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霸道,连珠串似的骂她,却连让她分辩半句都不肯。
她扁扁嘴,有些委曲。
你有什么好委曲的?!
(……)
反正你给我记着少说话!欧卉虽然有点怀疑了,但像我们这种离谱的情况除了夜枫那个混帐家伙以外,其他人是怎么都不可能猜得到的……我想她应该在怀疑你是假的。
(……)
听到了没有?!
(你不是让我不许说话……)
啊——我懒得管你了!!
(难怪夜枫说你脾气坏。)
有吗?声音停顿了一会儿这个先不管啦,反正比起夜枫来,我可是非常善良的。
(……)
瞳再怎么单纯。这种显而易见的慌话她也是不会相信的。
(难道她不会怀疑那天看到的你其实才是假的?)
你真笨,当然是因为我在她面前用过火焰啊,那几个存粮草的帐篷可统统都是我烧的。
(……)
总之,你给我小心点……欧卉很jg明,我不想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火瞳想了想,轻轻点点头。
脑中的声音越来越轻,似乎这样的一番对话需要消耗“她”很多jg神力一样……火瞳忽然注意到,每每“她”这样和自己对话之后,就会非常疲惫。
这果然不是偶然的。
(你很累吗?)
当然……我又不是你。
(我知道了。)火瞳重重地点点头,(我会尽量不给你添麻烦的。)
……你的存在就是麻烦。
火瞳呆了呆,抿唇笑了起来,这莫名的笑容越让走在一旁的欧卉投上了古怪的目光。
虽然能够感觉到的思绪已越来越微弱,火瞳思索了片刻后还是忍不住在脑海中询问道。(对了,你知不知道月凛打算做什么?)
安静了一会儿,当然。
(真的?)
一看就明白的事情,傻瓜才不知道呢。
火瞳觉得她是在骂自己是傻瓜,而且还骂得那么直接,都不带拐弯摸角的。
有些沮丧地垂下头,但转念一想,她们俩本来就是一个人,”她“骂自己也等于是在骂“她”。
一想到这里,她也就不再垂头丧气,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愤愤的情绪涌上了心头……火瞳吐吐舌头,心想,”她“果然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等了一会儿,情绪渐淡后,脑海中有种声音传来。
欧卉也一定已经看出来了,所以你用不着担心……有什么危险的话。就往她身边kao,应该死不了。你自己死了倒也算了,反正别连累我就行。
(我要是死了的话,你也活不了。)火瞳闷闷地想着。
所以说,你真是太麻烦了!
(这里哪有因为所以的逻辑关系嘛。)
我说有就有!
(……)
瞳被哽的无语,xg情温顺的她早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被吃得死死的。
好累……我要睡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我懒得再理你了。
(你真不负责。)
火瞳默默嘟囔了一声,深深呼吸了两下平稳着情绪,不一会儿工夫,她便能够隐隐感觉到”她“又一次的入睡了。
从前从没有感受的如此清晰过,火瞳本能地注意到她们的关系又近了一些。
她很开心,对于另一个自己,她早已没有了任何的戒备,甚至她从来都没有想到,“她”会不会取自己而代之,在瞳看来,“她”才是与自己最最亲密的人,所以,哪怕被骂得很惨,她的心中都不会有任何的气愤,更不用说是记恨了。
只不过,瞳觉得。“她”的脾气,实在比夜枫所说的还要糟糕。
与“她”的交流其实只有些许的时间,
欧卉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她的脚步并不急,因此并没有走出多远。
忽然间,她停下脚步,只见一头骑兽以极快的度掠过头顶,并迅下降到了不远处。
骑兵翻身而下,并快向着月凛所在的小屋跑去。
欧卉神se一动,三步并作两步拦在了他面前,火瞳也没多想。急急地跟了上去。
“出什么事了?”
骑兵显然并不知道欧卉与月凛分道扬镳的事,见眼前拦住自己的是欧卉,他连忙低身行礼。
“多不着多礼,到底是什么事,这么着急?”
