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面对这么一张老脸呢,又不是长得多好看!要不是为了找出那个被他当成对手的神秘东家,他真是懒得理会!只可惜,找一个合适的对手也是不好找的,不然他也想要另找一个。
“哎呦,我的少爷唉!”郑掌柜的脸都快变成一个包子了,“您可真是会为难人。小的其实已经捎信给东家了,可是东家却是一直没有回音,如今小的也不知道是何种意思,您可就别为难小的了,等到东家来了信,小的一定第一个通知您,您看成么?”郑掌柜几乎想要给康信跪下了,这种执着到底是为哪般啊!
康信总算是有了个盼头,也就不再为难郑掌柜,说了些闲话才放他离开。待到郑掌柜离开后,康信却并没有立刻离开他们所在的包间,反而是拿出几张纸来细细查看,那些纸正是郑掌柜送来的一些图纸,这些也算是他们东家的亲笔信,只是上面文字极少,最多的还是图画,倒是很形象生动。
就是少有的那几个字也多半是重复的,全是用来表明方向和尺寸的,有时候写法不一样,可都是一样的秀气玲珑。看着这些字,康信的眉头深深锁了起来,看不出手工坊的东家竟写的这么一手秀气的字,却是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不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既能想出这般精巧别致的东西,又写的这样的字,不经意间一个略显娘气粉头粉面的公子浮现在他的眼前,之后便马上被他的厌恶给赶走,能做他的对手,一定不会是这样的娘娘腔!
要说康信的想象还是比较靠谱,元一的确是粉头粉面,不过她本身便是个女子,就没什么娘气不娘气的,只可惜康信想错了性别,导致了他一时间转不过弯来,更是不会想到元一身上。如今,他也不过是见过元一一面,看了一场因为她引起的争斗罢了。这却不算是什么好印象。
康信纠结,沈灿过的也有些不太好,最近朝廷里就邻国战争的事很是讨论了一番,朝里大体上是分为两拨的,自然是主战一拨主和一拨,每日里争来争去的,却都又没办法说服对方,吵吵闹闹的定不下来。他虽然不是什么重要官员,但也是很关系这事,注意力几乎全部放在这上边,又听了那两方的辩论,一时间也是觉得都有道理,不知如何选择是好,回家之后便抓住紧要一些的给元一讲。
元一自然是不希望打仗的,这种时代打仗她觉得比前世还要危险。毕竟前世的时候医疗水平发达,要是能从战场上抢回来,别的不说小命还是可以保住的,可这边,只怕是困难。“这战与不战的,就算你发表意见只怕也是没人听的,只安安静静等着便是了,早晚会有知道的那一天。现在吹眉瞪眼的,跟我说什么都是不管用的。”
“……”沈灿对元一这种可有可无的态度弄得没话说,说实在的他对战争是有兴趣,只是更多的还是想跟着去外面看看,出生十八年,他还真没走出过康城去呢,所知道的所了解的也不过就是康城这一亩三分地罢了。作为一个年轻人,有时候他也是想出去看看,若是他能跟着军队出去的话,想来也是能满足一下心愿的,只是——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元一,算起来他们成亲不到一年时间,要是真的去打仗了,却很是对不起娘子的。
“娘子,若是真的要去打仗,我、我……”犹豫的看着元一,沈灿竟是有些开不了口,“我说不定也能去的。”最后还是咬咬牙,闭着眼睛将要说的话给说了出来。而元一却是没有注意别的,只是在意那个“能”字,沈灿莫不是有想去的心?
