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天地劫

天地劫第99部分阅读

    颤出现了一方大洞此时他也不得不激发《杀生诀》的灭绝剑意以察探外面的情景,毕竟在五层半的灭魔手印之下,煞气根本不能靠近智聆上人

    凌断殇双目圆睁,然而那一层金光却是依旧将他的视线阻隔,一双瞳孔缩放急骤却是难以看清也就在此时,凌断殇眼前突然一黑,继而一亮,原本包裹了智聆上人双手的佛光竟然变得半透明起来,此时此刻他也没想那么多,顿时注目细望,他却是不知若是外面的人看到,此时他的双眼已是被两片黑色的晶体覆盖住了

    也就在凌断殇的双目恢复视野的瞬间,那元浮山所化石锥便在此时砸了过来,那迫人的力量迎面而来,就是苍蛇剑所化雾气也不敢触其锋芒,径直打开一半为元浮山让开一条道

    元浮山砸来,首先撞上的是绝对领域,却见那停滞在半空的石锥锥尖一圈圈涟漪迅荡开,波及到雾气都令得雾气消散一片绝对领域显然难以挡下这一击,不过一息便被破开

    紧接着便是生死二气,凝结成生死元丹的生死二气自然防护力极强,两气形成阴阳二鱼不断将元浮山上传来的力道卸向四周,阴阳二气顿时朝内凹陷

    元浮山乃是烈元道人师门至宝,灵器级的法宝在半只脚踏入元婴期的修士全力御使下自然非凡,就是阴阳二气也仅仅坚持了三息时间便被破了开来

    而与此同时,智聆上人手上的第六层灭魔手印已然施展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四二零章凝煞手印

    苍云子与烈元道人之间的配合不可谓不默契,为了避免凌断殇逃脱,就在元浮山所化石锥破开生死二气的瞬息,苍蛇剑雾气便再次将凌断殇包裹其中

    与此同时,智聆上人已结出十八灭魔手的第六印

    十八灭魔手威力绝伦,不过可惜的是需要极为浑厚的佛元支撑方能迅施展,否则便是如智聆上人这般不断的压榨体内元力,方能缓缓结印成功

    或许智聆上人与烈元道人这些修士并不想置凌断殇于死地,但此时此刻,也不得不全力施为而难留余地了

    一声兽咆蓦地自苍蛇剑所化雾气中传出,紧接着整团雾气都是一鼓,险些被撑破

    下方,苍云子面色一变,惊喝道:“他竟然还能妖化?”

    原来就在元浮山破开生死二气之后,凌断殇已然激发四滴血之水,整个人完全妖化,以全盛的妖化之体抵挡元浮山被卸了大半力道的一击

    烈元道人亦是眉头一皱,显然元浮山没有建树是在他意料之外

    “两位道友,收回法宝”一声已透虚弱的沉喝猛然间传来,苍云子两人心头一震,知晓这是智聆上人的声音

    当即两人同时结印,包裹在凌断殇周身的苍蛇剑雾气顿时虚化倒飞而回,露出内里一道高大的身影,这身影周身血气升腾,却是逐渐缩小,迅化作凌断殇的模样,不过却见他面色煞白嘴角一缕鲜血缓缓滴落,俨然受创

    烈元道人全力施为的元浮山一击非同小可,偌大的山峰缩小至那般大小,一击的破坏力不可谓不大即使凌断殇以绝对领域和生死二气相护也被破开,就是妖化后的肉身亦是遭创不过实际上他受的伤并无表面上看起来这般严重,之所以如此,却是因为在施展凝煞手印的情况下屡屡遭到阻挠有些走火入魔的征兆,凌断殇不得不逼出胸臆淤血令自己保持清醒

    苍蛇剑与元浮山飞离,下方一道刺目金芒直逼凌断殇双眼佛光本就中正平和,并不耀目,但此时凝集大量佛元形成的灭魔手印却是一反常态透出庾金之气一般的逼人锋芒而且,一股奇异的煞意竟是在智聆上人身前的卍字印中显露出来非常微弱,就是境界高深的修士都难以查探,若非凌断殇天生便对杀伐之气极为敏感是修行了《杀生诀》这等奇异功法,也根本查探不了这丝古怪的煞意