“禀欧将军,是……”
他看了看欧卉身旁的几人,有些迟疑,显然是并不能够让这么些人知道的事情。
“你们退下。”
欧卉微微动唇,立刻,跟随在她身边的几人远远退了开来,唯有火瞳还站在原地,有些迟疑……她不知自己是不是该退开,但看看欧卉似乎没这个意思,又想起“她”让自己小心些,联想到“她”的强势,遇到类似的情况,肯定不会主动退开的,于是,她努力说服自己必须要留下来。
“这位是瞳小姐……”知他为何依然犹豫,欧卉随意地介绍了一下火瞳的身份,并正se道,“既然是紧急军报,由不得你这般拖拖拉拉的。”
“是。”骑兵连忙肃声道,“公主殿下被人带走了。”
“什么?!”
欧卉震惊,虽然明知这般紧急的必是件大事,但她起初只想到会不会是瑥城另有异状,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件事。
虽然很多人都隐隐猜测着月姒是被软禁在了瑥城,可是知道真实状况的也只是少数而已,而欧卉自然属于其中之一。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情,并也清楚这是在紧急时刻向约王换取粮草和援兵的重要筹码,因此她虽还算是属于王军,但对于擅自软禁危月公主的事情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既便如此,她也非常清楚,月姒在这个关键时刻被人救走,无论对于瑥城还是对于月凛而言是非常不利的……毕竟就算月姒在瑥城的事或多或少都已有人知情,但这最多也不过是猜测而已,没有任何的证据。月凛完全可以一推了之。
可是,一旦月姒被救走,她本身就是最好的证据,如此一来,无疑给约王提供了一个向瑥城用兵的最好借口。
一旦受到容军和王军的两面夹击,瑥城又能守上多久呢?
欧卉只觉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第八集火の陨落62空城?陷阱?
随欧卉回到瑥城已有两天。初到的那天晚上,正是容国攻势最为猛烈的时候,在火瞳的建议下,欧卉命士兵收集了大量的干草,扎成一捆捆点着后直接往城下扔。
一时间,城下火海一片,惨嚎声不绝于耳,自然也在顷刻间阻止了容国猛烈的攻势。
这种守城的方法并非从没有人想到过,但是chao湿的雪季令干草或树枝都很难被点燃,更何况还是持续不断的这样一捆捆的,因此,容军几乎没有任何防备。
欧卉始终看着满脸笑容的火瞳,那种冷静或者说是冷酷,以及那无与伦比的火焰,令欧卉对自己先前的怀疑不禁有些好笑……她相信月凛所说的并没有错,仅仅是这个女孩,就至少能够使瑥城多支撑个十天。
轻易的,本已岌岌可危的瑥城就这样再一次地拖离了险境,而这距离火瞳他们到达瑥城才不过两个时辰。
容国死伤数千人,站在城墙上往下望去,放眼可见的是都是布满着焦痕的尸体。
烧伤向来都是最麻烦的外伤之一。也幸亏是在雪季,否则,仅仅是烧伤的后遗症就足以使得死亡人数增加两,三成。
自那天晚上以后,容国的攻势忽然就停了下来,整整两天都没有任何的动静,与此相对的是,欧卉的眉头却皱得越来越紧,而火瞳依然像是没事人似的,整天要不就在城里闲逛,要不就懒洋洋地坐在城墙上,让欧卉越觉得她难以捉摸的很。
“瞳小姐。”
火瞳仰起头,在火把的印称下,她脸上的笑容份外甜美。“欧将军有什么事吗?”
“不知……”
“等一下。”
“嗯?”
火瞳笑眯眯地拍拍自己的身边,“你坐下来再说嘛,这么站着,我得抬头看你很累的耶。”
军中自有军纪军规,像她这般毫无形象的席地而坐,欧卉实在有些难以适应。
火瞳有些失望地撇撇嘴,“算了算了,你爱站着就站着好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末将是想要听听看瞳小姐的意见。”
“没意见。”火瞳摆摆手,因为抬着脖子很累,她也就懒得再看着欧卉,把下巴撑在膝盖上,满不在乎地说道,“月凛让我统统都听你的,你拿主意就行了。用不着来问我……月姒的事,怎么样了?”
