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把袁萱拉去了个安静地方,就地苟合了!
我一想到这驾驶位便是那个女人今天坐的位置,更甚者,这便是他们苟且之地,心里像打翻了七八味瓶,一阵恶心。却见他快速开车驶了出去,无奈我无法下车。
我“啪”地一声重重的关上储物抽屉,气急败坏地把车窗一按到底。
“你先别动怒,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你要相信我……”
他一直断断续续的说着安慰我的话,一句句如同马蚤臭的废奶般搅弄着我脑海里那些肮脏的画面,让我心里不住的反胃!
那种感觉太坏了!
车停在了江边,我们之前常缠绵的地方。
他尚未熄火,我便嚯地推车门跨了出去。这皮椅坐得我如上针毡,浑身沾刺。
夕阳西下,映照在江面上,渲染出一片残血,格外刺目。
微风拂过脸颊,稍稍安抚了我激荡的心。
“小瑶,我真的不知道这玩意怎么到我车上来的,我跟那个女处长真的没什么。我心里只有你,怎么敢乱来呢。何况她都四十多岁了,我怎么会对这种女人感兴趣了。”他目光凝视着我,急切地道。
我彻底愤然,“袁萱什么时候变处长了?才消失几个月,一下子老了二十多岁了?”我冷冷道,仿佛要将那缕缕暖风一并冷掉。
他一时哑口,微张着嘴,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我声音追赶着他的沉默,目光凛冽而迷蒙:“你不用狡辩,我能这么说就不是试探,是肯定,肯定你今天下午见的人是袁萱,肯定了那条内裤便是你俩苟合后她故意留下来恶心我的!你还想解释什么!”
他慢慢深吸了一口气,侧头避开了我,几秒后又转回来,眼神里居然有一种哀怜,“你先听我说完。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知的。我很抱歉我确实骗了你,下午坐我车子的确实是袁萱但是……”
他每说一句,我的心就抽疼一次,可我很想听他的解释,又拉不下脸,只能别过脸抽泣着。
“我真的没跟她发生什么。她三点钟的时候来找我,说想请我帮忙。我本不愿意见她,因为已经跟她分手了。可她哀求着,我担心她一激动会做出格的事来,毕竟这是写字楼,所以就下楼来。又担心被人家说闲话,就把她带到了望江路的咖啡厅。在那里就谈了半个小时我便离开回来了。我不打算告诉你就是怕你想现在这样乱想。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如果骗了你,那也是善意的谎言,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吵而做的谎言。”
他诚恳的说着,语气分辨不出真假,“至于那条女人内裤怎么会在那里也是我始料未及,这几天来,除了你之外,只有袁萱一个女人坐过我的车。很显然,那是她放的。至于目的,便是要挑拨我跟你的关系。”
他帮我轻轻擦掉眼泪,继续哄着说:“小瑶,你还不明白吗?她就是盼着你像现在这样生气,盼着我俩早早分了。我之前以为她只是刁蛮了一点,没想到居然会整这种小心机。我以后不会再见她了,你原谅我好不好。”说到最后,他口气真诚的坚定得毋庸置疑。
好漂亮的措辞,说得天衣无缝,令人无可辩驳。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依旧怒火中烧。
“我知道自己从前过于风流,早就在你心里失了口碑,现在说话的可信度太低。可是你愿意接受我,不就是愿意原谅我的过去吗?既然如此,为何不选择相信我一次。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这些日子以来彼此都很开心快乐。我是真的爱你,我怕你生我气,怕你不理我。你看,你让我不跟其他女人暧昧不清,我不是都断掉了吗?你不想让倩倩持有我公寓的钥匙,我立马换了锁。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凭你开心。我从来不曾这样费心过,是你让我真正知道呵护人的幸福。”
他轻柔的扶住了我的双肩,深情的俯视着我,“小瑶,我真的爱你,我不愿这些微不足道的事干扰了我们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感情。下次我什么都跟你说,不瞒你了,这次原谅我好不好。”
听听,他的话层层推进,句句戳心,从来都是全世界甜度最高的蜜糖,一下子就在我周围堆积起高高的糖山,我怎么走得出去。
我一时无言以对,心一下子酥软了下来,怒意消了几分。只是直觉又提醒我,这事没那么简单。
当直觉和情感撕逼的时候,女人往往容易选择后者,却又纠结在前者。
有这么明显的证据在眼前,我不愿这么轻易的信了他的一面之词。
我轻轻挣开他的手,微微摇头,“沈剑锋,如果现在说相信你,我会觉得自己很傻。我突然觉得好累,你的女人缘太好,我早该明白跟你在一起会这么累。你说你很无辜,可是苍蝇不叮无缝的壳不是吗?”