“能去与去不去可不一样,你这是想去?”狐疑的看着沈灿,打仗又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为了安全沈灿完全没有必要这时候去的,别说他是什么一腔爱国的热情,这种话说出来,也不怕别人笑话!“打仗可不是什么闹着玩的事,若是一个不注意,小命可就没有了。”元一觉得沈灿是有些猎奇的心理而已,其实对战争没有什么深刻的认识。
事实也的确是如此,只是沈灿作为一个男人,又觉得自己年龄上还要比元一大,被元一这么一说,脸上着实有些过不去,他这个娘子总是比同样年纪的人老成,说话的口气也是老气横秋的。明明很热血的一件事,在她嘴里就成了送死的差事,只差没骂他不明智了。
“可是、可是要是真的有战争,父亲也是一定要去的。父亲去过的战场数不胜数,而我却是连康城都没出过,这次好不容易有些机会……”剩下的话沈灿没有说完,意思却是很明显,作为一个热血青年,他是想要趁着年轻出去看看的,免得到时候老了才后悔,那时候再想出去。只怕是走不动了。
元一这才听出沈灿的意思,原来是嫌康城腻歪了,想要换个新鲜的环境吧!这倒也是,她是宅女对这些不是很在意,却也幻想哪天是不是能出去看看,这种想法放在沈灿身上,也是适用的。只是他选择的这个时机未免有些不对,选择的方法也着实让人无语,战争期间难道还能容你去欣赏风景么!
“你若是只是想出去看看,什么时间不成,非得这种时候!”元一的话说的是苦口婆心,如今对着沈灿,她是尽量把他当成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来看,而不是她的男人,这样一来,以前许多没办法接受的东西现在也变的合理起来,甚至说她都有种养儿子的错觉,虽然这个“儿子”已经这样打了。
沈灿不知是不是到了叛逆期还是怎么,总之对元一越发的没有距离没有客套,如今听了元一的话,只觉得与自己的设想不符合,便倔强的看着元一,那劲头就像是要盯到元一改变主意一样。原本这种想法并没有很深刻的,如今说出来竟像是脱了缰的野马一样,就再也拦不住了。
看着沈灿的样子,元一在心中叹口气,如今这些事可都到了一块了,先是手工坊,然后是沈灿,就没有一个能让她省心的。她才十五岁,却是觉得和七老八十一样,特别懒怠理会这些事情。
“我们各退一步好了,你也不需要去战场,只选一个别的地方去做个地方官,职位也不需要太高,权当是体验生活,这样既不危险又能出去看看。”元一没说的是这样还可以锻炼沈灿的能力,简直就是一举多得,况且他们的父亲都算是朝中重臣,小小的操作一下还是很轻松的。这样子,她也可以跟着去,这个折中的方法可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了,总之要把守寡的可能降低到最小才成。
沈灿却是没想到元一是这么坚决的不支持他去战场,无奈之下只得考虑当前的提议。不过,这个提议还真是说中了他的心思,他虽然对即将到来的战争很感兴趣,却也的确不能不考虑元一的感受,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做官,这话却是大实话的,他若是真的想去做个地方官,倒是大有可为。
“那我若是去做了地方官,那你岂不是要跟着我去受苦?”康城怎么说也是康国的国都,发展什么的自然是要比其他地方水平高,别的不说,就是那手工坊也是康城只此一家,别的地方是再没有的。万一到时候元一觉得那边的生活苦,不愿意陪着他一起,那他岂不是人财两空,啊,不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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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一自然是不怕受苦的,况且这正是她的心之所向,再喜欢不过。因此,和沈灿将她的想法又从头到尾细致的说了一遍,甚至连怎么安家怎么赚钱都想好了,直唬的沈灿是连连点头,觉得娘子说的什么都很对,便是他原来没这样的想法,被元一这么一说,也差不多就愿意了,总之是被元一说得蠢蠢欲动起来。
他很是点点头,同时心中也有些不好意思,娘子想的这些其实并不难想到,偏偏他就是从来未向这方面想过,如今听娘子这么一说才恍然觉得是个好主意,还颇让人有几分迫不及待的感觉。与娘子这般一比较,他的一切所得均是靠着家族庇护,果然是有些没出息的。
“娘子,你放心,我到时候一定好好赚钱,绝对不让你受一分苦的。”沈灿握住元一的手,很是郑重的许下承诺,以后哪怕就是不靠着家族,他凭着自己的努力也可以给娘子一个优渥的环境,也为他们以后的宝宝挣得一份家产。元一很是欣慰的看着沈灿严肃的脸,心中却是有些吐槽,这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是不是太诡异了些!
