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十八金

十八金第8部分阅读

    全部控制,这个愿望自然是一种奢求了。他正等待着樊朴堂的剑刺入他的胸膛,但却听到“当啷”一声,胸膛处没有任何刀剑相触。他睁开眼睛,面前赫然看见福雪花手中握剑,用剑尖指着樊朴堂的胸堂。樊朴堂吓得倒退一步,对福雪花说道:“雪花,你,你,你…干什么?我们可是…可是二…二十年的夫妻。”“夫妻?哈哈哈哈,我现在要你还我夫君来。”福雪花说道,一面拿剑紧紧逼着樊朴堂向后倒退,面部惨白,神情极是可怖。

    此时樊安和刁霸乾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因为他们料想不到知府大人和夫人会以刀剑相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不知该帮哪一边,也就跳开打斗圈子,怔怔地站在那儿。樊朴堂倒退到樊安身边,突然抢过樊安的剑,冷不防往身边一闪,随即将剑一横,将福雪花剑打落在地。接着左掌一挥,又将福雪花打倒在地,动作之快,令福雪花猝不及防,福雪花顿时昏迷过去。此时樊朴堂已失去理智,右手握剑使出一招“云中穿月”的招式,直刺福雪花。眼看福雪花就要丧生樊朴堂剑下,杨霄也冷不防来了一招“玉女穿梭”,将樊朴堂的剑接住,接着剑锋缠绕,乘虚避势,将樊朴堂手中的剑竟绞了过来,正是六壬神剑中夺剑的绝招。他平时无应战经验,练六壬神剑的时间又短,一些招法自然无法运用上来,但在这危急时刻,当真是急中生智,不自觉地将这一招使得恰到好处,轻松地化解了眼前福雪花的危险。杨霄又想乘胜追击,趁机手起剑落,将樊朴堂一剑结果了,因为这是关押他,拷打他,与樊家湖联合陷害他要他性命的人。他如若将他杀了,并不过分。但在这时,一个声音对他叫道:“且慢,休得无礼!”

    第四十四章恩与怨

    来人却是樊芳。原来今天一早,樊芳刚起床,只听得府内吵吵嚷嚷,兵丁差役们个个如临大敌,便问樊朴堂怎么回事,樊朴堂却说鬼谷三毒中第三大毒人洪老三来袭,差役们四处搜索要犯,省下了洪老三与她母亲的故事未说,她于是提剑跟着父亲外出,以擒住洪老三。刚才樊朴堂与她走失了,她也就独个儿行动。路过这里时,眼见她的未婚夫洪凌霄却拿剑对着她父亲刺去,情急之下便喝住了他。她继续说道:“他是我父亲啊,你难道不知?”杨霄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将剑停在空中,接着无力地垂了下来。

    樊朴堂缓过气来,指着洪云天对樊芳叫道:“女儿,这就是‘鬼谷老三鬼见惊’洪老三,快杀了他,你今天也就立了大功一件。”樊芳平日也听人说过鬼谷三毒的名号,被人说得可怖之极,今天眼见得三大毒人之一来袭,差役们四处搜索,爹爹也亲自动手,想必官府和朝庭都把他们视为心腹之患,当下便也不思索,提剑快步奔向洪云天。正在大家都愣在那儿,樊芳的利剑即将朝洪云天刺去的当儿,只见福雪花幽幽醒转,迷茫中听到樊朴堂叫樊芳杀了洪老三,便一激凌,头脑兀自清晰,急忙叫道;“女儿,快住手,这才是你父亲!”樊芳愣住了,母亲这突然之语弄得她茫无头绪,想听母亲继续解释下去。

    “这是你父亲啊,你的生身父亲。你听过我跟你私底下讲过的故事吗?”福雪花对樊芳叫道。

    福雪花这样一说,使得樊芳顿时记起她几年前说过的故事,当时直说得她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当然,福雪花对她说这个故事时,是背着樊朴堂说的——樊芳也就对母亲的遭遇有了几分同情,也很尊重母亲长年把绣着“洪福齐天”的荷包挂在床头。让她断然想不到的是,平日听人说鬼谷三毒之一的眼前这个人,竟是她母亲说的那个故事的主人公,也断然没想到他是他的亲生父亲。