我一直盯着地面,“我现在的心情,实在无法跟你平静在一起。我想先静一静。”
“好,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那车让我惶恐不安。”
我执拗的自己打了个车回家,留下一声叹气的沈剑锋。
我原以为这事告一段落,没想到晚上又来一出。
睡前沈剑锋照例打来电话,我还在气头上,发了固定回复,称已经休息了。随后他又来一条问候短信,我只冷冷的回了个“嗯”字。之后手机又响了一声,我以为是他的回复而微微有些暖意,忍不住重新拿起手机。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下意识地一点开,便“唰”地收到一张图片,虽只是房间一角,却显然是在沈剑锋公寓的卧室拍的。
为什么我这么肯定呢?
因为图片是一个女人的自拍照,她只露出右肩,性感的锁骨,白花花的半个胸脯,背景是沈剑锋大床旁的立柜,明晃晃的灯光下,是我与他的合照。很显然,是我们在一起后的某个晚上,那个女人去了他家……
我紧紧捏着手机,硬邦邦的壳割得我手疼。胸膛剧烈起伏着,连哭都忘了怎么哭,只一味的流着泪,像开关坏了的水龙头。
这种心理战太难受了,那个女人几出戏就把我的心搅得翻江倒海,难再平复。我能怪谁?沈剑锋今天下午一副信誓旦旦,抵死不认。这事问他,准又是一番漂亮的说辞。我又能信谁?
我颤抖着手打给表姐,躲进被窝里。一接通立马就大哭起来,表姐安慰了半天才听明白我讲了什么。
表姐冷静的给我分析着:“沈剑锋的话可信度我不敢保证,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不想跟你分手,而袁萱想从中作梗。”
“我该怎么办?”我哽咽着。
“这事你先冷一冷他吧。等过一阵你想明白是否值得跟他继续下去了,再理会他。小瑶,不是我要棒打鸳鸯,现在真不是真实与否的问题了。你看,沈剑锋就有这么些过去,先是沈倩倩,再是袁萱,你灭得了一两个,指不定哪天又蹦出个阿猫阿狗来,谁知道还有多少个等着兴风作浪呢,你还能全灭了?即便你们家有这能耐,你累不累啊。现在一条内裤和一张裸照已经让你濒临崩溃了,往后真要捉j在床,你还要怎样?”
我虽满腹愤懑和委屈,可一想到要分开,内心又涨满了不舍和痛楚,但听到“捉j在床”这词,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他们在那张我曾奉献过数次欢爱的床上私滚的场景,此时有种冲过去连同床单把他们都撕烂的冲动。
只是却听见自己发出声音,“真要和他分手吗?”
“那是你自己的选择啦,我只不过给个建议。先自己想想吧,你还年轻,你俩在一起也没多长时间,即便分开了我相信也会很快痊愈。”
一听这话我哭得更汹涌了,只是怕外面的佣人听到,闷在被窝里剧烈的抽泣着。
我只想要一份长久而可靠的爱情,为何总是问题百出。
我有如长了毒瘤般痛苦不堪,始作俑者又在干什么?一想到这,愤怒盖过了痛苦,我无法安稳,害我的人也别想安睡。
那个女人我不屑于理会。她不够格!我把图片发给了沈剑锋,附言:麻烦你管好你的女人,半夜三更发这种黄|色图片不觉得恶心吗?你口味真够广的,这种女人也上!
