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我的老公不要我

我的老公不要我第25部分阅读

    日的余晖里,在“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的场景里念叨着: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彤坐到了车上的位子,她还哭得毫无顾及,肝胆寸断的。车厢里的乘客们目不斜视着,她邻座的一男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看什么看?没看见过美女哭吗?”她没好气地说着,把不快发泄在了这个陌生人的身上。

    “那是,我还真没有见过一脸眼泪一脸鼻涕的美女啊!”男子不愠不恼,笑眯眯地说着,额上的两道眉如泼墨。他的皮肤略黑,倒显铁铮铮的男儿气概。

    “黑小子,你说什么啊?”彤被他呛了一下,没话找话揭他的短。

    “我有那么黑吗?”男子微皱眉头,语气仍很亲切。

    “人家柯受良也没有那么黑呢,大家不都叫他小黑子吗?还红得很啦!”彤强词夺理,明眸善睐,小唇微撅。

    “好!好男不跟女斗——”男子不跟她辩解,从裤袋里掏出一方浅蓝色格子图案的手帕,递给彤,“看你的一张脸像花猫,擦了吧!”

    彤也不客气地接过那方带着男性气味的小方帕,在脸上胡乱擦了一下,“给,还给你——”

    “哟,你好没有良心啊!我送出去的是干净的,收回的却包着泪水和鼻涕啊!我不接——”

    “那咋办啊?”彤眨巴着眼睛,一副无知的假神情。

    男子欲笑还笑,“好办啊!你拿回去洗了,我就上你家去取。”

    “你知道我家在哪儿吗?”

    “不在这辆行车的目的地吗?你下了车我跟着去。”他看着彤那张泪迹未干楚楚动人的脸,邪魅地笑笑,加了一句,“顺便去你家提亲——”

    “你怎么就断定我还没有嫁人,还没有定亲呢?”彤好奇了,一脸天真得让人爱怜。

    “心灵感应啊!反正缘份来了,你逃不掉的!”男子胸有成竹地。

    “扯淡——”

    “那等着哦!”

    “……”(撇嘴,吧唧,吸鼻子外加几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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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宝贝彤的故事到此结束,结局的时候,会有所交代的(__)嘻嘻……

    第五十二章行,你退婚吧!

    汽车终于消失在了路的尽头,飞儿才停下了脚步,她的心情沉重,望着远处,一动不动地呆立在原地。心,随着彤的离去空落落的。

    昊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了,他仿佛觉得飞儿的周围有一圈磁场,世间万物在转动,只有飞儿在中间,张开双臂,无语问苍天。她形容袅娜,长发飘逸,眼神凝眸,模样凄情——

    这一刻,昊心有所动,彤的话犹在耳边,“昊啊!一定要帮我照顾飞儿啊!”这一刻,情有所动,他真想把飞儿揽在怀里,让自己宽阔的肩膀,给她永远的港湾,永远的依靠。

    他走上前,他低沉的声音,故作欢愉,“飞儿,我们回去吧!”

    “是的,是时候该回去了——”飞儿一语双关地说着。

    “对,飞儿,我们也回去,回到我们出来的那个地方。彤走了,这个地方没有什么东西让我们留恋了。”昊热切着,他停薪留职,已经出来快一年了,毕竟,他的事业还是在自己的家乡。

    “曾经的,就真的那么过了吗?就那么的一笔勾销了吗?”飞儿渺茫地望着面前的昊。

    “飞儿,一切都已经过去,人活着总该向前看。你这么的羸弱,你让我好担心,让我永远的照顾你,好吗?”昊已经换了一种状态,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飞儿愕然地望着他,“是不是你的彤走了,那个男人不要我了,我们同病相怜,然后你打我的主意了。”飞儿悲哀的说。

    “不!从刚刚的那一刻起——不,我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起,我的心里就已经有了你——”昊局促不安地说着,他的表白是那样的木讷和迟钝。

    “我们走吧!”飞儿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向来时的路折回去。

    昊有些泄气了,她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他只得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下了公路,又碰到了那个不该看到了人——他醉酒似摇晃着身子,向飞儿靠近。

