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我忍着一巴掌把他扇走的欲望,淡淡的一笑:“你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其实……是……这个……”离莫泽一脸的为难。
“哎呀!你磨蹭什么,在磨蹭一会儿天都亮了!”一旁的秦飞轲大步走了过来:“其实是有人要他带话给逍遥!”
“嗯?”我微微一愣,是什么人啊?这个离少怎么如此吞吞吐吐的样子。
“其实……是太子殿下!”离莫泽终于深吸了一口气,很认真的看着我:“嫂子,你一定要冷静啊!逍遥他和太子殿下绝对没有j情……”
“嘭”
就在我忍无可忍想狠狠的打他一拳的时候,一旁的秦飞轲二话不说的抬腿就是一脚。
“嗷嗷……你踹我干什么?”离莫泽痛苦的大叫了一声。
“都什么时候了,我让你说重点!”秦飞轲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有兄弟如此,真是……无语了。
“是,重点,重点就是太子殿下想要尽快的与逍遥见上一面!”说着离莫泽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枚入宫令牌:“这是我昨天进宫的时候太子殿下交给我的,我本来还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逍遥那小子,现在嫂子你来了正好,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里吧?”
“嗯。”我看着那枚入宫令牌,轻轻的点了点头。南锐天要见我,也是为了父亲他们的事情吧,难道他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知道他没事我们几个就安心了。”秦飞轲冲着我微笑了一下:“你见到他的时候记得带我们问候他一声。”
“你们不想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我轻轻的问了一句。
“当然想,我恨不得现在就见到那小子,然后狠狠的揍他一顿。”秦飞轲在一旁一脸认真的说到。
“呃……为什么?”
“他居然丢下我们,一个人去闯荡江湖,逍遥快活,你说他是不死欠揍啊?不过……”秦飞轲的话锋一转:“他现在的处境也很危险,我们和他的私交甚好,现在出入各处也有人在暗处跟踪,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不要去见他了。”
“就是!”离莫泽用力的点了点头:“所谓好人不偿命祸害活千年,他那个祸害哪有那么容易死的?”
谁是祸害啊?
我在心里郁闷了一句,不过,这两个家伙……其实也是蛮可爱的啦。
送走了那两个败家子,房间里终于只剩下我和西门宇了。
“客房我已经吩咐人准备好了。”西门宇的气色看起来比几个时辰前要好上了不少:“你今晚就住这里吧,如果想要进宫的话……明天一早应该也不算晚的。”
“嗯?谁说我要进宫了?”我转过头定定的看着西门宇,他怎么知道我要进宫?
“我和逍遥哥哥从小一起长大,天天在一起玩儿,算是形影不离。”
西门宇微微的一笑:“你说我算不算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之一呢?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认出他来,所以——逍遥姐姐,在我面前你就不要在演戏了。”
入宫(小锐锐终于再次登场)
房间里一下子沉默了下来,我和西门宇安静的对视了片刻,最后终于忍不住用力的掀起了头顶的斗笠。
“死小子,你丫的早就发现了!为什么不早说?”
“哇!姐姐,你好凶啊!”西门宇一脸无辜的看着我:“我以为你不愿意让别人知道,那么我就当作不知道好了,总之,无论你是逍遥哥哥还是逍遥姐姐,你所做的一切都一定是对的,小宇永远都会坚定不移的站在你的身后的。”
乖了!
我笑眯眯的拍了拍西门宇的肩膀:“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吗!你没有把我的秘密告诉别人吧?”
