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更是布满裂纹,龙血不停的溢出。
人影一步踏出,那只脚宛如山岳踏在了金龙的头顶,方才仰起的龙首,又沉重地砸落,姬兴挣扎着想要爬起,眼中充斥着疯狂的杀意,血脉中龙族的高傲竟被人用脚踏在了脑袋上,让他几欲疯狂。
“承受死之本源,你将成为死亡,永远不会有终结的寿元,捕红全方阅读!”
语罢,手掌一握死气在两只手掌中会聚,成为两口死寂的长枪,“噗嗤”一声,左掌中的长枪随便地破开了龙鳞,没入了金龙的体内,而右掌握着的长枪也高高举起,将其一只龙爪硬生生钉在了地上。
龙血不断喷涌,会聚成了一滩金色的血泊,很快又被死气侵染,得到了颜色。
紫府中的元灵不断咆哮,异样化作了金龙,但充斥在紫府中的死气却一次又一次的将之重创,就连元灵之身也末尾虚幻,妖幡中的碧灵、小六以及醒来的震雷察觉到主上的困境,纷纷不顾一切都想要冲出来。
“承受死之本源,或许,死!”
金龙疯狂的咆哮,可却被钉在了地上,无法动弹,两口长枪分别贯串了他的一只龙爪以及后背,龙首上的那只脚也一直没有移开,一股绝望从心底不由自主的升起,难道修炼到了这般地步,也注定将要陨落么?
他,想了很多。
想到了被冰凤夺舍了身躯的董芸,想到了没有见上最后一面的唐灼,也想到了投靠魔族的叶欢,最后是在古墓中李如最后摆脱的愁容,曾经的同伴,如今又都是怎样的下场,背叛,夺舍,以及死亡!
一切的末尾,就是那座墓中,如今就要这么在这片密密层层的墓碑前完毕了么?
疼痛,全身都在隐隐作疼,得到的龙血会聚成了一滩湖泊,而他的视野也末尾模糊,那座面容模糊的灵柩,仿佛再次出如今了眼前,可这一次棺中之人的面容不再模糊,而是明晰可见。
那是一张伟大的面孔,由于太过伟大,或许放入人群中也无法找出。
但,姬兴对于这张脸却是太过熟习!
棺中人的长相,不正是他的脸么
“你,不是你,那么你是谁,清秀小帅的十年gay史全方阅读!”
一道声响蓦然从脑海中响起,“轰”地一声妖幡内混沌的世界里迸发出刺目的光芒,疯狂的涌入姬兴的体内,这股力气中夹杂着有限生机,可使万物焕发生意,丝丝生的极致,属于本源的气息在他的身下流露。
体内禁锢的修为骤然破碎,金龙黯淡的目中再次亮起,贯串了龙爪与后背的长枪,应声而碎。
那道人影纵身而起,但一道庞大的爪子却将其贯串,狠狠拍在了那口巨碑上。
金龙体内本来险些溃散的生之大道瞬息重聚,同时身上的窗口也因注入的生机而康复,这一刻此地一切的死气都仿佛成为了姬兴的敌人,化作万般杀伐之法朝着他落下,一件又一件的法宝以死气为基演化而出。
可姬兴此刻宛如一个耀眼的太阳,生生不息的生机解散了一切死气,即使是连死之本源流显露的气机也无法近身。
由于此刻支撑着他的,亦是本源!
——生之本源。
人影挣扎着体内涌现出死之本源的气机,与姬兴龙爪上的生之本源气机抗衡,死寂的双目注视着金龙,突然发出了大笑,笑声照旧是那般安静,没有丝毫的笑意,让人不由自主的生出寒意。
“生与死,轮回不止,你是谁,而我又是谁!”
人影挣扎着体内迸发出无量死气,刹那将贯串了他身躯的龙爪推出了数十丈,同时用力一拍脑袋,眉心一团黑色光晕飞出,有着浓郁的死意似乎一个黑洞,吞噬一切的生命,将一切拉入死亡的深渊。
姬兴只是一眼便已知晓,这便是死之本源,畜人蛊!
