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等主公醒来,一切万事大吉。”
“真要是到了那一步,你岂不是前功尽弃,一番心血付诸东流?”月魁道。
鬼母笑道:“那也总比自己一番心思成就了别人来的舒心些,何况五祖仍在,日后还有机会,即想成大事,总要有些肚量输的起才行!”
月魁闻言不禁点头道:“不错,也不怪直到今日你还有意与我争斗,你我一番较量倒好打发时光!”说着回戟过肩,一戟砸下,直往张入云而去,被少年拼力举兽神爪青光拦下,虽是仗了鬼母凭魔大法提纵,可仍教月魁为之变色,一时称赞道:“你也不错,除暮云外,你确算是可造之材。”言毕,挥戟再上,就见得空中青轮飞舞,少年人即时被斗母的打的迭价倒退。
就在危急时刻,也是一轮青影惊显,吱吱有声,竟将月魁神戟架住。待众人定睛看时,却原来是一直守于主人身旁的朱环持宝刀迎架。月魁见是朱环,脸上泛起狞笑道:“怎么?你竟还有胆量与我作对?当年玄武被我杀死,你到今日还在记恨我吗?”
朱环冷声答道:“神君猜错了!如今你与鬼母争斗只是我教一场劫运而已,重楼主公早已得知,我只一介授使身份,能做的多少,只是量力而行而已!”
月魁手中不停,将掌中神戟使动的如一条青龙一般,又讥笑道:“那倒不一样,如今寒冰狱少了一神君,以你身份法力比暮云还要合适。你又窥伺当地寒精,就做了这一方统领又如何!”月魁掌底铁戟本是向了张入云身上招呼,如今二人一番言语往来,倒是朱环做了主体,一时神刀拖动竟与月魁斗了个不相上下。待十数回合后,朱环双臂酸软挡不得斗母神力,眉首一皱,斗气勃发,本是倩影佳人,额头上却突显了一抹青光,发鬓飞扬,两臂间忽增了十倍的力量,当时复与月魁斗了个平分秋色,如此反撩的斗母连声惊笑。
冷寒冰心思深沉,知朱环如此绝撑不过一时三刻,自己再不应援,少了朱环,更难支撑。当下不敢大意,口底道了声:“得罪。”便举了逐日剑纵来。哪知还未近得月魁身前,便被她反手一掌,纵起百丈精光,直打向少年,当时连人带剑倒纵出十余丈外。冷寒冰未想月魁一身本领竟高到如此不可思议地步,震惊之际,只得与妻子黎姝凰点了点头。
得夫君授意,黎姝凰只得从袖中取出六面旗幡与十二粒金珠,先分于无双一面。无双见师姐出动本门最具威力法阵,心上略有些担心,可看了看空中犹在苦斗的张入云终是点了点头。一时下原先还在交斗的众人复被合拢与一处,分由虬龙子、雨嫣然、浮云子与灵龙子将其余四面幡旗取了,经黎姝凰指教,众人即时闪没云头,暗中布置。
哪知一众人才刚将旗阵布置,久坐云上的乾坤教主商暮云忽然纵起身来,先挡在虬龙子身前道:“你这般云龙不是一心要救张入云吗?他此刻与鬼母合体,这法阵到时必将他一同陷束于内,冷寒冰为除鬼母与斗姥的性命,你猜他会不会救你兄弟!”
无双在远处闻言,面色也是一凝,可仍旧开口争执道:“这倒不劳天君挂记,小女子自有法子!”
商暮云闻言看了无双眼色,心上一动,无奈笑道:“你即能下的本钱,那我也不勉强,即想布阵,便先过我这一关再说。”说时杀神剑祭动,耀动银光剑指向二人。
不料虬龙子闻言一番思忖却将手中金珠与旗幡抛还于黎姝凰,女仙子不名所以,惊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虬龙子答道:“没什么,只是我不想将自己兄弟性命交于别人手中操控,还有入云兄弟平素欠的女子债多,若再犯禁忌只会误人误己,况且……。”说到此处,虬龙子望了一眼空中正与朱珠作一处角斗月魁的冷寒冰并面前的黎姝凰道:“况且欠你夫妇二人人情,只怕是入云兄弟最不愿见到的,即然横坚都犯大凶险,我又何不替入云打算打算!”
