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地步,我还在乎你们做了什么吗?不过,我得告诉你,金力其格在男女关系上是很严肃的。如果他对你没有好感,绝对不会让你去陪他。”
“那……我们就算是有些感情;也只能是女儿与父亲一样的……那种亲情。”
“唉,莺儿啊!你看……我没有说你们什么吧?”费拉大度地笑了笑,说:“我的意思是:不管将来怎么样,你都能好好照顾他。对吧?”
“你这么相信我?”
“是的。”
“为什么?”
“因为,刚才我听到了你和那个人的谈话。我看,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姑娘。”
“谢谢夸奖。”水莺儿心情有些不快的低下头,小声说道:“真没有想到,你今天找我,谈了这些事情。”
“嗯,对不起。”费拉抱歉地一笑,“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事儿相托。”
“什么事儿?”
“哦,这你知道……驸马园出了一次事儿。”费拉说,“出事儿以后,呼拉贝浩特要强行没收我们的全部家产。后来经市委书记出面打招呼,县『政府』决定以赎买的方式收购我们的园子。我得到了600万元的经济补偿。”
“600万?呃……还不算少。”
“是啊,不少。可是,昨天那个小法官在判我们离婚案时,却只判给金力其格三万元。这是不公平的。”说到这儿,费拉拿出一个金融卡,说:“这是200万元。”
“要我转交?”
“是的。”
“恐怕……他不能收吧。”
“听我说,这600万元,我是这么分的:给儿子留200万,我自己留200万;剩下的这200万,给金力其格。”
“还是你亲自送给他吧。”
“好妹妹,大姐求你了!”
“为什么你非要送给他这200万不可?”
“因为,今后他需要钱。”
“需要钱?”
“是啊。”费拉一往情深地说,“金力其格是一个廉政的官员。可是,他又爱交朋友。那点儿工资啊,根本就不够他应酬这些事儿。小妹妹,这些钱,就当是他未来前程的廉政保险金。还不行吗?”
“那我试试看?”
“谢谢。”
“嗯,把你的电话和地址留给我。”细心的水莺儿说道:“万一他要是生气拒绝了。我就把钱还给你。”
“好吧,今后你就用这个和我联系。”费用拉说着,掏出了一张名片。
“什么?”水莺儿看到名片上的一串英文字母,惊讶地喊了一声:“你要去美国?”
费拉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太残酷了!”水莺儿嘴里喃喃地说着:“你离开他这么远,让他心里怎么受得了哇?”
听到这儿,费拉慢慢站起来。她深情地注视着水莺儿,突然离开座位,抱紧了她,含着眼泪沉痛地说道:“好妹妹,这个男人,今后我就交给你了!”
两个女人的泪水流在了一起。
南方城市。
城郊的一片田野里,出现了一片漂亮的大庄园。
庄园里鲜花盛开,绿草茵茵。欧式风格的主楼矗立在宽阔的大地里,看上去令人心旷神怡。
附近的山冈上,站立了金力其格、包明和水莺儿。还有当地的一位干部,正在陪同他们参观。
“按照你们这儿的行情,这个庄园能值多少钱?”
