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记者生涯

记者生涯第12部分阅读

    人家深圳人有钱就该娶美女,我这种穷鬼要是找到了美女那不是阻碍了先进生产力的发展方向?还怎么构建和谐社会呢?。。。。每当有人提起她,我的心理都这样想着。’”引述完男青年的话之后,方一杰顿了顿,又清了清嗓子,说,“这个男青年就说完了。”

    “完了?”美女在他身边疑惑地说,“就这么完了?这故事一点也不好笑呀,还挺凄惨的呢。”说完又晃了晃方一杰靠在她胸前的脑袋,“你不是在说自己吧?后面呢,说呀说呀。”

    “没完,没完,还没说完呢,你接着听啊。”

    于是美女重新恢复了安静,方一杰吻了吻美女的酥胸,接着说道:

    “我刚才说的只是这个男青年在网上发的帖子,他发的这个帖子很多人看到到了,于是很多人回帖安慰他,这些安慰的话特别搞笑,你能猜到他们怎么说吗?”他问。

    “怎么说的?你说呀,你说呀。”美女有些急切。

    “第一个回帖的人说道,‘我是深圳人,遭遇和长沙的楼主一样。上个月我认识半年的女友和一个香港人跑了,我收入还可以,有房有车,但那香港人不但有房,还有辆三菱的跑车,月薪有七八万,够我做大半年的了。最可气的是,我1米86我女友1米70,而那个香港矮子才1米60。事后想想也不怪我女友,人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但作为一个男人只有提高自身的含金量才是正途,不需要自怨自哀。希望能与楼主共勉。’”

    方一杰略顿一顿,继续说,“下面还有人回帖了,第二个回帖的人说道,‘我是香港人,遭遇和楼主一样。上个礼拜我认识才半个月的女友和一个ri本鬼子跑了。我收入还可以,有房有车,还是三菱的跑车,月薪也有七八万,够楼主做好几年的了。最可气的是,我1米60那个ri本鬼子才1米55。事后想想也不怪我女友,人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但作为一个男人只有提高自身的含金量才是正途,不需要自怨自哀。希望能与楼主共勉。’”

    方一杰这次几乎没有停顿,仍旧继续说着,“接着就是第三个人回帖,这个人说道,‘我是ri本人,家在东京,遭遇和楼主一样。上个礼拜我认识才半个月的女友跟一个火星人跑了。最可气的是,我身高1米55,那个火星人才0米55。我收入还算好,有房有车,还是三菱的跑车,另外我还有个飞碟能上月球,月薪换算成美金有七八个亿,但是那个火星人不仅有飞碟,竟然还有宇宙飞船空间站,他的飞碟可以飞到火星!事后想想也不怪我女友,人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但作为一个男人只有提高自身的含金量才是正途,不需要自怨自哀。希望能与楼主共勉。’”

    这时,方一杰身边的美女觉得故事有点意思了,“怎么火星人都出来了呀,呵呵,还没说完吧,后面怎么了。”说着胸部又晃了晃。

    方一杰继续说,“后来呀,一个火星人就回帖了,他说,‘我是火星人,遭遇和楼主一样,上礼拜我认识才半个月的女友和哈雷慧星人跑了。我收入还可以,有房有车有飞碟,还有宇宙飞船空间站,飞碟可以直达火星,月薪也有七八个兆。可是那哈雷慧星人开的是激光束啊!最可气的是,我0米55那个哈雷慧星人才0米50,事后想想也不怪她,人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但作为一个男人只有提高自身的含金量才是正途,不需要自怨自哀。希望能与楼主共勉。’”

    “哈哈,还有吗?”美女在方一杰身旁乐不可支。

    “有啊,接着是哈雷彗星人回帖了,他说,‘我是哈雷慧星人,遭遇和楼主一样,上个礼拜我认识才半个月的女友和土星人跑了。我收入还可以,有房有车有飞碟,还有激光束,月薪也有七八个亿兆。可是那土星人开的是土星光环啊!最可气的是,我0米50那个土星人才0米05,事后想想也不怪她,人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但作为一个男人只有提高自身的含金量才是正途,不需要自怨自哀。希望能与楼主共勉。’”

