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哦!对了,许弈天呢?有没有再跟他联系过?听说你去了法国,有没有见到他。”
田甜苦笑一声,“见过啊,可是,现在又失去了联系。”
“那还真是可惜。”杜小末说,“原来你们可是咱学校公认最般配的一对儿情侣啊。”
田甜又是淡哂,“嗯,是嘛。”眼睛里微微有些失神。
“你知道吗,”杜小末将掉在地上的商品,重新放到购物车里,田甜眼尖的看到是男士用的洗发水,很熟悉,“我曾经暗恋过许弈天。”
田甜抬起头,正视了一眼自己多年前那个善良的朋友,有些难以置信。但是,也难怪,想许弈天那样的人,多几个人喜欢他,也没有什么让人吃惊的。她只是淡淡地在嘴里吟出了两个字,“是吗?”
杜小末点了点头,说,“是的,可是,当初的我是那么的丑,用什么来喜欢他呢?”她伸出手臂,望着现在已经很苗条的自己。
田甜淡淡地笑,难道你以为现在的你,比我好看吗?只是瘦了一点,时尚了一点,却依旧是过去的那副模样,而且再也不似当年的那样纯真和善良。时间,连这个也改变了吗?“现在呢?”虽然明知故问,她还是问了出来。
“现在,只要他还出现,我会主动追求他。”
田甜点了点头,“祝你成功。”心里却在冷笑,连我都找不到他,你凭什么找得到他,而他,凭什么会出现在你的面前。“还有事吗?”田甜问道,话不投机半句多。
杜小末纵了纵肩,说道,“没有了。”
田甜连声再见都没有说出口,转身就走。
“田甜,当年的他,真的很喜欢你。”
“我自然知道。”她没有回头。
杜小末回到家后,将新买的日化用品放到了卫生间。放洗发水的时候,她翻开盖子,闻了一下,还是清淡的香气,如同他发丝上的味道,充满了蛊惑的香味。然后,合上盖子,轻轻地放到了玻璃柜子上。
她轻轻地敲门,仿佛怕惊扰了屋内的那个少年,屋内的人没有说话。于是,她打开了门,缓步走了进去。
进去的时候,那少年正躺在床上发呆,又大又黑的瞳仁里装满了空洞。“我买好你要用的东西了。”她温柔地说。
几秒钟之后,那少年才从喉咙里发出一丝微弱的声音,“嗯。”然后,再也没有下文。
她站在门口有些尴尬,尽管,这是她的家。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她还是打算走进去,让她吃惊的是,那个少年,没有排斥,也没有赞同,还是那副没有表情的样子。
走到床边,坐下。之间的过程,杜小末的感觉,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的漫长。在她心里,他就是这样的人,平静,不
爱理人,温如清水,却也没有那么冷漠的让人避之千里,让她总是那样的忐忑不安,就如同现在的心情。
“你该出去走走了。”自从他那天下午出去过以后,就一直埋在这个屋子里,再也没有出去过,也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
“嗯。”他还是轻轻地说,嘴唇连蠕动一下都不曾有,仿佛那个字不是他说出来的。
“你怎么了?”杜小末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他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没有主语,简单到最简单。
“你为什么不回自己的家?”杜小末说。
“不想。”他说。
是因为怕见到田甜吗?他问自己,也许是吧,怕她告诉自己,她很幸福,怕她让他不要再出现在自己面前了,怕她恨他。
“我今天,”杜小末说话的时候,顿了顿,“见到田甜了。”
许弈天从床上坐了起来,皱紧了眉头,直勾勾地盯着杜小末,等待着她的后话。
杜小末冷笑,只有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才会有点反应。
