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她也会做好了一切的准备。没脑子的皇上,看来,我以前真的是高估你了。毕竟,敢于主动出兵去袭击万当国,还用了一个看起来比较不错的主帅刘振山,我还以为这个皇上应该不会太差劲。”诸葛乾坤长长叹息了一声,转过身去:“看来,我是找错人了,这里根本不是你在做主。”
“如果朕不做主,谁还敢做主?”诸葛乾坤的话,无疑已经挑战了皇上的权威,这是任何一个有着雄心壮志的国君所不能容忍的,所以皇上爆发了。但她的爆发,也只不过是狂吼一声,仅此而已。诸葛乾坤冷笑一声说:“今天我见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本不想再与你多费口舌的,但你既然这么说,我不妨就提醒你一下,在这个国家真正当权做主的,是宰相刘玉静,刘振山的亲姐姐。”皇上大张着嘴巴,似乎还想要反驳,但是却只是做了个口型,一个字都未曾发出来。也许,她明面上不肯承认,但内心深处,对于刘玉静这个人多少是有点儿忌惮的。诸葛乾坤似乎知道皇上在后面做了怎样的动作,发出破声的一笑,继续说道:“你不服气吗?我还就告诉你了,就算是没有了刘玉静,你照样做不得主。你们九阳国,当初的确是因为有九座名为阳的城池而命名的,但很不幸,现在已进入了四分五裂的地步,确切的说,能够称王称霸的与你分庭抗礼的,带上刘玉静已经有九个人了。你这个国家已经岌岌可危了!”
“你……你是谁?”皇上突然开口问道。
“现在才想起来问我是谁?”诸葛乾坤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了脚步,轻声笑道:“刚刚你还只把我看成是劫持你的雪妃的恶人,现在这语气怎么软了下来?你是不是还想说,让我帮帮你的忙,解决解决现在这种天下分崩的局面?”皇上叹口气说:“既然你已经什么都知道了,那我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你告诉朕该怎么办。”诸葛乾坤回过身来,冲着皇上诡异地一笑说:“皇上怎么就不好奇我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些消息?”她没等皇上回答就自己说了下去:“不得不说,你的雪妃尽管离开了你,却还是在处处为你着想的。他现在正隐居在万当国,偷偷地招兵买马,暗地里在搞些削弱万当国实力的事情。他,在帮你。”诸葛乾坤注视着皇上,尽量诚恳地说:“他一直把皇上钦赐的血眼碧蟾带在身边,但是他因为挂念皇上却由于事情太多无法回来,所以命我前来协助皇上铲除异己,巩固皇权。”
短短的一番话,听得皇上已经是面目呆滞,两眼发直,激动不已,她立刻屏退了所有人,低声对诸葛乾坤说:“既然如此,那就太好,太好……你知道吗?朕之所以要建造如此豪华之宫殿,极尽奢华之事,其实也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掩人耳目而已……只有当别人都不把朕当回事的时候,才是朕真正地放手去大干特干的机会。否则,只会如同木偶人一般被人步步掣肘!”诸葛乾坤也立刻表现得很是激动,她似乎已经忘情,上前一步抓着皇上的双手,微微颤抖:“皇上,雪妃果然没看错人,他……他一直顶着别人的压力,说你是个,是个特别有宏图大志的人,他说他一直很相信你,很相信很相信!”皇上两眼放光:“他,真的这么说的?朕的雪儿,雪儿……”
诸葛乾坤低了头,微微地撇撇嘴:真没想到这个皇上居然如此好骗,好骗得简直都没什么意思了。
作者有话要说:
51
51、掌握兵权
“你叫什么名字?”皇上突然问道。诸葛乾坤眼珠一转说道:“我叫鄂万年。”鄂万年这个名字,她曾经在和曾经化名仇千秋的程全志交朋友的时候曾经用到过。现在,她当然不能用真实的名字,所以一转念间便将这个名字说了出来。只见皇上沉吟着说:“鄂万年,恶万年,好名字,俗话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鄂万年倒真是个好名字。”诸葛乾坤笑着说:“名字没有好坏,都是爹娘取的,所以人生在世,最不能辱没的便是自己的名字。”皇上说:“真没想到,你还是个孝子。”诸葛乾坤抱了抱拳:“不敢,但至少还知道孝悌二字。”皇上哈哈大笑:“既然是个孝子,那就不会不是个忠臣,朕相信你。”诸葛乾坤说:“多谢皇上错爱。能为皇上办事是在下的荣幸。”