“其实也不需要到时候才努力,赚钱还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赚的,如今便是不知道以后到底什么环境,也该多想想才是,不管是铺子还是农庄,只要你认真弄,总是会出成果的。”元一也不求沈灿怎么赚大钱,毕竟他也是有官职在身的,便是靠着农庄和铺子收租子也是不错的,而且也更稳妥。
沈灿双眼发光的看着元一,希望能多从元一那里挖上一些点子,他如今可是相信娘子的能力的,那出的点子必然也都不错,而他却是一点经验都没有,这时候还是不要逞强的好。见状,元一也来了兴致,她自从穿越之后,好多心思都是埋在自己心里没和别人说过的,如今沈灿想听,她也乐得配合,反正到时候收益的也是她。
夫妻二人畅谈一夜,只是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都是哈欠连天的,叫别人看了还不知道夜里做了什么呢,看他们的眼光都带了些暧昧。等到元一去给婆婆请安的时候,大嫂还好生笑话了她一回。好在,元一虽不是脸皮厚的,对这些还真是不怎么在意,只笑笑便算了,她今日还要出去彻底解决手工坊的事呢!
郑掌柜并不知道今日元一回来,如以前一样坐在柜台里面算账。这两日,康信似乎也安稳了些,并不像前几日一般来找他,他正乐的清净呢!看见元一什么都没装扮,就这么真身前来还真是吓了他一跳,若是康信派了人在这边守着,只怕是不好逃脱的。拿着疑惑的目光看元一,难道有了什么依仗不成?
元一这边依仗倒是不曾有,只不过她是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的,以后怕是也不怎么会出现的,此刻自然也就不用怎么顾忌的,便什么改变也没做的出现了。她也不是没看见郑掌柜的疑惑,却是一言不发的直走过来。
“郑掌柜好久不见,如今生意可是还好?”按照元一之前的计划,手工坊几乎已经不再推出什么新产品了,卖的都是之前的存货,因为推出的时间比较久,市面上出现了不少的纺织品,只怕是卖不出多少的。元一这么一问,一来是这时代人常用的套话,二来也是验证一下她的猜测。
果然,郑掌柜苦笑的摇摇头,心中着实有些埋怨东家的执迷不悔。哪怕就是乱世降至,如今也还没有一点迹象呢,自然是要趁着时间能赚多少赚多少,再不然就直接将手工坊卖了,只怕也能得到不少的收入,偏偏就是这种耗磨最是不可取,在他看来就像是眼睁睁的看着手工坊倒掉一样。
“如今因为东西少了,来的人也就少了,这连着几天都没卖出什么东西了。您、您真的就这么看着手工坊慢慢消失么?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再努力一下,或者改变方式,便是直接卖了也好。
元一却是不想卖掉手工坊的,是她的东西便是她的东西,她有时候就是毁了也是不愿意给别人的,手工坊完全是靠着她的意志建立起来的,一桌一椅的摆放都是花了心思的,她自然是不愿意看着别人买了之后指手画脚,将这里改的不伦不类的,倒不如关着省心。
而这些话,元一却是不好说出口的,只能看着郑掌柜问到:“你和那康信到底是如何谈的,怎么现在还是没有谈妥当?”她上次见的康信如今已是印象模糊,却很是记得他云淡风轻的模样的,怎么在郑掌柜嘴里倒是成了赖着不走的无赖,还说要见东家,这东家可不是你想见想见就能见的!
郑掌柜从头到尾事无巨细的将这些天的事再次给元一讲了一遍,就是为了突出那康信的难缠来,他说不见到东家是誓不罢休的。“唉,单凭人家那个倔强劲,能撑起什锦阁也不是没道理的。”说到最后郑掌柜甚至感叹起来,做生意最是需要这种不怕挫折的精神!
