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
第三天上午,袁梦和高帅并排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袁梦说:“好奇怪哟,我真是姒儿和高月呢!遗憾的是她们都没有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让我好难过!今天我们若能同时穿越,争取做夫妻哈!你要认得我哈!否则,我醒转了非掐死你不可!”
高帅显得有些脸红筋涨,说:“那得看运气了!”
“为了避免安静,我们把窗帘放下来,把门窗关好,把所有的电话关了。”袁梦一边放窗帘一边说:“你也来帮一下!”
高帅更加脸红筋涨,好似偷情的感觉,帮着把窗帘和门窗关好,彼此再把电话关了。他们在茶几上摆上两台手提电脑,并排坐在沙发上。袁梦怕穿越后分开,把右脚伸过去将高帅左脚紧紧地搅着,又把高帅的左手拉到自己腰间,肩并肩,头挨头。同时开机,同时点击进入,配合非常默契。一会儿,两个头挨在一起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袁梦的角sè卦象是“姤”(gou)卦,角sè命运隐语是:
南有乔木不可休,但见鱼儿水中游。
风情诗歌传千古,公主情缘在齐侯。
高帅的角sè卦象是“观”卦,角sè命运隐语是:
观天观地难观风,知人知面难知心。
与其壶中煮百草,不如幽室跳坛神。
他们飞出窗外,神仙爷飞来说:“恭喜二位同时到来,跟我一起飞吧!”
袁梦飞着说:“神仙爷爷,让我们俩变成夫妻吧!哪怕是糟糠夫妻也可以。”
神仙爷一边飞一边咏诗道:
冥冥之中很难知,星移斗转自有时。
倘若瓜熟蒂落下,只恨chun风吹相思。”
神仙爷边说边隐去了,高帅和袁梦也随之隐去。于是高帅和袁梦都穿越到了东周。
yu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025回沦落为巫
高帅突然降落在地面干道上,居然是一丝不挂。他非常害怕哪个看到自己,寻找躲藏地方。他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只见四周到处是正在开花的禾稻和稀疏的古树。于是他赶快走进水田蹲在禾稻中,然后再慢慢四处张望寻找袁梦。看了半天,只见天空漂浮着朵朵白云,太阳处于头顶,像火烤一般;四周不见一家人户,干道上也没有行人。他摸着自己的脸,用力一掐,感到非常疼痛,感到自己还活着;再使劲回忆,还想得起自己以前的事情。于是他用水照看自己,自己还是原来的摸样。
他再次四周上下观望,想找到袁梦。一会儿,他望见远处开来一支大军,于是躲在禾稻里偷看。等大军走近了些,他看见军旗上有一个“郑”字。再近一些,他看到为首车上坐着郑庄公的大公子世子忽,后面两个战车上分别坐着高渠弥和祝聃。于是高帅赶忙扯了些禾苗围在腰间遮挡羞耻,然后站起来挥手喊道:“世子忽!高将军!祝将军!”
三位闻声看去,只见一个与颖考叔相像的人,腰间围着禾稻,吓得他们背上冒出了毛毛汗。
几个卫士簇拥着世子忽说道:“那一定是个妖怪,是否shè击?”
世子忽说:“莫非是颖考叔显灵了,颖考叔是好人,不会害人的。再说颖考叔哥哥颍考伯同他长得差不多,莫非是颍考伯?你们几个过去看看!”
几个卫士胆战心惊地走过去,一个卫士大声问道:“是人还是鬼?”
高帅笑着说:“这大白天的,哪有什么鬼!我分明是人嘛!”
那卫士又问:“你怎么如此打扮?”
高帅说:“我刚从天上掉下来的……”
卫士们一听,立即捏紧剑倒退一步。
高帅马上改口说:“我刚才遇到一伙强盗,把我衣服全部抢走了,把我从车上踢了下里,因此就变成这个摸样。”
于是几个卫士才放心走过去对高帅搜查一番后,才引他来到世子忽车前,于是高帅站着顶礼道:“世子还认识我吗?”
这时,高渠弥和祝聃也走到世子忽车边观看。世子忽心里有点害怕,他不相信颖考叔会活转来,于是摇头说:“不认识你。你莫非是颍考伯?”