“那依你看,若想要彻底牢牢地收回皇权,朕该从何处入手?”说笑完毕,皇上牵着诸葛乾坤的手走进重重叠叠的金丝纱帘,来到铺着锦绣褥垫和动物毛皮的象牙雕花椅子上坐下,身体前屈,虚心问道。诸葛乾坤沉吟半晌说道:“大臣们在朝中盘支错节根深蒂固,想要在短时间内一次性铲除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所以皇上没有问在下该如何去铲除他们,仅仅是询问如何收回皇权,仅凭这一点足以看出皇上的英明。良禽择木而栖,看来在下这次是来对了。”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诸葛乾坤这个马匹拍得天响,让皇上听了舒服至极,龙颜大悦。诸葛乾坤端起一杯茶轻呷一口,继续说:“无论在何等情况下,若想要手握大权,必须先要把军队牢牢控制在手里,决不能轻易转入她人之手,否则纵然你千种英明万般神武也全都虚若浮云。”
宽敞的大殿里空荡荡的,除了两人的呼吸声之外没有第三种生命的气息。诸葛乾坤不说话,皇上便也安静着,随时等待洗耳恭听。她的双眼越发亮采,极为耐心地等待着诸葛乾坤说下去。但诸葛乾坤似乎特别喜欢吊人的胃口,每次都在重要的话题旁边打太极,就是不肯把最终的重点给说出来。终于,皇上急了,问道:“爱卿快说,朕到底究竟该怎么办是好?”诸葛乾坤突然闭了嘴,身体坐得直直的,用一种看白痴般的目光望着皇上。皇上不由得有些心虚,试探着问:“朕……问得不对吗?”诸葛乾坤说:“皇上当然问得很对。只是,在下说了这么多,皇上还是不能明白吗?”皇上说:“朕……朕实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诸葛乾坤长叹一声拂袖而起,大步向殿外走去,边走边说:“雪公子真是看错了人,大错特错了。我一定要把皇上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他,只是不知道他对皇上究竟会有多失望……”皇上连忙站起来追着诸葛乾坤说:“先生莫走,莫要走,朕已经明白你话中的意思了!”诸葛乾坤说:“皇上真的明白了?”皇上说:“朕……当然明白,一切按照爱卿的意思去办就好了。”诸葛乾坤这才展开笑颜,说道:“谢皇上!”
散发着清淡香味的漆黑色檀木桌上摊开着一张长长的明黄铯卷轴,卷轴的背面印着两个大字“圣旨”。诸葛乾坤执起饱蘸浓墨的笔,不由得心中感叹。她曾经跪求过无数圣旨,虽然是有求必应,但毕竟未曾自己写过。在万当国的时候,最终还是被一张圣旨给弄得断送了所有的仕途,也为皇上和她之间的一段恩情画上了一道深深的鸿沟。诸葛乾坤想了想,提笔落字。写完圣旨,诸葛乾坤双手捧起,毕恭毕敬地交给皇上。皇上看了一遍之后显得有些吃惊,刚刚准备开口问些什么,却又硬生生地把话语吞咽进了肚子里说不出口。诸葛乾坤微笑着看皇上的一番表情,轻叹一声说道:“皇上一定疑惑在下为何会派兵去攻打万当国边防地带的贼寇吧?”皇上犹豫着点了点头。诸葛乾坤说:“皇上方才没有听明白在下的话吗?在下说过,想要手握大权,必须先要牢牢地把军队掌控在手里。”皇上说:“没错。”诸葛乾坤说:“如果不想办法找点儿仗打,那军权怎么可能有轻易变更主帅的机会?”皇上说:“爱卿果然聪明,朕佩服了,以后爱卿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不用和朕解释。”诸葛乾坤笑着说:“皇上果然是古今一大圣主,授人之权,用人不疑。”皇上不由大笑,她此时心中舒坦极了。如果说方才她说出那句话做出那个打算的时候还心存犹疑,那么当诸葛乾坤说出这句话之后她就彻底打消了疑虑,任其所为了。
诸葛乾坤当然很明白这一点,所以这句话她是一定要说的。她看着皇上展开的舒心笑容,自己心里也笑得舒畅。她当然笑得舒畅,把皇上哄开心了,捧舒服了,自然就是她开始大展拳脚的时候。
为什么诸葛乾坤要来到这里,要在这里展开行动呢?