“嗯,地价最少是300万吧!加上这些建筑,至少得800万。”当地干部『操』着南方口音介绍说。
“800万。”金力其格和包明异口同声地叹息了一声。
水莺儿拿了照相机,对着庄园拍照。
“水莺儿,”包明提醒她,“把主楼的那些建筑拉近距离,多拍几张。”
“好!”水莺儿点了头,将焦距拉近。
主楼建筑进入了照相机的取景范围。
“咔嚓”一声,一张照片拍了下来。
这张照片被捏在一个人的手里。
这个人坐在宽大的办公桌旁,一边看着照片,一边深思着。
这个人正是省纪委书记。
省纪委书记放下照片,又翻了翻桌子上一迭材料,然后拿起了电话。
“喂,包明吗?……材料和照片我都看了。你这次干得不错,把关键问题弄清楚了。”
“喂,书记,多亏金力其格同志和我一起去了。那儿的组织部门协助我们做了不少工作呀。”
“替我谢谢他。不过…… 这些事情还是要封锁消息。除了你们俩和市委书记,其他人嘛,先不要扩散。”
“明白。”
省纪委书记放了电话,心情舒畅地站立起来,伸展起了胳膊和腿脚。
市『政府』食堂。
小餐厅里,老市长一个人在就餐。
餐桌上摆了四菜一汤,一瓶啤酒、一瓶果酒、两杯不同颜『色』的饮料。
老市长的身后,站了两名年轻的女服务员。
老市长吃完了碗里的饭,将碗、筷放在桌子上。
一名女服务员轻轻走过来,把碗、筷撤了下去。
老市长正要拿起羹匙来喝汤,桌子上的手机响了。
“喂?”
“老市长,我是呼拉贝特。老裴告诉我,达世华这小子把我的合同给废了!”
“我知道这件事儿了。”
“老市长,这怎么办呢?你不是和市委书记打招呼了吗?难道他达世华连市委的话也不听了?”
“你过来吧。我在一号餐厅。”老市长说完,皱起了眉头。
他向身后招了招手,两个女服务员开始撤菜。
一个女服务员把桌面擦拭干净后,另一名女服务员送来了一杯热茶。
“市长,请用茶。”女服务员轻轻地说道。
“你们俩休息吧!”老市长拿起牙签,一边剔着牙,一边说。
女服务员退了出去。
接着,门开了。呼拉贝特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老市长,看来老裴是顶不住了。这可怎么办呢?”没等老市长让座,呼拉贝特就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这个达世华,不但事儿干得损;他说的那套话,更损。”老市长不紧不慢地说。
“话?”呼拉贝特像是听不懂老市长要说什么
“达世华在中层干部会上说,他是董事会任命的干部,只对董事会负责。市里的领导,谁也别想掺和‘新重化’的事儿。”
“那,他在北辽就一手遮天啦?”呼拉贝特瞪起了眼睛。
“呼拉贝特,你是不是克扣得太狠了?”老市长不满地看了看他,接着说道:“那些个工程队,让你『逼』得一个一个地搞偷工减料,弄得太过份了。”
“这……”呼拉贝特看到老市长不高兴了,急忙站起来将门关紧,解释说:“搞工程这事儿,你还不明白吗?『政府』衙门、社会各界、黑道白道、方方面面……都要打点,都要用钱开路啊。我不狠,勒不出钱来呀!”
“可是,工程质量检查的结果,对你们太不利了!”老市长冷冷地说道。
“这……我以后注意吧。”呼拉贝特无可奈何地自责了一句,然后又直奔谈话主题,说道:“可是,这工程,还得想法子干下去呀。”
“怎么,你还想干下去?”老市长看了看呼拉贝特,眼睛里『露』出一副异样的目光。
“老市长,你是说……”呼拉贝特一下子楞住了。
“呼拉贝特,听我的话,赶紧收摊儿。”老市长摆了摆手。
“收摊儿?”呼拉贝特看了看老市长,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金力其格一下台,北辽的局面对我们很有利呀。你怎么让我收摊儿?”
老市长并没有理睬呼拉贝特焦急的心情,相反,却站起身来,冷冷问了一句:“呼拉贝特,有件事儿,你得给我说实话。”
“实话?”呼拉贝特一听,显得有些懵了。
“这次塔拉克下台,是不是你在背后做的鬼儿?”老市长的声音非常严厉。
“这,我怎么会呢?他是我多年的好朋友啊!”呼拉贝听到老市长质问他这件事儿,立刻特矢口否认了。
“还给我撒谎?”老市长喝斥他一声,接着揭发道:“你拿了一万元钱,送给那个惠副部长,让他在部务会上给金力其格烧火…… 你看你,连自己的同伙儿都整。干的叫什么事儿啊!”
