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蝶舞?可是他明明就是南城的样子啊?怎么会是蝶舞?”
幻化成楚南城的蝶舞抬起头,皎洁的月光照在他俊秀的脸上,清楚的映着那双深蓝色,异样光彩的眸子。
他的声音一下子变得空明纤柔,“好久不见了阿成,三哥!”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端木成惊讶的目瞪口呆,声音确实是蝶舞的,可是那张脸却还是楚南城的。
“这到底是怎么会是?”端木没有经历过两年前的那场刺杀,并不曾真的见过仙族易容术的厉害,虽然有所耳闻,但今天却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它的神奇。
真的是惟妙惟肖,辨不出真伪。
咬着手指就像是好奇的小孩子一般走进蝶舞,试探性的掐了一下蝶舞的脸颊。“难以置信,原来那个传说竟然是真的!完全可以以假乱真了!”
发觉就只有蝶舞一个人回来,离念不由得挑了挑眉,待着蝶舞进了大帐之后这才问道:“其他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
“南城没有回来,他和影洛一起留在了仙族境内,做了一个决定,回来的只有我,南天哥和灵儿。”蝶舞把事情的大致经过说了一遍,尤其是他们的打算,还有雅戈尼亚城内的情况,蝶舞也如实的告诉了他们。
听说南城和蝶舞被追杀,虽然蝶舞只是轻描淡写的带了过去,他们也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后期他们的决定更是让离念和端木成倍加的欣喜,因为这样打起仗来大家就有了内应了,只不过不知道南城和影洛这两个还没有接上线的好兄弟,要如何熬过前期的艰难,毕竟万事开头难,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如果要凭着一己之力有所成就,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你说莫允是故意把大权交给城里的狂妄自大傻帽的?”端木成一直都觉得奇怪,他和莫允也曾经在边境叫过几次手,那个时候就觉得这个人会是人族最大的劲敌,因为不管事军事布局上,还是战略上,这个人都是仙族中数一数二的佼佼者。
不说别的,就说两年前的那场突袭就说明了一切,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完全的压制了那十万人马毫无反击的能力。
如果不是自己凑热闹回帝都,那场战争他也有可能会是众多亡魂中的一个了。
而这几次他带领自己的部队和兽族的两军对抗仙族,他就觉得不管是出战的先锋敌将实力,还是军事布阵等等,很多都明显的有破绽,而且漏洞百出。
如果不是楚天早就有所安排,让他们想打败仗让敌人情敌,端木成就敢拍着胸脯保证,只要给他三十万兵马,他就可以轻而易举拿下眼前的这个雅戈尼亚城。
“你既然回来了,为什么要这样子出现在我们面前?”抛开那些杂念,端木很不习惯眼前的蝶舞,明明声音是女生,可是确盯着楚南城那张欠扁的脸。
“因为凤蝶舞已经死了,你们难道忘了吗?”蝶舞毫不避讳的说出了原因。
离念和端木看着彼此,一时不知如何应答了。
蝶舞不介意的笑了笑,“我是圣殿的少小姐,虽然目前被圣皇通缉,但是我还不能以蝶舞的身份出现在所有人面前这是其一。”
通缉!
……离念和端木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因为什么,再一次看着彼此。离念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问道:“其二是什么?”
“迷惑莫允!我要让所有的仙族人都知道,楚南城已经活着回到了这里,那么在那边的他也就少些压力,办他自己要做的事。”
在蝶舞说完了自己这样做的原因之后,端木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瞧着楚南城的那张脸,“高!这样做一石二鸟,既然敌人乱了阵脚,也给了南城和影洛争取了时间。太高明了!”