张入云不在,虬龙子自是众云龙首领,他此一番话说出口,当时浮云子与香龙儿也将手中金珠丢还与黎姝凰手中。一时只激的女仙子脸色烧红,有些下不来台。又欲自己一人布置旗阵,可法力定要大打折扣,凭自己力量绝无可能困得住二位宇内大凶魔,转眼之间只得作罢。
虬龙子见了,回首与商暮云施了一礼道:“如今没人打扰,某家正好与商教主请教!教主此刻身中剧毒,本不刻趁虚而入,只是事关自家兄弟性命,也说不得了!”说完脸色一阵血红,七窍内再生出精光,回护与身前,飞翮剑又再显于掌中,虬龙子一身神通已近大成,此刻倨身挺立,杀气尽泄,端地是如山似岳,沉重的即是乾坤教主周身也是一阵针刺。
商暮云见虬龙子竟有这般造化,也不由的一惊,点首赞许道:“不意你这般人中高明之士竟不只一个,就以你这厮本领来看竟也不在那姓冷的之下,如此倒是甚有意思,且斗斗看,你能敌的我几合!”
到此地步,二人再不多礼,互施一礼,当时杀做一对,果然虬龙子一身本领,直斗了近百回合不分胜负,直到身上挡不得商暮云神力与无穷无止的精力,身上虚乏这才显了败相,由妻子指了飞剑来助。后无双见他夫妻二人合斗也不能战下商暮云,心中担忧也将银剑祭出来助两人。
黎姝凰自不能施展旗阵,虽是心不有甘,可也只得将心思放下,领了灵龙子与浮云子布置先天搬运法阵,她是峨嵋教高徒,行动起来法阵威力自不是灵龙子的周天腾挪阵可比。可无奈朱环与合体后的张入云都是一身邪流,先天灵气只能搬移到冷寒冰一人身上。且还不能尽展法阵威力拘束月魁,一时间能力有限,当时两处场上也只斗了个平整。之后黎姝凰将法阵交灵龙子主持,也纵排云剑与虬龙子三人合斗商暮云,当时见终是占了上风正在兴奋得意。可未料的商暮云一身长力好似无止无尽,直待双方出尽本领大斗了一两个时辰数千回合,也是不见疲相。
直待两般人马杀的难解难分,斗母见多时战不下,眼见得勾绞与重楼即刻便待身醒,一般往日自己眼中虫蚁一般的人物,竟能与支持到此刻,想着功亏一篑,将月魁无限怒火激起,当时一声惊啸,忽然纵神戟举天一个焦雷,震的天地皆晃,当时身结青光将自身护定,却是持戟聚敛精气,转眼天地晃动越发厉害,只见得空中惊雷密布,如雨一样的泄下。众人不明究里,以为斗母法力无边,正在恐惧,却见鬼母纵身至斗母身前怒声道:“月魁!你就是如此窥伺众家法体,可这般将两界拼斗交集,毁天灭地的勾当做来又有什么意思!”
斗母娇笑道:“这是什么话!不是你一心一意想贪这贪狼的精元的吗?可是你抬头看看!”说时指定天空,就见贪狼精气已然尽泄,只布的满天,并还在无限扩展,没个尽头。月魁接着道:“可是如今贪狼精元尽泄,你已没法收纵了!”
鬼母怒声道:“即如此,那就该两厢罢手,或是你我一人一个取了重楼与光明的法体,至少两不吃亏,你这般将修罗界强搬至寒冰狱是什么意思,如天塌地陷,坏了乾坤,大家都没意思!”
月魁笑道:“乾坤起始本是混沌天,就是没有天地又能如何!你一心想着统领各界,如今我帮你除了两界,少了好些手脚,岂不是在帮你的大忙,你却有何来这多罗嗦。”
鬼母冷声道:“你到底想做些什么?”
斗母狞笑声中回道:“你当真不知道吗?五祖中只有我是一介人类,当日几经苦楚费了无穷精力才得拼得这修罗界教祖御座,可你五人都是什么东西,不过仗了点先天灵气便自以为可持掌天地,你等贪恶嗔痴无一不具,却自负本领可颠倒乾坤,我人类于俗尘中起浮打熬,在你等眼中不过连蝼蚁不如!今日寒冰狱少了贪狼主持,正好由我动手将修罗界搬来,毁了你这般老牲畜一狱,也叫你见些厉害。你如今若再不走,只能葬生于修罗界中!怎么!你该不会蠢到想在修罗界中与我争斗吧!”
