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豪绅?”
“亲叔叔?这怎么可能?外人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你们之间又怎么没有一点儿亲戚之间的来往?”霍英感到很诧异。
杨霄早就听到刘金胜讲过他们之间这种隐秘的关系,但听了樊安的话后,还是惊叹不已。因为当初他被投入牢狱时,还指望樊朴堂为他伸冤呢,原来他们早已暗中沆瀣一气,居然隐藏得这么深。
“哈哈哈哈,这还不是最稀奇的呢。当初我祖父樊龙在荆州当知府,我父亲与祖父是名符其实的父子关系,外人竟都不知道这一点。他们父子俩相隔这么远,外人不知道还可以理解,但我叔叔就住在我祖父的府里,那些府里差役和佣人竟都不知道他们是父子关系,这就让人不可思议了吧。”樊安得意地说道。他停顿了一会,似乎意识到自己不该透露这么多,又对霍英叮嘱道:“这些关系我今天透露给你,只因你是我娘子,你可别向任何人透露半点风声。”
杨霄听后心想:“当年洪前辈带他的娘子在荆州并遭到一阔少一伙人的调戏,那个阔少莫非就是樊朴堂?这个情况我一定得告诉洪前辈。”
“我不会的。”霍英说道:“不过,我不理解的是,你们之间这层关系,难道樊朴堂叔叔的娘子也没告诉?三年多来,我可从未见过婶婶的面,樊芳妹妹我也仅见过三次。”
“是的,叔叔连婶婶都没有告诉过这个情况,因为婶婶与我堂妹的嘴唇儿不紧,很容易透露风声。不过她们现在似乎也知道了这层关系。另外,我叔叔也从不准婶婶与外界接触。”
霍英听了忍不住笑了,说道:“我真还第一次见到人世间会有这样的亲戚关系。这样做有好处吗?”
“不是说有好处,因为在这江湖上混出个人模狗样,有些事情不能不这样办,有时也确实能得到好处。例如,朝庭要捉拿鬼谷三毒,我叔叔就会有责任去捉拿,虽然不关我们的事,但我们也能暗中帮他的忙。又如我们要惩罚与我们为敌的人,叔叔利用官府关系,也能帮我们很大的忙……”樊安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连忙打住不说了。
第三十一章情系豪门
果然,霍英听他这么说,勾起了对往事的回忆:“当年我师哥是不是因为你们想获得神鞭指和十八金,才故意让叔叔关押他,拷打审问他?我记得你当着我的面,送叔叔金银,是当着我的面做戏吗?”
樊安知道自己失言了,赶紧解释道:“师妹,可别这样想,我送叔叔叔金银,就是要叔叔好生照顾他。你当时是知道的,是他调戏女人,打伤我们和洋大人,还从他身上搜出与王图身上一模一样的飞镖,很可能是他暗中在后屋发飞镖打中了王图,他可是犯有重罪的人物,怎么能说我们当着你做戏?”
杨霄听到这,心里又产生一股激愤情绪,心想:“无耻之徒!那飞镖是樊家湖发的,分明是你们设计陷害我,还说是要樊朴堂照顾我。师妹,我一定要想法把你引出来,把我的冤枉解释给你听。”但他抑制住自己的冲动,他想继续听他们说下去。
霍英听了樊安的话后,无言以对。她沉默了一会,又叹了口气,说道:“唉,那件事已过去三年时间了,父亲依然没有什么消息,八成已不在了。”樊安说道:“不用担心,你父亲外号为东江潜龙,这东江河也没发大水,那点难关是对付得了的。”霍英道:“既然在人世,他应该到处去找他女儿啊,可根本就没见到他什么消息。”樊安道:“说得在理。可是我不解的是,那年秋季后来出现了干旱,整个东江河几乎干涸见底,可为何不见了他的……按理,人死也会浮出水面的。我想,他肯定活着,因为他投河之后,根本不会料到你已住在我家,也就找不到你在哪儿了。”霍英转口问道:“那次我师哥被樊朴堂说成是杀人犯,樊朴堂是你叔叔,难道你不能探听到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吗?”“这不已经定性了吗?再去探听来龙去脉也是这样的啊。”樊安说道。
“我不理解的是,我师哥只是刚学武之人,也没练过暗器的使用,怎的会从他身上搜出暗器?他又从未上过城,又怎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良家女子?”