    福雪花又指着樊朴堂对樊芳说道:“女儿,这个人才是你父母的冤家对头,快杀了他吧。”樊朴堂听福雪花这样说时,当即一愣。心想,他当年原以为福雪花是未过门的女子,他把她设计骗到手时,他一直把她当作红花闺女看待,没想到竟与洪云天成了事实上的夫妻,还身怀有孕,当真是骗人者反被骗,算人者反被算,现在还有送掉性命的危险。但事已至此,手无寸铁的他也无可奈何。眼见形势越来越对自己不利,樊朴堂便脑筋转了一转,对樊芳说道:“女儿,你今年快二十岁了,是我把你养育了整整二十年啊,这二十年你难道对我一点养育之恩都没有?养父比生父大啊!这二十年来,我到底对你怎样,你应该心里清楚吧。”正举剑犹豫不决地朝他走来的樊芳也愣住了,一脸茫无头绪的表情。最后,她把剑一撇,捂着脸往外跑去。

    樊芳来到外面,伏在一棵大树上,用手捶着大树,兀自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第四十五章情与仇

    洪云天现在已是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在他希望临终之时能够再见一眼福雪花时,福雪花当真出现,而且还化解了他眼前危险,还对樊朴堂说“我现在要你还我夫君来”的话语时,他幸福得头都快晕了。他记得当年到荆州办事时,准备办完事后就回来和福雪花完婚,没料到他得罪了官府中的人后,当晚福雪花对他勇敢地以身相许,在她身上竟有了自己的骨肉。他对福雪花说道:“雪花,我这辈子拥有了你,是我终生幸福,我死而无憾了。”声音低沉得几乎让人听不见了。

    福雪花此时已是心痛欲裂,她本来就深爱于他,当年她被樊朴堂巧妙地骗取身子后,她也就动了心计,不让樊朴堂在她身上留下骨肉种子,而是让她和洪云天的骨肉种子生根发芽,生下来后又悉心培养,痴痴地等待着能见到洪云天的一天,但没料到樊朴堂发现洪云天越狱逃跑后,便偷梁换柱,使她误以为洪云天后来真的死了。而樊朴堂也一直控制她不与外界接触,使她想与洪云天再团圆愿望慢慢湮灭。二十年过去后,洪凌霄舞剑的风格又勾起了对洪云天的思念。当洪云天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可又竟然中了樊朴堂的施的剧毒,生命岌岌可危。此时福雪花见洪云天呼吸困难,无力倚在地上,便心痛欲裂地扑到洪云天面前,扶他坐起来。

    杨霄见到他们如此相爱,感动得几欲掉泪。他想,他的师妹若能这样爱她,他也会愿意为她赴汤蹈火,死也心甘了,可是师妹并不是福雪花。他看到洪云天生命将尽,本来可以圆满地实现自己的幸福,就这样将擦肩而过,他替他们感到一种莫大的失落和遗憾,他便再一次地对洪云天提醒道:“洪前辈,您再想想,看有何法子解得你身上的毒?例如您已练成了神鞭指,自身是否可以排毒呢?为了福前辈和您女儿,您应该尽最大的努力啊。”

    说实话,洪云天对于杨霄提醒的办法早已试过了,但他每次远气时,只感到全身酸软,无法提起气来,他又惨然一笑地摇了摇头。其实,只要他能够提气运行,身上的剧毒自然立即减轻。这时杨霄又提醒他道:“我记得您早几天教我练金口诀内功时,可念动金口诀心咒,可助其内力长进,既然不能运气,心咒总是可以念动的。”一句话提醒了洪云天,他眼睛湛湛,兴奋地低声说道:“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雪花,我在默念心咒到一定时候,就可以运起气来,在……这个过程中,不可……让……人打扰……我。”福雪花听后也很兴奋,她对他鼓励而又深情地点点头,说道:“你一定能行!来,你靠着我。”