“在商场,她去买年货了,”杜小末说。
“哦,”他松了一口气,是啊,这个时候,算一算,是快过年了。
“和一个男人。”杜小末接着说,说话的时候,她盯着许弈天瞬息万变的脸,“那个男人长的很英俊,挺拔的身材,穿着黑色的衣服。”她勾勒的那个并不存在的男人,很普通,很大众的描述。
她注意到许弈天钻进的拳头,骨节发白,青筋暴起。一瞬间,她突然放松了下来,报复的心理在作祟。接着说,“你放弃吧,她有男朋友了。”说话的时候,竟然也对许弈天表现出怜悯。
“嗯,”许弈天苍白的脸更加苍白了,只有嘴唇红得不正常。
绝望和真相
杜小末突然觉得他很可怜,让她忍不住想要去呵护,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她没有注意到,许弈天的身体猛地僵硬了一下,然后,定住不动,像一只被人控制的傀儡娃娃。舒睍莼璩“reaty,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喜欢好多年了。”说着,杜小末将许弈天抱得更紧了。
“那个时候,我觉得我好胖,好丑,没有权利喜欢你,而现在,我好看了,你看看我,我很漂亮了,我可以大胆的追求你了,你喜欢我吗?”话里的怜悯语气足以感动上帝。
“嗯?”许弈天仿佛没有听懂她说的话,眼睛依旧迷离着。
“我说,你喜欢我吗?”杜小末双眼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许弈天,抱他更紧了。
那少年顿了顿后,将她的双手从自己的腰间拿开,不留一点余地,“不要碰我。”他说,在他的世界里,只有田甜可以抱他,可以吻他,可以欺负他,但是,这只是她个人的专属权利,别人,没有。
而现在的她,并不想用这个权利了。突然感到一阵揪心的疼。怎么办?现在的整个脑子里都是她,挥也挥不去。
从那场没有结尾的婚礼后,在昏迷的状态下被吕烟澜带回了法国。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周围的那些人早已经是不熟悉的了。只有吕烟澜在他的旁边,淡哂,“你当我不知道你们结婚吗?”端起一杯温热的水,放在嘴边吹了吹,优雅地抿了抿,然后,再轻轻地放回桌子上。语气里的得意是不言而喻的。
“你。”他身体依旧的虚弱。没想到,到最后还是他的母亲在背后搞鬼,她真的是,想要在她的有生之年,都不能让他幸福,都要给他满满的诅咒,那个时候,他真的想要伸出双手,掐断她细细略带青筋的脖颈之上。可是,却是那么该死的没有力气。
“不用白费力气了,”她睥睨着自己的儿子,一脸的不屑,“你现在压根就没有一点的力气,医生刚给你注射完药剂。”
“你到底想怎样?”他只知道现在痛苦的要死,就差一步便可以跟她步入新婚的殿堂了,而写一切的美好,全部被自己的母亲破坏了,他是那么的不甘,那么的恨!而,他身上流着这个女人的鲜血,无论怎样,她是他的母亲,这是一辈子都不可能改变的。他也只能说一个,‘你想怎么样。’
吕烟澜微微一笑,“我不想怎么样,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她的目光里充分的体现出了作为一个商人应有的精明。
“什么?”他甚至不想跟他的母亲多说一个字。满满的无奈,融化满了他的心房,化作一湾苦水,不知该往哪里倒。
“你拯救我的公司,我再也不插手你们之间的关系。”
许弈天嗤笑,闭上眼睛一句话都不说。她的母亲居然用这个跟他做交易。“你快乐吗?”半天后,他才悠悠地问道。
吕烟澜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怔了一下。
还没有等她回答,许弈天接着说,“既然你不快乐,为什么还要剥夺我快乐的权利呢?”
既然你不快乐,为什么还要剥夺我快乐的权利呢?
我真的很想问问你,究竟是为什么?