    而凌断殇之所以对智聆上人的十八灭魔手极为关注的原因,并非是仅仅是其破坏力惊人,而是在第五印叠加之时他便察觉到了那一丝隐晦无比的煞意

    古修有言,成佛成魔只在一念之间佛与魔之间的关系恐怕真正只有一字之差那般简单,何况佛乃是恶佛自古便有不少大德佛修一念成魔,祸害人界在凌断殇想来,曾经创出十八灭魔手的那位惊才绝艳的灭魔寺前辈恐怕在创出此手印之时正处在疯魔阶段,既是以灭魔为心愿佛道普渡慈善之心不成,那就索性化身为魔以暴制暴,以魔灭魔

    十八灭魔手不过第六印便已经透出如此极端的煞意,若是后面的手印恐怕甚,完全不合佛道宏愿,可谓是背道而驰,之所以灭魔寺只有前八印流传下来,剩余十印恐怕并非其所谓的丢失,而是如蜀山剑派镇封《杀生诀》一般,将这同样入魔极深的《十八灭魔手》封禁了十印

    凌断殇心念电转,想到此处双目霍然一亮,此时此刻也容不得他多想,灭魔手印已是近在眼前,而他的凝煞手印同样完成

    面对下方璀璨到刺目的卍字印,凌断殇双手之上的凝煞指诀迅朝胸前一合,霎时间,已经被凝聚到四周的煞气顿时在他身前汇集……

    就在苍云子一众惊骇的目光之下,一柄足有五尺之长,一尺宽的血色巨剑出现在凌断殇的身前

    凝煞指本就能够凝集煞气化作武器,而凝煞期施展凝煞手印之后便能凝集天地间的煞气为己所用,化作加巨大且威力极大的煞气武器

    没有丝毫犹豫,面对如此骇人的煞气化武,智聆上人高诵一声佛号,万分虔诚的竖掌一揖,那卍字印顿时飞射而出,迎风化作一丈方圆罩向凌断殇

    卍字印威力绝伦,所过之处游离的煞气尽皆避让,但凌断殇看得仔细,却是发现有些许煞气竟是不断融入了卍字印中,而这些煞气并非是死亡的妖修残留下的煞气,乃是天地之间诞生的纯正煞气,类似于雷煞之力,纯粹的地煞之气

    面对第六层灭魔手印,凌断殇缓缓虚阖的双瞳被金芒充斥,蓦然之间,其瞳仁深处两点血芒一亮,抬手之间将身前悬浮的煞气血剑一握

    一声低吼,凌断殇将那血剑挥动,迎着光芒万丈的卍字印就是一斩,简简单单的一剑劈下,血光与佛光相交

    杀伐之力与中正佛元乃是相悖逆的元力两力相触并无想象中的惊天动地,而死被束缚在不过三丈方圆的范围之内,血、金两色不断的相融、相消,如同融于空气一般消散开来

    不过三息之后,众人已然能够看到胜负,毕竟是调动了一方天地的煞气,六层手印叠加的十八灭魔手依然是在消耗自身元力的范畴,一个人的力量又如何与天地相斗?

    却见那卍字印迅消融,在血光之下同时在智聆上人绝望的目光下化作了一片虚无

    凌断殇缓缓转过头来,双目之中杀气迸射,激得苍云子面色惨变此时凌断殇手中的煞气血剑已是不足两尺,不过苍云子依然没有信心抵挡哪怕一剑的斩击

    凌断殇脚下急动,傲剑九步一施展,整个人已然消失在了原地,苍云子目透骇然,早已顾不得金丹期修士的气度,扭头便朝烈元道人与智聆上人大喝:“两位道友快助我一臂之力”同时,苍云子祭出苍蛇剑,那枚灵器护身玉亦是全力施展挡在身前他转头四顾,欲发现凌断殇的身影,然而后者却如消失在这天地间一般,已然没了踪迹

    烈元道人已是再次祭出了元浮山,而智聆上人虽然消耗极大,但也抛出一根看似破烂的锡杖法宝祭到空中

    就在一众人寻找凌断殇的踪迹之时,一道身影骤然现出,奔射向苍云子

    后者心头一颤,虽已心怯,但依然反应迅,抬手一点指,苍蛇剑径直化作一条雾气所凝的巨蛇迎向那道身影与此同时,元浮山与锡杖飞射而至

    三样法宝先后打在那道身影上,然而却是空不着力,那身影径直化作了泡影

    却是傲剑九步的九影秘法

    苍云子面色一变,已然察觉到一抹寒气涌向自己,但回身已经晚了一道身影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两人相隔不过一丈,而此道身影的手上赫然握持着一柄仅有尺余的血剑