“娘子,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跟他刚刚结识两年,他也许就是一个骗子,在你面前装作不会武功,暗地里却以自己高强的武功干着人狗不如的勾当。据叔叔审问得知,那个女子是他以前在乡下早就结交了的,一直想得到她,但一直不敢明目张胆那样做。为了夺得那本寻宝书,他还利用那个蒙面人设置了这么一曲戏……”樊安说到这,又加强语气说道:“你怎么不相信呢?你不是说他的祖父就是因为盗取别人武功秘笈才全家受到追杀的吗!”
杨霄听后气愤不已,但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看来我真是太单纯了,不知江湖险恶。可是……可是,我师哥一个月前在监狱上吊自尽,我还是……很伤心,毕竟他是……”
“娘子,我真的不理解你,他偷窃了你家财宝,还要劫你的色,你却还在护着他,至今还对他念念不忘,叫我今后怎么对待你!他觉得自己无颜见世面,才自尽的。”樊安显出一种生气的口气。
“夫君,别生气!我并不是对他念念不忘,只是觉得这件事情来得很突兀,自然就想打听得清清楚楚。如果向着他,我会跟你结婚吗?会跟你生子吗?”霍英觉得与樊安说话越来越气氛不对,便急忙换了一幅笑脸,并在樊安的脸上吻了一下。
樊安迎着她的吻,把她抱住,对她说道:“娘子,你老实告诉我,我到底在你心中的感觉如何?如果我和你的那个师哥当初同时摆在你面前供你选择,你会选择谁?”
霍英决计把刚才有点沉闷的气氛一扫而光,娇滴滴地说道:“这还用说吗?我自然会选择你。你风流倜傥,又是公子哥儿,又是有势位的家庭,能够跟着你,是我前世修来的福份。如果你早一点出现在我面前,我决计不会选择师哥的。”霍英说的是实话,因为在她的心底深处,还是向往着城里富家生活的。
“是啊,你爹与我爹当初经常来往就好了,我早些见到你,绝对会向你提婚!”
“唉,怪就怪我爹爹太不通人情世故。我多次说,李师叔、吕师叔一与你爹多接触,也都成当地富户。如果他们早些成亲家,神鞭指也好,十八金也好,大家都有份,也就不至于大家都去暗中争抢了,也就不会出现……”霍英叹道,欲言又止。
杨霄听了他们刚才的对话,不由得失望已极,心想:“原来我在师妹的心中远不及樊安,原来她也很在乎权势和金银财宝。似此我何必还要恋着她?不过,我的冤屈还是要找机会向她解释的,不然我太不甘心了。”
“别说这些了,关键的是我们现在要团结一心,维护樊家的地位和财势,我爹和我叔还准备向洋人购买枪支,目的也就是如此。”樊安又说。
霍英回答道:“朝庭不是和义和团是一起的吗?官府不是支持义和团惩治洋人吗?洋人怎的会卖枪支给我们?”
樊安听了不由得冷笑一声,说道:“朝庭早就要剿灭义和团的,但近年洋人太猖狂,于是借助义和团之手,教训一下洋人。现在洋人是不能得罪的,自然要剿灭义和团了。”
霍英听了怔怔地站在那里,一时不说什么。
“好了,还是别说了。嗯,刚才你说在杨霄与我之间,你会选择我,我感到很幸福,真的很幸福!”樊安说完,抱着她便要往床铺上倒,只见霍英惊叫道:“慢,别压着宝宝,他睡得正香哩。”又说道:“这宝宝不知怎的会这样,这种病还是要找找王老郎中治治才行。”
