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诡异心理研究所

诡异心理研究所第81部分阅读

    不作声,长拖拖地倒在那里,眼睛闭着,似乎昏死过去了。江如慧停止暴打,眼里溢出泪水,激动地叫:“告诉你,冯小民,你就是死,也得死在我的手里。你就是我的一条狗,一条小哈巴狗,就是死了,也是我的人,我决不会让你离开我!”

    而冷然,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脸色没有变化,只是看着他们的动作,还拿过旁边小桌上的那只厚重的水怀,喝了一口水。

    江如慧仍然在怒骂着。昏迷中的冯小民好象清醒了一些,虽然仍旧闭着眼睛,却动了一下,随后吃力地爬起来,跪在那里。他不是对江如慧下跪,而是自然地为支撑身体而跪着。他的眼睛仍然没睁开,手却往旁边一摸,摸到了冷然工具箱里的一把锤子。他拿起锤子,江如慧往后一跳,警惕地架起双拳,以为他要袭击自己。可没有。冯小民边拿锤子,边喃喃地说:“如慧,我今天,把该欠你的,全部还给你。我毁了自己的身体,把我的命还给你。我以后,永远不欠你!如果我还活着,会把所有的钱也还给你!”

    他抡起锤子,照自己的前额猛力地击打下来。可啪的一声,那锤子被飞来的厚重的水怀击中,打偏了,锤子差点儿脱手扔出。那是冷然向他掷来的水怀。冷然的力道竟然如此之大,再加上水怀的重量,似乎超过了冯小民抡锤子的重量。可冷然还是冷冷的,静静地躺在床上。

    冯小民下意识里就知道这是冷然掷出的水怀。他慢慢地转了下身,背对着冷然,喃喃地说:“好,你不要我的命,我就还给你一条胳膊,今后咱俩各不相欠!”

    他的右手紧握锤子,照着左胳膊狠砸下来。江如慧惊呆了,完全忘记了反应,只能呆呆地看着他的动作。而冷然,似乎再不管他,只是眼睛瞅着他的后背。冯小民的锤子“咔吃”一声砸在左胳膊的小臂上。他一声惨叫,身子直躺下去,失去了知觉。

    二百九十七、暴力执法

    冯小民醒来了,一时之间不知道在哪里。胳膊疼,钻心的疼。他瞪大眼睛,看到了洁白的天棚,转转眼睛,看到冷然坐在旁边。

    哦,这是在医院里。

    “醒了?”冷然关心地问。

    冯小民想到了刚才的所有经过,便四处看,看到了长长的走廊,走廊里的椅子上坐着人,可没看到江如慧。

    他想动,冷然连忙接住了他:“你别动,你是在小车上,正在准备检查。医生说,你很可能骨折了。”

    果然,冯小民很快就进了ct室,检查的结果,左胳膊小臂骨折。随后办理住院手续,冷然要了个包间,屋里有冰箱、电视,还有一张陪护床。冯小民的左胳膊小臂被固定,一根吊带吊在脖子上。冷然坐在他的旁边,给他削平果吃,一块块地喂他。

    “如慧呢?”冯小民问。

    “她帮我把你送进医院,就走了。”

    “她还在生气吗?”

    “你说呢?”冷然吃吃地笑起来。

    冯小民长长地叹口气,真诚地说:“冷然,其实我今天真的是想一死了之的。我知道,你是平婆婆的人,可能我不应该说这些话。但是,我越思越想,越觉得不能继续下去了。”

    冷然笑呵呵地问:“你说这种话,就不怕我下黑手,置你于死地?”

    冯小民摇摇头:“我不怕,其实要不是你拦着,我今天也许就死了。”

    冷然仍然笑:“死在我的房间里?”

    冯小民打了个顿,恍然大悟:“啊!对了,我没想那么多,没想到会给你带来麻烦。可是,我确实是g情难耐的。你知道,我一直是崇拜如慧的。她的神功,她的天赋,她的难以揣测的对事物的预测,都使我觉得她身上罩了层光环。但最近,这光环褪色了。”

    冷眼睛不瞅他,低头削平果,似乎无心地说:“女人得到了,也就不重要了?”