他眼睛里噙满了泪,竟然会是这样的无奈,竟然对他的妈妈是如此的无可奈何。
最终,吕烟澜还是告诉了他,关于那天婚礼发生的意外。那是她与彭似泽私下的约定,由于利益相同,于是两人很快就达成了协议,制定了这次的意外。
听完之后,许弈天只是闭上了眼睛,淡淡地说,“你出去吧,我会好好管理你的公司的。”
“那个,”吕烟澜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已经将公司里,我所有的股份都转让给你了,现在你是公司最大的股东,往后,我什么事情都不会管了,我要去找个安静的地方度过我剩下的日子,如果你想找我,就去夏威夷吧。”说完,吕烟澜站了起来,慢慢走出了病房。
许弈天微微睁开眼睛,看到吕烟澜的步伐竟然有些蹒跚。
后来的三个月,许弈天一直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来处理公司的事务,也慢慢的使公司步入了正轨。有的时候,他躺在椅子上,闭上眼睛的时候,感觉整个脑子,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他累的要死,才真正的体会到,田甜她,一个女孩子,经历那样大的公司,是有多么的艰难。
于是,愈发的想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繁忙的时候,在吃饭的时候,他在闲暇时间又将他们走过的路走了一遍,看过的地方看了一遍,感触颇多。
他也曾经在法国见过宋宋,那时,她挽着一个四十多岁的法国男人,当看到他的时候,她的手快速的从那男人的手腕上抽了出来,从她的眼里看到他,是多么让人吃惊的事情。
而他,也只是,微微一笑,手放在口袋里,面不改色的从二人的身旁走过。从一开始就没有感觉,这个时候更没有。
所以,尽管宋宋的反应过大,他却依旧没有任何情绪。
再后来,当公司真正步入正轨的时候,他马不停蹄的回了国。这,已经是六个月以后了。
没想到的是,当他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她的旁边已经站了一位英俊的男子。他应该知道,她没有理由等他那么长时间,她已经给过他太多的时间了,而,这些时间,都被他轻易的浪费掉了。
那,现在呢?她不想再等待了吧,她已经是如此的疲惫了。这次,就让她过她想要的日子吧。那他,就该离开了。他是这样想的。
“小末,”他眼皮动了动,淡淡地说道。
“嗯?”杜小末望着他,等着他的后话。
“我要回法国了。”仿佛在叙述一件无关自己的事情。
“啊?”杜小末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你才刚回来啊!”
“嗯,看到她幸福,已经够了。”许弈天说。
“那……那我呢?”杜小末急的眼泪都掉了下来,“你走了,我怎么办?”
“小末,我们不合适,你知道吗?”
“怎么不合适了?哪里不合适了?”杜小末大声说道,“我哪里配不上你了吗?”
许弈天摇了摇头,“我不喜欢你,你该知道,勉强不来的。”
“可是,你怎么忍心这样对我,我是那样的喜欢你。”杜小末摸着自己脸上的泪水,委屈地说道。
“小末,你还记得程颐吗?”许弈天问道。
杜小末不知道许弈天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提程颐,于是有些质疑地点了点头,“记得……”
“他喜欢你,从高中就开始喜欢你了。他在你课本的夹层里放了一个纸条,上面是给你告白的文字,我那次借你的书的时候,看到的,我还以为你也见到了。”许弈天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看来,你是没有见到吧。”
杜小末愣了愣,她居然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白面书生的同桌曾经是暗恋过她的,他曾经是那样的调皮,却总是屈服于她。他曾经是那样的善良,却惟独对他那样的邪恶。如今,那些课本,早就不知道被她丢在哪里了。那些纯真的,单纯的少年心事,也早已不知道被堆叠到哪个不知名的角落了。
“如果,你对他有感觉,那么现在就不算太晚,”许弈天接着说道,不要像我这样懦弱就好。
想起程颐,那个男孩子,自从他们高中毕业后,他就与她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尽管他的分数比她高出很多,但是,当她在自己的学校看到他后,还是吃惊了。
此后的程颐,也总是不近不远的跟她聊着天,偶尔搭讪。经常送她一些吃的,好玩的,或者一本好看的书,她也总是很高兴,乐于接受着他的示好。可,她却不知道那便是少年对她的爱。
今天,经许弈天一点,她便彻底通透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许弈天,我想,我要去找他,问问清楚了。”杜小末说。
“你快去吧,”许弈天说。
随后,他坐了起来,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还是在新年之前回到法国吧。不然,自己一个人,肯定会特别孤单,他不想让自己再如此孤单了。
于是,他整理好行李后,让助理买了当天的机票。在机场,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生他养他的城市,也许,这一走,便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此后,便是自己一个人在法国生活着。
茕茕孑立。
孤身一人。
新年又一次的降临了,n市又是炮
声连天响,大家都喜欢用炮声来烘托过年的气氛。田甜也买了几幅对联,准备在自己家的大门贴上一副。
这天,路安早早就赶了过来——来帮田甜贴对联。
路安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手里拿着田甜自制的浆糊,用小刷子一边戳,一边怀疑地说,“这行不行啊,行不行啊?”