    “土星光环?哈哈…哈”这一次美女笑得更厉害了,胸部颤动了起来,让方一杰贴着的脸摩擦得发热,眼睛也被迷糊住了,他眨了眨眼,继续说道。

    “土星人也在后面跟帖了,土星人说,‘我是土星人,遭遇和楼主一样,上个礼拜我认识才半个月的女友和78星云的奥特曼跑了。我收入还不错,有房有车有飞碟,还有激光束,无聊时就在宇宙空间站闲逛,我还有土星光环作交通工具,月薪也有七八个万亿兆,可是那78星云的奥特曼竟然不用坐什么自己就能飞!最可气的是,我0米05那个奥特曼竟然有400多米高,事后想想也不怪她,人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但作为一个男人只有提高自身的含金量才是正途,不需要自怨自哀。希望能与楼主共勉。’”

    “呵呵……不用坐什么自己就能飞?……哈哈。”美女浑身乱颤,雪白的ru房晃动得像拨浪鼓似的,仿佛身体要滑到床下去了,方一杰连忙紧紧将她抱住,趁机将脸贴在了她的胸前,一阵nai香让他如痴如醉。

    美女缓了过来,喘着气问道,“还有吗?该奥特曼说话了吧?”她显然也知道这个科幻电影中的超人形象。

    “还有啊,奥特曼也来跟帖了,他说,‘我是奥特曼,遭遇和楼主一样,上个礼拜我认识才半个月的女友和一个长沙人跑了。我收入还可以,有房有车有星球,不用交通工具自己就会飞,翻个身就十万八千里,没有月薪,自己印钞。没办法,女友说我不是人!’”

    这个故事算是说完了,由于前面很好的铺垫,这一次美女真是笑翻了,旁若无人地大笑起来,而且还一侧身松开了方一杰,仰天平躺在了床上,全身波涛翻涌一般。方一杰借机凑了上去,整个脸庞埋入了她的胸部,仿佛渗入了她的里面,贪婪地热吻、吮吸……她的白上衣凌乱地滑了下来,而方一杰的手此刻也慢慢向下滑去,全身再度亢奋起来……;

    第43章留恋

    很快,美女安静下来,有些留恋、带些幽怨,她收敛了笑容,将斜倚在他身边的方一杰轻轻推到了一边,说道,“你再说个笑话吧?来个短点的。”

    “还要讲啊?”方一杰有些无奈似地哼了一声,他那不安分的双手遭到了她的拒绝,已经被挡在她身体最神秘的部位之外。

    “那好吧,我想想啊……”他把头轻轻趴在她身上,闭上双眼沉思,很快便想到了一个故事,于是娓娓道来。

    “从前,有一个神经病,不知从哪里弄到了一把枪。他走在一条黑se小胡同里。突然遇上一个年轻人,神经病二话不说就把他按在地上,用枪指着他的头问道:‘1加1等于几?’年轻人吓坏了,战战兢兢地回答:‘等于……等于2……’神经病毫不犹豫地开枪杀了他!然后把枪揣进怀里,冰冷地说了一句:你知道的太多了!”

    “哈哈……”美女大笑,一阵花枝乱颤过后,接着说道,“不错不错,再说一个。”

    “还要说啊……”方一杰心想,这下得来个带荤的段子,说道,“全国各地都有很多写在路边的标语,给你说几个吧。”

    “好啊,说吧。”美女期待着。

    “第一个,河南有个囯道旁,写了一个标语:抢劫jg车是违法的。”

    “呵呵,再来一个。”

    “贵州铜仁一个屠宰场墙上写着:用‘三个代表’指导我们的屠宰工作。”

    “呵呵,恩。再来。”

    “江苏农村很多地方都可以见到一个标语:宁可血流成河,不准超生一个。”

    美女说,“这个一般,再来。”

    “河北电网的标语是:严禁触摸电线,五万伏高压,一触即死,不死法办。”

    “呵呵……这个还行,还有吗?”