“当然没有。”西门宇用力的摇了摇头:“倒是我二叔曾经怀疑过,但是我斩钉截铁的告诉他,你绝对是个男的,他就相信了。”
那个杀猪的大叔……
“呵呵。”我轻轻的坐到了一旁的八仙桌旁:“小宇,这次我们家的事情可够了麻烦的了,我也不想连累你,明天我进宫去找小徒弟,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如果没办法的话……”
“你不会真的要去劫狱吧?”西门宇在一旁大叫了一声。
“劫什么劫啊!你当我是超人啊!”我郁闷的撇了撇嘴:“如果暂时想不到办法的话我就去边关找我大哥,他们总会有办法的。”
“说起这件事,倒也很奇怪,你六哥无缘无故干嘛要造反啊?”西门宇看着我一脸的疑惑。
“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我轻轻的敷衍了一句,总不能告诉他我六哥其实不是我六哥,我六嫂也不是我六嫂……我自己都有点糊涂了。
“对了,逍遥姐姐。”西门宇忽然两眼好奇的盯着我的手:“你干吗带着黑纱手套,你的手怎么了?”
“没怎么,这是潮流啊!姐姐我一向是走在时尚的风头浪尖的吗……”我毫不在意的一笑,下意识的缩了缩自己的手……
在西门府上休息了两个时辰,终于熬到了天亮,西门宇早就命人帮我准备了一套男装,我匆匆的吃了一点早餐就从西门府的后院跳墙而出,向着皇宫的方向飞奔而去。
“什么人?”
皇城的守卫倒是没有什么变化,看来南昊对他的大内高手倒是放心的很。
“贤禄宫的!”
我低着头拉低了头上的帽檐,把南锐天的令牌举到了守卫的面前。
“进去吧!”
守卫致死心不在焉的看了看,就很轻易的放我走了进去,难道是南锐天曾经有过交代吗?
我来不及细想按照自己的记忆,一路向着贤禄宫的方向走去。
这里的一切还是亦如从前,宫苑里很冷清,院子中央放着的藤椅空空如也,果然,我不在的时候,没有人敢做我的那张宝座。
“什么人?说你呢!”小路子的声音淡淡的传进我的耳朵里,他一路小跑的挡住了我的去路:“这里是太子寝宫,闲杂人等……等……李侍卫?”小路子不相信的眨了眨眼,忍不住大叫了一声:“李侍卫?真的是你吗?”
“嘘!”我立刻用力的捂上了他的嘴巴,这家伙不是想把整个皇宫里的禁卫军都引来吧?
“一大清早的,吵什么啊?”
寝室的房门被人用力的推开,南锐天披着朝服,散着长发一脸慵懒的站在门口,看到院子里的我,他愣了一下,拼命的眨了一下眼睛,最后干脆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
“你干吗?傻了?”我松开了捂着小路子的手,笑眯眯的走到了南锐天的眼前。
“小师父……呜呜呜……”南锐天突然一脸兴奋的奔到我的眼前,张开双臂把我紧紧的抱在了他的怀里:“呜呜呜……小师父……我好想念你啊!看着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喂!喂!我的衣服啊!别蹭了!”
我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这家伙却是越搂越紧的模样。
“咳咳……我马上……要被你给闷死了。”
南锐天终于一脸不好意思的松开了他的双臂:“小师父……我太激动了。”
“激动?我看你是有不良动机才是!不会是想谋杀亲师吧?”我仰着头看了看南锐天,他似乎也清瘦了一些,看来这段日子,大家的生活过得都不怎么顺心的样子。
“怎么会呢?我怎么舍得呢!”南锐天狡猾的一笑:“小师父,进房间再说吧,我还没吃早膳,你要不要一起吃一点。”
“随便了!”我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在寝宫的偏厅坐定,南锐天挥了挥手,把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偌大的地方,空旷冷清,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对坐着。
“嗯……”我看着他,忽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小师父一定有很多的疑问。”南锐天拿起餐桌上的茶壶,娴熟的给我倒了一杯清茶:“咱们边喝边说吧!”
“嗯。”我接过茶杯轻吟了一口,是上等的贡茶,可惜我已经感觉不出任何的味道来。
“小师父,你听说过络绎这个名字吗?”
南锐天也品了一口茶,然后抬起眼帘,眨着深黑的眼眸,一脸严肃的看着我。
我的手微微一抖,茶水飞溅出来,在我的手背上留下一道鲜红的痕迹。
“你没事吧?”南锐天一脸的紧张:“你认识他?”