在第一晚的守城结束以后,欧卉便秘密派人调查起了月姒的去向,但是在所有知情人中却没有任何一人知道当晚救走她的人是谁,甚至是男是女也不得而已,不止是月姒,就连她的侍从,那个大个子也一并被人给救走。
当时匆匆离开州府,欧卉并不清楚月凛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会如何处理,但可想而知,他应该不会比自己要轻松。
不过,在欧卉看来,火瞳似乎对于月姒的事情并不在意,就仿佛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个人似的,没有想到,在过了两天之后,她忽然好像来了兴趣。
欧卉看着她,轻轻摇了摇头,“末将正派人调查中,暂时还没有任何的收获。”
火瞳笑眯眯地问道:“那你觉得会是谁?”
“主上,又或者……容国。应该都有可能。”欧卉顿了顿道,“相比之下,末将更希望是容国的人。”
月姒此行是为了与容国缔结停战盟约的,她的忽然失踪,容国也会想办法加以调查,而在她被救走的那天恰好又是容国攻势最猛的一天,因此,不能排除容国是利用瑥城混乱的时机带走月姒。
相比较于被约王派人救走,这种情况明显要好得多……毕竟月姒身为约王王位第一继承人,若是落在若王手中的话,约王定然不会擅自对月凛或者说对瑥城用兵,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使得容国有后顾之忧,进而不会危害到月姒的xg命。
火瞳看着城墙下,这两天容军虽然没有攻击,但包围之势却越来越紧密,一眼望去,甚至比地震前,容军围城之时要更多。
“瞳小姐是不是另有想法?”
火瞳笑脸盈盈,轻轻说道:“瑥城的守军现在只有3ooo多人,这……容国应该还不知道吧?”
“不一定。”
火瞳抿抿唇,轻轻点了下头,“也是,当时月凛的那番话可是很多人都听到的,这么两天……嗯,应该已经传遍了吧?至少容国已经得到消息了,你说是不是呢?”
欧卉笑了起来,曲下右膝半蹲在她跟前,“瞳小姐也都看出来了?”
火瞳转头看着她。“你这样累不累啊,干嘛不坐下呢?”
“军纪。”欧卉说道。
火瞳瞪着眼睛,“蹲和坐有什么区别?”
“看起来要顺眼。”
火瞳咯咯一笑,“嗯嗯,我就说嘛,你不讨厌。”
就算是蹲着,欧卉的腰板也是挺立着的,与正懒洋洋地半kao半坐的火瞳截然不同。
欧卉笑笑,“瞳小姐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火瞳不答反问道:“你自己不是也已经看出来了?”
“因为我相信殿下。”欧卉说道,“在当时的情况下,殿下如此正se地说着瑥城只有3ooo人,其实是为了保全我和瑥城……就是因为他说得这么不加掩饰,收到消息的容国反而不会相信,而是会认为这是我们设下的圈套……
毕竟那一天,殿下放弃瑥城的决定实在太突然了,无论容国还是主上都知道,殿下为了瑥城费了多大的心力,他们不会相信殿下会轻易放弃,而这时,殿下却又公然说出瑥城已是空城,只会令他们更加怀疑。这两天攻城已经停了下来,虽是惧于您,但是在容军的眼中。这何尝不是陷阱的一种表现呢?”
在最初听到月凛放弃瑥城的决定时,欧卉的确非常震惊,但心中的一丝疑虑令她强忍住了心中的愤怒,并坚持她的信念,直到快要离开时,月凛的那句“瑥城的兵力只有不到3ooo”才使得她恍然大悟。
“你想说月凛其实用的是空城计?”