    “说个上海的吧,上海浦东新区有个标语:垃圾分类,从我做起。”

    美女疑惑,想着说,“这个啥意思啊,没明白。”

    “这意思是告诉看标语的人,说你是个垃圾呢,注意给自己分分类,看是属于哪一类的垃圾。呵呵。”方一杰

    “讨厌,还有吗?来个正经的。”美女眉头微皱,要求道。

    “好好,你接着听,上海有线电视有个广告标语:一次xg,交150元;全年,96套任你选。”

    “没什么啊,一点也不好笑。”美女疑惑道,有点失望。

    “你把这个标语一口气连着读出来试试,一定好笑。”方一杰一本正经地说道。

    “是吗?”美女尝试着连着读了出来,“一次xg交150元,全年96套任你选?”

    看美女还是没明白,方一杰又接着读了一遍,“呵呵,对呀,一次xg交,150元,全年96套,任你选,哈哈。”

    “啊!去你的,太坏了。”美女不禁娇羞地一阵嗔怒,把头埋进了方一杰的怀里,依偎着。

    房间里又重新安静了下来,非常静,能听到对方轻柔的呼吸声。

    时间一秒秒地流逝,似乎美女和方一杰都有些留恋,有些依依不舍起来。一个正值妙龄,一个年少风liu,此刻仿佛正是一对双宿双fei的鸳鸯。美女仿佛不忍打破这难得的静谧,只用了温柔的声音说道。

    “想不到你这么幽默,口才也挺好的。但是我们这里的规矩是不能和客人做这个的,你要是真的喜欢我,改天……给我打电话吧。”美女柔声道,后面这句话她的声音很低,说得很轻,但是方一杰还是听清楚了:“去外面……可以的。”

    “那好。”方一杰一阵欣喜,知趣地说,“把你手机号码告诉我吧。”

    这时他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机还放在楼下更衣室的柜子里,于是说道,“我的手机放在衣柜里了,要不用你的手机给我拨个电话吧?”

    “好吧。”美女坐起身来,将自己的小篮子拎起来,一串吊饰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是一个小巧jg致的手机。美女按完了开锁键,问道:

    “你号码多少?”

    “138。”

    美女按下方一杰的手机号码,头一倾,满头秀发偏向一边,将手机贴在耳边听着。

    手机里响起了彩铃声,美女的手伸了过来,将手机贴在方一杰左耳边,待他确认电话已经拨到他手机上之后,她缩回了手,方一杰点了点头,她将手机放回了篮子里。

    “你叫什么名字?”方一杰问。

    “陈心蓝,姐妹们都叫我蓝蓝。”

    “那我以后也叫你蓝蓝。”

    “恩,你呢?”

    “方一杰,方向的‘方’,一二三四五的‘一’,豪杰的‘杰’。”

    “恩,我记住了,有空给我打电话吧。”

    “好的。”

    时间仍旧流逝,方一杰觉得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

    他有点口渴,于是坐起身体,脸朝床头柜望去。蓝蓝会意,马上替他把那杯鲜榨橙汁端了过来。在他通过吸管吮吸着橙汁时,蓝蓝伸手向后捋了捋有些凌乱的秀发,又整了整自己的白se衣裙,一边收拾小篮子。

    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蓝蓝挪到了床边,伸出双足穿上了鞋,转身朝着方一杰,语带依恋地说:

    “时间到了,我们走吧。”

    “恩。”方一杰起身,找他的那件带古钱币图案的丝绸睡衣和睡裤。

    蓝蓝站了起来,在床头拿起他的丝绸睡衣朝他递了过去,接着又在另一侧找到他的睡裤递过来。

    “谢谢。”方一杰穿好了衣裤,下了床。此时,蓝蓝也扭身、左右整了整衣裙,拎起小篮子,跟着方一杰走出了房间。

    走廊里已经不像他刚来时那般黑暗了,这是因为好几间屋内的灯光照she出来的缘故。方一杰看见董沛和胡新向长廊外电梯的方向走去,蓝蓝在他身边柔声道:

    “你也去洗洗吧。”

    “恩,那……再见了。”

    “恩,晚上睡个好觉,有空给我打电话。”

    “一定,那……我走了。”

    “恩,我陪你到走廊那边。”

    “好。”