“不认识,听都没听说过。”我淡淡的一笑:“小徒弟,你泡这茶好烫,我看我还是一会儿再喝。”说着,我波澜不惊的把茶杯放回了桌子上。
“现在你可以接着说了,那个络绎是什么人?他……与我们家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但是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南锐天突然变的神秘兮兮起来:“这个络绎就是二十几年前被覆灭的沧澜国的国师!是个非常神秘的男人,没有人知道他的出身,也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多大,只知道他的武功非常高强,善于用毒,而且……他的容貌几十年都不曾改变过。”
嗯?我用力的眨了眨眼,络绎是个老不死的?呃……本小姐的初吻啊……
“小师父,你干吗一副要哭了的表情?”南锐天好奇的向我的身旁凑了凑。
“哪有啊?没有!你快点接着说!”我忍不住大声的催促了一句。
“呃,没了。关于络绎我就知道这些!”南锐天一脸天真的眨眨眼:“不过我手里有一张络绎的画像,是我冒着生命危险从机密阁鬼岩的房间里偷出来的呦!”
诶?鬼岩居然偷偷收藏了络绎的画像?难道他暗恋……络绎?
七哥的那个师傅,果然是变态的……
南锐天的演技
从秦城到京都快马加鞭也要走上两天两夜。
当我满身疲惫骑马赶到京都城门之下的时候,夜色正浓,京都的大门紧紧的关闭着,城楼上火光嘹亮,一队队的士兵在不断的来回巡视着,我刚刚到城下,立刻就有无数只弩弓对准了我。
“城下何人?”守城的官兵大声的询问了一句。
我轻轻的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西门清的神捕令牌:“我是神捕门西门大人的手下!有要事进京面见西门磊大人!”
看来如今的京都果然已经被戒严,幸亏我的手里还有西门清的令牌可以用来掩饰身份。
“什么人要见我?”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从一群士兵中走出一个一身戎装,威严高大的男子,正是西门宇的老爹兵部尚书西门磊!
“西门大人!”我扬起手,把手中的令牌飞掷了出去。
城楼上的西门磊看到那枚令牌,神色复杂了一下:“开门!放她进来!”
“吱——”
沉重的城门,缓缓的打开,我深吸了一口气,立刻驱马缓缓的进入了京都的大门。
夜色下的京都依旧弥漫着沉沉的死气,灰旧的城墙上燃着很多新增的血迹,晚风里似乎都夹杂着让人心惊胆战的肃杀之气……
一切的一切都在标志着,这里……在不久前曾经经历过一次战争的洗礼……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西门磊缓缓的走到我的身前,疑惑的问了一句。
“我姓塞。”我冲着他微微的点头。
“塞姑娘?”西门磊原来满眼的疑惑,微微的散了一些:“可是赛神医?”
“不敢当,不过……这一次我的确是受了西门清所托,来治疗你家公子的!”我从容不破的回答。
这个身份和理由,绝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而早已经失踪的西门清更不会跳出来揭穿我的谎话。
“神医……你说的是真的?”西门磊的眼神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了下来:“可是宇儿他已经看过很多的大夫,所有人都说回天乏力,除非找到金鳞草……”
“这世上的事情都不是绝对的不是吗?”我微微一笑:“不知道西门大人可有时间为我带路?或者,我一个人去你们府上也没关系的,我应该能找到!”
“不行!”
西门磊突然打断了我的话:“塞神医,现在丞相府已经被封锁,你一个人到那附近惟恐会遭到大内高手的围攻,还是我带你回去吧!”