    冯小民急忙说:“不是,不是的。我觉得,如慧太固执了。其实,平婆婆已经危在旦夕;据我知道,我国的警察已经与t国警察建立了联系,专门研究平婆婆的事情……”

    冷然蓦地抬起头来,瞪大眼睛:“你说的当真?”

    “都什么时候了,我还跟你说假话!”

    冷然突然一阵激动,眼睛湿了。

    冯小民诧异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问:“你跟平婆婆的关系,非同一般?”

    冷然点点头,把眼泪擦净了。

    冯小民说:“冷然,你要放宽心。这种危机,不是你我所能扭转的,也不是一句话就能改变的。你也知道,平婆婆以前做了多少事儿,那已经成了历史,是抹煞不掉的历史记录!”

    冷然的手机响了,冯小民只能停止说话。冷然接听,“嗯嗯”了一阵,关了手机,抬头望向冯小民:“是如慧打来的。她说,平婆婆又给她来了信。平婆婆决定,再派新的人进来,不干别的,专门监视我们的行动。”

    冯小民冷笑了:“啊,搞暴力执法啊?那好哇,就让他来吧!我就不信,派来一二个鸟人,就能控制住我!你可以告诉如慧,我不怕!”

    “你真的不怕?”

    “我确实不怕!你还可以告诉如慧,我到什么时候也不会出卖她。但是,我还是希望她能悬崖勒马,跳出是非圈子。她其实什么也没干过,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她可以辞掉那个‘亚美’的头衔,重新回到学校里。我敢保证,她什么事情也不会有的,只能有个好的前程。”

    冯小民虽然胳膊还在疼痛中,但他的灵活劲儿又来了。他觉得,应该把冷然拉到自己这边来,应该全力以赴地挽救冷然。

    “冷然,”他开口道,“你早就知道,我对你的印象非常好,非常非常好。我比你大一岁吧,你应该管我叫哥吧?”看冷然微微皱眉,连忙说,“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说,有些忠告,你应该听。”

    冷然长叹一声,说:“小民,你不要再说了。你要说什么,我全知道。”

    冷然站起来,站到窗前,冯小民只能望到她的背影。她那苗条、强健的身体,似乎充满了活力,食人想入非非。可此刻,她却似乎被忧郁所笼罩着。

    她转过身来,望向冯小民,眼睛里再度浮现出泪水。这个冷静沉着的姑娘,今天是第二次出现了泪水。她说:“小民,我是个孤儿,由平婆婆一手养大。我六岁时,平婆婆就指定了专门的人,对我进行训练。长到这么大,这是我第一次出门执行任务。平婆婆对我有养育之恩,教导之恩,对我呵护有加,情同亲生母亲。你说,我能背叛她吗?”

    冯小民深吸一口气,心里说:“确实,她很难背叛平婆婆!”

    冷然哀叹道:“其实,从去年开始,接触到平婆婆的一些事儿,我就有些震撼。平婆婆的经济能力,已经达到很高的程度,属于全球最富裕的人之一。可她不满足,还想建立起一个强大的组织,传输她的通灵思想。为此,她不惜采取暴力手段。这样劳苦费心,杀人越货,有意思吗?”

    “没意思。肯定没意思!”冯小民连忙附和,生怕她不再讲下去。

    冷然重新坐到冯小民跟前,忧戚地说:“唉!依我看,小如慧,好象与平婆婆心意相通,具有着跟平婆婆同样的雄心与壮志。小民,你知道吗?这次刺杀行动,是如慧一手安排的。”

    “啊?”冯小民大吃一惊,这才知道,自己原先的猜测没有错。

    冷然说:“如慧并没有直接跟我说,我是通过查看她与平婆婆通讯的微博,发现的。她要对进入组织内的每一个人都进行检查、考验,并形成巨大的压力,让这些人俯首贴耳,乖乖听命。所以,她对你今天的表现,特别不满意。”

    冯小民一瞬间,心全乱了。江如慧确实智商超群,做事大胆泼辢,竟然能像一些凶狠的黑社会组织似的,采取这类阴毒的招法来对待下属,这是不是有些惨无人道啊?

    冯小民有些忐忑了,说:“杀手是平婆婆派来的?”