“啊……”呼拉贝特一下子慌了,“可是,他塔拉克也太不像话了。别墅花园100万的小楼,他就给我60万;明明是卖给她的小姘金瓶儿,他却撒谎说卖给什么亲属?他和我办这种事儿,也太不仗义了!”
“嘿嘿,你呀你……”老市长气得点击着桌子面,“100万,对你来说算个啥?为了那点儿钱,你怎么就坏了我们的大局哪?”
“大局?”
“呼拉贝特呀!”老市长恨恨地训斥道:“塔拉克虽然有些『毛』病。可是,有他在赫拉县坐着‘一把手’的位置,你的头上就有一顶保护伞呀!有这张伞护着你,你干什么事儿不随便啊!”
“老市长,有你这棵大树。在北辽谁敢欺负我?”呼拉贝特还在借机溜须。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在这个位置上,总不能事事照顾你吧。现在好了,塔拉克一下台,你的一举一动,兴许都让人家盯着呢?”
“老市长,那可怎么办呀?!”呼拉贝特顿时没了主意。
看到呼拉贝特那副惊惶失措的样子,老市长又气又恨地告诫他:“呼拉贝特,听我一句话。你要是想保住现在这个位置,就赶快收摊。另外,那800万,快点儿弄回来,越快越好!”
“那800万,都砸在工程里了。房子卖不出去,钱回不来呀!”呼拉贝特摊开双手,做出一副空空如也的姿势。
“怎么,弄不回来?”老市长有些恼怒了,“你不是说帐面上有很多很多钱吗?”
“我……我都弄到南方去,给你建那个大庄园了。”呼拉贝特编造了一条理由。
“建什么大庄园啊?我还在位。你别给我套枷锁了。”老市长有些生气了。
“老市长,你今年都58岁了。我想……不趁现在有权捞点儿,你以后哪儿有机会呀!”呼拉贝特继续强调着自己的理由。
“赶紧停,赶紧停,把那800万快点儿抽回来。不然……我们都危险了。”看到呼拉贝特不听劝的样子,老市长咚咚地敲起了桌子。
“危险?”呼拉贝特摇晃起脑袋,“什么危险?老市长,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呼拉贝特,你知道金力其格最近干什么去了?”老市长问。
“他,他不是带着那个水莺儿游山玩水儿去了吗?”
“那是幌子。”老市长提醒呼拉贝特,“咱们在赫拉县建别墅花园的事儿、在南方投资盖楼的事儿,他都『摸』得一清二楚。弄不好,这个大庄园也暴『露』了。哼,游山玩水儿?你以为人家像你们呀……”
“这小子,这么狠?真没有想到。老市长,你放心,我一定抓紧把这800万弄回来。”呼拉贝特有些害怕了。
“记住,必须从别墅花园的帐上转。不准西挪东凑的,漏了馅可就麻烦了。”老市长叮咛道。
“好好好。”呼拉贝特连连点头,“不过,老市长,‘重化’的工程,能争取还是尽可能争取。不然……”
“呼拉贝特呀,你怎么就不识时务呢?”老市长痛心疾首地指着呼拉贝特的头,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在‘重化’投标中干的那些事儿,别人不知道,你心里还不清楚吗?”
