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卑劣行为,下意识的抬高酒坛,猛地喝完剩下的最后一口酒,舔了舔嘴角的酒水,兴高采烈道:“哇,不愧是古代的品牌好酒,闻着舒心,喝着痛快,简直是人间极品,哈哈哈……”
见绍岩领先喝完那坛酒,年轻男子气急败坏的扔掉手中的坛子,只听‘咣当’一声,酒坛被摔得四分五裂,里面流出至少一半的黄酒。
年轻男子带着几分醉意,眼神若隐若现地瞟着周围的每张笑脸,双唇微微颤动,却又听不清在说什么,绍岩在喝点酒后反而变得更加精神,时不时向围观的人群挥手打招呼。
店家当众宣布绍岩获胜,在场人拍手称好,他们当中年轻的有二十来岁,年长的有五六十岁,活了这么多年,他们还是首次见到这么好的酒量。
云云欣喜不已,缓缓地来到绍岩跟前,拿出手帕为他擦干嘴边的酒迹以及胸前的酒水,绍岩顺势握着她的双手,眼睛微微一眨,在她面前炫耀一番,怎么样?你老公我厉害吧?
卖唱的老者看到绍岩胜出,意味着自已的女儿从此便属于他,心里当然不舍,便二话没说拉着女儿的手扭头就跑,绍岩故意假装没看见,谁知那名年轻男子突然一声令下,手下人迅速拦住了父女二人。
见年轻男子对这对父女仍旧不依不饶,绍岩匪夷所思道:“这位公子,你这是干什么?方才你我比试酒量,你已经输给了在下,按照规矩,他们二位现在都是在下的人,你无权干涉他们的自由。”
年轻男子冷冷一笑,“不错,本大爷在酒量上是比不过你,但并不等于本大爷就此认输,比酒不行,咱们可以比点别的,总之本大爷不会轻易输给任何人。”
绍岩哭笑不得,什么叫无耻,这才叫无耻!“那你说吧,你还想比什么?”
年轻男子似笑非笑道:“呤诗作赋!”
“呤诗作赋?”绍岩顿时瞠目结舌,这小子什么都拿手,唯独在这方面一窍不通,让他背几首唐诗尚且可行,至于吟诗作赋,你就是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会宁死不屈。
面对年轻男子的喋喋不休,绍岩倍感伤脑筋,本想求助于身边的人,哪想到张二、王五等人在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一个个像抽了筋似的把头扭到一边,云云很想帮他,可惜这丫头读书不多,偶尔会写写自己的名字,所以只能红脸以对。
绍岩觉得自己目前的处境非常孤立,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继续往前冲,后果便是一败涂地、自取其辱;二是退出比试,置身事外,任由那年轻男子胡作非为。左右为难之际,他忽而看见那名卖唱的少女冲着自己摇摇头,好像在说,公子,算了,不要再为小女子争了,小女子认命便是。
第九十八章一比高下(2)
那少女无奈的表情以及那双无助的眼神,尤如一条鞭子深深鞭入绍岩的内心,妈的,老子今天豁出去了,,来吧!
见绍岩没有说话,脸上还带着一丝落寞之色,那年轻男子甚是得意,讥笑道:“怎么?尊驾难道怕了不成?”
绍岩不屑道:“笑话,这位公子未免也太小瞧我们生意人了,不就是做滛诗嘛,在下奉陪便是。”
“尊驾误会了,不是做滛诗,是吟诗作赋。”年轻男子反复强调道。
绍岩掩住笑意道:“呤诗就吟诗,敢问公子想如何个比法?”
年轻男子想了一下才道:“这样吧,咱们先每人做上一首诗,然后由本大爷出上联,你对下联,接着再由你出上联,本大爷来对,直到对方对不上来为止,不知尊驾意下如何?”
“这个不难,请公子出题吧,在下洗耳恭听。”绍岩表露出一副很自信的样子,内心却如猫抓一般。
“咱们刚刚比试喝酒,如今照样以酒为题,以酒作诗岂不快哉?”