    苍云子双眼巨睁望向前方,却见那还是模糊的身影处,一双血色的眼瞳望来,一片纯粹的血色入目,但那幽幽深处,一丝血芒透出……蓦然之间,整片天空突然崩裂,那茫茫无际的深处一片血海炼狱,血水流淌而下浸染了整片土地,下一息,一方参天巨剑破空而下,斩击在本已被血海淹没的土地上,霎时间,万千冤魂哭喊咆哮,一切生机尽皆灭绝……

    “苍云道友”一声惊喝炸响,烈元道人面色沉凝,却是不知为何苍云子如同呆滞一般竟然丝毫不动,这也不过是一念之间的工夫

    然而修真之人一念之间可以做很多事,苍云子分明可以逃离,哪知却是如木偶一般立身原地而不动,任人宰割他烈元道人与智聆上人欲出手救援,只可惜,这一步已然晚矣

    凌断殇瞥了一眼苍云子身前护身的那块玉佩,灵器级的法宝的确与众不同,即使在煞气的逼迫下依旧光芒依旧丝毫不让没有任何的停顿,凌断殇握持着煞气血剑的右手一抬,猛然刺向了那块玉佩

    顷刻之间,玉光与血光齐亮,只可惜这玉佩此时没了主人操控全凭自身的一丝主动护住的灵智,如何有抵挡的了煞气血剑?不过一息便是玉华尽敛

    凌断殇左手一操,便将那玉佩收了去,同时又将右手血剑散去,剑指一并,一缕清亮剑华在指尖凝聚,猛然一指点在了苍云子心脉一旁的虚心之|岤上

    突遭痛楚,苍云子深陷在杀生剑意的心神顿时惊醒,只可惜凌断殇的一剑已是点在他的要害,一声惨厉的尖叫,苍云子双眼鼓胀,七窍之中顿时升腾起一缕缕黑气

    烈元道人与智聆上人眼见凌断殇一剑指刺进了苍云子的心脉,纷纷怒喝一声,正欲出手斩杀凌断殇,哪知见到苍云子这般模样,当即双双止步,惊诧万分地瞪视向苍云子,那黑气之中的阴暗元力他们如何识别不出?

    不过三息时间,苍云子七窍之中黑气尽出,整个人双眼翻白显然已经失了灵智,而那七缕黑气聚合一处,一阵扭曲发出一声凄厉吼叫便要逃走

    “还想跑?”凌断殇一声冷笑,抬手一抓,手掌之上阴阳二气一现,朝内一旋,那黑气顿时便被一股凭空而生的巨力拉扯了回来,凌断殇手掌一扣,其上煞气翻腾,已是将这黑气牢牢制住……未完待续)

    第四二一章静夜深藏

    “苍云道兄?”烈元道人的一双眼睛瞪若牛眼,显然惊诧于苍云子七窍之中冒出来的那些黑气,他目视向凌断殇左手提着的苍云子的身体,有些难以置信地喊了声

    却见凌断殇右手前一团血色煞气形成的圆球将那黑气封禁在内,而那黑气显然不是那么安生,在煞气之中左冲右撞,欲破禁而出

    凌断殇冷厉的目光在那黑气身上一扫而过,闻听烈元道人的声音,一声冷笑道:“前辈现在还是认为此人乃当初的苍云子吗?”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之意

    “此乃宫幽派魂士”智聆上人飞身而下,凝望向凌断殇手中的黑气以及只有一丝生机的苍云子,目光又颇为复杂地落在凌断殇的脸上道

    凌断殇朝智聆上人一颔首道:“上人所言不错,此物正是邪道宫幽的魂修不知什么时候,苍云子已是被此邪人夺舍,而后一直潜伏于天都伺机行动此次兽潮,便是因为此人关闭了护城大阵,所以邪道妖人才能趁机进入城中,破我天都”

    智聆上人眉头深拧,显然没有料到这位天都第一修都被邪道之人夺舍,而且隐藏的如此之深,但事实就是事实,凌断殇冒着大不违与天下所有修士的误会,又破开重重阻挠,险些丧命于此,智聆上人自是惭愧又是佩服,登时朝凌断殇一礼高诵了一声佛号道:“我佛慈悲凌道友,贫僧错矣如道友这般忠贞之士贫僧竟然出手险险伤及道友,当真是贫僧之错,贫僧甘愿负荆五大派,让五派前辈治罪”