“空城……计?”欧卉重复着火瞳的话,在心中细细回味了几遍后,忽而一笑道,“您总结的很jg炼。”
“但……”火瞳盯着她的眼睛,“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
“愿闻其详。”
“容军说不定会真得以为这是座空城。”
从她的眼神中,火瞳可以肯定。她的确猜到过这种可能。
“您的意思是容国会猜到殿下为了保全瑥城才故意这么说的,从而断定瑥城的确是座空城?”
“对。”
“可正因为这样,容国绝对没有办法肯定,到底会是哪一种情形……空城,又或是陷阱,殿下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只会让容国的推论陷入到无止尽的循环之中,如此一来,他们的布局和攻势必然会受到影响,要想最大限度的拖住容军,这是最好的法子。”
火瞳曾听说过危月的军功很难得,尤其对于女xg。欧卉……看她的年纪应该还不到3o岁,能够取得将军之位,可想而知,她并不简单……无论是武力还是谋略方面,只要欠缺一点,她都不可能会站在这个位置。想来,当时她应该是在短短的瞬间便想通了这些。
火瞳凑过头去,嘻嘻笑着,“你说的是挺有道理,但你想漏了一点……其实也不算是想漏啦,主要是嘛,一个是夜枫的布局,一个是月凛的计划,他们各算各的,你看不透也很正常啦。”
欧卉愣了愣,有些难以理解她的意思。
火瞳打了个响指,嘻嘻笑着说道:“这么说吧……如果容国能够确定瑥城是空城会怎么样呢?”
“您的意思是?”
火瞳抿唇笑着,“你说呢?我觉得还是把这些事情统统串连起来一起想会比较好。”
欧卉默默地望着她,忽然间,她双目一亮,随即却有些疑惑地缓缓摇了摇头,“可……为什么要这么做?”
火瞳耸耸肩,“这你就要去问夜枫了……他的心思我可看不透。”
欧卉垂下眼帘,虽说还有些疑惑,却也已经信了火瞳七、八分,因为这一来。不少疑点也都能够解释得通了。
她思考了一下,说道:“若是这样的话,瞳小姐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火瞳摆摆手,“我懒得去想,要不然我和你说那么多干嘛?”
欧卉失笑,原来在她看来,会和自己讨论这个问题,仅仅是因为她偷懒着不想去思考对策,所以干脆就这么交给自己了?
火瞳打了个哈欠,继续把下巴kao在膝盖,每次被夜枫的布局给卷进去她都会非常地疲惫,她实在不想去考虑那么多了……
而最最重要的是,“她”并不清楚这个计划,若是在白天,很有可能会因为“她”而产生什么变故,所以火瞳才会在布局还没完全展开之前,将自己所推测出来的透1ou给欧卉,这么一来,在危机关头,她定能够有所对策。
不过,火瞳并没有把话说的非常清楚,一方面,这些本就是她推断出来的,而另一方面,她只是看着欧卉还算顺眼,并非完完全全的相信她,无论在任何时候,火瞳都是多疑。
第八集火の陨落63攻城1
欧卉若有所思,以她长年征战的经验。一旦想通一点,自然能够很顺利地将所有的事情融会贯通,根本就用不着火瞳多说。
火瞳嘻嘻笑着,扭头看着她,片刻后,欧卉轻轻点了点头,“末将暂且告退。”
“好。”火瞳向她挥了挥手,便见欧卉默默站起,并转身离开。
火瞳依然用手撑着头,kao在膝盖上,根本就懒得去理会欧卉会有什么样的布置……事实上,事情进展到了这一步,欧卉只需了然并配合就行,是不是还有额外的计划其实也已经不重要了。
时间又过了两天,瑥城的局势越来越紧张,容军虽然并没有采取任何的攻击,但是那严密的包围圈却把瑥城裹得密不透风。
站在城墙往下望去,黑压压的一大片,火瞳早就已经估摸不出这里有多少人了。
她吐了吐舌头,坚信这些人要是一拥而上的话,绝对能够短短的几秒内把自己给踩死。