快你妈个头,你哪那么多屁话?绍岩最烦古代那些迂腐的书生,动不动喜欢卖些关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学问似的。
年轻男子走到窗前,背着身子仰望蔚蓝的天空,摇晃着脑袋,朗朗吟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好诗,好诗啊。”
年轻男子的这首诗赢来了周围无数的掌声,绍岩总觉得这几句诗句听着很耳熟,好像以前在哪里听过,却一下子又想不起来,绍岩摸着后脑勺仔细一想,不禁恍然大悟,这不是李白的《月下独酌》吗?怎么从这小子的嘴里冒了出来,这年头流行盗版没错,可这完全是两个世界,正在纳闷之际, 年轻男子悄然而至,笑呵呵地道:“轮到尊驾了,请!”
见这家伙笑脸上露出轻蔑之意,绍岩想起了唐伯虎的一首诗,随口念道:“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好诗,好诗啊,真是妙哉。”周围人鼓掌称好,云云等人虽然不懂诗,只觉得绍岩的诗听起来非常舒服,纷纷在边上拍手叫好。
年轻男子见绍岩更胜一筹,心里很不是滋味,趾高气扬的接着道:“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绍岩偷偷一乐,幸亏老子背的诗够多,今天就陪你好好玩玩。
年轻男子脸色有些难看,气呼呼道:“尊驾果然是才华横溢,本大爷真是佩服,接下来由在本大爷出上联,你可听好了。”
“公子您请!”
“抽刀断水水更流。”
“举杯消愁愁更愁。”绍岩摇头苦笑,我日,你当是三岁小孩呢,这么简单的接龙游戏谁不会,看来老子今天是稳操胜券。
“小酌令人兴奋。”
“狂饮使人发疯 。”
“合家共饮一杯酒 。”
“百卉同迎四季花 。”
“借酒浇愁愁难解 。”
“以酒助兴兴更浓 。”
……
年轻男子一连出了好几个上联,绍岩一一对答如流,在场人无不为绍岩喝彩,云云微笑朝绍岩竖起大拇指,卖唱的少女更是对他刮目相看,心中赞道,这位公子不仅相貌英俊,文采更是了得。
见年轻男子横眉怒目的瞪着自己,绍岩闷哼一声,跟老子玩你还嫩了点,“这位公子还有何上联?大可逐一念来,看在下可否对上?”
年轻男子轻蔑一笑:“你别得意得太早,不管你出何上联都难不倒本大爷,尽管道来便是。”
绍岩不慌不忙地端起一杯酒先敬在场所有客人,然后一饮而尽,笑道:“合家畅饮新婚酒,公子请对下联。”
年轻男子被难住了,赶忙拉了拉身边那名彪悍汉子的衣襟,那汉子低头轻声道:“公子,小的翻过诗集,没有看到过这句,怕是这小子临场发挥的吧?”
年轻男子恼羞成怒地将他推到一边,绍岩见他迟迟对不出下联,啧啧笑道:“公子若当真对不出倒也无防,只须将这对父女放了。”
年轻男子很不服气地道:“你这哪里是什么对子,本公子为可从未听过?”