听到这,杨霄没有醋意大发。不但如此,他们一连串对话让他心里冷静了许多,倒有一种解脱之感。只是看到樊安,便心有不甘。他想冲进去一剑结果了他,报被他诬陷之仇。但他心里到底对霍英有一份关爱和怜悯之情。他想如果他要了樊安的命,霍英的儿子便没有了父亲,她也少了一份依靠,他止住了自己的冲动。又想:“我此时冲进去,霍英一时弄不明白谁是谁非,况且樊安武功也不在自己之下,自己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尽管有洪前辈帮忙,但洪前辈现在已今非惜比,决非再去伤人性命,这样一来,会惊动官府中很多人,反而会把事情弄巧成拙。我只有把霍英引出来,单独跟她解释我被他们陷害的来龙去脉才是明智之举。”
机会来了,只见樊安对霍英说道:“我母亲这几天偶感风寒,不知是否已经痊愈,我得去看看。”
杨霄听后大喜。
可是,紧接着听霍英说道:“我也去吧,这也是我做儿媳妇的职责。”杨霄听后心里又失望已极。
第三十二章报应终于来了
俩人很快起了身,欲开门出来。杨霄赶紧躲向旁边梁柱后,待他们走远了,便窜入房内,抱起他们的儿子拔腿便跑。他想,只有这样,才能引起霍英到处寻找,他找一个空当就可以把霍英引出来单独见面,让霍英知道事情的真相。
他将孩子抱到洪老三面前,又将听到的话语简要汇报给洪老三。洪老三听说樊朴堂与樊家湖竟是兄弟,与樊龙竟是父子关系时,不由得沉吟良久。接着,在洪老三的帮助下,俩人从墙根上一跃而出。他们来到城外的僻静的房子旁,在此歇息。孩子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从旁边房屋的窗户里映射出来的光线照在幼儿身上。两人一见孩子,不由得都傻了眼。只见这孩子两眼不停地翻着白眼,裂着嘴儿,一种笑不像笑,哭不像哭的样儿。杨霄掐指一算,从那次牢役告诉他霍英已经结婚的时间算起,孩子应该已满两岁了。两岁的孩子虽然还处于依呀学语的阶段,但也会叫爹妈的时候了。可这孩子不哭不闹,两眼翻来翻去,痴呆呆地不会表达任何意思。他记起霍英在房间说的“这宝宝不知怎的会这样”的话语,忽然醒悟过来,说道:“这孩子难道是个痴呆儿?”话音刚落,只见洪老三哈哈大笑,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樊家湖啊樊家湖,平日暗中尽做些缺德事。现在好了,报应终于来了。”又说道:“快把这孩子送回去,把一个痴呆儿挟持到这儿,我看也不会起多大作用,他们决计不会为了一个白痴到处寻找的。”
杨霄一想也对,决定把孩子返还到原处。来到樊府的走廊前,杨霄对洪老三道:“我还是想等霍英回来,解释事情的真相,我决不能就这样被他们白白地冤枉了。”洪老三道:“解释又有何用呢?你的那个师妹既然心中早已向着这个樊公子,她会相信你说的话吗?别瞎忙活了。”杨霄听后不禁露出一种感伤的神态,他记起霍英选择樊公子的表白,觉得洪老三说得不无道理。
洪老三看到他黯然神伤,安慰他道:“大丈夫何患无妻?不要老是把心事放在这上面了。”说完便要杨霄把孩子放回原处。
好在霍英夫妻还没有返回来,杨霄顺利地把孩子放回原处。他回到洪老三面前,问道:“我现在该怎么办?”他知道花老二遴选弟子在即,是进是退都难逃她的魔掌。
洪老三道:“明天不是樊朴堂家的小姐进行比武招亲吗?你明天就去试试。”
“可是我……”杨霄疑虑重重。
“不要担心,我会助你一臂之力的。”洪老三鼓气道。
“助我一臂之力?怎么助?”杨霄心里犯起了嘀咕,随后他猜测到他一定是用神鞭指打败对手,又让人看不出有人相助,顿时疑虑又一挥而散。
于是两人回到客栈,在那儿歇息了一晚。
第三十三章摆擂招亲
第二天早餐后,两人来到街上,果见有人成群结队地往城东方向走去。杨霄为了知道打擂处所,故意截住一个老头儿问道:“请问老前辈,你们这是干什么去?”
