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转界

转界第7部分阅读

    。说来也巧,妙手急得神医抓破了头、劳碎了神,渐渐将目光锁定到了这棵圣树上,此树抱阳而负阴,中空一段,如此奇特的构造,必定会有比这奇特更玄妙的秘密未被发现,要不是走投无路,连一头撞死的心都萌生了,他还当真永远也不会发现这个秘密。普界之中,神乎其神的妙手神医,几十年连一个专属病人都无能为力,岂不被所有人耻笑,何况,这是圣君,多少双热切的眼神、多少颗诚挚的心翘首以盼呢!狗急跳墙,人急了咬跳墙的狗。寻遍名山大川,走过幽谷溪涧,每每为一种药材的获得而精疲力竭。筋脉早已经成功对接,这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只要百倍小心、不可要须臾的急躁,而对接好的筋脉,为防止萎缩,一天小时的按摩少不了,并以内力催动筋脉的扩展、运动,万金油、千两金都是内力好手,有他们的协助,妙手神医可以专心地寻求排除体内魔法元素的办法。随着时间的流失,妙手神医逐渐意识到,自己遇到前所未有的挑战,希望很渺茫,要在渺茫的希望着开辟出一条通往胜利的大门,神医挥舞着宝剑,狠狠地一剑刺入圣树,大半个剑身没入树中,可奇怪的是,非但没有希望中的||乳|白色液体喷出,倒是地面下距神医十步开外的地方,突然露出一个圆洞,袅袅青烟伴随一阵阵热气,扶摇而上。神医吃了一惊,握剑的手顷刻离开剑柄上,剑身停留在树中,上下颤动。他简直不敢相信,可奇迹就在眼前,他一直就盼望有一个奇迹。“谁动了我的奶酪?”如同几万只大马蜂席卷而来的声音,嗡嗡嗡振动开来,神医也算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可此刻,吓得差一点就尿了裤子,奇迹真的来临了,极度的恐惧又让他无所适从。妙手神医久久挪动不了步子,仿佛那一声“谁动了我的奶酪?”魔法般将他定格在原地,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掉头看看老圣君还安然无恙地躺着,遂用变了调的嗓音问道:“谁?”“树魂,”再次一声轰响。“树魂?”“我是这棵树的守护者,你擅闯禁地,破我机关,罪大恶极!”圆洞下的声音逐渐变得柔和起来。妙手神医毛骨悚然后淡定的神情翩然而至,他拔出剑,将目光投向洞内,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下意识地双手握住剑柄,道:“就算你是树魂,可我也住了几十年了,难道还得给你交房租?”“开个玩笑,”树魂道:“帮人帮到底,请你在你刚才破机关的地方,向上三尺,再刺一剑,与原来的机关成九十度交叉。”妙手神医瞧了瞧剑,定睛看了看树,道:“会怎么样?”“时间有限,快,扎下去。”神医犹犹豫豫扎了下去,力道比起刚才那一剑差了很多。“没吃饭啦,用点劲儿!”神医拔出剑,又大力扎了一回。“哎呀妈呀,憋死我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来自头顶。“老头子!”“老婆子!”久别重逢的欣喜若狂,当神医空气一般,一句感谢的话都没讲,他正准备发发感叹,却听见一声吼:“闪开!”下面一道橙光,上面一道紫光,以十万火急的速度,两道光弹指间完全合成一体,光团剧烈地收缩、扩张,好像经历着一个痛苦的过程。当光团停止了扭曲而变成一团淡蓝色的小光斑后,小光斑开始上蹿下跳,发出甜蜜而动人的咏唱。神医追逐光斑,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幽冥合体吧?“什么药啊?太刺鼻了!”一个带有回音的声音传来。“救命药。”神医道。“用药救命真是莫大的悲哀!何况这种不堪一闻的药!