废话,让你听过了,老子还玩个屁呀,绍岩当着所有人的面,拉着云云的手,笑盈盈地回头道:“公子稍安勿躁,这下联就是‘夫妇同吟比翼诗 ’”云云的俏脸上顿时扑满红霞。
“对得好,对得好,这位客官相貌出众,文采更是斐然自如。”客人们赞不绝口,掌声越来越热烈,绍岩无比自豪地朝他们挥挥手,恬不知耻地笑道:“哪里哪里,让各位见笑了。”
年轻男子见众人都站在绍岩这边,纵然心中有气也不好表露出来,只好灰溜溜地带着手下人离开了这里。
卖唱父女总算松了口气,在此期间,老者也想通了,与其将女儿推给那位气焰嚣张的富家公子,还不如让她跟着眼前这位一表人才的少年商人。
“方才多谢公子搭救,小老儿在此谢过公子。”老者说着便要朝绍岩下跪,绍岩急忙将他扶起,爽朗笑道:“什么谢不谢的,这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凡稍有些良知的人都会跟我一样。”
老者将少女推到绍岩身边,不禁释然道:“小老儿与小女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来走南闯北到处卖艺,为的就是能过上一天安稳的日子,如今天下不太平,我们父女俩一路漂泊在外,期间也没少受到那恶霸的欺负,小老儿想过了,公子若是不嫌弃,就让小女以后跟在公子的身边,穷人家的孩子懂事,小女妙善什么事都会做,就请公子收下她吧。”
那位叫妙善的少女打心眼里敬佩绍岩的本事,对于父亲的决定自然没有抗议,微微朝绍岩作揖道:“公子大恩大德,民女无以为报,民女愿此生为奴为婢报答公子的恩情。”
“恩情?”绍岩笑着道:“我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你们千万不要误会,我并没有要你们报答的意思,况且我身边也不缺人手。”这倒是句实话,虽然绍岩对这漂亮姑娘有些好感,但此番南行是以救人为已任,其它事情还真没敢去想。
“公子莫不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卖艺的穷苦人?”老者问道。
绍岩连忙说道:“这位老伯说哪里话?我怎么会看不起穷人呢?俗话说富不过三代,那些有钱人大都是贫民出身,有什么资格对穷人另眼相看?”
第九十九章惩治恶少
这两天厂里忙,不能两更了。)
绍岩从小就是一个孤儿,自从八岁那年父母死于车祸,他便在世人的冷嘲热讽中度过了整整十七年,这十几年来与伯父二人过着一贫如洗的日子,绍岩当然能体会到穷人的苦处,当一个人走到穷途末路的时候,他需要的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而是盼望着能与家人过着幸福太平的日子,哪怕是短暂的片刻,因为只有在此基础上才敢奢求其它,因此他能感受到老者此刻的心情。
这位面带慈祥的父亲老早就有将女儿送入豪门的想法,只要东家人好,就算让女儿到人家家里为奴为婢也总比常年流落在外要强出百倍,然而这么些年来,他见惯了那些为富不仁的嘴脸,有钱人不仅眼光高而且心胸非常狭窄,但此刻绍岩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希望,老者一生阅人无数,他相信自己绝对不会看错人。
“既然公子也这么说,那就请公子收下小女,小老儿在此感谢您的大恩大德。”老者深深地朝绍岩作了一个揖,未等绍岩表态,老者回头紧握着女儿妙善的双手,老泪纵横地道:“善儿,都怪爹没用,让你小小年纪跟着爹到处漂泊,爹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死去的娘,爹如今也老了,怕是走不动了,你从今往后要好好伺候这位公子,知道吗?”
妙善乖巧的点点头,这丫头年纪不大,似水的双眸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甚至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
老者的一番话感动了在场每一位客人,绍岩见云云躲在一旁悄悄落泪,不禁想起一句话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大家同为苦命人,能帮就帮吧,本着这个念头,绍岩只好勉强答应收留那位叫妙善的丫头,老者喜出望外,赶忙拉着女儿向恩人下跪叩谢,云云见身边又多了个姐妹,顿时欣喜不已,立即上前拉着妙善的手,彼此间并以姐妹相称。
见这两个丫头聊得很投机,绍岩甚感欣慰,每次做好事,不管是不是心甘情愿,他都会觉得心理很舒服,这时,那位老者走到妙善身边,将手里的二胡交于她手中,嘱咐她以后要好好保管,然后趁绍岩等人不注意,突然掉头飞快地往外直奔而去,只听‘扑通’一声,接着响起有人惊叫的声音,“不好了,有人落水了,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绍岩面色立变,赶紧跑了出去,却见那名老者已经跳入江中,瞬间被浪花卷得无影无踪,原本不平静的水面再次泛起层层波纹,妙善见父亲跳河自尽,顿时趴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打从她懂事的时候开始便一直与父亲相依为命,如今父亲无故抛弃自己,怎叫她不伤心。
