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复仇,毒莲花

复仇,毒莲花第17部分阅读

    间发现简南立在门口,正一脸殷勤地朝她这边招手。栗夏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来找自己,但还是走了过去。

    她走到门口,没有让简南进门的意思,语气也不怎么客气:“简律师造访,是有什么事吗?”

    简南笑着把一个平板电脑递到她手里:“有些事情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栗夏接过来,划开屏幕一看,像是监视器里的录像。她没有急着点开,而是狐疑看他:“这是什么?”

    “这是你妈妈的死因,和你们姐妹出车祸的原因。”

    栗夏垂眸看着静止的屏幕,不说话了。

    姐姐还没出事前,她们就查过妈妈的死因。当时天台的监视器只有一个,而妈妈在天台站了一会儿后,就走出了监视范围。监视器前前后后都没有再出现过其他的人。所以除了自杀,真想不出别的理由。

    至于栗秋和栗夏坐的那辆车,栗夏醒来的时候,距离车祸已过去一年多,车早就报销了,再也找不到证据。她也想过查一年前的记录。可她的资源和人脉有限,很多监控资料要么封存要么销档,最终都是一无所获。

    栗夏掂了掂那个平板电脑:“你是想从我这里换什么东西?”

    简南笑:“这个信息应该值几百万吧?”

    “不值。”

    栗夏毫不犹豫地把平板推向他,“我不会给你钱,应该说,不会给你任何好处。”

    刚才她扫了一眼那两个视频的静止画面,隐约有黑衣人,遮得严严实实的看不清脸,肯定不是她认识的人亲自做的。画面模糊,时隔多年,根本找不出线索。

    唯一的作用就是让她知道这两起事故都是人为的。她现在不看就已经知道了,又何必花大价钱去买这毫无用处的信息呢?

    再者,视频中另外两个关键的角度,她已经看到了。

    简南见她不买账,急了:“你确定不要?”

    “白给就要。”栗夏很淡定地笑了笑,“这些东西你不会有。傅家和郎家的人里,除了蓝欣,我想不出还有谁能有这么关键的东西,一看就是留了做后手的。说吧,蓝欣叫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简南脸色一僵,没料到栗夏猜得这么准。

    蓝欣只是让他把这两个视频给栗夏看,让栗夏怀疑傅家和郎家,最好让这||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失去理智不择手段地打击报复。

    可简南起了私心,想中途捞点儿钱,没想到栗夏完全不吃这一套。

    简南终究想着要完成蓝欣交给的任务,便把平板又推回栗夏手里,干笑两声,肉都在疼:“也没什么,看在我们之前合作愉快的份上,就当我帮你这个忙了。不要钱给你了吧。”末了,画蛇添足地加了句:“傅家和郎家把你们害得不轻,你可千万别放过他们。”

    哦,那就是蓝欣坐牢无聊,想着看戏了。

    栗夏细眉一挑:“我自有分寸。”眼看简南带完话转身要走,她又多问了句:“郎晓准备和谁订婚呢?”

    简南道:“傅思蓝是肯定不可能了。傅忆蓝现在好像缠着他,只不过他不情愿。”

    栗夏不再多说,转身离开。

    乔乔他们已经进屋休息了,栗夏也回到书房,把平板电脑放好,端端正正地坐下。

    刚刚点开播放键,倪珞推门进来了,见栗夏一瞬不眨地盯着平板,他也没说话,走过来坐到她身边环住她的腰,下颌搁在她的肩膀上,陪她一起看。

    两个视频很短,一个是某处的地下停车场,某个捂着严严实实分不清男女的人爬到车辆的下面,捣鼓了好半天才出来;另一个是栗伊人站在商厦的楼顶,抱着手静静伫立着。

    可下一秒,楼梯间冒出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人,沿着墙壁缓缓过来,明显是躲避天台上唯一的监控录像。

    那人或许脚步很轻,栗伊人丝毫没有察觉,依旧立在楼顶上吹风。

    栗夏的心蓦然下沉,不想再看下去了,可仍是固执地睁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妈妈身后的人突然扑上去一推。

    栗夏浑身一紧,什么都没有了。

    她急促地呼吸着,身子轻轻地发抖,寒意席卷全身,可倪珞的拥抱那么安全又有力量,他在她耳边轻声安慰:“都过去了!”