卫士们见世子忽摇头,于是将高帅按着跪下,然后说:“老实点!”
颖考叔跪着说:“我来自于两千多年后的一个滨海市,前生是颖考叔,颍考伯是我哥哥。主公驾崩后是和我一起飞走的。”
世子忽突然愤怒地说:“大胆狂徒,我父君还在人世,你居然说他已经驾崩了!快把这妖孽拖下去砍了!再把他烧了!”
几个卫士正要抽出利剑来砍,高帅慌了,急中生智说:“我是巫师,有未卜先知的本领,每说必中,若说得不准,再砍我不迟。”
副将高渠弥看到高帅的确像他大女婿颖考叔,有些半信半疑,就对世子忽劝道:“公子莫急,万一他真有未卜先知的本领,杀了岂不可惜!”
世子忽觉得有理,就对高帅说:“那你说说,我七天内会遇到什么大事?若说得不准,我就砍下你的脑袋!”
高帅说:“世子七天内帮助齐国大战北戎,必将大胜。然后,齐侯要给世子提亲。”
世子忽问:“你知道我会杀你吗?”
“这就太为难我了!”高帅平伸出右手说:“若世子能知道我这只手是上举还是放下,我就能知道你是否会杀我。”
“那这个就算了。”世子忽笑了,然后对卫士说:“给他一套衣服穿,把他看押好,不准逃跑了,准与不准,七天内见分晓。”
当天郑军开到齐国都城临淄北门,齐僖公率领许多官员出城迎接。世子忽传令就地安营扎寨,然后下车走向齐襄公顶礼道:“齐侯殿下:我受父君所托,特带兵星夜兼程赶来。有何驱遣,请随时下令!”
齐僖公顶礼说:“劳驾,劳驾!感激,感激!郑国离此比鲁国和卫国还远得多,居然郑军先到,令寡人感激不已!寡人早已备下酒宴,快请公子入城!”
于是世子忽及几个贴身卫士随之入城。
在酒宴上,齐僖公问世子忽:“此次北戎侵扰我国北部,不攻城池,专门侵掠郊野,游曳不定,很难寻找主力决战,令寡人头痛不已。”
世子忽说:“北戎主要是步兵,进退自如;我们主要是车战兵,虽然不容易失败,但进退不方便,机动xg很差。”
齐僖公问:“那怎么对付呢?”
世子忽说:“北戎兵xg情鲁莽,军纪很差,贪婪好杀,互不团结;胜不相让,败不相救,我们可以采取诱敌深入的战法。”
齐僖公高兴地说:“这个战法好!”
于是制定出作战方案:在淄博城北门,齐兵埋伏的东北边,世子忽埋伏在西北边,故意放开北路,让北戎兵进入淄博北门郊外。然后两军合击,争取全歼北戎兵。
郑军共有一万五千人,世子忽分兵为三:自己带领约五千人作为中军埋伏北门附近,争取与齐兵围合戎兵;其他两支分别由高渠弥和祝聃帅领,分别埋伏在离都城更远的北边,以伏击逃脱的戎兵。
布置停当,齐僖公对公孙戴说:“你引一支一千人军队去北边诱敌,只要输,不要赢,把戎兵引诱到北门伏兵的地方,就算立功。”
于是公孙戴领兵出了北门,走了约二十多里,遇到北戎兵营寨。北戎副将小良见齐兵不多,叫人吹起冲锋号。只见营寨中冒出约三千戎兵,背着弓箭,拿着盾牌和弯刀,纷纷冲向齐兵。
公孙阏立即排成长蛇阵,前面用盾牌组成一道防护墙,令弓弩手交替shè击。许多戎兵被shè中下半身,不能靠近,只好伏在地上,用盾牌挡箭。
小良见齐兵是长蛇阵,人又不多,就集中兵力朝齐兵中间匍匐前进。眼看快到齐兵阵地,只见齐兵阵地飞出密密麻麻的乱石,打得戎兵:放得了顶上石头,又防不了箭矢;防得了箭矢,又防不了顶上石头;防得了上半身,又防不了下半身。于是只好簇拥在一起互相用盾牌组成蘑菇似阵型,无法动弹。
戎兵主将大良见状,也立即带约七千人赶来助战,并派出金甲骑兵冲击。公孙戴望见戎兵派出金甲骑兵,立即命令将长蛇阵变成长方阵型,将几个纵队分别排在干道两旁,叫执戟兵士勾割金甲骑兵的马脚,其他兵士用弓弩掩护。但因戎兵冲击势力强大,很快冲破齐兵方阵。
公孙戴见状,立即传令边战边退。戎兵见胜,全部穷追不舍,一直追杀到北门附近。突然东北和西北战鼓齐鸣,杀声震天。戎兵小将一望,只见郑齐两只大军围合过来。惊叫道:“中计了,赶快撤退!”
