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遇上一个假霸总(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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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景铄并不生气,他理解这种大人物与生俱来的莫名自信,所以并不同他辩解什么,只是冷静地说:“我并不想得到什么,特别是一些本不应该属于我的东西。我也不敢和您这样的人物玩什么小把戏,没有意义。我只是在表达自己真实的想法。我对自己目前的生活非常满意,我觉得实在没有改变的必要,也并不想改变它。”

    老人盯着唐景铄的目光变得深沉,他的嘴角掀起了一丝嘲讽的弧度:“你现在的生活?是指那些小打小闹的过家家游戏?还是指你戏子的身份和前途?”

    这话说得还真是不客气!唐景铄腹诽着,依然没有因为他的话生气。他反而还仔细地思考了一下,才回答道:“虽然是过家家的游戏,但足够养活自己。至于演戏,至少我自己是乐在其中的,至于别人怎么说,并不重要。”

    老人口中“过家家的游戏”,指的是唐景铄在商业上的那点成就,在老人眼中,无非也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罢了。这点没什么好争辩的,唐景铄清楚自己的斤两,他这几年赚下来的资产,在那些富字后面带豪字的人眼里,九牛一毛都不算。

    至于那个对演员带着蔑视的称呼,前世的王博衍早就听多了,不至于因此生气。

    老人闻言冷哼一声:“据我所知,你的母亲可不是这么教你的。”

    唐景铄点点头,又摇摇头:“她生病了,一直在医院里。我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和想法。她现在挺好的,我也能照顾好她,什么都不缺。”

    他并不否认老人对“唐景铄”母亲的质疑,但他表达得很明白,“母亲”已经疯了,她说她的,他过他自己的,谁都不需要去太在意一个精神病人的想法。

    老人有一时的无语,他看了识人那么多年,年轻时候也是叱咤风云的。他看得出来,从他见到唐景铄起,唐景铄的眼神就是坚定的,他没有说谎,更没有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唐景铄表现得一直很坚定而冷静,就是这一点,另老人愿意开始重新审视这个一直令自己厌恶的儿子。

    不过唐景铄终究还是年轻,无论他怎么隐忍,眼底里的不耐烦还是没有藏住。

    这个认知令老人不解的同时,更多的却是生气。无论他是否预想过当唐景铄面对自己时候会是一个什么态度,但“不耐烦”从来都不曾是他想过的唐景铄会有的情绪。

    “年轻人,你大概没有了解,你今天站在这里的身份,代表着你将拥有什么。”老人依旧冷着脸:“你出去,让阿北同你说。想清楚了来告诉我,你只有一次机会。”

    对唐景铄抗拒的态度,老人从生气到冷漠。他本就不太在意这个所谓的“继承人”,没有儿子也有没有儿子的处理方法。

    唐景铄快速点了点头,这会脸上才显现出几分愉悦的模样来。他极其有礼貌地对老人行礼告退,脚步轻快地离开了那个房间。

    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要容易的多。本来听到老人说“唯一”的时候,他还十分担心,为了这个“唯一”,这头会死活不放他走。但现在看老人的意思,大概是有他没他都无所谓,唐景铄心中一下子就轻快了很多。

    唐景铄自己按照来时的路下了楼,楼上很有些轻松愉快的神色。欧阳北就在楼下坐着喝茶,一面等待唐景铄。

    当见到唐景铄的时候,他脸上的神情令欧阳北愣了好一会,他设想过很多情况,也设想过唐景铄会面临的各种情感经历,就是没想到唐景铄在见了那位之后,会拥有这么轻松愉快的表情。

    难道,父子二人解开了心结,相谈甚欢?这么快?

    欧阳北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北哥。”唐景铄笑着,乖乖地同欧阳北打着招呼,然后脚步轻快地过来问:“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欧阳北愣了愣,半晌没有反应归来,问:“回哪?”

