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要就得塞大把的银票去衙门捕快手里买。那地方,黑得天昏地暗的!”真是闻着伤心,看者流泪。
商子墨听他这样说,便气的头都要炸了,若真如此,他这个舅舅的小命恐怕要保不住了,商子墨气的差点往后一头倒去。
阅儿一只手扶住了他:“小心点。”
商子墨看了阅儿一眼,眼神很无助,好像在问现在该怎么办?
阅儿他们手上拿着行李,本是吃了这顿就要离开回京的,现在听了这事,叫她如何回京?
不管是真是假她都要去看看才放心,对商子墨道:“要不我们也去广南发笔横财?”
商子墨知道她是想掩人耳目进广南打探,其实他也有此意,先前有些犹豫着,就是不知道该不该带她一起去,没能帮她找到孙白鹤,他已经很内疚了,便道:“上车再说。”
阅儿点头,这客栈的确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三人上了车,均是凝重的表情,小马驾车,商子墨和阅儿在车里商量,商子墨道:“此去广南很危险,我本来让你出来是来帮你救你娘的,现在怎么好意思让你陪我去闯广南?要不我叫人先送你回京?”
“就凭你?我怕你还没进城就被你舅舅给气死了。我陪你去吧!救娘是救,救黎民百姓也是救,都是生命,众生皆平等,我若不去,只怕从此以后日夜不得安宁。且因为你舅舅的关系,你这个太子现在怕是也不得人心了,你去了可能也是白去。”
商子墨皱着头到:“看来也只有如此了,我们现在需要做什么准备?该如何乔装?我不想打草惊蛇。”
“既然那儿不欢迎卖米的,那我们就去买米吧!”阅儿道。
“买米?”
“我们可以谎称永城干旱,这永城和广南的心腹地区宣城隔着上七八百里路,一来一回恐要三月,等他们打听出来,咋们可能早已的手,现在就可以开始放谣言出去了。”阅儿道。
“下一步了?”商子墨问道,他觉得阅儿的主意似乎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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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j大恶
“我们借着买米只说大摇大摆的进入广南,当然你我得好好打扮一下,穿金戴银,最好富态龙钟些。你舅舅恐怕见过我,我得花点心思,你就要更加。不如这样,我贴上胡子扮演你哥哥,你做女子打扮吧!你在这片应该还有其他暗卫吧?找几个来给咋们充当家丁和婆子,人要多一些。”这样似乎最不引人注意。
商子墨本来对装扮成女人有些微词,可一想能假扮她的妹妹,说不定能因此跟靠近她,似乎千载难逢,便同意了:“好,我立刻让小马放出鸽子去联络我的暗卫,我们在前面找地方等两天,顺便叫人去周围几个市集采买一些必要的东西。”
阅儿点头:“如此最好不过。”
两人到了前面的一处农家院子休息,然后叫了人去周围的各县,采买东西回来,然后好好的打扮了一番,一改之前的低调,穿金戴银,什么贵的什么,阅儿贴上小胡子往镜子前一站,非但没有因此显得丑,反而显得有些小性感。
阅儿换好了衣服后,那穿戴的样子,有七八分像个不学无术的顽固子弟了,阅儿推门而出,去敲隔壁商子墨的房门:“你好了吗?”
“进来吧!”商子墨叹了口气道,他似乎从来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今天。
阅儿好奇的推门而入,见到女装的商子墨时,惊讶的张大嘴,眼前这个女子装扮的商子墨,若不明说,实在叫人难以和之前的商子墨对上号。
他本就气质出众,此刻他上穿了一件白色绣着牡丹的软纱罩衫,下穿逶迤白渐变至水蓝色大摆纱裙,腰间用水蓝色的腰带束了系挂上一条流苏羊脂白玉蝴蝶的玉佩,再配上那精心梳好的倾髻和几只珠簪,一手拿着一条手绢站在窗前,有种温婉又出尘的味道,那眉目本就秀美,皮肤本就白皙,才是微微上了点妆,已是人比花娇,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阅儿见着他这样,不知为何心情大好,差点笑出声来:“子墨你这打扮是极好的,我要是男人都会为你倾倒。”
商子墨却不认为这是赞美:“这身衣服折腾了一盏茶的功夫才穿上,看来做女人真麻烦。”
“你这女子装扮不错,我都想好了。以后有外人在我便叫你小妹,名字也得该改就叫婉柔好了。就说咋们姓陈,永城来的大户人家的子弟,我是你大哥,也姓陈,这次咋们奉命去云江进米,路径广南境内,等到了广南,你就装病,我们趁机留下来一探虚实。”
她想的这样周全,他还有什么问题:“你说了算,不过你这模样似乎还少了点什么?”