嗯?我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看来西门大叔也听闻了我那个“李逍遥的未婚妻”的身份了。
于是乎,在西门大叔的带领下,我跟着他大摇大摆的通过了京都里的重重盘查,一路来到了丞相府的门口。
昔日风光无限的丞相府,今日却是那么的萧条寂寥……
我愣愣的看着门口那有些歪斜的牌匾,心里头突然很酸。
“塞姑娘!”一旁的西门磊忍不住暗暗的提醒了我一声。
“嗯?”我回过神来:“还请西门大人前面带路。”
一旁的西门府似乎也微微的受到了一些影响,门口显得很荒凉,走进府里,全府上下的人都是一脸的愁容。
“西门大人,府里出了什么事吗?”我忍不住轻轻的问了一句。
“唉!”
西门磊微微叹息:“自从李丞相家出了事,小宇他就郁郁寡欢的,府里的其他人又都提心吊胆害怕皇上会因为李家的事情牵连到我们西门一族,毕竟……我与李大人私交甚好。”
“可是西门大人你现在依旧身居要职,负责维护整个京都的太平,我相信皇上他也是个是非分明之人。”
“呵呵,是啊,皇上的确是明君,可惜了李大人他……”西门磊长叹一声,说到一半突然停下了自己的话语,因为此刻我们两个人已经来到了西门宇的房门前。
“塞姑娘,你进去吧!我还有职责在身不能再家里多呆!”
“好的。”我点了点头,缓缓的走到了西门宇的房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
“别敲了!”里面传来西门宇有些不耐烦的声音:“我真的不想吃!”
“西门公子,是我!”我深吸一口气,低低的喊了一声。
里面一阵沉默,下一刻,房门被人打开,露出西门宇那张一脸病容的清瘦脸庞来……
“塞姐姐!”看到门口的我,西门宇黯淡的双眸终于微微的亮了一下:“怎么是你?啊!是不是逍遥哥哥叫你来的?他在哪里?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
“呃,小宇,你问题好多!”我缓步的走到了他的房间:“你这个家伙不乖啊!怎么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呢?”
西门宇一脸的无所谓:“没事的,原本我也……活不了多久的。”
“嘭”
我狠狠的给了他一个爆栗:“我这次就是受了逍遥之托来救你的!”说着我笑眯眯的从怀里取出了装着金鳞草的锦盒:“你打开看看!”
西门宇一脸疑惑的打开了锦盒,一刹那满室的金光。
“这是传说中的……金鳞草?”西门宇眨了眨眼,没有我想象中的兴奋,而是一脸的复杂:“这么说逍遥哥哥真的进入过盗王墓,只有那里的宝藏才能催熟这千年难遇的金鳞草……”
说着他忽然一脸郑重的把锦盒盖上,再一次交回我的手里。
“小宇,你干什么?这是给你的!你快吃了它!”我不解的看着西门宇,这小子不会是脑袋坏掉了吧?难道我离开的久了会影响他的智商?
“这种起死回生的灵药,是无价之宝,我不能要!逍遥哥哥现在很危险,说不定他会用得到的,塞姐姐,你帮我还给他好不好?”西门宇抬起脸眼眸清澈的看着我。
“西门宇!你个傻小子!你的逍遥哥哥不知道多活蹦乱跳,他不需要这东西!呃……况且他还有一株金鳞草的,所以你不要想太多了!乖,快点吃了它!”
“还有一株?”西门宇不相信的看着我:“这么珍贵的东西,塞姐姐你不用骗我了。我真的没关系的。这辈子可以认识逍遥哥哥,认识那么多的朋友,还有家人无微不至的关心,我西门宇没有白在世上活一遭,我……唔……哇……”
趁着他慷慨陈词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打开锦盒,把那株大牌的草药强制性的塞到了他的嘴里。
“不许吐!很贵的!”
“唔唔……”
“呃……”
西门宇拍了拍胸口,终于把整株的金鳞草吞了下去。想当初洛锦可是一脸享受的品味了一番,如今还真是暴殄天物啊……
梵顷箬的消息
南锐天缓缓的抬起胳膊,把我的手放在他的手心,一脸心痛的看着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的手……怎么烧伤成这个样子?”
