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这么一来还有谁会相信她的清白
被江越唬得目瞪口呆的众人也恢复意识,用谴责的眼神对袁缘发起指控:袁缘你就是个混蛋负心汉。
腹背受敌的袁缘只好将视线投向乐多多:救我
“我才不信呢,你就是男主的脸男配的命。”乐多多冷淡开口。
江越凑到乐多多跟前,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清澈动人:“这位姑娘的脸,我看了真想咬一口呢。”
乐多多那脸皮薄的哪经得起他如此这般,瞬间涨红:“讨厌,因为秀色可餐吗?”
“因为大饼脸。”
“滚你丫的!我告诉你,唐渊早晚会回来的,袁缘永远不可能跟你在一起!”此言一出,偌大的班级瞬间安静下来,袁缘垂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
“永远?什么是永远?哦,就是你永远不可能这么胖,你还能更胖。”
和唐渊假装的纯良无害,实则冷漠无情不一样,江越的嘲讽模式一开,那绝对是天下无敌!
其实江越倒不是真的有多讨厌乐多多,这胖姑娘五官不见得有多出色,只是组合在一起温良醇厚,左脸写着“我很好欺负”,右脸写着“快来欺负我吧”。
而乐多多呢,则是发自内心的不喜欢江越,丫趁虚而入趁人之危趁火打劫!看我们唐渊回来收不收拾你!
“幸好明天周六不用看见你们,真能闹。”袁缘趴桌准备补眠,她已经连续好几个晚上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了,实在没精力看他们耍宝。
“不好意思了!明天你还是得见到我!”
“不好意思了!明天你还是得见到我!”江越和乐多多竟然异口同声,语毕狠狠的互瞪了对方一眼。
“干嘛学我说话!”
“干嘛学我说话!”
“等下明天难道不是周六吗?”
“是周六没错,可明天是很重要的一天啊, 你不会自己都忘了吧?”
“好像忘记了”袁缘揉了揉睡眼惺忪的杏眼。
脑子还没清醒呢就不知道被谁啪了一下,“你是猪吗?”
“整天就知道睡睡睡,我看这丫头真是睡傻了。”
“没错,我也这么觉得,得再打几下。”
“同意。”
这么和谐的对话刚才还针尖对麦芒,势不两立的两个人,这会儿已经狼狈为j了。
因为提前半个月开学,导致袁缘的生日第一次没有在暑假过,十八岁的生日,好特别的生日,没有唐渊的生日。十八岁,生命的另一个新,她的十八岁,就这样匆忙而至。
江欠抽:“所以我们明天就去酒吧玩吧!”
乐多多:“所以我们明天就去游乐场玩吧!”
乐多多:“什么?!酒吧?”
江欠抽:“什么?!游乐场?”
乐多多:“一群毛孩子去什么酒吧啊,龙蛇混杂的地方,才不去呢!”
江欠抽:“又不是毛孩子了去什么游乐场啊,云霄飞车跳楼机什么的,才不去呢!”
果然,刚刚结成的联盟顷刻间摇摇欲坠。袁缘拍桌,中气十足的喊道:“静一静,我生日还是你们生日啊,听我的!就就去酒吧吧。”对没去过的地方总是抱有好奇心。
“小圆圆,你听我慢慢跟你解析其中利害,哦不,只有害没有利,你想酒吧那是个什么地方?多少流氓混混在那溜达,就等着我们这种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小姑娘往那钻好给我们下套呢。”嗯,一脸的认真,什么风华绝代倾国倾城她乐多多居然是认真的。
一干围观群众皆呕吐离场。
“那去游乐场?”袁缘转头询问江越。
“游乐场”江欠抽不自在的干笑几声,“都十八岁了还去那种地方?丢不丢人。”
“诶,十八岁迈入成年,刚好去那里和童年告个别啊。”乐多多眨巴眨巴眼,还是一脸认真。看江越越来越纠结的表情,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你丫不会是不敢去吧?”
