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的。我保证你能安全地取走东西,而不被别人发现。”
老者再没回信。
车开到沙河,拐个弯,往东去,一直开到一个山脚处。冯小民将车停住,下了车,提着黑色塑料袋,边走边说:“你应该认识这个地方吧?我就把东西送到这里,你来取。”
老者的短信来了:“你不要把东西放在这里。告诉你实情吧,你的监控器里还安装着炸药。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我马上炸死你。”
冯小民蓦地停住了:“什么?”
老者的短信道:“你以为我那么容易就让步?我可没那么傻。我通过监控器已经看清了,这里没有人。我现在炸死你,就能顺利地取走东西。但我还是想给你一个机会。你开车继续向东,按照我的要求做。”
冯小民呆住了。难道真的如老者所说,他的脖子处还有炸药?
冯小民忽然发起狠来。他知道,人有时候必须得拼一下。他咬着牙,恶狠狠地叫起来:“你这个坏蛋!我就把东西送这里,这是不可转变的。你有能耐,就炸死我吧,连小金马一起炸碎。”他坐下,怀里紧紧地抱着古董,后来又把古董紧紧地贴住脖子的圆球:“好吧,你炸吧!你不炸,就不是人养的!”
好一会儿,老者来短信了:“好了,我不会炸你了。我现在求你了,不要把古董放在这里。我会指示一条道路,让你走的。”
冯小民转了转眼睛,突然明白了,刚才老者是在诈他。他挺住了,他的脖子处确实已经没有了炸药。可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如果硬把古董放在这里,罪犯也许不会来取的,那可就难以抓住他了。他应该听从罪犯的要求,按照罪犯的指引去送古董。可是,他的转变不能急,必须憋罪犯一下。
耳朵里,传来吴荟华的声音:“小民,我们重新对你周身进行了扫描,没有发现爆炸物,对方是在忽悠你。为了稳妥起见,你按照对方的要求做吧!他逃不出我们的掌心的。”
冯小民心里更有了底。他咬着牙问:“你告诉我,我脖子处是不是还有炸药?”
老者来信:“确实没有了。我也是被你逼的,说了假话,现在向你道歉。但我求求你,按照我的要求送东西。”
“我不信,你得给我准信。如果真的没有炸药,我就听你的。”
“确实没有了,我对天发誓。”
冯小民终于长喘了一口气:“好吧,我可以按照你的要求做。但我也有要求,我送完东西后,你必须把我脖子上这个项链除去了。”
“那很容易。我按动遥控器,项链就会自动脱落。”
“说话算话?”
“那当然!”
“你下指示吧!”
老者的短信很简单:“往东,就是那天我与你见面的地方。”
冯小民便往东去。又走在他曾经走过的路上。冯小民想。这条路一定是罪犯非常熟悉的路,不然不会把他引到这里来。他的前后不断地有车经过。他看见,刑警大队一个他不熟悉的警察正驾着车从他的后面追上来,他心里更安稳了。
正走着,老者的短信来了:“前面一公里处,有条往左拐的小路,你进去。”
冯小民便不再争辨,很痛快地将车开了进去。那条路虽然窄,但是条柏油路,只不过对面来车的时候,不管是汽车,还是马车,都得小心避让。道左侧是条干涸的河道,右侧是陡壁。往前走不到三公里,老者的信又来了:“前面半公里处,右侧有道悬崖,悬崖之间有条小道。你把车停在路边,自己走上去。”
冯小民激了:“我不能往小道里走。谁知道你想不想害我!我不去了,爱咋咋的,找条缝,把东西塞进去,你爱拿不拿。”
老者开始哀求:“求求你,冯小民,你以为我容易吗?我决不会害你。现在天光大亮,要想害你,可不容易。”
冯小民气冲冲地威胁道:“告诉你实底,我后腰别了把枪,你别管我怎么弄到的枪,反正你想害我,我就打死你!”
老者再来的短信充满了嘲讽:“你拿了把枪,我怎么不信?不然,你把枪亮出来,让我看看,我连小金马都不要了,情愿服了你。”
冯小民强硬地说:“我就是不拿出来,到关键时刻才对付你!”