林元被带走了,不知所踪。确切的说,他是“心甘情愿”地被人带走了,那个人就是程全志。程全志想要干什么?她不就是想要鼓动自己造反吗?可是想起先帝对自己的深恩,诸葛乾坤怎么忍心就这么样地在万当国造起反来。如果她准备造反的话就不会弃官隐居了。以她诸葛乾坤永凤侯的身份,以她带领军队拼杀多年的号召力,还不是一呼百应吗?她既然已经弃官而去,自然是已经做好了隐退的打算,也许会终此一生都碌碌无为。可是现在,林元走了,她害怕,她生平第一次害怕起来。程全志曾经说得对,林元迟早是她的致命要害。为了林元,她什么都肯做,也许,甚至可以背信弃义,甚至可以造她最不愿造的反。同样是造反,她觉得倒不如从九阳国入手,从抓住军队开始,从建立自己的队伍开始一步步地来。当她能够拥有足够的实力之时,也许那个曾经千方百计鼓动自己造反的人就会主动投靠过来,只有那样,才能保证林元和林元肚子里孩子的万无一失。她不能轻易停下来,她怕自己略有喘息,林元就会受到伤害,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诸葛乾坤握紧了拳——无论如何,这次行动,只能成功,不许失败!她不敢去想,如果失败,受伤的绝对不是自己一人而已……
无论是诸葛乾坤的朋友还是她的手下,总是认为诸葛乾坤的心如同磐石一般坚硬,认为她雷厉风行,无论做任何事都有着十足十的把握。这句话在以前或许是对的,但自从林元出现以后,似乎改变了很多。诸葛乾坤突然发现许多事情都渐渐超出了自己的控制,比如说那次功亏一篑的战斗,比如说林元在家人面前的各种受气,比如说林元在自己面前渐渐消失,而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件事情发生,无能为力。
诸葛乾坤不由苦笑,程全志真的没有说错,林元……
一声叹息之后,诸葛乾坤看着手中的令牌,金灿灿的牌子,只有这个奢侈已极的君主才会想得到用纯金镶玉的牌子来打造象征着权力的虎符。她知道自己只要走进眼前这扇门,从此以后就要再次投入军队,投入战场,投入官场,投入人世间的明争暗斗之中。
“什么人?!”“当啷”一声,两架亮闪闪的钢刀横在了诸葛乾坤面前。诸葛乾坤高举着虎符盒圣旨说:“皇上有旨,命在下带领人马前往万当国剿除匪患。”军士们看到诸葛乾坤手里高高举起的明黄铯圣旨,赶紧纷纷跪下,等到诸葛乾坤宣旨完毕接去之后却依旧站在原地,钢刀交叉着横在诸葛乾坤面前。诸葛乾坤扫了两旁军士各一眼,冷笑问道:“怎么,你们想抗旨吗?”一个军士大声说道:“我们无权放行,必须等大将军出来再为定夺。请阁下稍候。”“好,很好。”诸葛乾坤冷笑着点头:“我就站在这里,等着你们大将军出来。”
过了片刻,只听一阵铠甲上的铁片相互撞击的声音和沉稳有力的脚步,接着,便有一人手提钢枪,迈着雄赳赳气昂昂的大步前来,走到门口,看到诸葛乾坤之后装作没看见一般又把脑袋左右转了一转,大声问道::“是谁胆敢夜闯军营,该当何罪?”诸葛乾坤笑嘻嘻地走上前去,似乎对于大将军的无理毫不在意一般陪着一脸的笑。那个雄壮的大将军冷哼一声,似乎在等着诸葛乾坤上前赔礼道歉。诸葛乾坤走到大将军面前,双手伸出,似要抱拳行礼。大将军把脑袋一偏,摆出一副冷傲的姿态。诸葛乾坤双手伸到面前,突然反手从旁边一位军士手中夺过一把钢枪,向眼前这位大将军脖子上用力一划拉,大将军连哼都没有来得及哼出一声,整个圆敦敦的身子晃荡两下,硬邦邦地倒在了地上。两旁的军士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变吓得惊呆了,竟然都动也不动。诸葛乾坤大声喝道:“圣旨在此,她竟然胆敢迟迟不来接旨,一罪;见到圣旨之后毫无恭敬之意,二罪;怠慢宣旨之人,三罪!”她凌厉的目光扫视过将士们,大声喝道:“还有谁敢抗旨,格杀勿论!”立刻,那些方才还趾高气昂的军士们,纷纷下伏在地,再不敢有任何异议。