人影踉踉跄跄的前进了数步,死之本源分开了他的身体,就像瞬间抽取了他一切的力气,覆盖着脸上的迷雾也在逐渐瓦解,只见他用尽最后的力气一推,死之本源竟是直奔姬兴的方向飞来。
而人影也得到了一切的支撑,有力的倒在了地上。
那声最后的长笑,至今仍回荡在这个地底的世界中
金龙眯起双眸,在倒下的人影身上扫过,又蓦然看向了朝着本人飞来的死之本源,他的身躯一闪重新化作人身,修为展开在身外化出白袍,大袖一卷,生之本源的气息幻化出一口锁,暂时将死之本源反抗。
体内的生之本源来自妖幡,这件跟随着他至今的小幡,隐藏的秘密仿佛是无量无尽。
收服了死之本源,他如今需求工夫去炼化,但并不是如今,只见姬兴几步踏出,挥手解散了一切的死气,将充斥在地底世界的死气全数打入死之本源内,最后支出袖中,离开了那道身影的前方。
对于此人,他从见到的那一瞬就有一种巧妙的感觉。
如今,并不急着炼化死之本源,而是想要揭开此人的身份。
抬手一翻,人影被他冉冉翻了过去,但再看清其长相时,姬兴的身子一震,一步退后,瞳孔瞬息就凝成了一线,张了张嘴,又不知终究该说些什么,眼中流显露了深深的惘然,怔怔看着地上之人。
照旧是那伟大的面容,熟习的长相!
他是何人,我又是何人?
此地的两人,成功站着之人,失败倒下之人,又有什么不同,他们有着普通无二的长相!
第五百二十八章:轮回
眼中的茫然随着工夫的流逝不只没有褪去,反而愈发浓郁。
怔怔站在原地,看着地上那具与本人拥有异样面容的尸体,姬兴这么一站便是十日,对于他来说早曾经没有感觉,只是想了很多很多,最后脑海中两道声响不断的回荡,在耳畔反复升起。
“你,不是你,那么你是谁!”
“生与死,轮回不止,你是谁,而我又是谁!”
两道声响来自两个与本人有着相反容貌之人,那一切最后的末尾,古墓中灵柩内安躺着的女子以及脚边之人取出了死之本源给予了他时的大笑。
思绪说不出的混乱,姬兴体内生之本源的气机也在十日内消逝的干干净净,重新回到了妖幡内,依稀之间他似有某种明悟,为何自古以来生、死之道无人敢碰,触之必死,而他却成功以这两条大道证圣。
原来如此,原来生之本源不断就藏在妖幡之中,本源随身又怎会有事!
并非是他比自古以来失败的天骄翘楚独特,而是掌有妖幡的缘故。
妖族气运加身,方让他几次危机最后都转危为安,明白了这点,姬兴捂着嘴哈哈大笑,状若疯狂,在这竖起着密密层层墓碑的地底世界,他亲手在冷硬的大地上挖出一个坑,将那人埋入土中。
竖立的墓碑没有名字,只是在下面用手指刻出一道划痕。
做完这一切,他渐渐走到了巨碑之前,看着下面熟动的每一幅图案,那是曾经掌有死之本源族群从强盛到落寞的记载,强盛之时无人可挡,乃是冥狱真正的霸主,更是与其他世界发生了数不清的大战。
昔日的辉煌只剩苍凉的巨碑记载,他的目光冉冉上移,最后落在了那行奇特的古字上。
这一次,再没有滔天亮气漫山遍野卷来,那奇特的文字映入视野,逐渐生动,宛如活了过去,姬兴从未见过这般古文,可这次古字的含义却明晰传入脑海,只是复杂的六个字:‘天之阴,冥之死’
转身,他不曾回头的分开了此地,一袭白袍的背影漫无目的的行走在这地底世界,留下了一场大战的痕迹以及一块多出的墓碑。
脚下步伐并不快,却保持着相反的节拍,每一步距离相反,随着前行身下流显露的气息末尾跌落,从圣境八重天转眼跌到了圣境一重天,又是盏茶的工夫只剩下尊者修为,他依然面无表情的前行。
在十二个时辰当时,他的身上不剩半点修仙者的气息,仿佛一个真正的凡人,而他也离开了一座灰色的巨门之前,在这座巨门上分别描写着六道图案,代表着轮回六道,更是在顶端悬挂着一口黑色宝轮。
此门足有万丈之巨,或许还要更甚,难以想象在这地底世界竟有如此宏伟的巨门,周围的虚空荡着涟漪,在接近巨门千丈之时虚空便被先人强行用大道歪曲,否则这么大的巨门只凭这地底世界无法包容。
姬兴的目光从六幅图案上扫过,旋即落在了身旁一口不起眼的石碑,只见下面写着三个古文。
“轮回门”
六道轮回,前世今生,姬兴双眼逐渐亮起,在那惘然之中,似乎明悟了什么。
笑着,一步步走近了巨门,大袖一拂,可出人预料的巨门却文风不动,姬兴一怔,这才察觉体内的修为尽数消逝,既不惊骇,也不感到不测,只是悄然摇了摇头,伸出手去按在了门上。
悄然一推,万丈巨门的分量只如寻常门户,一推既开!