大家都不理解老者为何会有这种轻生的念头,不禁为他感到惋惜,但在绍岩看来,老者这么做其实是不想拖累女儿,老者知道女儿孝顺,决不忍心抛下父亲一人流浪在外,眼下只有自己撒手而去,女儿才会了无牵挂地跟在绍岩身边,虽然这种做法有些偏激,甚至有些愚蠢,确能充分体现出父亲对女儿的那份慈爱,绍岩站在护栏边上,仰望高空轻叹了一口气,忽听身后传来嘻笑怒骂的声音。
“哟,干嘛这么想不开呀?好端端地跳什么河呀?”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刚刚与绍岩比试的那位年轻男子,带着一帮人似笑非笑地从后面走了出来,其身边的彪悍汉子阴阳怪气的嘲笑道:“公子,这老头可真够蠢的,若然他将女儿送给公子,哪会沦落至此,这是他自找的。”
“嗯,你说得对,本大爷好心好意帮他们,谁让这老家伙脑子一根筋,偏偏把女儿送给他。”年轻男子冲着绍岩冷冷叹道:“唉,这年头好人难做噢,你越做好人,人家越对你有戒心,本大爷就不明白了,本大爷有哪一点比不上这小子。”
“这小子哪能跟公子您比啊?您是什么身价,他又是什么身价,您和他简直是天壤之别。”彪悍越说越有劲,年轻男子露出一副快活的表情。
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地说着风凉话,妙善跪在地上哭得更加厉害了,云云怒气难忍,挥出手中的剑直指着年轻男子等人,恨不得将这两个人碎尸万段,张二、王五及四大高手纷涌而上,彪悍汉子带着手下迎面走来,眼看双方即将展开一场殊死搏斗,绍岩立即挺身走到最前面,彪悍汉子见他面带凶光,才没敢继续上前。
年轻男子脸上泛出一丝轻浮,“怎么着,尊驾这架势难不成是想和本大爷较量较量?如果真是那样,本大爷倒是乐意奉陪。”
绍岩冷冷笑道:“听这位公子无所谓的语气,好像平时很喜欢在外面惹事生非,您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在下管不着也不想管,只是您的刚才之举,请恕在下不敢苛同。”
“此话何解?”年轻男子不冷不热地看着他。
“您觉得当一个人死了,再在他的尸体上踹上几脚有意思吗?”
“呵呵,尊驾说话可真有趣。”年轻男子笑道:“本大爷也要看心情,心情好的时候会考虑将他风光大葬,心情不好的时候,哼哼,就算他已经入土为安,本大爷也要掘地三尺将他拉出来鞭尸。”
见对方在说到‘鞭尸’二字时,表情变得凶神恶煞,绍岩毫不惧色,淡淡一笑:“言下之意,这世道根本就没有王法可言,凡事都得依着那些当权者的性子,只要他们高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算你聪明!”彪悍汉子不容年轻男子开口,抢在前面插话道:“什么王法不王法的,在我们西楚国,我们家公子就是王法。”
绍岩猛然一怔,原来这帮家伙是从西楚国来的,不过从他们说话时的骄傲神态来看,显然不是些普通人,有可能是哪位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哥,绍岩冷哼一声,老子才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今天撞到老子手里算你们倒霉,绍岩本不想惹事,但听说对方是西楚人,心想陪他们玩也未尝不可。
“哦?公子原来是来自三国中实力最强的西楚国?”绍岩装作很吃惊的道:“难怪这位公子如此嚣张,就连身边的奴才也都跟别人不一样,除了会叫唤几声还会咬人。”
“你……”彪悍汉子满脸怒气,却又不好反驳。
绍岩说道:“阁下既是官宦出身,就应该懂得‘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道理,试问你们平时吃的和穿的有哪一样不是老百姓给你们的,而你呢?非但不去为百姓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反而到处欺压百姓,今日若非碰到在下,这位妙善姑娘很难逃脱你的魔爪,像你这种败类留在这个社会实在是一种不幸,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在下懒得与你追究,只要你上前给这位妙善姑娘道个歉,在下担保你平安无事。”
绍岩的一番话语赢来在场无数的掌声,但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里,女人是没有任何地位的,男人就算做错事也不会向女人道歉,妙善是个懂事的丫头,她并没奢求那位富家公子向自己道歉,倒是绍岩的话语着实让她感动,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遇到不把自己当奴婢看的主人。
年轻男子气得直跺脚,心里暗骂,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让本大爷向一个丫头道歉?这家伙越想越气,不由得冷喝一声:“尊驾说了一大堆不就是想让本大爷当着众人的面出丑吗?本大爷身份何其尊贵,岂能向一个臭丫头认错?”说着他便朝身边手下使了个眼色,几名手下迅速冲到人群中,顺势将一名樵夫打扮的中年人推入江中,樵夫在水里只是争扎片刻,便很快淹没在浩瀚的江里,众人大惊失色,吓得赶紧往客舱里面跑去。
年轻男子哈哈大笑,得意地看着绍岩道:“只要本大爷高兴,随便杀个人又能算得了什么?怎么样?你难道还敢吃了我不成?”