诸葛乾坤看着眼前这些战战兢兢的将士们,突然轻松地一笑:“你们都起来吧,我知道你们为何如此怕她,她不就是宰相的大侄女吗?我知道你们此时虽然跪在这里,心里保不定怎么盘算着要到宰相面前去告我一状。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宰相的大侄女就在你们这么多人面前被杀,连一个上来保护的人也没有,她难道就能够放过你们吗?依我看,你们倒不如跟随了我,便也是跟随了皇上。皇上自然不会亏待你们的,我也会想办法替你们开脱,你们看如何?”听了这番话,将士们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道诸葛乾坤说的话有几分可靠,更不知道诸葛乾坤能否对抗得过宰相大人。诸葛乾坤笑了:“你们信不过我也罢,现在就可以把我绑了送去宰相大人那里求生。只是,不知道你们和我打起来,到底能够占得几分便宜?”将士们刚准备上前动手就又迟疑了。刚刚诸葛乾坤的出手她们都是见过的,快、狠、准,实在是迅雷不及掩耳,在电光火石之间,大将军的一条性命已经报销。平时大将军打起架来也算得上是一个好手,但在她面前却变得如此毫无抵抗之力,那她们就更不用说了。将士们迟疑着,矛盾着,时间就这么一点点地过。
诸葛乾坤突然叹口气:“你们有的是时间,我却不耐烦了。大不了,我先上宰相家去看看。”她转身就要走,那群将士们忙不迭地叫住了她:“你……你杀了我们的将军,怎么也该给我们出个主意才好。”诸葛乾坤说:“主意我已经出过了呀。”她把圣旨扔过去:“你们自己看。”将士赶紧双手捧住,生怕再担上对圣旨不敬的罪名。突然有一人大喊:“誓死为皇上效忠!”一群迟疑着强硬地拉成统一战线的人,一旦有一人先行低头,其他人只会跟着顺从了。所以,立刻便有更多的声音大喊:“誓死为皇上效忠……”渐渐地,声音重重叠叠,越叫越响。
作者有话要说:
52
52、收回皇权
四面八方的各种对抗力量将要蜂拥而至。这一点,诸葛乾坤不是不明白。但是,她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她只有战斗,这样,才能保得林元以及全家人的平安。不是她不甘于平庸,不是她不肯平淡度日,只是她不得不如此。其实,从她被先帝看中提拔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她这一生绝不会风平浪静。
或许,人的一生中,只有做一些自己所不愿意去做的事情才算是有意义。诸葛乾坤苦笑着这么安慰自己。现在,她又坐在了十万军马面前,手持令箭,决定着这些静静等待发令的将士们的来去,左右着眼前这些人马的命运。诸葛乾坤目光扫过这些人的面庞,缓缓开口说道:“若是你们的父母妻子都在家里等待着你们归去,本将军又如何忍心让你们随本将军一起远征出生入死?所以,身无挂碍的请站出来。”一阵马蚤动,片刻之后就又安静下来,大约有二三万人出列,整整齐齐地排列一旁。诸葛乾坤心中微微赞叹,这毕竟还算得上训练有素。这站出来的二三万人全都肃整站立,目光炯炯。诸葛乾坤满意地点点头,又说道:“打仗之时,军心最为重要。所以本将军绝不勉强你们,若是你们之中,又有谁不愿随军远征,一心想留在此地的,可以退回队伍。”这二三万将士微微动摇一阵,安静下来之后,只有大约五千人犹犹豫豫地退了出去。
诸葛乾坤右手食指的指甲轻轻在桌面上刮动着,眼睛只是不停地对着这二万多人反复打量,良久却是一言不发。这些人也神情紧张地看着诸葛乾坤,不知道她接下来会说出些什么样的话。天上的云散开了,露出一片蓝天,阳光照射进来,耀得彼此看不清脸庞。诸葛乾坤突然站了起来,那些集中精神看向她的将士们都是不由得浑身一震,以为她要走入自己的队伍中来,于是都打起精神,本来就笔直的身躯挺得更加笔直,本来就高昂的头颅抬得更高。在灿烂的阳光照射下,显得这支队伍是多么豪迈,多么气概。可是诸葛乾坤却只是转了个身,走向了那已经注定留下来的队伍。