    洪云天虽然声音很低,但樊朴堂是一个武功功力深厚者,对于武功顺练有素者来说,哪怕是一丁点儿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因此,洪云天说的话自是没能逃过樊朴堂的耳朵。他想,如果洪云天真的缓过神来,运气解了毒,他樊朴堂自是逃不了他的掌下。即便逃过了他的复仇追杀,他的许多不可告人的事情都被在众人面前揭露出来,包括家庭的,官府的。而且三大毒人喜欢刺探官府中人的隐私,比如贿赂、向朝庭隐瞒真相等欺君之罪,就被三大毒人以各种间接方式向朝庭捅露出来过,弄得许多官员栽了下来,或丢了乌纱帽,或被砍了头,他们却暗自取乐。他们最善于利用官绅之间的矛盾,让其自相残杀。三大毒人于是被乡绅官府中人视为眼中盯,曾以伤风败俗为把柄或借口向朝庭请求辑拿,必欲除之而后快,但总是被他们以各种方式避开了。现在洪云天气息奄奄,倘若让他喘过气来,那将是巨大的祸患,此时不趁机斩断祸根,更待何时?想到此,樊朴堂便突然翻身而起,捡起地上的一把剑,又向洪云天刺了过来。

    樊朴堂的一举一动都被杨霄看在眼里,在樊朴堂一跃而起的瞬间,他也同时挺险去阻挡他。樊朴堂一眨眼便抢到了剑,但杨霄的阻挡,使他无法分身去扰乱洪云天,他只想尽快将杨霄制服。樊朴堂比杨霄武功高出许多,杨霄虽凝神屏气,全力对付他,但他的胸前还是中了他一剑。可让樊朴堂惊讶的是,这剑却没有刺进杨霄的肌肉。樊朴堂认为这个在台上打擂武功一般的人,肯定学了几招神鞭指内功绝招,只是平常并不显露而已。殊不知杨霄身上穿上王图送给乌丝蚕衣,救了他一命。樊朴堂几招下来,竟没有制服得他,只见他对愣在那儿的刁霸乾和樊安叫道:“还站在那儿干什么?跟我上啊。”刁、樊二人因为一方是樊夫人福雪花,一方是知府大人樊朴堂,本来就不好帮助哪一边,因此一直愣着,今见樊朴堂对他们发出命令,也就没有去扰乱福雪花和洪云天,全力对付起杨霄来。一时间,三人刀剑齐齐对准杨霄乱舞。杨霄本来对付樊朴堂力已难支,现两个劲敌又一齐上来,更是连招架之功都已没有,他只得守紧门户,避实就虚,情急支下间或也使出六壬神剑中的几个绝招,虽没有造成他们重大威胁,但剑势灵敏快捷,竟化解了他们对他的几次险招。

    樊朴堂见樊安和刁霸乾两人足以缠住杨霄,也就抽身而出,挺剑直奔洪云天,眼见形势危急,福雪花忽然捡起地上的剑,对准自己的颈部,对他说道:“姓樊的,你只要伤了云天一根毫毛,我立时便死在你面前。”樊朴堂立时愣住了,他平日对待福雪花和樊芳就像宝贝儿似的,他可不愿失去她们。刚才想杀她,只是一时失去理智而已。但转念又想,现在反正得不到她们了,与其让她们活着,还不如让她们都去死,因此只是嘿嘿地冷笑几声,继续一步一步地逼近洪云天。福雪花发现他心思狠毒,便转而将摆在颈部的剑由横变直,剑尖直指樊朴堂。她本来就不会武功,现在形势危急,决计以死相拼了。

    樊朴堂自然没把她放在眼里,兔起鹘落,几剑舞来,福雪花手中的剑便被绞住到他的剑中。他本想当场把护着洪云天的有着二十年夫妻关系的福雪花一剑结果了,但竟下不了手,于是举剑朝洪云天头上砍去。正在这时,只见樊芳从门口不顾一切地蹿到他身后,用剑一挥,往他握剑的手臂便砍。樊朴堂听见后面一阵劲风拂过,知道有人已蹿到身后,便转而一记狮子回头,举手将剑一横,将剑格住。又顺势将樊芳的剑由上往下压住,用力一扭一拉,劲道之大,让樊芳再也无法握住手中的剑,那剑便飞了出去。那樊芳当真是把生死置之度外,她见自己的剑被绞落出手,当即也便挺身而上,白手去夺樊朴堂手中的剑。如果是其他人,这样夺剑只会伤了自己的性命,到底有着二十年的养育之恩,樊朴堂本能的把剑锋移开,对他叫道:“芳儿,你疯了?”樊芳声带哭腔,叫道:“不准你伤我父母的性命!”