    飞儿还没有反应过来,昊已经冲动地跳到他的面前,一记“黑虎掏心”,已经掏到了对方的脸上。

    岗不避不躲,愿意讨打似的,脸上实实在在地受了一拳。他用手背擦了下嘴角流出的鲜血,凄然一笑,不知死活地向呆立一旁的飞儿走去。

    “为了飞儿,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你还不走吗?是不是还想挨揍?”昊冲到他眼前,一手高高抓着他的衣领,一边握紧拳头。

    岗没有反抗,甘愿那样半吊着,“飞儿,如果你能解恨,打死我都愿意。”

    这是昔日阳刚帅气英俊潇洒事业有成的那个男人吗?头发蓬松,眼神无光,精力颓废,满下巴的胡子拉茬,一身的衣服松垮邋遢,像从哪个鸡窝里冒出来似的。

    飞儿闭上眼,心里像针扎似的痛。从知道被他伤害的那天起,她和他就已经形同陌路人,他的好与坏,他的如意和不如意,她都不想再见到他了。

    “飞儿,我是真的爱你的,没有你的日子,我不知道该怎么过。飞儿,求你了——”岗挣扎着说,“我知道我骗了你,我会对你负责任的,求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要负责吗?你怎么负责?”飞儿怒目圆睁,她冷笑着,“昊,你放了他,看他还有什么要说。”

    昊闻言,推搡了他一下,放开了。

    “飞儿,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人,只要能挽回你的心,你让我怎么做都可以,飞儿,求你不要离开我——”岗看到了缓和的一线生机,急急忙忙表态着。

    “你选择了我,你的小翠怎么办,你能给她一个交代吗?”飞儿戏谑着,“我知道,你真的可以为了我,连自己的良知都不要了。”

    岗听出了飞儿的挖苦,他只是愣了愣,接着说:“小翠,我已经叫她回去了,飞儿,我还是那句话,我要和小翠退婚,我选择你——”

    就算你能抚平我的创伤,那个女孩的伤痛谁人来医疗?她能不顾别人的感受,践踏着别人的痛苦来享受他们的幸福吗?尽管她是那样的爱他。

    她为他的自私心痛,为他的无所顾及心痛。

    面前的这个男人,他能感受到她全心全意的付出,却换来欺骗的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滋味吗?他知道她有多么的恨他吗?

    因为爱生恨,因为恨而报复。

    她说:“行,你回去退婚,等你处理好一切后再来吧!”

    “真的吗?”岗刚刚一副半死不活,无精打采的样子,忽然回光返照了,他紧紧地抓着飞儿双臂,摇晃,“飞儿,你真的愿意吗?真的吗?”

    旁边的昊,为飞儿360度大转弯,惊讶得瞪着眼,欲言又止。

    “是的,千真万确——”飞儿违心地回答,“你去吧!等你摆平了这一切再来吧!”

    “太好了!飞儿,只要有你这句话,就是拿全世界来换,我都愿意——我走了。”他说完,放开飞儿,狂喜着向来路飞奔而去。

    半道上,又紧急刹住脚步,回头,“飞儿,一定要等我啊!我很快回来了。”当他看着飞儿确定地点下了头,学着|乳|臭未干的小伙子,抛了个飞吻,一声尖叫,跑远了。

    看着他消失在视野里,飞儿痛苦地捂着心口的地方,躬着身子,慢慢地蹲了下来。

    “飞儿,你——你怎么了?”昊看着她泪水打湿了一脸。

    “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这次我违背了自己的良心了——”她脆弱地说:“昊,你愿意带我回家吗?我想回家了——”

    昊一脸疑狐着,她此时如一根在风中摇曳着的嫩玉米杆,好像随时都要断裂,“好!飞儿,走——我带你走,离开这个伤心的土地吧!”

