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怡婷”三个普普通通的汉字此时仿佛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扎着我的眼睛。
我心中一横按下接听键。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令人窒息的沉默。
短短的几秒钟却有种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感觉。然后手机里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声。
果然还是赵怡婷的声音只是和刚才相比有些疲惫“为什么你们都不愿意来陪我?我真的好寂寞!语萱我好想你你过来陪我好不好?”
张语萱两手捂着耳朵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但没走几步她就停住了脚步。
手电筒的光亮照耀着黄铯的山路。在张语萱的脚步前一个色彩明艳的手机正好端端地躺在那里。
那个手机……那个手机分明是赵怡婷的手机!
不但张语萱看到了我和周蕊蕊也看到了。赵怡婷的手机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来?
我们惊恐地四下察看生怕有什么东西隐藏在暗处。可是并没有发现异常。
赵怡婷的声音依然不紧不慢地从张语萱的手机里传出来婆婆妈妈地叙旧所说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是这些小事只有我们寝室的人才知道!
“关掉!关掉那个手机!”张语萱狂吼。
我按下手机的中断通话键奇怪的是赵怡婷的声音并没有消失通话仍在继续。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按键没按对。但是一连试了几次都没办法中断手机的通话状态。而且我的行动令赵怡婷的声音恼怒起来。
“张语萱你在做什么!我知道你一直都看不起我处处和我作对!既然你做得出初一我就做得出十五。你等着吧我现在就来找你。”
张语萱傻傻地盯着手机突然如梦方醒般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撒腿狂奔。她跑的方向有些出乎意料。既不是古村方向也不是别墅方向而是两者的中间另一条黄土飞扬的小路。
仔细想想张语萱这样的选择也有她的道理。在古村方向赵怡婷的手机正挡着她的去路。别墅方向赵怡婷的尸体正静静地等候着她。所以她只能选择这条两者之间的小路。
我赶紧将张语萱的手机扔出去和周蕊蕊追赶过去。张语萱的背影在手电筒的微弱光亮中显得尤其纤细深一脚浅一脚地疯狂奔跑。
我正要加速追上张语萱周蕊蕊却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呻吟了一声“晓梦别跑那么快!等等我我扭到了脚。”
我心中发急却又不能丢下周蕊蕊。何况手电筒还在她手中拿着呢。
“要不要紧?脚疼不疼?”
“好疼!但应该不要紧。”
就在这两句话的工夫张语萱跑出了手电筒照射的范围。我抢过手电筒朝前方照射过去。
张语萱就在前面!
然后在我的眼皮底下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张语萱突然毫无征兆地摔倒在地上仿佛一条离开河水的鱼一样在地上痉挛抽搐几秒钟后就不再动了仿佛死了般静静地躺在那里。
27
张语萱就那样躺在肮脏的地上静静的一动也不动。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月亮没有星星没有灯光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
手电筒的光芒在这样的夜晚中显得那么软弱无力能照明的范围实在小得可怜。
一股冷气从脚板直冲上来瞬间就弥漫到了额头。我心惊胆战地站在原地紧紧地抓住周蕊蕊的手动都不敢动。
周蕊蕊的手比我的手还冷!
她拿着手电筒四处照射。矮树、杂草、山花、石块、小丘、黄土……
没有人也没有其他的生物。手电筒所照射到的都是山区里平常所见到的景物。
一切都正常除了张语萱不正常地一直躺在那里。
我和周蕊蕊两个人相对无语巨大的恐惧感如潮水般迅速湮没了我们脆弱的心脏。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良久我壮着胆子对张语萱叫了几句可是没半点反应。
周蕊蕊抓着我的手说“晓梦我怕……我们还是往回走吧。”
“那语萱怎么办?”
周蕊蕊都要哭出来了“我不知道……我真的好怕……”
说实话我心里也在不停地打鼓怕得不行巴不得往回走。可是于情于理我不能就这样丢下张语萱。
“再等等吧。”
其实连我也不知道究竟在等什么。等张语萱自己从地上爬起来?这可能吗?