“干什么去?樊家千金要进行比武招亲,我们去看看热闹。”老头说完便和那群人径自走了。杨霄和洪老三便不再打听,远远地跟着这群人顺利地到了打擂处。
到了那儿,进入樊府,迎面便是一个很大的四合院,只见一群人已经围在了擂台下,台上坐着几个监擂的人员,无疑是当地名望人士和武林高手。
打擂之前,一个维持人员走到台前,对台下的大众做了一个抱拳的姿势,朗声说道:“今天樊知府樊大人家的千金樊芳小姐进行打擂招亲,感谢各位父老乡亲前来捧场。各位武功爱好者,只要没有婚娶,都可上台与樊小姐比试。胜者,便成为樊小姐的终生郎君。我现在把有关规定申明如下:应武者必须是未婚者,没有媒妁之言;应武者在比武当中不得使用暗器;应武者不得在比武当中采用其他作弊手段。凡违反以上规定者,取消应武资格,严重者将被送官。另外,为了在比武中避免伤及性命,凡所带刀剑兵器一律暂时没收至我维持会,代之以仿制兵器,比武完毕将兵器归还本人。这次比武如若只有一人胜得樊小姐,这人便是樊小姐的夫君。必须说明的是,樊小姐在此次比武中,要连续与多名选手过招,体力自是大为消耗,这对樊小姐自是不公的。为了避免这种不公平,我们决定凡经过五名选手过招后,樊小姐要经过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一个时辰后再接着进行比武。
主持者说完后,台下便议论纷纷,有的说这设置比武的樊小姐武功定是了得,敢于公开摆擂招亲;有人说这樊小姐一定崇拜武功高强者,不然不会采用这种方式;有人说这樊小姐一定崇拜英雄侠义人士,因为这英雄侠义人士必是武功高强者……洪老三听了周围人群的议论,不以为然。他想起那次在东江河与霍令冲、樊家湖争斗时恰好夺得神鞭指和十八金预测的内容,樊家湖、樊朴堂自是不甘心,一定要设计让他这个蒙面人再次露面,也好探听到这功法宝藏的线索。他低声对杨霄说道:“我看她要比武,定是被他父亲利用,只想多获得一个有力的帮凶,以助他探得神鞭指功法和十八金。”
杨霄听后,也对洪老三的话表示认可,因为多年来,樊家湖上下几代人为了得到六壬神剑高级功法,不知花了多少心思。现在他们已得到六壬神剑剑法,就把心思放到神鞭指功法和十八金的藏匿点上面去了,樊朴堂以官府名义设置圈套陷害他拷打他就是明证。“您说得有道理。”杨霄也低声回复洪老三道。他现在已经清楚,六壬神剑只是剑术上的高级功夫,那《十八金》是一本不但包括六壬神剑剑法内容,还包括金口诀内功功法和神鞭指秘诀,更重要的是还包括指点巨额金珠宝的下落的秘笈宝书。
开始比武之前,有几位武功爱好者在台上进行武艺表演,这自是花拳绣腿,观看者在心里却希望这样的前奏早些过去,以早点目睹比武的场面。有许多男观众则是希望目睹樊芳的芳颜,想看看她是否长得漂亮。如果长得很漂亮,定会让他们产生许多幻想,也会为胜者露出钦羡的神情。这会为他们以后增添许多饭后的谈资。因为樊芳是银州府首屈一指的名门望族的女儿,比武者不管出身高贵和低微,只要武功一流,就能摇身变为樊府乘龙快婿,有谁不会为之钦羡和向往呢?
第三十四章开头戏
樊芳一出场,果然让台下观众眼睛为之一亮。她身材丰满窈窕,面容白晰,一双秋波似的眼睛顾盼生辉,莞然一笑便露出洁白牙齿,端的是明眸皓齿,肤光胜雪。此时她已换下了小姐装束,全身如一身武士打扮,对着台下大方地拳头一抱,朗声说道:“小女子向未来夫君请教了。”她一说完,台下无不发出心领神会的笑声。
台下沉默了一会,竟然无人应武,都知凡事开头难,便都四处张望着,搜索着谁第一个上台。
大约过了片刻功夫,忽见一人跳上擂台,对樊芳说道:“小的献丑了。”众人看时,不禁哑然失笑。原来这是一个五十多岁年龄的老者,穿着粗布衣服,头发凌乱,显是乡下汉子。主持者一看这人这等模样,便问道:“你还没有结婚?我们的条件是未婚者,你这么大年纪了,难道还没结婚?”来人答道:“小的由于家穷,一直未曾婚娶,比武完后,我自会将我个人简历交给大人。”语气倒是谦卑。主持人后悔事先没有规定年龄的限制,至使这等猥琐的汉子也胆敢上来要获得樊小姐的芳心,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又想,事已至此,当着众人的面想反悔已来不及了,只得把老者单刀换成仿制单刀,让他与樊芳比武,心中只希望樊芳能够几个回合就把他打下擂台。