    智聆上人一席话当真是诚意拳拳,凌断殇一摇头正色道:“都是邪道妖人嫁祸于晚辈,又迷惑我东陆正道,万众如此,前辈何来过错?”对于智聆上人这等一心为匡扶正道的前辈,凌断殇素来敬仰即使此前其施展十八灭魔手险险将自己重伤,凌断殇也并无芥蒂

    智聆上人嗟叹一声,并未回答:“宫幽派魂士乃是魂修一道魂魄冥灵之术诡异无比,其夺舍一道是能够近乎完全地侵占庐舍记忆,就是其生前术法、法宝亦能灵活施用但一些高深术法却是难以承继难怪今年苍云道友修为大降,却是因为肉身被夺舍此魂修显然未能尽数通晓苍云道友的艺业才难以将修为尽展可惜贫僧心窍蒙昧未能早早发觉苍云道友的不对”

    另一方,烈元道人却是面色铁青,显然也是因为苍云子乃是邪道j细而心绪复杂

    “凌断殇,你会死的你一定会死的我宫幽派决计不会饶过你的”那黑气在煞气之中不断咆哮着,是变化出苍云子的面容狰狞厉喝其杀意肆无忌惮地席卷向凌断殇欲将之碎尸万段

    其实这宫幽派魂士既然能够侵占苍云子的肉身,其修为也是不凡,至少也在金丹中期以上,不过他在夺舍之后一旦虚心之|岤被破却是精气泄漏,神魂损伤,此时即使凌断殇的煞气封禁也难以冲出如今被擒,也只能成为砧板鱼肉,任人宰割了

    目光冷冷的在那魂士的身上一扫这段时间来被正道误会的沉重包袱已是消失凌断殇心中大为轻松,他朝智聆上人一抱拳,道:“此人已被破了要害,修为在短时间内都无法恢复,既然上人与烈元前辈都在此,晚辈也就不越俎代庖了还望两位将此人押至云游仙前辈处,昭告东陆正道以还晚辈清白”说罢凌断殇将那煞气封禁交给了智聆上人

    后者单手一揖道:“请凌道友放心,贫僧与烈元道友定当尽快赶赴聚仙镇以还道友浩然之身”

    凌断殇一颔首,又朝另一方的烈元道人一揖,周身剑气一涨便朝天空之中飞射而去,身在半空他视野余光朝下方一扫,心头却是有些讶异,不知为何过了这般长的时间,那天都之中的其他修士还未听到动静赶来?但这也是心念电转,毕竟当时有智聆上人与烈元道人在场,那宫幽派魂士已是重伤,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了想到此处,凌断殇周身剑气再次一涨,整个人化作一道白光便朝天际冲去,此时他已经顾不得再回天都与徐犷等人道别,卫国的昭京如今便是他的目的地

    天都之外,智聆上人的目光落在煞气封禁之中的魂士身上,原本醇和的目光已然冷厉,此人竟然夺舍了苍云子还扰乱东陆正道,必然要被正法,不过却不是这个时候却见他空着的左手一抬,一缕佛光便在掌心冉冉而生

    “上人请慢”哪知烈元道人一声轻喝打断了智聆上人的动作

    智聆上人白眉一挑转首一揖问道:“不知道兄有何指教?”

    烈元道人呵呵一笑,飞落而下,停在智聆上人身前,道:“上人适才两度施展十八灭魔手,已是佛元耗尽,是伤了根本,这封禁邪人的事还是贫道代劳”

    “道兄好意贫僧心领十八灭魔手固然耗力,但此邪修乃是罪大恶极,宫幽派魂士手段多端,为避免他寻隙逃走,贫僧以灭魔寺封禁之法将其禁锢于佛珠之中乃是上选”智聆上人一揖笑道灭魔寺佛道封禁之法的确在对付这些邪魔外道的手段上乃是上选,他智聆和尚险险因为这厮成了滥杀无辜的罪人,此时不将之看牢,又如何对得起凌断殇走时的嘱托?

    当即智聆上人手掐拈花便要施展封禁之术

    “既然上人执意,贫道也不便阻止,贫道就在此为上人护法不过上人一心为我正道匡扶,却是甘当贫道一礼”说罢烈元道人便是一揖

    智聆上人乃是朴质之人,如何会受烈元道人这无缘无故的一揖,当即便要上前扶起,哪知就在此时,烈元道人宽大的袍袖之中一团褐色光芒一闪而过,竟是瞬间砸向智聆上人

    “道友……”智聆上人面色一变,当即一声惊喝,抬手抛出那看似破烂的锡杖挡在那褐光之前

    哪知才一碰触,便是一声脆响,这不过普通上品法器的锡杖应声断裂,那褐光飞来就这般恶狠狠地砸在智聆上人左胸

    智聆上点吃痛一望,此物赫然便是缩小了的元浮山,难怪那锡杖连一记都挡之不住他两度施展十八灭魔手几近油尽灯枯,此时被元浮山一砸顿时重伤,甚至连御空的元力都难以维持当即抛落向地面