这些将士们冷不防诸葛乾坤竟然转向了这边,一时间显得有些慌乱不已。可是诸葛乾坤只是和蔼地拍了拍最前排一个将士的肩膀,面带微笑着说:“不想远征?”灿烂的阳光正好从诸葛乾坤的背后照射过来,把她映衬得格外威严。那将士有些心虚,瞄了诸葛乾坤一眼就赶紧低下头说道:“是。家里新娶了夫郎,爹一定不愿意让我出去征战的。”诸葛乾坤笑着说:“你不用出去征战。”她抬起头,对面前的所有将士们说:“你们都不用出去征战,但是你们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守好皇城。”这群本来略为蔫蔫的将士们听见这话不由得精神为之一振,,纷纷抬起头来挺胸站立。诸葛乾坤笑道:“恋家是人之常情,没有什么好责备的,只要你们做好自己的职责就已足够。”说完,她向那二万多人看去,见她们之中有所动摇,便大声说道:“还有谁不愿意离开的,尽管留下来,本将军自由任务分配给你们。”此话一出,“呼啦”一声,那两万多人散去大半,重新排列入大的队伍之中。略微估算一下,还愿意远征的人马只剩下四五千人。诸葛乾坤笑着点点头,退回到点将台上,拿起令箭说道:“如此甚好。”花名册一页页翻过,她粗略地浏览着说:“现在分发令箭。”
随着台上令箭数量一支支减少,将士们脸上的迷惑越来越甚,因为她们越听越搞不懂诸葛乾坤究竟想要做什么,好像是让她们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四处乱窜,一会儿放放火一会儿点点灯,听起来搞得就好像是个变戏法的在这里集体操作。可是每一个接到令箭的人,却又偏偏对于自己所要做的任务很清楚,清楚得不能再清楚,而且好像还都是正事。但就是当所有的命令凑在一起的时候让人迷惑不解。最重要的是,每一个接到令箭的人,无论是记性再好再有心眼,也没有什么再去思考其他人任务的余力。诸葛乾坤面带微笑地看着这些人脸上的表情感到非常满意。她扬高声音说道:“我们现在没有其他道路可走,已经被孤立了,但经此一战,皇权独揽之时,便是我们功成名就,拜官封爵之日。”将士们一阵欢呼声震耳欲聋。诸葛乾坤满意地点点头:“你们先退下吧。”
当那大队人马散去,诸葛乾坤又来到这五千人面前,目光转了一圈,然后微笑着说:“你们跟我走。”“跟你走?”这五千将士们不由得面面相觑。刚才分发令箭之时,她们也都听得明白,都以为眼前这个人是要留在皇城的。可是她现在居然让自己跟着她走?可是诸葛乾坤一脸神秘的微笑,点点头,对于她们的质疑给与了肯定的回答。
晚上,风轻云淡,月明星稀。宵禁,九阳国皇城静悄悄的,只有一些蛙叫虫鸣。突然,一阵脚步匆匆,继而,巡逻之人猛地出现,将这几个人逮捕。然后,整个皇城重新归入平静。这只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是某些人却要急坏了。
九阳国之所以名叫九阳国,起初只不过是因为这里有九个名为“阳”的城市,据说这九个城市分别代表了九个太阳,在远古时期的某一天,九个太阳重新升起,按照九个太阳的方位确定了九个城市。刚开始,人们还以为九个太阳一同升起是上天的恩赐,可谁想到,这九个太阳把大地烤得如同炼狱。终于,人们设法射掉八颗太阳,只留一颗,就是如今的皇城恒阳。可是现在,这九阳国又成了名符其实的九阳国,因为有八方王爷各守一地,中央又有宰相坐镇,皇权如此旁落,形势如同九轮太阳炙烤大地。
九阳互不相服,彼此间明面上一团和气,暗地里却是勾心斗角,在皇城内有着不少明里暗里的动作。当然了,有一些事情是不能在白天去办的,所以晚上就成为了一些人最好的活动时间。很多人心知肚明。所以,这次被逮捕的几个人明面上再平常不过,却在某些心怀鬼胎的人们当中引起了不小的一阵马蚤动。