一阵灼热的温度从他的手上缓缓的传来,我愣了一下,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南锐天握的死死的。
“只是皮外伤而已,”我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小徒弟,你瞎紧张什么?伤疤是男人的魅力,你不在江湖行走,是不会明白的。”
“嗯?”南锐天轻轻的抬起眼眸:“可是……你一个女人……要这些伤疤来干什么?”
他的眼眸如无底的深渊,幽暗的让人不敢直视。
“你说什么啊!”我紧张的转过脸:“谁是女人啊?你在这么说,我就……我就翻……啊!”
南锐天突然欺身上来,歪歪斜斜的把我抱进了他的怀里:“就是这种感觉……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陆小凤姑娘?”
“什么……陆什么啊……”我一脸郁闷的想要狡辩,南锐天却突然松开我,从怀里掏出了一条锦帕来:“喏……你上次落下的。”
“嗯,原来被你……呃,我不认识这条手帕……算了,好吧。”我用手指画了几个圈:“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就……”
“咣——”
我的话停在一半,愣愣的看着忽然醉倒在地的南锐天,呃……酒量果然很差,这家伙。
“好沉,你该减肥了……压死我了……”
我费了很大的力气终于把醉的不省人事的南锐天扶到了床上,看来科学家说得对,人在完全失去知觉的时候,会比平时重很多。(那个科学家说滴?不告诉乃。)
“呼!呼!”
用力的喘了几口气,我低头看了看我身上新换的袍子,又看了看床上一脸潮红睡的正香的某男,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
留在这里等他酒醒?很尴尬……
一走了之?那我不是白来了吗?
正在我愁眉不展,不知该如何进退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小路子非常刻意的大叫声:“殿下!我们太子殿下身体有恙,还没起身呢!”
“殿下,您还是明天再来吧!”
“殿下……”
“哐”
寝宫的大门已经被人用力的推开。
“南锐天,我来找你下棋了!你不是怕了我吧!和我装死……呃……”
梵顷箬看了看空荡荡的寝室,又看了看倒在床榻上呼呼大睡的南锐天。
身体有恙?还睡的这么香?而且一大清早……一身酒气?
他下意识的向着一旁的偏厅走了几步,桌子上的饭菜还是热的,两个酒杯还好好的摆在那里。
两个人?
有情况!
梵顷箬自顾自的笑了笑:“呃,你睡吧,我今天就不走了,看你睡到什么时候!”
我躲在屏风之后,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恨得牙痒痒的。
好你个梵顷箬,可是把我骗的团团转了!今天从南锐天这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本小姐就拿你来开刀就好了!
想到这里,我暗暗的屏住呼吸,轻飘飘的飞掠出来,抽出随身的兵器。
“刷”
一阵冷风突起,梵顷曜还来不及转头,一把冰冷的长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啊……有……”
“别叫!否则我一剑送你回老家!”我冷冷的低语了一句。
“我老家在外地……很远的,我好不容易才一路逃来,求求你……”
“住口!”
我抓狂的大喊了一句。
“大侠……请允许我说最后一句话——你的声音很耳熟,我能转过头看看你的脸吗?”
说着,梵顷箬就想转过身来,却被我的剑锋死死的逼住。
“别动!不许回头看!”我沉了沉声音:“现在我问你答,如果你的回答让我满意,我就放了你。听懂了就点点头!”
背对着我的男人立刻用力的点了点头。
“我问你,关于李清远突然叛乱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知道一些。”梵顷箬轻轻的答了一句。
“这件事情里面是不是暗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
“这个……”
梵顷箬突然犹豫起来:“这件事情关系到江山社稷,百姓安危……当然最重要的是关系到我的生死,你要是……不让我知道你是谁,我死也不说。”
说完他抬了抬脖子,做了一个挺尸的姿态……
果然又开始耍赖。
“好吧!”我微微偏了偏剑锋:“你转过来吧!不许耍花招!”