老者却再也不来短信了。冯小民往前开了一段,果然看见右侧有道悬崖,悬崖中间有道豁口,一条小道曲曲弯弯地上去。冯小民想了想,停了车,把自己的挎包扔在车里,提着装着古董的塑料袋往小道里走。小道是土路,净沙石,坑坑洼洼的,很不好走。没走二十米,冯小民就发怒了:“我再也不走了,我就把东西塞进这里!”
老者的短信立刻来了:“我正是让你把东西塞到这里。你看到了吗,右侧有个小石磴,你踩上去,极力伸手,就能摸到那里的悬崖上有道缝。你可以把东西塞进那道缝里。”
冯小民说:“谢天谢地,终于到了。”
他站到小石磴上,尽力地伸出手,果然摸到上面有道缝。他便踮着脚,想要把塑料袋塞进去。可老者又来了短信:“你得把袋子打开,让我再看看,不然我不放心。”
冯小民发怒道:“刚才在屋里,你不是看得很清楚吗,我不会再打开包了。”
耳朵里,传来吴荟华的声音:“那包里装的是仿真品,不经过鉴定看不出来。你可以打开让他看,因为他刚才也只是瞄了一眼,并不完全掌握小金马的原形。为安全起见,你要注意镜头不要离小金马过近。”
老者不依不饶:“不行,你必须拿出来让我瞧瞧。”
“我偏不拿,爱咋咋的!”
冯小民强硬地把包塞进上面的缝里。
老者十分生气:“你肯定做了鬼,那包里不是小金马!咱俩的合作取消!”
冯小民赌气道:“如果是小金马怎么办?”
老者道:“是小金马,我马上就把你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来。”
“你混蛋!这是你刚才答应过的,不能算条件。”冯小民想了想,说:“这么办,如果真是小金马,你就输了,你得付我十五万元钱。我在这山崖下,就把把我的银行卡号传给你,你两个小时内给我打钱。不然,我过两小时再回来取这古董,直接送到公安局去。如果你同意,咱马上就开始行动。”
老者犹豫了,半天,来了短信:“你小子,确实是地痞小流氓。如果你真敢要这十五万,那就成交!”
“我有啥不敢要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冯小民就想发这十五万元的财!为此,我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让你这个疑心过重的家伙看看,到底是不是小金马。”
冯小民便把包重新取下来,解开塑料袋,从白纸里往外拿小金马。他尽力地低下头,监控器正好照到刚刚取出的小金马上面。
“你瞧瞧,这是不是小金马?啊?你这个混蛋,净给我找麻烦。”
他照了半天,让老者看了个够,随后他低低地道:“怎么,上面好象有动静?”他再度抬起头,手迅速把小金马用纸包好。他低低地道:“你不要再给我来短信,我觉得上面好象有动静。”
果然,老者再也没来短信。冯小民也不再动作。其实,冯小民是在忽悠老者。过了好一阵子,才低低地说:“你瞧好了,我把包塞进去了。”
他慢慢地举起手,监控器照着那个包。他把包塞进上面的缝里。随后,他慢慢往回走。坐进车里,他才舒了一口气,对着监控器说:“喂!老东西,你这回还有啥说的?赶快把我的项链解下来。不然,我就再回去,把包拿走,让你永远得不到小金马。”
老者没有回答。冯小民的脖子处咔的响了一声,那项链突然从后面崩开,落进脖子里。冯小民伸出手,一把抓住。他把项链凑到跟前仔细看,长舒了一口气。
“行,你还算遵守诺言。我现在把银行卡号打给你。两个小时之内,我的卡里没有进来十五万,我要通知警察,回来取小金马。”
冯小民果真把卡号打过去了。他并没马上开车,而是把座椅放倒,舒舒服服地躺下,还伸了个懒腰,说:“老东西,你可听好了,我现在就等在这里。两个小时后,你不给我打进钱来,我就拨打110,让警察来。那时候,你可就鸡飞蛋打了。”
老者来了短信,有些气急败坏:“冯小民,大伙儿都说你能耍混,果然如此。你就不能玩点儿新花样儿?我现在正在办事儿,哪里有时间给你打钱?”