    昊想:“在未来,不管多么的风雨飘摇的日子里,我都要用我一生的爱去呵护你——”

    “谢谢——”

    飞儿抬头,天际,夕阳落山的那个地方,她好像看到了晚霞红似火。

    在这个季节,武夷山,正是漫山枫红妖娆的时候。

    “兴蓉镇”,我前身的故乡,我曾伤痕累累地而来,又伤痕累累地而去——

    第二天,昊和飞儿收拾了行李,告别了大哥和“开心公寓”的每个人,坐上了开往武夷山市的长途汽车——

    飞儿,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也已经离开了“兴蓉镇”。我放弃了所有的一切,包括我那蒸蒸日上的“小可爱”,因为,“兴蓉镇”是你的伤心地,同样也是我的伤心地,一切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了……

    飞儿,我从来没有想到,一向善良正直的你,给了我这么致命的一招,你给了我希望,又生生剥夺了我的希望。我知道,因为你爱我,所以你恨我,刻骨铭心的恨……你是我的一生一世,你是我的开始也是我的最后,我一辈子都活在对你良心的歉疚里。爱你,我无怨无悔……

    只是,我不知道?爱你,我真的错了吗?

    还是那句话“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岗的信

    第五十三章回家订婚

    一路的颠簸,一路的风尘,飞儿昏昏沉沉地,带着一颗破碎的心,回归故里。陪在她身边的昊,精心地照顾着她。

    当飞儿和昊在城关下了车,接到飞儿将要回家的电话,姐姐和姐夫早已开着小车,在那儿候着他们的到来。

    飞儿的脚着地的那一刻,她惊讶着,“姐姐,你?”

    姐姐含蓄地微笑着,一种即将为人母,自然流露的自豪,洋溢在她的脸上。

    她抚摸着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她扬了扬头,她以前那“狮子头”已经剪成了像男孩清爽利落的头发。

    “姐知道你年关的时候,一定会回来过年的,所以在电话里,没有告诉你,想给你一个惊喜。只是,没有想到你提前回来了。”

    看着姐姐一脸难以抑制的喜悦,飞儿也受了感染,那些不如意的事,暂且抛到脑后。

    是的,在姐姐这,她肚子里的小生命,真的带给她希望的慰藉。她不禁对这个竟将来临的小东西充满了盼头。

    姐姐已经看到陪着她回来的昊,“这位是?”

    飞儿还没有做出反应,机灵的昊已经向姐姐自我介绍了,他跟着飞儿叫着:“姐姐,我是昊,是飞儿的男——男性朋友。”

    姐姐若有所思,不禁上下打量着他,“嗯,看你五官端正,印堂发亮。阳气,精明,干净利落,小伙子有前途,有作为。”

    姐姐老成而诙谐的口气,把姐夫给逗笑了,“老婆,你还会看相啊!我咋不知道呢?”

    看来姐姐对昊的印象还不错,昊心里暗喜着。

    “所以,最好的要留给自己哦!你现在明白为什么找你当老公了吧!”姐姐看着姐夫,撅着小嘴,风情万种地说。

    “哎呀!老婆,原来我在你心里的地位这么高啊!来!给你按个摩——”姐夫美滋滋地说着,伸手捏着姐姐的肩膀,使劲地巴结着。

    “好了,把他们的行李搬上车吧!长途坐车,一定把他们累坏了。”姐姐回头对飞儿说:“今晚到我们那过一夜,明儿回‘向武村’。我们坐车上慢慢聊吧!”

    姐夫开车,昊坐在副驾驶座,姐姐和飞儿手搭着手儿,坐在车子的后座,诉说着别离之后,思念之苦。

    “对了,飞儿,你这次回来真凑巧。”姐姐像是记起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你姐夫他爸,就是我公爹了,他是城关电台的台长。这次新闻部要招收见习记者,等过了年,你去报道……”

    “名额不是还没有这么快下来吗?你这么早对妹子说,你也太着急了吧!”坐前面开车的姐夫,抬眼瞄了下车里的观后镜,说给姐姐听。

    “我不管啊!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妹子,你一定要叫你爸给预留个名额啊!”姐姐杏目圆睁,声音提高了几个高度。

    “哦!”姐夫迫于姐姐的压力,答应了。

    “姐姐,”飞儿紧抓着姐姐的手,摇着头,“姐姐,我——那怎么可以啊!好像他们招收的,起码要大学的学历,我怕——做不到啊!”

    “傻瓜!”姐姐爱怜地点着妹妹的额头,“大学里的知识说用有用,说没用也无关紧要。也要靠——”姐姐小声地在妹妹的耳边嘀咕着“拉关系,走后门,你不进,等着进去的人多着呢!明白吗?”