    “是的。而且,这杀手根本就没走,仍然呆在安城市。”

    冯小民这才知道,江如慧当着他的面,与平婆婆演了场戏,目的就是让冯小民听令,不要轻举妄动。

    冯小民一把抓住了冷然的手,握得紧紧的。冷然想把手拽出来,却没拽动,只好任由冯小民握着。

    冯小民说:“她连你也要审查?”

    “是的。”

    “这不太没人道了吗?”冯小民十分激动了,一时之间,突然对眼前的女人极为怜悯,极为不舍起来。他想给这个女人更多的帮助,更多的爱。他冲动地说:“冷然,我绝不会让她伤害你的。我要保护你!我有几个大哥,还有我的师傅,他们都非常好,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能吗?”冷然却冷静地把手从冯小民的手里拽出来了。

    “能,一定能!他们保护韩娜,不就很成功吗!冷然,”冯小民眼瞅着姑娘,还想再次握手,可姑娘把手躲开了。冯小民犹豫一下,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你知道吗?我早就喜欢上你了。从那次打架,你对我提醒之后,我就觉得你不同寻常。我真喜欢你啊!你别离开中国了,跟我在一起吧,好吗?我们跟柳林大哥在一起闹腾,一定会混得很好的。”

    冷然站起来,断然道:“这都是后话了。当务之急,我得去找那个杀手,让他劝劝平婆婆。我不能让婆婆受到伤害啊!”

    “你到哪儿找他?”

    “他就住在平湖大厦里。”冷然蓦地停住脚,扭身看着冯小民。“我如果现在不去,他就走了,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再也找不到了。冯小民,”冷然的声音骤然变得更冷,眼睛定定地瞅着冯小民:“我可把秘密告诉你了,你会不会信守承诺啊?”

    冯小民有些懵懂:“啥承诺?”

    “你要是告诉别人,说杀手就在平湖大厦里,还让人去抓捕他,那咱们的所有一切,就全部结束了。”

    “你说啥呢?”冯小民叫起来,“我连如慧都要替她保守秘密,更何况你呢?你在我心里不一样,不一样!”冯小民说着,却如受了侮辱一般,脸色阴暗下来,痛苦地道:“冷然,我在你的心里,真的一点点价值都没有吗?”

    冷然瞅着她,忽然笑了,很亲切地笑:“这最好,你等我回来。”

    冷然匆匆地走了。冯小民躺在病床上,心里有些难受,这是因为冷然不信任他。过了好一会儿,情绪才放松。想想冷然的样子,想想她说过的那些话,冯小民突然觉得,自己已经深深爱上她了。她的冷静,她的睿智,都扎进冯小民的心里。她这一去,可别出事啊!杀手们都是冷酷无情的。

    冯小民想了一阵子,给师傅打了电话:“师傅,我现在住院呢!胳膊摔得骨折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枝姐果然很着急:“我派个保安过去吧,侍候你。”

    “不用,师傅。我现在有件事儿,想找冰狗帮忙。他在吗?”

    “他在,什么事啊?”

    “师傅,我暂时不能说。但不久以后,我一定告诉你详细原因,好吗?”

    “好吧,我让冰狗接电话。你自己要当心啊!”

    枝姐拿着手机,去找冰狗了。冯小民心里一阵激动。不论在什么时候,只要自己有需要,师傅就会马上帮助他。师傅就如一座大山,总是坚强地立在那里,替他遮雨挡寒。他永远不会对不起师傅的!

    冰狗来接了电话,叫道:“小民哥,是不是又要带我出去玩儿?”

    冯小民道:“冰狗,你带上必要的仪器,马上去平湖大厦,保护一个人。你还是采取在t国时的那套做法,随时把图像传送到我的手机上。但是,千万不能暴露行踪,行吗?”

    “小民哥,这有啥不行的?这是我的拿手好戏。你等着吧,我一定把你需要的内容传送到你的手机上。”

    “谢谢冰狗!”

    二百九十八、巧射麻雀

    冯小民躺在床上,看着手机。冰狗很快就把图像传送过来了。他来到了“平湖大厦”,站在楼前的广场上,徘徊了一阵子,看不到什么人,便向大厦里走。

    在大门口,他现出很有气派的样子,说:“我来订房间!”冯小民估计,他的穿应该很得体。因为礼宾小姐很热情,将他迎进去。冰狗来到接待台前,对台后的女服务员,用着很正经的声音说:“我哥明天早晨从美国回来,让我给他订个房间。我得先看看,你们房间怎么样,我哥住行不行?”