蝶舞好笑的摇了摇头,她实在不知道应该给端木怎样一个评价,和楚南城一起混大的人似乎都和他很像,嘴巴说话油腔滑调的,做起事情却是另一个样子。
一年多不见,哥哥要比之前成熟稳重多了,而且他已经成为了一名合格的领导者了。
端木成也是,从当初那个只知道讲义气,满腔热血报效国家的青年,成为了一名骁勇善战的将军。
这不过是短短的一段时日不见而已,这就是这个时代年轻人在战场上的磨练效果。
“你们兄妹聊聊吧!我去外面巡视一圈。”人家兄妹许久不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说,端木成自然明白自己这个电灯泡有多碍事。
离念和蝶舞起身送走了端木成,大帐内如今就只有他们兄妹二人了。本来有千言万语要问的离念,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要从何说起了。
还是蝶舞打破了僵局,下一步开口,“哥,父亲现在身体可好?”
“不好,这次南城去仙族,除了打听南天的下落,其次就是为了找你,带你回来见见父亲。”倒了杯热茶给蝶舞,虽然样子是另一个人的,不过那双眸子再熟悉不过了。
短短一年的时间不见,妹妹消瘦了很多,这一点从身形上就看的出来,那双曾经戾气很重,冷漠,愤恨的眸子,现如今多了些许的温柔,理解和释然。
“有时间回去看看父亲吧!虽然我们都知道了你离开的原因,可是这其中似乎有很多我们不能知道的秘密。就好比说为什么你会是圣殿的少小姐?”
“对不起,不是我不想回来。”蝶舞握着茶杯看着水面上漂浮的茶叶,“我也是在不久前才知道自己是谁的,如果不是楚南城的出现,或许我现在还生活在圣殿了,过着那个受人敬仰的圣殿少小姐。”
离念静静地看着蝶舞,耐心的听着妹妹的叙述,终于从蝶舞的口中知道了这其中不为人知的真相了。
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父亲宁愿女儿恨他,愿他,也要把蝶舞送去枫林馆,不管不问的十年。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莫允刺杀,只有蝶舞和楚南城看破了他的身份,原来是这样!
那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人族总军师,真实的身份竟然让人如此的惊讶。
“这也是之所以我用南城的身份回来的另一个原因,哥,这个秘密目前这边知道的人就只有你一个,必要的时候可以告诉端木和精灵王,其余的人先不要说的好。毕竟我们想要成功还需要那边的里应外合才行。”蝶舞知道离念的口风紧,但是还是不得不叮嘱他。
楚家在人族的地位非同凡响,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楚家的这个大秘密,虽然目前大局还算稳定,都掌控在凤家人的手中,但是难保没有有心人士出来搅局。
“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离念自然知道这其中的轻重关系,“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接南天和灵儿回来?攻打雅特尼亚什么时候开始?”
若有所思的眸子瞬间变得明亮起来,嘴角勾起了一抹自信的笑意,“从明天开始反击!”
39扭转局势
两军阵前,一匹雪白高大的骏马上坐着一名神采奕奕,深色很是不屑的年轻人。银色的铠甲批身,白色的披风系在身后,一杆银枪握在手中威风凛凛。
他对面是一名年近花甲的仙族将军,手握长矛,杀气腾腾,和年轻人比起来,不知为什么双方的士兵都觉得,不以为然的年轻人更加的有气势。
老将眯起眼睛看着一个人站在两军阵前的人族年轻人,回头看了眼身边的参将问道:“这小娃娃是什么人?怎么交战以来从未见过此人?”
“大人,开战以来属下也没有见过他,不过看他的架势应该是人族的高手,而人族的高手大部分都是枫林馆的弟子,只是不知道这个人会是谁?”那参将细细的端详不把一切放在眼中的狂妄小子,总觉得这个年轻人自己在哪里见过,可是又想不起来。
“不管他是谁,不过只是小娃娃,待老夫前去会会他,我倒是先看看枫林馆的高徒本事有多高强!”仙族的人向来都是心高气傲的主,从来不把人族放在眼里,那些老的都没把他们怎么样,他就不信一群小娃娃能成多大的气候。
“将军小心,属下总觉得那小子不好惹,应该是突破剑圣的高手。”
“知道了!剑圣,仙族一抓一大把,没什么了不起的!”齐格伯爵很不屑的挥了挥手,踢了脚马肚子,催马奔向两军正中央,大喝一声,“对面的小娃娃,报上姓名,爷爷矛下不死无名之鬼!”