果然,没几秒,他便打了过来。我自是拒接,之后索性拉入黑名单。把手机丢到一旁,再度闷入被子,后来实在喘不过气来,又拿出平板电脑看电影,塞上耳机让高分贝的声音震颤着大脑,最后在头昏欲裂中睡去,耳机不知何时掉了下来。
日上三竿的时候,我睁开肿胀的双眼,一翻身便迷糊的看到沈剑锋端坐在床边椅子上。我嚯地坐起身,惊讶道:“你怎么来了?”说完立马回想起昨晚的事,脸绷了下来,惺忪的睡眼再度冷冽起来。
他坐上床边,双手伸过来试图抱我。
我厌恶地往床的另一头缩了缩,“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第73章侄孙媳妇(一)
他收回手,柔声说:“你别动怒。我昨晚收到你发的图片,你又不接我电话,我彻夜难眠,一大早便过来找你。”
“我叫你出去你耳聋了吗?”我低吼,眼底不变的冷意。
他自尊心受挫,忧伤的凝视着我,“和你在一起后,我没有带其他女人回去过。我想了一夜,问题可能出在钟点工身上,我已经把她换了。对不起,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事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把我当傻子。我年纪是比你小很多,见的世面也没你多,可不代表我弱智,你能把我当正常人看吗?”
我悲愤难当,抓起靠枕砸过去:“你走吧。你在这里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智商好低。每一次你都有完美的理由,可撒起谎了不经过大脑也完美无缺。你这样的高智商甩我几条街,我实在高攀不起。”
他紧蹙着眉,“我会警告袁萱,叫她别再搞这些小把戏,我跟她不再可能。小瑶,我是真的爱你。”
“我知道。”我阴阳怪气,“你智商太高,同时喜欢几个女人也不足为奇。”
他眼里有不舍和悲痛,“小瑶,我很抱歉,我没办法让你信任我。我也很失败,没有给自己心爱的女人一点点安全感。可不管你信不信,自从和你在一起之后,我心里只有你,身边也只有你。我从来没有如此认真的对待过一段感情,是你让我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想法。”
他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自己过去招惹了一些难缠的女人,可那毕竟是过去了。这次的事给我敲了警钟,以后都会忌惮,不会再如以前那样拈花惹草。至于我们的关系,我知道你还在气头上,我说什么都是狡辩。你先好好休息吧,我会再来看你,我手机24小时开机,随时可以找我。想我了,也别憋着好吗?”
“你t的不要自恋行吗?”我突然爆粗,把自己也愣了一下。
沈剑锋像被催眠了几秒,继而点点头,“先休息吧。我去公司了。”
走出几步,他回头,“我这段时间会睡客房,主卧等你换了新床单后我再搬回去。”
我泪水奔流如决堤大坝。
炎炎夏日来大姨妈,又肝气郁结,我整个人都昏昏沉沉,恶心、无力。林医生说我中暑了,给我开了几味药,嘱咐我注意保持心情舒畅,多吃清淡食物多喝水。如此,我更有理由不出门了。
傍晚沈剑锋派人送来一大束粉色百合。
陈妈边把它修理到花瓶里边笑说:“沈公子真是有心,早上一大早就跑过来看你,现在还送花来。”
我只说:“陈妈,晚上我想喝绿豆汤了。”
“哎,好。”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早晨都会收到一束新鲜的百合花。我也没理会,送花送礼物,只要有点小钱,都可以轻松做到。
这一日临近中午,父亲从外面回来,却跟着沈剑锋。
“爸,您回来了。”我在门口迎接着,目光直接漠视身边的人。
父亲面带微笑,说:“嗯。在高尔夫球场碰到你的男朋友,顺便把他带回来吃饭。”
父亲似乎心情大好,我不想让他知道我俩的事为我担心,只僵着脸对他口中的“男朋友”笑了笑。
“你们聊,我先回房处理些事情。”说着,自顾自离开,只留下我俩。
好几日不见,这人依旧帅气逼人,只是眼角仿佛透着些许疲惫。
我冷冰冰的走向旁边的凉亭。
这几天我独自一人想了很多。回想刚认识的种种,他几度救我的一丝不苟、呵护有加;在一起后也是温柔细致,对我百依百顺。不可否认,他是个好情人。
而袁萱的睚眦必报,刁蛮善妒,这次说不定也是她故弄玄虚,挑拨我俩的关系。我几乎要相信沈剑锋是无辜的了。
可是,沈剑锋的风流史让我很忌惮,很不是滋味。我对他缺乏起码的信任,不是我不愿相信,是他的过去太复杂,他这人太不简单。正如父亲所说,这人城府颇深。我是有些傲气的人,自负有些小聪明,自是担心自己被他所蒙骗。
就这样,我在信与不信,原谅与不原谅间徘徊。
“你今天起色不错,身体应该好些了吧。”他又是一副关切的温柔。
我不作声,目光投向庭院。
“今天在球场碰巧看到乐叔叔。你不是说你也会吗?改天我们自己去?”