    方一杰于是向电梯的方向慢慢走去,蓝蓝贴身跟随,一只手挎着篮子,一只手拉着他的一只手臂。

    在这一瞬间,方一杰觉得走廊实在是太短了,他期待着永远也不要走到尽头,只让他一辈子享受着这个过程。但是现实总是让人无法忍受,他们很快来到了长廊的尽头,出了走廊的那扇门,对面就是电梯,方一杰的脚步已经无法更慢了,转身站住。

    “那么……再见了。我们电话联系吧。”

    “好吧……”蓝蓝柔声说道,声音里有无限的依恋,温情款款地伸手摩梭着他身上的丝绸睡衣,帮他整了整,接着,她的手指停在了方一杰的手臂上,芊芊玉指轻轻按了按,又像是微微向前一推,两人就这么分开了。

    方一杰独自一人依依不舍地走向了电梯,穿着旗袍模样的美貌女侍者帮他按下了电梯按键,电梯应声而开。他走了进去,回头看见蓝蓝,她也仍在望着他,于是两人对望,挥手告别。

    电梯门瞬间便合上了,隔断了柔情蜜意的四目相对……;

    第44章反省

    方一杰再次来到了一层的浴室,将身上快要凝固的一点白se液体洗掉,同时也洗掉了身上留下的脂粉香味,前者来自于的快感,后者来自一个女人的身体,这香气令他回味,同时也让他有些不舍。

    董沛、光头李、胡新此时已经回到了之前喝茶的房间,当方一杰回房的时候,一阵讥笑声传来,“你持续的时间还真长啊。”

    四人都有些疲倦,因此并没有过多交流这一个小时里的经历,各自蒙头大睡。

    方一杰本不太习惯在外过夜,所以第二天一早便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他觉得灯光有些刺眼,于是揉了揉双目。

    这房间与世隔绝,没有窗户,见不到阳光,他一时还无法判断大概的时间,身旁是另外三个男人不均匀的鼾声,像夏ri遥远天边飘来的雷声。他缓了一缓,掏出手机一看,已经到了早八点,估计报社热线的姐姐们已经开始值班了。另外,他还发现手机上多了一条未接来电,打开一看,是一条陌生号码。

    他想了想,瞬间恍然大悟,是昨晚那个女孩?

    蓝蓝!

    他不由得有些兴奋,并迅速将这个号码存在了手机通讯录里,接着他出门在走廊里叫来了服务员,让其将自己昨晚的全部花销记在了光头李的手牌上,随后到更衣室用一次xg牙刷和毛巾洗漱完,换回了进门时的衣裤鞋袜,用服务员找来的塑料袋装好了那套丝绸睡衣,拎着走出了“人间伊甸园”。

    他来到大街上,灿烂的朝阳照在了他的身上,照得他的视线一阵发白,也让他感到一阵温暖、一阵炽热,清晨的风吹了过来,让他觉得凉爽。

    他仿佛又回到了人间,心想,昨晚是怎样一个夜晚?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的行为也有些荒谬,一阵空虚感袭上心头。

    算是回味吗?

    不算。因为夜晚的一切让他感到厌倦,让他感到乏味,让他大梦初醒后仍旧萎靡不振、四肢无力。

    算是厌恶吗?

    不算。因为这是实实在在的生活,是确确实实的经历,昨晚,从进门的一刻到现在迈步走出来,十个小时的时间,他在里面流连忘返、乐不思蜀。

    那这算什么?

    什么也不算,因为人生的意义原本就是要和现实抗衡,原本就要和过去的一切告别。黑夜的一切根本就已经过去,朝阳升起来,冲散了一切的y霾和灰暗。他告诉自己:新的一天开始了,这个城市中丰富多彩的人、千变万化的事,都在等待着他,迎接着他。

    他再次走进了新的一天,走进了新的空气中,这让他一阵快慰。

    他坐出租车来到了报社,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虽然吃了早餐,但他在整个上午仍旧感到饥饿,而且神思恍惚,身体也是轻飘飘的。不过好在这一天并没有什么重大新闻需要紧急外出采访,这倒也让他缓了缓劲儿。

    当他在下午三点左右完成了一个简单的电话采访并完稿时,手机响了起来,是胡新打来的。方一杰环顾四周,同事们都在办公室忙碌,办公室内人不少,耳朵也多,于是他接着电话走出了办公室。

    胡新的口气很着急,几乎是嚷嚷着说话。

    “你急什么呀,我一句都没听清楚,你慢慢说!”