    “回家啊。”唐景铄奇怪地望着他,事情都办完了,当然是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啊。至于,老人让他问欧阳北什么,他并不想问也不想了解。他就想这么回金海去,就像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一样,以前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回什么家?这里不是你家?”欧阳北去接唐景铄的时候,就安排了他将在这个宅子里住些日子了,当然,这也是老人的意思。

    而他的工作,除了把唐景铄接来,更多的,是将要在唐景铄见完老人之后,给他答疑解惑或者开导劝诫的。所以他早就设想好了唐景铄大概会问什么问题,他该如何回答。结果唐景铄一见到自己,就说“北哥我们回家吧”,可把他说懵了。

    “北哥……”第一次在欧阳北脸上见到这种近似于呆萌的神情,唐景铄一时也有些无语。

    俩人相顾无言了一会,唐景铄才重新强调到:“北哥,我们从哪来,就回哪里去。”

    “不是……”欧阳北终于反应了过来,他拉着唐景铄坐下,才问:“老先生是怎么和你说的?让你回去?”虽然依照那位老先生的性格和他对唐景铄的厌恶,这么说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这一次是见面是老先生自己提出来的,自然肯定是他有了什么决定,怎么会让唐景铄说走就走。

    “哦,那倒没有。他只是让我想知道什么就问你,然后自己做决定。我没什么想知道的,就想回家。”唐景铄装着无辜,他不想纠缠,能糊弄就糊弄。

    唐景铄理直气壮的回答令欧阳北许久不语,他也是人精一般的人物,方才只是被设想和现实的严重不符撞懵了一下,现在听唐景铄说的话,脑子转一圈,也就大致脑补清楚了俩人见面的场景了。

    大概就是眼前的这位小的对所谓的父亲和家产并没有什么想法,而那位老的对于这个便宜儿子也是可有可无,所以就出现了现在的状况。

    “景铄,”欧阳北忍不住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决定将会错过什么?”

    唐景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欧阳北再欲开口,却见唐景铄摆了摆手打断他,并且自己继续说:“这不重要,我也不在乎。相比之下,如果我问你闻律究竟在哪里,你若是能回答我这个问题,比什么都重要。”

    话题说到闻律,俩人就没法再继续说下去了。

    唐景铄从不在欧阳北面前提问题的事情,这是第一次,他并不期待得到欧阳北的回答,只是以此来表明自己的决心罢了。欧阳北要么就别开口劝他,要么,就先告诉他闻律的事情,如此而已。

    欧阳北果然不再说话,沉默中,欧阳北终于叹了一口气,站起来对唐景铄说道:“走吧。”

    唐景铄立刻点了点头,紧随其后。

    管家很快再次出现,当他听到欧阳北吩咐说要会金海的飞机后,他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讶的神情,甚至,他还忍不住多看了唐景铄两眼。

    最终,管家还是照办了,在惊讶中,联系飞机去了。

    因为大家都做好了唐景铄会留宿的准备,飞机的起飞和相关部门有一些程序要走,所以两人难免要再等候一会。

    直到这会,唐景铄才有心思打量起大厅的陈设来。

    只是,打量之下,他猛然见到了一张照片。照片其实就挂在正厅中央,和一个年轻男人的照片并排挂着,只是唐景铄进门的时候,全副心神都在各种复杂的思考当中,低头跟着管家走,并没有注意到而已。

    现在猛然见到,如遭雷亟一般愣在了当场,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第一百一十三章

    唐景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飞机的, 他的脑海里有几个奇怪的念头在不断闪现萦绕着。

    莫名的,他开始回忆起很多很多的细节。大部分,是关于王博衍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已经直直地盯着欧阳北已经半天了,直盯得欧阳北心里发毛。

    “景铄,你若是觉得后悔,我们现在回去还来得及。”欧阳北现在有些看不透唐景铄的想法了,只觉得他现在的状态莫名的诡异。

    “后悔?来得及?”唐景铄重复着欧阳北的话,然后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说:“不, 来不及了。”王博衍已经死了,对于有些人来说,很多事情, 都已经来不及了。

    欧阳北这就有些听不明白唐景铄的意思了,他皱了皱眉正想开口, 却见唐景铄表情一变,仿佛是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了一般, 他盯着欧阳北,仿佛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眼神却深沉如水。

    他问道:“北哥,我现在好奇了。方才,那位老先生就丢下一句话, 说他是我父亲,其他便什么都没说。那么剩下的、我不知道的,你是否会全部告诉我?”