    樊朴堂愣住了,他虽然有把他们都斩尽杀绝的念头,但对这个从小养大的樊芳竟下不了手。只见他对樊芳叫道:“芳儿,你当真不认我为父亲了?”樊芳只是眼里噙着泪水,默不作声——他的确不好回答这个问题。樊朴堂又对福雪花问道:“雪花,你我都是二十年的夫妻了,你当真不理我了吗?”福雪花却对他冷眼相对。樊朴堂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心想,就是这个洪云天的出现,才使得他最亲近的两个人也会离他而去,于是再一次举剑朝洪云天刺去。

    福雪花用身躯死死地护着洪云天,不让他的剑尖触到他,对他说道:“你如果念及我们二十年的夫妻关系,就不准你伤了他。”她认为用这种方式倒是尽量拖延时间的最好方式。果然樊朴堂听了她的话后,停住了手,似在深思着她的话的份量,说道:“好吧,娘子,芳儿,都跟我回去,我和洪贼的事情一笔勾销。”听了樊朴堂的话,福雪花问洪云天道:“好点儿了吗?”洪云天睁开眼,失望地摇了摇头,说道:“刚才念动心咒时,只感觉身体稍为舒畅一些,但要运起功来,还是不行。”他声音极低,似是没有力气说话。停了停,又对福雪花说道:“我很清楚,我虽然采用了念动心咒的方法,终究只能让我延长一两个时辰的生命而已。雪花,我知道你很爱我,我死而无憾了。”

    第四十六章柳暗花明

    听到洪云天这样说,福雪花心碎欲裂,对樊朴堂叫道:“你一定有解药,快把解药拿出来,否则我也跟他一起死!”说实话,当年樊家湖研制这种毒药时,也在研制这种解药,一般说来,能够研制出毒药,也能研制出解药,施毒者必然保存着解药在身上。他的毒药虽然研制出来了,但解药竟未研制出来,因此他也就停止了这种毒药的研制和使用,生怕误伤了自己。他们兄弟俩只是想用毒药治服鬼谷三毒后,就将它们销毁。他对福雪花说道:“解药我可没有,这也只能如此了。”福雪花只道他在说假话,突然抱住洪云天,嘴唇正对着洪云天的嘴唇,用力地吻着。洪云天本想推开她,但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让她吻他。须知这种毒药是一种剧毒花草研制而成,平日闻着也感到头晕脑胀,如果接触皮肤,也会让人毙命,现在福雪花与洪云天唾液相触,自是无法避免传染,她吻完他后不久便感到一阵晕眩。樊朴堂看得呆了,惊叫道:“娘子,你怎么这么傻,我当真没有解药啊。”

    站在一旁的樊芳看到母亲用这种方式逼迫樊朴堂交出解药,樊朴堂似乎还要抵赖,心痛欲裂地他叫道:“还对她叫娘子,你不感到害臊吗?如果你真心在乎我母女俩,你也就不会这样了。”樊朴堂知道无法申辩清白了,只得尽量搜寻着其他办法。他突然记起四年前,他在东江河边与“鬼谷老二鬼见怕”花老二争斗后,花老二对他的手下差役施了一枝带毒的暗箭的事情。那差役回来后只觉得肝胆欲裂,只求早死,便让樊朴堂施舍了一点“夺魂草”服下,原以为那差役很快就会死去,但竟然身上毒药全部解除了。他当时想,花老二使用的毒药名叫“裂肝草”,是另一种剧毒花草制成,这说明她这种花草的毒性与他使用的花草毒性是相克的,两种毒药在一起时,便“以毒攻毒”,看来只有采用这种办法了,让人从花老二那儿要一点“裂肝草”,兴许能够解除得福雪花身上的毒,于是他对她们说了这件事情。福雪花母女俩不相信也只得相信了,她们不约而同地想,如果樊朴堂真的要了她们的性命,是根本用不着采用这种方法的。