    “《都市晚报》那稿子登出来了,cao,这下把我们害惨了!”

    “啥稿子?周英那个?”方一杰猛然想到周英追踪的那个稿子,内容好像是关于大鸭梨员工收购报纸的事。

    “就是那个!她把咱们都捅进去了,报纸刚出来,我师傅叫我通知你一声。”胡新忙乱着挂断了电话。

    估计就是董沛,不然胡新这个小实习生不至于有胆子这样跟他说话,方一杰想,急也没用,天塌下来由个子高的人顶着,怕个鸟。

    但是实际的情况却是:说不着急是假的,方一杰马上奔到楼下,在街边的报亭买了一份刚上摊的《都市晚报》,发现周英的稿子果然措辞激烈,细看大标题是:

    “大鸭梨昨恶意收购本报”

    下面是一排字体稍小的副标题:

    “同时报道该餐馆食物中毒事件的《娱乐报》、《神州时报》、《青年报》亦遭抢购”

    这新闻是头条刊出,标题用都用黑体加粗,十分醒目,内容则更是令人惊心动魄,餐馆派人收购四家报纸的细节也赫然在目,而且更让方一杰啼笑皆非的是,光头李经理对收购行为的那番“狡辩”也被晚报编辑发扬光大,在稿件中尤为扎眼,这一下让方一杰心惊肉跳,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光是前一晚伊甸园一事就足以让方一杰有做贼心虚的惶恐,而现在才几个小时过去,他的姐妹儿周英又把人家光头李的餐馆给办了,这该怎么去向光头李解释?

    这样想着,方一杰又以职业xg的冷静,调整了自己的状态。他马上给周英打了个电话,询问此事。

    “我写的标题本来没这么恐怖的,一定是编辑改的,我写的内容也没这么详细,今天早上编辑又打了电话问我细节,我说了一些,没想到报社全都加进去了。”

    “算了,没事,事已至此,多说也没什么用。现在就怕光头李找茬,昨天晚上……毕竟吃了他一顿饭。”方一杰控制了一下自己的语速,差点没把昨晚的事全抖露出来。

    方一杰与周英通完电话后,又打给了董沛。

    董沛的声音倒是出奇的冷静,似乎这样的事他早已司空见惯。他叫方一杰不要再跟踪报道大鸭梨食客食物中毒一事,并说自己会处理。

    挂电话之前,董沛让方一杰晚上下班后暂时不要离开报社,因为他随时可能去找他。

    电话打完,方一杰坐电梯上楼来,重新回到了办公室。这时,刚开完报社总编室选题会的部门主任拿着一叠散乱的报纸也回来了,他放下报纸,将方一杰单独叫到了外面走廊。

    “昨天你报道那个大鸭梨餐馆食物中毒的事,今天《都市晚报》又做了一条,不知道你看了没有。”

    方一杰实话实说:我看了,标题说他们是恶意收购。

    “刚才我在总编室开选题会时,几个领导提到了晚报的这个稿子,叫我们也追一下,也算跟同行一个呼应。”

    方一杰心里一阵叫苦,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机械地问了一句废话,“再跟一条稿子?”

    “是啊。”他发现眼前的这个小伙子神态不对,问道,“你怎么了?有稿子写还不高兴啊,报社领导定的稿子,编辑想毙稿都不行。”

    “高兴,高兴,有稿子发当然高兴。”方一杰嘴里呵呵笑,心里却是一阵发麻:这样跟下去,光头李不跟自己翻脸才怪。当然他也明白,这稿子是总编室“钦定”的稿子,偷工减料那是绝对行不通的,只有硬着头皮写下去,争取“艺术”地处理一下,减弱一些负面语气,尽量让光头李那边能够接受。