    栗夏闭了闭眼,努力平复下胸腔中翻涌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才道:“这个地下停车场是栗氏的3号行政楼,我和姐姐出事之前的那天上午,在商厦行政楼里和简南讨论过妈妈的遗嘱。”

    她顿了顿,又沉静道:“至于另外一个视频,不是我们栗氏的监视录像。看这个角度,摄像头是在商厦对面的高楼上,也不知是哪一栋写字楼里面的。”

    沉默良久,她有些泄气:“这两个都是处理剪辑过的,别说现在找不到原来的录像,即使是找到了,这个人伪装得太好,根本看不出是谁,抓到他都难,何况是幕后主使。所以,除了确定我们家都是被人害的,实际上还是找不到任何线索。只怕即使是报案,警察也懒得管。”

    倪珞盯着平板屏幕,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微微眯眼,慢慢道:“或许,有一个人可以帮我们查出来。”

    栗夏一愣:“谁?”她知道他不轻易许诺。

    “我越泽哥!”

    见栗夏神情迷惑,倪珞嘿嘿笑:“他搜集情报的能力很惊人的,只要是他想知道的事,没有查不出来的。”

    栗夏听他这么说,也就放心把平板电脑交给倪珞,让他带去给越泽了。

    这些她能力范围以外的事,只能交给别人帮忙;剩下的精力,则要全部用来面对下一次的股东大会。

    前段时间,郎晓向证监会申报召开了股东大会,申请各股东进行表决权委任,解聘现任董事会并掌握经营权。

    到时候,谁获得股东最多的支持,谁就获得经营权。

    商厦的股票分布,除去她和郎晓蓝欣的两大块,一小半在商厦员工等散股手中,一大半在法人投资者那里。

    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商厦的员工都渐渐信任栗夏了。基于他们长期对栗氏商厦的感情,栗夏相信他们会支持自己;可法人投资者更注重利益,或许还是认为郎晓这商场老手比栗夏小丫头更有实力。

    这些天,栗夏把公司的股份分配细额表研究了好久,蓝欣和郎晓的股份加起来有235,合计7708万股;而栗夏只有205,也就是6724万股。相差984万股,每股9块钱,也就是8856万元。

    这笔钱对目前的栗夏来说,是天文数字。

    而且即使栗夏弄到这么多钱,也最多和郎晓打个平手,考虑到法人投资者里的大额股份,她还是很可能会输,所以必须要制造出绝对的优势来。

    可别说优势,挽回败势都难。

    目前栗氏商厦勉强还掉上次债权人会议的拖延支票,马上又有下一期的现金支票要兑现,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钱。

    往来的银行也不能再超额借支给她收购自家股票。

    至于倪珞那边,虽然这笔钱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可她不能再找他借了。

    一来栗夏知道倪珞和倪奶奶约定过,只会靠自己的能力来帮助栗氏,却不会动用倪家的资金和人脉;

    二来栗夏自己也不愿倪珞从倪家拿钱来帮她。之前的5亿已经够让她尴尬的了,接手栗氏没几个月,一遇到危机自己什么办法都想不出,却要靠倪珞的家里再次拿钱来帮,那她以后在倪家人和倪奶奶面前,就真的抬不起头来了。

    要是没有和他谈恋爱,只是普通朋友还能厚着脸皮开口;现在这种状况,她迫切希望改变倪奶奶对她的印象都来不及,哪好再往自己身上抹黑?