大约过了几分钟周蕊蕊终于忍不住了“我们还是走吧张语萱她……她……”
周蕊蕊一连说了几个她硬是没把话说完。她没把话说完我也知道她想说什么无非是想说张语萱已经死了不用等了。
可是张语萱又怎么会突然死亡?
这里的地势很平坦附近没有可以隐蔽的地方。周蕊蕊用手电筒照得清清楚楚方圆百米的地方根本就没有看到人影。在张语萱摔倒在地上的时候我们也没有听到其他的声音。也就是说除了我和周蕊蕊附近根本就没有人。
既然附近没有人张语萱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死亡?所以我还抱着一丝希望也许张语萱不过是突然晕倒罢了。
这样傻等终究不是办法我对周蕊蕊说“蕊蕊你把手电筒给我我走过去看看。”
周蕊蕊很不情愿地把手电筒递给我低声说“你千万要小心如果情形不对就赶紧回来。”
我点了点头用力握了握她的手“你放心我会没事的。”
张语萱摔倒的地点离我只有区区三十余米但就这么点距离却仿佛一道难以跨越的天险让我提心吊胆不敢有丝毫大意。
步子迈得很小小心翼翼缓缓前行。每一步都要停顿一下生怕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突然蹦出来。
偶尔有风吹过格外的寒冷将树叶吹得簌簌发抖。一轮残月艰难地从重重乌云中透出点轮廓。
三十米的距离一百多步我却走了好几分钟总算一路平安地走到了张语萱面前。
现在我终于看清张语萱此时的模样了。
张语萱的身体歪歪扭扭地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仿佛一只绷紧身体的虾子。她的脸仰面向上眼睛圆睁着流露出来的眼神黯然凄凉凝固成一团没有一点亮色——那是死人才有的眼神!
张语萱死了!不是晕过去而是死了!
和赵怡婷一样张语萱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七窍也没有流血。她的死因一样让人费解。
我的大脑充满了乱七八糟的疑问。赵怡婷、张语萱……下一个是我还是周蕊蕊?为什么死神会频频降临到我们身上?究竟是谁杀死了赵怡婷和张语萱?
但此时却不是思考问题的时候。现在最要紧的是如何逃到安全的地方保全自己的性命。
远远传来周蕊蕊颤抖着声音“晓梦语萱她是不是死了?”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默默地往回走。步子依然迈得很小。每走几步都回头一次生怕有什么邪恶的东西躲藏在我身后趁我不注意时突然袭击我。
终于我走回到周蕊蕊身边。
周蕊蕊又问了一句“语萱死了?”
我抬起头稀薄的月光将眼前的世界映得如同洁净的雪地一样天空中的乌云渐渐消散可见度逐渐提高。可我的心却一点一点直往下沉。
“她死了。”我叹息着说。
“她死了……”周蕊蕊重复了一句不再说话了。其实她早就从我的举止中看出来张语萱死了只是有些不甘心想求证而已。
站了一会我说“我们走吧。”
“去哪里?”
“大塘古村。”
“好。”
周蕊蕊只能说好。事实摆在眼前张语萱的尸体就躺在那儿这条路肯定行不通。别墅自然也是不能回去的去大塘古村是唯一的选择。
还没等我们动身周蕊蕊身上就传来一阵伤感的音乐仿佛在述说一对恋人的恋情缠绵而哀伤柔情而凄凉。
又是手机铃声!
迟疑了许久周蕊蕊终于还是接听了电话。然而手机刚放到耳边她就浑身一颤牙齿磨得咯咯作响。
周蕊蕊望着我的眼睛结结巴巴地说“是……她?”
我皱了皱眉头“谁?”
周蕊蕊说“张语萱。”
今晚发生的事情实在够多了也实在够恐怖了无论听到谁的名字我都不会感到意外。但听到张语萱的名字我还是突然感到一阵寒意。
我下意识地望了望前方张语萱的尸体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周蕊蕊怯怯地说“晓梦她想和你说话。”
我深呼吸几次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强自平稳狂乱的心跳。然后我缓缓伸出手接过周蕊蕊的手机。
“晓梦?”