“没有钱,一切免谈。我要睡觉了,请你别打扰。”
闭上眼睛,躺着真舒服。没有十分钟,短信来了,是银行的通知,说他的卡里打进十五万元人民币。冯小民开口大笑了,心想这钱来得也太容易。不过,也说明对方的急迫心理。
“表现不错,现在开车!”
冯小民乐呵呵地喊了一句,发动着车,把车开出了小道,拐上了大路。他发现后面尾随着一辆车,正是吴荟华的人。他便把车停在路边,拿出监控器,说道:“他妈的!老东西,你这个监控器,可害苦我了。我现在要把这祸害扔得远远的。”
当然,最好是直接送给警察。但是,万一那项链的某处还有监控功能,那就坏了大事儿。冯小民想了想,拉过一张纸,把监控器包起来。随后,他下车,把项链举到头顶,朝路边的大地,扔出去。他知道,他走开之后,警察会记住他扔项链的地方,想办法把项链取到手。
三百一十四、黑夜取宝
冯小民脱险了,也完成了警察交待的任务,心里很轻松。回到家里之后,他马上给宁宝兰打电话。宁宝兰激动地说:“谢谢你,小民,你冒着生命危险,替我做了这么多,我没白交你这个朋友。”
冯小民叫道:“宁老师,你说什么呢?要不是齐岚大哥帮忙,我冯小民能混到今天?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宁宝兰叹口气:“小民,你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越加有钢骨和男子汉气。但是,你要小心,那帮家伙,也许还会报复你的。你琢磨了吗,他们到底是谁,有没有可能是你认识的人?”
“我也说不清楚,就看警察的了。不过,宁老师,我不怕!我在社会上混这么多年了,还怕几个毛毛虫?宁老师,你自己也得注意点儿。”
“放心吧,小民,他们是不会再找我了,因为古董的下落他们已经知道了,我没有了意义。可我就是想不明白,他们到底是谁,这么嚣张?”
冯小民与她猜测了好一阵子,又互相安慰了好一阵子,才放下电话。冯小民躺在床上,想到了江如慧、冷然。这事儿一定跟她们有关系!
没想到,冷然的电话来了:“小民,你这两天折腾些什么呢,胳膊怎么样了?得按时吃药啊!我跟着江如慧,一直在‘亚美’忙,也没顾上你。”
冯小民嘻嘻笑了:“我啥事儿也没有的。我最近发了点儿小洋财,想请你吃饭。还去五星大酒店,咋样?”
“那太好了,你等我电话。”
关了机,冯小民冷笑一声。可转而想起冷然的样子,他又深深地自责起来。冷然确实很可疑,似乎很阴险。可是,那毕竟是个很招人喜欢的姑娘。是不是自己的工作没有做到位呢,也许能把她从平婆婆那里拉过来吧?如果警察真的抓到了她的罪证,那就无法儿更改,那可是自己最遗憾的事儿!