见年轻男子视生命有如草芥,绍岩顿时忍无可忍,双手拳头紧握,咬牙切齿道:“四大高手听令,除了这个畜牲和他身边那条狗,其它的全部给我杀。”
“得令!”四大高手手持弯刀,飞快地向对方冲去,彪悍汉子带着十向名手下挥刀抵挡,这些人看上去个个勇猛,但没有一个是四大高手的对手,转瞬之间,十几名手下相继倒下,船板上到处淌着血迹,并缓缓流到江中,妙善见地上都是血,脸蛋不禁阵阵发白,绍岩一把将她揽到身后,尽量不让她看到血腥的场面。
四大高手不费吹灰就结果了那些人的性命,彪悍汉子见对方杀气正浓,赶忙护送年轻男子后撤,不料却被张二、王五堵住了退路,彪悍汉子穷凶极恶地抢刀朝二人劈来,王五一个避闪,紧接着又是一个翻身,趁对方不备一脚踢在他的后背上,彪悍汉子当即倒地,复又卷土重来,张二双拳同时打在他的胸前,彪悍汉子疏于防备,咣当趴在地上,为免他继续反抗,王五挥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年轻男子看到手下俱败,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心想这下遇到高手了,于是悄悄地往后挪着脚步,却忽然感到脖子上一阵冰冷,“别动,你要是再敢动半步,我一剑杀了你。”说话的是云云,这丫头在看到那人的暴行后甚是恼怒,要不是绍岩千叮万嘱要留活口,她手中的剑早就刺进那人的胸膛。
云云等人押着主仆两个来到绍岩跟前,那年轻男子脸上没有惧意,反倒趾高气扬道:“臭小子,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否则到时候本大爷还会杀了你。”
绍岩微微笑道:“我要是想杀你,你现在还能跟我说话吗?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不知道悔改,你以为你这样算是英雄气概?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一个不珍惜别人生命的人,这辈子也不会有什么大作为。”
“少啰嗦,本大爷今日落在你的手中,你要杀就杀。”年轻男子表现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绍岩见他两腿微微有些发颤,与说话的语气完全不相符合,看得出来这家伙心里很虚,绍岩啧啧一乐,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笑话,本大爷凭什么告诉你?”年轻男子怒不可遏道。
“也罢,你是何人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不想说就算了。”说罢,绍岩让王五从船家那里找来绳子将二人绑上,然后将他们放到水中,只留出上半身,此刻已是深秋季节,江水有些转凉,主仆二人泡在水中,浑身直打哆嗦,那名年轻男子刚开始还在那里骂骂例例,随着时间的过去,这家伙仅剩的那点意志力也被彻底击垮,厚颜无耻地在那里喊着大爷饶命。
船上的那些客人被他们的狼狈模样逗得哈哈大笑,每当大家想到主仆二人的恶行时都显得非常气愤,纷纷向他们吐去口水,一时之间,那两个家伙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第一百章蒙面杀手(1)
飞来横祸,战友车祸身亡,沙子今日原本无心写书,想想还是不能对不起读者兄弟,人生短短几十年,多为后人留点东西)
经过半小时的浸泡,主仆二人嘴唇微微发白,双目半睁半睡,额头上已经分不清是汗还是水,浑身上下抖得非常厉害,呼吸时快时慢,整个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在众人看来,这两个家伙作恶多端,即便是被冻死也是死有余辜。