    半空之中,烈元道人一声嘿嘿冷笑,原本不怒自威的面容上已现一抹狰狞,双瞳之中是幽光闪烁,只见他抬手一招,那被凌断殇煞气封禁的宫幽派魂士顿时飞了过来,继而元浮山也飞了回来

    烈元道人口中真言低吐,元浮山上一口铜钟震响传出一阵轰然长音,那煞气没了维持在这洪钟大吕之音下如何能够持久?没有三息工夫便消散了开去其内化为黑气的宫幽派魂士一飞而出,传出一阵尖利冷笑

    “你……”下方智聆上人如何没有看到这一幕,顿时心中明了,那烈元道人又哪里是烈元道人?分明也是被魂修夺舍后的庐舍难怪他会阻止自己出手封禁智聆上人已是怒不可揭,只可惜“你”字刚落便是一口鲜血喷出,没了后话

    而半空之中的“烈元道人”与那宫幽派魂士飞落而下,后者身形幻化,再次化作苍云子的模样,目光落在智聆上人的脸上,连声冷笑,继而周身化作黑气再次分作七缕朝烈元道人手上苍云子的肉身七窍中钻去

    不过五息工夫,原本面色苍白双目紧闭的苍云子缓缓睁开双目

    就在此时,不远处,一道幽光一闪即逝,附近的天地元气都扭曲了起来,“苍云子”与“烈元道人”面色一喜,双双朝那个方向躬身一揖,甚是恭敬地道:“恭迎师姐”

    幽光逐渐扩散,两道人影从那之中一跨而出两人皆是身穿带着斗篷的黑袍,浑身上下没有一处露在外面,唯有其中一身材略显娇小婀娜的女子将一双白嫩嫩的纤手暴露在外

    此女赫然便是邪道年轻一辈的三首之一——宫幽永夜

    那斗篷之中一片漆黑,里面似乎禁锢着永恒的静夜,不过那深处两缕寒光一扫,不带丝毫感情,给人的感觉如同在俯视苍生蝼蚁

    “动手”斗篷之中传来一个清冷的颇为好听的女声,只可惜这声音不带丝毫情感

    站立在永夜身旁的宫幽弟子当即便朝她一躬身,继而双手一掐印决,一声古怪的声音传出,如同深陷梦靥之人的呢喃一般令人惶恐不安,继而便见其周身一瘪,一缕黑气自斗篷口升腾而起,悬空一绕直朝智聆上人飞射而去

    竟是要夺舍

    这宫幽派魂士的修为显然不俗,所化黑气淳厚雄浑,智聆上人此时已然重伤,佛元消耗是心力交瘁,如何又能抵御?七缕黑气当即钻进他七窍之中,没有太多的反抗,智聆上人的双目紧紧闭上

    过了片刻,那双醇和双目骤然一张,圆睁如怒,那瞳仁深处已然透着两缕幽光……未完待续)

    第四二二章暗香

    天都所在乃是东陆西极之地,而卫国却是在东陆东极,两地相距颇远,饶是凌断殇如今修为大增,全飞行之下也花费了足足十数日工夫方才穿过庆国抵达卫国边境,当初他便是身怀聚仙玉从此地出发,赶往聚仙镇参加聚仙收徒,当初一路行来历尽艰辛,数次经历生死看到眼前这座边陲小城,凌断殇一时禁不住唏嘘不已

    根据那诏令所言,凌天承斩首示众还在四月,距今仍有两月时日在时间上来说,颇为宽裕,不过凌断殇显然不会等到那时才匆匆赶去劫法场不过他深知谋定而后动的道理,自然不会以疲惫之身急急赶往昭京

    凌断殇飞过小城,又在城东降下身形,随后又幻化了模样进了城内这边陲小城算是接连卫国与庆国的一处中转地,商贩不少倒也颇为热闹,两国的商贩为小城的税赋做了不少贡献

    不过凌断殇行走在大街上,却是见到一些身着铠甲的士兵,而这些铠甲的式样竟是延国士兵的制式铠甲这些士兵或三三两两行走在大街上,眉眼间跋扈嚣张直令人生恨,那些商贩见状皆是纷纷避让就是城中派出的日常巡视的兵卒见了这些延国士兵也是惶恐避让,不敢正视