鬼母回首重楼与光明,又见得天崩地陷,知道月魁当真想要灭了两界,自负无力阻止对方,何况鬼母一世为恶,也从未想过做这等食力不利己的事,只得忍痛在旁相观,但仍旧担心自己过早退避,倒让斗终得了重楼与光明的法体,一时只得于一旁坐观。
因众人交战已有近两个时辰,玲珑香眼见的功效便要消失。众人中朱环灵感最强,当时心头一动面露惊喜,忙跃身至重楼身旁,果然还不到瞬间功夫,便见得老人身躯一动,两眼开合,挣扎着起了身,当时问道:“怎么样?有何结果!”
朱珠恭身答道:“如尊言所言,一切安然渡过,并无甚凶险。”
老人闻言笑道:“即得如此,那自然最好!”可抬首又见贪狼身躯与尽化为烟光流雾,扩散于空中,而月魁更是引了修罗界要将寒冰界倾毁。眉头不由一皱,叹道:“可惜美中不足,总要留些手尾。”另一面光明紫微也已身醒,见眼前一切,眼神也是一黯,只月鬼母并不曾放在心上,冷眼看着眼前,心上只在不忿。
众云龙为鬼母与月魁一番对答正在忧心,可眼见几面人马罢斗,由不得喜上眉梢,又见张入云与鬼母分开后,少年身形尽复旧观,俱是大松了一口气。而张入云却是却第一时间拉住鬼母,命其快些将艳娘复原,被少年纠缠不过,鬼母这才将口中藏了多时的最后一道精魂吐出,当时艳娘魂魄周全,神智也立时恢复。
艳娘一旦恢复,眼见得满眼毁灭天地的境象,心中一拎,又见众人罢斗,忙劝了张入云速离了此地。少年人本就在等艳娘恢复,值此自然是归心如箭。当下也不理了鬼母,正待携了众人往了南方退去,却被艳娘一个爆粟打在头上,骂道:“怎么斗了半天,将个脑子烧坏了不成!我众人先时已被贪狼施法拉入寒冷界,莫说十几位同门,便是眼前这寒鸿岛也在寒冷界中!还是先寻法才是!”
张入云闻言,第一时间便将眼神移向鬼母,可未想鬼母笑了摇首道:“将凡人带渡与各界最是伤神耗力,我可无心做这样的好事,何况今日我已浪费了太多精力,又未成事,可不想再做无用功!”
少年人闻言欲再开口,不料艳娘却已止了他道:“不用了,和这女人讨教只能自找无趣!”说着转身与冷寒冰黎姝凰二人道:“今日一战,我云龙一众出了好些力气,你夫妻即是光明使者,该是良善之辈,于情于私都该助我等一臂之力,不是吗?”
鬼母见艳娘一开口便是逼勒光明使,见冷寒冰夫妇尴尬,不由乐道:“还是你这丫头精明,一时倒正中点子上,他们可是良人,你们又出来防他主子受害,该当出力才对!”
果然鬼母话完,一旁光明紫微已然开口道:“艳娘子所言不错,论理却是该当将尔等一同带离此地,只是……。”
第七十一回完法乾坤教周始混沌天(拾壹)
第七十一回完法乾坤教周始混沌天(拾壹)
“只是什么?”艳娘精灵,已从对方言辞中查觉好些不妥。
果然一旁冷寒冰代答道:“只是神君仁光普照,圣心祥和,若携的沈绮霞、浮云子诸位弟子自是无碍,可你等一门中多有以异数修行的,其中难免冲撞,如强行携擎,轻则打落一身道行,重则许有性命之忧!”
冷寒冰这番话说出口,艳娘以下,栖霞儿姐妹并红莲都是一脸不得意,正待艳娘开口欲讥损对方一番,却闻的光明紫微笑道:“此一事也不难,众位无需挂碍,今日重楼君也受惠各位,量绝不会退却各位的!”说着转首面向重楼,就见老叟已是拈了长须微笑,紫微神君已知其意,却又开口与艳娘道:“只是奉香使是食香门下,我与重楼均不便出手,倒是一桩难处!”