冯小民的心抽紧了。他决定,要尽一切努力,让这两个跟他有关系的女人摆脱平婆婆的控制,让江如慧重回教室,让冷然回到自己的怀抱。
由此,他密切注视警察们的一系列活动。
警察的技术部门查清,所有对冯小民的短信指挥,都是从东山发出来的,然后从安城市电子商场处转发过去。然而,等技术部门追查到时,犯罪嫌疑人已经停止对冯小民的短信指挥。
警察在东山不断检查的结果,终于找到了犯罪嫌疑人老者的密点。这里是一片废弃不用的矿区,警察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搜索到这幢残破的屋子。根据冯小民的描述,这个地方很可能就是他被囚禁之处。可是,刚到门口,屋里就发生了爆炸,一些机器零件被炸碎。经过仔细查看,发现被炸的很可能是一种通讯转换器,也就是说,犯罪嫌疑人与冯小民通的那么多短信,都是从这里转发出去的。但是,由于爆炸,也由于打扫得很干净,屋里却并没有留下更多的线索。看来,对方的手法十分老到,不给警察留下一点儿痕迹。
冯小民扔掉的那个项链,警察们并没有贸然去取,而是以村民的身份,似乎是在无意的情况下捡到的。警察们仔细研究,发现那个监控器已经关闭。看来,犯罪嫌疑人很狡猾,怕暴露任何的蛛丝马迹。
警察们一直就在藏匿古董的地方埋伏,却又不敢靠得太近。但是,那东西却一直没人动。显然,犯罪嫌疑人很会找地方,那地方太偏,观察起来挺费劲,稍一不慎就可能被发现。”
警察们觉得,应该在那里放上一个监控器,这样警察们的监控就会更隐蔽。而且,犯罪嫌疑人指令冯小民把东西塞到那个缝里,很可能在缝里已经动了手脚,也就是说,他在洞里设了监控器,能直接看到东西的情况,也能看到有谁接近,毕竟那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警察化装成村民,从那里经过,选择一个非常好的角度,偷偷地把一个新的仪器放上去。这回,塞在夹缝里的东西就处于严密的保护之下。
一个男人进入警察们的视野。这个男人二十四五岁,瘦伶伶的,名叫李越。他是白天的时候,开着摩托车来到那个地方的。他把摩托车停在路边,自己走进小道里,在夹缝的下面停下小便。他显然有些贼性,眼睛滴溜溜地乱转。但他的眼睛三次抬起来,停留在夹缝处,而且看得很关注,这引起警察的怀疑。
其实,从那条小道走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附近的村民,懒懒散散的,唠着笑着,没一个人像李越这样的神情。
调查证明,李越是城郊居民,父母都是工人,在同一座楼房里,给了他一套一居室的房屋。他自己只读到初中就辍学了,没有正经职业,今天干这个,明天干那个。现在在楼群的市场里弄了个小摊,卖菜。他有过几次小偷小摸的纪录。检查他的手机通话,没有发现他有不正常的通话纪录。
警察们不动声色,严密监控他。
一天晚上,李越去了北沙河,竟然进了一个暗娼的家,那个暗娼名叫刘娟。李越与刘娟很熟。两人脱得光光的,在坑上滚。半夜时分,李越出门,竟然骑上刘娟的摩托车,往东山去。
他终于来到那堵放着假古董的悬崖前。他下了车,手里提着只小箱子,四外小心地看看,没有异常。山野里静静的,冷清清的。他摸着黑,往前走。走了一段,他停住,打亮手电筒,把小箱子提到眼前,看着小箱子上的什么东西,一定是地图。他关了手电光,慢慢挨近了放假古董的石壁,站到小石磴上,把手伸进去。他摸到了东西,拿下来。他正准备打开塑料袋时,头顶处的地方嘣的响了一声,令他一吓。他呆了半天,不敢动弹。过了一会儿,更高处的地方传出了声音,是一个男人在说话:“大哥,这山底下好象有人。”
“有人?”山顶上,那位被称为“大哥”的人有些惊讶,一听口音就是纯地道的附近村民的声音。
李越再不敢看袋里的东西,急忙把东西塞进小箱里,小心地挪着脚步,朝山道外走。山顶上,亮起手电筒,有人喊起来:“大哥,真的有人,我看见一道影子。”
村民便喊起来:“真怪呀!那山崖下啥也没有,来的人是干什么的?快照照!喂!下面真的有人吗?”
李越很快地来到摩托车旁。他把小箱放进车前筐里,不敢发动车子,推着车就往来路上跑。
山顶上的人大喊起来:“下面真的有动静,真的有人。快抓住,这深更半夜的,肯定不是好东西,抓起来问问。不,快给村里打电话,通知镇里,怪不得咱村最近老是丢东西呢,这肯定是小偷!”