看来容国这次是打算倾其全力也要拿下瑥城了。
也是。这一战虽然拖得时间并不久,既便容军履履受挫,但是总体来说却是胜负各有,再者瑥城本就易守难攻,对于可能的折损,他们早已经有所预计,这些都是可以接受。
事实上,对于容国而言,最大的损失却是那场瘟疫带来的,尽管早早地就现瘟疫之势,并且果断地采取了隔离措施,但被感染的依然不是一个小数目。
这些倒也罢了,以容国的富强完全可以从另一方面加以弥补,最为严重的却是大大受损的士气,甚至在容军中已经有了这样的传闻,说是因为火之女神站在了危月一边,容国违背了天道才会遭到这样的劫难。之后的那几场大败,也似乎印证了这一传言,而对于打赢的那几场,却又好像视若无睹。
被削弱的士气是极难恢复的,因此容国极需一场压倒xg的胜仗,否则等待他们的只是“溃败”两字,而现在看来,最好的时机无疑已经到来了……大地震,粮草短缺,后援无着,前后夹击……瑥城的情况已是越来越糟。若是趁着这个机会都拿不下瑥城的话,容军也就只有撤兵一途。
这一仗至在必得,无论对容国还是对月凛来说都是一样的……区别只在于一个是攻击,而另一个则是防御。
火瞳扬了扬唇角,她脸上的笑容始终是那样的甜美,似乎并没有想过会失败一样。
她的笑容同样也影响到了欧卉,但欧卉却并没有想到,火瞳向来都是不会在意这些的,对于火瞳而言,就算瑥城被破了城,她也能够在此之前溜之大吉,所以……若不是为了月凛,瑥城到底是守得住还是守不住,她根本就不在乎。
“瞳小姐。”欧卉一如两天前那样,曲下单膝蹲在火瞳的身边,微微一笑道,“您在看什么?”
火瞳指了指下面,“应该快开始吧?”
“对。”
“你打算如何?”
“什么也不做。”
火瞳笑嘻嘻地看着她,觉得她其实挺合自己胃口的。
从她的表情中,欧卉能够看出她与自己的想法类似,目光中不禁带上了些许的赞赏。
以瑥城本身的优势而言。只需要最基本的防御,就至少能够守住4,5天,而欧卉选择什么也不做,一方面为了保存战力,但最重要的是却是示弱于人。
欧卉默默地望着城墙以外,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询问火瞳一般说道:“……不知道殿下需要我们支撑多久。”
火瞳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说道:“天知道,其实这种事情根本就用不着担心嘛,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欧卉失笑,若非这几天已对她的xg情摸透了五、六分,定然会以为她其实是谁派来动摇军心的。
“……不过。”火瞳眯起了眼睛,“我觉得十天之内,肯定会有结果了。”
“希望如此。”欧卉轻声道,“不能再拖了。”
与从容国开战至今,瑥城便守得非常艰难,面对种种的困境,虽然一步步地走了过来,但士气却并不高涨。
而现在,一个个眼睁睁地看着容军把瑥城围成了个铁桶状,想要不畏生死地保持平静的心态显然是不可能的。这种怯意现在还能勉强压制,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惧意和怯懦只会越来越明显。
这自然是在容军的算计之中,这几天以来,不住地结集兵力既为了蓄势而,也为了打击瑥城的士气。
欧卉看在眼里,心中多少有些集急……而现在,她除了尽可能地鼓舞士气以外。却也实在做不了什么。
“安啦安啦。”火瞳笑眯眯,“放轻松些,别绷着一张脸,让人看着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一样。”
城破人亡还不算大事?