退了不远,与后面追来大良所领的戎兵发生拥挤。大良立即对小良说:“你的军队先向北突围,我来断后!”
经过拼命厮杀,大良小良终于突破包围,回头一看,损失了大半兵士;然后帅兵继续向北奔逃。他们逃到一条南北走向的小山沟里,见摆脱了追兵,就传令架锅煮饭。这时,山沟两边山脊上突然冒出无数郑兵。只见高渠弥喊道:“郑国高渠弥在此恭候多时了,还不快快受死!”
大良和小良无心恋战,立即帅兵向北突围。小良领兵在前,大良领兵断后。只见两边山上,弓弩齐发,乱石像流星雨纷纷落下来,使戎兵伤亡无数。大良和小良好不容易冲到山沟口子,忽然被祝聃大军堵住厮杀,小良被祝聃一箭shè中脑门,坠马毙命。大良见前面受阻,立即转向朝南突围。逃到南沟口子,又被世子忽帅领的追兵截住厮杀。大良急了,拍马直取车上的世子忽。大良只因弯刀较短,无法接近,反被世子忽用长戟一下劈在马下,当即毙命。其余戎兵,多半伤亡,只有三百多戎兵被生擒。
战场打扫完毕,世子忽帅兵撤回北门营寨。这时,齐僖公亲自前来恭贺,犒赏三军后,又专门接世子忽入王宫赴宴。
席间,齐僖公对世子忽说:“这次全歼戎兵,若没有你这样的英雄,是万万不可能的。”
世子忽说:“我偶尔获得点功劳,何须过分赞誉!”
齐僖公说:“我有两个爱女,年龄相仿;算是花容月貌,知书识礼。大的一个叫宣姜,小的一个叫文姜。宣姜前不久嫁给了卫国世子姬急。小女文姜,诗才超群,一直仰慕世子飒爽英姿,雄才大略,想求一见。”
世子忽说:“文姜才貌,早有所闻;我才疏识浅,恐怕……!”
齐僖公不等世子忽说完:“世子不必谦逊!”随即将手一招,示意文姜出来。
只见一个十四岁大的女孩,穿着粉红sè长裙,迈着斯文小步;面如杏花,眼含秋水,身段像天仙,走动如池中美鱼儿,神态好似木槿花。她来到世子忽身前欠身施礼道:“小女子向郑世子请安,再颂万福!”
世子忽眼睛一亮,心有所动,赶快站起来回礼道:“多谢,多谢!”
齐僖公示意文姜给世子忽斟酒。文姜从茶几上提起酒壶,对世子忽说:“让我为世子斟酒,略表敬意!”
世子忽说:“多谢,多谢!”
酒过数巡,齐僖公对世子忽说:“听说世子还没有娶亲,你看我这小女如何?”
世子忽心想:“我已经答应了陈国婚事,同时又答应齐国婚事,于理不合。再说,齐国比郑国大,大国主动向小国提亲,今后必然受制于大国。”于是答道:“我已经答应了陈国婚事,同时要答应这门婚事,我得征求父君同意后再说。”
齐僖公见世子忽推辞,不再强求。
第二天,齐僖公派大夫夷仲年带着白璧二双,黄金百两,来求高渠弥劝说世子忽答应婚事。高渠弥于是对世子忽说:“若答应这门婚事,今后能获得齐国支持,为什么要拒绝呢?”
世子忽说:“往年,齐僖公向父君提亲过这门婚事,我认为不能高攀,于是就拒绝了。现在,我帮助齐国打败了戎兵,若答应了这门婚事,别人还以为我是邀功娶亲,这叫我怎么解释得清楚呢?”