    樊朴堂停止对洪云天的进攻后,樊安、刁霸乾也就停止了对杨霄的进攻。杨霄此时听说樊朴堂说出花老二研制出毒药可以解除福雪花身上的毒,心中不由得大喜。他想,世界真还有以毒攻毒的药物,看来洪前辈与福前辈均有救了。他想眼下只有他才是向花老二讨药的最适合人选,于是他对他们说道:“洪前辈,福前辈,你们再忍耐一下,我现在就去向花前辈去讨些药来。”说完便欲向外走。洪云天见此情景,吃力地向他招了招手,表示他有话向他交代。杨霄走到他面前,他用微弱的声音说道:“这花老二脾气性格……很怪,你是见识过了的。此去不可说我已经传授了金口诀内功功法与你,她若知道我传授了她要传授的内功功法给你,必定会大怒,切记不可告诉她。另外,今天是你到我那儿算起第四十九天,刚好是你第一阶段考察的最后一天,明天她就会要你到她那儿接受考察与传授了内功了,她如果看出你还是童子身,那你可能会接受她的严惩,此时……你便把你有了对象……的事告诉她,还可抬出庞老大……的名头压……她一压。切记……切记!”洪老二声音虽然很低,别人自是听不到,但杨霄靠近在身边,自然听得真切。他点了点头,说道:“我记住了,我会临场应变的,就是死也要从她那里拿此解药来,二位前辈放心好了。”说完就要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樊芳对他说道:“你等一等,这样步行去,会耽误时间的,我已派人去给你弄一匹马来”。

    过了一会,果见一个差役骑着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急驰而来。樊芳牵过白马,对杨霄说道:“洪大哥,这是我的坐骑,是一匹千里马,人称神马,只要它熟悉了你,平时不骑它不用拴住缰绳,你打一呼啸他便会出现在你面前。你把药拿到手后,快些回来。”说着眼睛深情而期盼地望着他。杨霄的心头不觉浮起了一股暖意,他也深情地望着她说:“芳妹放心好了,就是死我也要把药拿到手,这儿也就拜托你照料了。”樊芳也同样深情地点了点头。

    杨霄一跃上马,走出数百米,却还看到樊芳在目送他。他想,当初他看到她举止高雅,气质非凡,自是想赢得她的芳心,只是知道她是樊朴堂的女儿,总感觉到樊朴堂那门第观念在压着他,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还是陷害他的仇人,跟她在一起心里总感觉到些许别扭,现在知道她竟是洪云天的女儿后,这丝阴云不但一挥而散,心里还涌现出不可言传的幸福和美丽的憧憬。他又回过头来向她招了招手,便疾驰而去。

    第四十七章要财不要命

    在杨霄的身影快消失的当儿,樊安也牵了一匹马过来,策马跟在杨霄身后疾驰。原来他在与杨霄、洪云天厮杀时,就看到洪云天极神秘地在杨霄背后按着|岤位,心想洪云天临终之际一定在传授杨霄绝学,一直以来他们都在关注神鞭指,说不定这些|岤位就是告诉他这里面的秘密,而且他们很可能知道十八金藏匿点,三大毒人的住地甚是隐秘,能够探听到他们那隐秘的地方也是有用处的,于是便以杨霄一个人前往会受到守城差役盘查从而耽误时间为由,跟在杨霄身后而来。那些差役认得樊安,果然也就没有盘查杨霄了。

    杨霄骑的是一匹良驹,速度自是比樊安骑的马快,他见樊安跟着他而来,心想决未安好心,于是快马加鞭,不一会儿,就把樊安远远地摔在了后面。

    杨霄很快来到洪云天住的山脚下,不管坐骑已是气喘嘘嘘,也不歇息,只想尽快见到花老二,拿到解药。他上山后,忽然想到花老二的怪僻,心里不由得发怵。他想,他现在是这等模样,她是不是会拿他模样的变化为难他呢?当下也不多想,便对一住房里的镜子,扯下了假胡须和加上去的眉毛,又用毛巾胡乱抹了一把脸,就前往花老二的山头。他来到山壑旁,由于不会轻功,只得照洪云天的方法用外衣拿住绳索,一滑而过,显是内功不足,滑到中间时,便停了下来。他只得丢掉外衣,双脚倒勾着绳索,快速地攀爬向前,一会儿便到了对岸。此时樊安也到了沟壑旁,也要学杨霄的样儿来到对岸。杨霄考虑到花老二不轻易见外人,又是这样的变态性格,便要阻止他过来。虽然他与樊朴堂、樊家湖设计陷害他,使他受尽了拷打和关押的折磨,还掠走了他的师妹,但他现在已经不那样恨他了,这其中主要原因是在他生活中出现了樊芳,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对生活又有了真切的感悟,认为冤家宜解不宜结,生活才会和和美美。他想,如果樊朴堂激流涌退,不再为难洪云天,那他们过去的恩怨定会让洪前辈一笔勾销,不但洪云天从此生活幸福,樊朴堂也不会再次招来怨仇,这对大家来说,都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啊。现在樊安跟随而来,一定是认为洪前辈知道十八金藏匿点,顺便来探探虚实,这当真是要财不要命了!杨霄决定救他一救,于是对他喊道:“樊兄弟,别过来,这边很危险,你就在那儿等我好了……”