樊芳拉开架势,将剑舞得呼呼生风。可这老者的武功也很了得,轻易地化解了樊芳凌厉的攻势。两人比了十多个回合,却不分胜负。主持者是樊知府的心腹,一看这等架势,生怕这老头赢了这场比武,便在旁边对樊芳叫道:“你的婚事关系到自己一生,小姐加把劲!”樊芳一听,精神一振,陡然来了一招“嫦娥奔月”,剑锋直指老者下颏,老者单刀一横,要把剑格开,可在这当儿,樊芳只是虚晃一招,左脚陡然半增,右脚向前横扫,那老者猝不及防,跌坐在地,待欲爬起来再战,樊芳的剑尖已刺向他的颈部,老者赶忙抱拳认输。
老者下台后,紧接着又跃上一个身材不足四尺的后生。后生的年龄倒是与樊芳匹配,但那矮小模样,令台下不禁为之一哂。似这等矮小身材,若成了樊芳夫君,与身材窈窕,肤光胜雪比他高出一头的樊小姐比起来,简直就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主持人见此情景,又后悔在比武中没有规定身高限制,但后悔已来不及了,只希望樊小姐能够几招就把他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打下去。
这人使的是双节棍,使得倒也出神入化,樊芳的剑几次险些被他的兵器卷了过去,在场者无不为她捏了一把汗。双方斗了二十多个回合,樊芳渐趋下风,眼看没过多久就要被他打败,主持者额头上渐渐地渗出了汗珠。他虽几次在旁为樊芳鼓劲,但她的功夫总是比这人逊了一筹。正当这人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欲把樊芳的兵器卷走时,一股劲风朝他的手腕处扑然而至,劲力之强,让他感到无以招架,手中的双节棍同时从两个手掌中脱落。樊芳趁此机会,剑锋一带,便把他的双节棍绞在剑锋上,紧接着一抖剑锋,直指那人心窝,那人猝不及防,跌坐在地,爬起来后只得认输退出,心中却在暗叹这女子内功真是了得。
其实,这只是洪老三在台下暗中使气,他决定不让任何人赢了樊芳,以助杨霄圆了心愿。由于气无形,旁边的人自是无人知晓,只有樊芳心知肚明,但她又感到费解,这暗中使气者到底是谁?他为何要这样做?
四尺后生下台后,人们心里无不期待一个与樊小姐相匹配的郎君出现。正翘首以盼期间,忽见跃上一个半痴不呆的后生。众人看时,更加乐得笑不拢嘴。原来这后生不但像貌痴呆,脑袋还先天性的往左侧偏着,还拿着一对流星锤,一跃上台就大叫:“樊小姐,别……别比了。我的武功…天下第一,你就是我的了!”一边结结巴巴地说,一边口里还不时流着涎水。主持人一看,便要喝令此人赶快下台。但再仔细看时,却又认出此人是吕一钟的儿子吕尊,到口的话便又吞了回去。他回头看了看樊朴堂,用目光征求他的看法。樊朴堂也为打擂开头戏很懊恼,但一看到是吕一钟的儿子,也不好明目张胆的反对,因为吕一钟和李苍都是樊家湖器重的人物,一直以来,只要樊家湖和樊朴堂兄弟俩有何吩咐,吕一钟和李苍从来说一不二,很愿意听从他们的差遣。尽管今天吕一钟和李苍都被派往比武大院外头警戒去了,但对这样的心腹的后生又怎能不顾情面呢?如顾了情面,假如这痴呆的偏头后生偏偏又赢了这场比武呢?主持人和樊朴堂正在左右为难之间。只见吕尊又高声叫道:“我是…大大名鼎鼎…的吕一钟家的相公,樊小姐就做做…了我的娘子吧。”一边说,一边竟丢掉流星锤,跪在樊芳的面前。
台下观众被这滑稽的一幕逗开了锅,只见一胆大的观众隐藏在人群中,大声叫道:“樊小姐就嫁给他吧。”没等樊朴堂注意到他,他马上又销声匿迹了。其他人见有人这样叫,也跟着起哄:“樊小姐就嫁给他吧!樊小姐就嫁给他吧!”