    这时候,他才彻底开始后悔前一天晚上随波逐流的行为。如果不是因为昨晚的事,今天他大可毫不留情地将食物中毒一事彻底追查下去,将大鸭梨餐馆的卫生责任一口气曝光下去,而现在,他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

    这些念头在他的脑里一闪而过时,主任在对面似乎看出他犹豫不决的样子,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方一杰一时间没回过神来,主任接着又说:“是不是因为太晚了,七点要交稿子,现在怕来不及了?还是因为无从着手?”主任似乎早就帮他安排好了似的,递给他两张带表格的单子,“这是今天的线索单,张姐今天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顺义那边一个报摊主打来的,说是他今天遇到了一伙人收购报纸,估计也是大鸭梨的人,你问一下,然后稍微写写,二三百字就可以了。当然,如果有更轰动xg的内容,可以写长一点。”

    说完,他将线索单递给了方一杰。

    第45章车内密谈

    方一杰根据单子上登记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对方果然是个报摊主。这个人向他详细讲述了《娱乐报》等报纸被抢购的情况:他负责承包的几家报刊亭内,四家曾经刊载大鸭梨食物中毒一事的报纸《娱乐报》、《神州时报》、《青年报》、《都市晚报》,全部被几个穿着差不多衣服的小伙子包圆了,一份不剩全部买走。(晚报是下午上摊,其他三家是清早上摊,证明这拨人不止一次前来收购。)

    方一杰问这拨人的统一服装是不是类似餐馆里的那种制服,那人想了想说,好像是。方一杰又问这些人的制服上是不是有某某烤鸭店的字样,对方又说是。方一杰再问附近是不是有大鸭梨烤鸭店,那边十分肯定地说,有,就隔了我这儿一条街而已。

    这下方一杰可以确定,顺义区的这拨买报的人也是光头李的人,或是加盟连锁店的人。打完电话,他差不多可以写稿了,但在采访程序上,他还要打电话到大鸭梨店里,听一下他们的说法,即使他们很可能会否认。

    这个电话他打了过去,打到了这个城里比较出名的烤鸭店的总店里,电话转到了总店店长那里,对方对他提的问题的回答含混不清,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方一杰决定不再纠缠下去,稿子里就写他们否认此事,他这样想着,开始专心写稿。

    从晚报出刊到现在,几个小时又过去了,天se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方一杰坐在电脑桌旁,一边琢磨着稿子应该如何措辞,一边趁着休息眼睛的功夫朝办公室的落地窗外望去。其他写字楼的灯光已经一盏盏地亮了起来,一个夜晚又要来临了。

    正当他凝神看着窗外打着腹稿的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董沛打来的。

    “什么事,我在写稿。”

    “什么稿?”

    “大鸭梨那个稿。”方一杰压低了声音。

    “哥们,下来一趟吧,我在你们楼下,车里,五分钟就好。”

    方一杰“嗯”了一声,挂了电话。这时主任已经不在办公室内,方一杰悄悄地走了出去,先走楼梯间下了一层,然后再等电梯下了楼。董沛的蓝sepolo再次停在了街边,透过车窗,方一杰看见前排左右各坐了一个人,像上次一样,他在左右一顾发现没有熟人看见自己后钻进了车后座。

    这一次光头李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神se十分难看,满脸y鸷。

    “方老板,李老板的意思是,这稿子能不能不写了?”这是董沛第一次称方一杰为“方老板”,虽然是脸上挂着微笑在说话,但口气却不像是商量,仿佛这是合理的要求。

    光头李也看着方一杰,说话时的脸se稍微缓和了一些。“方兄弟,四家报纸都登了我们这个破事儿,该写的也都写了,再跟下去也没啥意思了,你看能不能到此为止,就别写了。”

    方一杰面露难se,说道,“我本来没打算写的,但这稿子是总编室开选题会时领导点名要的,部门主任亲自嘱咐让我写,我要是不写……还真说不过去。”他感觉这种说法恐怕没办法让面前的俩人心安,于是继续说道,“不过主任叫我不用写太长,两百字就差不多了,我准备不痛不痒敷衍过去就算了的。李哥,我看你就别担心了。”说完看着光头李

    对方没说话,方一杰又看看董沛,董沛则侧过脸,从音乐播放器下的车柜里掏出烟盒,点燃了一根云烟。光头李也看着董沛,等待他发表看法。

    “老李,你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卫生监督所的人都找上门了,兄弟我也不容易,弄个店子还没挣到钱呢就成这德xg了。”

    “你别急,我问你,那几个住院的人你去看过没有?”