元一从心里嗤笑一声,这才不是什么不怕挫折吧,她看着倒是像没事找事,人家名人都说过,你要是吃了一个鸡蛋觉得好吃,难道还要认识下蛋的那个母鸡么!虽然这么自比她心中有些排斥,这道理却是再透彻不过的,而且,为什么他想见手工坊的东家,就要给他见呢!
“哼,看来也不过是个纨绔罢了,若是认真做生意的人,哪个不是和气生财,这次的合作不仅没让他们赔本,还算是占了大便宜,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因为这事悬着许久还未解决,元一想来也觉得心烦,说话便有些冲,一气之下便将那康信给贬的是一无是处。
“是没什么好计较的,只是在下特别好奇手工坊的东家是哪位罢了。”元一的话音刚落,外面就进来一个白衣公子,看上去也是器宇轩昂,这白衣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元一口中的纨绔——康信。他觉得是没什么办法从郑掌柜那边获取什么消息了,只好派了人在这边守着,看着什么可疑人物便给他报个信。
今儿也算是巧了,他正闲来无事想出来逛逛呢,谁知还没走多远就遇见了去报信的人,也幸好是离这边没有多远,不然他还真没机会听到这番言论呢!只是出乎他的意料,他以为手工坊的东家是个有些娘气的公子哥儿呢,谁知却是个真正的美娇娥,便是声音也是好听的紧。而听了她的判断之后,忍不住便开了口,逗趣一下也是好的。
元一的确是被哽住了,她再没想过,这么狗血的事情也能发生在她的身上,偏偏说说谁的时候谁就出现在背后,可见的是流年不利。再想想刚才的话几乎都被身后的人给听了去,便是当时说的再理直气壮,此刻也是有些心虚的。尴尬的转过头,皮笑肉不笑的跟康信打了个招呼。
康信这才看清元一的脸,一时之间只觉得眼熟,仔细想了一会才想起是沈家的儿媳妇,上次还有两个男人为了她打架来着,却不想她是这手工坊的东家,这个世界,着实奇妙啊!当下便是眉毛一扬,“原来是沈三少夫人,却是在下失礼了,还请夫人不要介怀。”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康信看元一的目光却没有半点的收敛,甚至上次见面时没来得及细看的地方,他也趁着这次好生看了个仔细。若是个男人,做他的对手也是足够的,可她是个女人,这在康信看来已是自己输了一筹,在性别上便输了一筹,哪里还有别的想法,再说什么比试还不够丢人的。
“康公子严重,小店鄙陋,倒是叫康公子笑话。”反正身份已经被揭穿,此刻元一的表现就特别的光棍,她今日来就是想要解决这个问题的,既然康信想见手工坊的东家,如今也见过了,事情解决起来只怕更加容易。“因为经营不善,小店实在是难以维持,在下也是思考良久才做出那样的决定,给康公子带来了损失,在下深感抱歉。”
元一说到“经营不善”时,郑掌柜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可真是他见过最不靠谱的谎言了,便是康信也是多看了郑掌柜一眼。而等到元一说完这些话,并随着抱歉深深地给康信鞠了躬时,郑掌柜也立马跟上,同样是个九十度的鞠躬。饶是康信之前想的再好,此刻脸上也是如同火烧一般,他只不过是想给自己找个合格的对手而已,真没有为难一个女人的想法,更没想过会出现现在的场面,他是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却是比道歉的人更加尴尬起来。
好在元一鞠躬之后就起了身,“想来是之前的赔偿谈的不妥当,康公子还有什么要求不防直说,只要是小店能做的到,必然是不会推辞的。”说完便定定的看着康信不再说话。