“请大家安静,请大家安静!”主持人见场面有些混乱,便赶紧高声叫道,场面很快安静下来。“只要符合我们事先申明的规矩,不管何人均可上台比武。”主持人说完此话,心里又很懊悔事先没有规定预报名才能上台比武,致使这等白痴也敢上台肆无忌惮,破坏主持方各色人等心里的雅兴。
樊芳一看到此人的模样和俗不可耐的言行,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想:“我樊芳是何等样人物?上台比武的怎么不是老弱病残,就是痴头傻脑的人物?”但又想:“既是白痴,武功定不会怎样。”这样一想,便唰地抽出配剑,使出浑身解数,对着吕尊当头便刺。
台下观众也无一不认为这呆子不会武功,即使会武功也不会怎样。但人们都想错了。这吕尊虽然是痴头傻脑的人物,但从小就喜欢舞枪论棒,尤喜流星锤。吕一钟见此,便很早就物色了一个会使流星锤的武功大师,让他拜师学武。几年下来,他的武功虽然上不了大雅之堂,但也超出一般人之外。他见樊芳对他挥剑便刺,也不示弱,呼地一声将两只流星舞将开来。俩人你来我往,竟过了十多招,吕尊还没有处于下风的迹象。
洪老三也被这一幕吸引住了,他饶有兴致地看着俩人的比武。他想,如果不是因为杨霄要赢了这场比武,获得樊芳的芳心,他一定会促成这滑稽的婚事。因为鬼谷三毒就以善于捉弄官府中人而著称。但是现在就不能这样了,他必须要保证杨霄赢了这场比武。这样一想,便暗中运气,对着吕尊要害|岤位发去,吕尊猝不及防,竟打了一个趔趋,樊芳趁机一个扫膛腿,将吕尊绊倒在地。
人们料到吕尊还会纠缠,出一点笑料,可吕尊双手一拱,对樊芳道:“在下…认认输了,不过,你若成了他…他人郎君,我还是…喜喜欢你的!嘻嘻……”说完,口里又流下一连串的涎水。台下又传来一阵窃笑。
第三十五章捣乱和宴席
杨霄站在台下,无心去看这样的插科打诨,他在默默地想着怎样赢了这场比武。当他陡然看到樊芳出场时,心里不禁为之一动。以前他认为只有他的师妹才是最好的,没想到世上原来还有这样气质高雅,容貌秀丽的女子。但又想,如果师妹真心爱他,他自然不会再想其他女子,哪怕这个女子貌若天仙。只是昨晚师妹对樊安的真心表白,让他心中对她的爱恋之火陡然熄灭了不少,因而也就对眼前这个人见人爱的女子怦然心动。他现在恨只恨自己的武功是这样浅陋,只希望洪老三能够在他比武时暗中助他。
一晃又到了第五位上场应擂的人。这是一个丰神俊朗,长身玉立的年轻人,樊芳不由得芳心一动。本来在比武之前,主持人事先就发出了公告,凡愿参加比武者可以事先报名,亦可以临时应战,在他的花名册上就有几位是饱读诗书文武双齐的年轻才俊,樊芳在心里对这几个人就作了圈点。虽然樊朴堂事先告诫她要她多留意这些乡绅豪门的相公,但更要她注意所选夫君是否是武学天才。然而,樊芳只是表面上答应了父亲的选婿标准,她认为家庭出身,是否是武学天才都是不太重要的,因此现在这人一上场,自报了姓名,樊芳就知道是她事先圈点的人物。此人容貌气质果然不同凡响,于是准备让他取胜。当双方交往到第五招时,樊芳准备卖个破绽,败给对手,但台下洪老三马上意识到这一点,未等樊芳作出这个动作时,洪老三凝神聚气,对着相公的膝关节后部|岤位发了出去,这位相公顿时觉得双脚一软,瘫倒在地,兵器也摔落开去。相公只得懊恼地落败而出。
之后,几位预选范围内的选手都让洪老三采用同样的方法让其出局,坐在主席台上的樊朴堂虽然也感觉到台下有位武功高手在暗中使气,也采用同样发气的方法迎击这种暗中而来的气流,怎奈功力远不如对手,没能作出有效的化解。