    凌断殇虽然惊异,自然不会与这些人发生冲突,亦如行人一般躲得老远,随后便进了一间看起来还算雅致的客栈,名唤聚福楼

    这家聚福楼所在地也算这小城的中心,所以生意倒是不错,就是凌断殇来得这般早也只能找到靠着大门的一方桌子坐下凌断殇点了一座酒菜,如今他虽然可以辟谷,不食人间烟火,但对于他来说凡俗美食依然能够令之食指大动,凌断殇可做不到如奇仙门那些师兄长辈一般

    聚福楼内人流攒动,倒是探听消息的好去处

    凌断殇此番来这小城的目的,其一便是探听关于卫国近来的情况其二自然是为了家乡的美食此地虽是边陲小城,但这楼中大厨的手艺倒是不错,不过片刻一桌子招牌菜便流水一般为凌断殇端了上来为了美食凌断殇是不会吝啬银钱的,而且他此刻变化的乃是一大腹便便的中年商贾,看起来颇有几分暴发户的意味,这一桌子的菜一个人吃倒也不会引来太多人的注意

    随意地挑了一筷子菜凌断殇将一缕缕煞气发散开来,关注起整间客栈的动静

    果不其然,不出半个时辰,凌断殇已然获取了想要了解的东西

    就在数年前,忠将领凌傲以及徐犷被皇帝的金令召回昭京之后驻守在长禺关的忠便被派遣至天都,而后过了半年,延国雄兵大举南下,卫国失了忠的保护,长禺关自然就是不攻自破,延国长驱直入,一路烧杀抢掠再次攻入昭京,不过随后宰辅苟梓骅出面与延国征南大将军商议最终调停延国退兵,不过卫国国土之北,黄沙河以外自此便划归延国所有而这边陲小城正好在这所议划地的边界,不过却因地理位置自此与母国相隔了一座戌元山的边角,也就是说寻常卫国百姓要想从此城返回卫国,还需从延国地界经过是需缴纳高额的过路费这也是为何,这小城中有如此多趾高气扬的延国士兵

    自小便生长卫国北地凌断殇对于卫国的感情虽不如凌天承那般刻骨铭心,但凌家三代人在卫国北地付出的心血却是极大凌断殇的父亲与二伯是埋身在长禺关,如今国土被割占凌断殇心中自是愤怒无比,直欲将苟梓骅以及谢钏等人尽皆斩杀

    而就在此时,凌断殇的耳朵里面又听到一则消息,却是一个刚从戌元山东而来的一名商人所言

    凌断殇当即眼前一亮,心中已生定计原来是一名早已告老还乡的御使力排众议欲进昭京向文华帝参宰辅苟梓骅一本,虽然全国的人都知晓,卫国朝政早已被当朝宰辅把持,这位老御使不过是去找死,甚至将这件事沦为茶后笑谈,但仍有一些可谓是“天真”的人心怀希冀,希望全国百姓联手抗争,远在他乡的忠归来将那延国狼赶出长禺关而这名商人显然就是后面那些天真的人

    这位老御使凌断殇倒也知晓其名讳,乃是一正直敢言的人,当初还是凌天承的座上宾客略一思索,凌断殇当即端起一杯酒来,一饮而尽

    哪知就在此时,聚福楼外一阵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传来

    凌断殇头也未抬,自顾自的吃着菜肴,他用不着用眼看也知道是一延国百夫长领着一队士兵朝聚福楼行来,共有二十一人

    眼见如此架势,聚福楼中的宾客尽皆面色大变,纷纷惊惶起身望向那些延国士兵

    “是延兵啊”“他们来干什么?”“听说最近延国有位将军来此……”“莫不是要攻打庆国了?”