“我是。”
“很高兴能听到你的声音你没被我吓倒吧。”
手机里发出的声音的确是张语萱的。
“没有。”
“没有就好。告诉你我和赵怡婷在一起现在都很快乐。你也过来一起快快乐乐的好不好?”
“不好!”我冷笑“你别装了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是张语萱!”
“哦?”
“自然开始那个也根本不是赵怡婷。”
“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和张语萱情同姐妹我对她一向照顾有加问心无愧。张语萱并非不明事理的人即使死了变成了鬼她也不会来害我!”
“是吗?”
“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不是人。”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害怕吗?”
张语萱的声音沉默了手机里什么声音也听不到。我暗自留心了一下竟然真的没有听到喘气的声音。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更不知道你怎么做到这一切的。但是我不怕你。你只是个懦弱的胆小鬼一个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不敢见阳光的胆小鬼!如果你真有勇气为什么不堂堂正正地来对付我们而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见我我就成全你。”声音阴森得可怕。
我听得出对方恼怒了这正中我的下怀。无论多么聪明的人都容易在怒火中失去理智。
“我等你你什么时候到?”
“很快。”
“有多快?”
“快得你想象不到。”
“是吗?”
“是的你抬起头就能看到我。”
我心中一惊猛然抬起头。
一张熟悉的脸浮现在我的眼前幽幽地望着我冷笑眼神里充满了嘲笑之意。
那是周蕊蕊的脸!
28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周蕊蕊短短的一瞬间她的脸色就变了变得格外吓人两眼发光凌厉而凶悍充满了杀气。
这哪里还是那个善良爽朗的周蕊蕊?此时的周蕊蕊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分明是一条捕猎中的饿豹令人心悸。
我被眼前的变故吓呆了连逃跑都忘记了僵硬地站在那里怔怔地望着周蕊蕊。
周蕊蕊并没有立即逼上来而是站在那里狠狠地盯着我喉咙里在低声咆哮张牙舞爪显得十分兴奋。我毫不怀疑她的攻击性只要我表现出一点胆怯她就会冲过来主动攻击我用牙齿撕破我的喉咙痛快地吸吮我的鲜血!
我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周蕊蕊……”
周蕊蕊根本就没有一点说话的意思只是不断地磨牙。我终于明白此周蕊蕊非彼周蕊蕊。我所面对的东西不过是借用了周蕊蕊身体。
想到了这点我反而渐渐镇定下来。事已至此恐惧归恐惧要面对的始终要面对。无论命运有多么惨淡我都不想逃避。
尽管我的嘴唇仍在哆嗦身体仍在颤抖却总算能说出话来“你不用吓我了我知道你不是周蕊蕊也知道你不会吃人。”
“周蕊蕊”浑身一颤噬人的神情慢慢地收敛转而变成一种居高临下的冷漠冷冷地看着我。
想到今天一系列的恐怖遭遇想到赵怡婷、张语萱的神秘死亡怒火中烧渐渐地驱散了心中的恐惧我对着周蕊蕊尖叫“是你!是你不断地给我们发来恐怖的死亡铃声!是你害死了赵怡婷!害死了张语萱!你究竟是谁?你究竟想做什么?”