蝶舞轻轻地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抬眼望向对面,轻轻的勾起嘴角,还以为他们会派谁来出战,竟然这样看不起人族,派出了仙族十大家族排名最末的齐格家族的首席伯爵!
吹了下额前亚麻色的刘海,端正了身子把银枪背在身后,“喂!对面的那个大爷,仙族没有能打仗的人了吗?这样大的年纪还跑来参合,这样是我把您打败了,你们的人不会说我欺负年迈老者吧!”
“休得狂言,吃我一招,狂妄的的小娃娃,我要让你知道仙族齐格家族的厉害,接招吧!”骑着快马挥动着手中的长矛刺向蝶舞。
蝶舞暗中好笑,凌空跃起身轻如燕的凌空翻了个跟斗,随手递出去手中的银枪,直刺仙族老将的喉咙。
齐格将军大骇,立即贴身趴在马身上,紧急的避开那一招,刚想起身缓口气,不想下一招已经近在眼前了。
招招紧逼,一点也不给人喘息的机会。短短的时间里,几十兆已经过去了,蝶舞再一次轻巧的落在了马背上,气不喘脸不红,潇洒阳光。
再看对面的老将军,已经气喘吁吁的,汗水养着额头渗出,干燥的头发贴在额头上打成柳。
他已经到了极限了,可是他看得清楚,对面的人族却还没有使出三层的功力。明明都是剑圣的级别,可是自己已经穷途末路了,对手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而且刚刚他的每一招都带有剑气护体,每一招每一式都连贯自然,一气呵成,堪称完美。
得到了喘息之后,齐格将军拉开了距离,再也不敢小视眼前这个年轻人了。
“你究竟是何人,报上名来!”
蝶舞玩的很尽兴,回头瞧了眼不远出站着观战的离念和端木等人,这其中还有一个熟悉的面孔,萧山!
兽族的组长们也在队伍前交头接耳,似乎在议论着什么。对面的仙族部队也是如此,每个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场中央,眼中流露出惊讶无比的眼神。
不管议论什么,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就是在两军阵前扬名,一战定乾坤。
“晚辈,楚南城!”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楚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战鼓轰隆隆的响起,人族的士兵纷纷高举手中的武器,高声的呐喊助威,“楚南城!楚南城!楚南城!”
仙族将士大惊失色,尤其是场中央的齐格将军,更是难以置信的等着蝶舞。声音有些颤抖的用手中的长矛指着她质问道:“你不是已经跌落悬崖尸骨无存了吗?怎么还可能活着?”
“难道你们不知道什么是奇迹吗?”蝶舞终于抬起头来,深蓝的眸子变得鲜红如血,“齐格伯爵,南城代替家父问候您,二十年前的总账这回应该好好地算清楚了!”
齐格顿时脸色苍白如纸,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那双眸子,红色的!