李越跑得更快,好在那条乡级路离正式公路并不太远,他推着摩托车来到正式公路上,发动着了车,却没打车灯,车往安城市迅速奔跑。跑出三公里后,才打亮了车灯。
警察们当然一直在监控他,坐在指挥车里的是米忠和。他笑了:“好,很好,让他没机会看包里的东西。准备执行下一步行动!”米忠和说完,眉头却皱起来:“那只小箱子,可能挺特殊。另外,咱们的人没出声之前,李越的头顶上似乎有个响动,这很可能是犯罪嫌疑人故意弄出的动静,目的是为了让李越没功夫看拿的是什么东西。也许,李越也只是个被人利用的人?”
“很可能!”旁边一个警察插话,立刻在屏幕上调出李越拿的那只小箱子。小箱子在屏幕上旋转着,明显是一只金属外皮的箱子,上面有把手、暗锁,还有密码盘。
“米大队,我看,这是只保险箱,只要关上盖,就必须得靠特配的钥匙和密码才能打开。”
“你是说,李越根本打不开?”
“是的。支使他的人让他来取东西,很可能是瞒着他,他不知道来取的是什么东西。刚才,见他要看包里的东西,故意弄出响声,吓得他立刻把东西塞进箱里。而箱子是能够遥控的,已经被锁紧。”
“你分析得对!也就是说,犯罪嫌疑人能够监控到李越?”
“是的。米大队,你看看这个,”警察指着屏幕上箱子的一个小孔,“这个小孔,可能就是安装监控器的地方。真正的犯罪嫌疑人坐在家里,就能知道箱子的去处,能够听到拿箱子人的声音。以前大家分析过,说犯罪嫌疑人很可能在放东西的地方安装了监控器,刚才的响声应该就是那监控器发出来的。”
米忠和仔细看了半天,叫道:“好狡猾的家伙!”
而李越,一直驾驶着摩托车,往安城市开。他直接来到北沙河的市场口,却停住了。市场口边停着不少警车。而市场里,在沿街稀稀落落的路灯光照下,站着不少警察。从街里边,警察们押出不少女人,都蒙着头,中间还夹着男人。这些人都被押进警车里。他一眼看到,押着的女人中,竟然有刘娟。虽然蒙了头,但也看得很清楚。
他听到有个警察说:“真没想到,一次扫黄,扫出这么多垃圾。看来,我们的扫黄行动,要常抓不懈。”
李越掉转车头,忙忙地驱车跑了。
坐在指挥车里的米忠和接到报告:“李越看见刘娟被抓,跑了。如果他回到家,打开箱子,就会发现里边装的是假古董。”
米忠和道:“他是看不到假古董的,不要惊动他。支使他的人,很可能会出现。”
屏幕上,展现着李越回到家里的镜头。他把小箱子放在桌子上,一屁股坐在床上,皱着眉头:“妈的!幸亏我早走了一步,不然也被扫黄了!”想着,突然害怕起来,“刘娟供认嫖客,会不会把我也供出来?”呆了半天,却又摇起头来,“不会,她让我秘密取这东西,说很重要,对任何人都不准说,可能有很大的猫腻,她不会供出我来的。”
三百一十五、古董的秘密
警察们把监控的重点放到李越的身上,同时对刘娟展开了秘密审讯。刘娟交待,说她接到了一个电话,让她利用黑夜,骑着摩托车到东山去,在一处悬崖下,将一件东西取来,装进一只小盒子里。半夜时分,她在家里,把小盒子放到房屋的外面,就算完事大吉。
给她打电话的是个女人,声音很细,说话很柔和。她说:“我先付你订金一万元。取来东西后,我再付你一万元。你现在就到屋外拿订金和装货物的盒子吧!”
刘娟赶紧出门,果然在门边的地上发现了一只金属盒子,上面放着一个厚厚的纸袋,打开来,里边装着一万元钱。她拿着东西回到屋里,女人的电话再次响起:“收到盒子和钱了吗?”
“收到了。可这东西一定不简单,是毒品吗?”
“肯定不是,我是不会让你干这种掉脑袋的事的。但是,那东西也肯定是个很值钱的玩意儿,可能会犯了官方的律条。但是,风险是风险;没有风险,我会拿二万元钱雇你吗?”
“那我……不干了,我不会为了这点子破钱,把命赔下的。”
“你真的不想干?那你还想继续当你的暗娼吗?”