    “我们平湖大厦,设施一流,服务一流,你肯定满意!”

    一个女服务员满嘴广告词,领他看房间。他边走边评价,说你们大厦看来还不错。他愕然地停住脚:“咦?一个小时前,我有个亲戚,算是我姐,来这里看朋友,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女服务员认真地想了一下,回答道:“一个小时前,是有个女的,二十来岁。是我带的她,进了321房间。”

    冰狗把手机拿出来,那上面有冷然的照片:“是她吗?”

    “对,就是她!”

    “谢谢你!等我有空。得去看看我姐。”

    冰狗楼上楼下转了一圈儿,重新到一楼,到接待台前,说:“可以,我就给我哥预订了。我看201房间就不错。我哥明天早晨一点钟到;到时候,他来登记、付钱,行吧?”

    服务员笑着说道:“很抱歉,先生!明天早晨预订,不同于晚八时之前,因为我们要把这房间留下,再不能供其他客人使用。所以,必须得先付钱。”

    冰狗说:“那行,那行!”

    他掏出三百元钱,对方找给他二元钱,冰狗走了。来到楼外,冰狗通过送话器,对冯小民抱怨道:“小民哥,我这次出门,损失很大呀!”

    冯小民嘻嘻笑了:“不就是三百元钱吗!我赔你五百,包括跑腿费,精神损失费,行吧?”

    冰狗呵呵乐了:“小民哥,五百元太少了吧?再说,不是精神损失费,而是青春浪费费。”他马上又叫起来,“不对,不对,还有呢!我现在要做的射鸟活动,会把一个窃听器弹射上去。这弹射需要费用,窃听器,那更是一个大费用!你赔得起吗?”

    “那有啥!你报上帐来,我全额支付!”

    冯小民嘴里说着笑话,知道冰狗要搞花点了。果然,冰狗站在广场上,眼睛往上瞅,显然在数着那一扇扇窗户,在找321房间。他找准了,从兜里掏出一把弹弓,刷刷刷,连射三弹。

    他射的是三个房间的窗户,而这三个房间恰好都有人,都推开窗子,向外望。冯小民一眼看到,中间的那个窗子,冷然露出头来,向外看。而她左边那个窗子里,是个劣汉,马上就向下喊起来:“小孩儿,你胡闹什么?”

    冰狗忙摆手:“错了,错了,我射家雀呢!”

    冯小民全力注意,看321的窗户,没发现冷然旁边还有其他人露头。

    大厦的一个保安大步跑过来,怒喝大骂:“小孩崽子,你胡闹什么?滚,滚!”

    冰狗生气了,叫道:“我不就是射家雀吗?还有什么!损坏玻璃,我赔!”一边说,他一边往后退。退到一定距离,他撒腿跑了。

    “小兔崽子,要敢再来,我打折你的腿!”保安在后面大骂。

    冰狗跑进一条小街,才呵呵乐了,停下脚:“小民大哥,我干得漂亮吧?我利用射鸟的机会,把窃听器安装到321房间的窗框上了。”

    “干得漂亮,真漂亮!可我没听到窃听器传来的声音哪!”

    “那着啥急,我还没打开扭纽呢!小民哥,你看到那间屋里还有个男人吗?”

    冯小民大惊:“没看到啊!”

    冰狗不屑地说:“你什么眼神啊?再仔细看看!”

    冰狗把录像放大,传送过来。这回冯小民看到了,在窗户旁边,窗帘后边,隐着一个男人,二十三四岁,瘦干精悍,正瞪大眼睛往外看。这显然就是平婆婆派来的监视者。

    冯小民忙截图,保存下来,藏到云盘的保险箱里。

    冯小民对冰狗说:“冰狗,这事情是绝密,你除了告诉我师傅,别人一概不能说。”这是冯小民早就想好的话。

    冰狗委屈地叫道:“小民哥,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儿呀?你放心吧!”

    冰狗把窃听器的声音传送过来。

    冷然正在说话:“云丰,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一定要劝平婆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真的有危险,会伤害到她的呀!”