“仙族十大家族是吗?看来那个男人很讲义气,真的说到做到,把你们这些叛徒从地位卑微的家族底层扶正了!”蝶舞很是不屑的瞧着齐格伯爵,用楚南城那富有亲和力的声音冰冷的质问道。
齐格伯爵有些瑟瑟的发抖,亏心事做多了,如今被人戳穿了当年卑劣的行为,怎能不心虚。
“对了,我听说当年圣女也因此被牵连了,听说当年打断圣女的这个主意好像就是阁下出的吧!”自从在云凉口中得知了母亲的种种遭遇之后,蝶舞就一只暗中调查,哪怕有些阴谋已经被当今的那个圣皇毁尸灭迹了,可是那些祝他成功当上万人之上的拥护者们,他们还活着的好好地。
而今眼前的这个就是其中之一,一想到这个人当初卑劣的德行,蝶舞紧紧的攥着手中的银枪,双眼更加红的醒目。
下一秒那位心高气傲的齐格伯爵身体已经被银枪贯穿,目瞪口呆的瞪大眼睛,不甘心的从马上摔落在地。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发生的太快,只能不甘心的为他曾经做错的事情承担应有的后果。
这一幕令仙族的士兵哗然大变,因为他们都看得清楚,化身成为楚南城的蝶舞完全的掌握了仙族的力量,这样的伪装只要不被人识破,那么接下来的计划就可以顺利的进行了。
人族的爆发出欢呼雀跃的高呼,因为低迷的士气终于有了扭转,大家的信心再一次高涨。
可是站在前面的离念和端木等人都看的清楚,蝶舞这一次并没有用实力,而是用了他们不知道的罕见能力击败了那个仙族的老将。
把银枪横在马前,大声的望着对面已经乱了阵脚的仙族士兵们,清楚洪亮的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回去告诉杰罗·卡特尔,不要以为人族都是好欺负的,这一次我要让他因为他的狂妄付出代价!就像死在我面前的这个老家伙一样!”蝶舞抬起头望向雅戈尼亚高高的城楼上。
这熟悉的气息,恶心的感觉蝶舞这辈子也不会忘记,她知道杰罗就和他的心腹站在那里,而且已经完全地被自己激怒了。
一场好戏就要开演了!
今天打了一个漂亮的大胜仗,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地笑容。
不过那只是对于外面的士兵们而言,中军大帐里面对着季位主帅质疑的目光,蝶舞还是决定用真面目面对大家。
精灵王圆滚滚的身材坐在会议桌上,惊讶的等着蝶舞,“我就觉得奇怪!楚家那小子虽然有时候不着调,不过却从来没有这样咄咄逼人的气势,怎么我今天回来看到你在战场上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原来是这样!”
“我也是,不过只觉得今天楚军师今天看起来有点冷。”萧山从一大早就觉得不对劲,原本猜想可能是回来遇到了麻烦事,可是又觉得不对,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的楚南城会是蝶舞幻化而成的。
恢复了女儿身的蝶舞会好意思的对大家一笑,“事出有因,所以没有时间和各位解释,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配合大家,还有给身在那边的人争取时间,我需要给位配合我,一举拿下眼前的这个雅戈尼亚城!”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其他人呢?我的宝贝灵儿呢?”直来直往的精灵王一直都在寻找灵儿的身影,可是哪怕到现在他都没与看到自己的女儿,有些担忧和心急,生怕出事。
“灵儿现在很安全,因为敌人看守太严了我没有办法带他们出来,所以一个人回来就是为了和大家一起营救,并给他们一个打击。”蝶舞从胸口取出一封用书信交给精灵王木扎卡,“灵儿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有了女儿的信,精灵王一下子安静了,不再去理会别的事情。
离念看了眼自己的妹妹,看着帐中可以信赖的这几位将军,“关于蝶舞回来的事情,我希望大家不要说出去,就把他当做是南城就好了,因为楚将军现在身在敌人腹地正在筹划一个大计划,需要我们的配合才行。”
大家看着彼此,郑重的点头。
“大人!帝都急件!”帐外的士兵站在外面通报,离念看了眼妹妹,发现蝶舞已经换成楚南城的样子,静静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送进来!”
那士兵恭敬地低头走进来,单膝跪倒高高的举过头顶。
“可知是什么事情?”离念亲自起身,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不由得和蝶舞对视了一下。
“属下不知,是欧阳市长让属下传信给少帅的,他说务必您亲自观看!”说完了之后士兵恭敬地退了出去。
凤离念打开急件,定眼望去,笑容立即淡了下去,慢慢的转过头去望着蝶舞,悲伤不已。
40风云变幻
“驾!”雪白的身影从云端要塞的大门飞驰而出,飞快的速度扬起了一阵尘土。
马上的年轻人神色有些忧伤,无奈还有自责,紧紧的抓着马缰绳,挥动马鞭抽打了一下马的屁股,马儿刺痛的嘶鸣,速度更加的快了。
“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就行了!既然回来了还是回去一趟吧!就算是代替我和父亲告个别,你回去,我想他会走的安心些的,毕竟你是他这辈子唯一的牵挂!”临走的时候离念拳头紧握,心如刀绞的痛。
天知道这一刻他多想和妹妹一起离开,可是他却不能走,甚至要忍着悲痛,一个人坚守在这里,不能送父亲最后一程!