“谁当暗娼了?我没有,没有!”
“行了,别犟嘴了。你把信封拆开,看看里页都印了些什么。”
刘娟拆开一看,信封的里页上全是打印上去的小小的照片,密密麻麻的,都是她与一个个男人交往的镜头。有的很肉麻,很惹火。
女人在电话里笑:“咋样,你想让警察们挨个找这些男人核实吗?”
刘娟发抖了,嘶声叫道:“这些,你是怎么弄来的?”
“很简单就弄到手了。你说吧,到底干不干?”
刘娟闷吃了半天,才颤抖地回答:“好吧!”
可是,刘娟不想自己动手,便利用李越去。她说:“李越,你如果帮助我干了这件事儿,我会陪你一个月,怎么样?”
李越大为兴奋,立刻答应。
李越把东西取来,却惶惶然。他显然知道所取的东西是拿不到台面上的,一时没交给刘娟,心里直犯嘀咕。
李越在自己家里转悠着,后来来到桌子前,坐下,盯着那箱子,神情奇怪:“咋,像个小保险箱?看来,东西确实很贵重!”
他拉箱盖,后来又用力掰箱盖,箱盖却纹丝不动。他有些后悔:“当时,不那么着急好了,先看看让我取的是什么东西,再装进箱里。自己可真笨!”
他到外屋,取来一只大号缧丝刀,撬箱盖。可撬了半天,也没撬动。
“妈的!”他自言自语,“箱子这么沉,可能箱壁都是金属的。神神秘秘的,到那个败家的地方取东西,这刘娟到底啥意思啊?”
后来泄气,也累了,便脱衣服上床,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李越起来,先是去外面吃早餐。早餐店就在他住的房子附近。他进了小店,刚刚吃完,一个穿着工装的年轻人来到他跟前,坐在他对面,低声道:“李越,你不要大声说话,也不要紧张。我是警察,有事情需要你的帮助,请你跟我走一趟。”
男人把件证放在他面前。李越起先有些惊慌,后来变得镇静了,点点头。两人从后门出去,直接上了一辆普通的小车里。李越被带进刑警大队,进了米忠和的办公室。
“米队长!”李越不安地打了个招呼,坐下。
米忠和坐在桌子对面,端详着他,半天道:“李越,我们对你的情况基本掌握。你这个人,不务正业,脾气还挺急,常跟人打仗闹火的。你跟我说说,你跟刘娟怎么回事儿?”
李越呐呐着,说不出话。
米忠和轻柔地说:“你不想告诉我,你与刘娟的事儿吗?也不想说,刘娟让你去东山取东西、装进小盒里?”
李越大惊:“啊,这你也知道啊?”
“当然知道。那个小盒子里的东西很有说道的。如果你拒绝合作,那就是合谋作案!”
“不不不!”李越慌张起来,“我确实……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是刘娟让我取的。那里面装的到底是啥呀?”
“当然是很重要的物证。”
李越满脸是汗,呆了半天,终于颤抖着说:“我明白了。刘娟怕犯事儿,派我去趟趟路。你们早就监控到了我的一举一动,对吧?”
“是的。”
“可我……真的没犯罪啊!”
“你把情况都跟我们说说。”
“好吧!好的。”他还是呆了半天,才说出来:“是刘娟求我去的。她说,是朋友的一个东西,藏在那里的。她说,她很累,让我代劳。我说,藏在那么个地方,肯定不是好东西。她说,我只管去取东西,别的不要问;只要保密,我就没事儿。她说,我答应去取那东西,她就让我一连一个月,天天去她那儿,免费。哎!”
“她没说是什么朋友让她取东西吗?”
“她没说。她让我取完东西,立刻送给她,她让我骑她的摩托车,前车筐里有只小箱子,把东西装进去就成。我也没想到那箱子是保险式的,只要合上盖,就打不开。”
“告诉你吧,那箱子里还有监控器。你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控着。”
“啊?”李越越加慌张,“你是说,有人一直在监视着我?”
“是的。不然,我们怎么会采取这种隐蔽的方式把你请来?李越,你愿意配合警方工作吗?”