药能救命的话,你还真可以升官发财了。”“良药苦口。”神医道:“不求升官,不愿发财,只要老圣君醒来。”“忠臣!大大的忠臣!”光斑道:“他就是你说的老圣君?”“没错。你认识?”“我认识他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光斑哈哈笑了起来,“病得不轻,离死不远了。”“别信口雌黄!”神医不容有人对他的医术提出异议,更不容许他人一侮辱的口吻凌辱老圣君,虽然他黔驴技穷,心里也一直这么认为。“幽冥合体,你们是幽冥?”神医发出疑问。没有回答,光斑像黑夜中的一点烛光,忽明忽暗。良久,光斑道:“树魂幽冥。”一段往事被牵扯了出来。树魂和他的老婆,原来是魔教中带家眷的弟子,两人并不修行魔法,而是作为一般后勤人员,树魂老婆风姿卓越,夫妻俩恩爱有加,并有一个聪明伶俐的儿子,就在他们儿子三岁那年,一个偶然的机会,魔教教主无意间看见了树魂老婆,不禁为其美色迷惑,公然欲夺其所爱。夫妇俩据理力争,拼死抵抗,可拿着别人的工资,吃着别人的饭菜,一次不从,两次拒绝,蚍蜉怎么能撼动大树呢?商量好了,一起逃出去,可魔网恢恢,教主派人将他们捉拿归案,分别监禁起来,并扬言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再不从,他们的儿子那颗小心脏,就得挖出来下酒。可怜的孩子,一声爸爸,一声妈妈,喊得他们肝肠寸断,教主给他们施了魔法,当作树魂之面,硬生生玷污了他老婆,还让他手下的那些畜生,轮番上阵,完事之后,为防止报复,他们的孩子被掐死,并将树魂打成云团,施行大魔诀,锁定树中,而他老婆,折磨的到了死亡边缘,也被打成云团,寻夫而来,从此,一个上,一个下,受到无尽的相思折磨与煎熬,但圣树也为他们提供了一个得天独厚的练功场所。妙手神医没有听说过这段往事,不能分辨他说的是真是假,堂堂魔教教主想来不会有如此的行为吧?“不信么?”树魂道:“当然,近一千年的历史了,。”“一千年?”神医道。“可是留给我们的时间也只要两个时辰。”“为什么?”“这是魔法咒所致,一旦我们夫妻重逢,不过这两个时辰也足够了,再见,我得带着我的妻子好好享受一下这两个时辰的大好人生。”“喂喂喂,别那么激动啊,既然你一把年纪,哪能见死不救?帮忙诊断一下老圣君能不能有所起色。”“不会吧?你。救了别人,马上就要让别人给你报恩。”“我就是这么一说,你们也确实不易,我再想别的办法吧。不打搅了。”“哎呀,你这人太不实诚,看到你忠义的份上,帮你一把。”光斑飞到老圣君上方,“听着,是在没有办法,他的元魂濒临消亡,我和我妻子知恩图报,已经商量好了,这两个时辰就奉献给你和你的老圣君了。”“感激不尽!请问我能作些什么呢?”“过了今晚,一切就看他的造化了,我夫妻两人虽然没大的作为,但凭着千年来圣树的哺育和个人领悟,我们进入他体内后,你必须将树的门封闭起来,千万不可别外界马蚤扰,否则,功亏一篑,不但救不了命,反而连整个圣树也将毁于一旦。”妙手神医在树门口挂了一个牌子,上面写道“重症治疗、非诚勿扰”字样,并特地叫来白无忌在,嘱托他在门外守候。一切就绪,光斑确认无异常情况,在老圣君唇边停留片刻,旋即不见了。

    第二章密室密议

    一直以来,零星星球就存在着两大派别明争暗斗的对峙局面,一派是魔系,另一派是灵族。信仰魔系的摩登教主和信仰圣教的教主灵清,无论谁执掌零星政权,都会出现大相径庭的格局,常常令零星星球的芸芸众生无所适从。魔系的来历,先得从魔教说起。魔教思想将恶字断章取义,主张性本恶,成为自己的护教法宝,既然人是恶的,那幺,扩大恶的范围、程度就是人的终极目标,在他们眼里,那些所谓的善,不外乎是心怀鬼胎的人刻意伪装,然而随着历史的演变,社会的变迁,魔教中一部分人逐渐认识到恶通过教化、修为可以变为善,因为在炼魔的过程中,人的本性俨然散失,只剩下对魔无止境的追求,痛苦的是,这样的追求往往穷尽一生也只能落一个等不了大雅之堂的魔霸、魔辊,所以摩登在其师傅死后,便自立门户,成魔系一派,而那些不愿追随摩登的,聚集到另一位同名兄弟摩哈麾下,更名为魔道,摩哈更是变本加厉,见了棺材也说恶到底。