然后,姬兴没有片刻停顿的迈开步子,踏入了门后,一道光芒覆盖了他的身影,紧接着瞬息又归于安静,推开的巨门也冉冉合上,再没有任何动静。
轮回门,既如此门之名,门后既是轮回!
哪怕在那个种族鼎盛的时代,此门也只是有寥寥数人推开过,在最后也仅仅一人回来,其他之人都沉沦在了无尽的轮回中,在轮回的人生迷失了自我,最后忘却了一切,再也没有办法醒来。
姬兴没有任何证据,但却有一道声响在告诉他,这座门后能揭开他的迷茫!
眼前一黑,再次睁眼时一切的记忆都被轮回的力气禁锢,他不再是他,哪怕是两道本源也在越过巨门的那一刹隐去,姬兴眼前是无尽荒芜的大地,面对着刀枪不入的巨兽,身旁视死如归的族人前赴后继的冲出。
巨兽四爪拥有崩山之力,生有蛇首,身如蛮牛,而锐利的爪子如鹰,足有数十丈之巨,宛如一座小山。
这个种族无名,由于太过弱小而没有名字,在他的身旁有着无助的孩童,脸上满是惊慌目视着丈夫赴死的女人,还有不顾族人劝止豁出最后性命的老人。
血花在眼中绽放,巨兽的咆哮只是由于被蝼蚁马蚤扰所激怒,手中粗糙的兵器无法对于它形成任何的损伤。
紧了紧衣角,姬兴口中一声低吼,握紧了手中的巨斧就待冲出。
但一只苍老的手臂却按在了他的肩头,转身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看上去年过百岁的老人正冲着他摇着头,眼看着族人相继赴死,老人脸上的皱纹堆在了一同,身子微颤,启齿道:“你是我们一族的首领,一切人都可以热血赴死,我也能豁出这条老命,你却不能有事!”
“若你死了,谁还能指导我们一族行进,你若有事,他们又是为了什么而战役!”
闻言,姬兴咬了咬牙,目眶欲裂,看着族人身躯被巨兽的爪子贯串,溅起的鲜血将他的双眼染红,握紧巨斧的双手不断颤抖,最后狠狠地将其砸在了地上,眼睁睁的看着族人在眼前死亡,他却无法阻止。
只能双膝跪在了地上,朝着那片被血水染红的土地遥遥一拜。
身旁的族人都在陆续退后,那些壮年的牺牲只是为了替其他族人拖延一些工夫,只剩下姬兴以及那位族老还停在这里,后者不停的在他耳边低语,让其分开,可姬兴只当不闻,双手深深攥着沙土,血水从磨破的指尖溢出。
一把抓在掌心的沙土被染成了白色,被他用力洒出,当姬兴抬起头的时分,两道冰冷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巨兽狰狞的咧开了嘴,吐出一口腥气,依稀可见它牙缝中残留的血肉。
族老惊慌的攥着姬兴前进,拖延巨兽举动的一切族人都葬生在了它的口中,或是锐利的爪下,姬兴眼中蒙着血腥的白色,额头青筋突兀,狰狞的咬着牙,望着巨兽嘲弄的嘴脸,耳边族老的声响逐渐淡去。
渐渐的,这个世界得到了一切声响,族老不断张嘴着急的说着什么,但姬兴曾经听不到,再看见巨兽纵身扑来的刹那,姬兴反手将老人推开,高举起手中的巨斧,不紧反退在咆哮中迎了上去。
“噗嗤”一声,眼中不断放大的利爪一闪,滚热的血水溅在了满是茫然的脸上。
他,没事!