    越是真心想和倪珞走得更远,就越不能从再从倪家拿任何东西。

    栗夏再次把商厦近期的收益表和财务报表看了一遍,各种收入支出都想到了,还是挤不出那么多的闲钱来,甚至连一半都没有。

    她很头疼,难道把希望寄托在演讲上,用一番慷慨激昂打动人心的话语来说服那些只看利益的法人投资者站在她这边,投票给她?、

    开什么玩笑!她又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自然散发魅力迷倒一大片的言情女主角。

    把经营权押在一篇演讲上?简直是太扯淡!

    可即使如此,她还是不得不开始想演讲稿,想到一半,看到纸张上的股票差额,终究是忍不住心烦气躁,嗷嗷叫着胡乱蹬腿,一下子趴在书桌上,埋头什么都不想了。

    才趴下,就听见安静的书房里扑哧一声笑。

    栗夏这才想起某人一直安安静静窝在沙发里看报纸,她抬起头,嘟着嘴看他:“笑什么笑?”

    倪珞起身走过来:“当然是笑你傻。”

    栗夏忿忿瞪他,哼哧一声,默了半晌,别扭地看他:“你有什么办法?”很快又加一句,“不要用你的钱收购股票。”

    “当然不需要用到新的资金。”倪珞慢里斯条地说出这句话,栗夏脑中什么光一闪,好像有点儿灵感,却仍旧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她懊恼地拍了一下头,觉得自己真笨。

    倪珞摸了摸她的头发,轻笑出声,又提醒了一句:“往盐水里面兑水,结果会怎样?”

    “降低浓度!”

    栗夏脱口而出,突然间什么都明白了,对啊,她怎么就是想不出这么一招呢?面前这个男人肿么就可以这么聪明可爱呢?

    “倪珞你好棒哇!这个办法太好了,一定会有绝对的优势,一定会赢的。”栗夏一下子蹦得老高,跳起来窜到倪珞身上,箍着他的脖子狠狠亲了他一口,嚣张地调戏,

    “果然没给你白睡。”

    倪珞被她这不知死活的话刺激得眉心抖了好几抖,稍稍抬眉:“哦,这就是所谓的钱色交易咯?”

    栗夏笑眯眯的:“是哇!”

    倪珞在她的小屁股上拧了一把,突然一下子把她托了起来。

    栗夏一惊,慌忙搂住他:“你要干嘛?”

    “嗯,再次交易。”

    “大白天的你怎么不知羞……唔……”

    (米有拉灯)

    股东大会的日子很快到来,栗夏心里很有底气,所以出现在股东大会现场时,精神格外好,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自信乐观。

    商厦的员工股民原本有些担心,可看到栗夏这样淡定的样子,也不免稍微安心,围着栗夏说着支持她的话。反倒是法人投资者们不热情也不冷漠,淡淡地打完招呼,坐去自己的位置。他们不关心感情信任之类的,只会支持他们认为的强者。

    郎晓也来了,身边还跟着傅忆蓝。

    栗夏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们俩一眼,还真是和简南描述的一样,郎晓对傅忆蓝不冷不热,甚至有些不耐烦;可傅忆蓝却极为殷勤,紧紧跟着和他说话装笑脸,像是,妃子讨好主子。

    栗夏不太理解,傅忆蓝怎么突然就那么喜欢郎晓了?傅鑫仁已经说把傅家交给思蓝,难道是傅忆蓝没了依靠,所以巴结郎晓?

    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并没有多想。

    傅忆蓝看到栗夏时,眼睛里瞬间闪过一道怨毒的光,很快又是阴鸷得意地一勾唇,好像她很确定今天栗夏要惨败了。

    栗夏直接无视,就座。

    众人坐好之后,主持人千贤开始宣布股东大会的召开,议题是“改选董事长和经营权。”

    首先发言的是郎氏百家的郎晓,

    “我是郎氏百家的代表郎晓,拥有栗氏百货65以及蓝欣女士托管的17股份。我们已经向证监会申请提案,解除栗氏商厦现任的经营团队和栗夏的董事长职务。”