而她起身之后,郑掌柜也跟着直起身子,以前也算是被康信为难了不少次,如今也觉得没什么负担,顺着元一的话豪迈的说到:“康公子您尽管开口,咱们东家既然这样说,那就是能做到的,只求公子您爽快些,咱们还是尽快将这事给掀过去的好。”反正他是受够了处理这事的速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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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两个人目光灼灼的看着,康信却是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算了。他实在是没想到手工坊的东家是个女人,要是传出去他和一个女人为难,便是口水也能将他淹死,更不要说什么成败了。要是早知道是个女人,他又何苦给自己找这么些麻烦,如今却是真正的骑虎难下了。
“您二位真是说笑了,在下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之前那些图纸已经将整个的计划给提前完成了,我们这边却是一点损失都没有的,哪里还好意思说什么补偿,您二位可是别这么说,否则在下可真是没脸见人了。”做出一副羞愧的样子,康信真的是办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而郑掌柜却是扬眉吐气了一番,当日他可是没少被这么少爷为难,就是酒也没少被灌,那段日子过得可真是叫他心酸啊!如今这叫什么,翻身了,转运了,开始当家做主人了,这可真是一个好兆头啊!要是让他来说的话,他非得好好磨一磨这个少爷不成,也叫他知道什么叫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元一自然是不知道郑掌柜此时的想法,她是想着要赶紧将这是给解决的,如今看来康新也是态度良好,可不就是最好的机会么,干脆就直接说开算了。只是手工坊人来人往的,看起来并不是谈生意的好地方,康信正想着弥补一下呢,便开口请了元一和郑掌柜去什锦阁去详谈。
今日跟着元一来的还是安心,有她和郑掌柜跟着,元一倒是不怕有什么别的事情,便爽快的答应了,说话间一行人便转移了阵地,坐上马车前往什锦阁。元一和安心坐在马车中,而郑掌柜和康信则是骑着马在前面走,看上去倒有几分翩翩公子的风度,至少比街上的人看起来好很多。
“主子一会真的要说赔偿的事情么?”安心有些犹豫的问着元一,也不知主子是怎么想的,要真的说赔偿的话,也应该是康信他们赔偿才是,毕竟手工坊将图纸都已经交付出去了,不仅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还算是超额提前完成的,怎么到了最后反而错都还在他们身上呢,这太不公平了吧!
元一笑着看了她一眼,很有几分安慰的意味,示意她小声些,莫要让外面的人听到,安心还是有些不服气,却是放低了声音,想要仔细听元一的解释。
“康信刚才的表现你可是亲眼看见的,你觉得此人如何?”元一声音小小的,也就是足够她们两人听到的程度。“原本从郑掌柜口中推断,我还意味康信是个纨绔呢,很是与我第一次与他见面的印象不同,如今看来却是郑掌柜错了。那康信不仅不是个无赖,相反还有些君子风度。你可记得我当时道歉时他的态度?”
说到这里元一几乎是有些忍俊不禁,那康信竟像是没见过几个女子一般,她只不过是鞠了一躬而已,他便有些僵硬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若不是她自己站起身来,只怕他们就要这么僵持下去了。表现成这样的人,自然是不可能是个无赖的,又或许只是对着郑掌柜的时候才这么无赖?咳,她有些想偏了……
“主子这么一说,我倒是回过味来了,怎么那康公子和郑掌柜口中表现得不一样啊,难道是、难道是人格分裂?!”安心震惊的看着元一,她还以为主子说得人格分裂这种是很少见的呢,现在想想这个康信就很有可能是!
“噗……”看着安心瞪大的眼睛,元一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丫头想象力也真是够丰富的。“哪里就是人格分裂了,只不过是这个康信不善于和女子打交道而已,见到我是个女人,他只差没跳起来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想生意的事啊,到时候我们提出赔偿,只怕他也是不肯的,说不得还要反过来赔偿我们一些呢!”