利爪贯串的并不是他的身躯,而是在最后关头不顾一切挡在了其身前的族老,老人苍老的身子没有丝毫停留的被撕裂,甚至来不及说出一句临终遗言,就成了漫天的碎肉,血水溅了他一身。
“轰隆隆”
天空中雷声炸响,曾经疯狂的他抛开了手中巨斧,捧住了老人抛飞的脑袋,只要这颗脑袋残缺的保留了上去,天空中雷声愈演愈烈,身前的巨兽再次落下的利爪无法将他惊醒,姬兴狰狞的捶着胸口,发出疯狂的咆哮。
一道雷光从天而降,落在了他的天灵,死亡瞬息将其覆盖。
这一刻,姬兴站起了身子,任由雷光没入体内,通体衣物碎裂,血肉也是一片模糊,手中的头颅也须臾间湮灭,惹人惊异的是其并没有陨落,反而摇摇晃晃的前进了两步,只见他的手中多出了一团黑光。
本源的气机从光中流露,浓重的死气旋绕在他的身上,令他这一刻,宛如魔神降世!
本来巨兽挥落的利爪,徒然顿在了空中,似是察觉到了危机,巨兽低吼了一声疯狂的前进,它不知道为何弱小的蝼蚁会徒然变为让它恐惧的巨龙,但方才参加百丈,姬兴照旧是形影不离的跟在它的身前。
用力一拍,死之本源被其生生没入了胸口,姬兴咧开了嘴,愁容如先前巨兽面对他时普通。
死之本源在其体内汹涌暴虐,但他却仰仗着顽强的意志坚持不灭,气息也随之节节攀升,从最后只要着九宫秘境的修为须臾间就暴涨到了圣境,更是飞快的达到了半步帝境的高度,成为人世至强。
一步将巨兽踏入了地底,目光扫过族人的鲜血,姬兴并不急着杀死巨兽。
反手硬生生撕下了它的利爪,徒手撕碎它的血肉,任由巨兽的鲜血不断流淌,看着巨兽狰狞的嘴脸变得惊慌骇然,他放声大笑,低头将一口口腥臊的热血吞入肚中,一掌按落,拍爆了巨兽的脑袋。
这并没有完毕,姬兴伸手一招登时巨兽的神魂被卷入掌心,即使是巨兽肉身消灭,但他也不会放其神魂进入轮回。
他抹去了巨兽神魂的灵智,炼入那口巨斧,从此永世成为他手中兵刃!
第五百二十九章:经历
时光不断的流逝,这个曾经弱小的种族因死之本源的关系,逐渐日益强大,昔日不可撼动的敌人一个接着一个倒在他们的脚下,在姬兴的带领下,一个无人可阻的族群强势崛起,残酷的杀出了一条血路。
也因此,他们的种族拥有了名号,名为阴冥!
随着岁月长河永不停止的流动,昔日跟随在身边的族人逃不过寿元终了的结局,坐化归去,姬兴以莫大神通强行扭曲了虚空,借用本源之力开辟出了一片属于阴冥族的空间,说是世界也不为过。
在族地之下万里的地底深处,便是由他亲手开辟的墓地,埋葬了昔日并肩作战的族人,亦是由他竖立起族人的墓碑,每一个名字都牢牢烙印在心中无法忘却,每当又有族人寿尽终了之时,他都会独自来到这里。
面无表情的举杯,坐在那块记载着阴冥一族荣耀与辉煌的巨碑之巅,对着这片墓碑萧瑟的独饮。
不知不觉,那些孩童都长大成丨人也有了自己的家室,而熟悉的故人却越来于少,到最后都被他亲手埋葬,无论过去多久,他都一如既往的没有变化,不会苍老,也没有伴侣,从他的脸上越来越少表出常人的情绪。
只是一如既往的统帅着族群攀上巅峰,宛如一尊不败的无敌战神,手持那口巨斧造就了无尽杀戮,巨兽的凶魂嗜血咆哮,陨落在斧刃下的强者不知何几,就连半步帝境的至强也有四人!
不知过去了多久,日复一日的冷漠让他的一颗心早已经麻木,脸上也只剩下漠然,当前路再无强敌挡路,才发现早已经踏上了巅峰,可到头来得到的只有无人理解的孤独,身在巅峰却没有一丝喜悦。
甚至生不出任何情绪!