“可是,眼睁睁地让达世华把我们赶出来,我不甘心!”呼拉贝特气鼓鼓地说道。
“男子汉能屈能伸。你现在要和达世华较劲儿,小心跌跟头!”老市长说这话的口气,近乎警告了。
“好吧,老市长,我听你的。”呼拉贝特忍气吞声地点了头。
“记住,那800万,抓紧。”老市长又嘱咐了一句。
傍晚,乡间公路上。
呼拉贝特开了自己的“大奔驰”,返回县城。
车子前面,出现了两辆摩托车。
他鸣了一声喇叭,想提醒两个骑摩托车的人注意。
可是,他看到,后面的骑车人突然向前,使劲儿向另一个骑摩托车的人撞过去。
前面的骑车人被撞了一个趔趄,差一点倒下去。
“你要干什么?”被撞的人大喊一声。
后面的骑车人并不答话。他看到前面的摩托车没有倒,再次加了一把劲儿撞过去。
前面的骑车人被撞下了公路。
呼拉贝特觉得奇怪,便停下了车,打开车窗看个究竟。
“你是谁,为什么撞我?”掉在沟里的人扶起摩托车质问道。
“哼,我是谁,你不用问。”公路上的骑车人得意洋洋地说道:“今天我警告你,以后少管前屯老郑家的事儿。若不听劝告,下次就要你的命。”
说完,公路上的摩托车开走了。
看到这儿,呼拉贝特转了转眼珠子,点了点头。
夜『色』中,达世华的车子开出了“新重化”公司大门口。
达世华坐在车子后面。前面坐的是秘书丽华。开车的小伙子穿了一身警察服装。
车子开到了市郊,司机打开了前面的车灯,加快了速度。
神『色』疲倦的达世华眯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后面的上来了一辆铁皮吉普车。
“嗯?这车的速度怎么这么快呀!”司机看着前面的后视镜,奇怪地自言自语道。
“是吗?”丽华听到这儿,也向自己一侧的后视镜望去。
“啊呀!”丽华看到后面的车子冲自己的车子飞奔而来,大叫了一声。
接着,“咣当”一声巨响,大吉普车撞到了车子后厢盖上。
司机几乎把握不住方向盘了,车子歪歪斜斜地冲向了路边。
“怎么回事儿?”达世华立刻睁大了眼睛。
“后面的车故意撞我们!”司机惊慌地喊道。
达世华回过头,正要往后面看。大吉普车又轰着油门冲了上来。
又是“咣当”一声。
“丽华,报警!”达世华急忙提醒前面的丽华。
丽华急忙掏出了手机:“喂,110巡警吗?我是‘新重化’一号车。有人要害达总,正在撞我们的车。我们的位置是绥化路10公里处。车子方向开往市内。”
“不好,前面又来了一辆。”丽华放下手机,大叫起来。
前面出现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它在车灯『射』出的光芒中飞快地直冲过来。
机灵的司机一打方向盘,车子一侧被撞了一下,歪歪斜斜地躲了过去。
“掏枪!”达世华大声喊道。
丽华迅速地把手伸向司机腰间,一下子把手枪拿在了手里。
她打开保险,推上子弹,开窗回头『射』击。
“啪!啪!”子弹怒吼了。
“打轮胎,不要伤人!”达世华一面吩咐,一面往后看着。
两辆车子加足了油门儿,再次吼叫着冲了上来。
“转弯儿!”
司机听到达世华的命令,一打方向盘,车子冲向了路边的一条小道。
两辆车子撞空了。飞奔着冲向了前方。
这时,丽华看到公路上空旷的路面上没有行人和其它车辆,便不甘心地再次举起手枪,对着后一辆车打出了最后几发子弹。
“呜”的一声,那辆黑『色』轿车像是被打中,一下子栽进了路旁的土沟里。
她还要『射』击时,被达世华阻止了。
公路上出现了110巡警的车辆。
一辆警车停在了路边。警察下车后立刻冲向了沟里的车子。
另一辆警车继续向前追去。
警察们来到达世华的车前。
“对不起,达总,让你受惊了!”
“是哪儿的车?”达世华一边问着警察,一边下了车。
“没有车牌。”警察回答说,“可是,掉到沟里那辆车的司机我们查了。他的身份证是赫拉县人。”
“司机是干什么的?”达世华心疼地看了看自己被撞扁了后厢盖的新车,顺口问道。
“可惜,他死了。”
“死了?”