袁缘捂嘴偷笑,“你怎么知道,他恐高。”
嗯,很奇怪吗,从小不管多高的树都敢往上爬的江欠抽,竟然恐高。不奇怪,自从这个江欠抽当年为了躲袁妈的拖鞋爬到树上后不慎跌落,就有了这个毛病。
“喝喝!去就去,你们说谁恐高啊?谁啊谁啊?反正不是老子!”
8月22日,天气:阴晴不定,心情:大大放晴,状态:元气十足,浑身上下皆舒坦。像是全世界的交响乐队都在合奏着欢乐颂。
这个游乐场是新建的,是笙镇上的娱乐核心,拥有云霄飞车,大摆锤,海盗船,飞越极限,激流勇等数十项让江越光是听听名字就腿脚发软的项目。
乐多多携陆森姗姗来迟。
“酷炫至极,我们去坐云霄飞车吧!”乐多多人是矮,胆儿可不怂。
“你们去吧,我在下边给你们看包。”江越眨巴眨巴他迷人的桃花眼,试图用美色迷惑大家,好逃过这一劫。
“胆小鬼。”
“老子是胆小吗?祖国还没统一,共产主义还没实现,数以千计表情迷茫的老奶奶还站在马路边等着好心人搀扶通过,数以万计眼神空洞的大龄女青年后半辈子的幸福生活还没着落,缺不了我,我不能死!”江越抱着电线杆嗷嗷的叫,死活不上去。
寡不敌众,江越就这么被押了上去,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说他欠抽?这个拽着他最用劲儿的袁缘才最欠抽!整个过程,江越真是被吓到连尿都要泻出来了呢,而坐他旁边饱受尖叫分贝的袁缘,耳朵真是痛到连灵魂破碎的声音都能听到了呢。
然后就是跳楼机了,江越依然老不乐意,扭捏着:“我可是生死簿上写着要活99岁的人!要是伤了残了下半生生不如死你们赔得起吗!”
“99岁?你哪儿来的自信?笑得我的下巴都快掉了。”
江越笑眯眯的对乐多多应道:“怕什么,你掉了一个还有一个。”这要有桌子乐多多早就给掀了,你丫才有双下巴呢!你全家都有双下巴!
在鬼屋入口前,刚才还一脸兴奋的袁缘神色竟突然有些异常,在乐多多过分热烈的注视下,袁缘终于稍稍回神,垂下眼睑,嗫嚅说道:“要是汤圆在这就好了”很想看到那样一个总是淡然面对所有的人惊慌失措的一面。
喜欢他太深之后的惯性,就是分开之后的喜怒哀乐还是想要第一时间和他分享,这也让袁缘明白,百无一用的不止是书生,还有深情。
(在很多年以后,袁缘已经是唐太太的时候,终于有机会带着唐渊和宝宝一起去鬼屋玩的时候,袁缘想总算可以看到唐渊那货不一样的一面了。可惜全程他依然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过最后一个鬼跳出来的时候,他突然上去踹了几脚,唔?你们以为唐先生是怕了?不,是因为那只鬼摸了下唐太太的屁股。)
沉浸在怀念中,没注意到乐多多蹙紧的眉,没注意到江越眸中的暗沉。
乐多多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语气对江越说道:“你死心吧。”
“乐多多,你怎么还没明白呢,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让她死心”
突然,一直乌云密布的天,按耐不住了,几道闪电划空而过。接着,就听到了几声响雷。哗哗哗的雨,淅淅沥沥的细雨。这雨来的不巧啊,很多游乐设施为了安全起见便停了。
如果就这么离开,太不符合袁缘的个性了,先进鬼屋躲雨先。于是,他们四个人就在鬼屋里找了块地方,席地而坐,周身布满了骷髅,袁缘随手抄起一根骨头敲背,全然不管萦绕在耳边的鬼吼鬼叫,踏实的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
“选真心话是吧?好哒,说说你感到最幸福的那瞬间。”
最幸福的瞬间吗是洗完澡汤圆帮她擦干头发的时候?是窝在汤圆怀里一边吃薯片一边看电视的时候?还是看着餐盘里的青椒还没撅嘴就被他夹走的时候,亦或是在家门口等了她许久,抬起头看见她然后笑了的时候。
应该是,是每一次确定她喜欢他,而他也同样喜欢她的时候。
庆幸在黑暗中,大家看不到她的表情,然后袁缘只是很敷衍的说了现在,现在就是最幸福的时候。其实她骗人了,没有了汤圆,哪儿还有幸福。
当晚。
微弱的月光穿过树荫,照进房间内,映在她的脸上,斑驳的光线却没能隐住她眼底的那一丝凉意。看了眼枕边的闹钟,23:55分。
搂着奥特曼的手臂又紧了紧,难道还在期待什么吗?