说实话,像这样豪门乡绅们举行的大的活动,往往会有人捣乱搅局,捣乱者大多为江湖武林中放浪形骸,玩世不恭的人物,尤其是江湖上出现三大毒人后,这样的活动一般人都不敢举办。但是樊朴堂自恃武功一流,兄长樊家湖也以其武功名望震慑江湖,又请了京师中两位一流武师坐阵,再加上公府差役,樊家湖的家丁门内门外布岗站哨,樊朴堂自是不惧。相反,樊朴堂还作了巧妙部署,倒希望鬼谷三毒自投罗网,他们也就趁机解除乡绅豪门甚至朝庭都视为的心腹之患。今天秩序井然,其实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是,樊芳貌若天仙,台下人等自惭形秽,人人心中几乎都产生了一种怜香惜玉的心情。要知道,这样气质高雅的女子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现自己,人们都认为这是对他们的一种抬高,因而都希望她能找到如意郎君。这样一来,他们的潜意识中也就把她当成了大众情人,自是不希望有人捣乱搅局的。要在平时,像这样豪门中人物对普通百姓,山夫野民连理都懒得一理哩。
可让樊朴堂等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鬼谷老三鬼见慌”洪老三会隐藏在观众当中,正在做着他们根本想象不到的搅局。
一晃便到了晌午,为了感谢众人对比武招亲的捧场,樊朴堂在比武的院子内开设酒席款待众人。酒席很隆重,是当地人认为最隆重的海参席。大家喝酒聊天,话题自是离不开今天比武的场面。看到樊朴堂和樊家湖对着熟悉的乡绅们敬酒,人们越加高声地赞扬樊芳武功了得,整个上午竟然没有一人赢得了她;又有一些人赞扬樊知府大人所摆擂台赛和酒席场面气派,地位尊高,其他人一辈子都难得有此种奢华场面和享受云云。樊朴堂听后自是得意洋洋,风光满面。
樊朴堂和樊家湖敬酒后回到主席台上,目光却在扫视着席上的众人,最后眼光停留在洪老三和杨霄那一桌上。他俩远距离地不时察看着杨霄和洪老三,似感到两人都面熟,却又说不出在哪儿见过。
樊朴堂和樊家湖的神情,自然也瞒不过洪老三的眼睛。也许岁月苍桑二十年足够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容貌的原因,他将樊朴堂的像貌与二十年前的那个阔少的印象进行对比,却也发现不是那样相似。他又运用搜音大法侧耳细听,也察觉到他今天的行动已引起他们兄弟俩的怀疑,他在考虑杨霄如愿以偿后该怎样防犯樊氏两兄弟对他的不利。
第三十六章夫君失礼了
下午比武又开始了,杨霄几乎是最后一个出场。他虽然武功功底很浅,但他这一个月按照洪老三的指点,自是把六壬剑法提高了一大步,竟也能从中看得出六壬神剑的端倪。他这一舞剑,便引起樊家湖和樊朴堂的注意,因为会六壬剑法者,都师出樊家湖、雪云峰、李苍、吕一钟和霍令冲五位师兄弟。能使六壬剑法舞出神韵,成为六壬神剑者,很可能得到雪云峰的指点。虽然杨霄的剑法还未臻完善,但这个初步的神韵的来处,便引起了他们的兴趣。
杨霄和樊芳两人舞的剑法相同,但樊芳自幼习武,功底远比他扎实,杨霄的一招一式也就一看便知,轻而易举的化解了。她本来就把心思事先放在圈点的几个年轻才俊身上,杨霄只是半途加入与她进行比武,因而根本谈不上对他有何好感。在比武当中,她也留心了杨霄的形貌。只见他长得身材高大,膀阔腰圆,面部洁净而质朴,虽然没有年轻才俊们那种儒雅,但也看出他的几分豪放。那一蓬美髯,随着他身形的跃动而飘若流云,平添了几分潇洒,再加上他武的剑如行云流水,与自己的如出一辙,她心里也就并不讨厌这个人物。她想,她倒是要和他认真较量较量,看他的武功到底比她高还是比她低,把他比下去了,她也不会可惜;她被打败了,她也心甘情愿。
两人你来我往地拆了二十招,杨霄渐趋下风。洪老三把这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想,前面那些比武者,他可以通过发气让他们倒地或兵器脱落,他们不服也没有办法,但这不能用在杨霄身上,否则只会加速他的失败。如果把气发在樊芳身上,将她打倒在地,那他使的计谋便会露陷,因为一个人身上内功强不强,武功高强者在比武中一看便知。现在杨霄的内功已被樊朴堂和樊家湖看在眼里,如若采用这种方式让他取胜,都会认为绝不是杨霄的内功将她打倒的,樊氏两兄弟便会在心中不服,樊芳心里自然也不服。如果不服,认为有作弊的嫌疑,也就很难成为她的夫君。