“你能安静点吗?”我微微不耐烦,“我脑子突突的生疼。”
“哦,好。我就这么陪着你。”
我脑子有些心烦意乱,难以思考什么,只无焦距的望着远处。他还真就这么站在旁边陪着,直到陈妈过来喊我们回去吃饭。
饭桌上,沈剑锋自然是殷勤说笑,偶尔也谦虚地向父亲讨教管理奶场的诀窍。父亲也颇为严谨的回答着。
他把几条虾剥好壳放到一个空碗里,递到我跟前,“乐叔叔,我想过几天带小瑶到乡下住几天。”
我心里咯噔地抬起头,你有问过我意见吗?
只听他继续:“我有个姑婆在乡下,上回进城见过小瑶后就很喜欢她。前两天老念叨着什么时候我俩去看她。我姑婆人很好,也特别疼我。虽无儿无女,只有一个佣人陪着,住的房子倒挺不错。我们在那里住几天不会很辛苦。刚好小瑶身体刚刚恢复,到乡下呼吸新鲜空气有益健康。”说着,温柔而期待地望向我。
他所说的姑婆是位八十多岁的老太太,上回她进城时我刚好见过一面,当时拉着我的手絮絮叨叨的说跟她夭折的女儿长得很像。被人说长得像个死人虽然有些不悦,不过她和蔼可亲,和我亦算挺投缘。
“也好。小瑶,别成天闷在家里,多出去走走,舒活舒活筋骨,啊?”父亲温和的说。
我不好拂了父亲的意,只得点头应声,不敢流露半点不情愿。
这沈剑锋真狡猾,直接用父亲来压我。我瞪了他一眼,他抿住笑意不当回事。
这天早上,沈剑锋又是一大早就过来接我。t恤长裤加帆布鞋,好休闲阳光。我们还在吃早饭,父亲自是邀请他共餐,他倒也兴致勃勃的坐下来,边吃边谈论着早上看到的新闻。
“年轻人勤快是好事。小瑶,有空多向剑锋学学,你将来也是要接管cz,身上的重担和他是一样的。”
我忙恭敬的道:“是的,爸爸。”目光再次狠狠的瞪了对面那个人。
……
他姑婆老早就在家门口等着了,见到我们很是激动,长满老茧的手一边拉着我,一边拉着沈剑锋,直说“好、好、好”。
沈剑锋和她感情很好,又是唠了很多家常话,姑婆怕我闷着,期间还不住的向我解说着,我也识趣的偶尔插上几句。
“姑婆,这房子回头我找人修一修如何,都这么多年了,该翻新了。”沈剑锋热情道。
这所房子是老式的瓦房,姑婆夫家从前也是大户人家,雕廊画栋颇为讲究。改革开放拿回房子后内部做个改造,加入了现代化的设施,住起来倒还舒适。只不过毕竟有些年代了,墙面和屋顶都显得有些破旧。
只听姑婆忙推辞,“哎,前几年这不才修过一回嘛,那么浪费钱干啥呢。我们老家的房子,之前可是十几年才修一次,不也这么过来了吗?”
她拍着我的手,却是向沈剑锋说:“听说小瑶要去英国读书了。这一去四年,赶紧上门提亲把婚事定下来,以免夜长梦多。我呀,就喜欢小瑶这样温柔大方的侄孙媳妇。”
我一听,唰的脸热了,又不好意思抽开手,便斜着眼睛瞪着沈剑锋。
他道:“姑婆,小瑶才十八岁,还早着呢。我俩感情好,这四年我等得起。再说现在交通那么发达,去趟欧洲也就几个小时的飞机,可不像您那个时候得做好几天的邮轮。”
这又是一种承诺吗?