这个点的笙镇很安静,特别安静。喜欢夏天的夜晚,喜欢雨后的夜晚,好像连空气都是香的。袁缘没有拉上窗帘睡觉的习惯,她就这样直勾勾的望着天空,一颗星星都没有,只有月亮在飘渺的乌云中忽明忽暗。
她好像得了季节病,不是春天爱打喷嚏,秋天容易感冒的那种。是每到水雾弥漫蝉鸣骤起时,就突然好伤感,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那个人还在。
这时,眼睛被一道刺眼的光晃过,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只见那道光在房间里肆无忌惮的晃着。
大半夜的是谁在恶作剧
袁缘麻溜的爬起,走至窗边,推开,向下望。
雨后清新的空气,弥漫了整个院子。周围的花草上面都乘着晶莹的露珠,在路灯的照耀下,一闪一闪的。地面上坑坑洼洼的水镜好似都凝固住了,倒映出天上的月亮,还有那个人。
穿着白衬衫的唐渊就那样立在院中,手里拿着手电筒,微微抬头,明亮的月光落在他玉白的面颊,眼中泛着碎星光泽,嘴边仍是挂着那抹能耀花人眼的笑。
他拿出手机按了按后放在耳边,下一秒袁缘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
“生日快乐,还好赶上了。”他声音压得低低的,像是从电话里伸来一把毛茸茸的刷子挠在她的心上。
她没有回应。
“袁缘?”喊她名字时,唐渊的声音总会轻柔几分。
“唐渊,我们分手吧。”她面无表情的和他对视着,话一出口,刚才还满目温柔的人瞬间皱眉。
“你下来!”
“你滚蛋!”袁缘挂了电话,以光速抽起床上的那只布娃娃砸向那个人,全然不顾他眼底的错愕,而后便把窗户关上,拉上从未拉上的窗帘,躲进被窝。
手机一直在震动:
“你下来,我们好好谈谈。”
“我可以跟你解释的。”
“你真不要它了?”
“你是不是也不准备要我了?”
其实,并没有为他的不告而别忧心太久,她忧的是,不明白为什么再也不能一切照旧。
手机终于消停了,跟着便听到檐前滴水的声音,滴滴答答的,响个不停,越响越快。袁缘蹑手蹑脚的躲在窗帘后,透过一条小缝,可以看到唐渊依然站在那里,抱着那只玩偶任由雨水冲刷,眼神复杂的望着她房间的方向。
该放下却放不下的人,做错了却改不回的事,想断不能断的关系,想忘忘不了的往事。袁缘突然觉得好无力,好无力无力,是一个绝望到底的词,无力挽回,无力继续,就像身体灌了铅,告别都抬不起手。
第二天早晨, 留下的只有靠在花坛边的那只玩偶。而唐渊就这样在她的生活里消失了,后来想想,当初那份深情,倒像是胡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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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悄悄的改变[本章字数:2822 最新更新时间:2014-05-1817:27:420]
日子像流水一样,秋叶落了尽,以萧索的姿态迎接冬天。
图书馆里没有人的吵杂声,只有“刷刷”翻书的声音。不知道从哪一天的早晨开始,袁缘一反常态,跟打了鸡血似的,每天早睡早起再也没迟到过了,上课懂得积极主动举手发言了,再也不干躲下边偷吃零食偷看小人书的囧事了,生生把乐多多给吓胖了。
“小圆圆,这次考试你又进前五了吧?不明白你这么拼为的是啥”乐多多抱着《全球通史》直打盹儿,每次看历史书她总想把自己也变成历史。
“为了进前五啊。”袁缘头也没抬,奇了怪了这题怎么解不出来,一会儿问问江越吧。
“是为了他吗?”