    那个叫云丰的男人说:“我还能劝住平婆婆吗?那得你出头。你是她半拉女儿,她才最信你的话呢!”

    “我是得劝她。但是,大家都这么说,就会形成一定的声势,平婆婆就有可能转变态度。啥通灵教啊,咱弄那玩意儿有什么用?企业发展得挺好,不缺钱,犯不着杀人越货的吧?”

    云丰吃吃笑了,忽然很亲昵地说:“冷然,你真是长大了。哥很喜欢你,真的!哥心里早就有你了!你能跟哥亲近亲近吗?”

    冯小民心里一颤。

    冷然恼怒:“云丰,你不想活了吗?”

    云丰无奈地说:“好好好!”长长叹了口气,“哥知道,你心里没我。唉!哥真就那么差吗?”

    “行了!我话已说尽,如何选择,是你的事了。”

    听到云丰遗憾的声音,接着听到门响,冷然走了。

    冰狗道:“小民哥,咱还应该怎么办哪,用不用跟踪了?”

    冯小民心里很想跟踪,主要看那个云丰能藏身到哪里。但想到冰狗只是一个小孩子,出现差错,自己承担不起责任,便说:“行了,冰狗,一切结束,你回韩家别墅去吧!”

    冰狗很不情愿地说:“这就完了?你不想弄清那女人的去向吗?你等等,等等!那屋里的声音不对头啊!”

    冯小民也听出来了。321房间里,进来一个女服务员,问云丰是否退房,云丰说是。女服务员检查完毕,让云丰走了。冯小民有些着急:真应该盯住这家伙!他可能持国外护照,没有犯罪纪录,那就应该想办法,把他驱赶出中国。这样,自己减少了一分危险,还能给平婆婆带来压力,即她会认识到,在中国大陆,她已经没有市场!

    冯小民突然想到了铁子、钎子。这两个严阔海的得意手下,近来对冯小民的崇拜已经达很高的程度。他俩有车,能完成这个任务的。

    冰狗的声音响起来:“小民哥,你听明白了吗?那男人要溜!”

    “我听明白了。冰狗,你盯住他,千万不能让他发现。你只盯着看他去哪里,就行了。我会派人去接替你的。”

    冰狗一下子乐了:“小民哥,你太开通了!不像有些人,管我管得太紧!放心吧,我会盯住他的。”

    “你要注意安全。宁可人丢了,也不能出事,明白吗?”

    “小民哥,你说啥呢?我冰狗会出事儿?那是不可能的!”

    “冰狗,这可是咱俩之间的事儿了。”

    “哈哈哈!小民哥,你是不是看中那妞儿了,怕被那男人抡去?放心吧,如果在我眼前被人抡走了,你朝我要!我保证谁也不告诉!”

    “谢谢冰狗,一顿大餐是免不了了。”

    “那可得快点啊,别让我等不及。”

    冯小民笑着结束了通话,马上找铁子、钎子。这两人按照他的要求,立刻开车出发。此时冰狗乘坐着出租车,正在跟踪云丰。云丰也是坐的出租,一直跑到北郊。在一处院落前,云丰下了车,直接进了院子。那是一处很普通的农家院子,里边是五间大瓦房。冰狗下了出租车,正要贴近观察之时,冯小民给他下了命令:“冰狗,你的任务完成了,撤吧!”

    冰狗说:“啥意思?事还没办完呢!”

    冯小民道:“你在平湖大厦射麻雀,那小子已经看到你了。你再往前去,就会暴露。我已经找了两个人,他们会接替你,守住那个院子的。”

    冰狗叫屈道:“小民哥,你就给我这个机会吧!好吗?我回韩家别墅,呆着太没有意思了。在那里死抠抠的,连出门都不轻易允许。你以为我弱智啊,不知道他认识了我?你看我要怎样侦察!是侦察,懂吗?”