艳娘与沈绮霞两姐妹都是聪颖过人的女儿家,闻光明忽然说出这句话来,心头便是一惊,再往顾鬼母一侧,就见妖女面泛微笑,只望着空中纵横千万丈的裂口不语,二人深知女儿家歹毒心肠,当时面色便已作了铁青。
张入云也不是笨蛋,听了众人开口,再见了场上气氛,也猜到了七八分,只是想着今日一番大战,身边众弟兄却都得安然无恙,心上已是安怡。转辗片刻,知时间无多,终是晃动身躯,一个闪没已投到无双身前。他这一桩举动,引得在场众女及至冷寒冰都为之变色,独黎姝凰成竹在胸,不以为意,反伸手拉起丈夫手掌。冷寒冰一惊,待回头相看时,就见妻子正似笑非笑的看了自己,心中惭愧,终日里喜怒不见颜色的俊面孔,此刻也是染了一层朱紫。
张入云本当自己多年之后于无双面前,该不得再会心神不守,岂知旦与女子照面,心头便再无法平静,终日盼望相会的佳人就在面前,却怎么也提不起胆量与对方主动开口。心乱纷纷,忽觉场上好些不对,回首望处就见艳娘与沈绮霞不知觉间竟立在一处看着自己,虽说两人眼神一冷一热,却都令得自己心神一片安怡,当下略叹了一口气,再转回身时,少年人目光已换了坦荡,无双也是心乱如麻,摇身至张入云身前,抬头望着他,径取了玉掌,与少年拂拭额首乱发道:“到底长大了!阿云啊!我真料不到你能到今日境界!”又哀了色道:“其实修炼成仙也并没有什么意思。”说完看了看远处正在小心戒备,时时留意的四位乾坤教祖,佳人眼神中流露出些许不屑。
少年人随了无双眼光所指,却没有佳人哪般收敛,即是摇首嗤笑一笑,漫说五祖神通,便是冷寒冰及众云龙也即时看出张入云心怀戏讽。此刻众云龙都有求与重楼、光明二祖,见入云又显疯颠,浮云子老道人第一个便是心升一把冷汗。
无双看了张入云身后两位佳人,问了少年道:“她二人可是你妻子?”张入云红了耳朵点了点头。佳人笑了指责他道:“看不出来你这般老实的孩子,却也学会这些路径!”又目光一黯,不无羡慕道:“好在都是冰雪聪明,万中无一,又得一心寄挂你的好姑娘,你可一定要好好相待她姐妹二人呢!”待将话说完时,佳人又觉心头意动,无双论功行绝不在冷寒冰、黎姝凰以下,只是生性内忍收敛,不在人前彰显,此时心上浮动,立时查觉人群中还藏了一女子心上凄凄,不由道:“呀!你好是还有一桩麻烦。哎,如此都是你平日不检点的罪过了!”
张入云闻言自是明白佳人意思,只是到的此刻自己也没个主意,何况这番话又是出自无双的口中,心上更是不安,欲待分辩些什么,却又能从何处说起。无双素知他心性,倒不曾担心张入云待人会有所亏欠,按下不题,只将掌中混天绫递还给他。不料张入云却是拒绝道:“无双姐姐,这红绫也伴了我这多年,今日好容易遇着你,正该物归原主才是!”
无双闻言一惊,当时便明白张入云的用心,忙慎重道:“你不要记挂太多,今日你被留在寒冷狱,稍时还有斗神界修罗恶鬼侵袭,有混天绫傍身可省好些精神,至于外子,也绝不是如你想像的那样,再不要犯这些孩子气了!”
可张入云却笑着摇首,隔了红绫将女子纤手推过道:“不用了!留在这里也不尽都是不好,我年纪虽已不小了,可终还是觉得小时候快活些!就许是有些不省事,也是劣性难除,来不及改的了!”又提起手腕举拳安慰道:“何况双儿姐姐你说的真对,阿云这一辈子仙术兵刃都不能精进,一点功夫都在这双拳脚上,就有了混天绫也并不见得能得多大助益,若是一个不甚,失陷在这里,倒叫双儿姐姐红绫葬送在寒冰狱了!”