“少了什么?”她对着镜子照了照,似乎觉得没什么不妥。
“少了一点玩世不恭,探子说广南有钱的人都喜欢养鸟,我待会叫人去给你挑一只好的,用精致的笼子装着,你经常提着,想来会更像一些。”商子墨道。
阅儿接受了这个建议:“好像是不错。”
商子墨立刻叫了人去办。
下午阅儿有些闲的慌,吃过饭对商子墨道:“我先出去走走。”
“我陪你去,我也想出去走走。”
“可你这模样。”阅儿指了指他那一身显眼的女子装扮。
“大不了我带个斗笠。”
“好吧!”阅儿想他今天在这院子里待了一上午了,怕是也早就心烦了,同他一起溜了出去。
院子里此刻已经来了好几个人,这些人都是小马这个大暗卫手下的等级略微低一点的暗卫,但身手应该不差。
商子墨挑了一个赶车,一个女子随车伺候,女子做丫鬟模样,寸步不离的陪在商子墨左右,保护他的安全。
三人到了前面不远的一个小镇,这样华丽的一架马车,在那比较落后的小镇上应该算是稀罕物了,却不想刚进了小镇,却被人在大街上驱赶,驱赶他们的是一群衙役:“闪开,闪开!都回避一下。”
阅儿闻言叫人把马车停在了旁边的小巷子里,和商子墨一同下车,看向周围同样被驱赶到道路两旁的的微低着头的老百姓,看着他们似乎早已麻木的表情,阅儿心中微凉,问其中一位老百姓:“这是怎么了?”
“说是万胜钱庄的老板回家路经此地,让我们都回避。不就是中了个秀才,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一个老太太小声说道,言语间有些不满。
阅儿闻言道:“他文采很好?”
“文采好?大字不识一个才是,他以前就是个小混混,谁人不知?那秀才肯定是拿钱砸出来,听说他下个月要强娶顾家的千金,听说新娘子还是陇总督远房亲戚的女儿了,简直是官商勾结。”老太太闯定的说道。
阅儿看了一眼身边的商子墨,商子墨似乎隔着斗笠也在看向她,似乎都有点吃惊,这看来还涉及到秀才名额的买卖,再看有衙役驱赶,心中便更有几分相信了。
过了一小会,就见有一对人马敲锣打鼓的经过此处,其中一人胸口绑着一朵大红花,趾高气扬的样子,肚子有些发胖,那架势似乎跟中了状元似的。
阅儿学其他人那样微微低着头,等待敲锣打鼓的队伍过去后才同商子墨一起回到了马车里。
商子墨早就憋得慌了,此刻取下斗笠往旁边一扔,问阅儿:“你怎么看?”
“那老婆婆说的好,官商勾结。我看那些传言八成是真。要治他们恐怕有些难,但你若有决心,我是有法子的。”
“我身为太子,打倒贪官败类义不容辞,你说吧!”