“哇,原来主子打的是这个主意,这样倒是好,也省得我们自己提出来了!”听了元一的解释,安心拍着手叫好,这种事本来就是他们这边比较占着礼的,自然是没有放弃的道理。剩下的路,主仆二人便不再说话,元一闭目养神,安心则是沉浸在之后的谈判事项中不能自拔。
没一会便到了什锦阁,郑掌柜和康信都已从马上下来,走到马车旁边等候元一下来。安心先从马车上跳下,然后才在下面放了个小凳子等着元一慢慢出来。而什锦阁早就有人迎在门外,东家大驾光临,还是要谨慎一些的好,当下便带着康信他们去了最好的包厢。元一可不会替他省什么钱,走的是毫不犹豫。
那最好的包厢是在三楼,进去之后几乎就把郑掌柜和安心弄得眼花缭乱的,那叫一个应接不暇,二人都是张大嘴巴惊讶的看着里面的布置,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元一也是被这里闪了一下眼,好在她前世见多识广,对这些东西还是能免疫的,只是看了两眼便收回了目光。
康信得意的看着郑掌柜二人的样子,却在元一这边碰了钉子,忍不住心中暗叹一声,不愧是能和他一拼的人,虽然是个女人!“这包厢是我们什锦阁最好的一个,当时布置的时候也是费了不少心思,进来的人都满口说好,这次也就献献丑,还要多谢三少夫人赏光呢!”
康信说这话的时候口气中多少还是带了些自豪,只不过被克制着压了下去,对着元一说话的时候这种压制尤其明显。毕竟元一只是开始看了两眼而已,并不怎么在意,况且他之前已是表现的有些不妥,这时候还是保守一些的好。倒是旁边的那两人听了康信的话有些不好意思,他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却是不适合参与这种主子之间的比拼了。
“康公子也莫要一口一个三少夫人的称呼我了,如今我们是生意伙伴,这些称呼却是不合适的。在下娘家姓周,若是不嫌弃,可以叫我一声周东家,我也叫你一声康东家可好?”元一对这个包厢没什么意见,却对康信的称呼有些别扭,这么叫三少夫人,她有时候还真是反应不过来叫谁呢,倒是不如直呼职位的好,至少她记得她是姓周的。
康信自然是说好的,对着元一倒是欣赏起来,他身边并不是没接触过女人,相反,他接触的女热可真是不少,只是那些人不是扭扭捏捏便是心狠手辣,一个个的如狼似虎,他是十分不愿意和那些人相处的。如今猛的碰上一个元一这样的,不仅自己做生意,而且是巾帼不让须眉,生意大的足够他侧目,真真是叫他开了眼界。
而元一的直白则是给他一个新的感觉,原来和女人相处还可以不那么拐弯抹角的,就是称呼上面也不怎么讲究,与他认识的那些女人完全是相反的类型,只是可惜已经出嫁了,若是未出嫁的话——若是未出嫁,只怕他也是没什么想法的,他们这种人家,婚姻早就不是一个人的事了,他恍惚记得眼前这人也是被赐婚的吧!
“周东家是个爽快人,那咱们也有话直说好了,不知周东家到底是个什么计划,可否说出来给在下听听,在下虽不才,却还是能拿些主意的。”他以为元一这边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才决定关闭手工坊的,只是以沈家和周家的背景,还能有什么值得他们这般为难么?
元一也没隐瞒,便将沈灿说得邻国断粮的事情说了,这种事康信肯定也是知道的,只是看在意还是不在意罢了。至于要沈灿以后去别的地方做地方官这件事元一却是没有说得,一来这事还只是个计划,能不能实施怎么实施都还没有定论,说了也没什么意义,二来这事她与沈灿的家事,确实不方便和外人说道。
听了元一的解释,康信心中既有些释怀,又有些失落。释怀的是到底眼前这个人是个女人,一遇到什么困难,想的不是怎么闯过难关,反而第一时间便想逃避了,终究是没什么魄力的,这点和他一个男人是没办法比的;而失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好不容易才遇见这么一个可以一较高下的对手,偏偏是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只怕也很快就要回归后院了。
“只能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吧,周东家喜欢平静的生活,做出这样的选择在下也是能够理解的。之前那些事,咱们都既往不咎,以后还是按照合约来吧,既然你们把图纸给交付了,那我们这边也该付完全款才是。”一句话,便将之后的事给定了下来。