无双闻他言及自己失陷身死在这寒冰狱里,自是心痛,忙阻止道:“休要胡言乱语,现在又不是到了不可商量处,总还有些转还余地的。”说着,面露艰难,略作犹豫,终是扭头与鬼母求恳道:“食香娘娘,以张入云资质,入这寒冰、斗神两狱还早了百年,你即对他如此期许,总该多栽培他一些时日,今日还请你将他带出这里吧!无双自负也有些人间手段,娘娘但有些……。”
她话到这里,冰寒冰夫妇自然面显忧色,可一旁少年却早拉扯其衣角止住了她,笑道:“鬼母是什么人物?双儿姐姐此刻怎么也竟想与她做起交易来了……。”
不想食香闻言却是笑骂道:“你这臭小子好没良心,我虽说有些算计,可到底不曾亏待过你,就是有你今日这等局面,也只你一人身受,并不牵带你身边一人!你还有甚不知足,何况这修罗界当日商暮云能去的,你怎么就去不得,都是一般的男子汉,难不成你比旁人短少了些什么?”
张入云哈哈一笑:“所以我也没想过要求你啊!你若不心虚,又和我罗喧什么?”
这话听得鬼母脸上露出些羞色,啐了他一口,心生警讯,抬首看时,就见空中裂痕深处已显出些一抹青煞,耳边嘶吼喧哮声,也是阵阵传来。当下妖魔未至,先是千万卷凶风乌云疾至,起先只是一带迷雾,再至近些便是铺撒了漫天的黑豆,再近些却如遮天的飞蝗,又近些则化了周天水浇也似的箭雨。耳边霹雳、炸雷如炒翻了百口锅的豆子一样,将个万里冰封的寒冰狱也激得阵阵瑟抖。
一干人莫不是心神皆晃,云龙诸子自不必说,便是重楼与光明见了也是添了忧色,一时就见得光明紫微,曲了一指,生的百丈精光的白丸,点指弹出如平地升起一粒明星,向了妖魔来路射去,即时诱的群魔向了光丸冲去,如寻着了密的苍蝇一般飞扑而至。
斗母月魁见了冷笑道:“怎么,我上一次到你光明镜取宝,你这老东西今日不忿也想到我斗神界试试吗?”
光明笑答道:“不敢!不敢!光怎能与暮斗,只是斗君手下猛兽凶顽,来的快了眼前诸位弟子都有性命之忧!所以才得耍这一手,倒让斗君见笑了!”
鬼母在旁看了,与众云龙笑道:“果然张入云已蒙光明青眼,光明他素来小气,刚才一举颇耗气血,显是对我这位奉香使爱惜有加呢!”
艳娘不忿,哼声道:“即便如此,与你也没一些相干!”
鬼母听见又笑:“你是臭小子妻子,自然想他平安无事,可是世上哪个女子不指望丈夫人胜人强,我将他留在这里也是一番苦心和期许,他有本事异日修成如朱环与商暮云一般的幻波剑,自可来往六界于瞬息,到时回得人间更是从容了!”遂又肃了面与张入云道:“不过话也得说清楚呀,小少爷!今天你可是处处怠慢我的意志,不然场面许有改观,而不是落得一些便宜都让斗母占了去!虽说我脾气好,可至今想起,牙根还是有些痒痒,你妻子和兄弟们怪我不肯救你,我也确实有些想惩罚你的意思。商暮云当年穷三十年时间才得升天,且看你脱得这里能用上多少时光,也就便消消我心头一口恶气!”
张入云淡淡一笑:“好说,低声下气求人也不是我能做的勾当,何况还是你这个恶婆娘!”
食香大笑道:“低声下气的事你也不知做过多少,至所以不能够如此,只怕是我生的不够娇媚的缘故吧!”说罢,眼角轻扫一旁艳娘与沈绮霞,即时闹的连同张入云三人一阵面红,却听鬼母腻声道:“好了,我也不在这里打扰你与娇妻离别诉衷肠,且先走一步,你可要尽心尽意在此间修行,不要命丧此地,倒叫我在五祖面前丢人!”说完身涌乌烟,一个收纵便已消失不见。
见鬼母离去,无双连忙催促少年道:“阿云,多得神君施大法延了群魔手脚,你有什么话快与你众兄弟诉说,修罗界妖魔生杀不尽,无穷无始,你此一般身陷奇险境地,几是生离死别当儿,不是玩笑的,自家兄弟面前再不要行那开不得口歹性情!”说时已自怀中取出一锦囊即时丢过。张入云触手便是一温暖,鼻下更是浓郁芬芳,知内里盛载的定是奇药,微一沉吟,便自揣入怀中。
一旁黎姝凰见了,回望夫君,与其打了个眼色,见冷寒冰目光开合有应允的意思,于是也上前一步笑道:“张入云,今日你一干云龙到底算是相助我三人一场,造化人间无数,没有生下天大的乱子,无双妹子即赠药于你,我与寒冰也不能无有些表示。”说话间将腕间一只青玉镯脱下丢过,当下就见一条青影划动空气直落少年掌中,再闻佳人道:“这是青刚镯,如论刚力也只稍逊乾坤镯,更难得可从容生宝光护卫主人,于你这般不事仙法的武者最为相宜。你今后在斗神界中征战经年有此一宝可护得你有一线休憩喘息的机会,算来也是件要紧东西!”