    虽然知道这个流程,但底下的员工们还是一片哗然。

    栗夏风云不动,淡淡笑着。

    郎晓似有得色地看向栗夏,可她的脸上丝毫没有惊慌,依旧是一贯的轻视和鄙夷,他心里一刺,很不痛快。虽然他的不举问题已经解决,不再需要栗夏。可这女人的蔑视已经深深刺激了他,他比以往更加想打垮她征服她。

    主持人又缓缓道:“现在,请在座各位股东,对解聘现任董事长和经营团队一事,进行投票。”

    话音未落,郎晓就开口:“郎氏百家手中的235,共计7708万股,委任给郎氏百家。”

    很快其他代表也开始表决:

    “城基集团3的栗氏股份,共984万股,委任给郎氏百家。”

    “信环通运4的栗氏股份,共1312万股,委任给郎氏百家。”

    “栗氏商厦工会代表员工散股15,共4920万股,委任给栗氏商厦。”

    “hpk基金55的栗氏股份,共1804万股,委任给郎氏百家。”

    栗夏拿着笔在白纸上写写画画,支持郎氏的人已经超过50。因为不能让对手提前知晓,所以倪珞的计划今天才会出分晓,可他还没有到,等到过会儿宣布了结果,就来不及了。

    栗夏手心微微出汗,却并没有太紧张。

    等所有人表决完,只剩栗夏了。

    郎晓和傅忆蓝已经是一脸胜利的表情,飞扬跋扈地瞧着栗夏,不管栗夏说出什么话来,今天的结果都是他们胜利。

    栗氏商厦要易主了,而栗夏也要被赶下台。

    栗夏的手机震了震,是倪珞的短信:“我到楼下了,再拖3分钟。”

    栗夏微微一笑,握紧了手机。

    她抬起头,在所有人等待的目光里,慢悠悠地开口:“栗氏商厦现在的总资产是29亿5200万,总共发行的股票是3亿2800万股。蓝欣手上拥有栗氏17的股份,5576万股;郎晓拥有栗氏65的股份,2132万股”

    接下来她又把刚才所有表决的人的股票念了一遍,听得大家莫名其妙,不知道她想干嘛。

    郎晓蹙眉想了半刻,才发现她在拖时间,虽然明显已经胜券在握,他还是不太安宁地敲了敲桌子。

    傅忆蓝尖酸地开口:“栗夏,支持郎氏的已经超过50,不管你手中的股票表决是指向谁,栗氏商厦现有的经营团队是必然要解除的。不要再拖时间了,主持人宣布结果吧。”

    千贤沉默了半秒,道:“虽然看上去结果已定,但程序上,还是要等栗夏小姐宣布她手中的股票投给哪一方。”

    傅忆蓝气结。

    栗夏笑了笑,又开始说废话:“傅忆蓝小姐说的很对,我拥有205的栗氏股份,也就是6724万股,加上刚才支持我的22。现在投票给我的,是425。”

    底下的员工们都难过地叹气了。

    “是啊,”傅忆蓝轻笑,“所以不要垂死挣扎了好吗?快点说了,宣布结果吧。”

    “我的结果就是,”栗夏望见对面的门开了,倪珞走了进来,她咧嘴笑了,“栗氏的股票有了变动,这次的投票,不算数了。”

    一下子所有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傅忆蓝鄙夷地看她:“栗夏,你该不是刺激疯了吧?”

    “大家好像忘了,我手中有栗氏5亿的负债支票。”

    倪珞的声音不轻不重,莫名带着点儿戏谑的味道。

    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傅忆蓝蹙着眉,依旧没有想通,可郎晓一瞬间明白,登时惊愕地睁大眼睛回头去看他。

    “由于负债也是公司资产的一部分,我已经申请把这5亿变成了可转换债券,又把可转换债券换成了公司的交易股票。”

    倪珞在全场人怔愣的目光里,走到正中央栗夏所坐的位置,站定。

    他身形挺直得像棵树,说出来的话风淡云轻,却把所有支持郎晓的人尤其是郎晓自己,打击得顷刻间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也就是说,在这种情况下,栗氏的总资产变成了34亿5200万,总股份由原来的3亿2800万股增加成为3亿8360万股。由于总基数的增多,蓝欣的17变成了1454;郎晓的65变成了556”