估计是瞅着我烧红的脸,姑婆忙道:“看把这姑娘害羞的,倒是我鲁莽了。好好好,我这把身子骨还能撑几年,怎么着也得等到你俩的喜酒再去。”
“呸呸呸,姑婆说什么呢,您老长命百岁,能活的日子长着呢。”
午休之后,这位姑婆倒没闲着,拉着我俩到处串门,逢人便介绍:“这是我侄孙、侄孙媳妇。”我一听,又来,我什么时候变沈家的人了。
沈剑锋亲昵的拉着我的手,一开始我还挣开,他便靠上来低语,“我姑婆老了,你就不能迁就她一回嘛。”
我憋屈的忍着,忙堆起一脸笑意,乐呵呵的嘴上没有拒绝这样的称呼,站在那里接受三姑六婆的注目礼。背地里却拿眼神横他,表明立场:我可不是你沈家的媳妇,我是逼不得已没解释。
沈剑锋视而不见,乐呵呵的拉着我跟姑婆的左邻右舍打招呼。
那些邻居们都夸我年轻漂亮,几个和姑婆关系好的甚至还塞给我几个红包。我想推说不要,姑婆却说:“你第一次来,长辈们的祝福要收着。”
我无奈说“谢谢”后接下,塞到沈剑锋手中。心里嘀咕:早就听说这边的人们热情好客,风俗繁琐,可天地良心,我只是来这里打打酱油的,怎么就跟小媳妇见亲戚似的。
悄悄的瞥向沈剑锋,却见他微微点头,我瞧着像是幸灾乐祸,又似同情。又见他拉着我的手不自觉的与我相扣。
第74章深夜黑影(一)
我嘴唇却抿得很紧,手指顺势泄愤的捏着他的指关节,眼角余光瞥见他侧头俯身看我。
我依然噙着得体的笑容,有种你回捏啊。好在他不敢。正得意着,他手指在我手背轻轻一划,再更轻的一触,只碰到汗毛,痒痒的。
这人……
姑婆和三姑六婆们有着一箩筐的话,我们只能干陪着。走一圈下来,倒也到了做饭时间。
沈剑锋殷勤的称要下厨,我琢磨着要干嘛时却听姑婆道:“小瑶你也帮忙忙吧,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女孩子是要学点家务。”
我滴汗于姑婆新旧思想是怎样和谐的共享到一起的。男女搭配是新时期思想,女孩学家务不是旧思想吗?她八十多岁的脑子真神奇。
不过,长辈如此说,怎好推辞。
我忙装模作样的跟进了厨房,没好气的说:“需要我什么忙?”其实我不是不想动手,而是不想跟此人独处一室。
他倒是不客气的指使我:“洗一下菜。”说着递给我一副胶皮手套。
他一步步的教我洗菜,注意什么,洗几遍,又是一丝不苟。
我揉搓着菜叶,洗好后丢进篮子里,头一回做这事,担心洗不干净,每一片都看得很仔细,不知不觉倒也游刃有余。
正投入时,脸上被轻轻一啜。我一惊,回头怒视。始作俑者幸灾乐祸的搅拌着手里的碗,还哼着歌。
“你欠揍是不是?”