田甜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当年阿兰就是这么弄的,准没错,阿兰说还可以吃呢!你尝尝?”
“嗯哼~”路安哼了一声,表示坚决不吃。
这次真的走了
“看到了吗?”宗中敛说,“这是畅畅送给我的,她刚给我的时候,我觉得这片树叶是那样的丑。舒睍莼璩我只是从未看到这片树叶里面的秘密,一次偶然,我找到了这片已经枯黄的树叶,才发现了,畅畅她,是那样的……”
“阿敛,她已经死了,没了,知道吗?回不来了,你不要一整天的沉迷在没有她的世界里了,你这样,早晚会把自己折磨死的,你知道吗?”田甜厉声道,真希望能将这个朋友从爱人已经死亡的阴影中拽出来。
宗中敛冷笑,“你以为我是你那么冷血无情吗?我做不到将她从自己的世界里驱逐出去,我做不到将她全部忘掉,每次去她的墓地的时候,我都想跟她一起走了算了,那时候才发现,我是真的很爱她……”
“阿敛,我不想你说的那样,我也很难过,许弈天失踪了,我也很难过,但是,日子还是要往前过的,我不能说没有了他,就一定要暗无天日的哭泣了,我还有父母,还有公司,我还有……”田甜抽了一口气,顿了顿,说道,“接着等他回来。”
“还要等他回来?”宗中敛反问道,“你不是又有男朋友了吗?”
“那个人,”田甜说,“我只将他当做好朋友,”尽管那样对于他很不公平。
“那他呢?”宗中敛问道,曾经的田甜也只将他当做朋友,也只是朋友。
“我不知道,”田甜说,“我也在纠结,我知道那样对他很不公平。”
“是很不公平。”
“所以,阿敛”田甜注视着宗中敛,说道,“我决定要走了,就在刚才。”
“走?”宗中敛很吃惊地望着田甜很平静的脸颊,“去哪?”
“各处走走,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我没有去过的好地方,我想休息一下,好好转转了。”田甜若有所思。
“哦,”宗中敛说,“你是真的决定了吗?”
田甜点了点头,“决定了,”她轻轻一笑,说道,“也许,在某个异国他乡的街道,某个熟悉而陌生的场景,我会看到许弈天对我面带微笑,问我最近可好。”虽然,那样的几率真的很小。
“都走了……”宗中敛喃喃。
“嗯,阿敛,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市长和市长夫人,他们都是好人,还有,局长,他中年丧女,日子应该也不好过。”
“我会的,”宗中敛说,“你一路也要小心。”
田甜点头,说,“我会的。”
收拾完该收拾的东西,田甜约路安去饭店吃饭。路安出奇的高兴,调侃她,“怎么想起来请我吃饭了?想我难耐?”