刚才还在奋笔疾书的指尖顿了顿,少女抬眸,眼底一片认真,“能别和我提他吗”
乐多多赶紧捂住嘴,怎么就忘了呢,那个人,是提不得的。在后来的一次元宵节,袁妈招呼大伙儿去袁缘家吃汤圆,陆森高声喊着:“快来吃汤圆啊,袁阿姨煮的汤圆可真好吃!”乐多多急了,揪着他的耳朵,“缺心眼啊你,能在袁缘面前提汤圆吗?再说了你提一次汤圆也就算了,你能这样一直提汤圆吗?你这样一直提汤圆,搞得小圆圆都不开心了,知道吗!不许再提汤圆了!”
红果果的补刀啊!
也知道他只是生命中的匆匆过客,也知道再也拼不回昨天,也知道要毫不在乎生活依旧,也知道不该念念不忘深陷其中,所有积极向上的道理都明白,可回忆又不是发灰的黑化肥,哪那么容易就挥发呢。
这时广播响了,伴着流畅的音乐,那清朗的声音传遍整个校园。
“恋爱时你没有上天堂,失恋后你也没有下地狱。一个人离去整部戏落幕,你从主演变成路人,剧场外春暖花开四季依旧,原来世界还是那个有条不紊的样子。你会失落一阵子,然后逐渐适应这人间的节奏,然后会遇到个什么人,听到一句“嘿,你愿意跟我搭戏吗?”
这个江欠抽,莫名其妙加入了广播站,虽然被一中学子们誉为播音小王子,但一有人喊他这个别扭外号他绝对急的跳脚。这时候的广播间外不知道有多少女生排着队拿着水等着他呢,丫就是个小马蚤包。袁缘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做题。
“节目的最后,我想对我家姑娘说一句:悄悄地去努力,然后等变厉害之后蹦出来,把曾经看不起自己,曾经丢下自己的人吓一大跳,这才是你现在需要当做目标的事。还有,不管怎样,既然我回来了,我就不会再离开我不是他。”
那样优雅迷人的嗓音荡漾在她的耳边,扩散到她的大脑。
“嘁,这小子想干嘛呀,整天搞这种小动作。”看我们唐渊回来收不收拾你!
袁缘还未搭腔,广播又传来声音,不似刚才那般的悦耳,多了几分严厉,“各位同学中午好,我是教务处谢主任,鉴于今日江越同学试图传播,哦不,是已经传播了不健康的思想,公然在这个严肃的平台上示爱,校方决定这个广播节目暂停一个月(全校都在拍桌抗议,谢主任擦了擦冷汗。)暂停两周(拍桌抗议依然继续)两天!以示惩戒!”
这下大家不拍桌抗议了,因为明后天周末,本来就该停的。
“还有,在这里老师要多嘴的对那位姑娘说一句,这样的蓝孩子可能你觉得他浪漫,可老师觉得,这是不靠谱的表现灰常不靠谱!好了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
袁缘和乐多多已经笑趴在桌上了,江越现在的表情,可想而知。
“这老师比江欠抽还逗,不过江越说的那些”
说话就说话,你这一脸高深莫测欲言又止的模样让袁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茬啊!“你想说什么尽管泻出来吧,一脸便秘样我看的心慌。”
“你知道江越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吗?”
她转着灵动的眼睛,努力去回忆江越刚刚到底都说了啥,“好像不知道你知道?”
乐多多很是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没好气儿的说:“你都不知道了,我怎么会知道?”
虽然袁缘在某些方面的反射弧还真是有点长,但似乎还是在乐多多漫不经心的语气中隐约察觉到了不寻常的什么,唔,是什么呢?
自个儿琢磨去吧~乐多多瞄了眼挂在墙上的大钟,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到点了,我得撤了,陆森肯定在门口等着呢。”
“你和陆森也走得太近了吧?”