“哥,放心吧!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骑在马上的年轻人眼眶湿润了,亲人离别的痛苦这一次蝶舞完全的体会到了。
在经历这两年多的事情之后,蝶舞已经完全不很父亲了,因为她知道,凤天逸是爱自己的女儿的,只不过他的爱不能对任何人讲,就像他曾经爱妮雅是一样的,因为爱分开,因为爱让她的人消失在人族的大路上,因为爱让自己爱的人扎根心里,有苦难言。
许多以前不明白的这一刻蝶舞都懂了,可是懂得了之后又将面临着离别。
“父亲!等我,蝶舞回来了……”
帝都的凤家,蝶舞的别院中有一颗几十年的老槐树,到了五月的时候这里总是散发出淡淡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一个瘦弱的身影披着斗篷,很小心的抚摸着树上那并不明显的刻印,一脸的怀念,幸福的笑了。
曾经这里总是有一群小朋友你追我赶的,然后里面年纪最淘气最调皮捣蛋的一个少年就会带头做坏事,腼腆的小姑娘就会跟着他们一起在一旁观看不语。
或者大家比个子,一点点的把自己的身高刻在大树上,记录大家的成长。
凤天逸很少回家,每次回家都会偷偷的回来看看那些帝国未来们,看到他们快乐的样子,看到那个腼腆少女脸上的笑容是他那个时候最快乐的事情。
而如今,那些孩子们已经都长大了,奋斗在第一线上,保家卫国。而自己,他清楚已经快要油尽灯枯,时日无多了。
“你果然在这里!”别院的月亮门出,站着三个人影,一个骨瘦如柴的两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
他们就是曾经意气风发的帝国骁勇善战的战士,如今退役下来坐镇帝都的元老们。
“这里有很快乐的回忆啊!你们几个的小子的成长也在这里。”这样说着,凤天逸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兴奋,咳了两声笑起来却有些童真的味道。
楚天的眼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神色,瞧着身边的好友询问的目光,他摇了摇头有点了点头,那意思随他吧!难得他这样开心。
看到楚天这样的表情,欧阳昔日和端木忠勉强的寄出一个笑容。可眼中却是难过的老泪纵横,知道这是真的最后了。
抹去脸上的泪水,欧阳昔日笑呵呵好的走过去,望着那棵曾经是伴随着他们那一带长大的老树,这棵老槐树已经见证了几代人的成长了。
同时他也见证了多少的生离死别,多少的风云变化。
“我们都老了,只有它是这样的意气勃发,它会见证我们胜利的那一刻吧!”
凤天逸的眼神有些迷离,摸着上面的刻印,点了点头,赞同的说道:“也许会吧!我们这一代没有做到的事情,也许会在她们的手中完成。我有种感觉,这一次仙族会从这些年轻一辈的少年手中吃一个大亏,只可惜啊!我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头重脚轻的感觉一点点的侵蚀着他的视觉,听觉等等,五感慢慢的麻痹了,瘫倒在地上。
三位好友立即跑过去,扶起他喊下人来帮忙。
在那之后凤天逸就没有醒过,始终是昏迷的状态。
每天楚天他们三个都会不约而同的来看望这位老友,询问那些小心侍候的下人们。
一转眼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了,最近这几天开始凤天逸已经水米不进了,明白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位戎马一生的司令大人已经大限将至了。
“这心已经寄出去快要半个月了,怎么还没有回来啊?”端木忠郁闷把手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喝得有些急呛到了直咳嗽。
欧阳昔日翻了个白眼,“你又不是没有打过仗,离念是三军的统帅,怎么好说离开就离开,再说前线现在正在关键时刻,怎么好说撒手回来就能回来的!”