高渠弥再三劝说,世子忽仍然不同意。
齐僖公不死心,又叫夷仲年来劝说。世子忽拒绝说:“未征得父君同意,我私定终身是有罪的,断然不能接受。”
文姜听说世子忽拒绝娶她,闷闷不乐,整天不思饮食,卧床不起。齐僖公叫来许多御医前来治病,都无济于事。齐僖公知道文姜害的是心病,就对世子忽拒绝婚事非常气愤,对众人说:“我这么好个女儿,难道嫁不出去吗?”
且说世子忽想起高帅的预言,就亲自前来释放他。释放的时候,他问高帅:“高先生:你料事如神,能料到我同意那婚事与否?”
高帅想了想说:“你拒绝了。”
这时,高渠弥走来对世子忽说:“听说文姜因为你拒绝娶她。得了一场心病,卧床不起,为此齐侯非常生气。”
世子忽感到很过意不去,但也没有办法。摇头说:“即使这样,我也不能改变主意。但愿文姜很快好起来!”
高帅问世子忽:“莫非你嫌文姜丑陋?”
世子忽说:“她才不丑呢!她有高将军的小女儿高月那么漂亮迷人。”
“莫非是袁梦穿越变成的?”高帅心想,然后说:“既然世子怕过意不去,那我去把她治好就是了。”
世子忽说:“你会巫术?”
“巫术是什么?喔,东周人把巫医看成一家,巫师主要治心病,医师主要治身病。”高帅这样想后,立即将额上头发一甩,说:“我祖宗三代都是巫师!”
世子忽笑道:“那你为什么说前世是颖考叔呢?”
高帅灵机一动,回道:“巫师是通幽灵的,自然可以和颖考叔灵魂想通了。”
世子忽说:“这还差不多。”
于是世子忽派人去向齐僖公通报,说有个高巫师能治好文姜的病。齐僖公闻讯大喜,立即叫太监传话:“请高巫师进内宫驱魔!”
于是高帅穿着巫师长衣,戴上巫师冒,背着巫师箱,装一些巫师用的行头道具,手里拿着一把鹅毛扇,由一个太监和一群宫女陪着来到文姜闺房。
高帅先摆起神器,点燃香火,双手捧着香火一边乱舞,一边嘀嘀咕咕说些连自己也不懂的话。他将烟雾朝文姜蚊帐方向吹去,大声说:“神烟吹入帐,赶快入心房!”
连续做了几次,就对太监和宫女们说:“这里人太多了,阳气太重,冲煞了y气,神灵不能凝聚。你们离这里远些,不能听到我的请神的话,否则好人会变成病人。最好把蚊帐挂起,莫把神烟遮挡了。”
于是宫女们把蚊帐挂起,然后和太监一齐退出闺房门外,生怕听到巫师“请神”的话,个个躲得老远。
这时,高帅一边神跳舞跳,一边靠近走到床边。他将巫师帽摘下来,对着侧向里边的文姜轻声说:“文姜公主,你看认识我吗?”
文姜一听,感到好奇怪,于是扭头看了他一眼,突然惊愕地说:“你是人还是鬼?”
高帅赶忙说:“公主不要惊慌,当然是人嘛!我名字叫高帅,我和你是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你原来叫袁梦,我们俩原是一对恋人。你肯定在梦中见过我,难道你忘记了吗?”
文姜平静下来说:“我经常梦见一个男子,长得非常英俊,穿着奇奇怪怪的衣服,同你一模一样。我原来还以为梦中的男子是世子忽,没有想到是你。你是从哪里来的?”
高帅说:“我是从未来世界穿越过来的,好像是天上掉下来的。你呢?”
文姜笑道说:“巫师说话如此幽默!你问得好奇怪!我是齐国公主,当然是父君和我母夫人生出来的。难道这世界你没有父母?”
高帅说:“我的父母在未来世界,我真是从天而降的。”
文姜掩口笑道:“那是你父母死了嘛!怎么会是没有父母呢?”
高帅说:“我们俩真的是一起穿越到东周来的,为什么你是生下来的,我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呢?我们原来只相差一岁,现在你怎么才十四岁呢?我还是原来的高帅,还想得起以前的事;可你却不知道自己是袁梦,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这真是不可思议啊!”