    “可是——”飞儿担忧着。

    “没有可是了。”姐姐假装愠怒着,“我妹子冰雪聪明,好歹也高中毕业。那些新闻报道,摄像机,录像器材等等专业的知识,电台里会派人专门培训的。你面试一进去,户口也进了电台,难道你想一辈子呆在我们的那个穷山沟里啊!”

    “我——”

    “你别这样畏畏缩缩地好不好?真是的,都是一母所生的,你咋不像我啊!”姐姐恨铁不成钢似的。

    “妹子,就你这样秀气温柔,像女人啊!别学你姐,母老虎一个——”姐夫像是这话憋了很久似的,终于被他扬眉吐气地说出来了,说完哈哈大笑。

    “好啊!老公——”姐姐的声音,娇滴滴的,绵绵柔柔的,拖着一个长长的尾音,“你现在好好的开车哦!等下回家尝尝母老虎的搓衣板哦!”

    姐夫听了,不由得吐了个舌头。

    看着他们两公婆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着,昊憋着许久没有笑出来。

    “这就是姐姐姐夫的幸福生活。”飞儿羡慕着他们,不禁反衬了自己黯然的心情,她扭头看窗外——

    当晚,飞儿和昊在姐姐家住了一夜,第二天回到了“向武村”。

    “枫叶荻花秋瑟瑟”看那枫红如朝霞似火,飞儿回到了“向武村”的家。

    篱笆墙外,身怀六甲的姐姐,手脚还蛮灵活的,像快乐的蝴蝶飘进屋里,亦如当初飞儿初次回欧阳家的情景。

    “妈妈,飞儿回来了——”她快乐地叫着。

    离别一年,周围的熟悉依旧,只是,那时候是盛夏,草木旺盛;这个时候是秋天,自家的屋檐下挂着着秋收的一长串的玉米,辣椒。

    在姐姐的呼唤声中,母亲出来了,还是一样的蓝布围裙,只是,岁月催人老,她耳鬓的头发更白了,脸上的皱纹深了。

    “妈妈——”飞儿轻唤着母亲,像个孩子般扑到了母亲那久违的温暖怀抱里,闭着眼,温习着熟悉的气息。

    慈祥的母亲楼抱着她,“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她浑浊的眼里,分明噙着思儿的眼泪……

    是夜,西窗外,山里的猫头鹰,凄惨的悲鸣声。

    在这个寂寥孤单的夜里,飞儿流着眼泪,坐在床头,用扑克牌占卜着自己的命运,她的婚姻,她的未来。其实在那起起落落的结局里,早已缘定三生——缘去,相爱的人,已经远离。

    恍惚中,觉得自己累了,倦了,倚在床头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醒来,才知道母亲为她盖好被褥,替她拉灭了灯,再静悄悄地退了出去。一年来,在外奔波的日子和近日的悲伤,久违了的母亲,翅翼下的温暖,飞儿的泪一流再流。

    三天后,飞儿接受了昊的求婚。一星期后,按照家乡的习俗,飞儿和昊举行了订婚仪式。

    从此后,昊是她的未婚夫,她永远的依靠。

    她是一只在人情冷暖中,扑簌簌惊飞了好久的鸟儿,她已经停歇在昊的枝头上,真的会有一个永远风和日丽的家,在等着她吗?

    第五十四章三面之缘

    平平安安地过了个马年,正月中旬的一天。

    天刚蒙蒙亮,姐姐就打来了电话,“飞儿,你那张身份证上的相片不敢恭维,人家要见本人,你赶忙拾掇一下,进电台来面试,我在那等你。”

    “姐——”飞儿想问些面试的事宜,姐姐早搁下电话,话筒里传出了“嘟嘟”的忙音。

    没办法,只好告别了父母亲,徒步去了邻村找昊。

    昊的家和她家就隔着一个村子的距离,昊是在城关的电厂上班。他没有住在电厂的宿舍里,每天开着摩托车,行驶两个小时多的山路上下班。因为,有一个飞儿在家,他要上她那陪她。