魔系脱离魔教后,开始主张性本善,善良与生俱来,随着人的成长与意识的积累,善最终将体现于人行为上的自我约束和追求完美的价值,纵然一个人不慎误入企图,但是只要放下屠刀,一心向善,恶必将被善控制、软化并转化,从而达到另一个善的境界。圣教思想认为善恶一体,在某一方面来讲,与魔系有异曲同工之妙,然而,无论是魔系,还是圣教,都不能彻底贯彻他们的思想,常常不得不左右摇摆。于是,圣教和魔系貌合神离若干年,争争斗斗若干年,因为出发点不同,施政纲领自然迥异,两派均想从根本上摧毁对方,彻底让对方永无翻身之日。既然不能歼灭,共存才是硬道理!共存的表现形式既是联合执政,以全民选举的方式,产生零星领导人。选举每十年举行一次,通过施政纲领的演说,民众支持率高者即当选。灵清连续五界以压倒多数的绝对优势,继续卫冕。摩登忍无可忍,率领魔系子民进行了一次又一次劳而无功的战役,这反倒提醒了灵清,防备森严,招募更多军队人员。“谁能一举歼灭灵族,整个零星就属于他了!”在一次特别动员大会上,摩登发下了宏誓大愿。“教主,以你的修为,尚奈何不得,我们这些人,恐怕更是不济的。”年轻的副教主云化雨道。“零族人心思定,我们要破解他安定的根基。”零族专家皎忍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你们也不可妄自菲薄,大家多想想,制定一套完整的计划。”摩登道:“皎忍你详细地剖析一下零族最新动向。”会议结束,各自按部就班,陆续散开,只有魔系法师星见愁安然不动。摩登看了他几眼,本打算离开,却听见星见愁道:“教主,在下有一个想法。”摩登坐回到原来的位置,呵呵一笑,道:“法师可不是浪得虚名,尽管讲来。”“这……”星见愁四下看了看,欲言又止。摩登会意,掀开会议室墙上的一面魔系旗帜,旋转了一个粉红色按钮,一道门开了,原来里边是间密室。摩登关上密室的门,二人坐下来,星见愁迫不及待地说:“教主,此事尚需从以下三个方面着手。”“三个方面?”摩登饶有兴趣地问道。“这三个方面环环紧扣,但所花的时间可能长了一些,卧薪尝胆嘛,教主,一旦苦尽甘来,魔系就成为了这颗星球的主宰了,你就是至高无上的新一代君主。”星见愁眼角流露出意思得意的神情。“接着讲,接着讲。”“其一,全面调动魔系、魔道中的异能之士,精选魔法精湛、性格彪悍的十人,组成特别分队,我们则需补充人手,扩大队伍,由十异能战士加紧训练,或直接由异能战士潜入灵族,伺机而动,以备来日。”摩登皱了皱眉头,打断了星见愁的话,道:“法师,魔道中人岂可聚而用之?”星见愁神神秘秘地说:“教主,我有一个长远的计划,咱们举办异能之士表演赛,如何?”“表演赛?”魔登甚是疑惑,就算是偷偷摸摸练兵,也会招来是非,何况明目张胆公然行事,“这样作,是不是打草惊蛇?灵清会袖手旁观吗?”“教主所虑甚是,十大异能战士的出炉,势必成为整个零星的头条新闻,到那时,他们可是家喻户晓的明显了。”星见愁道:“明显效应,在于会有更多的人乐意前来拜师学艺,那么,咱们的人气可以大大提升。”摩登心头一动,看来整个魔系全在星见愁掌握之中了,这倒也无妨,只要他能运筹帷幄,有切实可行的计划,一雪多年来耻辱,何乐而不为!他侧着身子,聚精会神地看着星见愁,生怕听漏了一个字。星见愁见摩登没有反映,不卑不亢道:“在下身为法师近三十年了,时时为教主着想,处处以魔系为重,绝无二心,这一点,请教主放心。”“哈哈哈,法师多疑了,我岂是小肚鸡肠之人,有你这样的人才辅佐,何愁大事不举!”摩登道:“马上提升你为我魔系总法师。”魔系总法师,相当于副教主待遇,不仅管辖内部习武、修行之人,对外也有一定的外交权利。