文姜发现高帅越说越让她迷糊,以为他是一个疯子,就假装应和说:“喔,原来是这么回事呀!那你走吧!我以后会来招你的。”
于是高帅高高兴兴地走出闺房。对太监和宫女们说:“公主的病好了许多,但需要休息一阵,你们最好不要去打扰她。”
高帅走后,文姜松了一口大气,自言自语说:“我真是作茧自缚!我以为梦中情人是一个什么神仙,结果却是一个巫师,一个疯子!”
这样一想,文姜心结突然解开,一下轻松起来。于是她翻身下床,穿好衣服,走到门边喊道:“快来人!我要吃东西!”
太监和宫女们一听,兴高采烈地跑过来相继说:“公主果然好了!快去拿吃的!这个巫师真是神了!”
文姜生气说:“什么神了,他是一个疯子,是我自己好的!”
太监说:“巫师是通幽灵的,因此,十个巫师九个疯,这个不奇怪。”
宫女们应和道:“对,十个巫师九个疯!”
齐僖公听说文姜的心病好了,非常高兴,于是把高帅召来说:“没有想到你这么年轻,居然有如此高超的巫术!你是哪里来的?愿不愿意留在齐国?”
高帅一听,巴不得留下来,好经常看到文姜,于是高兴地说:“我是……我是江南楚国人,独自流落江湖,靠巫术谋生。俗话说:‘神飞上天,巫行天下。’虽然我愿意在齐国安顿,但要观风于天下。”
齐僖公说:“我本想让你当御用巫师,既然你愿意畅游,那也可以。你可以在都城开个巫术馆,资费由寡人提供。你若远行,留下去向,以便寡人寻找。”
高帅说:“齐侯厚爱,小人感激不已!”
不久,世子忽班师回国,齐僖公在城外相送。齐僖公把高帅招倒自己身边对世子忽说:“我想把高巫师留下来,好给我爱女看病,世子愿意割爱吗?”
世子忽有些舍不得,说:“我想把他带到郑国去呢!”
高渠弥暗自碰了一下世子忽,对他低声说:“你拒绝齐侯婚事就很对不起他了,现在若一个巫师也舍不得,这样会让齐侯很怄气的?”
于是世子忽改口说:“既然齐侯有心要他,那我只好忍痛割爱了。”
齐侯顶礼道:“多谢,祝你们一路顺风!”
齐僖公送走郑兵,转身回城。走到城门口时,突然听见身后有人高喊:“主公!等等!”
齐僖公停车,只见后面一辆马车快速奔来,大夫夷仲年在车上扬手高喊:“主公等等,有紧急信件!”
夷仲年赶到,立即跳下车将信件呈给齐僖公,说:“昨天从卫国宫里传出宣姜秘密信件,说要赶快转呈主公。”
“爱卿辛苦了!”齐僖公在车上说着接过书信,启开一看,惊得差点昏过去。
不知是什么书信,请看下回。
026回风吹乱宫
话说齐僖公在车上接着大夫夷仲年呈上的秘密书信,启开一看,惊得差点昏过去。那书信是:
女儿宣姜奉密书亲拜父君:几年前,女儿原本是嫁世子姬伋(ji),不料刚入卫国,却被老丑不堪的卫宣公诓入新台行宫,不由分说,强纳儿媳。当时世子姬伋出使宋国,回国后却懦弱无能。如今,虽生二子,但女儿整ri以泪洗面,形容憔悴,忧伤不已。如此下去,恐怕要先父君而去矣!本想早ri告知,只怕引起卫齐两国战端,所以至今才告知真相。望父君宽恕女儿不孝。
齐僖公看完书信,许久才缓过神来。夷仲年问道:“主公:宣姜信上写些什么?”
夷仲年是齐僖公兄弟,又是齐僖公信得过的大臣,于是齐僖公对他低声说:“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到宫里再说。”
进入王宫,齐僖公把书信递给夷仲年看。夷仲年看后说:“没有想到卫宣公竟然如此混帐,与禽兽没有两样!”
齐僖公气愤地说:“这卫宣公真是欺人太甚!我要出兵讨伐卫国,把爱女救出来归还给世子姬伋。爱卿以为如何?”