“我们是清白的好吗!纯友谊!你别跟方喻那货一样阴阳怪气”
这说来也奇怪,陆森明明知道乐多多和方喻已经修成正果,却依然守护着她,简直把男二号伟大的光芒发挥到了极致。为自己喜欢的要命,但对方却不喜欢自己的人做事付出,在旁人看来也许就是矫情犯贱胡搅蛮缠,但对陆森自己来说却是心甘情愿甚至不求回报。
不过乐多多和方喻也没少因为陆森拌过嘴,可奈何人方喻远在天边呢,也只有自己在那生闷气了。还能怪谁呢,只能怪自己不能陪在她身边喽。
异地恋难,异国恋更是难上加难。
周六。
“你不嫌闷啊?以前一天不出去野就能在家急的上蹿下跳的发疯,现在倒好,成天泡图书馆。”江越一手支着下巴,一手佯装潇洒的转着笔。
“少罗嗦,喏,给我讲讲这题,怎么都算不出来,肯定是老师题目出错了。”
“唔,给我看看我看是你脑子出错了吧,笨呐,看这里”他毫不客气的用指头敲了下她的后脑勺。
书籍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阳光变着角度切在玻璃窗上,一缕温暖直直的洒在袁缘的发上,袁缘变了,曾经的假小子竟然蓄起了长发,变得不再吊儿郎当了,做起事来一板一眼有模有样。这样的改变,是好的吗?
知晓了正确的解题方式后,女孩笑了起来。真好看,眼睛亮亮的,唇儿弯弯的,面若桃李
“卧槽原来是这样啊。”
去去去,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滛威武不能屈!袁缘本性不能改!江越使劲儿晃了晃头。
丫头还是那个丫头,悬着的心总算踏实了,江越大手一挥,“好了爱卿跪安吧,朕要批阅奏章了,爱卿有不懂的再来问朕。”
袁缘翻白眼,舌头能利索点儿吗,爱卿就爱卿,怎么说得像——爱妻。
直到夕阳西下,他们才离开图书馆。湛蓝湛蓝的天空浮动着大块大块的云朵,大地沐浴在余辉的彩霞中,院子里的小孩子们荡着秋千,在沙堆里堆着城堡,晚风徐徐地拂送来一阵阵花木夹杂的幽香,让人心旷神怡?不,是透心凉心飞扬。
“冻死我了。”袁缘缩了缩脖子。
“手给我,我帮你看手相。”
袁缘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到底还是把手给了他。
“怎么这么凉,我帮你捂捂,捂一辈子好不好?”
“哟,江欠抽,你今天嘴怎么这么甜。”这货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吧?她就知道昨天剩下的那颗巧克力是江欠抽偷吃的!
“你怎么知道我嘴甜?你偷亲过哦?”
袁缘霎时冷汗涔涔,想把手抽回来,却被那人捂得更紧了些。两个人就这样僵在院子里,人声在他们身后喧闹。
她终于开口,带了一丝不确定:“江欠抽,你好像喜欢我”
“把好像去了。”
“你喜欢我。”
“是。”
转眼间,最后一抹晚霞就快融进了冥冥的暮色中。身后突然传来孩子的啼哭声,“哥哥坏,撞了我就跑,哥哥坏死了!”
那人跑得极快,等袁缘转过头去时,只看见一块白色的衣角,下一秒就消失在院门口了。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目光微敛,心里泛起丝丝涟漪。
等进了家门,袁妈道:“唐唐出去打酱油都好一会了,怎么还没回来,丫头你们没撞上吗?”