    当飞儿微喘着气,脸儿绯红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正推着摩托车出自家的院子。

    “飞儿,你咋这么早啊!什么事?”昊意外了,不免有些欣喜。

    自订婚后,飞儿还从来没有踏入他家的门,除了帮她母亲做些事,就躲在她家的西厢发呆,闷闷不乐的。昊每次见到她,都是满脸的愁容,老是跟她自个儿过不去似的。他也说了,劝解了,没办法,她心里的阴霾,不是一天两天能消除的。只能包容地陪着她,伴着她。

    “姐姐让我到城里面试,我——”

    “好啊!这样不要天天闷在家了,多出去走动走动。”昊赞成着。

    “可是,城里的电台总给我庄严肃穆的感觉,我没有到过那么正规的地方,不知道如何是好?”飞儿交叉着双掌放在胸前,说完了这些话,咽了口气。

    “头不通——你就当是平时打工面试,就像你以前在蓉城找工那样。”昊安慰着她,“来!上车,我载你一段路程!”

    昊上了摩托车,发动了车子的马达,飞儿也跨上了后座。

    “来,山路不好走,抱紧我的腰——出发了!”

    飞儿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绕上了昊的腰。

    早春的正月,寒风还是刺骨的冷。娇小的她,躲在昊的背后,脸靠在他穿着羽绒服上,温暖了许多。

    昊总是温情地对待她,处处迁就着她,给了她细心的关怀和照顾。只是,她的心不在他那儿,早就包上了一层厚厚的蚕茧了。

    她和昊订婚,在潜意识里,就是为了逃离岗,早已经对“爱”的绝望,选择了随波逐流,选择了一个不曾爱过,但她身边的每个亲朋好友,都对他看好的男人。

    昊也许是知道的,只是,他一直在隐忍着,默默地付出着,相信着他的爱,日久见真情,一定会有所回馈的——

    很快地,城关到了,他们下了车。

    昊不能再送她了,他要赶着去坐落在城西的电厂上班,飞儿要在城西的候车亭,坐上公交车去城东的电台。

    昊拍了拍她的小脸蛋,“别紧张,就是没录取也没事,昊是男人,养你一辈子。”

    看着飞儿低头不爱说话,昊又开导她了,“有事做总比无所事事的强——姐姐在那儿,会帮你的,昊支持你!”他握紧拳头,给她鼓气,“加油——”

    “嗯!”飞儿点头。

    看着飞儿顺利地上了公交车,昊才跨上自己的摩托车,向电厂的方向飞驰而去。

    早春,还没有褪去冬天的寒气,吸入鼻子的,还是冷丝丝的凉气。

    城市灰蒙蒙的建筑物,在车窗前闪过。人行道两旁,绿化树光秃秃的枝丫,还没有冒出嫩生生的绿芽。花圃里,没有风吹草动的痕迹。

    这年的早春,好像姗姗来迟似的。

    在又一个的候车站,车子停了下来,乘客们秩序井然地上下车着。

    飞儿手托着腮帮,一张不施粉黛的脸,如雾似幻,平静寡然,看车窗外城市流动的风景。

    在人来人往闹市的街头,走来了一个提着摄像机的男子。他昂胸阔步,气宇轩昂,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他那英气逼人、棱角分明的国字脸上,架着一副书卷气浓浓的眼镜。一件时下流行的皮夹克,配着笔挺的西裤,更显他身材的修长。

    他的出现,一看就知道他是干什么令人羡慕行业的,再加上堂堂相貌,一表人才,赚了好多美眉们的回头率,给城市的风景线添上了亮丽的一笔。

    飞儿不经意地扫眼看到了他,不禁对他多看了两眼。显然,他也看到了飞儿,通过那扇开启的车窗口,他对着飞儿友好地笑笑。

    飞儿眨了下眼睛,眼睫毛轻轻地抖动着,还是一样的寡然淡定。启动着车子带离着她向前进,一切都抛到了车后。

    在城东的终点站下了车,飞儿已经看到了,不远处顶楼尖尖的大型电视塔,到电台那不到十分钟的脚程,时间还绰绰有余。

    她忽然记起早上匆匆忙忙出门,没有带任何的东西。如果等下要填写资料、笔试之类的,她是不是要带上一把笔呢!