田甜难得地没有反驳,淡淡地说道,“是啊。”说完后,才发现,自己的心口竟然有微微的疼痛,路安,路安,是我对不起你了。
饭店里。
播放着优雅的音乐。
坐着两三对情侣,环境很好。
看得出来,今天的路安是好好打扮过的,头发整理得很有型,他穿着白色衬衣,套着一件灰色的羊毛衫,丹凤眼上翘,神采飞扬,十指交叉在一起,看着对面面容姣好的女孩,嘴角是痞痞的笑,“说吧,约我出来干嘛?”
“我……”
“是不是决定要跟我结婚了?”没等她说完,路安抢先回答道。
“这……”
“你真的决定要跟我结婚了吗?不反悔吗?”路安眨了眨眼睛,天真地问道。
而田甜,有些不敢说出今天约他出来的目的,是要跟他告别。她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路安,我要走了。”
路安轻轻地笑,丹凤眼眯在一起,“亲爱的,今天不是愚人节吧,”说着,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2月23号,不是愚人节啊。
“路安,你听我说,”田甜耐心地说道,“我要走了。”
这下,路安才肯正视这个话题,丹凤眼严肃了起来,薄薄地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你要去哪儿?”
田甜摇了摇头,有些无奈“还不知道。只不过目前已经买好去澳大利亚的机票了。”
“你要去南半球?”路安吃惊得几乎要将自己刚喝进去的水喷出来,“那么远?我怎么追你?”
“……”田甜一阵无语,“路安,我说的是真的。”
“你别闹了,好吗?我们的社会主义国家有什么不好的,要你这样对她?”路安说。
“路安,路安,你严肃点。”
“我哪里不严肃了?”路安纵了纵肩,“既然你要走我只好陪你一起走了。”
“你还有路爸爸。”田甜担忧地说道。
“他岁数大了,不能跟我们一起去旅行,只好让邻居李阿姨带着照顾他了。”
“你怎么忍心离开路爸爸呢?”田甜问道。
“那你又怎么忍心离开我?”路安嘴角带着笑意,眼睛却依旧严肃地反问道。
“我……对不起,路安,”田甜低下了头,绞着自己的手指。
“别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委屈,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博取我的同情心了吗?”路安说道。
“我没想过要博取你的同情心,我只是跟你告下别。仅此而已。”田甜极有耐心地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不要,和我,结婚吗?”路安一字一字,慢慢的,清晰地说,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让田甜心里一阵抽痛。
“我……”她不敢正视路安的眼睛,虽说可以对许弈天问心无愧,可是,她从未对眼前这个对她极为关心的人,给过太多的爱护。
尽管如此,她还是要对他说,“对不起。”
“你以为说这个就够了吗?”路安冷冷一笑,“你以为我要的是这么一句对不起吗?”
“那你……”田甜语气弱了很多,再也没有平时盛气凌人的模样。
“我要的是你!”路安说,“你到底懂不懂啊?”
田甜注意到路安的手早就攥成了拳头,而她,却只能无声,无声,无声。
现在,一切解释都是多余。
“从高中到现在,你算算,多少年了!我望了你多少年,等了你多少年,而你,还给了我多少?”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还是四个月?
一切,在你眼里,只不过是最美丽的徒劳无功而已。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想我怎样?”田甜有些乞求地说。
“你走吧,”路安的丹凤眼在此刻已经犀利的像两把刀子,“不过,不要再回来了就是了,我不想再见到你,你能做到吗?”狠下了心肠,他本来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得到就是全部了,得到一部分,他宁可不要。
“行,”田甜点了点头,说。
只是没有想到,她会答应的这样干脆。
所以呢?心还是犯贱的痛了。
“很好,”路安鼓了一下掌,“再见!”说着,他站起身,抚了抚自己坐着有些微微褶皱的衣服,拿起西服,优雅地径直走出了饭店。这是去吃饭了吗?是吃惊吧。
转身的很快,庆幸,眼泪没有掉出来,要不,在女人面前掉泪,就有点丢人了,还好,还好,他安慰着自己。
将自己还未能流出眼角的泪擦干净,手插在兜里,另只手拿着钥匙,启动了车,不留痕迹地绝尘而去。
只留下田甜还在原地愣愣的,看着眼前丝毫未动的饭菜,听着身后的情侣耳鬓厮磨,然后,慢慢地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直到塞满了自己的嘴巴,最后,也流下了眼泪。
去澳洲的那天,自然是她一个人提着行李箱,站在偌大的机场。
前一天,她去监狱看望彭似泽,而他,似乎不愿意见到她,说话很是不耐烦。她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还是提醒他,要注意身体,好好照顾自己。他还给她的,只是个不屑的表情而已。田甜也无所谓,只是微笑着将一堆吃的和日常用品给了他,然后,便回到了家。
原来,到最后,她还是落下了一个万人嫌的结果。
可是,都没什么了,不是吗?