    那百夫长横眉一望,一脸冷厉地喝道:“所有人都快滚我们督军大人将要莅临此地”

    霎时间,一众宾客噤声不言,旋即便惶恐地奔出了聚福楼那掌柜的与一众小二亦是颤颤巍巍噤若寒蝉,一时失了方寸

    百夫长白多黑少的眼珠子一鼓,这酒楼之中竟然还有几人胆敢不滚?不过此人也并非愚蠢,却也知晓不离去的必然身有所长自从卫国北地被划归为延国领土,便有不少的卫国江湖人士出手对抗延军眼前这些人显然也属于江湖人士

    这百夫长似乎早有准备,朝后一退,一手握向佩剑,另一只手一指,喝道:“将这些刁民抓起来若有反抗……格杀勿论”话毕,那二十名士兵当即抽出朴刀恶形恶状地冲进了大门

    在场共有三人,两人坐一起,另一人单独而坐,此人自然便是凌断殇了不过令凌断殇意外的是那刚才道出老御使将会进京告御状的商人竟是留了下来这商人已至中年,面上虽是带着一丝怯懦与忧虑,但目中却迸射出逼人的坚毅

    凌断殇嘴角一弯,这人分明是凭着胸中的一口硬气才留了下来,不过他身旁的那个男子显然不是普通人,端坐如松,看似浑身松弛,动作随意,实则早已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意识到危险,必然会发起狂风骤雨般的打击

    在场也唯有凌断殇倒是在真正的品酒吃菜,因为以他如今的肉身,就是伸长了脖子任这些人刀砍斧劈也不可能伤到他分毫

    “你们这些延国豺狼,这是我卫国土地,你们凭什么赶我等离去?”就在此时,那商人霍然起身,瞪视向那百夫长横眉大喝道

    哪知晓后者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仅是不屑的冷笑一声便刷的一声将腰间佩剑抽了出来这一手竟是激得四周劲风骤起,此人赫然是一名高手

    凌断殇眼也未斜,不过心头却生了几分讶异,这将士不过百夫长竟然便有天武境后期的实力,这倒有些稀奇

    那二十名士兵行到这商人所坐桌前,当先一人喝道:“束手就擒否则死”

    哪知这话音刚落,商人身旁的那名男子已是抢先动手,手中本是握着的竹筷一抛,准确无比的插进了那说话士兵的喉中,巨大的力道令那竹筷从后脑传了出来,这士兵当场惨死

    凝固的气氛顿时爆开,一众延兵当即抽刀直上斩向那男子

    这些士兵倒也算是精兵,皆有人武境中后期的实力,不过这男子的实力显然出他们太多,数招之间,十九人已死了三人

    “让开”一声大喝蓦然传来,紧接着一道身影跨过一众士兵脑袋飞扑而下,一蓬狂风袭来,一柄长剑已作力劈之势斩下,目标赫然便是那中年商人

    那年轻男子眉头一挑,猛然一拍方桌一角,这厚重的方桌顿时倒掀而起翻转着砸向那百夫长

    一剑之下,方桌碎裂,现出那百夫长狰狞的面容,不过很快这张恶脸变成了惊骇与不敢置信,因为一柄细刺一般的武器不知何时已然透过木片戳进了他的后脑这一击是致命的,这延国的百夫长,堂堂天武境武者也只能双眼一翻栽倒在地,红白之物顿时自那小洞汨汨流出

    凌断殇正举杯而饮的手上蓦地一滞,不过并未抬眼一望便将那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百夫长一死,一众士兵没了领头之人顿时朝后退去,不过这些人当真是不负豺狼之名,即使己方数人惨死,这些士兵目中的凶光依旧没有丝毫减少

    然而就在此时,聚福楼外再次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一声厉啸传来,声震长空,楼门之处一道魁梧身影蓦然而现,竟是令得整个聚福楼大堂一黯

    此人一现那护卫着中年商人的男子面色一变,低喝一声:“张铁狼”声音却是清脆好听,明显不是一个男人能够发出的声音

    凌断殇何等耳力,这一声在听来犹如炸雷,当即双眼一虚,面色有些不自然起来……未完待续)

    第卖四二三章卖国

    那护卫男子似乎察觉到失态,却是面容一正噤声冷视来人

    这名为张铁狼的虬髯大汉一声大笑,跨门而入,一双铜铃也似的眼睛落在那中年男子的脸上,瓮声瓮气地道:“本将道是谁,原来是莫诚莫先生到这边陲小城来了莫先生大驾来此,该早些通知我虎狼延军的?我张铁狼必然整备大军好生招待招待莫先生”张铁狼的声音听起来豪爽,实则他那一对眼珠子中凶光熠熠,一看就是那种里外不一的人

    听闻那中年男子真名,店家掌柜与一众杂役小二皆是纷纷侧目而望,那瞳目中分明透着一抹诧异与崇敬要知道莫诚乃是而今卫国仅有的几个敢直言延国与宰辅苟梓骅的大豪之一,其人世代经商,家境颇丰在卫国都是数一数二的,卫国不少的绿林草莽,英雄好汉敢于反抗延兵其背后便是有这些大豪在支持莫诚本一直身在南方,哪知晓如今竟然来到了这座边陲小城,还出现在这小小客栈之中