洪老三正在为此焦虑,忽然计上心头。他见杨霄在认真对待着樊芳的每一招每一式,樊芳也全神贯注地盯着杨霄的剑式,他便用食指对着杨霄,一股气流便从少商|岤发出,直抵杨霄裤腰带。气流在杨霄的裤腰带上缠了一缠,洪老三顺势往回带,那裤腰带仿佛被人用手指缠着一般被扯开。眼看裤子就像猪大肠一般下落到隐私|处,露出隐私来,杨霄便急忙用左手提着裤子,继续用右手握剑对付樊芳。这一变故来得太突然,使樊芳闹了一个满脸绯红,急忙把眼光撇向另一边。趁此当儿,杨霄左脚蹭地,右脚便向樊芳一个扫堂腿,樊芳猝不及防,便摔落在地。杨霄把剑摔落一旁,左手提裤,右手去拿樊芳,对她说道:“对不起娘子,夫君失礼了。”台下顿时发出哄堂大笑。
杨霄能够以这种方式获胜自是始料未及,下台后便怪罪洪老三不该采用这种方式,使他在公众面前丢尽了脸面。洪老三笑着说:“我如果不采用这种方法,你怎能获胜?我又怎能对得起‘鬼谷老三鬼见慌’这个称号?”
杨霄意外获胜,自然不能归属于作弊范畴。因为这一切洪老三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杨霄那种难堪和意外的表情,也足也让公众认为只是意外事件罢了。樊朴堂不情愿地承认了杨霄为未来的女婿。
第三十七章洪福齐天
此后,杨霄每隔几天去看樊芳,与樊芳交流感情,渐渐地樊芳也对杨霄产生了好感。杨霄始终都是以大胡子面目出现在樊芳面前,把自己的名字也改成了洪凌霄,不但樊朴堂没有认出他来,有好几次樊家湖父子到樊芳这儿来串门,也都没有认出他来。
只是,樊氏兄弟没有直接寻问杨霄的剑法师从何处,他们决定利用樊芳慢慢套出杨霄一些他们想知道的情况。
洪老三则叮嘱杨霄,尽快与樊芳建立感情,好在花老二面前过关,并要求杨霄每天去樊芳那儿切磋武艺,因此洪、杨二人这几天干脆在城中租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有一天,洪老三正在客栈后院练功,杨霄高高兴兴地从樊芳家回来,把一个荷包往洪老三面前一晃,洪老三顿时大惊失色。杨霄不知这个吊着一个绣球的荷包为何会有如此大的魔力,竟让平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洪老三脸色惨变,便向他问起缘由来。洪老三怔怔地看着这个荷包,两眼盯在荷包上绣着的“洪福齐天”四字和在四字的中间绣着的一对鸳鸯上。他没有回答杨霄的问话,而是反过来问他道:“这是樊芳送的,还是她母亲送的?”“是樊芳送的呀。不过荷包上的字和图案是她母亲教她绣的。”洪老三半天没有说话,最后喃喃自语道:“难道她还活着?这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呢?”
“洪前辈,您说的是谁呢?”杨霄问道。
“不要多问!”洪老三眼露凶光地吼道。杨霄自从洪老三那次决心改变自己的性格后,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凶过,看来他的老毛病又犯了,杨霄只得不再吭声。
到了夜晚,洪老三依然怔怔地坐在地上,将手指插入自己的头发中。二更天已过,洪老三突然对杨霄说道:“还是去看看吧,你跟我来。”
杨霄没有问他到哪儿去,而是跟在他身后,往樊朴堂的府院奔去。洪老三运起轻功,并抓住杨霄的手臂,带他快速前进,不一会便到了樊朴堂府院外。洪老三拉住杨霄说道:“这次不打扰樊家其他人,只能偷偷进去,我只想见见樊芳的母亲?br/>好看的电子书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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