一身浅金华袍的某男终于缓缓的转过身来,看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这一张陌生的脸庞,我微微的蹙了蹙眉。
这个面冷如玉,剑眉星目的男人,真的是当天那个拽着我的腿不肯松手的小赖皮?
呃……那双闪亮的琥珀色眸子又好像是一模一样,好吧,这年头很高科技,流行全民易容,皇子也跟风。
不过,他这一身华服,金冠束发的模样,到真的很有皇子风范,果然是人靠衣装。
“你……”
在我审视他的时候,梵顷箬也在非常仔细的审视着我,他眨着眼睛,一会儿抿起嘴唇,一会儿又仰起眉梢,最后竟然一脸的激动:“塞姑娘?呜呜呜……我很想念你啊……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李大人也不见了……呜呜呜……你快带我私奔吧!”
“闭嘴!”
我晃了晃手中的长剑:“你怎么认出我的?”如果说南锐天根据那块锦帕怀疑我,这家伙到底是……
“呵呵,你忘了,咱们第一次见面……嘿嘿。”梵顷箬一脸傻笑,气质啊!气质……皇子气质荡然无存……果然比南锐天还不如……
我忍不住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呃……遇到梵顷箬那天,我的确是一身女装,而且没戴面纱,怪不得……
“呵呵,其实那天在十里苑我就开始怀疑了……后来我向别人打听,知道赛姑娘是八公子的未婚妻,可是没理由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啊?我想了三天三夜,后来……聪明绝顶的本皇子终于想到了一个任何人都想不到的答案……就是——八公子和赛姑娘根本就是一个人!”
是个人就会想到的吧?
我白了他一眼,轻轻的放下了手中的长剑:“梵顷箬,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我就不和你绕圈子了,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怎么样?”
李逍遥身世大揭密
“要是别人问我,我打死也不会说的,但是,既然是塞姑娘你问我……我当然会一字不漏的告诉你!这件事情要从半年前说起,半年前我正在我的寝宫里为我新创作的曲牌谱曲,当时我……”
“咚咚咚!”
我用剑锋敲了敲玉石地砖:“说重点!没用的废话全都去掉!”
“呃……”梵顷箬无辜的眨了眨眼,一脸委屈的看着我:“好吧,那事情……还是要从半年前说起,当时……”
看到我用眼神死死的瞪着他,梵顷箬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悻悻的接着说到:“半年前我在寝宫遇刺,后来我很害怕,我担心了两个月,之后我做了个伟大的决定——我决定离宫出走,谁知道一路上一直有一群人追杀我,我的那些护卫也都死的七七八八,最后只剩下我了。”
我眯了眯眼睛,拿着长剑在梵顷箬的眼前晃了晃。
“嘿嘿,这个……这真的不是废话拉,因为我在被追杀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个惊天动地的阴谋!”
梵顷箬神秘兮兮的向我这边靠了靠:“这个惊天阴谋,牵连到你们清云国,我们东溟国,还有……大晋国。”
“什么?”我的神色一紧,居然牵连到三个国家?难道是……
“你一定也联想到了什么,没错!就是沧澜的前任国师络绎在暗中勾结了我的皇弟梵顷曜,还有大晋帝王饶楚风,他们在暗中策划了一个颠覆清云国的阴谋!而这一次清云国内的叛乱,不过是他们这庞大阴谋中的小小序曲而已!”
颠覆清云?
那么,引起了整个江湖混乱,血雨腥风的鬼灵谷事件也是他们阴谋中的一环吗?
怪不得南昊没有把镇守边关的几个哥哥治罪,怪不得爹爹手握重兵却甘愿坐牢也按兵不动……
可是……既然知道了一切都是络绎的阴谋,为什么还要把爹爹和娘亲他们一直关在牢房里?
南苑辰口中的那一个二十几年前的隐秘到底……是什么?
那个秘密,才是爹爹他们被关押的真正原因吗?