郑掌柜和安心都是喜出望外,他们原本没想过还能有这样的收获的,一个个的都是面带笑容。元一暗中唾弃了两声,却是又和康信互相推脱一番,最后才接受了这样的决定。剩下的时间,他们才算是安心吃起饭来,期间自然是少不得要敬康信几杯酒的,元一如今练得酒量不错,却是容易上脸,喝了酒便像是涂了胭脂娇艳动人。
康信只觉的自己总是忍不住想要多看周东家几眼,一想到以后只怕没什么机会再见面便心里空落落的。不过,到底还是保持着清醒,只和元一喝了几杯酒便算了,更多的时间却是埋头吃起菜来,间或才抬起一次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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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几人吃晚饭,康信便是再没什么理由留住他们,只殷勤的将这几人送到马车上去。早有小厮赶了马车过来,正好停在什锦阁门口,康信便将他们送到门口,看着元一嫣红的脸,眼神闪了闪终是没说出什么话来。
“娘子?”元一正要上马车,却好像听见了沈灿的声音,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却并没有发现沈灿的身影,只当是她一时喝酒上了头,出现了幻听也是可能的,便没怎么在意,依然是准备好要上马车,甚至都抬腿迈到了刚才的小凳子上。
“娘子,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边?”人还未上去,衣袖便被拉住了,元一本来就是喝了酒的,虽然不影响理智,身体的平衡却是有点困难,此刻被这么一拽,几乎是立马便维持不住之前的架势,直接便向后倒去。等到元一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时,便只能闭着眼接受即将到来的疼痛。
只是疼痛没到来,到来的却是沈灿带着关切的呼唤。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看见沈灿就在眼前,元一便觉得很安心,一时间分不清自己身在哪里,张口便问沈灿:“你今儿怎么回家这么早?”
不问这句话还好,她这么一问,沈灿才想起来之前的疑惑,他疑惑为什么自家娘子大白天的出现在什锦阁,还和什锦阁的东家康信、手工坊的郑掌柜在一起?其他两人在一起还好说,只是他家娘子与这二人怕事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的吧!想到这里,沈灿的目光变得不善起来,莫非娘子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不是我回去的早,而是你现在就在外面!”说这话的时候,沈灿着实有些生气,自家的娘子和别的男人一起吃饭,然还喝了酒,要不是他办完差事正好路过,只怕到最后也会被蒙在鼓里。看看眼前的几个人,发现安心也在的时候,他稍微松了口气,却又严厉的看了安心一眼,这丫头只和她主子一条心!
“啊,在外面?”经过刚才那么一倒,元一是彻底迷糊起来,眼神也开始变得迷茫,整个人都散发出诱人的味道来。沈灿咬牙切齿的看着她,偏偏又拿她没什么办法,一气之下将元一横腰抱起,然后利落的钻进了马车里。外面的人看见沈灿时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而等到沈灿抱着元一进了马车之后,他们才回神,只是郑掌柜回过神来后是面带笑容,而安心多少是有些忐忑,至于康信,只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醉酒之后的元一是极度不老实的,因为被沈灿抱的有些不舒服,她便挣扎着想要舒服一些,却不知道她的每一个挣扎,呼吸的每一口气都惹得沈灿怒火高涨,而随着怒火而来的还有沈灿克制不住的情、欲,只想在马车中便将元一就地正法。好在他还没彻底失去理智,知道不是时候,硬是强忍下来,而抱着元一的手却是越发的用力。
等到马车终于听到院子门口时,沈灿登时便抱着元一从马车上出来,看也不看安心一眼,直接便向卧室走去。安心怯怯的跟在后面,心里却想着还不如和郑掌柜一起下车呢,郑掌柜早就在经过手工坊路口的时候被放下了,也用不着此时这种阵仗。