夷仲年伏地拜道:“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若因此事讨伐卫国,势必要宣扬这件丑事。再说木已成舟,时隔几年,若从新组合,得不偿失。以我看不如顺水推舟,就对外宣称宣姜本来就是嫁给卫宣公的。等将来找到其他理由,再讨伐不迟。”
齐僖公昂头叹道:“唉,我可怜的宣姜啊!”说着眼里充盈着泪水。
却说高帅在朝歌开了一家巫术馆。大门上挂着齐僖公赐给他的一大块横匾,横匾上用金粉写着“天下神巫”篆体大字。大门两边柱头贴着一幅对联:“看破红尘可通神灵;观尽世风能降妖魔。”高帅整天穿着青sè巫师服装,背上绣着红黑分明的太极图,前面四处绣着金sè的八卦符号。他拿着一把鹅毛扇,看上去好像后世的诸葛亮。他戴着一顶青sè帽子,帽子后面飘着两条五颜六sè的彩带,只要将额上头发一甩,那彩带就会随之飞舞起来,好似敦煌壁画的飞天,让人感到他更像一个疯子。
巫术馆开张以来,来求作法的多是王公贵族,百姓几乎没有。因为百姓白天忙于生计,晚上倒床就睡,没有过少怪梦,因此患心魔的太少,再说也请不起巫师。高帅开巫术馆不是为了赚钱,图的是勉强维持生计,以等待与文姜见面;再说齐僖公给了他许多赏赐,足够他用上一辈子。为了能经常外出,他收了两个男徒,大徒弟十六七岁,小徒弟十一二岁。于是高帅坐在巫术馆,没有多少事干,整天都在盼望文姜来招他进宫。可是,隔了许久,却不见文姜派人来请他,让他心神不定坐立不安,好像自己也患了心魔。
一天,终于等到一个太监来请他,说是齐僖公召见。高帅以为是文姜故意装病要让他去闺房降妖除魔,以便趁机说些知心话,于是高兴得在铜镜前反复照看,反复梳理额上的头发。
高帅一身巫师打扮,手拿鹅毛扇,进入王宫,施礼完毕。齐僖公坐在高处问高帅:“听说高巫师能通幽灵,那幽灵是什么摸样。”
高帅心里一惊,没有想到齐僖公提出这样的问题,感到难于回答。幸好自己是个超越历史的人物,了解的知识远比古人多,随便几句都能应付过去。于是他说:“所谓幽灵,要么是活人的潜意识,要么是死人的鬼魂。幽灵就像一阵风,只能感觉,却看不到形状。若非要看形状,只能借用树叶、麦苗、飘带、烟雾等间接观测。”
齐僖公问:“那高巫师是怎么驱赶幽灵的呢?”
高帅想了想,比划着扇子说:“我驱赶幽灵,就像拿一把扇子,既可以挡住它,也可以扇开它。”
齐僖公说:“你说的好像是驱散妖风。问题是幽灵深入体内,又这么驱赶呢?”
高帅被这个问题难倒了,急得脸上冒冷汗。一会儿,他突然想起杯弓蛇影的成语,突然将额上头发一甩,绘声绘sè地说:“比方说:从前郑国一个公子请一个乡下朋友喝酒,用的是九龙杯。那杯子只要斟满酒,里面就会出现看似小蛇的九条龙,随着酒水荡漾,好似活的一般。那乡下朋友不知道是九龙杯,端起一饮而尽,喝的瞬间仿佛感到喝下了几条小蛇。于是,他回去后就得了一场病。过了很久,公子在街上偶然遇到这个朋友,见他病病哀哀的样子,就问他:‘你是怎么了,怎么好久不来我家呢?’这个朋友说:‘我实话告诉你吧,那ri在你府上喝酒,无意中发觉喝了几条小蛇,从此就开始生病,吃了许多药都不见效,于是就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公子一听,大笑道:‘我们用的是九龙杯,装满酒就会显现看似小蛇的九条龙。’于是,公子把他请到府上倒酒一看,果然如此,这朋友恍然大悟,心病一下就好了。”
齐僖公说:“喔,难怪你巫术如此高超呢!”
高帅问道:“齐侯今天怎么提起这些问题?”
齐僖公说:“那ri你把文姜心魔驱逐了,有人说是文姜自己好的,说是你运气好碰上的。因此寡人想问个明白,以便请你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高帅急忙问:“什么事情?”