br>不再去想这些烦心的事情了。
现在的澳洲,应该是夏天吧,听说,那里的夏天很是浪漫。东澳大利亚暖流驻扎在澳洲的东岸,常年的温暖潮湿,人们的生活悠闲自在,不会为了小事而斤斤计较,活得也是没心没肺。由于大洋洲早年与其他大陆隔离,保留了大量的原始动植物,据说,那里的人和野生动物都生活在一起。和谐的难以令人想象。
听到广播在提醒,田甜提着自己的行李箱,抬步走上前去,过安检。
“小甜!”
身后有人叫着她的名字,很熟悉,很大声,很焦急,也很绝望。
田甜微微一笑,瞬时,感觉心里暖暖的,他终究还是来了吧。于是,回过头,看到他匆忙奔过来的俊朗身条,然后,站到她跟前,扶着腹部,喘着气,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甚是狼狈。“我……还是……决定……来看看……你……要……走好……”
田甜一把抱住了路安,听到了他胸膛强劲的心跳声,“路安,答应我,你会好好的,我会想你的。”
“如果你……能回来……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回来的……”路安不得不说出掩藏在心里最最真实的话。
田甜点头,再点头,“若我再次回来,我们就结婚吧。”
“谢谢……你……”他还是喘着气,这次的决定是如此的匆忙和急迫。
又是一次广播的提醒,“我要走了,路安,再见,我会想你的,”田甜放开路安,说道。
再见。
再见的意思是,你还会回来跟我结婚吗?若你会回来,那便是真的很好。如果,你真的会回来,我们就在一起吧。
在一起吧。在一起吧。
补婚(完结)
“小甜,再见,”他在女孩身后轻轻喊着,究竟你回来的几率有多大,需要我这样等着呢。舒睍莼璩
只要给我的答案,不是遥遥无期,就好。
直到她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不见,路安才转过了身。
三个月后。
田甜的家是澳大利亚东部沿海的一座田园风格的平板房,她的房前有一个美丽的小花园,秋天,这里依旧花开不败,各种蜜蜂、蝴蝶飞了飞去,充满了活力。
她的邻居怀特先生已经四十多岁了,他与怀特太太十几年前就离婚了,儿子叫米斯瑞&8226;怀特,跟着怀特先生生活,正在上高中,长得极为英俊,一头金黄铯的头发,蔚蓝色的眼睛,高挺的鼻梁,雪白的皮肤,说话的时候,会害羞,经常给她送怀特先生做的面酱、点心之类的。
这天,田甜正在她的房前的躺椅晒太阳,米斯瑞扭扭捏捏地走了过来,田甜眼睛眯成一条缝,看到了米斯瑞,然后,她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嘿!米斯瑞,你好。”
“ona小姐,这是我爸爸腌制的鸭蛋,很好吃的,爸爸让我给你送过来一些。”米斯瑞抓着金黄铯的头发,脸颊有些微微发烫。
“谢谢你,”田甜微笑着。
“我可以坐下吗?”米斯瑞说。
“当然,”田甜指着旁边,说道。
“ona,请问你为什么会来到澳大利亚呢?”