“周蕊蕊”的脸上始终是那副无动于衷的冷漠根本就不屑回答我的问题。她就那样冷冷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背后凉飕飕的。
恐惧再度统治了我的内心。上帝欲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我现在就快到了疯狂的临界点我甚至在想是不是先从地上捡起一块坚硬的岩石冲过去砸碎她的脑袋。
我不想死!我热爱生命深深地眷恋着这个世界。现在我才知道能活下去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如果有必要即使牺牲周蕊蕊也在所不惜——虽然她很可能是无辜的。
让我奇怪的是“周蕊蕊”始终没有攻击我。她突然叹息了一声转过身慢慢地离去。“周蕊蕊”的身影显得格外落寞纤细的身影在寒冷的山风里摇摆不定。她的脚步是那么轻盈仿佛从来就没有踩到过实地上仿佛一只失偶独行的翩翩彩蝶渐渐飘去。
她没有顺着大路飘而是飘向了断崖边上。
然后她转过身远远地面对着我向我招手。
仿佛有种神秘的力量操纵着我不知道是鬼迷心窍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我竟然沿着她走过的路径缓缓地走到了她的面前。
断崖上风很大吹得人睁不开眼睛。周蕊蕊的衣裙在寒风中飘逸飞扬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她停止了招手对着我凄然一笑缓缓地闭上眼睛双臂张开随风而立宛如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
就在我的眼皮底下她的身体仿佛被风吹倒仰面坠落到深不可测的山谷中。随即山谷中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在山谷中回荡绵绵不绝。
周蕊蕊竟然跌下山崖了!
我打了个哆嗦蜷缩着身体靠在一棵半枯的松树上瘫倒下去。青草的芳香和黄土的泥腥味混合在一起心跳得格外激烈几乎要蹦出胸膛来。
赵怡婷、张语萱、周蕊蕊三个青春灵动的生命就这样在我面前一个接一个地消逝。为什么?为什么她们会死?恐怖的死亡铃声为什么会找上我们?
我卧在山顶上静静地等待死神的来临。我知道死亡铃声不会放过我的。
果然原本关了机的手机开始响了起来。
逃是逃不了的。我摸索了好半天总算摸到了手机手指一直在颤抖不停。
荧屏上的来电显示是周蕊蕊。我下意识地望了望山下周蕊蕊的手机被我扔在那边现在应该还静静地躺在那里吧。
我始终没有接听。手机响了一会似乎颇有些不耐烦竟然停止了铃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戴晓梦你连接听电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是周蕊蕊的声音。
我竭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我在听。”
“现在你告诉我谁是懦弱的胆小鬼?”
我投降了“我是懦弱的胆小鬼我错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声音在冷笑“放过你?你说放过你就放过你?为什么要放过你?为什么别人不放过我?”
一连串的反问连珠炮似的问过来根本就不容我回答。
声音突然变得柔和起来“戴晓梦你祈祷吧如果你有宗教信仰的话。这点时间我还是会给你的。”
我不甘心地问“你为什么要我死?”
“因为我高兴。”说完声音还特意大笑笑得很开心仿佛一个孩子般。
我的心一点点地下沉。就算死了我也是个糊涂鬼。
那个声音说给我祈祷的时间。我要抓紧这点时间给自己寻一条生路。
回别墅?去大塘古村?还是在荒野狂奔?无论我怎么逃都逃不掉的。听说所有邪恶的东西都惧怕阳光赵怡婷、张语萱、周蕊蕊的死都是在黑暗的夜晚死亡的。如果天亮了说不定能逃出生天。
天亮……天亮……怎样才能挨到天亮?
我反复思索着脑海中灵光一闪两手在衣袋里摸索总算摸到了想象中的那个盒状物紧紧握在手心中。
那是一个普通的打火机此时却是我的救命稻草。
我扯了些干枯的杂草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点火。由于紧张点了好几次才把这些杂草烧着。
我不断地往火堆中扔细小的干树枝不断地把火势引大。很快火势大涨在风力的帮助下迅猛地蔓延起来。
我站在背风处顺着火势前行。没多久火焰冲天整个山头都烧着了炙热的火舌烤得我热汗淋漓寒冷的感觉终于被驱散了。
前来灭火的村民发现了我消防车也响着警笛匆匆赶来我终于得救了但没有一个人相信我说的话。警察告诉我赵怡婷、张语萱、周蕊蕊她们三个全死了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我。而医生却告诉我我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把我关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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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十二战栗
29
戴晓梦的经历讲完了。从始至终她的头一直是下垂着望着冰冷而坚硬的地面她的讲述仿佛是没有听众的呓语。
苏雅静静地听完中间没有插一句话。尽管戴晓梦所述说的经历是那么的难以置信她的心里充满了疑问。
沉默了一会戴晓梦仿佛才从梦呓般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缓缓地抬起头冷幽幽地望着苏雅。
戴晓梦没有说话她的眼神却似一把寒气四溢的宝剑锋利地刺进苏雅的内心穿透苏雅所有的伪装刺得苏雅脆弱的心脏涌出殷红的鲜血。
苏舒!