    莫诚被人认了出来,面色自是不太好看,他也并未直言自己身份,背负在身后的右手袍袖微微一抖,却是掉落下一颗龙眼大小的黑丸子

    凌断殇看也未看,已是察觉到这黑丸子乃是出自龙蛇帮之手的黑磷弹,一旦捏碎扔出能够释放毒辣的黑色磷火,杀伤力不小,就是一般的武者都不愿接触料想他也知晓今日在这延军的地头是不能善了了

    此时那年轻男子横跨一步,挡在了莫诚身前,声音一低,喝道:“莫先生赶快离开,这里由我先挡着”

    “欧义士……”莫诚略一迟疑道,他一直虽隐身在幕后,但来这小城时亦是将这附近延军的消息打听了清楚,这张铁狼是何等人物他如何不知?此人本是一员猛将,但因为生性孟浪,言语上冲撞了将军便被贬斥为百夫长发配此处并不仅仅如此此人天生神力,一身武艺是已达绝顶之境,比之寻常绝顶还要厉害一筹眼下这欧姓义士也不过天武境后期,如何能以一人对抗此人?

    “你这娘娘腔还想挡住本将?当真找死”张铁狼一声冷笑,钵体大的拳头一挥便径直朝欧姓男子砸来拳面上白气缭绕显然已将绝顶之能施展了出来

    欧义士面色一变,身子朝前一挺手中长软细剑一震已然划出一道诡异的弧度避过张铁狼的钢拳刺向其软肋要害却是以命搏命以轻灵快剑逼迫这张铁狼收手避之在凌断殇看来,这欧义士身法轻灵,本与那张铁狼隔了一段距离,完全可以凭身法避过这厚重的一拳,不过他并未选择避开原因无他,这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莫诚在其身后

    只可惜这欧义士似乎小看了绝顶武者的护体真气,那软剑虽然轨迹多变能够攻人以不备,但也易受力偏转方向,只见张铁狼长臂一震,那软剑本已先发制人的一刺顿时弹开,他那拳头依然不偏不倚砸向欧义士的胸口拳风鼓荡,四周桌椅震颤拳未至欧义士周身衣袍翻飞,原本宽大的衣袍顿时勾勒出一缕美好的曲线

    这欧义士赫然是一女子以易容之术女扮男装

    张铁狼如何没有看到这一幕?但他即以“铁狼”著称,战场之上自然不会心生怜惜,能够摧毁美好的事物,他目中凶光是大放

    “邦”一阵略显沉闷的声音蓦然在这大厅之中传出,那掌柜与小二尽皆觉得胸口一闷似乎都要窒息一般,却是全都双眼瞪大惊望向这突然出现的一幕

    张铁狼那硕大的拳头如同凝固在了半空中一般其面上是血色涌现,青筋激越似乎已将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一般奈何如此,他的拳头俨然如同砸在雄山岳峙之前,令之纹丝不动

    然而,他拳头所触不过是一只看起来略显肥硕的手掌,手掌的主人不过是一名头戴锦帽、大腹便便的商贾张铁狼老早就注意到此人的存在,但后者一直在品酒吃菜显然身怀艺业有所依仗,他张铁狼虽然孟浪但也不是蠢人,知晓卫国民间藏龙卧虎,只要此人不出格他便不会搭理,哪知晓这千钧一发之际此人悍然出手,而且一出手便是这般骇人听闻

    那一众延国士兵早已瞪大了眼珠子,要知道这张铁狼虽是百夫长,但在军中却是一等一的高手,绝顶境的武者,那一身神力即使同为绝顶境的将领都难以撼动,眼下竟然被一个看似一身肥肉的中年商人给轻易挡下……

    这中年商人自然便是凌断殇,以他如今的实力,一动一弛如何会被这些人发现?略一抬手,本已被劲风动摇的大厅顿时风平浪静

    张铁狼眼看一拳未能建功,当即收手,面色铁青地瞪视着凌断殇沉声道:“晚辈不知前辈大驾,打扰前辈用膳,还请海涵不过我延军在此抓捕反贼还请前辈体谅”这声音说来瓮声瓮气却是丝毫没有卑亢之意,反倒是盛气凌人分毫不让毕竟在张铁狼看来,武者的力量再强又如何能与一力相抗?

    “滚”哪知这中年商人眼也未抬,冷喝一声,整个厅堂的温度?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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