她脚步一滞,极力控制住想要跑回去拉住那衣角的念头。
唐阿姨正在餐桌前摆碗筷,手机响了,挂了电话后脸色有些异常的看向袁缘,“唐唐说身体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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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向日葵的惆怅[本章字数:2379 最新更新时间:2014-05-1817:21:340]
8月23日,天气:雷电交加,心情:很不好,状态:大概是失恋。
唐渊绝处逢生的人生,都因为袁缘的存在而珍贵。
没有了太阳的向日葵,就没有了仰望天空的力气。
当一个人围着一个圆点开始转圈,他的眼睛里就只有那一点,他的世界就只有那么大,渐渐的,他的视线开始出现盲点。有一天,突然让他离开圆点,会不习惯,会有一种脱轨的恐慌。
从来没有想过会离开她,离开她后又拼了命想要回去。
当周身散发危险气息的唐宛白以一副撒旦的姿态出现在他家时,心中就预感不妙。果然,老头子病危,弥留之际想见见自己的女儿和外孙了,简直可笑至极。
唐宛青心肠软,她儿子可没那么好说话:“我只允许你们进入我的世界,但并不代表你们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其中指点江山。”
她的妆较之从前更浓了些,大红色的唇瓣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我的小外甥长大了,翅膀硬了,好,好得很。”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刚才那个女孩子”
唐渊面无表情,一字一句:“你,别,动,她。”
“宛白,你不能伤害无辜,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唐宛青一直觉得自家姐姐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嘴上功夫再厉害心始终是柔软的。
“好妹妹,那你可真是太不了解姐姐了,呵,姐姐当然就是那种人唐氏最近接了个案子,下手的对象正是那丫头父亲所在的工厂唔,小外甥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呢?”唐宛白的目光越来越冰冷。
即使内心抗风骤雨,仍不影响表面风平浪静,小汤圆淡淡开口:“我跟你们回去”
唐宛白嘴上的笑容加深,漫不经心的观赏起自己的指甲。“这就对了,有本事你就强硬点,别让别人决定你的人生,没本事你就闭嘴,别抱怨世界都在掌控你,愤怒是无能的表现。”
于是他走了,回到唐家。他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个坚韧的老人,在经历了一生的跌宕起伏之后,终究在孩子的环绕中闭上了眼,且不管这些人有几分的真心。他安静的好像睡着了一样,最终在早晨稀薄的阳光里,平静地离开了人世。他一滴眼泪都没掉下,即便心里仍是有几分不好受。
其实所有的开心难过都想第一时间告诉袁缘,只是前者愿意与之分享,后者却害怕让她负担,因为舍不得让黑暗触碰他的小太阳半分,这样若她回头想起,那些与他一起的都还是最欢乐的时光。
唐宛白不允许他回笙镇,每天24小时派人贴身跟着。林小糖对此嗤之以鼻,唐渊拉下脸来求着她给袁缘打电话,可电话一接通那人就骂骂咧咧一顿炮轰:
“林小糖你有完没有,再打电话来信不信老子揍你!唐渊老子不要了行吧,送你了行吧!别再打电话来了,闹心!”
什么叫不要了?把他当什么了?好,不要了是吗,那他也没有必要处心积虑的想着怎么逃回去了吧。
于是,小别扭遇上大别扭,两个人都在赌气。
她在赌气,唐渊是这么认为的。他不知道唐宛白给袁缘打过电话,他不知道唐宛白厉声对她说:“小姑娘,唐渊是唐家唯一的血脉,他有大好的前途,而你是他的包袱,我希望你能有自知之明不要拖累他。”
思念是一条长而宽的河流,他在此边,而她在河的彼岸。
不被对方知道的想念,才配叫想念。
转到新学校后,他每天放学都去操场跑圈,跑的满身是汗,跑到全身无力,试图让自己不去想她,可发现根本做不到。
走在路上,总想着抬头就能看见她,转过每一个弯,总想着她刚好迎面走来。
每遇到一处风景,每尝到一道美食,每听到一段笑话,都会想,要是她在就好了。
削铅笔不小心把手割了个口子,就会想起那天也是这样,那个小傻子虎头虎脑的就拿起小刀也划了自己一下,当时他立马皱眉,不悦的呵斥:“你干嘛?”