田甜看着米斯瑞的侧脸,他金黄铯的眼睫毛又卷又长。“我也不知道,想来就来了。”
“在这里过得还舒心吗?”米斯瑞问。
“嗯,”田甜点了点头,这里风景优美,人们都很善良,还有这么友爱的邻居,她过的很轻松,“在这里,你们对我都很好,所以,很舒心。”
“啊!对了!ona,你会冲浪吗?”米斯瑞的眼睛亮晶晶的,说到玩,他最开心不过了。
“不会诶……”田甜说。
“我教你,好不好?”米斯瑞望着她,眼神里满是虔诚。
“好啊,”虽然她从小就很怕水,但是,不忍辜负这个善良的男孩子……
“明天吧,明天我来教你,好吗?”
“好的啊,”田甜微笑着说。
“真好诶,”米斯瑞小声地说。
“你说什么?”田甜没有听清楚。
“啊?没什么,那我先走咯,ona,拜拜!”说着,少年站起身,又蹦又跳地走掉了,田甜看着他的背影,宠溺地笑了笑。
第二天,米斯瑞如约赶来了,带着两只冲浪板,穿着一只小巧的游泳裤,露出少年完好的身材。“嘿!ona,我们走吧!”男孩子兴致勃勃地说。
“嗯,”田甜随便抓了一套不暴露的泳装,跟着米斯瑞出了家门。
望着湛蓝湛蓝的大海,除了感到旷达,还有心怵了……她真心不敢啊,让她在陆地上怎么折腾都行,到海里……好吧,现在她承认她是旱鸭子。
“走啊,我会教你的。”米斯瑞看着站在海边愣愣地发呆的田甜说道。
“我……”
“你怎么了?”米斯瑞问道。
“没什么,”田甜说。
“那走啊!”说着,米斯瑞便过来拉她。
“啊!我突然肚子痛了,啊呀!好痛啊!”没办法,只好用这一招了。
“你怎么了?ona?没事吧?”米斯瑞担忧地说。
“我也不知道,要不你先去玩吧,我可能等会就好了。”田甜面做痛苦状。
“你真的还好吗?”
田甜捂着肚子,狂点头。
“那我先去了,你有事就叫我。”
继续狂点头。
于是,阳光很好,沙滩很软,帅哥很帅,田甜往沙滩上一躺,开始晒太阳……
直到怀特先生来到了海边找她,“ona小姐,你的家里来了访客。”
“嗯?”田甜很好奇,除了路安知道她在这里居住外,并没有别的人知道啊。在澳洲,她除了怀特父子,也没有认识的人了。难道是路安来了?不可能啊,他们也甚少联系。
“你快回去吧,”怀特先生说道,“米斯特呢?”
田甜指了指正在海里冲浪的兴高采烈的男孩子,“呶……在那!”
“这臭小子,又去冲浪了!米斯特,给我滚回来!”怀特先生大声叫道。
听到怀特先生的大叫,米斯特跑得更远了,急得怀特先生在沙滩上直跳脚。
回到家后,院子里没有人,田甜进到小屋里瞧了瞧,也没有人。真奇怪,“没有人啊,”田甜自言自语道。
“找什么呢?”后面有人紧紧抱住了她。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呼吸频率,是他,没有错。她闭上眼睛,心脏在噗通噗通地狂跳。不敢睁开眼,怕他会突然消失,怕如果是梦,会太早的醒过来。
“小甜……”他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我回来了。”
眼泪从眼睛里迸发出来,尽管闭着眼睛,她仰起头,一瞬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在默默地啜泣着。
“你想我了吗?”他抱着她,更紧了。
“多长时间了?”她轻轻地说,“你才肯回来。”
“对不起,”他说。
“不够,”田甜摇了摇头。
“对不起,”他又说。
“不够。”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许弈天一遍一遍的重复。
“不够,不够,不够!”田甜转过身,发疯一样捶打着他的胸膛,“你知道我这么多天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你知道我为了你放弃了多少东西吗?你知道我遍地的找你吗?你怎么可以这样不负责任?呜呜呜……”像个孩子一样,强忍的坚强,一刻,全部崩塌。
“我知道,你乖,好不好?我错了,我原本以为你获得了应有的幸福,我去找过你,见过你跟一个男孩子在一起,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以为什么?”田甜激动地问道。
“以为他是你的男朋友,所以,我就走了。”
“你为什么不上来问问清楚呢?”田甜说道。
“我害怕。”许弈天抱着她说道。
“怕什么?”