“是欠揍,来,在我脸上揍一下。”说着,还真笑嘻嘻的探过脸来。
我踩了他一脚,随即退开一步不再理会,继续洗菜,满心气呼呼的。这人无赖。
在这厨房里,他毫不客气的让我给他打下手。
“帮我盛点水。”
“盐没了,帮我去找点来。”
“拿个小碟子过来……”
我像个小跟班一样被他支使着。
最后起锅糖醋排骨之后,用筷子夹起一块,哈了几下,递到我嘴边。我惯性的张开嘴,咬了下去。
“小心烫。”
到底有些饿了,酸酸甜甜的味道很开胃。我满意的微微点头,抬头却看见他满脸的笑意,惊觉又掉他温柔陷阱里了,忙气鼓鼓的端起整碟排骨逃了出去。
席间,姑婆又回忆着和姑公年少时的甜美时光,说刚才在厨房里看着我俩一人洗菜一人做饭,感觉很温馨。两口子就是要互帮互助。
我扒拉着几口饭,腹诽:那是您侄孙逼迫我给他做牛做马。不过,心里倒微微有些暖暖的。倒不是为自己,而是听着姑婆的故事颇为触动。那是普通家庭最平常不过的场景吧。
乡下的夜晚是寂静的。村里人没什么特别节目,早早就归家各自安了。
我洗漱好之后便回房歇着。我住的是除了姑婆的主卧之外最好的房间,宽敞明亮,通风透气。紧挨着的是沈剑锋的房间,偏小,床也是单人小床。
生平第一次住瓦房,多少有些忐忑。窗外树影摇曳,透着些许阴森与鬼魅。我原想开着灯给自己壮胆,但想起姑婆节俭的生活态度,忙忍下了。客随主便,让长辈知道了不好。
早早的躲进薄被里。床倒是软硬适中,只是估计有些认床,我翻来覆去又像烙烧饼一般,索性回忆今天的一幕幕,沈剑锋的坏笑,沈剑锋的轻吻,沈剑锋的手艺,还有三姑六婆们的审视,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坏。
就是见不得他幸灾乐祸的样子,觉得自己傻傻愣愣,一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想到这,又翻了个圈,继续数羊。
兴许是过于安静了,一闭上眼睛就感觉四周空空荡荡,毫无依托感,心里隐隐有些怕。这时,门上有三声轻叩:笃、笃、笃。间隔比较长,显得小心翼翼。
我原本不安的心忽而提起,大深夜的会是谁?会是沈剑锋吗?
我忙侧过头,刚好可以对上离窗两米开外的窗户。走廊上有灯,隔着浅色窗帘,却见一条黑影慢悠悠的晃过去,从影子看是个长发披肩的女子。
一颗心提到了比嗓子眼更高的地方,大脑一时绷得很紧。
这是……
正心慌着,影子又晃了回来。我不愿用飘字,那样会使自己更害怕。尽管那速度、那身段更像鬼片里飘的状态,而且寂静的夜里没发出脚步声。我跟表姐偷偷看过几段鬼片,此时那种惊悚的感觉爬上了全身。
“她”来回在我窗前晃了几回,最后又消失在有门的方向。
我回过神时,惊觉自己抖得像是今天在邻居那里看到的筛糠。
这房子闹鬼吗?她敲门是为何?咋就让我给碰上了。这所房子里除了我之外,只有两个女人。他姑婆已经有点佝偻,不似那影子这般挺立。莫非是佣人何姨?白天见她可是憨厚朴实哪。
我实在不敢再往下想,观察着外面无动静,忙慑手慑脚的掏出手机,给表姐发短信,找个活人给自己壮胆,尽管远水解不了近渴,到底能在她安慰下迷迷糊糊中过了这夜。
第二天一吃完早饭,沈剑锋便说要带我出去走走,他来过几次,算是熟门熟路。昨晚的事我也想问个究竟,便乖乖跟了出去。
待到无人处,我偷偷问:“昨晚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有异样。美人在隔壁,却只能想,不能见。”他嬉皮笑脸着。
我怒气骤聚,一记粉拳打到他左臂,“正经点,我说真的。”
他一把抓住我的拳头,却察觉到我的郑重,忙端正态度,“怎么了?你黑眼圈那么重。”
我顾不上右手还被他握着,心急道:“昨晚我听到有人轻轻敲门,之后又有个黑影在窗口飘来飘去,好可怕,害我整晚都不敢睡。”
“黑影?”
“嗯。”
“会不会是何姨?我看着像她身影。”我担忧道。
“她只是敲门,飘来飘去,没有其他举动了吗?”