“我愿意,当然愿意!”
“那好。这么办,你白天不要上班,在家里懒散一天。天黑后,你要尝试打开箱子,主要是把监控器破坏了。这样,犯罪嫌疑人不能直接监控你,生怕宝物有闪失,就会主动找上门的。”
“好,好,我一定配合。”
警察又在技术上教了他一阵,给他配了工具,放他走了。他在家里呆了整整一天,只有吃饭时才下楼。晚上,他摆弄起箱子来。他拿着一个电铬铁,电铬铁头尖尖的,手一边转动着那个箱子,嘴里一边自言自语:“能不能烫开呢?不行,我必须打开箱子!”其实,那所谓的电铬铁,是米忠和配给他的。他找到了那个安放监控器的小孔,把电铬铁头紧紧地贴上,一连探了几次,才听滋拉一声响,里边冒出烟来。
“咋了,咋了?”他大呼小叫的。生怕不能破坏里面的监控器,又几次将电铬铁头塞进去,可再也没有新声音出现。他有些沮丧,放下电铬铁。
他磨磨着,不肯睡。他又摆弄小箱子,可摆弄来摆弄去,终于烦了,丢在一边。下半夜,他在床上睡着了。门被轻轻地撬开,一个蒙面人走进门来。这个人行动迅速,很快就来到李越跟前,手里竟然有针,对着李越的胳膊扎了一针。李越动了一下,睡得更熟了。这个人拿出一只微型的手电筒,照着桌子上的箱子,又拿出钥匙,插进箱子的锁孔里。他拨动了密码盘,随后扭动了钥匙。小箱子的盖开了,他取出里边的东西,急忙打开看。里边是黄澄澄的两头小金马。他仔细地看了一阵,大惊失色。他想重新将东西塞进去,可身子一抖,跳开去。
房间灯光大亮,几个武装警察冲进屋来,后面跟着米忠和与尚昆德。蒙面人一跳到窗前,刚要开窗,窗户却先开了,两个吊着绳子的武装警察枪指着他。随即,几个警察从后面冲上来,展开了一场肉搏。这蒙面人武艺高超,把几个警察打得左跌右闪。他想趁机钻出人缝,夺门逃跑。但一个警察终于一拳击到他的面门。他摇摇欲倒,两个警察两边夹住了他,一把将他按倒、
米忠和大声说道:“把他的面巾扯下来!”
面巾从脸上拿下来。这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男人,肿眼泡,小眼睛,身体显得相当结实。他似乎有自杀的倾向,可嘴却被警察掐住。往里边塞了东西。他被按倒在地,戴上手铐,又拉着站起来。一个警察上前,对他的嘴进行了检查,取出了一个潜藏的物件,又把塞在里边的东西拉出来。
床上的李越,仍然在睡着。
男人不动,突然泪流满面,喃喃地道:“我真没想到,会裁了。”停了停,声音越加悲怆:“我觉得一切都设计得天衣无缝,难道这就是命?”他抬起头来,几乎嚎叫道:“你们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米忠和到他跟前,端详着他,开口道:“你确实是有罪的。你就是刘娟的嫖客之一吧?”
那人身子微微一顿,无语。
米忠和道:“你是t国人,化名云丰,其实你的真名是肖天郎。我们查阅了近一年来的各种录像,发现你几次进出中国大陆。几个月前,你与刘娟走得也很勤,刘娟甚至迷恋上了你。可这以后,你与刘娟再无来往。你是前天前乘坐飞机,转道韩国,回到的t国,但你又从何处再度回来,我们还不知道。你是t国‘拉杰夫公司’的人吧?”
云丰无声地低下头。
米忠和继续说道:“云丰,你虽然是t国人,可你的祖上却是中国人。你的父亲是盗墓高手。当年,正是他盗得了宁宝兰家的古董,转手卖给宁宝兰的父亲。你的父亲因盗墓害死了人,被通缉,逃到国外,后来偷偷地把你和你母亲接到了国外。你父亲临死之前,告诉了宁宝兰家古董的事情。你的父亲可能很后悔,当年低价把古董卖人。所以,你掌握这古董的情况。正是你,挑起了这一系列的夺宝事件。你告诉我实话吧:你是不是通灵教的杀手?”