环顾左右,世间友人逃不过岁月的侵蚀俱剩下一滩黄土,那些高傲的族人看向他的眼神只有敬畏,一代又一代的传承,对于如今的阴冥一族他只有陌生,到最后无亲无故,没有一人可以分享成功的喜悦。
背负着整个族群,却是说不出的寂寞孤单,世间再没有与他匹敌的对手,因此百年、千年到后来不知多少年他都是独自坐在巨碑之巅,享受没有任何人打扰的宁静生活,偶尔会对着冰冷的墓碑低语几句。
族人只当他是闭关想要冲击更高的境界,若是成功族中则有了一尊大帝,今后数万载都不用担心走向没落,谁又知这在族人敬畏目光中举世无敌的存在,只是在冷漠的面孔下深藏着那颗孤独的心。
体内的死之本源在漫长的岁月中一丝一毫被他炼化,姬兴有着一种奇妙的感觉,当初是本源选中了他,擦拭着陪伴他至今的巨斧,如今也就斧中的巨兽凶魂依旧在他身边,昔日的仇恨早就淡没。
“举世无敌,站在巅峰,这是世人穷尽一生的梦想,可又有谁知道,无亲、无故到最后无敌,只往高处望,但高处不胜寒”
举起空空如也的酒杯,他在这无人敢近的地底放肆大笑,仿佛回到了从前,因为弱小而苦苦挣扎之时,眼中冰冷的墓碑在他眼中不再,那是一位位熟悉的还能道出名字的族人,笑着对他摇手。
尽管有着举世无敌的修为,可他依旧醉了。
或者说那颗早已经疲惫不堪的心,渴望着淹没理智的醉意,那样能让他发泄出至今积压在心中的所有情绪。
阴冥一族成为了冥狱的主宰,逐渐他们的目光不再安于一界,开始想要侵略其他世界,也因此激怒了几大强敌,终于两位大帝本体跨界而来,同时遭到欺压已久的冥狱众多实力,也趁机掀起了反抗!
这一日,两位大帝出手将天空上那轮灰月拿下,轻易闯入了阴冥一族的族地,一位身穿皇袍的中年男子不怒自威,依稀还能看出年轻时的俊逸,站在那儿一切都已淡去,仿佛他就是天。
“阴冥族既然自掘坟墓,那么吾便让尔等终结!”
另一位大帝相貌年轻,竟是一位女子,秀发挽起披戴着凤冠,青色宫装长长拖在虚空中,莲步轻移,每一步轻点虚空都在剧震,就好似承载不起这纤弱的女子,美丽的容貌倾国倾城,然而却是说不出的无上庄严。
“井底之蛙,占据一界还嫌不够,贪婪就是将阴冥族葬送之因”
女帝冷哼一声,俏脸上布满了寒霜,美眸中涌现出森然杀机,阴冥族同时大举入侵数个世界,在其闭关不得分心之时,她的一位弟子便是陨落在侵入的阴冥族手里,虽然事后女帝将侵入的所有阴冥族人斩灭。
可那位弟子无论如何也不会复生,留给她的只有悲伤以及对于阴冥族的怒火!
两位大帝同时来临,阴冥族终于是明白闯了怎样的大祸,面临这两位大帝的怒火,即便是族地内的阵法也无用,能够救下他们的只有那位数千年不见踪迹的姬兴,那位手持巨斧不曾一败的战神。
“轰”地一声,在两人到来的那一刻,姬兴便有所察觉,轰然破开地底冲天而起。
对于族内近年张狂的举动,他不予理睬,没料到会惹来如此强者,凝重的目光从两位大帝身上扫过,体内沉寂已久的气息冲破云霄,滔天死气从天地间朝着他汇聚而来,相隔了数千年时光再次出手。
三道威严可怕的气息瞬息传遍了冥狱各个角落,有见识的强者都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大帝,并且还是三位大帝!
“原来阴冥族也有大帝,怪不得敢这般张狂!”中年男子眯起双眼,点了点头,同时在他的身畔虚空绽放出万丈神光,照耀世界所有黑暗。
成就帝位皆是炼化本源,而中年男子炼化的便的光之本源!