    冰狗果然没靠近那院子,而是顺着一条小胡同,噌噌的往房后跑。通过冰狗传送过来的画面,冯小民看到,这房的后面五六十米远处,是一座小山,上面全是树木。冰狗顺着一条小道,直接上了山顶。随后,他趴到山顶,拿出一架望远镜,向下面望。冯小民这才知道,冰狗一定是背着个行囊出门的。因为冰狗传送过来的画面,很少波及到他本人,所以冯小民一直没看到冰狗都带了些什么东西。

    看起来很安全,再加上地面还有铁子、钎子,确实没有什么危险。冯小民又开始紧张思考起来:怎么对付这个监视者呢?

    他已经答应了冷然,当然不能直接揭穿云丰的底细。最好的办法,还是把他撵走,让平婆婆再受一次打击。

    二百九十九、身边静女

    冷然回到病房里了,对冯小民很亲热。冯小民说,他不想住院,想回家。冷然便按住了他,说你断臂之处到了夜间,可能会疼痛难忍,还是在医院里住吧,医生、护士会前来探查,采取措施,有利于恢复。冯小民只得听从建议;不过,不听也不行,断臂之处果然痛上心头,令他难耐。

    有冷然在身边,指挥冰狗和铁子他们便不方便。天渐渐地黑了,他有些着急:天太晚了,不能让冰狗蹲在外面啊!再说,师傅也会坐不住的。

    他给铁子和钎子发短信:“我现在说话不方便,从现在开始,不要再发微信,只用短信联系。顶好想个办法,把那小子撵走。”

    铁子有馊主意,马上来了短信:“我在这村里有个要好的哥们,是管治保工作的。他去检查,就可能吓走那小子。”

    冯小民觉得这主意挺好,回了短信:“铁子,你就办吧!然后,你找机会请那治保主任吃饭,钱由我出。”

    铁子回信:“兄弟,说啥呢?咱们是哥们,别谈钱。我马上去找他。”

    冯小民心里稍稍安定。看冷然坐在一边,正在看手机——冷然有个充电煲,与手机相连,冷然可以天天看,也不断电——见冷然不注意他,冯小民又给冰狗发了短信:“冰狗,我身边有人,不宜直接通话,请用短信联系。看来,哥还要耽误你一阵子。你趁着天黑,到那家的房后,把屋里发生的情况录下来,传送给我。”

    冰狗回信:“那行,我马上办。可小民哥,我怕屋里只有一男一女,都在床上,那就太寒碜人了。碰到这种情况,录不录?”

    冯小民嗤的笑了。这一笑,坏了,冷然抬起头来,疑惑地望着他。冯小民连忙笑,把手机塞进内怀,鬼主意也立刻涌出来:“冷然,我刚才看你,就像个仙女。我就想,如果能跟这样的仙女成亲,那就是人间最大的幸福了,所以笑了!”

    冷然哼了一声,讥讽说:“啥叫做梦娶媳妇?你之谓也!断了胳膊,半拉残废,还要想美事儿,羞不羞?”

    “不羞,不羞!冷然,你答应我吧!”

    冷然偏头盯着他,半天才道:“那得好好观察你。你的风流韵事儿可不少啊!还让我说出来吗?”

    冯小民有些激动了。虽然手机在怀里震颤,知道那是冰狗来的短信,催促他回答,他也顾不得了。因为他想起了香香,想起那具高度腐烂了的尸体。他一声长叹,眼睛湿了。

    冷然注意地看着他,惊讶了:“你好象挺伤心?是我惹你伤心了吗?”

    冯小民摇摇头,说“不是。”镇静了好一会儿,才说:“冷然,我是想起来了以前的我。那时候,该多幼稚啊!考大学时,跟着一位社会上的流氓大哥混,又被一个老女人拉下了水,学习不上心,结果只考了个市属院校。念了大学,又鬼迷心窍,信了通灵教,结果考试作弊,又被开除了学籍。按照如慧的指示,进了滨海大酒店,又跟香香搞在一起。哎!现在想起来,其实根子还在我身上。在念高中时,我特别崇拜班里的一个好学生,发烧三十九度,还坚持上课。可我做不到,真做不到。”

    “为什么做不到?”