“若你的舅舅真如他们所说的那般大j大恶,你是否有能做到公事公办?”阅儿先问清楚,她不想到时候自己的所有努力,都因为他的软弱而付之东流。
“若真是大j大恶,依法处置,我绝不会为他说一句好话。我先是国家的太子,再是他的亲戚。”这一点他很清楚,从小太傅就一直教导他,无论发生何事,一定要以国事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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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愿意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想写封信给离得最近的安南军的最高武官王远来将军和安东将军耿震军,找他们各借调五万大军从东南两个方向包围广南,等我们掌握证据后信号一发,他们就可以同时用武力打开广南往来各处的通道和关卡,冲入广南腹地,帮忙镇压当地的恶势力和抓捕各处贪污官员。”她想过了,如果真是无比黑暗,想来只能靠军队镇压。
“行,你去办。”
“恐怕需要你的太子金印,否则我怕别人以为是我要造反。”她的军职虽高,却不敢轻易调动各方兵马。
“这个容易,我随身正好带了。”还好他这次出门不知为何把太子金银给装兜里了,否则可能要麻烦了。
阅儿闻言松了一口气:“这就好。”
“可是我们要以什么为信号?”
阅儿道:“烟花吧!让那些军队先躲躲,找个由头在附近走走,千万别打草惊蛇,最好发动前一天才让士兵们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到时候以烟花为信号,烟花盛放之时,便是广南大乱之时,信你来写好了,还有告诉两位将军切莫走漏任何消息。”
“行,阅儿我一切听你指挥,需要什么你尽管说。”这是他第一次和阅儿并肩作战,着急之余似乎还有些兴奋,他以前觉得自己跟她现在的生活格格不入,现在终于有了一些融入。
两人回到院子里吃过饭后,一直商量到深夜才各自去睡。
第二天吃过晚饭后,随行的人马和车辆都准备完毕,为了第二天能多赶点路,大家睡得很早。
第三天一早吃过早饭后,一行人华丽丽的上路了,到了前头镇上又请了七八个人加入队伍,有几个做丫鬟,有几个做小厮,人一增加,那派头就看着更大了,真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公子出行似得。
一路虽然没有敲打,但那华丽的队伍和华丽的马车每每走到一处热闹些的地方就能听到马车外头,穿老一阵阵的谈论声,阅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巴不得人家当他们两是用度奢靡的败家子。
后来在路上又花了一些钱把不足的地方给做好,比如两人身边暗卫假扮的大丫鬟和小马假扮的管事,都换了丝绸的衣裳,很有大家族的做派。
这日行了十几里路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阅儿问外头的小马:“怎么停下来了?”
“前面不远处好像死了个人。”
“过去看看。”阅儿掀开看帘子道。
小马叫了人过去看,翻身时,发现那人似乎还有体温,鼻端也有气息只是很微弱:“公子,他好像还活着。”
“扶他到一边,喂喝点水,看能不能醒过来。”阅儿见那人骨瘦如柴,有些不忍的说道。
随性的一个小厮照做,那人却没有醒来,小马问阅儿:“该怎么办?”
“扶到后头的车上好生照顾,我想他可能是饿了,叫人撕个馒头用水泡软了慢慢喂进去。”
“是。”小马吩咐好后,马车继续前行。
这儿已经很靠近广南了,晚上大家在前头的一个小镇过夜,那个被救回来的人被背下马车没多久就醒了,小马知道后,第一时间告诉了阅儿,阅儿见到那个人的时候,他已经在大口吃东西了,阅儿看他吃的那么快,不由道:“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谢谢你。”他似乎躲过了一劫。
“你怎么会在路上昏倒?”
“我从广南逃出来,却因为银子花光只能考走的,没想到竟饿昏在路上。公子若不嫌弃,小的愿意跟随公子做牛做马。”反正他以是无依无靠的人了,家里的人都不再了,就剩下他一个,他走的早,那时候广南还没被完全封锁,还能自由进出,不想路上没了钱,一路乞讨为生,实在讨不到了,才饿昏在路上。
阅儿心想人生地不熟的,如果有人能带他们进城有些地方指点一二倒是很好,只是:“我们要去广南,你可愿意再回哪儿?”
“公子要去那儿?那不是个好地方。”他的眼中有着深深的恐惧。
“我做生意必经那儿,你要是愿意就跟着我们,饭是有吃的,若不愿意,我给你一些银子做盘缠,你爱去哪都可以。”
“公子您真是好人,小人愿意为您当牛做马,您去哪,小的就去哪,有一口饭吃就好。”
“你太客气了,既然如此那就跟我们一起走吧!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石三,是个做雕刻的。”
“我记住你了,你暂时跟着我,委屈你先做一名随从吧!”