端木忠闹心的挠了挠头发,一拳砸在桌子上不再开口。
楚天看了眼昏迷的凤天逸,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向门口,不知道南城有没有把消息带给蝶舞?但愿能够及时的赶回来。
就在他这样的想的同时,帝都东门的官马大道上,一批白色的骏马载着一名年轻人不管不顾的飞驰而过。
吓得过往行人不知如何走路了,呆呆的望着那身影的消失,这才反应过来这马上的人到底是谁,竟然如此的胆大包天。
他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凤府门前,把手中带有凤字的金牌丢给守门的侍卫,完全不顾拦截的闯进了凤家。
现在是非常时期,士兵又怎么敢懈怠?自然不能因为一块令牌就让人随便的闯进凤家的宅院。
但士兵们围住了那个年轻人的时候,年轻人冷然的目光让在场的人不敢轻易乱动,因为那个人周身散发着杀气,不敢让人接近他。
小厮立即把有人擅闯凤府的事情禀报给了福伯,老管家待着一干人等一路小跑着跑向前院。
正好被从里面走出来打算离开的端木忠和楚天撞了个正着。
“阿福?这样着急去何处?我怎么觉得前门那里有燥乱的动静。”楚天他们也是听到有动静才出来看看的。
“这不是有人持着令牌要面基建司令大人嘛?可是那些守门的侍卫都是新换的士兵,说什么也不让那位小将军进来,非得让我过去辨认一下才放行。”阿福有些无可奈何,老人有经验的都被拉到了前线去了,这些新兵蛋子谁也不认识谁,真不知说什么好了。
“小将军!”端木忠和楚天看着彼此困惑不已,如果是离念回来他们应该认得才是。既然回来的不是离念而那些士兵不认识,那又会是谁呢?
一行人来到前院的时候那边已经刀兵相见了,很明显士兵并不是对手,只不过是仗着人多压制住了中间的那名小将罢了,败下阵来是早晚的事情,因为很多的士兵的身上都挂了彩,却没有大伤口,这说明来人并没有恶意。
楚天细细的打量场中央风尘仆仆的小将,忽然睁大眼睛惊讶的大喝道:“都给我住手!”
他和端木忠大步的走进了人群之中,与中间的那个剑拔弩张,寒气逼人的年轻人对视。
“南城?”端木忠一眼就看出了来人。
收起了冷漠的气息,蝶舞看着喝止走来的几个人,眼前一亮,对着端木忠含笑道:“端木叔叔,好久不见!”
“父亲!”看了眼楚天,他的脸上不悲不喜的样子,蝶舞知道他已经认出来自己不是楚南城了。
楚天与蝶舞对视了片刻,应了一声,挥手说道:“你们都下去吧!这是犬子楚南城,各位多有得罪了!”
“见过三少爷!”领头的侍卫长恍然,这才连连道歉,说什么有眼不识泰山自来的话,带着自己的兄弟退了下去。
这帝都有谁不知道楚南城的?得罪了他要比得罪凤司令还要死的快,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走吧!还来得及!”楚天拍了拍蝶舞的肩膀,小声的在她耳边说。
蝶舞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点了点头,穿过人群走向凤天逸的房间。
老总管有些差异的望着楚南城离开的背影,外头想了想,看了眼楚天和端木忠,驱散了侍从道:“行啦行啦!都散了吧!虚惊一场!是楚少爷代替少帅回来看来老爷的。”
人群散去之后,端木忠拉住了往回慢慢走的楚天,“你儿子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他看你一点也不觉得高兴,反而更关心天逸呢?”
楚天的脸上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意味深长的看着老战友,缓缓地开口道:“那不是南城,那是蝶舞!南城做到了,他果然说动了这小丫头。”
“什么?”端木忠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惊呼,然后立即捂住了尾巴,左右看看没人,一溜烟的小跑没了影子。
楚天背着手抬起消瘦的脸孔望向天空,那是边境的方向,如今的局势每天都有人把情报送回来,他自然也从中受到了离念的秘密信函。
欣慰的笑了,灰暗的黑眸闪过一抹纯正的天蓝色,也不过一闪而逝。
“这场乱世看来真的有可能在这些孩子手中结束!城儿,爹能做的都已经做完了,接下来的事情还是靠你和蝶舞去完成他了!”