“那,这个,教主,在下惶恐之至,愧不敢当,请教主收回成命。”“那你来作教主,如何?”摩登半是玩笑,半是试探地问。“教主,何出此言?”星见愁目光闪烁,有种捉摸不定的东西在脸上游荡,悠忽间却又散去。星见愁掏出一个玉石制作的瓶子,放在桌子上:“教主,这是从百位寿终正寝的前辈异能人士体内提取的魔元精,经过多年来的调制、改进,具有在不经意间陡然提升异能的良好疗效,一般只需三个疗程,每一个疗程服用一颗,分三次服下。”“这么神奇?”摩登拿过瓶子,仔细端详,又轻轻摇晃了几下,药丸沙沙沙的声音响了起来。“教主,这只能对一般人才有效,譬如教主你,根本用不着这东西,原因在于,你的修为已经超乎其上了呀。”星见愁道。“我到觉得,与其研制这东西,不如研制毒药,往灵族一投放,万事大吉,还卧什么薪。”“卧薪尝胆是个过程,我本人经过教主你多年的教诲,是的,我们是魔系,但我们不是魔鬼,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丈夫爱权,取之有术,在下决不作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法师言之有理!我们也是名门正派,不可一失足成为万世唾骂的乱臣贼子!”摩登道:“真可谓英雄所见略同,下三滥之手段绝不用,行刺一项似乎大有不妥。”“教主深谋远虑!不过依在下看来,行刺是一门莫大的学问,有专门研究行刺技巧的组织,也有专门研究预防的机构,魔系中有,灵族中也会有,一个进攻,万全之策,一个讲究防守,滴水不漏,说的不都是一个方法论的问题幺?”星见愁侃侃而谈,唾沫星子开始在嘴角泛起。听了星见愁一番讲述,摩登茅塞顿开,当即一拍即合,二人决定取第一个方案,十大异能战士不必潜入灵界山,但务求使他们戮力同心,创造出一个强大的取之不竭的人才库。“那第二方面呢?”达成了上一问题的共识,摩登问道。“美人计。”“你听说过灵清有花边新闻吗?他可只中意他那如花似玉的老婆。”“无妨,爱江山者,也爱美人,我们这个美人计跟一般美人计不一样,无需倾国倾城貌,照样胜过千军万马。”“怎么说。”“我们魔系女子都有一个天生的黑斑胎记,没办法消除,那幺,我们只有从别的地方挑选一位女子,比如移民区。”星见愁具体分析了寻找这样一位女子的重大意义。灵族创始人一弘扬灵族文化为宗旨,其文化最大的特点即在于认为善恶同体,善高一尺,恶高一丈,一个人有多善,那幺他就可能有多恶,反之,一个人有多恶,他就可能有多善。在灵族民间流传甚广的一句话是“大善大恶,小善小恶,无善无恶”,从这一点可以揣度出灵族人的处事态度。如果能找到这幺一位女子,称之为使女,以弘扬他们这种文化特性为己任,可谓正中其软肋,使女无疑成了大善行为,灵族必然对他会有所警觉,甚至处处留意。摩登不住地点头,一会儿一声好,一会儿一句妙。使女的年龄问题,成了两人僵持不下的一个环节。星见愁的意思是要一个十来岁的少女,因为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可塑性大,且容易带领回魔系,只要假以时日,前途无可限量;摩登主张年龄大一些,至少掌握一定的生存技艺和基本修为,教化起来也相对简单。二人争论了一阵子,还是星见愁占了上风,说服了摩登。“现在该说第三步,这是最为关键、影响事体大小最为重要的一环,”星见愁道:“邀请魔道加盟。”“邀请魔道加盟?”魔道仿佛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嗓门提高了至少八度。“无毒不丈夫,教主,”法师道:“屈一时,伸一世呀!”“魔道就那幺随你的意?你不说这是最为关键、影响事体大小最为重要的一环吗?没有他们,所有的计划难道就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谋事在人!