    他记忆力惊人,心算如电,几秒钟之内把刚才所有人表决的股份都重算了一遍,每位法人投资者听见自己的股票缩水,全都是面如死灰。

    “栗夏小姐的205变成了1753。支持她的22变成了188。总共是3633。”

    依旧是低于50,但是,

    倪珞沉静冷淡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清浅的笑,唇角微弯,

    “可我的那5亿变成了栗氏5556万股的股份,也就是说,我现在有栗氏商厦1448的股份,是栗氏的第三大股东。”

    一句话如滴水入油锅,瞬间,全场哗然。

    ☆、chapter44

    倪珞淡淡一笑:“这5亿支票是商厦的第七期流通债券。前段时间面临跳票危机时,栗氏部分出售了户外装备品牌extre公司,而这5亿则通过specialpurposevehicle的方式转到了这家独立的子公司里,由第三方在运转。”他略微一顿,才继续道,

    “各位股东们似乎只看盈利不看负债,一到分红的时候就过来赶集,而债务就全是董事长的责任。你们这些股东,当得可真舒服。”

    他语调轻缓,却不无讥讽:“栗氏当年陷入危机时,救命的债券没人买。是多亏了栗夏妈妈的人情,倪家的老太太才买了这5亿的债券。可是在座的各位呢,你们这种和吸血虫构造一样低等的脑袋里是怎么想的?”

    这句不带脏字的骂人话说得在场有头有脸的人满心憋闷,可没一个人反驳,因为倪珞的声音陡然转冷,气势凌厉得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你们心里其实是把这5亿当做是她一个人的责任,认为栗夏应该规规矩矩地承担所有,去还这笔钱吧?”

    “可你们的狗眼给我看清楚了!这不是她的债!!是你们的债!!”

    年轻人的话硬邦邦的,让会议室里的温度骤降,冷气一片。

    栗夏背脊僵直,拳头也无意识地紧握起来,她忽然眼睛生涩,鼻子发酸,好像莫名其妙终于解脱了。

    是啊,她一直以为那5亿是她欠倪家的,欠倪珞的。她以为那是她的责任,是她身上的重如泰山。可知道现在听了倪珞的话,她才恍然清醒,这不是妈妈欠的,也不是她欠。她背负的仅仅是一个董事长的责任,而不是那5亿。

    那份债券从一开始就不是栗家人的,而是整个商厦的,所有股东的啊!

    为什么就在这一瞬间,肩膀上,突然就轻了?

    倪珞说完,顿了半晌,忽而一笑:“所以不好意思,我从很久以前就开始计划了。把这份债券通过spv、可转换债券等各种方式换成了公司的股票。这下,你们或许能更加清晰地感受到,这5亿已经同你们的钱和债,息息相关了。”

    这下在场人全都面红耳赤,不发一言。

    郎晓几乎都忘了恼怒,而是惊愕得几度不能言语。他当然也知道那5亿的债券,可他和其他所有股东一样,怎么都没有想到谁会脑壳有问题地把那么一大笔坐着收利息的债券换成股票啊?

    且不说这其中耗费的精力和财力,尤其现在是在商厦经济动荡的时期,万一股票下跌,五千多万股的股份,直接金钱损失是以千万为单位的啊!