“对,是自己撞在方向盘上死的。”
“哎呀!达总,你受伤了!”丽华突然发现了什么,立刻抓住达世华的胳膊,喊了起来。
达世华看了看自己胳膊,上面流出了几道血痕。
“达总,快去医院啊!”丽华着急了。
夜。市公安局。
大门口,驶来了一辆轿车。
几位公安局领导急忙出门迎接。
市委书记下了车。
“书记,你来了。”公安局一位主要领导上前打招呼。
“局长,怎么样?”市委书记问。
“正在连夜审问。”公安局长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几个人一同走进了大门。
公安局长办公室。
屏幕上,正在转放着审讯室的实况。
市委书记和几个公安局的领导一齐坐下来,观看着屏幕上的情况。
审讯室里。
“你为什么要撞这辆车?”主审人员问。
“我是无意撞上的。”开铁皮吉普车的司机狡辩着。
“胡说。”
“我,我真的是无意。”吉普车司机不承认。
“哼,既然是无意,为什么连续撞了两次?”
“这……”吉普车司机一下子懵了,“我……我就撞了一次呀。”
“你还撒谎?”主审人员冷冷一笑,对陪审人员说:“放幻灯片。”
白『色』的墙上,立刻打出了达世华车子被撞后的照片。
车子上,两处伤痕明显地出现在照片上。
“怎么样?还有什么说的?”
吉普车司机一下子低下了头。
“说吧,谁指使你干的?”
“这……”吉普车司机闭口不说。
“好吧,你抬起头来,再看看这个……”
墙了又打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张黑『色』轿车。
“看到了吗?”主审人员一拍桌子,“这辆车就是你的同伙儿……那个司机全都交代了。”“不,呼大哥说,就我一个……”吉普车司机一慌,顺口吐了一句。
“谁是你呼大哥?”主审立刻追问道。
“不,不……”说到这儿,吉普车突然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马上改口:“我说错了,错了,错了……”
“哼,你的嘴还这么硬?你要等着到法庭上让法律重判你吗?”主审人员接下来交待政策,“我们历来是坦白从宽,抗拒……”
主审人员正说着,吉普车司机突然用手往兜子里一伸,抓出一粒东西塞进了嘴里。
“干什么?你要自尽?”主审人员立刻大喝一声。
几个干警急忙上前,扳住他的脑袋,开始抠他嘴里的东西。
“马上送医院抢救!”市委书记看到屏幕上的情景,立刻大喊一声。
“一定要让他张开嘴。”公安局长接着指示道。
吉普车司机被架走了。
就在这时,桌子上的电话铃响了。公安局长急忙抓起了电话。
“喂?呃,赫拉县;县长同志……有线索了?好好,他在这儿,请稍等。”公安局长把话筒递给了市委书记。
“喂,县长同志,亲自上阵了?”市委书记表扬道。
“呵呵,书记,你不也上阵了吗?”县长在电话里轻松地回应道。
“说吧。”
“书记,经过县公安局排查,那个死亡的司机我们查清了,是县工程公司保安队开车的。”
“找到他的家属了吗?”
“我们找到了他的妻子。妻子说:丈夫下午交给她三万块钱就走了。说是为一个副县长办点儿事儿……”
“具体人?”
“她说,丈夫没有告诉她。”
“呃,你们几位副县长?是不是都在家?”