于是,八轮太阳同时上表,说了一些看似无关紧要却暗含机关的话语。这些奏表原本是应该途径第九轮太阳之手的,只可惜这第九轮太阳恰逢后院起火,正忙得焦头烂额无暇他顾,所以这些奏表极其意外地竟由皇上亲览。而这第九轮太阳后院起火的原因,据说不过是因为她的三夫四侍中的一人“偶然”地听到一个机密说另外八轮太阳要对她出手,回去后便和众“兄弟”说了一说,接着便有些心思不宁的人为了提早另寻出路而找到某些人告发了一些事情。这第九轮太阳正在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作以打扫。
所有的事情都在顺理成章地进行着。但是有一件让皇上火烧眉毛的意外却是突然出现了。那就是,她找不到那个与她畅谈良久,为她出谋划策,并答应她甘为犬马的那个鄂万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了。于是皇上急了。因为在鄂万年最后走的时候曾经告诉她,想要集中皇权,最终的最终是难免一战的。现在,导火索已经点燃,战事一触即发,但是鄂万年却不见了。皇上不知道该怎么办,鄂万年好像没告诉她在最后一战的时候她会不在。
皇上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鄂万年好像也从未说过战争发动的时候她会一直在。皇上突然很想哭,但不敢哭,实际上也哭不出来。
终于,到了兵临城下的时刻。那八轮太阳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来到了恒阳城外,围城。登上城墙远处望去,可见到外面人山人海,一望无际的军马,更不知远方还有几重。皇上禁不住咬牙切齿,暗自骂道,鄂万年,你王八蛋。就在她心里刚转过这个念头,然后准备斩杀那第九轮太阳,也就是宰相的时候,突然收到了鄂万年手写的一张字条:“千万莫要拿宰相开刀,准备作战。”于是皇上终于忍无可忍地开骂了。
“鄂万年你个王八蛋。”
旁边的一名将士转过头来,看着皇上,竟然大胆地问道:“皇上是在说鄂将军吗?”问话的过程中,竟然展现着一脸的崇拜之意。将士看着皇上迷茫的样子,忽然抬手向不远处指了过去:“那不,鄂将军在那里坐镇呢。她要小的转告皇上,最近不要找她,让她能够专心致志对付军事。”皇上抬眼望去,果然见鄂万年负手而立,双眼微眯,凛然望着城外的千军万马,指挥若定。皇上舒了一口气,转身走下城墙。她放心了。
一路上,如此大胆地和她说话的人不止一个。而且,鄂万年出现的方位也各不相同。皇上不由叹息,怪不得自己找不到她,原来她那么忙。先不说别的,就光从这里跑到那里,骑着千里快马不停奔驰就能跑上好久。
大军开始围攻,但是皇上却是彻底放心了。终于,过了许久,报告来的消息让皇上微笑:“朕果然没有看错人,将那些兵头子都给拉到午门外,午时三刻处斩。”之后,皇上笑着看向跪在地上没了兵权还欠着自己一条恩情的宰相大人,就像是在看一只被猫逮到了的老鼠。一直都威权在握的宰相大人此时毫无生机,瑟瑟发抖地跪伏于地,任凭处置。皇上想到了她以前威风凛凛,横行霸道的样子,真的很不想放过她。但就在这时收到了一张字条,熟悉的字迹属于自己已经完全信任的那个人:“勿要对宰相下手,留一颗太阳。”
皇上叹了口气,问递条子的人:“鄂将军人呢,战争结束了,朕怎么没见到她?”那人说道:“鄂将军早就带兵到万当国平叛去了。”皇上突然想起,鄂万年和她说的那些规划里面似乎是有这么一条的。但是,自己在城楼上看到的人呢?而且,大军都在这里……皇上又问道:“她带了多少人马?”那人说:“五千。”皇上皱了眉头:“才带五千人马,她也不嫌少。”递条子的人没说话,只是在心里默默想道:将军说得真是不错,如果带的兵马不多,皇上会替她担心,但若是带的太多,皇上却未免会起疑。
作者有话要说:
53
53、交朋友
“呃……鄂将军,你确定……要我们这五千人去攻打这座山寨?”望着眼前巍峨山脉曲折无踪的山路,一个将士万分不敢置信地大胆问道。