    “去了,怎么没去?今天下午和店里一伙计带了好几万到医院去了。”

    “钱都用了?”

    “是啊,都给他们垫医药费了,明天还得带几万过去,每人再赔个几千的误工费,争取住院的这帮顾客就别闹事了。”

    “行了!就这么办。”董沛兴奋地右手一拍大腿,震得左手手指夹的那根云烟屁股上的烟灰也掉了下来。

    “怎么办?”光头李急忙问,方一杰也等着听他的高论。

    “方老板,这样吧,你稿子里把李老板说的这些去医院看望病人,还有垫付医药费的事说一下,这样对大鸭梨负面影响也就小多了,不仅这样,相反还能起到正面宣传的作用。你想想啊,李老板这边表示他们餐馆里的食品卫生把关非常严格,食物在制作过程中没有任何违规cao作,因此再说食物中毒可能是因为批发市场的菜品原料出了问题,然后你再说卫生监督所已经介入调查,问题原因还需要继续调查。这样,整个稿件读后给人的感觉就是:大鸭梨的烹饪和卫生管理都没有问题,问题可能出在来自批发市场的这批牛肝菌,对吧!”董沛兴奋得扔掉了烟头,“怎么样,老李?”

    “这样行吗?我们大老板的意思是最好是什么都不登了,一个字都别提。”光头李半信半疑。

    “怎么不行?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就叫‘危急公关’,你做生意的,你应该比我更懂这个。现在相当于好几家报社都留出版面登你们大鸭梨的稿子,只要你把这个负面影响去掉,剩下的不就变成给你们打广告了吗?”

    末了他又补充说,“是,没错,你们大鸭梨是出了事,可问题不在你们呀,你看啊,第一,你们的厨师合格,第二,烹饪的流程合格,第三,卫生管理合格,对吧,这就可见你们餐馆也是合格的,是没问题的。那问题出在哪里呢——哦!原来是进来的菜品原材料!而且这批来自批发市场的牛肝菌毒xg是隐xg的,不是洗菜的师傅用水冲一冲就能去掉的,它是渗透在牛杆菌的细胞里的。”

    董沛这样说着,光头李那边也沉默了,似乎觉得董沛的这套说辞非常有道理,而在方一杰这边听来也是如此,他一直佩服董沛的口才,想不到他今天又表演了一番,而且在几分钟内就解决了双方的矛盾,方一杰觉得稿子这样写下去也并无不可,一方面报社那边有了交代,另一方面光头李这边也能过关,于是他也保持着沉默,思考着稿子的具体措辞。

    这样,董沛说完了,车内突然安静了下来,每人心里一个算盘,都在想着这个解决方法是否可行。现在的状况,主要就是等着光头李这边表态了。当然,这时候董沛也没忘记询问方一杰这方案的可行xg。

    “怎么样方老板,你那边没什么问题吧?”

    “恩,这样写应该没问题,而且晚报的稿子我也看了,关于李哥这边到医院垫付患者医药费的事也是最新情况,稿子交上去,报社那边也好交代。”

    说完,方一杰看着正在沉思的光头李,董沛也同样看着他,等他表态。

    这个过程持续了几秒钟,并不太长,光头李终于表态了。“这样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老板那边也好说,那就辛苦方兄弟了。”说完看着方一杰。

    “没问题,你放心吧。那我先上去写稿了?”

    “好的,快去吧。”董沛和光头李用目光送他离开车内,在方一杰刚下车而车门还没关上的时候,董沛将头伸过来问道。

    “要不要等你写完了下来,再一起出去吃个饭?

    “不用啦,你们去吧,我弄完了就早点回去睡个觉,几天没休息好了。”

    “好吧。”

    “拜拜。”

    朋友们,更新恢复了,经过长时间的调整,我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完本!