欧卉望着她,虽对于她的说法不置可否,但脸上还是1ou出淡淡的笑意。
其实她倒也没有像火瞳说的那样紧绷着脸,既便没办法如火瞳似的笑得那般灿烂,但她也明白将领的情绪对于士气的激励作用,所以她的脸上时时都挂着自信的笑容,以此来安抚着一些情绪已经非常紧张的士兵们。
火瞳盈盈一笑,“其他的我们用不着多想,只需要在……之前守住瑥城就行了。这种事情也不着我来多说吧,你可要比我懂行的多。”
“末将实在没有瞳小姐这样的信心。”
欧卉大大小小的仗也打了许多场,但比起来,这一仗她所要肩负的却要沉重的多……她想要守住瑥城,不计一切代价,她不想危月被纳入容国的版图。
责任越大,压力也越大。
她很难像火瞳那样保持着轻松的心境……在那张笑嘻嘻的脸上,她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丝毫的焦虑,这样的自然,让她不免有些羡慕。
欧卉轻轻呼了一口气,“瞳小姐,还有件事情。”
“什么?”
“据末将刚刚收到的消息。殿下已经取下了泷州的三座城池。”
火瞳眨眨眼睛,就算月凛与墨涵有所协定,那仅仅只限于对容国的问题上吧?她本以为,月凛只是随口说说要拿下泷州的,现在看来,莫非是说真的?可问题是……墨涵任由他这么做?
欧卉笑望着她的表情,“要是不这么做的话,又怎么能够瞒得了人呢?”
火瞳嘻嘻笑着,“也对,那我们就静静地等着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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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以后,容军的进攻正式开始了。难以估计容军的准确数字,单单齐声地呐喊,就让瑥城的守军不得不掩上了耳朵。
那一瞬间,所有人的脸上都看不到丝毫的血se。
他们再一次深深体会了,这一趟将会有多难……从一些人的眼中,已经明显地出现了绝望之se。
在这种情况下,生死已经不重要了,或者说唯有死亡才能使人从这种惧意中解拖出来。
欧卉果断的将那些情绪已明显失控的士兵们远远地隔离了,要知道若在这时有谁因为承受不住压力而自杀的话,势必成为将整只军队压垮的最后一棵稻草。
她密切留意着眼睛所能够看到的一切,这一刻,她倒反而轻松了起来……身为一名真正的军人,一旦踏入战场,就会彻底抛开除敌我双方以外的一切,她心中唯一坚信的就是:一定能够守住瑥城。
与欧卉的忙碌不同,火瞳要懒散许多,尤其是在白天,她总是会以补眠为借口,窝在城主府中。
这其实是出于火的戒心,就算她不讨厌欧卉,也不会让欧卉有机会觉察到自己的异样。因此她几乎是以半威胁的态度,强迫瞳一个人待着。
无奈瞳的个xg实在是太好了,在被恶狠狠地jg告了一番后,虽然有些不情愿,却还是乖乖地遵守着她的话,一个人很无聊地坐着呆。
欧卉只当她是在休息,一般没有什么紧急情况都不会去打扰她,而这么些天来,容军只守不攻,也确实没有什么可以打扰她休息的借口。
直到容军开始攻城,欧卉这才派人在第一时间禀报了她……倒也并不是一定要让她上城墙共同应敌,只是必须要告诉她一声而已。
火瞳轻轻点点头,挥手遣退了前来禀告的士兵,有些沉默地坐在那里。
她很想上城墙,尽管她明知自己实在做不了什么,也并不想看到那惨烈的厮杀场面,但……一想到所有的人都在那里拼命。她就没有办法静下心来,继续安稳地坐在这里。
火瞳轻轻地闭起眼睛,默默感受着脑海之中那股淡淡的,与她明显并不相容的思绪。
(你在吗?)
或许是与“她”的关系已越来越近,这些天里,瞳已经可以凭着这种方式,与“她”相互交流……但并非是绝对的,每每几十次里,只有一次才能得到回应,而每一次所能够维持的时间也并不长,可就算这样,也足以令她非常的兴奋。
火瞳默默地呼唤着,也不知过了多久,脑海中,有轻微的声音响起,并越来越清晰。
叫我干嘛?!