    傅忆蓝此刻是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她对这些事情毫不关心。她只知道,明明要把栗夏赶下台,结果陡然间局势逆转。栗夏有人保驾护航,威风无限。世上竟然真有人跟疯子一样砸钱出血地给她铺路,替她说话。

    现在看见倪珞立在栗夏身旁,单手搭着她的肩膀,云淡风轻把一帮法人投资者羞辱得不动声色地脸红,傅忆蓝就觉得头痛欲裂,像是有人拿刀在割她的神经。

    而更让她气出内伤要吐血的,还在后面。

    “借这个机会,我也宣布一下,”倪珞清晰道,“现在,我和栗夏不是债权人和借债人,而是合伙人与同伴。麻烦在座的各位,谁再对董事长的位置有什么打算时,记住先三思。因为……”

    他唇角一弯,便是一道倨傲:

    “有我给她撑腰。”

    栗夏心口猛跳,抬头望他,整好撞见他垂下的眼眸,清黑而温柔,带着星点嚣张的笑意。栗夏心尖一暖,抿着笑不自觉地往他身旁靠了靠。

    他的心意她已经百分百地收到了。

    她和他之间,不是债权人和借债人的关系,他们是合伙的同伴。

    她不欠他的,却只剩相互扶持。

    多好啊!

    这两人毫无顾忌的相视而笑再一次把郎晓和傅忆蓝刺激疯。

    郎晓原本是要让栗夏好好看看他的本事,是想把这个女人打垮让她爬到自己面前来哭求的,结果却反而让所有人看了一幕他被倪珞打得希望落空丢盔弃甲的惨状。

    和人一对比,实力悬殊,他怎么不气?

    他气得几乎呕血,倪珞却至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说完这些话,就直接看千贤。

    之前还慢吞吞拖时间遵循规则的千贤,立刻道:

    “由于股票变动,支持栗夏继续担任董事长的超过了50。我宣布,解除现任经营团队和董事长职务的申诉,无效!”

    在场支持栗夏的员工们全都欢呼雀跃,跳起来鼓掌,一下子都涌到栗夏跟前去祝贺。

    失败的一方沉默不言,安静离场。

    很多法人代表的心里也起了变化,原本觉得栗夏一个女孩儿比不上郎晓,才想换董事长。可现在有倪珞,栗氏的发展一定是一片辉煌的啊,以后坐着收钱就好了。谁还那么傻去支持郎晓?

    郎晓和傅忆蓝自然也知道这群势利人心里的想法,只能再次从头到尾气一遍,咽着一肚子气被栗氏的员工推骂着轰了出去。

    倪珞和栗夏回到办公室,才一进门,栗夏就锁上门,欢欢喜喜喊了声“倪珞”,下一秒就一下子蹦起来跳到他身上。

    倪珞猝不及防,赶紧手忙脚乱地把她接住,某人柔软的小屁屁隔着质地顺滑的正装裙坐在他手心,这种触感还真是叫人,心神荡漾。

    栗夏圈着他的腰,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连连啃了好几口,亲得他一脸口水,才美滋滋地说:“倪珞谢谢你啊,谢谢你为了帮我,大出血了一回。”她夸张地在他胸口拧了一下,“有没有心疼得肉跳很受伤?”

    倪珞浓眉一挑:“挽救一个八流企业,不至于让我大出血吧?”

    一点儿感激的心思全灭成了渣渣~~

    栗夏瘪瘪嘴,瞪他一眼,扭着小腰肢要下来,他却不松手了。

    某人跳起来圈住他的腰时,紧身的短裙已经缩到了大腿根处,一垂眼便看到她细瓷般白净的腿,不想起歪心思都难。

    他抱她放在宽大办公桌的边缘,双手仍是扶着她的臀,并没有给她多大的自由空间。栗夏只是半边坐在桌子边缘,双腿依旧圈着他。

    他静静看她,说:“我需要表扬。”

    他知道她词穷,必然会说常说的那一句,果然,她咧开嘴笑嘻嘻的:

    “倪珞,你好棒哦!”

    他点了点头:“嗯。这句话有歧义,让我想到了别的事。”这么说着,胯部似有似无地抵了她一下。

    栗夏的腿又开了一度,裙子直往上窜,随之窜上去的是电流般心悸的感觉。两腿之间的敏感地带只隔着薄薄的衣物和他贴合着。

    栗夏咽了咽口水,从善如流地说:“如果你不介意,那我肉偿吧!”