青山悠悠,树木林立。诸葛乾坤目光深邃凝望着前方旗帜幡动若隐若现的山寨,驻足良久,对于身边人的问话,她笑了笑说:“不,是我自己一个人。”
“鄂将军?”这次开口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了。她们不理解眼前这位看起来高深莫测实际上也让人难以猜测的将军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她自己进这看起来肃整威严颇具规模的山寨岂不等于是飞蛾扑火?莫不成她带着这一对人马跋山涉水历尽艰辛来到了万当国的边城就是为了只身进入山寨蹈火自尽不成?
“岳叶。”诸葛乾坤突然点名。
“到!”被点名的人条件反射地大声回答。
“还记得本将军一路上教给你的阵法吗?”诸葛乾坤回过头来,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凝望着她。诸葛乾坤和人说话的时候,不管对象是谁,是什么身份,总是会集中精神凝望着她,这种习惯使得和她说话的人总是感到很愉快。
“当然记得,谢将军教导。”岳叶重重地点着头。
“那么现在,你就守在这里,以一人当十人,带领这一群人摆阵。有问题吗?”
“以一人当十人?”岳叶有些犹豫,有些迷茫。
“这样。”诸葛乾坤敛袍俯身,拾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划拉两下,说道:“这么三个人交叉站立彼此补缺,以此类推,以一人当十人,如何?”
岳叶双眼不禁放光:“将军……”
诸葛乾坤扔掉树枝,拍拍手站起来,顺势用脚尖把地上的图样抹去:“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了。”
“那就好。”诸葛乾坤拍了拍岳叶的肩膀,挥了挥袍袖,转身,抬头又望了山寨一眼,略一沉思,然后开始迈步。
“将军……”岳叶突然又在身后叫道。诸葛乾坤回身,用一种鼓励的目光望着她,示意她说下去。岳叶犹豫了一下说:“鄂将军,您确定您安排下的人就没有问题吗?如果,如果那几个假扮您的人其中的一个稍为不小心……”诸葛乾坤说:“本将军安排下的事情绝对没问题。”她对着岳叶轻松地笑了笑说:“皇上那么圣明,怎么会不懂用人不疑的原则?既然圣明,便绝不会在将军指挥军队的时候随意上前干扰。至于之后……就算一切大白也都无所谓了。”皇上自以为圣明,便必然会自以为然地去做一些自以为圣明君主所应该做的事情。这是诸葛乾坤未曾说出的话。她看岳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似乎再没有其他话语要说,便转身向山寨走去。
抬头,望着眼前这整齐肃整颇具规模的山寨,诸葛乾坤轻轻微笑,然后大步向前。
“站住!来者何人?”山寨门口,高高的哨台上有几个人同时举弓箭对准了诸葛乾坤。诸葛乾坤面带着微笑,脚步丝毫未作停顿。于是在一刹那间,几个不同方位的利箭同时划破长空疾飞而来。诸葛乾坤矫健的步伐丝毫未作停顿,只是用右手轻轻一举,袍袖甩了一下,顿时,所有利箭都被她的袍角给卷住。诸葛乾坤从袍角中拿出利箭,脸上还是挂着轻松的笑意,轻轻将利箭扔在一旁,脚下不停,继续大步向前。
于是更多的箭支破空而来。诸葛乾坤走动的身形仍然不带丝毫改变,只是这次两臂伸出在空中挥舞两下,各抓了一把箭。还有许多箭落空,无力地跌落在地上或者深深地扎入地下。转眼间,诸葛乾坤已经来到山寨的大门前。
“开门。”诸葛乾坤轻轻地敲着寨门,脸上仍旧挂着微笑。这一路走来凶险万分,但是她面不红气不喘。
虽然诸葛乾坤脸上挂着笑,但山寨的人却明显没有丝毫友好的意思,山寨门的窟窿里一下子伸出许多磨得发光的大刀和枪尖。诸葛乾坤叹了口气,用手中的箭支对着这些伸出的利刃轻轻一敲,只见那些看起来应该很结实的利刃纷纷断裂,被压实的土质地面上响起一阵哗啦啦啦的兵器落地声。诸葛乾坤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我本来是要来交朋友的,既然你们如此不友好,那么我也只好不客气了。”说着,她将一根箭支的箭尖轻轻向里一拨,寨门居然应声而开。