看着我站在那里神色不定,一动不动,一旁的梵顷箬忍不住又向着我的身侧靠了靠:“你是不是也被震到了?是不是觉得本皇子的这个发现简直就是惊天地泣鬼神?”
“嗯?”我缓缓的回过神来,看到梵顷箬近在咫尺的脸:“你靠这么近干什么?”我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梵顷箬却是一脸的阳光灿烂:“因为……你身上……比较香。”
不正常。
我瞥了他一眼:“如果事情真像你说的,那么,现在正是备战的危急时刻吧!我们李家军一向是清云帝国的中流砥柱,战场先锋!皇上他为何还扣住我爹爹不放?”
“呃……”梵顷箬低下头,一脸的若有所思:“这个……我不知道。”
早知道问他也是白问。
“啊!”一旁的梵顷箬突然大叫了一声:“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吗!直接去问你爹或者是皇上不就好了!他们一定知道嘛!”
“用你废话!呃……”我眨了眨眼,可谓一语惊醒梦中人!既然我六哥没有叛变,我们李家何罪之有?况且现在大敌当前,南昊绝不会自毁长城,动摇军心!
哼哼!现在我就大摇大摆的问他!他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我就……我就……大不了本小姐豁出去了,把皇上绑架了再说……
“你的眼神好可怕啊!”
耳旁忽然传来梵顷箬的声音。
“喂!你怎么又靠过来了?”我厌恶的推了推他。梵顷箬却是一脸的赖皮:“哎呀,你怎么这么小气,靠近一点而已,又不会出什么事情。”
“哼!”我瞪了他一眼:“我现在就去找南昊,嗯,你带路!你现在是这里的客人,在皇宫里行走一定畅通无阻吧?”
“这个……当然……”梵顷箬突然抬了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床榻上昏睡不醒的南锐天:“南锐天他……怎么了?不是你把他给弄晕了吧?”
“他……你管他那么多干什么!快点前面带路!”
“哦。”
梵顷箬点了点头,迈开步子慢悠悠的向外走去。
门外的阳光很好,小路子和小顺子正一脸紧张的在门口不远处来回的踱着步子,看到我和梵顷曜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两个人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好了,没什么事情了,你们的主子醉了,你们两个进去伺候一下吧!”
我冲着两个人轻轻的摆了摆手,跟随着梵顷曜一路轻快的出了贤禄宫的大门……
皇宫里的来回巡视的侍卫,看到梵顷曜的身影,全都异常恭敬的行礼,看来这个家伙还真的得到了南昊的贵宾待遇。
想来也是,如果将来真的开战了,梵顷箬的作用也会跟着凸显出来,毕竟他才是东溟名正言顺的太子,如果他可以说服东溟帝王,继续与清云国交好,并且并肩作战的话,那么……就算大晋真的大兵犯境,也不足为患。
不过……
我忍不住看了看自己身前的这个男人,他真的可能做到吗?这个遇到刺杀就吓得离宫出走的男人,我真的对他的能力表示十二万分的怀疑……
一路无碍的来到了南昊处理政务奉云宫的宫苑之外,我和梵顷箬终于被挡在了门外。
“没有陛下召见!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擅入者死!”
看到门口的两个黑面门神,梵顷箬立刻害怕的拍了拍胸口:“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带你进去。”他侧着脸一脸认真的看着我。
没用……
我撇撇嘴,后退一步,气运丹田,冲着里面大喊了一句:“臣李逍遥有事要面见陛下!”
这一嗓子石破天惊,不断的在皇宫的上方回荡,惊起了珍禽园里的一群飞禽走兽……
“咔”
“唰”门口的两个守门神立刻一脸杀气的举起了手中的兵器。
“慢着。”
一个阴沉的声音突然响起,紧接着,一道鬼魅的黑影,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我和梵顷箬的面前。正是大内机密阁的阁主——绝情剑煞鬼岩。
“李逍遥,陛下有请!”