绍岩也知道他们二人罪有应得,转念一想,这次自己的南下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救出邓炳堂,所以这一路上他都很格外小心,以免节外生枝而前功尽弃,刚才若然不是这两个家伙喋喋不休,他也决不会主动去招惹他们,如今这两个家伙也算得了应有的惩罚,绍岩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待到船靠岸的时候,他给了船家一些银两,让他到附近的集市上给那两家伙买些换洗的衣服。
恶霸随意草菅人命,人人得而诛之,为何这位公子还要救他们?众人顿感匪夷所思,纷纷上前好言相劝,有的建议让那两个家伙自生自灭,有的则表示将他们交由官府惩办,有的扬言直接将他们打死为那老樵夫报仇,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不休。
绍岩明白他们此刻的心情,从古至今杀人偿命乃天经地义之事,可是一想到邓炳堂如今危在旦夕,他只好决定暂时将此事搁在一边,在对那两个家伙警告了一番后,绍岩不顾船客们的反对,带着云云等人上了岸并正式向南梁国都进发,在此期间,绍岩每行一段路程都会让王五在路边留下一些记号。
众人穿过一片宽阔的草地,途径一条蜿蜒曲折的山路,接着踏进一望无际的树林,连续赶了几天的路,大家都感到腹中有些饥渴,而随身所携带的食物也已经寥寥无几,况且这附近一带皆是茂密的森林,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客栈酒馆之类落脚的地方,此处距离随城尚且有四十多里路程,就算不停地行走,少则也要半天时间,绍岩见他们一个精疲力竭的样子,心想再怎么下去,恐怕再走一天也到不了随城,为了及时补充体力,绍岩命令让大家原地休息,而后领着云云和王五二人到附近逮些猎物,就在三人转身之际,突然从树上跳下二三十个蒙面人,他们个个身穿黑衣,手持长刀,一个个眼带凶色。
绍岩猛然一惊,不会吧?老子才刚来这里就被人发现了,我日,古代人的鼻子可真够灵的,香港狗仔队依靠高科技也不过如此。
像这种蒙着脸的杀手,绍岩以前在古装剧中没少见,这些人之所以在作案的时候蒙着脸,不外乎两大原因,一是熟人犯罪,怕被人认出来;二是职业杀手,怕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总之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正想着,蒙面人缓缓抡刀步步向他威逼而来,云云不禁柳眉倒竖,拔出宝剑大呼一声,“保护少主子!”。
“是!”说时迟那时快,王五、张二及四大高手以最快的速度将绍岩围了起来,眨眼间,绍岩有如粽子般被包得严严实实的。
见身边有这么多人保护着,绍岩一点也不用为自己的安全担心,反倒有些得意,冷冷哼道,妈的,搞块黑布蒙着脸就想杀老子?老子有铜墙铁壁,还怕了你们不成!来呀,尽管放马过来。
蒙面杀手的突然出现令妙善吓得不轻,但见她脸色苍白,额前渗出少许冷汗,裙下的小腿微微颤了一下,双唇咬得死死的,这丫头一直以来与父亲以卖唱为生,常年出落于一些酒馆、客栈、茶馆等地方,见的大多是些斯文人,像这种刀光剑影的场面还是首次撞见。
“你们都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绍岩没好气地问,他怀疑这些人是受汪伯炎所派,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由于种种原因让自己成了汪伯炎的眼中钉肉中刺,思前想后,除了这个大j臣,他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仇人,奇怪,这老家伙怎么知道我来南梁了?动作也太快了吧?