“没有。”
“那倒奇了。我倒没听过这里闹过这种事,你先别急,我们先不惊动姑婆,她年纪大了,经受不住这一惊一乍。今晚我守着你,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我心惊胆战的,说好住几天总不好今天就离开吧。这下好了,总算有个人陪我度过漫漫今夜了,倒没察觉这有什么不妥。于是点头答应。
他轻拍我的手,“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去补眠。可别来一趟,把自己搞得神经衰弱了。那样我可心疼了。”
我惯性的点头,实在没有心力去排斥他了。
晚上姑婆回房后,沈剑锋如约的发来信息。我一开门,他便闪了进来。之后“啪”把灯关掉。
“你干什么?”我被惊到了,低声斥道。
“开着灯从外面会看到人影,你要让人家知道你屋里有两个人吗?”他不慌不忙的解释。
我心想也是,只是一时颇有些拘谨。
寂静的夜晚,周围万籁无声。
我已经好多天没有跟他在一起,此时倒有点生疏了。
倒是他镇静说道:“我记得你房里有张弹簧床,我找找看。”
找弹簧床来干嘛?他今晚要在这里睡吗?
不过比起独睡时的惊恐,心中那点排斥实在微不足道。
他居然又摸出了抹布,擦过几遍,洗过手后趟到弹簧床上,“有没有个枕头给我靠着。”
我绕过小床,回到大床上,摸到一个靠枕,在黑暗中递给他,小声道:“只有这个,你将就着吧。”
室内又恢复了宁静。
在黑暗中,视觉无法发挥作用,听觉便格外灵敏,我感觉自己像竖着两只耳朵的兔子。不过,有他在,我心安了好多。
过了不知多久,门外还是没动静。我也没敢怎么动,只偶尔翻个身,变换个姿势,事实上也难以入眠。本来这便是陌生的环境,加之外可能有情况,内还有个沈剑锋在旁。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到底有些怪异。
窗外下起了雨,大颗的雨点如同子弹一般哗啦啦的打在屋顶瓦上、窗玻璃上,在寂静的山村夜里声音格外响亮,格外震人心魄。我的心再度处于漏跳几拍的状态,不由得又翻了个身,朝里躺着。
房间里又安静了好一会儿,突然耳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床往下一沉,身后一凉,有个人钻进了我的被窝。
我的心一提,却没有反应,只听着心跳扑通扑通的拍打着心房。一只手如蛇般绕过了我的腹部,之后爬上了我的柔软。
我呼吸开始局促起来,却一动不动。那只手继续得寸进尺,揉搓着我身前所有的柔软。
我开始难以自抑,怒道:“你干什么?”
低哑而委屈的声音飘进耳朵,“弹簧床太硬了,躺着好难受,还是这里柔软。”
那只手一直不停的进攻,最后居然往下探……
我穿着睡裙,给他提供了很大便利。
“我是……让你来抓鬼的。”我气息已经不稳。
“抓鬼陪你两不误。”
“姑婆……就在隔……壁呢。”
“雨这么大,她耳朵又不好使,肯定听不到。再说,她肯定也睡着了。”说着,他翻身把我压住。
我睡裙被他熟练的撩到了头顶。
第75章深夜黑影(二)
“下雨了……很容易……着凉……”
“不怕,待会会很热。”
“你满嘴香葱味……”
“你能发出其他声音吗?”他身子一沉。
“啊……”
“对了,就是这声音。”
我整个人被他引向巅峰,不忘腹诽:沈剑锋,你给我记着!