一想到妹妹苏雅就没办法坚强。可怜的妹妹难道要重蹈赵怡婷她们的覆辙?
戴晓梦似乎看穿了苏雅的心事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听到死亡铃声的没有一个能逃过!”
苏雅被戴晓梦幸灾乐祸的表情惹怒了反唇相讥道“没有一个能逃过那你呢?”
“我?”戴晓梦喃喃自语失魂落魄语气迟钝。此时的她哪还有半点青春的朝气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戴晓梦开始傻笑仰面向天眼泪刷刷直流。先是轻轻地笑然后声音越来越大节奏越来越快笑得极为疯狂。那简直不像一个人发出来的笑声更像是某种动物临死前发出来的悲号令人毛骨悚然。
戴晓梦这种状态是没办法再继续交谈下去了苏雅被精神病院的医生护士们客气地请了出去。
直到走出了青山精神病院一旁的大海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在精神病院里大海一句话都没有说一向喜欢耍嘴皮的他这次可憋坏了。
“那个戴晓梦的疯病是不一般的严重死亡铃声?亏她想得出来她还以为是在拍恐怖电影呢!”
苏雅白了大海一眼狠狠地说“闭嘴!”
如果换作别人或许还会感到一点点尴尬。但大海是什么人?传说中的失恋王子脸皮练得比城墙还要厚早就刀枪不入了又岂会因为苏雅的一句“闭嘴”而乖乖地闭嘴。
“嘴巴是不能闭的据科学家说嘴巴要经常运动身体才会健康大脑才能得到锻炼。你想想在五官中嘴巴的功能是最多的要吃饭、说话、接吻……”
“够了!”苏雅差点被大海气晕过去“你就不能安静一下。”
“能!”大海响亮地回答。
但只过了几秒钟大海的嘴巴又打开了“我数过了我刚才至少安静了十下这回你总满意了吧!”
苏雅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脸皮这么厚的男生。如果大海是那种下流龌龊或者油头粉面的男生她早就不客气了。问题是大海偏偏只是脸皮厚点喜欢贫嘴人也不坏这让苏雅狠不下心来。
大海还在滔滔不绝“我看戴晓梦说的话没一个字能相信。赵怡婷她们三人说不定就是戴晓梦杀的然后编一个鬼都不相信的故事来骗人。”
“是吗?戴晓梦有什么动机杀赵怡婷她们?”
“动机?动机多了比方说情杀戴晓梦喜欢上一个男生结果被赵怡婷她们抢了。”
“你白痴啊!戴晓梦发神经一个人去谋杀三个人而且三个人都是她身边的人傻瓜都会把她当作犯罪嫌疑人。还情杀!为了一个喜欢的男生而谋杀同寝室的三个好友你以为这种事情会在现实中发生?你是不是看言情小说看多了?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海搔了搔头被苏雅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本来他就是瞎扯一通哪里有半点逻辑性。但大海是什么人物哪里会为这点小事不知所措辩解道“如果戴晓梦没有精神病为什么一直被关在精神病院里?”
苏雅冷笑一声懒得回答。从戴晓梦对她叙述经历的过程来看她吐字清楚逻辑性强语言表达能力没有半点障碍不像是一个精神病患者。除了她所讲述的内容过于离奇外其他的地方和正常人没什么分别。也许一开始她是被当作精神病患者关在精神病院里。但到了后来她发现精神病院是躲避死亡铃声的最佳地点故意假装成精神病患者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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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雅走进一家咖啡店叫了一杯不加糖的爱尔兰咖啡坐下来慢慢品尝。现在她需要好好整理一下乱糟糟的思绪。因为在病房中接到的奇怪电话因为妹妹的日记因为李忧尘的剪报因为戴晓梦叙述的神情她现在对死亡铃声的存在深信不疑。而死亡铃声很可能就是致使妹妹受重伤的罪魁祸首!