“来者可是绍岩?”走在最前面的那个蒙面人反问道,听他说话的语气显然是这伙人的老大,蒙面老大瞪着双眼细细地打量着绍岩,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科学家在研究一头罕见的野兽。
绍岩的传统观念告诉自己,这年头只要是帅哥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大亮点,有时候甚至连男人都会忍不住对你动情,想到这里,绍岩的内心深处略显自豪,却也受不了对方的这种近似变态的眼神,便不厌其烦地嘟噜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你们的绍爷爷是也,说吧,是谁派你们来的?找你爷爷有何事?”
“你果然是绍岩。”
“什么果然不果然的,老子是绍岩又怎么了?跟你有关系吗?”绍岩狠瞪蒙面人一眼道。
“当然有关系,有人出高价让我们杀了你,既然你自己已经承认,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蒙面人说着就要带人往前冲,绍岩慌忙朝他们摆摆手,“等等。”
“你还有什么事?”蒙面老大招呼其它手下停下脚步。
绍岩问道:“我与诸位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们为什么指定要杀我?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蒙面老大拱手道:“实在对不住,这是江湖规矩,我们只管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其它的不管。”
“好一句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既然你们有你们的职业道德,就当我没问,但是我想知道我的这颗脑袋值多少钱?”绍岩摸着脖子嘿嘿笑道,什么狗屁规矩,别拿老子当傻子,老子当年也是黑社会出身,什么大风大浪没过,老子出双倍的价钱就不相信你们不说。
“五百两。”蒙面老大举起右掌道。
绍岩听到‘五百两’,顿时整个脸色都变了,我日啊,老子的脑袋就值那点钱,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王五一听大为不悦,怒道:“什么?就五百两?我家少主子的脑袋少说也值几万两。”这家伙性情耿直,说话从不经过大脑。
“胡说,少主子身份何其尊贵,岂是金钱所能衡量的,依我说,少主子浑身上下都是无价之宝。”张二为人圆滑,连忙走出来道。
绍岩知道这家伙惯于拍马屁,不过这番话听起来倒是舒服,老子现在好歹是一国之君,身上随便一个器官都是天价,区区五百两就想取我的首级,妈的,你当老子是什么?
蒙面老大见绍岩满脸疑虑,接着说道:“在下对绍先生前段时日的英雄事迹也略知一二,在下深感佩服,当日听说绍先生已然离开京城,想不到会在此遇见您,只可惜今日有令在身,要不然可以与您把酒言欢几杯。”顿了顿叹道:“绍先生请尽管放心,呆会儿在下会给您来个痛快的,大不了十八年以后还是条好汉。”
日,说得轻巧,有种让老子砍你几刀,你去投胎,绍岩心里很不舒服,当听到那句‘英雄事迹’四字时,他的表情这才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在南梁短短一个多月,绍岩的身边发生了这么多事,所幸付出总算得到了回报,而今摇身一变成一个名人了,这小子越想越高兴,想想当初被人到处追杀的情景,他不得不用‘苦尽甘来’这个形容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如今好日子刚来,却又赶上有人刺杀自己,唉,真是人生的一大悲剧,看来好事真得要多磨啊,绍岩叹息地摇摇头。
“你们今天谁敢伤害我家公子一根毫毛,小心我们将你们千刀万剐。”云云瞪着蒙面人,怒斥道,这丫头动怒时,眼泛绿光,眉头紧皱一团,手中的宝剑被捏得咯咯响。
第一百零一章蒙面杀手(2)
“哼,一个小丫头片子,口气倒不小,你想救绍岩,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shoud8首发手打/吧}”蒙面老大的双目中闪过一丝鄙夷,看得出来,这家伙压根就没将一个弱质女流放在眼里。
“十两,二十两,三十两,四十两,……一百两……,”双方争执不下,眼看将要展开一场恶战,只见绍岩弯着腰,手里拿着一大叠银票,就像发扑克牌一样将银票一张张叠放在地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变魔术,又像是在推排九。
“少主子,您这是?”云云吃惊地回过头,娇俏的脸蛋顿时浮起层层疑云,张二、王五瞪大眼睛相互一愣,少主子这是做什么?一旁的妙善也感到匪夷所思。
面对所有人的质疑,绍岩未作任何解释,而是附之微微一笑,复又继续发着银票,“一百一,一百二,一百三,……一百五十五,一百六十……”
那些蒙面杀手倍感惊讶,见过发牌的,没见过发钱的,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不要命的,这年头到处闹强盗,但凡身上有点钱的商人都会把钱藏得很好,生怕在半路上被强盗掳了去,这小子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把钱放在地上,难道他就不怕被抢吗?他眼里还有我们这些杀手吗?