“一共三位,都在县里。”
“你内控一下,这几天不准他们外出。”市委书记叮嘱道。
“明白。”
“好吧,辛苦了。有事儿我们再联系。”市委书记放了电话。
“书记啊,这事儿……就算明了。”公安局长笑了笑,递给市委书记一支烟,慢慢地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明了?”市委书记故意问道。
“哼,还差三个字儿啊!”公安局长为市委书记点燃了烟,然后自信地伸出了四个手指头,接着又放下了一个。
“这个案子事关重大,差一点儿也不行。”市委书记慎重地说:“你们呀,要抓紧工作,想办法让他把那三个字给我说出来。”
“是!”公安局长滑稽地打了个立正,然后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医院病房。
达世华躺在床上,正在看一套图纸。
丽华守在床边。
床头的一个小柜子上,摆了三个手机。
手机铃声此起彼伏,丽华不时地抓起手机,一个一个地应付。
“喂,达总,四号机组检验合格了。可以安装吗?”丽华捂了手机送话部位,请示道。
“可以可以。”达世华一边答应,一边盯着图纸。
“裴总,可以了。”丽华回答了对方。
“叮铃铃……”另一部手机响了起来。
“喂?是谁?你是谁?怎么,兄弟?哪个兄弟?什么?见面就知道了?你……到底是谁……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哈……”丽华正拿着手机讲话,包明举着手机,领着霍林发、金力其格、金财几个人进了屋子。
“包大哥,是你?你太气人了!”丽华假装生气地扔了手机。
“嘿,我怕你挡驾呀!对不起了。”包明朝丽华作了个揖,引得人们大笑起来。
他们一人拿了一束鲜花。包明把鲜花摆了一个圆圈,说:“祝贺世华大难不死!”
“你摆了个花圈,还祝我大难不死?”达世华指着包明的鼻子说道。
人们又是一阵笑声。
“喂,老弟,没有事儿吧?”霍林发上来就要揭被子看。
“没事儿,我这是装……”
“嘘!”包明没等达世华说完,便把手放在嘴上提醒他住口。接着,他冲着病房的天花板、墙壁仔细地查看起来。
“老包,你这是干什么呀?”金力其格问。
“我看看,这儿有没有窃听器?”
“哈……”人们又笑了。
“纯粹是职业病。”金财笑话他。
“哼,现在这玩艺儿挺时髦啊!”包明自作聪明地解释说:“好人用了,就能破大案;坏人用了,能陷害人呀!”
“哎呀,好了。你来了就白话个没完。”达世华说着,抓着金力其格的手,高兴地说:“你这次出门,听说查清了不少事儿。”
“哪里哪里?”金力其格连连摆手,“我不过是配合包大人工作……”
“别别别……”包明立刻矢口否认,“你要是不去呀,那条线差一点儿断了。多亏有你,这才把事儿弄清楚了。”
“其实,达总这件事儿一出,我看事情就明了。”金力其格看了看霍林发,问:“霍总,你说是不是?”
“到了该明的时候了。”霍林发叹息了一声,说:“不过,这代价也太大了。让你这个市委常委、组织部部长做了牺牲品。”
“哈……”金力其格爽朗地一笑,“和平年代,想当个烈士还不容易哪!”
“达总,有了麻烦事儿。”回避了的丽华突然拿了手机闯进来,“建设银行行长,说是要冻结我们基建的帐号。”
“什么?”达世华气愤地拿过了手机,“喂,怎么回事儿?”
“达总啊,对不起了。你的基建帐号,必须冻结。”建设银行行长在电话里说道。
“为什么?”达世华问。
“你们公司下属的钢铁厂,有两个亿的债务。”
“他们的债务已经由老厂负担了。与我们‘新重化’毫无关系。”
“可是,人家讨债的人不这么说呀。”
“讨债的人?”达世华一楞,“谁呀?”
“赫拉县副县长呼拉贝特。”
“妈的。是他?”达世华恼怒地骂了起来,“我刚刚废止了他的施工合同,他就开始报复我。我警告你,我们之间的事儿很复杂,希望你们银行不要往里面掺和。”
“可是,人家在法院起诉了你们。”
“他这是瞎胡闹。”达世华喊道,“我是你的储户,你到底是听我的还是听他的。”
“你看,咱们都是朋友。我是两面为难呀。”
“行长,你怎么这么说话呢?”达世华生气地说:“按照现在流行的做法,你们银行应该‘溜须’我们储户才对。你怎么还给我设卡呢?你要这样,我把50个亿的外汇全部存到中国银行去。”
“反正法院让我冻结,我没有办法。”
“法院,是哪个部门要你这么干的?”