无双见黎姝凰将青刚镯相赠,登时大喜,又怕张入云气性太高不肯留下,正待开口提醒,不想少年却将个玉镯转在手中连连相看,末了方笑道:“虽有些女气,可到底是黎仙子一片心意,弟子怎能不诚心收下!”只是他为这镯子到底是黎姝凰贴身宝物,不便戴在腕上,仍旧揣在怀里藏了。
一句话惹得黎姝凰笑了:“看不出来,你经得今日一战,气质倒是见长,真有些五使的气象了,论理你从我峨嵋第五代弟子,哎,眼见得却让你这小辈与我玩笑,真是气人呢!”她这般开口,张入云反得一笑,知道这位峨嵋二代长老确实有些不同,气量本领均超人一等,当下也不再与其斗口,只平步微笑往了无双面前又近了一步,直挨至女子身前对面立定。
第七十一回完法乾坤教周始混沌天(拾贰)
第七十一回完法乾坤教周始混沌天(拾贰)
二人相视良久,少年人眼底些许微笑,至此刻已丧了个干净,当时皱着眉将首略略偏过,目光游移不敢再与佳人对视,激起一身力气方吐出声说道:“双儿姐姐,自你走后这十数年,我一路走来,逢的奇遇无数,可只有当年与你一番相遇才是我今生最大的奇迹。我……,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我心里一直都很感激你!想对你说些什么!”
无双见少年人半日里犹豫直紫胀了面孔,眼底却又添的好些无奈,心中哀怜,抚掌将少年厚肩握住,柔声道:“没有的事,阿云,你不用这般,我也一直很庆幸的,当日我父母刚刚亡故,心上好生难过,能与你有缘相见是我一生安慰!呵,我一开始对你不好,好些冷落你,到今日还心上负愧,只是我也不会说话,就连临行前也没有与你告别,我还以为你会忘了我的,可没想到你竟能修炼到今日这般地步……。”说到此处,无双一双秀目于陡然间浸的湿了,眼中一片模糊。隐忍了半天方勉强笑道:“呵,你幼时真的很倔强,也很顽皮,不过你一直都是个好孩子,从来都没有让我失望,就是到了现在也一样!”说时,用力握住张入云宽肩,见的对方已长成如此英伟,实是不能相信。
可张入云闻言,脸上却有些羞红,犹豫一时,方张口道:“不是的,我没遵从母亲还有双儿姐姐的话!”说时,眼角余光略向艳娘二女一侧闪了一闪。
无双见状,心间泛起一丝涟漪,脸上露出些羡慕,口中却怪责道:“既然你知道这般做法不妥当,那日后便更应该善待这两位姑娘!不要再做出些令女儿家伤心的举止来!”话到这里,忽然想起姚花影,不由惊道:“呀!还有一位女子险些给我忘了!阿云……。”说话间,却只拿了眼色看了张入云。少年人授意,目光好一番挣扎,最后才狠心点了点头。无双见了,笑道:“也难为你了!我也不逼勒你,只是终该善始善终,尽全力方可!”又推动少年人道:“即如此,就别在这里耽误功夫,明君神通还有片刻就有耗尽,你兄弟手足众多,快去告个别吧!”少年人闻言不舍,却当不得无双催促,好容易狠下心转身往众兄弟人前行去,却殊不知身后佳人唇角亦是一线闻不能闻的幽叹。
张入云率先走进兄长虬龙子身旁,行了礼,略作问讯,这才知虬龙子近日神功初成,因念宿怨与青城玉真子一场大战,直杀的少年道人大败,吐了胸间好大一口闷气。可未想到玉真子与冷寒冰素相交好,为此战大辱后寻来好友为自己讨回面子,虬龙子晓得些冷寒冰与张入云之间尴尬,见冷寒冰前来索战,也不拒绝,即时两人便斗作了一处,两日一夜不分胜负。正在难分难解时刻,却忽得冷寒冰警讯,道张入云与一干云龙有难,如此才罢了手,冷寒冰剑光飞纵,兼有玄门上清妙法,飞纵千里只在一瞬。而虬龙子已得晓天地奥义,纵是旁门也一样悟得真功,当时缩地成寸,二人一般的并驾齐驱,竟得齐齐赶至寒鸿岛救人。此刻得知张入云为鬼母遗弃,要在这寒冰狱强自修炼,并有修罗界恶鬼不时侵扰。虽说并不惧怕,可到底手足相厚,也是一番交待,末了笑与少年人道:“可恨你嫂嫂已是有孕在身,我又有几桩人间恩义未了事耽搁,不然倒可留下与你一同留在这寒冷界修炼,合我二人之力,终是便宜些!”