“两位不如退去?”看着两位大帝,姬兴再看了看脚下的族地,沉声道。
“阴冥族灭,妾身自会离开”
女帝冷哼一声,挥手九团阴风笼罩了这片空间,摧枯拉朽毁灭一切生灵,每一道风都拥有毁天灭地的威能,吹灭生机、吹散气血、吹毁神魂,见状姬兴怒吼一声,死之本源彻底的爆发。
一斧斩出,巨兽凶魂吞噬了汇聚而来的死气,径直扑向了女帝。
中年男子一指点出,龙凤齐鸣,身上皇袍猎猎作响,霎时间无量光照耀世间,姬兴一步踏出再次一斧劈落,滔天死气化作一张鬼脸,无数阴魂从鬼脸口中吐出,嘶吼着与光明猛然冲撞。
一场帝战就此拉开,姬兴目光阴沉,拂袖一卷将族人送往了地底。
若是他的本意绝不愿用族地作为战场,大帝出手足矣毁天灭地,尤其是此地有着三位大帝,甚至冥狱也会受到帝战的波及而遭到无法弥补的创伤,可这两位大帝皆是来自其他世界,对于这个世界会是如何并不在意。
随手撕开了虚空,姬兴头也不会的踏入其中,同时他的声音也瞬息响彻天地。
“若我族有事,我姬兴以血起誓,尔等之界必会遭到我疯狂的报复,亿万生灵你们不在乎,我又何必在意!”
两位大帝脸色同时变化,若是被一位大帝盯上,恐怕将是一场灾难。
相视一眼,两者不约而同的舍开了下方的阴冥族,身影一闪进入了虚空裂缝之中,哪怕是无法将姬兴斩杀,他们也想将其重伤,到达这个境界一旦重伤没有成千上万的岁月修养,伤势无法痊愈。
这场大战无人知道结果,只知三位大帝打破了虚空,再也没有回来过。
阴冥族也因几个世界的联手侵入以及被欺压已久的冥狱各个势力的反扑而走向了衰弱,在阵法中苦苦坚持了百年,最终也没有等到他们眼中那位不败战神的归来,随着阵法的破灭而灭亡!
又再过去了千年,那个男人脚步趔趄的回到了这里,嘴角挂着血迹,披头散发的回来了,手中的巨斧已经不再,就连伴随他至今的唯一事物也被毁去,只有他才知道,究竟负出了何等代价换取了两位大帝的性命。
他维持了不败战神的名号,至今依旧未败,可是阴冥族却毁灭了
奇异的是,他心中的悲伤莫名的只是才升起就消褪,对于这个自己带领走向鼎盛的族群,他除了那份责任便没有其余情感,毕竟这里已经没有自己的友人、亲人,如今最后的责任也随着阴冥这个名号的破灭而消失。
来到了地底世界,一切都还是原样,就连他自己见此也是一怔,挥手一招,昔日的景象在眼前浮现。
阴冥族人布下了重重阵法,遮蔽了这处先人的墓地,冲出地底选择了迎战,在大战中流尽最后一滴血,保存了种族最后的一份尊严!
即便是族灭,这个墓地也不容外人践踏。
大笑一声,姬兴挥手在巨碑上刻下了‘天之阴,冥之死’六个字,再看了一眼这片墓碑,再次在这里大醉一场,待清醒之后,只留下一丝残魂与死之本源留于体内,散尽一身的修为,元灵冲入了冥冥中的轮回。
第五百三十章:
>轮回不断转动,只要神魂没有毁灭,在陨落之后便会遁入冥冥中的轮回,谁也不曾想姬兴在这么久远的过去,竟有一世证就了大帝之位,而后的每一世轮回并非每世皆人,更多的则是转世成了各种生灵。
或是草木,或是野兽,更有时成为夏蝉只经历了短暂的一生,并非只有人族才能踏上修行之路,草木亦可吸取日月精华而修行,而野兽更不用说,只不过这几世都没有在修行之路上走的长远。
其中最强之时也不过是达到了五行秘境,还只是初踏入这个境界就遭到了不测。
轮回从未停顿,不断的转动着,每一世的结束他都有短暂的清明,站在无穷的画面中怔怔出神,旋即又再一步踏出,步入下一世的轮回,姬兴体内消失的气息逐渐攀升,不知不觉又回到了巅峰。
这还未完,浮动的气息不再平静,而是翻滚着冲击着更高的境界。
这一切姬兴有所察觉,只不过并未有特别的感受,眼前一黑,又再进入下一次的轮回,这一世他在啼哭声中出生在了一户人家,世代皆是打鱼为生,那边海既是这些靠海为生的渔民的依赖,同样也是凶险。
海中有怪物,不少渔民出海大鱼最后都掀起了滔天巨浪,在惊恐的尖叫声中被怪物吞下。