    城东的商铺鳞次栉比,各种各样的服装,电器,五金等店比比皆是,唯独难找一间文具店。

    对这儿不甚熟悉的飞儿,转过两条街,绕了一大段的路,在街尾的一家毫不起眼角落里,看到了一间经营文具的小店。

    店里就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

    “阿姨,麻烦给只圆珠笔——”飞儿边说边掏钱。

    “阿姨,麻烦给只圆珠笔——”旁边,刚进店的一个男子低沉而清晰,带着磁性的嗓音。

    飞儿抬头,那男的已经对上飞儿的目光了。

    “你——”他哑然失笑,这不是刚才那个坐在公车上,那个“淡淡的忧,淡淡的愁”的那个女孩吗?

    “真凑巧啊!又在这遇上你。”他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谁的笔?”老板娘热情地招呼着。

    “先给她吗?”男子彬彬有礼。

    飞儿付了钱,接过笔,向他礼貌地点了点头,退出了文具店。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搞新闻报道工作多年的他,有一双敏锐的眼睛,觉得这个女孩身后的故事不简单。

    他怔怔地望着她离去。

    面试室外的走廊上,已经挤满了跃跃欲试的女孩,浓妆淡抹的,秀丽端正的,她们一个比一个漂亮。

    “姐姐,能透露要面试的内容吗?”飞儿扶着姐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起坐下。

    姐姐一手插腰,一手敲打着自己肩膀小声地说:“傻妹妹,路都给你铺好了,看你自己怎么走了。”

    看着姐姐胸有成竹的样,飞儿不好再问些什么了。

    一个20出头的女孩,拿着面试的号牌,急匆匆地跑来了,她看着飞儿,“不好意思,问一下,你几号?我面试的时间是不是过了。”

    飞儿看了她一眼,一头的长发,一把抓,高高束在脑后,一身时髦的装扮。

    飞儿亮出了自己的号牌“13”。

    “还好,还好——”女孩弯着腰,气喘吁吁地说:“我15号,我排在你后面——”

    “我刚刚打听到消息了,是柯当主试官,他这人长得帅气,又没有架子,亲和力很强,别紧张——”女孩像对飞儿又像对着自己说着。

    “13——13号的在不在?可以进去了。”面试室的门开了,一个面试完的女孩出来了,有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在门口探出头来叫着。

    “姐,我进去了——”飞儿站了起来。

    姐姐拍了拍妹子的手背,“去吧!没事的——嗯嗬!相信自己行的。”

    “嗯!”

    柯的手里拿着一叠飞儿的面试资料,首页的照片上,就是自己今天已经见过两次面的女孩。他嘴角浮起了一丝浅笑,再加上对她的面试,一天三次见面,还不是一般的巧合啊!

    电台里的头头,已经关照过了,对该人的放宽测试,他也心照不宣地答应了,反正这年头,走后门拉关系之风盛行!

    只是,希望那些安插的人员不要太烂,否则,势必造成今后培训工作的困难。

    飞儿像是赶鸭子上架般,懵懵懂懂的,按捺着怦然的心动,进了面试厅。

    眼睛不敢正眼瞄过去,感觉前面一溜的桌子,坐着几个面试官,中间的那个沉稳而气定——

    站在面试大厅中间,她终于看清了柯,这——不是今天已经匆匆见过两次面的人吗?原来——

    她就那么半是期待半是惶恐,手脚无措地站在原地,一张粉嫩的脸涨得通红。

    许是姐姐都已经帮她填好了面试的资料,柯连翻了几遍后,已经对她的履历有了较深的印象。

    “这位叫欧阳飞飞的吧!你可以走了——”柯亲切地说着,脸上带着很深的笑意。

    这算是哪门子的面试啊!就这样打发她走了吗?难不成真像姐姐说的,看看人,走走过场吗?