教主,只要你亮出五色令,其实还有什幺不可以跟他们谈的呢?”“五色令?为一区区魔道,尽然要我的五色令?我不答应。”“教主!我们都冷静地想一想,利弊关系,整个零星星球的未来难道还不敌一枚五色令幺?”“那你可知道这五色令的来历?”“在下当然明白,两个弟子在他们师傅驾鹤西去后,分裂了魔教,形成魔系、魔道两派,不都是秉承同一个宗旨吗?为防止两派自相残杀,魔教教主临终前给了你们师傅两面五色令,一面你的师傅给了你,一面现在在摩哈手中,只要一方流出这个,另一方必须无条件答应,才能继续发扬魔教之广大。”“所言不虚,可要我……”“教主,脸皮这东西,论斤两不值钱,保住脸皮丢了江山,与丢了脸皮换来江山,在下倒觉得……。”“法师,容我三思。”摩登站立起来,来回踱步,星见愁的眼睛跟随着他移动的身躯而不停旋转。“法师,五色令我可以交给你,剩下的……”“在下明白,敢不肝脑涂地,情愿暴病而亡。”

    第三章龙潭说客

    星见愁大步流星来到魔道重地龙潭,递过五系令,门宣验证了一下真伪将他让进会客厅,侍者沏来一壶茶&38;65377;“请稍候片刻,我这就去请教主,”门宣对星见愁道。按照魔教等级,侍者、门宣都是不通魔法的初入教之人,门宣入教时间上稍长于侍者,一旦他们被确认为可以进行魔法训练,自然这些工作就由新来的人替代。星见愁端起茶杯,只嗅了一下,便从竹椅上起身,看着会客厅那一幅巨大的血龙图,绘制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那一片片龙鳞,金光闪闪,从不同的角度望过去,颜色似乎都不尽相同,整条龙呼之欲出,多看几眼龙爪,那利爪俨然动静有度。“来者可是星见愁,魔系法师,”一声敲金击石般的声音,声到人到,带着浓烈的阴冷之气。星见愁收起好奇心,面不改色心不惊,立定站稳,抱拳朝来人摇晃了几下“教主,这位摩登派来的,有五系令牌,”门宣先给来人介绍了星见愁,然后再对星见愁道:“这是我们教主,摩哈。”被称为教主的摩哈,眉清目秀,相貌堂堂,倒是头发古怪了些,两边耳际间像编了两绺小辫子一样,沿着耳廓,从脖子后面绕到肩胛骨前。摩哈点点头,道:“既然是魔系使臣,请坐吧!”星见愁朝摩哈作了一个“请”的手势,二人各自落座。并没说话,他们都盯着那幅血龙图,突然,血龙图中“轰”一声,飞出一颗火龙珠,火龙珠最开始黄豆大小,发出微弱的光焰,瞬间到了星见愁面前,却也有西瓜般大了,强劲的烈焰冒出长长的火舌,炙烤着星见愁。星见愁丝毫没流露出半点惊慌,整个人纹丝不动,只是茶杯在他的手边,里边的茶水微微荡漾了一下。就在龙珠眼看就要将星见愁粉身碎骨的紧要关头,火龙珠的火焰却兀自黯淡了下来,再也无法靠近星见愁的半寸,可就在此时,画上那条巨龙飞身而来,拖着凄冽的劲风,星见愁极其敏捷地掏出折叠魔仗,魔杖腾空而起,杖头变化成盾,杖尾变化成剑,恰似有一个无形的人手持折叠魔杖,一首执盾,一首持剑,向着火龙果敢地迎去,盾在火龙珠的火焰的照射下,急速旋转,完全饕餮美味大餐一般,火焰再也看不见了,而那把剑,水平地朝龙脊飞去。“降龙杖?伏龙诀?”魔玄拍案而起,停止了手指节的动作,血龙图依然展现在他们面前,丝毫什么事也没发生,星见愁也收回降龙杖,抓起茶杯,对摩哈道了一声请,咕咚咽了一口。“哈哈哈,魔系中有你这等高手,可谓人才辈出啊!”魔哈举起茶杯,回敬道。“教主谬奖!教主的御龙大法名振江湖,今日一见,三生有幸,”星见愁恭维道。“法师今日前来,不只为品茶褒奖吧?有何贵干,要知道,没有五色令,我是断然不会跟魔系人来往,如果阁下说不出来历,就算请出五色令,本教主也会下逐客令的。”摩哈说得抑扬顿挫,每一个字都用了几分不同的力道,故而听起来格外令人震撼。“别无他事!只是在下一时想过来看看,就来了。”