    “哦,是吗?”倪珞垂眸,她的衬衫扣子开了一颗,居高临下的角度整好看见一小片粉色的蕾丝和起伏的细腻肌肤,呼吸就在不经意间沉重。

    他复而抬眸看她,清亮的眼睛里染了一丝情/欲,说出来的话依旧欠扁,“你算是补偿我?我怎么觉得你又是从我这儿获取福利呢?”

    “你要不要脸?”栗夏瞪他,这男人还真是自信啊!

    可话才说完,倪珞直接托起她的臀,把裙子掀到了腰上,修长的指头探到两腿之间,隔着薄薄的布料在温热柔软处不轻不重地一拨。

    栗夏浑身一颤,低低地哼出一声,更加不松手地抱住他,半晌后凑到他耳边咯咯地笑:

    “好吧好吧,实话告诉你吧,你刚才在会议室里说那些话的时候,好an好性感啊,我那时就想把你扑倒了滚一滚。”

    倪珞:……

    他揪揪她的脸:“你要不要脸?”

    栗夏搓搓脸蛋,一边胡乱解开倪珞的衬衫,小手伸进去乱摸肌肉,一面眼睛放光地喋喋不休:“好吧,我应该矜持一点儿。可是办公室这个地方真的好带感哦,我以前看电视男女主角在办公桌上做简直是太喷血……唔……”

    “嗷……”

    栗夏接到傅忆蓝电话的时候,是大半夜。

    她被倪珞折腾得半死不活,才迷迷糊糊睡下,又被电话铃声吵醒。一看是傅忆蓝,她火气不小,可对方只说了一句:“快来医院,奶奶不行了。”

    栗夏惊得睡意全无,赶紧上楼把睡得沉沉的乔乔抱起床,和倪珞一起赶去了医院。

    到了病房外,就见玻璃窗内的奶奶面容安静,戴着呼吸罩沉沉地睡着,而傅家所有的人都是愁云惨雾的样子,尤其是傅鑫仁,看上去悲伤至极。

    栗夏只望了奶奶一眼,便心惊肉跳地疼,颤声问:“奶奶她怎么了?”

    没有人应话,好一会儿,傅思蓝才低声说:“我们也不知道。明明之前还好好的,突然就病情恶化,医生说只怕有生命危险了。”

    栗夏皱了眉,病情恶化?奶奶根本就没有生病啊!是不是哪里有不对劲?她飞快地扫了一眼在场的人,却看不出任何端倪来。

    找医生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只能忐忑不安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咬着手指等结果。

    乔乔一直一小坨歪在倪珞怀里呼呼大睡,丝毫不知道周围发生的事情。倪珞抱着乔乔走到栗夏身边坐下,看了一眼傅家的人,慢慢地说:“不要担心,你奶奶没事。”

    栗夏一愣,倪珞已凑近她耳边,低声道:“我刚才看了好久,奶奶的脸色不差。我们家好几个人都进过手术室抢救,相信我,真正的病人不是那个样子的。而且我看见她的手动了好几下。”

    栗夏惊讶了,她自然相信倪珞:“可是为什么?”

    倪珞看向傅思蓝,眼眸暗了暗:“你奶奶肯定不想让你担心,演这出戏之前应该交代过什么,所以你还是问问导演吧。”

    栗夏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傅思蓝,思虑了片刻,把她叫去了走廊,开门见山地问:“奶奶其实没有事吧?”怕她有所隐瞒,又底气十足地加了句,“你和奶奶在演戏?为什么?”

