我日后就对她负责!”
听了周正的话,小洁娘很欣慰地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们两个在外面只要都好好的,就比什么都强呀!”
中巴车“吱”地一声停在公路边上。等下完人后,司机把车开到前面的一个宽敞处,掉过头来。随后停在于小洁等人的身边。
周正拎着包走上去,找好了座位,又下车把于小洁扶上去。他们两个一前一后坐在两个靠窗子的位子上。于小洁对车下的爹娘说:“你们回去吧!”
小洁娘的眼里蓄满了泪水,没有吱声。小洁爹一脸沉重地向他们摆了摆手。
中巴车开走了,在即将即将转过山头时,于小洁回头看了一眼,她的爹娘还站在公路边没有动。
山区的公路弯多路窄,每到急转弯时,人的身体便失去平衡,往一边歪。周正看到瘦弱的于小洁歪来歪去的,需要一个有力的臂膀。于小洁旁边的把头靠在他的肩头。他一只手紧紧地抓着前排座的靠背,另一只手绕过于小洁的后背将她揽住。这会牢稳了,她觉着。不大的工夫,她便进入了梦乡。昨天晚上,她几乎没有睡觉。一是因为要走了激动的,二是听了半宿娘演讲的做女人的常识。她知道,娘也是为她好,却耽误了她睡觉。这会儿,只好靠在周正的怀里,把失去的觉找回来。
汽车晃晃悠悠地跑着,把于家村和附近的山山水水都抛在了身后。周正贪婪地看着公路两边的风景。
第七十章撒欢的旅途(上)
这时,车前的公路上跑着一只肥大的野兔。是汽车的马达声把它惊得乱了方寸,没头没脑地从小山坡上冲上公路的。司机看到惊慌失措的兔子,乐得开怀大笑,拧着方向盘一阵猛撵。司机为了能把这口好肉吃到嘴里,对卖票的车主说:“看我不把它给压死,到晚上咱们炖炖吃。
车主看来也爱这一口,笑着说:“这兔子肉比家里养的可强多了,味道很好,我吃好几回了。”他的这句话,极大地激励了司机撵兔子的斗志,他开的中巴车在公路上象拧麻花一样,兔子向外跑,他就驾车往外撵,兔子往里跑,他就驾车往里撵。被撵急了的兔子突然一变向冲到路边纵身一跃,跌落到三米多深的坡下,就地打了一个滚,爬起来蹿进浓密的树林里。
司机猛一踩刹车,“吱”的一声,车往前攮了一下,停住了。好悬!车若再往靠外三四厘米,就得和兔子一样滚到沟底去了。乘客们几乎都趴到前座的靠背上,这是惯性所至。周正和于小洁没有,周正看到司机如此撒野,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个结局,他早有准备,抓着前座的手使劲挺住,他和于小洁才免于和车体碰撞。毫无防备的车主,只顾站着看着兔子撒欢,急刹车时,他一个猛扑,趴在了发动机盖上。他埋怨司机道:“你小子吃不上兔子肉,让我吃扒鸡呀?!”司机看着落荒而逃的兔子,无不遗憾地说“唉!看着一口好肉,捞不着吃!”
中巴车艰难地驶出山区,进入平原地带,车体稳当了许多。周正低头看了看熟睡的于小洁,看着她睡的是那样的安然与香甜。心想,你这个妮子太吝啬了,我们相处这么一段时间了,你小气的都没让我亲一口。在她家里的时候,本想亲她一下的,可惜她娘盯得太紧,没得上空。这会儿,他低下头,肆无忌惮地照着于小洁的额头“叭”地亲了一口,那动静象卡公章一样,感觉好极了!他笑着自语道:“这回,我卡的是周正的专用章!希望其他人别在上面掺和哟!”
于小洁这时候醒了,她睁开眼问:“你刚才嘟噜的啥呀?把我给吵醒了。”
周正眯了一下眼,笑着说:“这是秘密,无可奉告!”
于小洁见周正不肯说给她实情,佯装生气地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趴在窗口上看窗外的景色。周正趁机活动了一下略微有点麻木的胳膊。
汽车驶进县城,路两边的高楼多了起来,来来回回的人流络绎不绝。周正对正在欣赏县城繁荣景象的于小洁打趣道:“我看这县城可比你们那个村子繁华多了。”
于小洁听了周正的话,象是对她的侮辱,转回身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这不是废话吗?哪里的县城不比村子繁华呀?!”
周正正色道:“那可不一定!”
于小洁这会也上劲了,气哼哼地说:“你说哪里的村子比县城大呀?!”
周正本来是和于小洁开句玩笑的,没想到她和他叫上劲了,便说:“我们那里就有这种例子……”
不待他说完,于小洁抢白道:“你快说!说不上来是小狗!你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说话总爱信口开河!”
周正挑逗着说:“我若说上来呢?你是小狗?”他说着随即把两手放在头上,做小狗状叫了几声,“汪!汪汪!”
“你别拿这个打诨!快说!你若说上来了,我就是小狗行了吧?”于小洁以胜利在握的口气说。
“哼——!”周正特意清了清嗓子,学着央视某名嘴的口吻说:“山东的周村!周村是不是比某些县城大?下面有请于小洁小姐学狗叫!”
“……”于小洁无言以对,挥起小拳打的周正的胸脯“嘭嘭”直响。
第七十章撒欢的旅途(下)
中巴车驶进县里的长途汽车站。周正拎着包下来。在里面转了几圈之后,拎起包,领着于小洁登上通往省城的班车。去省城的车很多,大约每二十分钟发一班。且车况很好,多是空调车。他们刚坐下,于小洁的眼前突然一亮,大声说:“那不是我哥吗?”
周正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于小天手里提着一包东西,正在他们刚下来的那辆车前,好象是在跟车主打听着什么。周正和于小洁赶紧跑下车,在车前大喊:“哥——,我们在这里!”
于小天听到他们的喊声,寻声望来,向他们跑过来。他来到跟前说:“我是按通咱村的那趟车到站的时间来的,没想到那车早来了五分钟,我来时你们已经下车了!哎,真巧,还又碰到你们了。”他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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