问题是苏雅对死亡铃声的来历可以说是一无所知。谁也不知道它来自哪里谁也不知道它为什么要杀人谁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做到那些事情的。她只知道妹妹不是第一个受害者在这之前至少有三个女生因为死亡铃声而神秘死去唯一的幸存者也只能躲在精神病院里不见天日。
外面的阳光很好一向有火炉之称的南江地上到处是龟裂出来的豁口干巴巴的没有一点水分。透过浅蓝的玻璃窗可以看到街上赤膊的男人们挥汗如雨直冒油光。
大海干笑着坐在苏雅对面。为了附庸风雅他也点了和苏雅一样的咖啡。喝了一小口眉毛都挤到一块去了。他从来没喝过咖啡何况是这种不加糖的苦咖啡。
苏雅仿佛在自言自语“我想我应该去趟公安局。”
大海口里的咖啡差点全吐了出来惊讶地说“你一个女孩子好端端的去公安局做什么?”
苏雅没好气地说“关你什么事!不会喝咖啡就不要喝丢人!”
说罢苏雅急匆匆起身就走账单都没结。
脸上带着职业性微笑的女服务员放过了苏雅彬彬有礼地拦住了大海“先生还没付账。”
众目睽睽之下大海有些狼狈好不容易掏出钱包数出几张钞票。等他付完钱追出去时苏雅已经坐着的士远去。
大海拦住一辆的士钻进去。司机问他去哪他把手一指傻眼了——苏雅的那辆的士早就看不到影子了。
司机等了一会没听到声音扭头一看大海还坐在那里发愣呢提高了音量问“老板去哪?”
大海想了想说“去南江公安局。”
30
下午五点南江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办公室。
萧强的面前堆满了档案他正在研究一宗灭门惨案。
近几年南江市经济发展明显提速国民生产总值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市容市貌焕然一新高楼大厦如雨后春笋拔地而起。可是随着经济水平的提高南江市的流动人口也越来越多治安状况也越来越严峻。
这不前面几宗入室杀人抢劫案还没侦破又发生一起灭门惨案。凶手的手段令人发指完全丧失了人性连三岁的小孩都没放过。这起恶性刑事案件很快就在民间流传开来老百姓们人心惶惶人人自危。政府高层对此极为震怒责令市公安局限期破案。
南江市公安局在压力下不敢松懈出动所有警力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历尽千辛万苦总算破获了这起恶性刑事案件抓到凶手。让人惊讶的是凶手竟然是被害者的妻舅一直就眼红被害者的家产在借钱被拒后恶向胆边生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入室杀人抢劫连自己的亲生姐姐和三岁的小外甥都没放过。
案子虽然破了萧强却没有半点喜悦之情而是更多的沉重。他不明白现在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一直坚信人之初性本善但又是什么原因让这些性本善的人变成罪大恶极的杀人犯?
才三十多岁萧强就有种老迈的感觉。那么多的谋杀和惨剧无论是谁经历多了都感到未老先衰。心比身先老!年轻时的早已消逝现在几乎是靠着一种信念才坚持下来。
萧强揉了揉有些肿胀的眼睛将眼光从那些厚厚的档案资料中移开。这时他听到一阵清脆的脚步声节奏明快地传来。
萧强听出来是个年轻女孩子的脚步声只有年轻女孩子走路才会这么明快、轻盈。他抬起头望着办公室门口。
脚步声在办公室门口稍微停顿了一下再次响起时办公室门口出现了一个美丽得惊艳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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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强认出来了“苏雅?你来这里做什么?”