    冯小民噎住了,说不出话来。

    冷然道:“我替你说吧!你那是意志薄弱、追求享受、好大喜功、浅尝辄止,这是公子哥儿的作派。”

    “啊?”冯小民大惊,他确实没总结到这个程度。

    冷然吃吃笑了,低下头,再不理他了。

    冯小民呆了半天,还想跟冷然说话,冷然却起身,出去了,也许是去卫生间了。可她刚才说过的话,还在冯小民的耳边轰响。冯小民的许多小聪明,那些短智小计似的灵活,全没有了。

    手机刚才消停了一阵,现在又开始震颤。冯小民不得不拿出手机,原来是冰狗传来的录像。看来冰狗不怕看见床上有男女闹腾的事情了,而是真的潜伏到那家院子里。

    录像里,一间屋子,从外面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矮壮壮的,小平头。屋里,原先有一男一女。男的,正是那个云丰。而女的,三十来岁,长得像根面条,满脸的惶恐。

    小平头眼睛盯着云丰,云丰点头哈腰的。

    女的说话嘴直哆嗦:“大哥,你咋来了?”

    小平头说:“这位兄弟,你好!我是村里管治安保卫工作的,敝姓秦,单名一个林松。请问兄弟尊姓大名?”上前握手。

    云丰微笑着握手,说:“我叫贺云丰,t国人,到这里公差。这是我的护照。”

    小平头说:“兄弟客气了!”看一眼护照,推开去。“我和秀云乡里乡亲了,常来串门。是吧,秀云?”

    女的说:“对对对!大哥,你看,我这客人,还要登记吗?”

    小平头说:“按规定,如果住宿,是要登记的,但那只是履行个手续。贺先生有护照,登记当然很方便的。”

    云丰连忙说:“我坐坐就走。坐坐就走,就不用登记了!”

    女人有些尴尬,嘎吧了一下嘴,没说出话来。

    小平头说:“贺兄弟,你只要是秀云的朋友,就常来串门。我们见了这面,就算有缘分了,以后再来,可得让我请客啊!没啥事儿,我就告辞了!”

    小平头走了。听到他的声音走远,云丰对女的低低地说:“那我也得走了。咱俩只是网上认识的,这样见面,又被人知道了,如果住在你家,对你影响不好。以后再见吧!”

    女人显然也被小平头的来访打乱了阵脚,竟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云丰收拾了一下,匆匆离开。

    冰狗的声音传过来,吃吃地笑:“小民哥,他俩原来是一夜情啊!”

    这小子,十几岁的娃娃,竟然啥都懂!

    冰狗马上说:“小民哥,我还得跟踪啊!”

    冯小民道:“你先不用跟踪了,等一等再说。我另外派了人,跟踪他。等他到了一定地方,你再去,好吗?”

    冰狗说:“行,行!不过,小民哥,你是怕我没车吧?其实,我会开车的。我可以偷辆车,跟踪他!”

    冯小民慌了,厉声说:“冰狗,这可不行!被警察抓住,你这辈子都栽了!”

    冰狗道:“瞧瞧!把你吓的。我能那么干吗?逗你的。”

    冯小民心里说:你可不是逗我!你小子,不看住,不知道会捅出什么漏子来。

    冯小民让铁子和钎子继续跟踪。这两人跟踪的结果,是云丰到了郊外,进了一片树林子,再也没有出来。冯小民让他俩不要轻举妄动,只呆在树林外,坐在车里监视。冯小民判断,树林里应该有云丰藏匿物品的地方。每个杀手,都有他的后备装备。看来,云丰只能在树林里露宿了。这样一来,他还能在安城市呆下去吗?

    冯小民想了好一阵子,有了主意。既然他已经对江如慧断臂明志了。那就说明,他对江如慧已经仁至义尽了。他完全可以想出办法,把江如慧拉到正道上来。

    对!他下了决心。他绝不能让江如慧最后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她曾经是他的女人,他要为这个女人负责!

    他通知冰狗,回韩家别墅,老老实实地把情况向枝姐汇报。后续的事情,他会向师傅说的。冰狗要随时待命,也许会有新的任务让他去干。

    其实,冰狗也没耐心了,因为他饿了。

    “小民哥,我真的应该回去吃饭、睡觉了。有啥好事儿,你可别忘了我呀!”