“小的不委屈。”
“小马待会你把他安排一下,石三你既然是从广南出来的,可否给我讲讲广南现在如何?”有了石三,简直是如虎添翼。
“小的离开有个来月了,因为没的吃,所以走的慢,那里头的情形不太清楚,不过公子一定要注意两得。”
“哪两得?”
“一是花银子时候要舍得,进了广南最好去一间叫悦来居的客栈投宿,那客栈听说是陇家的管家开的,凡是在沿路在悦来居投宿的客人,都会受到特殊照顾,一般流氓地痞都不敢轻易敲诈勒索,但花钱要舍得,小气的话,可能会被赶出去。二是凡事要忍得,在街上遇到陇家少爷小姐的轿子和马车,都要毕恭毕敬的退让,以免遭遇横祸。在广南,陇之山那就个土皇帝,您是我救命恩人,我才说的。”
“原来是这样,我记住了,你好好休息。”阅儿说完从房里退了出去,意外的发现商子墨竟然就站在门口:“你刚才怎么不进来?”
“明知故问。”他心里难受,有些进退两难,虽然不敢置信,却又再次亲耳听到了关于二舅的流言,若是真,那不只是草菅人命、中饱私囊、官官相护了,也许还有一条——藐视皇权。
“不知道那位土皇帝遇到你这位真太子,会做何感想?”阅儿有点好奇,转身回屋睡觉去了,小马说大概明日傍晚就能到广南境内,但阅儿不希望低调的傍晚才进去,她想这次高调一点,所以让大家起早一点,趁着天黑之前进入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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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生自灭
她要早点睡才行。
第二天一行人早早起来,赶路道下午太阳快落山还没落山的时候,到了广南边境,守城的侍卫没有拦着他们,以为又是一群来发国难财的,给轻松通过了。
晚上住客栈,阅儿叫人包下了悦来居整个二楼,这样的时机,许多人来发国难财,悦来居本就牵手的很,价格很高,阅儿一口气包下了整个二楼,顿时叫远近几十里的老百姓们津津乐道起来。
一间普通客房就要加五两银子一夜的悦来居,居然有人一口气包了整个二楼,要知道整个二楼可有十几间房,那可是七八百两银子一天的开销啊!
谁这样大的财力?
叫人去像随行人员一打听,原来是外地来的富家公子,路过此地去往别处做生意的,难怪如此阔绰。
有些人一笑而过,谈谈便罢。
有些人却记在了心里,比如一心想结交皇亲贵富的万胜钱庄的老板万富来,万富来一回广南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和昔日的猪朋狗友们吃吃喝喝逗留在此,听闻从外地来了一位贵公子,便叫人给阅儿下了贴,下贴的人见她穿金戴银十分富贵的样子,还是十分客气的,没有往日的趾高气扬,来人将帖子递过去道:“陈公子,我家公子听闻公子路过本地,有心结交,一近地主之谊,今晚请您到宴宾楼一叙。”
“替我谢谢你家公子,只是我出门在外,和小妹相依为命,见小妹独自放在客栈中,我不放心,偕小妹一起到访似乎又不合礼数,等在下送了小妹去舅舅家后,回程的时候,自会到你家少爷府上打扰。”阅儿淡淡的说道。
那人没想到她会拒绝:“这……”
“你直接照着我的话回就是了。”
“好吧!”那人欲言又止的离开了。
商子墨等那人离开后一笑:“你是想欲擒故纵?”
阅儿点头:“聪明。”
“可是拒绝了,我们现在要怎么接近?”
“我既然来了,去周围走走逛逛似乎也无可厚非,只是你现在身为大家闺秀,就留在客栈,让我出去一探究竟。”阅儿道,这也是她要商子墨男扮女装的原因,他不会武功,阅儿不想他以身犯险,
“这怎么行?”