他不变的温柔,只是像包粽子一样将我的双臂箍得很紧,我难以动弹。胸腔充塞着各种奔腾的激流急于宣泄,涌到嘴边时却被他含住……
最后一股热流注入使我痉挛战栗,我一惊,挣开他尖叫一声和他同时到达巅峰。
我被他热乎乎的覆盖着,喘着粗气道:“你……弄到里面了。”
“没事,你大姨妈刚走,是安全期。”
“也有不安全的时候。”
“我负责。”
“你下次敢不戴,别想碰我。”
“嗯……”
一夜无异常,倒是沈剑锋大好的体力把我弄得快要羽化登仙了……
早晨我再度醒来时,沈剑锋早已离开,毕竟不是自己家里,是要收敛些。
何姨神色如常的准备着早饭,看不出异样。昨晚和沈剑锋商量着先观察观察,不急着走。
我说:“你这是趁机占我便宜。”
“我这不是担心你寂寞受怕嘛。”
黑暗中我仿佛能看到他戏谑得意的表情,若不是被他抱得动弹不了,真想一脚把他踢下床。
第三天晚上,他照例先发了短信,然后我开门后他闪了进来,关上灯,抱住我,简直一气呵成。
我微微挣扎,便被他一把横抱摸黑丢到床上。我原以为昨晚的要求能止住他,毕竟这村子就那么个小卖部,难不成他这村子里家喻户晓的人会去那里买?没想到他还真给弄到了,不是在这里买的,而是从n城带过来的。
他气贯长虹的把我征服一番后搂住我。
我骂他是下半身动物,没想到只说了一句又被他堵住了,正当他得意扬扬的想要再次驯服我时,惊悚的敲门声再度响起。
身上的人一震,顿时一泻千里。
我们俩都屏息凝神,一动不动,他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着微光。我不由得侧头瞄了一眼窗外,双手下意识的掐住了他的双肩。
沈剑锋顺着我的目光望去:那条黑影又出现了。
他忽的从我身上出来,顾不上处理,拉起另一张薄被慑手慑脚的走向窗边。
我借着他的胆,摸到睡裙套上,亦是慑手慑脚的紧随,抓住他的手获取勇气。
那个黑影逐渐走远。沈剑锋大胆的撩起窗帘,我也探了过去。
路灯下,何姨的侧影清晰可见,她走到走廊外,继续像幽灵一样在庭院里踱来踱去。她身着浅色睡衣套装,黑发披肩,两神无神如痴呆,月光下格外吓人。大概来回走了十几回之后,她才慢悠悠的踱回了房。
我的心紧紧的揉在一起,下意识的紧了紧手上的手掌。沈剑锋将手掌反转过来,扣住我的,给我一丝安定。
一番处理之后,我们回到床上。
“果然是何姨。”我不可思议的说道。
“她是在梦游。”
“可是为什么要敲我的房门呢。”这是我万分不解的地方。
“可能这个房间有她的什么回忆。”
他低声说着,却是那么可怖。
我死死抱住他结实的腰,“你别吓我,我明晚还要睡这儿的。”
“这不给你留下我的机会嘛。”他低笑着。
我狠狠的咬住他的肩膀,他“嘶”了一声我才慢慢松口。
“你有多了不起啊,被她一敲门便缴械投降了。”我嘲笑着刚才他的一泻千里。
他借势又压上来,最后以超强耐力证明他的实力。
我紧紧抱住他的双肩,不服气道:“以后你再惹我生气,我绝不让你碰我。”
“好。之前是我错了。以后我都听你的,不惹你生气,只让你开心。”他餍足的趴在我身上,懒懒的说着。
男人床榻之上的承诺都是心血来潮,过后便忘。只不过是为了增强女人一时的幸福感而已。
……
沈剑锋问来的结果却是令我大吃一惊。
何姨其实是姑婆夫家的远房弟妹,年轻时候在这所房子曾和丈夫有过一段美好的时光,当时夫妇二人住的便是我的房间。
我听到这浑身鸡皮疙瘩。敢情她是梦到了她夫婿半夜魂归,所以特地梦游来看他了。
大白天的我似乎感到阴风嗖嗖,不由得抱紧了沈剑锋。
他环住我继续道:“别怕。我姑婆是知道她梦游的,只不过想不到她会敲门。”
我低咽着:“我今晚不想住那里了,换个房间给我吧。”
他轻拍着我的背:“我已经跟姑婆说了,让你今晚跟我换房。不过睡哪儿不都有我嘛。”
我佯怒咬住他喉结,却被他轻而易举逃开,接着嘴唇被他的堵住。
不同于床上强烈的索取,他此时的吻轻柔、婉转,仿佛带着无限的留恋、无穷的爱怜,给我的心注入一股股热能,几乎要将我溺毙了。
我一声轻叹:女人,其实要的并不多。一个宽厚的拥抱,一记真诚的亲吻,就能把我收得服服帖帖。
……
明天就要回n城了,姑婆带我们去了村北部的一个叔叔家,不想又有个小插曲。
刚一进门打招呼,正在庭院里晒花生的中年男子抬头看到我们,怔愣了几秒,随后丢下手中的杷,冲了过来。
他上前一把扯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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