苏雅紧抿着嘴转身把门轻轻带上然后搬了个椅子坐到了萧强面前。
萧强有些惊讶他知道苏雅的个性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主动去接触陌生人的。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苏雅迟疑了一会慢吞吞地说“我想问你一件事。”
萧强呵呵一笑“什么事?这么隆重?只要没违反工作纪律我能告诉你的知无不言。”
“是吗?那太好了!”看到萧强如此态度苏雅心头的石头放下来了“我想问你前些日子大塘古村发生意外四个女大学生三死一疯她们的死因是什么?”
萧强皱了皱眉“这件事和你有关系吗?”
苏雅生怕萧强拒绝回答连忙说“当然有关系而且是很重要的关系。听说她们临死前都听到了恐怖的死亡铃声而我妹妹出事前也听到死亡铃声。”
萧强不以为然“什么死亡铃声不过是以讹传讹的流言飞语。”
“不是流言飞语我亲耳听到幸存者说出来的。”
“你刚才也说过了是三死一疯疯子说的话你也相信?”一向冷静的萧强突然变得烦躁起来这在苏雅的印象中很少见。刚才他还和颜悦色一提到大塘古村事件就变得严肃起来难道他有什么隐情?
苏雅不想触怒萧强柔声说“死亡铃声的事先放到一边你快告诉我那三名女生的死因谢谢你了。”
萧强本想拒绝转念一想案子已经结了告诉苏雅却也无妨。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第一个死者是哮喘病急性发作而死的。”
苏雅一怔“哮喘病急性发作?这么说赵怡婷的死亡纯属意外?”
“我们在赵怡婷房间里搜索过了并没有发现花粉等过敏性物质基本上排除了人为因素意外的可能性很大。”
回想戴晓梦口中赵怡婷死亡时的情景还真的很像呼吸衰竭窒息而死。要知道哮喘病是人类十大死亡原因之一是一种常见的呼吸道疾病据说国内患者有两千万之多。赵怡婷也许以前没有发作过没有足够的重视急性发作时防治不力导致突然死亡。
“那张语萱呢?她的死因是什么?”
“你说的是第二个死者吧。她的死因也很奇怪是被电死的。”
“电死的?怎么可能?”
戴晓梦说张语萱是奔跑中突然倒地死亡死亡时附近没有其他的人影也没有出现雷击现象怎么可能是电死的?
“我们请教过电力专家第二个死者的确是被电死的。在第二个死者发生意外的附近有一个高压变电器短路掉落到地上电流泄入大地并在土壤中流动在地面上各点间就会出现不同电位。当人的脚与脚之间同时踩在不同电位的地表面两点时就会引起跨步电压触电。步伐越大电流的强度就越大使心脏失去供血功能而导致全身缺血缺氧而死。”
苏雅听得目瞪口呆。跨步电压这种物理学上的生僻名词竟然成了张语萱的死因。戴晓梦说张语萱是跑进那个区域的而她则是小心翼翼慢慢走过去的两人脚步间距的确不同所以产生的后果也是天壤之别。
“跨步电压……那周蕊蕊呢?”
“第三个死者是从山崖上摔死的。”
“我知道她是摔死的我问的是她是自己掉下去的还是被人推下去的?”
“在周蕊蕊摔下去的山崖边没发现搏斗的痕迹自己掉下去的可能性很大。”
“你的意思是周蕊蕊是失足摔下山崖的?你有没有想过在赵怡婷、张语萱先后发生意外的情形下她有必要走到山崖边上吗?”
萧强苦笑“当时具体的情形谁也不知道。如果周蕊蕊是被人推下去的凶手只有一个那就是最后幸存下来而疯了的那个女孩。”
戴晓梦不可能是杀人凶手!这点苏雅也清楚。其实在整个事件中最值得怀疑的人就是周蕊蕊。去大塘古村度假是她提议的别墅是她安排的和赵怡婷住一个房间的也是她最后离开别墅的还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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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周蕊蕊没死苏雅几乎可以肯定周蕊蕊就是凶手。问题是周蕊蕊也是被害者。
“那摔下山崖的的确是周蕊蕊吗?她的脸是不是摔得没办法认出来?”