“我的功夫你还不清楚吗?人多了也容易打草惊蛇。”
“那你就多带几个人出去。”
“我带小荣和石三同行,其他人留下来保护你。”阅儿道,毕竟他是当今太子爷,金贵着了。
“你把小马带去。”
“小马留下保护你即可,我们沿路似乎没看到什么灾民也没看到什么尸体,我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阅儿说完伸手拿起桌上那只鸟笼,做出一副玩世不恭的眼子,出门叫了两人跟上。
店小二见她要出去,笑着问:“公子这是要去哪?”
“闷得慌,出去逛逛,你有什么好推荐?”
“前头秦香楼的姑娘个个都很水灵,公子要是喜欢可以去逛逛。”
阅儿道:“妓院逛多了,没意思。”
“那要不来几个良家女子?花迎楼最近每天晚上都有女子在那被卖掉,都是些的被拐卖的良家女子,公子若喜欢可以买几个带在身边做妾。”那人笑得猥琐。
阅儿呵呵的笑着点头,随手赏了他一两银子:“这主意不错,赏你的。”
“谢谢公子。”那小二笑得嘴都快合不拢了。
阅儿一行人出来,先不急着去花迎楼,阅儿漫无目地在街上走了几百米后,在一个面摊前坐下,随口问问石三:“这儿看起来似乎很太平,怎么不见难民?”
“公子我不清楚。”他离开的时候似乎还没这样的。
阅儿故意叹了口气:“没用,本想赏你一两银子,算了。”
一听有一两银子,原本正低着头做生意的面摊老板朝着他们走了过来,小声的对阅儿道:“这个我知道,公子我要是说了,那银子……”
“银子就是你的了。”
“成!公子你是初来乍到吧?”面摊老板问她。
阅儿点头:“是啊!”
“怪不得有所不知了,最近咋们这的难民到了夜深之后才许上街,平时是不许上街的,有房子的就待在自己家,没房子的,就被赶到西面的一处胡同里,随他们自生自灭。”
“为什么?”简直没有王法也没有一丝人性了。
“听说是因为前几天太子爷来巡视,怕难民闹事,就下了这样的规定,凡事破破烂烂的,或是受了伤没钱治疗的,白天和平时是不许出来的,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许出来,因为那个时候太子爷应该不会上街,可是太子爷走后,上头似乎忘记撤销这到命令了,于是至今如此。”
“那没人闹吗?”
“有人闹过被打死了。”他说来风轻云淡。
阅儿却听得似乎触目惊心,这地方简直黑的没法再黑了:“那被打死的人?”
“都埋了,往南走十来里有个侯家坡,死者都被送到那儿推入一个大坑,染上一些柴给烧了。”
“死难者的遗体也都在那儿被烧了吗?”如果都烧了,应该不会发生疫病了。
老板摇摇头,皱着眉头小声道:“一般的人,他们才不管了,只有死在大街上或者显眼地方的才会被拖去烧了,那些死在暗处的,有些发霉发臭了,都无人问津。”
阅儿闻言暗暗的握紧了拳头,官府都养了些什么人啊?
“那些难民现在就没人管?真是卖儿卖女的换粮食吗?”
老板点头:“是啊!公子也听说了啊!你要是做生意路过,建议你快点离开,这里真不是什么好地方。”
“多谢。”阅儿看着眼前的一筷子都没动过的面,突然没什么胃口,放下筷子,数了面前给了一两银子便同其他两人一起离开了。
这地方,就像是一颗表面漂亮内心却黑透了的苹果,真叫人十分恶心,现在看来似乎这地方比传言中的更为。
走了几步,小荣问:“公子,我们现在去哪?”
“去花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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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钱如流水
三人在石三的指引下来到了所谓的花迎楼,那门口站这一大袒胸露背的姑娘,个个都笑得妖娆妩媚,穿绫罗绸缎,带满头珠宝,竟毫无悲伤之色,见阅儿穿的富贵,几个姑娘朝她跑了过来,其中一个还用胸部去蹭阅儿胸,还好阅儿今天有备而来,绊得紧,否则非要露馅不可。
那几个姑娘吵喳喳的把阅儿围在中间说话,一个道“公子你进来玩啊!我叫红,今晚我陪你好不好?”