(容军开始攻城了。)
我有听到。
(那……)
你什么也别管。
第八集火の陨落64攻城2
火瞳知道“她”说的并没有错。自己实在不适合战争和战场,眼睁睁地看着厮杀生在眼前,她甚至都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或许真像“她”说的那样,什么也别管会比较好吧?
城主府里非常的安静,无论外面生了什么,只要城门还未破,这里就能保持平静如昔,就好像外面的征战从未生过一样。
待在这儿确实可以躲开血腥与厮杀,但是火瞳的心境却没有办法恢复平静。
(我不想……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
随你吧,你要是不怕死的话,就去好了,我才不管你呢。
(……)
……你到底在犹豫着什么,我其实比你要更清楚,所以,你没有必要在我面前罗哩罗嗦的,你不烦我还烦呢。
(……)
这场仗非打不可,任何人都没有办法阻止,至于你,根本想都别想。
被说中心思,火瞳的头垂得更低了。
别成天装作一副天真的样子,你这不过是伪善罢了。
(我只是不希望再打仗了。难道有错吗?)
当然。
(……我不明白)
你傻乎乎的,当然不会明白……只有让他们意识到瑥城是攻不下的,容军才会甘愿撤兵,否则,就等着和他们无止尽的耗吧,一旦这样,死的人只会更多。你说你不是伪善又是什么?!
(……)
无论是我们还是容国,想要让这场战争尽快结束,唯一的办法就是彻底地击溃对方。你可别搞弄了,战争是没有对错之分的,有的只是敌方和我方,你没有理由可以说服任何一方罢兵,所以……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别给我惹麻烦,听到没有?
(真得什么也做不了吗?)
想要不吃亏,就只有赢。
(会死很多人……)
只要自己不死,谁死都和我们无关……要不然的话,嘻嘻,你还真天真的以为自己能够救得了谁?
火瞳紧咬着下唇,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无疑都是正确的……可就算心中非常的清楚,依然无法解开心底的郁结。
火瞳苦笑,心想能够完全体会到自己心绪的“她”肯定又要生气了,她已经做好挨骂的准备,却不想脑中的声音又一次静了下来。
这下她真得着急了,被“她”骂已经很习惯了。她怕的反而是“她”不理自己。
(你……生气了?)
沉默维持了好久。
很快就会有结果的……不论是胜还是败,就这几天的事了。你要是看不下去,就把眼睛闭上,耳朵捂上,静静地等着。
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告诉自己其实什么事情也没有生过?
这样就能够逃开这残酷的现实?
不知为什么,有种微妙的感觉告诉她,其实这么些年,她都是这样过来的。
火瞳呆愣愣地坐了一会儿,出了长长地叹息声。
她用力摇了摇头,猛得站起身来,想也不想地转身往外跑去。
大傻蛋,你会后悔的!!
“不会……”火瞳轻喃出声,“就算不能阻止战争,我也想亲眼面对一切,我不想再逃避了,不想……已经逃得很久的了。”
很久?
她愣了愣。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隐隐作痛的头让她不能再去多想,摇摇头索xg直接抛到了脑后。
她快步跑到了马厩,牵出匹马来。直接向着城墙的方向奔去。
并没有谁注意到她,既便面对面看见了,也不会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因为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正在攻城的容军身上。
那震耳yu聋的响声,以及放眼可见的血渍斑斑,让火瞳原本果断的步伐不禁一滞。
她倒也并非从来都没有亲眼目睹类似的场景,想当初,夜枫时不时地会在容军攻城时把她带上城墙,可相比较起来,当初的规模实在是要小得多……从现在来看,夜枫应该是在给自己一个习惯的过程吧?
火瞳深深地吸了口气。
呛鼻的血腥味让她忍不住就咳嗽起来。
她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湿润润的。
“瞳小姐,您来了。”
火瞳闭了闭眼睛,平稳着情绪并转过头去,望向正站在她不远处,身穿银白se铠甲的欧卉。
她脸上还带着淡然的笑容,这笑容虽然很浅,但是却有一种莫名地感染力,看着她,火瞳不知不觉间心情就放松了下来。
火瞳轻轻点了点头,“现在……怎么样了?”