    请大家继续支持。拜谢了

    第46章“醉仙楼”

    此时,beijg的夜晚已经黑透了天空,方一杰在夜se中匆匆返回了办公室,重又开始敲击键盘。按照三人商量的结果,他很快就完成了稿件,虽然表面上是在写大鸭梨派人将报纸“包圆”的事,但实际上的重点已经转移到了餐馆负责人对善后事宜的处理,实际上也就是转移了读者的视线,试图化解这个餐馆的困局。

    由于事态并没有所谓“恶化”的趋势,因此报社也没有再刻意突出食物中毒的最新进展,这个稿子在第二天刊登的时候只被安排成了边栏,方一杰正盼望着此事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因此对这一安排暗自高兴,原来大记者发小边栏也有令人愉悦的时候,这也足以见到人生的一丝玩味、一种戏谑。

    当然,由于整个的局面都是在这种媒体记者密谋的基础上进行的,自然也就带上了人为cao作的意味,董沛的稿子在某种程度上比方一杰的更为超前,他来到农副产品批发市场随意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将稿件处理为卫生监督部门正在查封有关牛肝菌的菜品,确信凿凿的语气让这个稿子成为了《神州时报》社会版的头条,而实际上按照他们商量的意思,这都变成了一种变相的广告,不免也带有几分误导读者的含义了。

    就这样,这件事情也即将告一段落,再过一天,《娱乐报》上不再出现有关此次食物中毒事件的消息,而这一天也正是周五,周末到了,各报的新闻量也减少了一些,趁此机会,《娱乐报》社会新闻部全部记者外出聚餐,因为第二天就是端午节。

    方一杰和同事们早早结束工作,当天稿件全部上传后,晚上一起来到一家酒楼吃粽子。而与此同时,董沛胡新师徒正和光头李在一家名叫“醉仙楼”的娱乐场所内享受声se犬马之乐。

    按照惯例,这地点又是董沛找到的,活动内容则是一群青chun艳丽的女郎陪着饮酒作乐,一边在包厢内卡拉ok、赌骰子,一边有人因为输得多而开始跳脱衣舞。

    董沛是此间的老手兼高手,输的次数屈指可数,而偏偏一个18岁少女有点不信邪,屡败屡战,而输了就得喝,所以很快就变得东倒西歪了。

    另一边,光头李因为酒量欠佳,几杯酒下肚后便神魂颠倒了,骰子是几个点都分辨不出,却装出赌神的模样,将骰子筒举起来疯狂摇晃,突然一把将骰子筒摔了出去,几颗骰子在地上滴溜溜打转。于是他哈哈一笑,“不就是脱嘛,正好天气热嗨!”

    与光头李赌骰子的是董沛相识已久的妈妈桑文姐,因为赢了光头李,所以现在要跟董沛开始巅峰对决。

    “四个四!”

    “四个五!”

    “五个五!”

    “咣”的一声,“六个五!”董沛似乎完成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不信,开!”文姐大叫一声。

    董沛的骰子筒应声而开,两人一凑,四个五,两个一,正好是六个,看来文姐也要加入舞娘的队伍了,这个队伍现在是越来越庞大了。

    “文姐,好久没看你的细皮嫩肉了哟……哈哈”

    “笑个p,愿赌服输,没得说,李老板,一起来吧,姑娘们,老娘也来陪你们啦!”

    由半裸到全裸,桀纣时代的酒池肉林又出现了,在包厢内的男女们全都在酒醉目眩之中错乱着被麻醉的躯体以及神经,尖叫声、喝彩声像浪涛一样此起彼伏。光头李剽悍的肉身在ru白的峰峦中左右摇摆,引导着踏上不规则的舞蹈,原本坐在沙发上红涎着脸坏笑的董沛和胡新也被拉入了肉阵之中,左右上下其手。

    原本不被世俗所容的举止、谑笑,在这里都披上了快乐的外衣,在不断地畸形发酵着,yu望的旗帜在迷离的空气中迎风招展,飒飒作响。

    在声se与光影之中狂放不羁的董沛在这时并没有忘记方一杰,拨通了他的电话,告诉他因为缺席而错过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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