阅儿做出一副嫌恶的模样“就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这样子,滚一边去,别扯脏了爷的袖子,叫你们老鸨子出来。”
那姑娘闻言放了手,却也不哭她做这行,早就习惯了客人的粗鲁,一蹬脚气呼呼的离开了。
另外几个姑娘笑着贴阅儿贴的更紧“那我们了?”
“热死了,闪开些。”阅儿说完轻轻推了她们一把,三人往里头走去。
正在大厅招呼客人的老鸨子见阅儿这身行头,顿时眼前一亮,迎了上来“哎呦!这位公子爷,您是第一次来吧?快里头请。”
“听说你们这每天有女人卖?”
“是啊!里头正在卖了,都是今天刚到的,洗的白白净净的。”老鸨子领着三人进去,选了一比较靠前的桌请他们就坐,叫人上了茶和点心。
阅儿看了看周围几桌应该都是本地的达官贵人,大多衣着光鲜亮丽,有几个似乎肥头大耳,一副富得油的模样。
此刻台上正在卖女人,一个个被细的白白净净的女孩子,穿着有些暴露的衣服站在台上,看的出她们应该都是被逼的,或哭泣或冷漠的站着,或瑟瑟发抖,有的人身上甚至有伤痕,八成应该是妓院的人给打得,叫人看了很是心疼。
石三不太习惯这种场合,只是站在阅儿身后,趁着大家的目光都在台上时,对阅儿轻声道“您左边数第三桌那个穿紫色衣服的就是万富来,您要想在广南平平安安就要多巴结他。”
那人前几天阅儿是见过的,只是隔得比较远,看的没有这么清楚,此刻见了,和记忆里的差别不是很远,依旧是趾高气扬的样子,肚子还是有些发胖,可能是没骑马的关心,这样看着显得矮了一些。
那人盯着台上的女人们看,似乎没有察觉到阅儿的目光,阅儿觉得无趣,也把目光转到台上,台上大概一共有三十来个女人,年龄最大的大约四十,最的大约十二三岁,好像是一排一排的顺着顺序来卖的,每一排大约是十个姑娘,有高有矮有胖有瘦。
正在被叫价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好像因为没吃饱,发育的不是很好,人看起来瘦瘦黑黑的,模样也不太好,她神情有些麻木的站在台上,想买她的人似乎不多,价格叫的很低,价格从几十长到了上百就上不去了,台上正要一锤定音,阅儿出了价“一百五十。”
众人转头看她的时候,就像是在看个笑话,这样穿金戴银的男人竟然买个这么便宜的女人,真气!
连老鸨看她的脸色,似乎也微微一僵,阅儿却依旧坐的淡定,微笑着承接面周围对她的目光,似乎满不在意。
那少女原以为自己这模样大概是要被卖给普通人家做妾或者做填房了,她已经做好了那样的准备,却不想买下她的居然是个翩翩公子,不管这公子是抠门的主还是真看上了她,她心里都舒服了一些,被人捆绑着牵下台来,给阅儿,阅儿看都没看,对荣道“你记着个数,七位以下的数爷我记不住。”
那话似乎跟在说牲口似的,众人听了,窃窃私语起来,似乎搞不懂阅儿似乎并不在意,还买来做什么。
下一个被拍卖的是个中年女人,也是没什么人买的,阅儿又叫人给买了下来,然后下下个,下下下个,几乎都是被阅儿以很便宜的价格买了下来,大家都不知道她买那么多普通货色做什么,要是做妾似乎也不像是,这样的翩翩公子怎么可能会看上那么多的普通货色?