“瑥城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攻下的。”
闭嘴。
火瞳一怔。(为什么?)
大傻蛋,你表现的那么无知会引来她怀疑,你知不知道?!
(……)
火瞳垂下头,有些丧气。
算了算了,你给我听好喔……我现在把最最基本的统统都告诉你,要是你再弄错的话,我就掐死你!
火瞳眨眨眼睛,“扑哧——”笑了出来。
“瞳小姐?”
“没事。”火瞳摇摇头。“欧将军你去忙吧,我待在这儿就行了……要是有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命人来找我。”
“瞳小姐不回城主府?”
“不回去了……瑥城……”火瞳定了定神,“在胜负没分之前,我不会离开这里的。”
“末将明白。”欧卉隐隐觉得眼前这个女孩的心境似乎要比先前几天平和许多,“恕末将告退。”
眼见欧卉走远,火瞳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顺便拍了拍胸口。
被欧卉的那双眼睛盯着,她觉得忐忑不安极了。
(可以了,你说吧。)
我只说一遍喔,你要是记不住的话,我不会理你的。
火瞳笑笑点点头,径直走到一处角落坐了下来。
……
片刻后,火瞳低喃着说道:
火瞳低喃着,“原来是这样……我就想嘛,月凛应该不会是真的想放弃瑥城的。”
当然罗,瑥城的战略位置这么重要,哪有可能随随便便地就放弃啊……
火瞳忽然意识到“她”已经非常疲惫了,通常这种状态下,她应该会睡得很沉才是……若不是为了自己,“她”也不会这么硬撑着。
我可不是为了你,别自作多情的。
火瞳笑了,“她”还真是别扭。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火瞳点点头。(但是……我们能转败为胜吗?)
当然……无论如何都要赢。
火只告诉了瞳一些关于瑥城局势的最基本的情况。以免她在与欧卉的接触中1ou出马脚。至于这场守城战的真正布局,“她”实在是懒得解释,于是便毫无罪恶感地当作是忘记了……反正,“她”想想,欧卉应该不会主动来和她来讨论这些才对,而除了欧卉以外,貌似其他人也不敢来和她说话。
“……谢谢你”
……
守城战就这样坚难地展开了,因为容军早有防备,欧卉果断放弃了以点燃的干草和树枝进行攻击的方法,还好瞳对此根本就不知情,不然肯定会冷汗直流。甚至会立刻认定自己想要待在城墙上的决定是错误……这在她看来,实在是太过于残忍了。
经过了一整天的激烈反击,到了第二天,在欧卉的示意下,瑥城进入了全面防御的状态,只是以箭枝不住she杀着正在填埋护城河的容军。
先前的进攻仅仅只是在护城河上搭上简易的桥梁,这种方法虽然简便易行,也非常的迅,但每每只要容军一退兵,这些桥梁就会立刻被瑥城的守军毁去。而这一次,容军似乎是打算倾其全力,才会选择最最麻烦,但却一劳永逸的填埋护城河的方法。
除了瑥城的东门的护城河是瑥流河的活水以外,南门和北门则是人工挖掘的,相比较来说,要更容易填埋,然而北门kao近瑥山,容军应该曾听闻过危月王军曾在瑥山吃过大亏,或许是为了避免瑥城守军再次利用妖魔来对他们进行攻击,于是北门打从一开始就不在容军的考虑之内。
于是,这一次,容军的攻击主要就集中在瑥城的东门和南门。
东门的护城河上继续架设着木桥,而在南门,则以绝对的人力优势,费力地想要将其填平。
与此相对应的,瑥城的守军也不得不分为了两股,原本就非常不足的兵力,看起来更是显得稀疏极了。
就算受到阻挠,仅仅用了一天的工夫,东门的护城河上就架起了三座木桥,一队队容军经过木桥持续?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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