星见愁当然知道这么说会有怎样的结果,但他无所畏惧,说客之道就是要掌握对方各种不同的心态,然后在不同的心态下对症下药,施展不同的语言攻势。“送客,”啪的一声,魔玄一掌拍在桌子上,恼怒万分,桌子的四条腿眼看即将断裂,如果四条腿一旦断裂,整个桌面连同桌上的东西必将朝星见愁砸去,此刻,茶杯受到了外力的作业,略略离开桌面,茶水溅了一桌子,“擅闯我魔道圣地,岂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星见愁如流星闪电,一道光影,桌子稳稳当当、完整无缺地原地屹立,星见愁端着茶杯,不动声色地吮吸起来。“哈哈哈,”摩哈大笑一声,道:“既然送不出去,就请坐吧!”侍者一侧斟满茶水,赶紧跑了出去,刚才的所见让他心摇神荡,紧张的肌肉还没复苏过来,双脚在门槛出一绊,连人带茶壶摔了下去,门宣在外边扶起侍者,两个嘀嘀咕咕了几句,不再作声。“那咱们就开门见山!”星见愁翘起二郎腿,道:“不瞒教主,我受魔系教主摩登委托,前来洽谈结盟之事。”“什么?”魔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结盟。”星见愁一字一顿道。“解什么盟?”魔哈愤怒起来,白净的脸上充满敌意,目光道道凶残。“教主,请慢动怒,容在下禀承一二,而后教主再行裁夺,我但凭处置。“我乃邪门歪道,不与你们冰清玉洁的名门正道为伍,请你们好之为之,也别想拉我们结盟。”摩哈站起身来,定睛望着前方,心里却一点儿也不平静,凭空推断,他也约略明白结盟何为。“教主何苦妄自菲薄!现如今名门不名,正道不正,摩登教主故而才生此结盟大计,实乃为共同维系灵界苍生。”星见愁看见摩哈脸上乌云散去,便抓紧时间,道:“灵清欲灭摩玄,此乃杀一儆百,虽然教主你不问政事,但你势力日夜扩大,这不给了他灵清一个接口吗?”“井水不犯河水,我和他早已约法三章。”摩哈道。“那是因为井里的水还不足以对河堤构成威胁,”星见愁端起杯子,微微倾斜,茶水一条线流向地面,他看了看摩哈,道:“水滴石穿,当灵清认为你这口井快到了他控制不了的时候,那么,教主,你说呢?你同摩登教主并没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法师不必多说,此时我尚需征求大家的意见,”摩哈抱拳施礼,道:“就此别过。”星见愁告别摩哈,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摩哈没有明确表态,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模棱两可。回到魔系,星见愁直奔魔登处。听完星见愁的汇报,摩登面无表情,一双眼睛就像画在脸上,半天没见黑眼珠转动。“教主,放心!”星见愁以为摩哈动了怒,不免有些心虚,道:“好事多磨,只要功夫深,我想摩哈教主不会不懂得其间的厉害关系。”“法师,知难而退吧!难道你还对他心存幻想?”摩登闭上双眼,身子往椅子后靠了靠,道:“凭我魔系之力,加以时日,,定能东山再起!”“时不我待呀!教主,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注水,水到渠成。”“那有劳法师,大水淹了龙王庙,早知今日,唉,”摩登叹息了一声,“何必当初!辛苦你了。”“苦从何来?”星见愁道:“为教主献犬马之劳,是在下的福分。”告辞了摩登,星见愁回到自己的住处,看来结盟一事难度不小啊!胡乱吃了一点东西,和衣侧卧于床,不知不觉睡着了。第二天,星见愁带着必胜的信念,再次铤而走险,前往龙潭。龙潭入口,一条溪涧潺潺流水,叮叮咚咚的声音时时入耳,魔哈已静静的站立在那里,背对着星见愁,任凭风聊起长长的衣摆。“你要什么时候才能知难而退?”魔玄没有转过头,只是凭着走路的声音和人体散发的味道,就知道星见愁来了,“你要什么时候才能迎难而上?”