闯进了房门的蝶舞直接扑到床前,轻声的换着凤天逸,“父亲,我回来了!”
41帝星陨落
“……”欧阳昔日瞪大眼睛,与刚刚的端木忠的表情如出一辙,揉着自己的眼睛。
门外的楚天轻咳了一声,一下把他唤醒了,挠着头发指着里面,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楚天,你儿子他疯啦?”
“你儿子才疯了呢!”楚天给了他一个白眼,不再理会他转身向外走,因为他知道现在已经不需要他们几个老小子了。
“他是不是脑袋进水了?”欧阳昔日看着身边的端木忠一脑袋的问号。
端木忠左右看看没有人,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拉着吃有些痴呆状态的欧阳昔日也跟着离开了。
眼眶塌陷,骨瘦如柴,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那个当年意气风发,统领人族的帝国总司令吗?
“父亲,是我啊?您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蝶舞。”拉起凤天逸的右手,蝶舞变回了自己的样子,很小心很轻声的呼唤道。
她看得出来,父亲已经到了弥留之际了,在原来的世界里,就曾经听说过人在弥留之际提着一口气,可能就是因为心愿未了的关系。
蝶舞曾经杀人无数,死在她手上的人都是一击毙命,而今面对着自己的父亲,蝶舞才真的看到了人坚强的一面,还有同时伴有的脆弱。
也不知凤天逸听到了女儿的呼唤,还是回光返照了,昏睡了半个月的他竟然奇迹般的动了动手指。眼眶深陷的眸子竟然奇迹般的慢慢的睁开了。
他朦胧的眼睛在看到蝶舞的一瞬间,变得光彩照人,明亮异常。
蝶舞心中一沉,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爸爸,我回来了!”
“回来啦!回来好啊!”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坐了起来,蝶舞在他背后放了个靠枕,让他舒服些。“妮雅她可好?她,有没有怨我,这么些年我都没有去看过她!”
“母亲身体很好,现在依旧和过去一样的美丽漂亮。”想到临走前母亲让自己代为转达的话,蝶舞有些哽咽,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凤天逸的手放在了蝶舞身穿的那身男款的衣服上,一脸的歉意,“难为你了,在自己的家里都能用真面目示人,我对不起妮雅,也对不起你这个女儿。这辈子我唯一对得起的只有这个帝国了。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更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同时负了两个爱我的女子。”
“从前是蝶舞不懂事,处处和父亲作对,这回蝶舞都懂了,父亲的情非得已,母亲的无可奈何。我知道父亲是爱我的就足够了,真的!”蝶舞在笑,可是眼眶中的泪水却再也忍不住流了出来。
冰凉的手指触碰到蝶舞的脸颊,接住了那不断往下流的热泪,“蝶舞变坚强了,我一直以为你会被你母亲的力量一直封存在那个世界,没想到最终还是唤醒了你的力量,把你卷入这纷争的乱世中。”
“父亲……”蝶舞吃惊的看着凤天逸,张了张口,却不知应该怎么说怎么问。
“这个秘密没有人知道,只有我和你母亲知道,其实在你和你母亲演那场戏之前,你就已经灵魂不全了,这也是之所以你十几年不会说话的原因。后来我把你送去了枫林馆,你师父就常常和我汇报你的变化。南城他们后来之所以会去,也是为了保护你而不是监视你。
两年前那个夕阳最红的傍晚,我就知道了,你回来了,完整的凤蝶舞终于重生了……”
“对不起,对不起……”这一刻的蝶舞就像是真正的小女生一般,哭得一塌糊涂,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多错。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其实本就是属于这里的,难怪从醒来到现在都没有过不好的反应,难怪父亲这样纵容自己,难怪母亲那般容忍自己的任性。