对方的电话断了线。
达世华再打,电话里传出了服务生告知的声音:“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混蛋透顶!”达世华气得将手机摔到了床上。
“别生气。”霍林发劝了他一句,然后拿起手机说:“我给他说一说。”
“霍总,他关机了。你找不到他。”丽华提醒他。
“呃。”霍总摇了摇头。
“现在,关键是找到法院里要他封帐号的人。”金财说。
“这事儿,我来吧。咱们是一条线儿的。”包明自信地打开了自己的手机,“喂,法院吗?请找张副院长。什么?出国了?”包明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完了。”金财笑了笑,问道。
“唉,我就和他一个人有业务联系。”包明晃了晃脑袋,“别人,都说不上话。”
“给我。”金力其格冲丽华要过了手机。
“喂,刘院长,你好。我是金力其格。”
“金力部长,你好,我正想看望你去呢!”电话里的人很客气。
“谢谢院长。我想请问,你们哪一位领导让建行封了‘新重化’的帐号?”
“这事儿,不可能吧?”刘院长在电话里说:“‘新重化’是我们法院重点保护的部门,谁会干这事儿呢?”
“他们行长说,确实是你们的人让封的。”
“部长,我查一下,马上告诉你。”
“好。谢谢。”
“呵呵,还是咱们金力部长有面子啊!”包明赞叹地说。
“你看人家,说话多文明。哪像你,咋咋呼呼的……”金财撇了包明一眼,不客气地批评道。
“对对对,我是得向金力部长学习。”包明说到这儿,开始学起金力其格说话的腔调儿:“喂,我想请问,你们哪一位领导……”
包明刚刚学到半截,电话铃响了。
“喂,刘院长。”金力其格接听了电话。
“金力部长,确实是我们部下干的。对不起了。”
“院长不必客气。”
“现在,我们已经通知建设银行,解除了。希望部长对我们的工作多加批评。”
“谢谢院长。”金力其格挂了电话,告诉达世华:“解决了。”
“太好了。”达世华说着,又拿起了电话,“喂,行长啊,我们已经找了法院。听说法院通知了你们‘解除’,这下没事儿了吧?”
“那,还得等一等。”
“什么,还要等。”
“老兄,别误会。”行长在电话里发着牢『马蚤』,说:“你们找谁不行,干嘛找那个金力其格呀?他把我表哥塔拉克赶下台去,我还没找他算帐哪!他还想耍威风?哼,就冲他为你说话,你还得等上一天。”
“什么?”达世华大声喊了起来,“你……你也太欺负人了!”
“看来,我帮了倒忙啊。”金力其格叹了一口气。
“给我。”金财忍无可忍地拿过来电话,“行长啊,我是金财,真没想到你这个人品质这么坏。”
“金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解除,我就把我的存款全部转移走。”
“金大哥,何必为了别人的事儿伤了咱们之间的和气呀?”
“你……”金财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老哥,这回该我了。”包明裂着嘴夺过了电话:“喂,行长大人,我是包明。”
“哟,包明书记,今天怎么了?你们几个坐到一起了?”
“行长大人。”包明先对他客气了一句,接着冲周围的人耍了个鬼脸儿,便毫不留情地对着手机骂了起来,“你他妈的是怎么回事儿?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你那点儿丑事儿往外抖落抖落?”
第十七章要决战了
第十七章 要决战了
“包明书记,你看……我有缺点错误你就批评嘛,哪能看我的笑话啊!你平时不是最关心我吗?”行长一听是包明,在电话里就像是吓着了,说起话来不着边际。
“喂,你们银行和‘新重化’的事儿啊,我不想管。可是,我告诉你,你不能对金力部长说三道四。”
“是是是……”
“你知道吗?金力部长当县委组织部长时让人家整下去了;后来怎么样?还不是当上了市委组织部长。现在又让人家算计了;下一步,该怎么回事儿,你不傻吧?”