    见原本拒绝的唐景铄, 对自己的身世和父亲突然感兴趣了,对欧阳北来说,也算是好事。唐景铄是他找回来的,他并不希望唐景铄与那位失之交臂。

    所以,欧阳北想了想,在飞机从上京飞回金海的路程里,说起了陈年旧事。

    那屋子里自称是唐景铄父亲的老人姓段。如今其实无论是商界还是政界,其实都并没有这么一号人物。

    然而这个段家,却并不简单。传闻他们家在满清时期是某个勋贵家族,后来时局动荡,便隐匿了姓名,改了姓氏,隐没于市井之中。

    由于族中子弟擅经商,擅避祸,也或许是冥冥之中有极大的气运,这个家族一度避开了各种战争和灾难,一直到了今天。

    只不过,建国后一切风气制度皆与从前不同。为了再度避祸,这个家族在建国之初再次隐匿,彻底退出政治舞台,而家族的部分子孙也分家离去。

    然而,无论如何,家族经过那么长时间的积累,虽然历经数次分家,家产依然可观,而正房主枝依然代代富贵,用如今的话来说,就是隐形富豪。

    到了近代,段家的子孙虽然自己并不经商从政,但是为了保证家族的平安富贵,段家一直在利用自己的财力,培植家族以外的其他势力。

    欧阳家就是其中之一。

    欧阳北的祖父,曾经就是依靠着段家的帮助,从一个穷小子一步一步走上如今的豪门之路的。

    到了现在,段家的家主就是唐景铄的生父,段靖平。

    段靖平喜爱音乐,从小便有天赋,年轻时留洋学习,是个很新潮的青年人。

    谁知学成归国,家中长辈已给他定亲,那时他一心只喜爱音乐,对女人也没有什么喜好,父母之命,他便娶了。

    只是夫妻二人结婚之后,一直相敬如宾,每天话都不多说几句,每天各自管着各自的事情,所以,其实段靖平一直没有自己的子嗣。

    多年之后,段靖平的结发妻子因病离世,他似乎也并不打算再结婚了,便从家族旁支里过继了一个男孩,养在自己的身边,当继承人教养着。

    而唐景铄的母亲和唐景铄只是一个意外。

    故事也老套得可以,唐景铄的母亲那时候是段家聘来的琴师,专门在段家宴客的时候进行钢琴表演。

    那个时候的段靖平已经四十多岁,养子也都成年了,正是整个人散发着成熟男人魅力的时候。

    而唐景铄的母亲正是青春靓丽的少女,对爱情充满了幻想和奇怪的憧憬,她对这个家庭男主人生出了情愫,沉浸在美好的幻想里无法自拔。

    终于,她没有敌过自己的心魔,花了一些心思手段,终于在段靖平某天喝醉的时候,如尝所愿。

    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她幻想中的那么美好。

    被算计的段靖平怒不可遏,对唐景铄的母亲愤怒厌恶到了极致,他在第二天就让人将唐景铄的母亲赶了出去。

    然而,三个月后,唐景铄的母亲再次找上门来。她怀孕了,并且声称有了段靖平的孩子。

    无论段靖平如何憎恶她,却不能对这件事真的视而不见,经过一系列的检查验证,证明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段靖平的血脉。

    后来的事,就是唐景铄经历的事情了。

    段靖平将母子二人远远地安置了起来,派了律师去照顾他们的生活。说是照顾,也许更多的是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