而在生下他后不久,这世的父亲便与好友出海,葬身在了怪物的口中,本就并不富裕的家因此雪上加霜,逐渐走向了贫困,他的母亲倒有几分姿色,算是这个沿海村落的第一美人,辛苦的独自一人将他拉扯长大。
他的名字依旧是叫做姬兴,取名的是他的母亲,姬是这个村子里的大姓,而兴则是希望这个孩子的将来能够兴盛。
出生以来,这个孩子没有同年龄的顽皮,喜静不喜动,这让母亲还担忧了一阵,后来发现姬兴很聪明,无论是学习什么都比起其他人家的孩子要来的快,这才放下心来。
随着时间流逝,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姬兴的年龄不停的增长,只是十三岁的年纪却比起同年龄的孩子高出一个脑袋,生的颇为强壮,只不过依旧是不与其他少年玩耍,喜欢独自一个人坐在沙滩上望着那片蔚蓝的汪洋。
夜色宁静,清冷的月光照耀世间。
眼中的茫然随着时间的流逝不仅没有褪去,反而愈发浓郁。
怔怔站在原地,看着地上那具与自己拥有同样面容的尸体,姬兴这么一站便是十日,对于他来说早已经没有感觉,只是想了很多很多,最后脑海中两道声音不断的回荡,在耳畔反复升起。
“你,不是你,那么你是谁!”
“生与死,轮回不止,你是谁,而我又是谁!”
两道声音来自两个与自己有着相同容貌之人,那一切最初的开始,古墓中灵柩内安躺着的男子以及脚边之人取出了死之本源给予了他时的大笑。
思绪说不出的混乱,姬兴体内生之本源的气机也在十日内消失的干干净净,重新回到了妖幡内,依稀之间他似有某种明悟,为何自古以来生、死之道无人敢碰,触之必死,而他却成功以这两条大道证圣。
原来如此,原来生之本源一直就藏在妖幡之中,本源随身又怎会有事!
并非是他比自古以来失败的天骄翘楚独特,而是掌有妖幡的缘故。
妖族气运加身,方让他几次危机最后都化险为夷,明白了这,姬兴捂着嘴哈哈大笑,状若疯狂,在这竖起着密密麻麻墓碑的地底世界,他亲手在冷硬的大地上挖出一个坑,将那人埋入土中。
竖立的墓碑没有名字,只是在上面用手指刻出一道划痕。
做完这一切,他缓缓走到了巨碑之前,看着上面生动的每一幅图案,那是曾经掌有死之本源族群从强盛到落寞的记载,强盛之时无人可挡,乃是冥狱真正的霸主,更是与其他世界发生了数不清的大战。
昔日的辉煌只剩苍凉的巨碑记载,他的目光徐徐上移,最后落在了那行奇异的古字上。
这一次,再没有滔天黑气铺天盖地卷来,那奇异的文字映入眼帘,逐渐生动,宛如活了过来,姬兴从未见过这般古文,可这次古字的含义却清晰传入脑海,只是简单的六个字:‘天之阴,冥之死’
转身,他不曾回头的离开了此地,一袭白袍的背影漫无目的的行走在这地底世界,留下了一场大战的痕迹以及一块多出的墓碑。
脚下步伐并不快,却保持着相同的节奏,每一步距离相同,随着前行身上流露出的气息开始跌落,从圣境八重天转瞬跌到了圣境一重天,又是盏茶的工夫只剩下尊者修为,他依然面无表情的前行。
在十二个时辰过后,他的身上不剩半修仙者的气息,如同一个真正的凡人,而他也来到了一座灰色的巨门之前,在这座巨门上分别刻画着六道图案,代表着轮回六道,更是在顶端悬挂着一口黑色宝轮。
此门足有万丈之巨,或许还要更甚,难以想象在这地底世界竟有如此宏伟的巨门,四周的虚空荡着涟漪,在接近巨门千丈之时虚空便被前人强行用大道扭曲,否则这么大的巨门只凭这地底世界无法容纳。
姬兴的目光从六幅图案上扫过,旋即落在了身旁一口不起眼的石碑,只见上面写着三个古文。
“轮回门”
六道轮回,前世今生,姬兴双眼逐渐亮起,在那惘然之中,似乎明悟了什么。
笑着,一步步走近了巨门,大袖一拂,可出乎意料的巨门却纹丝不动,姬兴一怔,这才察觉体内的修为尽数消失,既不惊骇,也不感到意外,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伸出手去按在了门上。
轻轻一推,万丈巨门的重量只如寻常门户,一推既开!