难道她是有全买的习惯。
然后终于轮到一个眉目如画的美娇娘开卖时,阅儿却不开口了。
那些坐在前面些位置的男人终于开口开始喊价,价格从一两一下子飙升到几十两,甚至最后长到了上百两,最终被万富来给买了下来。
万富来一副我很有钱的样子,站起身来,搂着美娇娘对周围几桌的宾客道“各位承让了,这个美人是本公子的了。”
接着又拍了一位价格适中的,阅儿却也没有再拍,再过几位,她都没有再拍,就是最后有一绝色佳人出场,她也都没开口叫价。
然后皮肤弹指可破,妆容淡雅的绝色佳人被另一个人给拍去了,听石三说,拍那个美人的是陇家二少爷的随从,虽是随从来拍,但想必美人应该是被那位二少爷买了,也是个有钱的主住,两百多两了。
正在大家以为今天的所有重头戏都要结束时,阅儿突然站起身来多在场的各位道“弟姓陈,路过此地,将来往来做生意,还望各位多多关照,今夜这儿所有的开销,弟来出。”
她此言一出,似乎在场的所有人都为止一怔,好大的口气,这花迎楼一天的收入可达五六百两,她竟只是为了过路方便,就这样出手阔绰,实在令人震惊。
阅儿目的达到,站起身来让荣当场掏出银票去和老鸨较易“你给算算大概要多少钱,不用太仔细,我们爷不缺钱。”
众人一致都以为自己是个很有钱的住,见了她似乎才知道什么叫巫见大巫,几个圆滑的有钱人朝着阅儿围了过来,一个道“多谢这位兄弟了,这怎么好意思?”
“做生意,朋很,一点意思不成敬意,还望各位别笑话弟出手气。”阅儿把场面话说的很好听。
“你客气了,还不知你尊姓大名?”
“在下姓陈,家中排行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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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扮女装
“在下姓陈,家中排行老大。”
“原来是陈大少。”一群人上前来巴结,却有一人坐在不远处喝着闷酒,似乎有些恼火自己的风头被人抢走了。
阅儿怎么会现在得罪他?
阅儿拿起桌上的一瓶好酒,朝着他走了过去道:“您就是万老板吧!先前的事情,是在下的不是,这儿在下先喝一杯,当是赔礼道歉。”
看她这么给脸,绷着脸的万富来一下心情就好了起来,先前的郁闷一下子就全消失了:“没事,陈兄你太客气了。”
众人吃吃喝喝到了很晚才各自散去,有些去楼上搂姑娘去了,有些回家了。
阅儿叫小荣结了账,正要走,却被万富来叫住,万富来这个人,虽然有钱,但是他出生不高,所以特别爱结交一些达官贵人:“陈兄请留步。”
“万兄有事?”
“我见陈兄你出手这么阔绰,不知是谁家公子?”
“我是永城人士,家父不喜欢我在外头提他的名字,不提也罢!怕回家挨了打。”
万富来挺相信的,以前就听说真正的豪门望族常常是不许孩子在外头随意报出自己的身份的,通常这样的,都是些真正有身份的人家的孩子,心中就更想结交阅儿了:“那我就不问了,我还有一事不明,公子既然如此有钱,为何比买一个赏心悦目的女子,而要买那些平常姿色?”
“我要是说了你不生气,我就说。”阅儿故作神秘。
“你说!”
阅儿小声在他耳边道:“你们买的那些女人,再美都比不上我家妹子的一个指甲盖,我要来何用?当花瓶看,都嫌碍眼。不如随便买几个,反正都是要用来粗使的。”
“你妹妹很漂亮?”其实青楼里那些女人,他早已玩的也有些厌烦了,所以最近才要抢娶个大家闺秀回家,奈何那头人家女方似乎死活不同意,让他有些丢面子,正僵着了。
“何止是漂亮,简直天姿国色,送进宫里那不是皇后肯定也是贵妃。”阅儿吹牛道。
万富来一听,立刻心里有些发痒了,口上却说:“你随口说的,我岂能相信,又见不到,空口无凭。”
“巧了我妹妹这次恰好与我同行,我做生意路过,爹让我顺便送她去舅舅家。若是咋们有缘再见,说不定你能看见她。”
“你舅舅在哪?”