鬼岩看着我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
“嗯。”我点了点头,举步像宫苑里面走去。
“喂……你小心点啊!”身后传来梵顷箬弱弱的声音,我只好背对着他轻轻摇了摇手,示意他不要担心。
随着鬼岩一路来到了南昊批阅奏折的大殿,房间里的空气异常的压迫人心,南昊身着龙袍,气势威严的坐在镶金的龙椅之上,虽然他一脸的波澜不惊,但是从他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王者之气,还是让人不敢直视。
“陛下!臣,李逍遥!参见陛下!”
我单膝跪地,向着南昊行了一个君臣大礼。
“呵呵,李大人,你回来了!五彩神石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南昊轻轻抬眸,一脸淡然的问了一句。
“回陛下,臣还没有完成任务,因为最近京里发生了更大的事情,迫使臣不得不中途返回京都!”我抬起头,双眸紧紧的盯着南昊的脸:“陛下!臣想请教陛下,我们李府上下究竟所犯何罪?”
“嗯?”南昊饶有兴致的看着我:“敢如此直视朕,并且如此质问朕的人真的很少,你算是里面最年轻的一个。”说着南昊的眸光突然一沉:“李清远犯上作乱,通敌叛国,这罪名还不够吗?朕没有把你和你的哥哥们打入死牢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
“陛下你明明知道犯上作乱的根本就不是我六哥!并且,我六哥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如今生死未卜!”
我站直了身子,一脸的绝然:“陛下,你这样无缘无故的关押忠臣良将!叫全天下的军人情何以堪?叫普天下的老百姓如何看待?”
大殿里一下子沉寂下来,南昊盯着我的脸看了片刻,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果然和你娘亲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缓缓的收敛了笑容,南昊轻轻的抬了抬手,一直默立在一旁的鬼岩,立刻心领神会的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块金色的令牌。
“这令牌你可见过?”鬼岩飘到我的身前,把令牌交到了我的手心。
令牌的中央有一个“皇”字,四周满是复杂陌生的花纹。
“没见过。”我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这令牌与我们家有什么关系?”
“这令牌可是你爹爹当年在千军万马之前从沧澜小公主的手里夺过来的,后来……还成了他们两个人的定情信物!”
沧澜……皇家?小公主?
我微微的皱了皱眉,南昊的画外之音是……
“你娘的原名叫皇湘,本是沧澜国的小公主。而你六哥他根本就是沧澜国皇帝的遗腹子!”南昊的目光凌厉了起来:“你爹爹他暗渡陈仓娶了沧澜公主,更是瞒天过海的把沧澜的太子称作自己的儿子,带回了清云!你说……他是不是欺君犯上,其罪当诛?”
殿前军令状
大殿上再一次沉默下来,南昊看着我,那一双眼眸凌厉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嗯……然后呢?”
沉淀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我仰着脸,凝眸浅笑:“陛下,这就是你给我们李家安的罪名吗?如果我没猜错,当年的一切,您都是知情的,不是吗?可是您还是纵容了!默许了!现在出了事,一切都推倒我爹爹的头上,陛下真是好谋算!”
“李逍遥!”一旁的鬼岩突然大喝了一声,但是南昊却微微摆了摆手:“李逍遥,说下去!”
“陛下还想让我说什么呢?说您多么的英明神武吗?”我嘲讽的笑了笑:“我娘亲的身份,我六哥的身份,就是你制衡我爹爹的筹码!你为了让他时刻记着他有把柄在你的手里,在我出生的时候,故意传旨一张,昭告天下说我是男儿之身,其目的就是为了警告我爹爹,让他小心谨慎的做人!哼!现在络绎冒充我六哥叛乱,李清远的真实身份随时都可能曝光,所以你不得不拿我们李家满门来开刀!”
“啪!啪!”南昊突然站起身来,用力的拍了拍手:“好一个李逍遥!朕真的不敢相信你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面对朕,面对自己突如其来的身世,面对这二十几年前的隐秘,你居然?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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