然后,姬兴没有片刻停顿的迈开步子,踏入了门后,一道光芒笼罩了他的身影,紧接着瞬息又归于平静,推开的巨门也徐徐合上,再没有任何动静。
轮回门,既如此门之名,门后既是轮回!
哪怕在那个种族鼎盛的时代,此门也只是有寥寥数人推开过,在最后也仅仅一人回来,其他之人都沉沦在了无尽的轮回中,在轮回的人生迷失了自我,最后忘却了一切,再也没有办法醒来。
姬兴没有任何证据,但却有一道声音在告诉他,这座门后能揭开他的迷茫!
眼前一黑,再次睁眼时所有的记忆都被轮回的力量禁锢,他不再是他,哪怕是两道本源也在越过巨门的那一刹隐去,姬兴眼前是无尽荒凉的大地,面对着刀枪不入的巨兽,身旁视死如归的族人前赴后继的冲出。
巨兽四爪拥有崩山之力,生有蛇首,身如蛮牛,而锐利的爪子如鹰,足有数十丈之巨,宛如一座小山。
这个种族无名,因为太过弱小而没有名字,在他的身旁有着无助的孩童,脸上满是惊恐目视着丈夫赴死的女人,还有不顾族人劝阻豁出最后性命的老人。
血花在眼中绽放,巨兽的咆哮只是因为被蝼蚁马蚤扰所激怒,手中粗糙的兵器无法对于它造成任何的伤害。
紧了紧衣角,姬兴口中一声低吼,握紧了手中的巨斧就待冲出。
但一只苍老的手臂却按在了他的肩头,转身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看上去年过百岁的老人正冲着他摇着头,眼看着族人相继赴死,老人脸上的皱纹堆在了一起,身子微颤,开口道:“你是我们一族的领袖,所有人都可以热血赴死,我也能豁出这条老命,你却不能有事!”
“若你死了,谁还能领导我们一族前进,你若有事,他们又是为了什么而战斗!”
闻言,姬兴咬了咬牙,目眶欲裂,看着族人身躯被巨兽的爪子贯穿,溅起的鲜血将他的双眼染红,握紧巨斧的双手不断颤抖,最后狠狠地将其砸在了地上,眼睁睁的看着族人在眼前死亡,他却无法阻止。
只能双膝跪在了地上,朝着那片被血水染红的土地遥遥一拜。
身旁的族人都在陆续退后,那些壮年的牺牲只是为了替其余族人拖延一些时间,只剩下姬兴以及那位族老还停在这里,后者不停的在他耳边低语,让其离开,可姬兴只当不闻,双手深深攥着沙土,血水从磨破的指尖溢出。
一把抓在掌心的沙土被染成了红色,被他用力洒出,当姬兴抬起头的时候,两道冰冷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巨兽狰狞的咧开了嘴,吐出一口腥气,依稀可见它牙缝中残留的血肉。
族老惊恐的攥着姬兴后退,拖延巨兽行动的所有族人都葬生在了它的口中,或是锐利的爪下,姬兴眼中蒙着血腥的红色,额头青筋突兀,狰狞的咬着牙,望着巨兽嘲弄的嘴脸,耳边族老的声音逐渐淡去。
渐渐的,这个世界失去了所有声音,族老不断张嘴焦急的说着什么,但姬兴已经听不到,再看见巨兽纵身扑来的刹那,姬兴反手将老人推开,高举起手中的巨斧,不紧反退在怒吼中迎了上去。
第五百三十一章:破后而立
“轰隆隆”
这一日时隔万年阴冥一族死寂的祖地徒然传出一声轰鸣,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了整片地域,只见一道人影缓步踏空走来,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恐怖的力量,而右臂高高抬起,举着一座巍峨的巨门。
此门,名轮回!
来人目光扫过荒凉的大地,长叹一声露出感慨之色,径直抬着巨门落入地底世界,途中其身边的虚空不断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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