齐僖公说:“寡人大女儿宣姜嫁给了卫宣公,最近幽灵缠身,身体ri益下降,寡人十分担忧。我想派你去作法驱魔,不知肯否?”
高帅想了一会儿说:“去是可以的,但我怕齐侯小女儿文姜复发心病,想给她再一次安神。”
齐僖公说:“文姜现在好好的,看来不会复发心病了。”
高帅说:“心魔往来无常,若不远远驱逐,它会再次回来,恐怕到时候不好再驱逐。”
正在这时,一个太监从里边来到齐僖公身边,对齐僖公低声说:“文姜又犯心病了,已经两ri未起。”
“寡人知道了。”齐僖公对太监说了又对高帅说:“文姜果然犯病了,你明天上午来,寡人亲自带你去作法驱魔。”
高帅一听,爽快答应。他想,文姜一定是故意装病叫他去作法,趁机要商议什么。
却说文姜自从知道梦里的男子原来是一个疯巫师后,心结突然打开,自然就一下好了起来。于是她经常到后花园去观赏景致,以便寻找诗歌创作灵感。
正是一个多云间晴的好ri子,天气不算好热,于是文姜独自来到后花园。娇弱纤细,步步余香,顾盼如秋波送来,牵裙似水珠溅裳。过了小桥流水,钻入幽静的假山。边走边吟诵着刚创作的诗:
天有白云,长裙飘兮。
地有木槿,娇娃俏兮。
园有楼阁,美目盼兮。
池有鱼儿,巧笑比兮。
这是,突然一双大手从她背后伸过来蒙住她的眼睛。文姜双手拿住那双手,问道:“哪个?哪个?再不说我可要叫了哈!”
“你猜!”一个十六岁左右的公子从她背后冒出脑袋笑着说:“连我就猜不着,真是个傻妹妹!”
他松开手,文姜转身惊喜道:“诸儿哥!”
这是世子诸儿,是齐僖公的大公子,与文姜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关系。诸儿长得英俊雄壮,风流倜傥。他笑嘻嘻地说:“两年不见,你怎么突然变成了大姑娘?”
文姜微笑道:“你怎么突然变成了大帅哥?我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在用衣袖揩鼻涕呢!”
诸儿比划道:“我上次看到你还在说:‘母亲,我要吃nǎǎi!’”
文姜伸手轻轻地打了他一下说:“你瞎说!我们上次相见时,我有十二岁了,怎么会说那样的话?”
诸儿拉着文姜的手打量她说:“面如芙蓉,指如玉笋;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真乃绝世佳人,世间罕见!来我抱抱,看是不是以前那么轻。”说着就把文姜拉入怀中,轻轻把她抱起,打了几圈,又抛了两下。文姜也不拒绝,只是怕掉下来,把他脖子紧紧抱住,说:“你好讨厌!你还是那么调皮捣蛋!”
这时,一个年轻宫女来到花园喊道:“公主!文姜公主!”
诸儿把文姜放下来,把她紧紧搂着,在她耳边轻轻说:“你好迷人!”说完又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耳朵。
这时,宫女朝假山这边寻找过来,喊道:“公主!你在哪里?”
文姜一边挣脱一边说:“快把我放开,宫女快过来了!”
诸儿慢慢松开她。这时,宫女看见他们,就说:“公主,原来你在这里呀!让我找得好苦!夫人喊你快点回去吃药。”
文姜向小姐走过去,突然回眸一笑,说道:“诸儿哥哥保重!”
世子诸儿似乎显得神情恍惚,说:“文姜妹妹保重!”
自从这时起,文姜满脑子都是诸儿的影子,白天挥去夜里来,睁眼挥去梦里来。她想起以前梦中那个美男子,感觉有些像诸儿,但没有诸儿这么风流倜傥,开放多情。她有时也很矛盾,知道不该想他,但又希望自己不是齐侯的女儿。她回想起那个巫师给她说的那些疯话,说她不是文姜,而是未来世界的袁梦,要是她是袁梦该多好啊!