“怕你告诉我,你已经不再爱我了,那个人就是陪你共度一生的人。”许弈天有些委屈。
“你真傻,”田甜说。
“哪里傻了?”许弈天噘着嘴,眼睛里有一层薄薄的雾,他还是那样的让人心疼。
“哪里都傻,”田甜不由地软下了心肠,再也不肯怪他了。摸着他依旧白皙的脸颊和刚毅的轮廓,好不真实,他就这样完好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我可不可以……”许弈天眨了眨眼睛。
“嗯?”
“亲亲你。”他有些坏坏地说。
“不……”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封口了。
他吮吸着她甘甜的唇瓣,将粉嫩的舌伸到她的口内,碰到她软滑的小舌,好香,她嘴里的味道,就像清晨的甘露一般的清新而美好。
他揽住她的纤腰,她还是依旧的瘦,只不过,比起以前,有了些肉感,看到澳洲的日子,是还算不错的。
没想到,最后,终于,还是得到了她。
那次,在他回到法国后,偶然看到了杜小末给他发的邮件,她说,上次说看到田甜与一个男子去超市,其实是骗他的,她不想再让他错过什么,所以,希望,他与田甜能够和好。并且,她和程颐已经在一起了。希望能够得到他的祝福。
于是,他快马加鞭地赶
回了中国,没想到田家早已人去楼空,他不会忘记那个时候,他心里的失落,就像掉到了冰窟里,几乎都不想再活下去了。而,刚好,碰到了路安,那个优秀的男子,在他的再三请求下,他告诉了他,她的去处。
路安说:如果,你见到了她,告诉她,我心里,她的那个位置,从来就没有人可以取代。
他还说:你再问问她,她有没有一丝一毫地想过我。
最后,他说:还是算了吧,别问了。
许弈天看出了他眼睛中浓浓的关切转化为绝望,就像以前的他一样。
他拍了拍路安的肩膀,说,那我走了。
于是,他便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澳洲。第一时间找到了心仪的她。
“我们结婚吧,”许弈天说,“再也不分开了。”
田甜点了点头,“好。”
这样,幸福便可以来的更加快一点了,她是多么多么的希望,两人再也不分开。
听到他们要结婚的消息,怀特先生是特别高兴的,“诶呀!没想到喜事来的这么快!”他说,“需要我为你们做些什么吗?”
田甜微笑着说,“谢谢你这段日子以来的关心,我想让您当我们的证婚人。”
“我很荣幸,”怀特先生说,然后,转过身,对米斯瑞说,“快去将刚做的点心端过来,招待客人。”
米斯瑞噘着嘴,很不乐意地瞥了许弈天一眼,扭捏着跑到厨房端点心了。
“两位请坐,”怀特先生说,“我们这里好久都没有热闹过了,希望能通过你们的婚礼,邀请周围的邻居都过来坐坐。”
“当然,”田甜说。
“你们以后还会离开这里吗?”怀特先生问道。
“看情况吧,”田甜说,她也不确定以后会不会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万一,她旁边的这位又失踪了怎么办?
许弈天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握紧了她的手,给她一些力量。
婚礼当天,两位新人只邀请了周围一些当地的邻居,其他人都没有通知。婚礼小而温馨。
田甜穿着白色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