凤天逸很愧疚的抚摸着女儿的脸庞,慈爱的笑了,“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们,有机会看到你母亲记得帮我和她说句对不起,我为了自己的族人服了她一生,如果,真的有来世,我会等她,陪在她身边嘴一个听话的仆人,在守护她一生……”
他眼中的光亮渐渐地淡了下去,摸着蝶舞的手一点点的下滑。
蝶舞在半空中接住了那垂下来的手,紧紧的握住,一下子跪在了父亲的面前,不停地输送着灵气,可是她发现所谓的起死回生只是针对那些还有希望的,凤天逸的身体不管输入进去多少都会消散的无影无踪,毫无效果可言。
“父亲,母亲她在等你,她让我和你说,她不怪你更不恨你,您难道不想见她吗?她一直都在等你等你去接她回来团聚!”眼看着凤天逸的越来越虚弱,蝶舞一遍注入圣灵术的灵力,一边把妮雅让她代为传达的话说了一遍。
“那,真是太好了……”奈何已经油尽灯枯的凤天逸嘴角只是挂着笑容,看了眼窗外漫天飞舞的飘絮,终于还是带着笑容闭上了眼睛。
帝国新历公元1026年五月初,凤凰帝国,同时也是人族第十二任总司令,凤天逸因病死在了自己的家中。
这位人族历史上最清廉最认真的君主,把他的一生都放在人族的发展上,刚正不阿,为人正直。
二十岁接任以来,十年如一日的与仙族和兽族作战,功绩很多,唯一的失误就是云端境外伯玛城的那场委任失误,造成了克罗家族的叛乱,也在那场内乱中,长子凤云念联同敌人叛上作乱,被平乱的楚南城诛杀。
最小的女儿凤蝶舞也在那场平乱中,被高手达成了重伤,重伤不治身亡。
他把自己的位置传给了他唯一的一个儿子,凤离念。这个为人谨慎,认真负责的男孩子。虽然他知道从某种意义上,这个儿子并不完美,甚至还有些优柔寡断,不过经历磨练之后,这个孩子会成长成一个优秀的领导者。
当凤离念率领着贴身护卫匆忙的赶回来,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凤家的大门口扬起了白矾刮起了挽联。
灵堂里,蝶舞以楚南城的这位未来女婿的身份,一身素颜腰间戴孝的站在灵前,平静的接受着往来吊唁大臣和贵族们。
七日之后,凤天逸的灵位被他唯一的儿子,凤离念放入了凤家历代先祖和历代功勋战士的灵位中,供奉了起来。
面对着凤家的列祖列宗,跪在蒲团上的凤离念此刻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父亲在的时候,他虽然人在前线,但所有的事情都是父亲在,父亲担着。
而现在,整个人族的重任都落在了他一个人的肩膀上,责任重大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身后的蝶舞平静的看着父亲的灵位,只是站着并没有同哥哥一同跪下。
空荡荡的祠堂中,只有他们兄妹二人。看着离念的背影,蝶舞缓缓地开口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真正的凤家宗族了,人族的未来也将会掌握在你的手中,所以抛头颅洒热血的这些事情就交给我们这些臣子就可以了。”
“不,我不会龟缩在帝都的,我要和你一起返回战场。我们现在已经清理了乱臣,帝国的一切都处于平静的发展中,我们现在唯一的敌人就是仙族。
南城和影洛现在身陷敌境,再为我们的未来努力,就连小雅和雨薇两个女孩子都去了前线,我不能因为自己的身份就束手待毙的留在这里,这个职位不是贪图享乐的,而责任和义务。”
凤离念站起身,目视着妹妹的那双深蓝的眸子,一口气把心中的想法全部的倾诉出来,十分认真地样子。
在二十一世纪,蝶舞虽然是杀手却也清楚那些历史,每个坐上了皇帝宝座的人都会变,哪怕再勤政爱民他们也很小心的保护起自己,虽然那是为了国家而言,但是对于蝶舞来说那不过时托词,逃避责任的一种。
这其中只有一个人让蝶舞佩服,那边是开创了贞观之治的唐太宗李世民。
刚刚她这样说有一半是因为他代为楚天转达大臣的心意,另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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