文姜整天都在胡思乱想,夜不能寐,心中抑郁,茶饭不思,周身越来越松软。几天后就患上了忽冷忽热的疾病,倒床不起。
诸儿听说文姜病了,这天一早来到文姜闺房看她。诸儿走到文姜床边坐下,拿着文姜的玉手嘘寒问暖,反复挑逗,弄得文姜心里极度慌乱。要不是伺女在场,她会马上勾下诸儿做那苟且之事。
正在这时,齐僖公引着高巫师走进来,正看见世子诸儿摸着文姜的手。诸儿见齐僖公来到,急忙跪地请安。齐僖公对世子诸儿生气地说:“你们虽然是兄妹,但亲近要有分寸。今后有什么问候,派宫女来就行了!”
世子诸儿唯唯诺诺离开后,齐僖公对文姜说:“父亲今天请来高巫师为你安神,希望你早ri康复!”
文姜有气无力地说:“看来我的病是不会好的,安神恐怕不起作用。”
齐僖公说:“尽说傻话,你年纪轻轻的,比不得老年人,怎么会好不起来呢?你好好配合高巫师,不要悲观失望!”
齐僖公说完对高帅说:“作法若需要什么,叫宫女一声就可以了。我还得到朝上议事,你就开始作法吧!”
齐僖公走后,高帅摆上作法玩意儿,点燃香火,就开始神跳舞跳起来。宫女们害怕听到他的咒语,就纷纷离开闺房躲得老远。于是高帅慢慢跳近床边,边跳边说:“公主这次请我来有什么事?”
文姜知道他在说疯话,就应和道:“我,我,我请你来问,问我怎么会是袁梦?”
高帅说:“我知道你把我们那时都忘记了,所以这次来我给你带了些那时候的简介;同时知道你喜欢诗歌,也给你带了些东周以后的诗歌。这一来帮助你回忆,二来减轻你的心病。”说完他从怀里摸出一包用白绢写的资料丢给文姜。
文姜一边翻资料一边说:“我若真是袁梦,好久能到达你说的那个世界?”
高帅说:“最多不超过十个小时。”
文姜问:“十个小时是好多年?”
高帅说:“十个小时很短,只有五个时辰,不到一天。”
文姜觉得越来越迷糊,问道:“那我今天就可以到达吗?”
高帅说:“十个小时是未来世界的计时,可在东周相当于一生的时间。因此,你还要好好地活下去,等你度过今生,自然就能到达。”
文姜摇头沉默不语,心里说:“再一次证明,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高帅慢慢跳着说:“看来你还是不太相信,那我也不勉强,让你慢慢去领悟。不过,你今生贵为公主,算是有幸,何必要追求镜花水月,把自己搞得病病哀哀的!你不如经常到户外走动,看看外面的世界,一来可以减轻心病,二来可以增加诗歌创作灵感。”
文姜说:“高巫师说了半天,这番话还像是正常人说的。”
高帅好像挨了一闷棍,感到无法与文姜沟通,只好说:“无论你是否理解我,我都是为了你好。按历史轨迹,你不久要嫁给鲁桓公,你将成为历史上著名人物。不过你……”
这时,外面宫女们在大声说:“万岁爷万福!”
齐僖公向闺房走来。一个宫女说:“巫师还没有作完法,请万岁爷留步!”
齐僖公说:“这么久还没有作完,为什么不可以去看呢?”
宫女说:“高巫师说,旁人不能听见他的咒语,否则好人会变成病人。”
这时,高帅走到门口说:“现在都可以进来了。”
齐僖公来到闺房,对文姜问道:“感觉好点了吗?”
文姜说:“好点了。”
齐僖公对高帅说:“大师真是不错啊!”
文姜突然说:“可惜他是一个疯子。”
齐僖公说:“巫师自通幽灵,越是高超的巫师,越像疯子,爱女莫要奇怪!”
大家一阵发笑。高帅也忍不住发笑了,只是笑声中感到一些古味。
大家走后,文姜坐在床头发闷,她随手从床里边拿了一张白手绢,见上面是一首诗词,非常感兴趣,于是津津有味地欣赏起来。那诗词是宋朝女诗人李清照写的《一剪梅》:
红藕香残玉簟(diàn)秋。
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写得太好了!”文姜自言自语地说:“看来高巫师真是未来的怪物!”于是她又看了几首诗词,感觉非常过瘾,决心好好调养身体,多到户外活动,寻找创作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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