张入云不料到此刻兄长才透露雨嫣然怀有身孕,当时大喜,忙率一众人前来道贺,却被虬龙子当先喝退,只道如此小事怎能与张入云身遭奇险相比,少年人这才收了性,复与浮云子及百草一众人交待。老道人到此时刻,知自己兄弟表面看着从容,此一番滞留寒冰狱实是九死一生,一时间连忙将自己相不轻用的雷符取出全部交过,又取了一道自己废尽心血几经辛苦才熬炼制就的护命灵符,百草自也将灵药交了无数。其余云龙都有宝物献赠,就是最小的阿蛮也从百宝囊中取出一枝新近采撷的墨兰竹,因是其中蕴有极阴柔的五彩玉髓石精气,只一打破便生的浓稠云彩,好思量张入云借起隐遁。
张入云看那竹枝上的竹节密密实实少说也得有数十层,可往还运用好些次。虽是自己这小徒弟这般首尾只叫着自己遇敌逃跑,好似坠了自己声势,但少年人从不以为意,反在众人戏谑阿蛮时多有夸奖,想着自己这二弟子自入门以来少有传教,心中不免欠疚,口中实实的嘱咐灵龙与请教浮云子照看。如此又罗嗦一番才得与行至与艳娘与沈绮霞面前,抬头望天,只见的空中白丸已不过拳掌般大小,眼看着就要消散,见自己耽搁,张入云脸上不免一红。
沈绮霞性柔自不放在心上,只是为关心张入云日后安危,眼中好些关切,独艳娘行容依旧,不只没见焦急,见少年近前,反还哼声道:“说的好亲热的话,却叫你又落了便宜!”
张入云自是分辨的明白,解释道:“也不一定如此,只是劝且请你二姐妹照看一阵,待我回来自有分解!”
“哼,你回的来吗?”艳娘一时气恼,说出气话来,可语声刚落,脸上也挣的红了,连忙啐声,连“呸”了好些个,才斜了眼睛看着少年道:“终究是你无双姐姐的话才是最重的,我与沈妹子只这一句的当儿便被你卖了!”
少年人笑道:“我与你相识数年,从来都是你占我便宜,就如今应承我这一件也不够吗?”
艳娘骂道:“自是不能,已应承了一件,如今却又无缘无故多出来一件!我向惯人强,占人便宜天经地义!”
不想张入云闻声却笑了:“你即然还能骂的出口,总还不是极糟糕的局面,且由你出出气,再过片刻就没有机会了!”
这话说的艳娘也是无可奈何起来,她虽性高,可到底夫妻分离乃是人间最苦的几桩事,一时心气弱了,无奈道:“我就知道你骨子里极是乖滑,辩的自己没道理,便放起刁来了!”
张入云看着艳娘花容月貌,面上虽满是气恼愤恨,可眼底却早透出哀色,心中感动,柔声安慰道:“就是放刁我也只在亲近人面前才得如此,你放心好了,如今已变成我欠你人情,我张入云并不是欠人不还的人,而且你不是说过吗?由我欠着你的,只让你更开心呢!即如此,你且担待些,等我回家后再好好报答你!”