她含笑望着他,“你看,这样,咱俩就是两口子了。”
以前总以为时间是最伟大的治愈者,医人于无形。
其实根本行不通,每一天,每一分钟,每一秒,他都在想念,只有更想念,没有能忘记。
好吧,他认输了。
眼看着她的生日即将到来,他暗暗谋划,躲开了烦人的保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回到笙镇。以为那颗明朗的小太阳一定会开心的钻进他怀里。
“我们分手吧。”她只用了五个字就让他溃不成军,掉入地狱。
他知道,今后,得一个人过了,再也没有让他牵挂的人了。下雨天,不必再担心谁会淋湿,感冒。吃饭的时候,不必老想着她的食欲好不好,有没有她不喜欢的菜,出门买东西时,不必再计量她需要什么,零食是不是吃完了。
什么都不必做,少了牵绊,多了自由。只是——心好空。
她不在了,不在他身边了,他以前所有以为的好,其实都不好了。
可唐渊怎么甘心就这样背道而驰各安天命呢。
唐宛青怀孕后,他们便从唐家搬回了林家。林之音鞍前马后的照顾着,生怕她磕着碰着了,她这个年纪怀上孩子本来就有风险,可孕妇就是老佛爷,老佛爷想回笙镇看看老朋友,小林子敢不从?
于是唐渊“顺便”也跟着去了,真的是“顺便”。
忘记了昔日有多少次这样注视过那一道门,似乎是在昨天晚上,又似乎是在梦中。那时的时光,漫长而美好,如在林荫走过,迎面和风拂过衬衣,阳光漏过树叶而下的碎片,明晃晃的荡在他的脸上。
左等右等,她就是不回来,袁阿姨说她最近懂事了,开始发奋努力读书了,他还笑道这丫头总算开窍了。
可看到那一幕,他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女孩嘴角边带着他熟悉的俏皮,还有那颗小黑痣,那双灵动的双眸。而旁边那货,唇边也带着一抹弧度,还有一种深深的宠溺。
他握着她的手,他说要帮她捂一辈子,他说他喜欢她。
心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硬生生的撕裂开来,疼得滴血。承认吧唐渊,你嫉妒得发狂。
“你看那个大哥哥,像是要吃人的样子,好吓人哦。”稚嫩的童声在脚边响起。
后来,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我的离去,并没有带走你的世界。唐渊啊唐渊,别去苛责别人忘得太快,要怪就怪你记得太深。
怎么就忘了呢,向日葵是太阳的向日葵,可太阳不止是向日葵的太阳啊。
唐渊不知道永远有多远,但他知道袁缘比永远还要更远一步,那一步长在她心上,隔开他们,饶是他怎么努力也跨不过
从他把袁缘捧在手上的那一刻起,那个人就变成瓷做的了,越看越无暇,也越来越易碎。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那,放在心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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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给点阳光就灿烂[本章字数:3151 最新更新时间:2014-05-1913:55:370]
大部分孩子的梦想,就像夏天的天气一样,说变就变,袁缘也不例外。
想成为科学家,可以研究外星人,可她自己好像就是个外星人。
还想去卖糖葫芦,因为这样吃起来不用花钱,可她牙口不好。
曾经想当医生治疗唐渊的心脏病,可后来发现他压根就没病。
初二时写过一篇作文,题目是:我的梦想,她冥思苦想了好一阵,愣是没写出个所以然,转头问唐渊,好奇这家伙的梦想是什么,当时他的目光有些奇怪,淡淡的吐出几个字:把太阳带回家。(其实他想说的是射日!)
然后唐渊的作文成绩破天荒的拿了个不及格,老师写的批语是:通篇不知道在写些什么,注意审题,是梦想不是幻想别胡思乱想。
儿时的梦想,无疾而终,儿时的梦想,今忘矣。
熬过了最难熬的高三,袁缘瘦了六斤,同样是高三,乐多多倒是胖了六斤,小胖妞给出的解释是:为了场高考差点搭进去半条命,再说了我脑子本来就不好,得补啊!得大补啊!考过之后她又胖了三斤,小胖妞继续解释:“为了场高考死里逃生元气大伤,得补啊!得大补啊!”
“想好要报什么学校了吗?”乐多多愁眉苦脸的看着志愿表,询问身边的人。
江越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悠哉悠哉的用志愿表折成纸飞机,是志愿表不是草稿纸哦。
袁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盯着志愿的愿字出神。
陆森一副清爽明朗的样子,温和的开口:“你去哪我就去哪”
乐多多讪笑:“可别逗,您是上b大的好苗子,我只能奔着三流大学去,咱俩根本不是一个道上的。”
陆森不知道辩了句什么,袁缘没注意听,随意拨弄了下已经齐腰的长发,一脸的苦恼自己志向和愿望究竟是什么呢?