云丰一愣,脸色板滞了。
米忠和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的一切伎俩,都将是毫无价值的!带走!”
云丰被带走了。他一边走,一边使劲地扭着头,似乎不相信他的秘密这么快就被人所知晓。
三百一十六、女杀手的情关
冯小民被找进了市刑警大队,米忠和亲自接见了他。米忠和很亲切,对冯小民的行动表示了感谢。冯小民却觉得挺别扭,因为这个米忠和表扬人的时候,那张平素挺冷挺阴的脸,浮现出的微笑,就好比管口破碎的牙膏管一般,挤出来的膏体很不成形,很难看。
冯小民心里想,他可能根本不看重我,只不过必须出来应应场面,客套客套。
冯小民看出来,米忠和其实是个很古板、很拘谨的人,动作缓慢,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种板滞的不和谐的味道,就好比一架锈蚀了的机器,运转得很不通畅。例如他喝茶:他把茶杯端起来,并不马上喝,而是边说着话,边偏头看茶水,似乎是在看清里边到底有几根茶叶,有多少根是不合格的茶叶。他便品尝着,注意着,挑剔着。这动作在他自己是下意识的,可在冯小民的眼中,他就很特别。
当然,冯小民也听说过,米忠和推理、侦察的功夫很强,所以才就任了刑警大队长的位置。但冯小民对他却不敢恭维。冯小民心想,如果让自己坐到这个位置上,肯定是另外一种景象。究竟啥景象呢?冯小民想了半天,却说不上来。
唉唉!不说也罢,因为冯小民根本坐不上。
“小民哪,你说说刘冷然怎么样?”
米忠和突然提起这个话题,冯小民措手不及。
“刘冷然?”冯小民惊讶,“米大队,你咋想起她来了?”
米忠和认真地说:“小民,我不知道你跟刘冷然的关系如何。但是,刘冷然的来历很值得琢磨。她的老家确实是在安城市。可她从小就离开了家,是在t国生活、学习、长大的。这次回来,据说是搭你的车?是在你把江如慧救回来之后,她才上了你的车?”
“是的。”冯小民把当时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哦!”米忠和点头。“据说,江如慧自从接手‘亚美公司’后,封她为秘书,而让你当了保卫部长,对吗?”
“是的。”冯小民心里颤抖了,警察的视线,终于射向了江如慧与冷然,这让他十分不安。他突然有了一种急切的感觉,要跑回去,说服这两个跟他有渊源的女人,把她们拉出那罪恶的泥淖。
米忠和道:“小民,我现在想求你一件事儿,看看你能不能帮忙?”
冯小民笑了:“怎么是求呢?你尽管吩咐。”
“我想让你与刘冷然好好谈谈,看看她在t国的时候,知道不知道‘拉杰夫公司’,知道不知道平婆婆这个人,知道不知道她创办了一个名叫‘通灵教’的教派。如果知道,让她到刑警大队来一趟,说明一下,好吗?”
“行,行,我回去能跟她说的。”
“唉!”米忠和叹了口气,“刘冷然到底年轻啊!如果她真踏了那边,鞋上沾了些泥,是完全可以甩掉的。只要她甩掉了那些烂泥,她的前途是很大的。”
“米大队,我明白。”
冯小民从刑警大队里出来了。他开着车,心乱如麻。他明白了,米大队不是平白无故地跟他谈话的。米大队很可能已经认定,江如慧与刘冷然,都跟平婆婆有关,都是“通灵教”的成员,所以让冯小民来做工作了。也许,那个云丰,已经把江如慧与刘冷然的秘密,合盘托出了吧?
冯小民在半路停下车,给冷然打电话。冷然在自己家里,欢迎冯小民前去。
“小民,你的胳膊能开车吗?”冷然的口气很是关心。
冯小民赖耗耗地说:“我不能开,也得开呀!这不是有条好胳膊吗?”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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