“呃,也许会去省委哪!”电话里的行长开始胡说八道了。
“哈……借你吉言。”包明严肃了一张脸,嘴里开始不干不净了,“小子啊,好好的做人啊,别他妈的当了个省直干部就牛b的不知道北。我手里掌握着你不少的事儿哪!”
说完,包明一本正经地关了手机。
人们哄堂大笑起来。
金财立刻问他:“老包啊,你把人家吓唬了半天,到底掌握人家什么事儿啊?”
包明嘿嘿一笑,说:“其实什么事儿我也不掌握。不过,这种在腐败边缘的人啊,做贼心虚。一吓唬他就懵。是不是?”
人们又笑了。
“金力老弟,今天在这儿,你嗅出点儿什么味道来没有?”半天不说话的霍林发突然悟出了什么,便向金力其格发问。
“人们纷纷登台表演。”金力其格拧着下巴回答道:“好象是……要决战了!”
“高!”霍林发立刻向金力其格竖起了大拇指。
省纪委办公楼。
市委书记的车子,一个急刹车停在了门前。
市委书记下了车,急匆匆地往楼上奔去。
省纪委书记办公室。
市委书记正在焦急地向省纪委书记申诉着自己理由:“他是市委组织部部长,是个要害部门的领导,停止工作这么长时间了,我们受不了哇!”
“书记同志,请你冷静点儿好不好?”省纪委书记严肃地批评他,“作为一名『共产』党员,谁都有义务接受组织的考核和检查。金力其格怎么了?他特殊吗?”
“可…… 他冤枉。”
“冤枉?”省纪委书记生气地说:“那些个执法人员被他老婆打伤,冤枉不冤枉?”
“这……”市委书记顿时语塞了。迟疑了半天,才嘟囔着辩解道:“他老婆的事儿,怎么能栽到他身上?”
“怎么不能栽到他身上?”省纪委书记反驳他说,“领导干部对自己的配偶,是有教育责任的。试问,如果金力其格不是市委领导,他老婆敢对执法人员动手吗?”
“这……他们俩感情不好。”市委书记显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他老婆根本就不听他的话。”
“这种话,你在这儿给我说还可以;要是对老百姓说,人家信吗?”
“真的。他们……刚刚离了婚。”
“离婚了?”省纪委书记立刻站起来,“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我!”
“这些日子,我们就为金力其格的事儿着急了。哪有心思……”
“哼,你呀你……着急也着不到点子上!”省纪委书记不客气地继续批评着市委书记,“自从出了这件事儿,我这儿就只有赫拉县执法人员这封上告信。你们市委至今连个材料都没有送来。你让我怎么给你说法?还有,金力其格离婚,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你呀你,这些要紧的事儿不去做;来了就不分青红皂白埋怨省纪委,你凭什么呀?呵呵,就算是我们冤枉了他;你们为什么不送个申诉材料?你们一天到晚上都想些什么、急些什么呀?”
“材料,早就准备好了。”市委书记的气立刻消了不少,“我……我马上派人送来。”
“好吧,你先回去。省委调查组的工作基本做完了;我要等你们的材料到了之后,根据事实说话。”
“哦,书记,对不起;”市委书记像是觉得情况不妙,“我们的工作确实迟缓了。可是,我们确实很着急。北辽的情况你也了解。现在,我太难了……”
“好吧。不用你催,我们也会尽快拿出解决意见。不过,你刚才的话算是说对了。北辽这个地方确实不太平。我这儿的上告信啊,一堆一堆的…… 你呀,在这种关键时刻要沉住气,不能急三火四的。懂吗?”
“书记,我记下了。谢谢你!”
“不要谢我。还是感谢省委组织部老部长吧!”省纪?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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