诸葛乾坤再向前走一步,立刻便有两把钢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诸葛乾坤叹了口气,脸上还带着一成不变的笑无奈说道:“你们怎么……我带了礼物来这里交朋友,你们却如此抗拒不肯让我进去拜会你家寨主。”旁边的一个提着钢刀的人手心握出了汗有些打滑,她紧了紧手心说道:“你……你凭什么让我们相信,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朝廷派来的暗探?”诸葛乾坤说:“如果我是朝廷派来的暗探,再不济也不会孤身一人。”那人向她身后探看一眼,又说道:“把你绑起来,我才敢带你去见寨主。”另外一人立刻说:“你要我们相信你,至少也得拿出些令人相信的东西出来。你先说说看,我们寨主姓甚名谁?”诸葛乾坤一摊手:“我不知道。”
“哈哈哈哈。”拿刀的人放声大笑,但笑声却很是勉强,听着反倒让人觉得她好像随时都准备哭出来:“你连我们寨主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还说要前来交朋友?”诸葛乾坤笑了笑,看起来比谁都更轻松。她说:“世界上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你明明很认识一个人,却偏偏要和你作对,而有的人你根本不认识,但一见面却偏偏是朋友。”
拿刀的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她们只是又紧了紧手中因为汗湿而微微下滑的刀把,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诸葛乾坤的一举一动。对于如此一个口舌利害的强敌,她们所能做的也仅仅于此了。诸葛乾坤叹口气说:“如果我硬要闯进去的话,你们觉得你们拦得住我吗?”拿刀的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答案在彼此的眼神中交流着,默默无语。诸葛乾坤又叹口气,对于眼前的现状来说,她除了叹气似乎并没有更好的动作了。她说:“我在山下为你们寨主准备了一份大礼,要不要过去验看验看?”
“我去。”一个拿刀的收回了兵器。另一个拿刀的问:“你相信她?”这个拿刀的说:“现在除了相信她,似乎并没有更好的办法。她说要送给寨主一份大礼,你能阻挡着不让?”另一个拿刀的点了点头:“但是在她把礼物带进来之前,至少也得验看一下。”“所以我就要过去看看了。”
另一个拿刀的也收回兵器,对诸葛乾坤的脸色也好了很多。她故作轻松的说:“站了这么大一会儿,累不累?要不要歇歇?”诸葛乾坤笑着点点头:“好主意。”
但是那个人过去了好大一会儿都没有回来。寨门口的气氛立刻又紧张了起来。第二个拿刀的人瞪视了诸葛乾坤半晌,突然说道:“我也下去看看。”说完就冲了出去。
诸葛乾坤依旧保持着表面上的微笑。于是山寨的人又开始对她不客气了,用一些矛枪剑戟指着她:“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招?”诸葛乾坤站了起来,收起笑容说道:“我说要送给寨主一份大礼就是一份大礼,你们就是如此这般的待客之道吗?”这一竿子人狐疑地面面相觑,之后留下十来个人看守着诸葛乾坤,其余几十人相伴同时下山。她们已经很清楚了,如果诸葛乾坤一心要闯进去的话,留下再多的人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