    还是——人家根本就看不上眼。

    因为没有高学历,心理自卑,本来就对自己没有抱着过高期望的飞儿调转了身子,欲离去。

    “可以谈谈你对人生的看法吗?”背后,他附加了一句。

    飞儿又调转身子,看到他眼镜片后的剑眉朗目,那炯炯眼神里期待着答案,也饱含了几许探究的成分。

    “人生——”这算是试题吗?但不管怎么说,她总要给出一个答案。

    记得那个阴沉沉的天气里,她送别了彤,当时依依惜别的话语,还记忆犹新。

    她的声音若带沙哑,她的神情苦美婉约,她沉吟着:“人生,本就是相识、相知、相离的过程。”

    这话虽然简单,也包括了人的一生,生死离合的过程。

    没有故事的人,没有刻骨铭心的经历,不会有这样的见地。

    柯微微颔首,心里有些赞许:“你可以走了——”

    “这下是不是真的可以走了?”飞儿心想,她鞠了一个躬,走出了面试厅。

    第五十五章初入武夷

    小巴士在蜿蜒的山路上行进——

    这一组去武夷山培训的有7个人,除了领队的柯,其余三男三女。

    飞儿也在其中,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得这么顺利,她能和这一批大学专科毕业,经过笔试、面试层层选拔出各名校的高材生、天之骄子们,一同踏上了武夷之路,只因为她的姐夫是台长的公子哥儿,她才能挤进去。

    同时,她也自卑着,以她的文化程度,在这样的圈子里,学起那些专业的课程知识来,一定会很吃力,落在最后的,永远会是她的。

    她心里没底,没有一点的自信心,有了走一步算一步的想法。只是,希望着结局不要太难堪,实在撑不下了就找个理由退出,免得被刷出局,灰溜溜地卷铺盖回家,会让要强的姐姐颜面扫地的。

    当跟昊告别时,昊很牵强地说:“不就3个月的培训期吗?”

    飞儿还是看出他眼里的难分难舍,“我会很快回来的——”她说,“春忙又开始了,昊,有空帮我的父亲——”

    “知道——”昊打断她的话,“我已经算你家的半个女婿了,大哥不在家,我理所当然的照顾你的双亲的。”昊说着,憨憨地笑着,他总给人很实在,很可靠的感觉。

    “我走了——”她离开了昊。

    “一路保重!我会想你的!”昊在她后面喊。

    飞儿上了公交车,老远的,还看到昊倚在摩托车旁,痴痴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

    车窗外的武夷山,沉睡了一个冬天,已经苏醒了,处处吐着新绿,一个蓬勃的春天开始慢慢地走来了。

    可是,她的心呢?好像还停留在那个清冷的秋季,绕不回来了。

    “13号,13号,真的太好了,我们都被幸运选上了,多不容易啊!”

    飞儿的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望着身旁的位子上,微眯双眼,抱着双拳,激动地说话的女孩。

    她就是那天在面试时,询问飞儿时间是否过了没有的“15号”。

    “我的名字叫欧阳飞飞,你可以叫我飞儿——”飞儿说话的声音淡淡的,与车厢里,男孩女孩兴奋的高谈阔论,成了鲜明的对比。

    “是,飞儿——你也可以叫我钰,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钰说完,笑着,一脸的青春。

    飞儿猜想着她约莫还大于自己的年纪,而自己的心态,却是一个饱经风霜,垂垂老矣的妇人似的。她才刚20出头啊!

    “飞儿,这次果真是柯带我们来——我好崇拜他啊!”钰的嘴巴一打开话匣,一刻不得闲。

    看着飞儿默不作声,她又急迫不及待地说了下去,“柯是我的学长,我们是全国xx重点大学新闻专业的本科毕业生。那时,我刚上大一,他大四,他早已经是学校的数一数二的拔尖人物了,是学校里的女生公认的白马王子——”

    钰说着这话,眼睛总朝着前面看,飞儿不由得顺她的目光,向前方左边的第一排位子那儿瞄去,正巧,柯也转身扫视着车厢里的人员,朝着飞儿和钰的方向看了过来。

    柯可能感受到她们的话题了,飞儿赶紧低下了头。

    钰捂着嘴巴,过了一会儿,开心得在飞儿的手臂上摇,控制着自己兴奋的音量,眉开眼笑着:“看见没有,飞儿,他往我这边看了——”