沈灿怒气十足,走到床榻边便想将元一扔到床上去,心中却又委实担心会磕到碰到她,最后竟是高高举起慢慢放下的典型,看着元一醉的一塌糊涂,他便是想找补后账也该等到元一醒来之后才是,如今、如今正是要做些他早就想做的事情才是!这般想着,他便伸手将元一身上的衣服给一层层剥了,元一自然是不会配合的,只是挣扎来挣扎去,却是让衣服更加的凌乱,整个人被衣服包裹的若隐若现,反而加重了沈灿的呼吸声。
只听得“哧啦”一声,沈灿竟是直接将元一里面的几件衣服给撕裂开来,只露出元一雪白的肌肤来。沈灿再也忍不住,便将双唇印了上去,在元一身上留下一个个的草莓印。元一不经意的哼哼两声,却是连翻身也没办法,便再次挣扎起来,这次沈灿则是抓住她的双手,用碎裂的衣服给捆了起来,虽然没有特别用力气,却并不容易挣脱。
做完这些,沈灿才起身去拿了毛巾沾了温水,用毛巾一点点的将元一给擦了一遍,不过这擦的过程却是足够他受折磨的,真可谓是甜蜜的折磨,只恨不得将元一晃醒,让她随着他一起动情!当然,他的功夫也没有白费,经过擦拭,元一原本迷蒙的样子已是有些回神,动了动胳膊却发现被捆在了床头,一时便不解的看向沈灿,脸上还带着几分委屈,可见这还是没有真正清醒,清醒之后的元一是绝对不会做这样的表情的。
“看我做什么,你今日做了什么错事,你可知道?”尽管沈灿对元一此时的表情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却还是一边动手动脚,一边板着脸问元一问题。元一眼神有些空,听了沈灿的话后也是好一会没说话,知道沈灿等的不耐烦,正要开动的时候,她才慢吞吞的说了句:“没有做错事啊!”理直气壮的叫人汗颜!
沈灿却是忍耐不住,一手爬到元一胸前,把玩着那两只洁白的包子,一手却是悄悄伸进了被子里面,一时间弄得元一是娇喘吁吁,再没空去思考别的。而他却是没有忘记,一边作怪还一边审问元一:“为什么和手工坊的郑掌柜还有什锦阁的康信在一起吃饭?”他一开始就想问这个问题了。
元一早就被他弄得神志不清,哪里还有时间来想这个,甚至听见了也跟没听见一样,双手双脚的便缠上沈灿的身子,想要渴求更多。顿时,沈灿便丢盔弃甲,早就把审问的初衷给忘得一干二净,开始一心一意的在元一身上耕耘起来,一时间房内是春意无限。
不过,便是到了最后,沈灿也没有放下心中的疑问,等到他汗水淋漓的躺在元一身侧时,忍不住又开口问起来:“娘子,你为什么会和那两个人在一起?要知道,他们可都是不怎么好请的人,你、你……”你是不是背着我干了什么事?
元一早就被沈灿折腾的不行,加上之前还喝了酒,此刻已经是化成一滩浆糊,沈灿的话响在耳边,完全就像是苍蝇的嗡嗡声,她只恨不得找个苍蝇拍全部打死才算。自然也就没办法回答沈灿的话,甚至期间她挥手想打苍蝇的时候一下子扇到沈灿的鼻子上,结果弄得沈灿是热泪盈眶。
沈灿气馁,确定了这不是谈话的好时候,又作怪了一次把元一刺激的连声尖叫才算是解了心中的气愤,然后拥着元一酣睡起来。
第二日一早,元一是在沈灿怀中醒过来的,倒是让她惊奇了一回,之前沈灿都是要去当值的,除了放假之外,几乎就没有比她起的的时候,现在她都醒过来了,沈灿却还睡着呢,着实是件稀罕事。不过,等到她想起昨天发生的事后,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只想着一会等沈灿醒来后怎么给他解释。
唉,果然是无巧不成,元一在心里狠狠的叹了口气,以前装扮之后出去就没遇见沈灿,以前只是出去游玩也没遇见沈灿,怎么偏偏一办正事的时候便遇上沈灿了,遇上也就算了,偏偏还是遇上喝了酒的她,总觉得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若是沈灿不相信她……
“唔——”正在元一纠结的时候,沈灿迷迷蒙蒙的伸了个懒腰,然后慢慢睁开眼睛,正好看见元一注视他的脸,便展开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又忽然想起了什么,马上便把笑容给隐了去,换上他觉得最严肃的样子,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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