“的确是周蕊蕊。你放心现在验尸的方法很多并不仅仅靠一张脸。你也是学医的不会不相信法医的水平吧?”
苏雅并没有因为弄清楚赵怡婷她们的死因而感到一丝一毫的高兴。相反她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赵怡婷她们的死因和戴晓梦的叙述并没有抵触可见戴晓梦并没有骗她。
可是这些意外死亡如果说仅仅是巧合实在难以置信。在这一系列看似意外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恐怖的死亡铃声是戴晓梦的幻觉还是死神的召唤曲?
3
天色暗了下来。
苏雅刚走出公安局就被守株待兔的大海发现了。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
苏雅没理他抬头望着天空。西下的夕阳不再拥有耀眼的光与热失去了威力仿佛一个垂暮的老人般有气无力地俯瞰大地。街道上各种各样的霓虹灯闪耀着世俗而华丽的色彩。繁华依旧行人如蚁一个个漠然行走忙忙碌碌没有谁去关心他人的命运。
真寂寞啊!苏雅心里幽幽地叹息着。她突然想起那个宣称上帝死了却抱着老马痛哭的尼采难道人生真的只是一场无法逃避的悲剧?
大海嬉皮笑脸地凑过来关切地问道“饿了吧一起去吃饭?”
苏雅收拢了思绪冷眼瞧着大海。
大海干笑了几声“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心情再不好饭还是要吃的对吧。再怎么着也不能亏待自己!”
苏雅说“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老实实地回答。”
“没问题!我是什么人?从小就是老实人你尽管问吧!”
“你发誓不准骗我。”
“我发誓绝不骗你!”
“你听清楚了我的问题是到现在为止你一共追过多少女孩子?”
大海傻眼了。
“怎么了?不愿意回答?”
大海忙摆手“不是只是你要给我点时间我要好好算算。一个、两个、三个……六个、七个……”
没等大海算完苏雅扬手拦住了一辆的士坐上去了。大海眼疾手快拉开后面的车门也钻了进去。
“南江市医学院。”告诉司机目的地后苏雅继续追问大海“数清楚了吗?”
大海仿佛做了错事的小孩子般扭扭捏捏“好像是十七个……”
“你确定?”
“差不多吧不是十七个就是十八个我记不清了。”
苏雅强忍着笑意“那追到手的有几个?”
大海低下了头“一个也没有。”
“你是花痴啊追了十八个女孩!是不是见到漂亮的女孩就忘了自己姓什么像苍蝇一样嗡嗡飞过去?”
“什么话!”大海显得很委屈“我当然不是看到漂亮的女孩就想追我只追我喜欢的、有气质的。”
苏雅冷笑不再搭理大海托着腮望着窗外高速后退的风景怔怔地想着心事。
大海自觉无趣难得地沉默了下来。偶尔他用眼角的余光偷看苏雅清丽脱俗的侧面。
十分钟后的士到达了南江市医学院。苏雅下了车没想到却在医学院门口看到了秦清岩。
秦清岩的穿着很清爽天蓝色衬衫白色牛仔裤再配上他那副清秀的娃娃脸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医学院的学生给人一种文质彬彬的书生感觉。他站在医学院门口似乎在等人不时抬起手腕看表。
对秦清岩苏雅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一方面秦清岩的长相很像她以前的恋人郭小龙另一方面秦清岩的气质却和郭小龙有天壤之别。苏雅每次见到秦清岩时原本死水一潭的情感世界总会泛起阵阵涟漪。
苏雅没有主动上前和秦清岩打招呼。反正以后住在妹妹的寝室里有的是机会接触秦清岩也不必在乎这一时。
苏雅本想在附近寻找一家干净点的餐馆吃饭可没等她走开一辆崭新的豪华宝马小车风驰电掣般越过她紧急刹车掀起一阵灰尘排气管的热浪直接喷射到苏雅腿上。
从宝马车里走出一位年轻女孩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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