    “哦!”飞儿回答,看来钰不但崇拜柯,还很痴。

    “那时——”钰又开始绘声绘色地描绘着她偶像的光辉历史,“那时候,柯还是一个在校生,就写了一篇新闻评论文,关于《‘大哥大’的未来趋势》,运用了大量的理论联系实际,阐述着如砖块大的‘大哥大’的未来,必将被一种香烟盒大小的手上电话所替代,当时,在新闻界和社会上引起很大的轰动和效应。据说,现在已经有科研人员,在用他的第一手资料,打造着那种掌上手机——”

    ……

    一路的枯燥行程,在钰对柯滔滔不绝的介绍中,很快地到了九曲溪河畔的某处山里人家。

    “好了,大家都下车——”柯击着手掌招呼大家,“以后都在这里的农户家留宿,大家都累了,打点的,休息的,明天开始培训。”

    飞儿也收拾着自己的行李下车,当经过车门前的柯的身边时,柯关切地问:“现在,大家是一个集体了,有需要帮忙的吗?可以提出来!”

    “没有,谢谢——”飞儿低着头,淡淡地说,从他的面前走过。

    她像被坚冰包裹着,气质清冷而淡定,吐露着孤芳自赏的傲气,让人望而生畏,望而生怜。

    “她究竟是一个有什么样故事的人呢?”柯对着她冰冷冷的背想着。

    “哇!武夷山,我来了——”先下车的钰雀跃着,欢跳着,已经张开双臂,对着远处如冠似嶂的大王峰高叫着。

    “学妹,我们来学习的,不是来游山玩水的。”柯扛着摄像器材从她的身边经过时说了一句,进了农家小院。

    钰扮了鬼脸,乖乖地跟着飞儿一起走着。

    “听,飞儿,他刚才叫我学妹了,他也在关注我了,他怎么知道我是他的学妹啊?”钰挤着美丽而魅惑的大眼对飞儿说着。

    “我们面试的资料不都是在他哪儿吗?”飞儿帮她揭开了疑问。

    “对哦!他这人有过目不忘的记忆。你看,我这脑袋少根筋的,怎么一下子就没有想起了。”钰拍着脑袋说。

    当晚,飞儿和钰,还有一个叫晶的女孩,同住一间房子。

    夜凉如水,月光冷清清地透过窗棂,投进屋里。

    两个女孩早就传出了轻微、平稳的呼吸声,飞儿依旧不能入眠,盘着双膝,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一轮半月。

    深夜下的武夷山,笼罩在淡淡的月色下,一片寂寥,亦如家门口深沉的大山,只是多了多秀外慧中的含蓄。

    远处,偶尔传来夜鸟的啼叫声,声声催人愁。

    夜深人不寐,那流淌在心里深处的思绪,总是那样的拿不起放不下,揭开了泪涟涟的往事,默默神伤。

    她不知道进了电视台,是不是她人生的一个大转折点,命运从此将被改变——

    第五十六章不再孤独

    清晨,薄雾还没有散去,武夷山中,弥漫着白茫茫的雾气。站在山间,恍如置身于如梦如幻的仙境中。

    不远处的玉女峰,如一位含羞、秀丽绝伦的美少女,伫立在九曲溪河畔,诉说着缠绵的情思,与隔岸巍峨挺拔的大王峰遥遥相望。

    七、八点的太阳,幻化着神奇的色彩,给大地投上了一层金黄铯,照着万物欣欣向荣,照在人的身上暖乎乎的。

    九曲溪河边,一块平整的空地上,已经架起了一块白板,柯拿着一根树杈,临时充当了教鞭,在写着密密麻麻黑色笔迹的白板上,指指点点着。

    前面的学员们,盘着双膝,手捧着纸笔,聚精会神地听着。

    飞儿坐在最后一个,她费劲地速记着白板上的文字。柯嘴里一句句的,蹦出的那些专业术语,像一个个奇怪的音符,从她的一边耳朵进去,又从另一边耳朵里溜了出去。

    她想牢牢地把它们记住,可它们又像是没办法消化的食物,原封不动地给退了回去了。

    她有点发愣,开始心猿意马,关于那些课程,如新闻学概论,新闻摄影,新闻采访,新闻编辑等等,人家大学生用整整的四年时间来攻读,然后学业有成时,再来这儿温习温习,轻而易举地浓缩进了肚皮。

    她呢?她暗暗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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