    话未落音,只听“嗖嗖嗖”几声风响,三枝暗箭朝他射去。此时樊安刚好攀爬到绳索上,没料到会突然飞来三枝暗箭,暗箭来势奇速,他又无法腾出手来用剑将其劈开,只得挥动左掌,将其中两枝箭打落,另外一枝终究没有避开,正中其腿,疼痛之下,抓住绳索的右手便已松开,两脚勾不住绳索,直向深壑底下掉去。

    第四十八章智取解药

    “哈哈哈哈……”身形未见笑先闻,从山里头忽地传出了花老二毛骨悚然的笑声。接着又听她说道:“徒儿,这无名小卒是你带来的吗?怎么也不向我禀报?没有一刀一刀地切他,这还是客气的了。你也得注意点,下次再不禀报就过来,跟他同样的下场!”杨霄听后汗毛直竖,才记起应该事先向她禀报,他镇定了自己的情绪后便说道:“启禀师父,因为事情紧急,来不及向您老禀报,徒儿知罪。”

    “怎么,现在得到媳妇没有?今天可是最后一天啊。快过来,我得检视检视,如果不是童子身了,你就是我的正式徒儿了;如果是,那今晚就得好好享用美餐了。”她说的美餐自然指的是“人鞭酒”了。

    杨霄抑制住跳动的心,说道:“启禀师父,徒儿现在获得了一个媳妇,但要过几天才能过门,请师父大度为怀,免了现在的检视。”说这话时,脸上不由得一阵阵发麻。

    “那也不行,一定要破了童子身才算,如若坏了我以前的规定,那我今后怎么对待其他徒儿?”

    杨霄因为是急切赶过来的,他只想尽快从她手弄得解药,好去救洪云天和福雪花,于是便撇开她的这种纠缠的话题,说道:“师父,我现在特意急忙赶回来的,你知道吗?洪前辈现在有性命之危,只有您的‘裂肝草’才能救得了他的性命,请您快些给我一些,让我去救洪前辈。至于检视,待徒儿回来,由你怎么处置都行。”

    “用‘裂肝草’救你的洪前辈?哈哈哈哈,你把我当作三岁小儿是不?这种药是毒药,怎么救得洪老三?是你想害了他吧?他怎么没跟你回来?”花老二说完,又变为恶狠狠的语气说道:“你过来!快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敢在我面前耍弄手腕,我还没看见过你这种人。过来呀!”

    杨霄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为了防止她突然出手,自己也有个辩解的机会,一边走一边赶紧说道:“是这样的,洪前辈昨晚和我到樊朴堂那儿侦探情况,中了樊朴堂的‘夺魂草’毒药,这种毒药无药可解,我和他逃出来后,去打听了情况,说是服用您这种‘裂肝草’,可以以毒攻毒,救得他的性命。”为了节约时间,杨霄省去了福雪花逼迫樊朴堂拿解药,樊朴堂只得说出‘裂肝草’可解‘夺魂草’之毒的过程未说。“请您快快拿些‘裂肝草’来,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嗯,”花老二沉吟了一会,又说:“我还是不相信你说的话,我凭什么信你的话?”

    杨霄顿时急了起来,说道:“我无法拿出证据出来,但是我可以用我的头颅作担保,这‘夺魂草’和‘裂肝草’处方本来都是你研制的处方,能否以毒攻毒,相信你是知道的。”

    “这个我自然清楚。但樊家湖诡计多端,而你又刚来不久,我对你并不熟悉,说不定你和他串通谋害了洪老三也未可知,然后把我的毒药骗到手,想对我下毒手。你跟我放老实些,要不现在就要了你的命!”花老二恶狠狠地说。

    花老二样子凶恶,但杨霄全然不惧,他一心想到洪云天身上的安危了,又记起洪云天说的可以用庞老大名声压她一压的话,大声说道:“你这个毫无情义的小人,还跟洪前辈称兄道弟,原来只是人面兽心的家伙,我现在就要到庞前辈那儿告你,是你谋害了你和他的师弟洪老三的性命,将来也会对庞老大起谋害之心。我要告你!”