星见愁一步一步靠近,声音也愈来愈嘹。“真是话不投机。”“教主,话可以不投机,但我们人很投缘!难道你没有感觉到,咱两惺惺相惜。”星见愁道:“这么说,可能我太高自己了,,区区在下迄可跟教主你相提并论。”“这不是让你表演口才的地方,我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听众,请阁下就不要白费口舌,节约点儿唾沫星子吧!”“教主,魔道和魔系本是一家,当年祖师创派没分什么魔道,什么魔系,只可惜后世子孙从中分化出来,如今魔道、魔系分崩离析,可大敌当前,相煎何太急!况且,你的那些弟子该何以安身立命!”“如果你是来攀亲,,恕我得罪了,如果你是为我魔道前途命运担忧的,本教主代表魔道感谢阁下。”“且慢,化干戈为玉帛,追本溯源,认祖归宗,我们有共同的祖宗可以祭典,不是吗?”星见愁说完这句,等待着摩哈的回答,摩哈原地转过身来,抱着膀子,星见愁索性和他肩并肩站在,就那么一起看着落叶随水而逝。见没有回答,星见愁接着说:“虽然你们被叫做邪门歪道,我们被冠以名门正派,然而自古以来,名门正派中也有j贼宵小,邪门歪道里也有豪杰枭雄。”似有隐隐地触动,摩哈神情古怪地看着星见愁,那眼神仿佛不将星见愁的内心世界看得通通透透决不罢休之势。“邪永远是邪,我的师父驾鹤西去那天起,就与你们所谓的祖系断绝了关系,我只会作恶!”“错,大错特错!”“何以见得?”“名门正派的阴谋诡计,比起你们同堂堂正正得来得更阴险,,更防不胜防,邪是可以披上正义的外衣,正义却也可以穿着邪恶的短裤。”魔哈回过头来,“你真这么想?”“教主难道不这么想。”

    第四章 左右为难

    摩哈本想重振旗鼓,光大魔道门楣,然而人心冷暖,所谓树倒猢狲散,魔道这棵树固然还没倒,却也没了昔日的光芒,在灵清的压制和约法下,简直就是苟且偷生的过日子。所幸的是,依然一帮铁杆魔道人士,顽强地支撑场面,陆续有人离去,也不断有新人加入,金木水火土五大魔法门派,其吸引了还是令许多偏远山村的青壮年趋之若鹜。毕竟,在这颗零星之上,魔道的门槛算是最低的,但是,对于魔法的掌握及其运用,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处在了一个青黄不接的尴尬境地。“当今灵星,表面风平浪静,实则风声水起,魔教家族处处受压抑,壮志难酬,豪情被没,”星见愁显然看穿了摩哈的左右为难,见缝插针道:“魔登教主愿与教主阁下结成联盟,共同对付灵清,重新树立我魔教家族之尊严。”摩哈点头称是,当即叫过门宣,让他去通知五大派系的掌门前来,共商要事。门宣走后,摩哈长太息道:“法师,枉我为一教主,上不能无愧于先烈,下不能无愧于弟子,唉!”有了这样的感慨,星见愁彻底放宽了心,暗喜道:“是啊,魔登教主也有同感,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摩哈摇了摇头,侍者过来添了茶水,转身退到一边。“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进来。”摩哈对侍者道:“哦,再添五杯茶水。”五大掌门火速来到,一一拜见了教主,经过引荐,同星见愁抱拳施礼,然后各自坐下。摩哈道:“今日召集各位,可能你们也略知大概了,关于魔道、魔系结盟一事,前次咱们也交换了意见,谁先来谈谈看法?”五大掌门系魔道中金木水火土五派的直接领导者,每一派麾下人马多的上千人,少的只有几百人,虽然各地也有分支机构,徒具形式罢了。金掌门率先道:“在下以为摒弃门户之见,共同向着理想的目标而奋斗,才是可取之道。”“不行,这是决不可能的事情!”水字派掌门怒气冲冲道:“我们同灵清井水不犯河水,更与魔登小儿势不两立,如今要低声下气如同狗一般摇尾乞怜,士可杀不可辱。”