“延州。”
“那我们应该顺路,我也要回宣城去,不如咋们结伴而行?”结伴是为了能一睹那位陈小姐的容貌,想来路上会有机会的。
阅儿道:“是吗?那还真顺路了。要不约个时间地点,好明天一起出发。”
“那就明天早上天亮之时,我在前头毕竟之路的一颗大杨树下等着你的人马经过,不是兄弟我吹,这广南不太平,但你们要是跟我一路走,保证会平安到达的。”
“那就太好了。”阅儿心想终于成功接近他了。
阅儿回到客栈时,商子墨还没睡,听见脚步声推门走进阅儿的房间,颇有微词的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和万富来聊了一会,明天万富来会和我们一起走,在路上我们要设法取得他的信任,本来心中没底,不过现在有底了。但是需要你的配合!”阅儿j笑道。
商子墨皱起眉来;“你又打什么坏主意?”
“这个万富来,似乎很好色,我就跟他说我妹妹长得天姿国色,我想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想见你了。”这招美人计,简直太对症下药了。
商子墨脸色发黑:“你难道是要我去色诱那个家伙?”
“什么色诱,说的多难听。你只要偶尔弹弹小曲吹个笛子什么的就行,平时戴着轻纱斗笠,吃饭也不准摘下来。我想保持神秘感,他应该会很快上勾,到时候要是有需要,我再找个女子顶替你和他接触。”阅儿道。
“不干!”话说的轻松,但是商子墨很难接受,让他男扮女装,他本来就有些委屈了,居然还要他去色诱男人,他没有怪癖好不好?
“你要是不干,那只好我亲自出马,一会假扮小姐一会假扮少爷,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穿帮了?是谁整天把国家最重要挂在嘴边的?如今难道为了国家连一点点色相都舍不得牺牲么?”阅儿即将道。
“我扮!”商子墨咬牙切齿的答应下来。
“这才乖。”阅儿笑的很得意,事情搞定了,她打了个呵欠,拖了鞋子就往床上一躺就睡。
商子墨以为她是对自己放心,开玩笑道:“你当着我的面爬上床,不怕我对你……”
“你不敢,除非你不要江山不要一切,也不要小命了。”阅儿的两只小手挥舞着做出剪刀剪东西的样子。
商子墨下一秒潜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腹部,他还不想这么快当太监,于是溜之大吉。
阅儿听见关门声,翻了个身,踏实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两路人马在约定的地点见了面,商子墨依计坐在马车里,没有露面,只阅儿探出头去同万富来打了个招呼:“万兄,早啊!”
“陈兄早。”万富来说着眼睛往马车里瞅了瞅,帘子放下来的太快,他只看到一抹纱裙的裙尾,想来里面坐的应该就是那位陈小姐了。
阅儿知道他想看什么却偏偏不如他的愿望,探出个头,将帘子其他地方用手给捂的比较严实,简直不透光,万富来就更男看到里头的一切了,阅儿道:“万兄你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
“借你吉言了,对了,陇二公子也是今天回去,可他这人很有性格,我让他等等还不干,大概走在前头几百米,路上可能还会碰上。”言语间显得和陇家似乎很熟。
两人说话时,天已经亮了许多,今晚要想住个好些的地方,看来得加油赶路了,便各自回到车里,启程往前赶。
这天偏巧从午后开始便下起了大雨,一直到太阳快落山了都未曾放晴,雨下的大,大家走的就慢,阅儿对这一路不熟悉,但万富来很熟,在一个小村庄让大家停了下来,今夜就住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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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习惯
村庄上的老百姓似乎很怕有钱人,见他们要投诉在村里,能关门的人家,都赶紧回家关门,有钱人他们怕惹不起。
村子里唯一的一件客栈,却叫人给包了,万富来脾气不太好,心想这村店的,应该也不会遇见什么超级有钱人,冲着那老板吼道“哪个畜生王八蛋?叫他滚出来,我们几个要住店,叫他睡茅房去。”
老板苦着脸道“客观您点声,包下客栈的可是陇二公子。”
“是他?这好办!”万富来说完,一把推开那老板,咚咚咚的迈着步子往楼上走,还不等他上楼,从楼上下来一个十岁的女子,青衣绿鞋的打扮的很清雅,却敢冷着脸对万富来的说?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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