    花老二想不到杨霄会以这种口吻对她说话,公开骂她,一时怔住在那儿。杨霄虽然无礼对她,但她说的话不无道理。平日她与庞老大通信息也是隔着沟壑说话,就如同洪老三隔着沟壑和她说话一样,今见杨霄如此大声控诉她,心想一定被庞老大听见了,于是赶紧也大声表白道:“我对庞老大的忠心,日月可鉴!请庞老大明察。今天之所以对新进的徒儿不信任,是因为他还未经过我和您的考验。老大,请您说句话,这徒儿的话信得信不得,能不能给‘裂肝草’给他?”

    这时从东边山峰上传来翁声翁气但丹田气很足的声音,似是从地底震荡而出:“给了他吧,救人要紧,眼下人才很缺,失去了洪老三,我们的力气便小了许多。这段时间老三总是说悟通了神鞭指,我还得靠老三提升我的金镜功内功和搜索到十八金呢?。”接着,只听见尖锐风声从东边山峰上往这边刮来,显是庞老大运起轻功往这边山峰过来。

    果然,不一会庞老大便到了杨霄和花老二的面前。杨霄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此人眼露凶光,秃头,铜铃般的眼睛,鹰勾鼻,双臂肌肉暴出,肩膀宽而下身窄,这种身形与那高大身躯配起来,使得他站在杨霄面前如一尊铁答一般。杨霄心中只想快点拿到解药,已经顾不上任何畏惧了,对庞老大说道:“洪前辈现在生命危急,小的刚才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请庞前辈尽快定夺,快快挽救洪前辈的性命!”

    “好的!花老二,快给他解药吧。至于怕这小子有诈,你可以控制他。哦,看得出,这小子资质不错,可成为庞氏家族的继承人。”

    “他明天就要到我这儿来考察,虽然他已找到一个媳妇,但还是童子身。”见庞老大称赞杨霄,花老二赶紧解释道。她在为杨霄可能在她那儿通不过事先做好推脱责任的准备。

    “他有了媳妇?很好!我现在就动身把她抓来,让她今晚跟他成了亲,顺便举行入门仪式。很好!哈哈哈哈,很好!”

    杨霄听了庞老大的话后心里一松,暗自庆幸终于可以救得洪福二位前辈了,但听到最后一句话后,心里又凉了一大截,他确实希望与樊芳成亲,但不希望他把她抓来,更不希望成为庞氏家族的继承人。正欲开口向庞老二辩解,只听见“呼”的一声,庞老大已运起轻功,手握一根青藤,展开壁虎游墙功,顺势往山下飞奔而去。见此情景,杨霄已顾不得想其他事情了,也就默不作声,拿得解药转身便走。

    第四十九章急中生智

    杨霄一路飞奔,生怕这花老二又生出变故。

    他刚攀爬过峡谷的绳索,果见花老二在后面大声叫道:“刚才庞老大叫我控制你,我怎么控制?还不如先削下你一条手臂,押在这儿,老大的话是不可不听的。”接着只听见一阵风声传了过来,花老二运功到了峡谷对岸绳索边,正要踏绳而过。杨霄听了她的话后大吃一惊,吓得险些跌倒在地,他急中生智,随即抽出剑来,对绳索挥剑砍去。花老二刚踏上绳索,没想到绳索陡然断裂。对于一般的沟壑来说,像她这样一流的轻功,足尖只要踏上绳索,便可一飞而过,但这个沟壑足有二十丈宽,纵使她轻功最高,也不可能一步踏飞而过。只见她向峡谷纵深跌落下去,过了好一阵才传来一声“啊”的惨叫。

    杨霄无力控制自己,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喃喃的说道:“我杀人了,我杀人了,而且还是杀的第二大毒人。我怎么可以杀人?而且怎么可以杀她?是我杀的吗?”接着又飞跑着奔向小屋,将假须和假眉毛粘上,飞身上马,向银州城中急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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