……星见愁意识到,五大门派唯独水字派不识时务,其他四派意见基本统一,即便有意见,也是可以保留而值得原谅的,怎么说服或者是制服水字派掌门的念头,在他头脑中渐渐成型。“水掌门,你们愿意成天就这样窝囊下去而变得碌碌无为吗?宁可作蛇头,也不做龙尾?你的志气就用来对付微不足道的老规矩、老传统?”星见愁一点不留情面,想是完全掌握了水掌门的粗鲁性格,对付粗鲁的人,就得用一针见血的话刺激他的火爆脾气。“要盟你们去盟,我让我的兄弟们散伙,反正都是混口饭吃。”水掌门撂完这句话,站起来就要拂袖而去。“水掌门,”摩哈叫道:“今非昔比,将心比心,只要他摩登条件合理,分配恰当,我们不妨事先沟通,退一万步说,到时候,买卖不成,于咱们也没任何损失,不是吗?”水掌门一脸的不高兴,似乎别人借了他的米,还给他的糠,“教主说咋的就咋的,我说了等于个屁。”摩哈望着星见愁,星见愁也瞪着摩哈,两人相视一笑,摩哈正脸对五大掌门道:“明天,我就代表魔道,亲赴虎|岤,与摩登进行首轮磋商,你们各位有什么要争取的,可以写成书面文件,晚上交给我,”“那好,告辞!”水掌门抬起屁股,风风火火走了出去,其他四大掌门先后起身而退。“法师,请勿见怪!”摩哈道。“哈哈,”星见愁伸了伸腰,道:“教主哪里话,在下惶恐之至,既然教主还有要事,就此别过,虎|岤见!”“告辞!”摩哈目送星见愁出了门。侍者鬼头鬼脑到了他面前,道:“教主,该用餐了。”摩哈若有所思道:“用餐?告诉门宣,将五大掌门找来!”“教主,五大掌门在魔法塔侯着呢!门宣特地留下他们,说教主你吩咐的。”侍者毕恭毕敬道。“嗯!那好,去魔法塔。”一边说,一边甩动长衫,大踏步向魔法塔走去。五大掌门在魔法塔前,争论不休,水掌门执拗发难:“结了盟,我们不成立丧家之犬了吗?他摩登小儿向来当我们是恶人,我们还有好果子吃?”老成持重的土掌门平心静气道:“言多必失!现在两家合成一家,利大于弊,你们也看出来了,自从上次星见愁造访后,教主不久明示了,结盟事在必行。”金掌门对结盟完全赞同,道:“我们要以大局为重。”“什么是大局?”水掌门反唇相讥,气急败坏道:“大局,你们当摩登小儿安的是什么心?”木掌门道:“水掌门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教主不是说了吗,条件合理,分配恰当。”侍者的远远咳嗽了一声,五人停止了指手画脚,摩哈装着没听见什么,若无其事地站在他们中间。三座魔法塔,呈品字形排列,突出在前的是主塔,面对主塔,左手边是副塔,右手边是从塔,按照魔法能量高低来讲,主塔威力最大,副塔次之,从塔在次之,主塔塔顶有一颗直径约六米的魔力水晶球,副塔塔顶是一个五米见方的正方形魔力水晶盒,从塔塔顶是一个边长四米的凸透镜棱形魔力水晶体,三种魔力装置,其实都源于一个设计,只要魔法元素侦探到攻击目标,首先主塔魔力水晶球发出攻击,并判断出敌人魔法火武力的强弱,在水晶球内进行力量、魔法、武力的平衡,敌强则施展的魔力强,低弱则施展的魔力弱,从而有效节省不必要的浪费,副塔、从塔可以源源不断补充主塔的魔法元素,也可以作为单独的进攻武器,当然,这取决于敌方势力的强弱。可惜的是,如今这座塔,皆被灵清给封印了,五行八卦咒镇于塔上,更有守备人员轮流值班于塔身之中,时刻防备魔道的意外举动。虽然金木水火土五大掌门最初殚精竭虑,提出多种方案,也始终不能消减半分封印道,后来也就听之任之,魔法塔成了他们只可远观而不可近玩的伤心地了。望着这废铜烂铁一般的东西,摩哈心如刀绞,想不到魔道将毁在自己手上,这些年,他不可谓不努力,自从星见愁提出结盟一事,他第一时间就同五大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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