“绍先生为何会把身上所有银两摆于地上?您就不怕会引来杀身之祸?”蒙面老大纳闷道。
绍岩数够五百两后,便从地上站起来对着蒙面老大嘿嘿一笑道:“怕,当然怕,但光怕又有什么用?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生不如意十之都是为了这些身外之物,有人为他出卖色相,有人为他出卖感情,有人为了他出卖良心,就比如说绍某今日遇到阁下,你我本是素昧平生,彼此间并无深仇大恨,而你却为了区区五百两银子要杀我,既然阁下连自己的良心都可以出卖,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呢?绍某自知今日难逃一死,甘愿献上自己的项上人头,只希望阁下能放过我的这几个随从,还有这位妙善姑娘,只要你能答应绍某,地上的这五百两从此便属于你们。”
见绍岩一味的向对方妥协,云云又急又气,立即上前道:“少主子,咱们不用怕他们,大不了和他们拼了。”
“云姑娘说得对,少主子,您还有我们哪,只要我们在,我看谁敢伤您分毫。”张二拍拍胸脯道。
王五是个直性子,开口就道:“跟这群王八羔子还废什么话,一刀宰了他们得了。”
蒙面老大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道:“绍先生,您的三个手下对您如此忠心,实在令是在下佩服,看来在下这次接的是一桩棘手的买卖。”
“何止棘手,简直是大亏特亏。”绍岩见对方的语气变得有些婉转,便故意在边上落井下石道:“虽然绍某不知道你的东家是谁,说真的,这次他们付了五百两确实是太少了些,如今社会每天都在进步,经济一直都在持续发展,农民的个人收入相应得到提高,以目前的高消费来说,五百两的银子只够买几幢别墅的,要知道你们杀个人要冒着多大的风险啊,五百两?亏你们东家拿得出手,哎,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啊,摊上这样的东家真是天大的不幸。”绍岩假装很扫兴的叹息摇头。
尽管蒙面老大不能完全听懂绍岩的话,但他也不笨,大致的意思还是懂的,语重心长的道:“绍先生说得有道理,只可惜这年头钱不好赚哪,在下和兄弟们好不容易接到这桩买卖,与其坐吃山空,还不如有一笔做一笔,总比将来饿着肚子强。”
见蒙面老大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绍岩意识到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于是拾起地上的那些银票,挺身走到前面道:“阁下为了不让兄弟们挨饿,可谓是煞费苦心,兄弟我实在是佩服之至极,这五百两银票就当是绍某给兄弟们的一定心意吧。”
五百两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职业杀手往年最高的年收入也才七八十两,绍岩一出手就是五百两,蒙面老大顿感困惑,这小子能有这么好?听说这小子诡计多端,该不会是在耍我吧?
绍岩看出他的那点小心思,随口笑着道:“阁下无须怀疑,在下说到做到,童叟无欺。”
见绍岩语气坚定,态度坚决,蒙面老大眨了眨眼睛,内心踏实了许多,是人都爱财,他也不例外,便小心翼翼地来到绍岩面前,进一步问道:“绍先生,您此话当真?”
靠,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在怀疑老子的人品,杀手就是杀手,比普通人要谨慎许多,绍岩白了他一眼,苦涩的脸蛋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阁下大可放心,绍某绝不食言,不过绍某还是那句话,希望阁下拿了钱之后,放过我家随从,他们都是无辜的。”
蒙面老大沉色冷静片刻,才道:“那……好吧。”
绍岩点点头,继而往前走了两步,双手将那叠银票向蒙面老大递去,蒙面老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