    “不会的,不会的。”

    冷然回来了,竟然提拉了一大堆吃的东西,怪不得走了这么长时间!她拉过床头柜,把东西一盒盒地摆上,与冯小民吃饭。冯小民眼睛不时瞅瞅她。她很安静,一声不吱,吃饭小口,嚼得很慢,显得很文雅、很细致。冯小民有时胳膊疼,她便连忙站起,关心询问,上来轻抚,给冯小民倒水。这个温良恭俭让的女人,咋会是杀手呢?

    冯小民决定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

    “冷然,我想好了,咱俩应该一起救如慧!”

    “怎么救?”

    “如慧跟你一样,一张白纸,只是受了人家的蛊惑。只要讲明微言大义,她是会回头的。”

    冷然晃头:“这不行吧?光是劝,没有用的,或者说用处不大。等等吧,还得平婆婆那边有了松动,如慧的心才能彻底拉回来。”

    冯小民激动了:“冷然,你真是天下难寻的奇女子!你说的对!只要平婆婆不再逼如慧,她自然而然地就能回头的。冷然,我冯小民,服你了!”

    冷然只是微微一笑。

    吃过饭,冷然出去倒垃圾,冯小民急忙给师傅打电话。可他还没等说话,枝姐就口气很严冷地开口了:“小民,冰狗把情况跟我说了。我现在有很大的顾虑。你是不是陷进人家的圈套里了?”

    “啊,能吗?”

    枝姐说:“杀手都具有极强的听力。像冰狗这样,把窃听器射到人家的窗框上,杀手会不知道?两人合谋演了一场戏,你就能信?现在那个男杀手躲进树林里了,能呆在那里吗?他很可能已经逃之夭夭。小民,你跟那个可疑的女人在一起吧?我明天亲自前去探查。我估计,她应该是潜伏在你身边的最凶残的杀手。”

    师傅这话说的太狠了,太令人意外了,冯小民呆在那里。

    电话撂了,冯小民脸涨得通红。

    能吗,能吗?一连串的问号,在大脑中汹涌而出。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头脑不够用了。

    三百、终极杀手

    师傅所料不错。第二天早晨七点多钟,冯小民就接到铁子发来的短信:“那家伙在树林里消失了。我们进去到处找,连个毛都没有。”

    冯小民只好回信:“他趁夜色跑了。你们回去吧,谢谢你们了!”

    铁子和钎子说,要有事情,再找他们,便开车离开了树林。

    冯小民心想,这个云丰,确实贼!

    趁冷然出去打饭,冯小民赶紧给师傅打电话。

    枝姐说:“我已经知道了。我查到了他的下落。他乘早班飞机,飞往韩国去了,因为早班没有去t国的飞机。看来,他还是害怕了。”

    冯小民挺惭愧:“师傅,我太幼稚了。”

    “不是幼稚,而是缺少历练!一会儿,我去看看你。”

    冯小民只好同意。

    冷然提着早餐回来了。冯小民恢复常态,与她吃饭。看着冷然那文雅地吃饭的样子,冯小民心里很难受。她真的是十分凶残的杀手吗?她潜伏到我的身边,装出一付温顺的样子,难道就是为了在必要时实施平婆婆的计划?平婆婆遭受到这么多的挫折,为啥还不放手呢?搞通灵教,对她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冯小民表面却挺乐呵,说他夜里,胳膊痛得受不了。

    “冷然,你说说,我这得痛多长时间啊?”

    “两天吧!”

    “哎哟!我还得痛一天哪?”

    冷然瞥他一眼,淡淡地笑了:“自作自受呗!”

    “冷然大老爷、姑奶奶,冷然小妹妹,嘴别那么损行不许?虽然情有可原,因为你侍候我,可也不能得寸进尺吧?这么办吧!明天我出院,跟你去一个最高档的地方,好好撮一顿。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行吗,能堵住你嘴吗?”

    “那好哇!我得想想。宰你一把,可不能让你便宜了。”

    听听,说话就是个小姑娘样儿,哪里会是杀手呢?

    冯小民逗她道:“不过,冷然,其实你也是个伤号呀!我听说,吃发性大的东西,还不行呢,对伤口不利!”

    冷然道:“听听,转眼就反悔了吧?告诉你,我可没你那么娇贵。我这只是皮肉伤,伤口长势良好,现在基本没事了。我这是轻伤员照顾重伤员,及时补充营养,是很重要的!”

    “那好,那好!我甘愿奉献银?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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