艳娘闻言一红,知道对方说的是方才自己舍身相救一事,艳娘从来自私专毒,先时张入云身遭不测,自己却第一个挺身而出,不只大出众人意料,便是艳娘自己也觉震惊,而张入云却是生得至性,旁人恩义必得十倍奉还,何况是艳娘!看着少年人此刻正无限温柔的看着自己,一时闹的佳人又害羞又骄傲,只恨在人前不便,否则倒是好与其一番亲近。
见艳娘娇羞满面,如琼花漫绽,张入云也自心喜,可也碍于人前不敢将其搂抱入怀中,想着自己与艳娘一番亲近,不免冷落了沈绮霞,少年人眉间就是一皱,只觉得左右奉迎实在不是自己做得了的事,先时决定到底是对是错,实在难说的紧。心中犹豫着,正待向沈绮霞开口,不想佳人却已先说道:“我知道你的烦心事,且不要想的太多,一切等你回来再烦恼吧!”
张入云本在心上欠疚,闻得沈绮霞软语,竟一丝也不提及姚花影事,终是心中有鬼,一时得知对方并不在意,胸中一舒,不由玩笑道:“我一定早些回来,再烦恼些别个!”一时说的激动,感激之下,不作主地已将少女玉掌牵在手里,他自与前一番白雁鸟,今日又遇温香,只见得沈绮霞玉臂直比一段玉藕,软香滑腻无一丝微暇,若论容貌许差了艳娘与姚花影一线,可辞色温柔,心性体贴温婉却是超人一等的,往日自己总有些怕她,到的今日知心后,反最乐于与其相处。张入云终是少年心性未脱,眼见得眼前两位千万人中也挑不出一个的美人却尽做了自己妻子,心上喜悦实止抑不住,当下拉了沈绮霞的手张了胆子打量了两人左看右看,得意之色溢于颜表,全不管沈绮霞脸上早做了火烧云。
艳娘见张入云独对沈绮霞一人亲近,妒火陡升,虽未发作,可脸上早露出痕迹,一时少年人眼前两位娇妻都是得面泛桃红,只是一扬一抑完全是两样心思。不想艳娘见张入云见自己生怒,不但未露出些胆怯,眼角移动反倒笑看着自己,一脸的得意,她本不是个好心情的,当时忍耐不住,即时就待发作。谁知眼前男子忽得纵声一笑,双臂一展,一个收拢竟将二女同时捅在怀中,膀上收力却是紧紧将二人搂住。还不待两人惊呼娇叱,已是松了臂膀收纵了臂展,一时脸上尽是得意道:“呵呵,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一直没胆,今日也算完了一件心事!”
艳娘闻的他痞赖,一面收理衣容,一面骂道:“早知道你骨子里一样的贪花好色,和个俗世男子一般无二!”
少年不恼,反笑道:“说的是,只是我可从没说过自己不好色啊!你且仔细想想,我有说过吗?”艳娘见他还在诡辩,又是红了脸一顿热骂。不想沈绮霞被少年人拉扯过后,脸上虽则羞红,眉宇却又多了一层凝重,几经犹豫,终是不顾人前显露,忽将张入云一只臂膀拉过,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撸起少年衣袖,含了香唇樱口垂首在其臂膀上印了一记,当时一干不明白的,直看了个目瞪口呆。当事者张入云更是惊异莫名。唯艳娘见了脸色一变,也不待沈绮霞将少年手臂松脱,连忙上前相扶。
果然只得一瞬之间,少女本是玉润肤色尽做了惨白,精神更有见虚脱的意思。张入云心思甚密,虽然不知其中究里,可一见之下也明白了好些,当时连忙也来伸手,却是艳娘比他早先一步,伸手取了一粒丹药喂少女服食。一面皱眉道:“你这丫头倒厉害,竟炼成了潜光灵甲咒,只是太过急进了些,这一来少说也得将养半年光景!”
张入云听得沈绮霞要将养这多时光,心中焦急,忙上前探视,欲待告慰些什么,却又方寸之间说不出个妥当的话来。被艳娘看在眼里,只骂道:“沈丫头这些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她只是精气亏损的太过厉害,只要静养总能调理的过来,这些本是我二人份内的事,你且管好你自己性命,别命丧此地,将她一点心血全都白费!”
少年人闻言无以为表,只低了头看着自己右肘间一点嫣红,初也不觉什么,只是有感臂腕间多得一点暖意,后凝目看时就见一点玉润洁光笼在臂膀间,集蕴不散,仍是寒冰狱中怎生寒冷,那刺骨的冰雪也一丝染不得手臂间。
商暮云看的清楚,沈绮霞方才施的是天书二卷中奇门遁术中极上乘的法术,纯阳心血熬就,张入云得此法咒可避好些危险,心中不得意,不由笑讽道:“呵?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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