儿时的梦想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就遗忘了,忘记了自己如何在袁爸袁妈面前,用那胖乎乎的小手,轻轻按在胸前,用清澈的目光,看着他们,用稚嫩的声音说出自己的梦想,无论被他们否定多少次,甚至袁妈都抽出了拖鞋,她依旧昂起小小的脑袋,倔强的说:“我一定会做到给你们看的。”
“你这是什么奇怪的表情?吃屎吃多了?”江欠抽凑了过来。
“我说你才奇怪呢,过两天就交志愿表了,你不纠结?”除了唐渊,没见过比江越还淡然处之的了,面对高考也是,没有半分焦色。
“你不知道吗?我要考x大!”说到x大,他双眼都在发光。
“x大?可据说它的法学院不是一般的难进诶。”江欠抽顶着一张让人看了就想犯罪的脸去念法,怎么想怎么有违和感。
“x大难道只有一个法学院吗!”虽然最出名的是法学院没错啦,他弹了下袁缘的脑门,“笨蛋,我是要考它的艺术学院。”
袁缘向来有仇报仇,被江越弹了脑门立马就拧了下他的大腿,“别动手动脚”
“江欠抽你要考x大的艺术学院?果然你还是决定要牺牲色相了吗?”乐多多也凑了过来,经过高三一整年的出生入死,两人的关系日渐和睦。
“滚你丫的,小爷哪需要靠脸吃饭!”
众人j笑着齐声道:“傻子,你靠嘴吃饭的。”
“没错。”
众人疑惑了齐声道:“什么没错?”
“x大的播音系,我毕生的梦想。”江欠抽得意洋洋的扬着眉,眼里满是崇敬与崇敬,仿佛自己已经被录取了似的。
江欠抽一脸坏笑:“袁缘,要不咱们一起去吧,你听你那副清初似春细雨的好嗓子,混这行准没错,跟着哥混有肉吃!”
跟着你混怕被你吃,她果断摇了摇头。
乐多多的梦想是一名幼儿园老师,虽然她的智商和那些孩子们一般大。陆森的梦想是永远陪着乐多多,虽然很没立场但好歹人家一片赤诚,连平时看着最不着调的江越都找好前进的目标了,好像只有她,一直在原地踏步打转。
然后就会想起那个人,有他在,好像什么都不用担心。
曾经“他在,真好。”而今“他在,就好。”虽然只是一字之差,却道不清此中多少无奈。
当晚班级搞了个欢送派对,时光飞逝,岁月荏苒,才待了三年的地儿转眼又要各奔东西,人生就是这样,一场接一场的告别,一场接一场的遇见。
从天真无知自以为是,到开始学着承担人生,时间到底是走得太快还是过得太久,袁缘都有些想不起自己小时候的样子了。有时候觉得,那个张牙舞爪的小姑娘并没有随她一起长大,只不过是离开了她,还是小小的年龄大大的愿望,在属于她自己的岁月里,永远做着真实的梦。
这天袁缘第一次尝了人生中的第一口酒,虽然不好喝,但还是高兴得想打滚,好像这样就能证明她长大了。
乐多多那边的情况就有些不妙了,一整晚阴沉着脸。
“失恋啊?脸这么臭。”
“小圆圆我好像,真的失恋了。”她苦笑道。
袁缘微愣,方喻啊方喻,你那又出什么状况了?“方喻劈腿了?”
“他敢!”
“那你失的哪门子恋嘛?”
乐多多顿时满脸愁云密布,惨淡不堪,“他怀疑我劈腿了”
袁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要是她,她也怀疑!这个陆森,实在是一个很大的隐患啊。“你得体谅体谅他,远在天边呢,肯定特别没安全感。”
“我长得这么安全他还没安全感?他顶着那一张桃花泛滥的脸到处招蜂引蝶我都没说什么呢,他倒还计较上了。”乐多多爽快的干了一杯啤酒,袁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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