    傅思蓝一愣,不知道栗夏是怎么看出来的。

    奶奶装病之前确实叮嘱过她,不要让栗夏担心。她想着速战速决,又考虑到效果,没有事先通知栗夏,却没料到傅忆蓝把栗夏喊来了。

    这一迟疑,栗夏更确定了,见她闷声不语,便道:“那我去把奶奶叫醒来。”

    “傅忆蓝要害奶奶。”傅思蓝一把拦住栗夏,“爸爸和奶奶说不管傅忆蓝和谁在一起,嫁给王子都好,也不会把商厦给她。我和爸爸都知道她的脾气,所以暗中盯着她。没想到,”她说到此处,脸都红了,像是羞于承认自己有个狼心狗肺的妹妹,

    “她暗中把给奶奶输的营养液换成了别的药水。我拿去给医生看,医生说是有损中枢神经会致人脑瘫甚至死亡的药。”傅思蓝屈辱地垂眸,“她既然已经出手,为了奶奶的安全,我们只能将计就计地装病了。”

    栗夏身子微颤,后怕得狠狠一哆嗦,自己真该死,怎么会把奶奶留在这个地方?

    傅思蓝似乎看出她的想法,道:“奶奶是傅家的奶奶,我和爸爸会好好照顾她。至于你有时候别人想使坏,不是我们能千方百计拦住的。”

    听上去像是在宽慰栗夏。

    栗夏却听出别的意思,默了半晌,问:“你准备怎么对付她?”

    傅思蓝眉心一蹙,奇怪她怎么知道自己有这打算,可她也无所顾忌:“她害奶奶,目标肯定是遗嘱。估计简律师也在来的路上了。”

    栗夏若有所思:“我猜,你手上应该有她们篡改遗嘱的证据?”

    倪珞不太熟练地用带来的小毯子把乔乔裹成一个球,放在椅子上让他继续呼呼睡,起身揉了揉发酸的手臂,走了一两步见栗夏还没过来,便走去转角的饮水机。

    深夜地爬床起来,还真是口渴。他想着倒两杯水回去,可拿起第一个纸杯的时候,发现杯口的光泽有点儿怪。

    一般人看不出来,可这是他小时候的必修课好吗?

    他微微眯眼,凑到鼻子边嗅了嗅,手指一顿,转身看周围没人,换个杯子倒了水,也不走,就倚在墙边慢吞吞地喝水。

    深夜的走廊又长又空,一个人也没有。

    水才喝了一半,转角处传来细细的脚步声,来人是傅忆蓝。

    倪珞眸光闪了闪,唇角极浅地一勾,问:“要喝水吗?”

    这一瞬间的风情让傅忆蓝心思颤动,真那么奏效?

    她盈盈笑着,还没来得及回答,倪珞已经俯身拿出一个纸杯放到饮水机下,修长的手指一摁,一松,一杯水就递到了她面前。

    傅忆蓝被他这一连串时刻透着帅气的动作看得小心肝乱跳,羞答答地说了声“谢谢”,便接过纸杯无限娇滴滴地抿了好几口。

    ☆、chapter45

    傅忆蓝见他一瞬不眨盯着自己,像是在观察什么,心里被取悦了,轻嗔道:“栗夏也真是,深更半夜地把你喊过来,很累吧?你们家好像离这里很远。”

    “不远。”他眼睛黑漆漆的,安静又清淡,“我住在她家,”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和她睡在一起。”

    傅忆蓝片刻前的好心情大打折扣,握着纸杯的手紧了一下,可想到接下来的计划,又平静下来。

    既然她的颜面都丢尽,再也找不到好男人,干脆拖栗夏下水。她和栗夏再怎么也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她就不信倪珞和自己发生关系后,这两人还能不尴不尬地面对彼此。

    即使他们真的逆天地克服心理困难在一起了,她也要膈应死他们,让他们永远记得她这个妹妹在他们之间插过一脚。

    再说了,这不是对栗夏万分维护万分忠贞的男人么?她要是和他睡了,真想看看栗夏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她想想都刺激得浑身战栗。

    她不太明白这一瞬间的兴奋和狂热是从何而来,难道那天和郎晓一番云雨尝到了甜头,还是面前的男人让她想入非非?

    傅忆蓝故作倦态地呼气,摆出一副慵懒娇柔的样子:“守了一夜,我太累了,去那边的空病房休息一下。”

    倪珞离开墙壁,站直了:“我送你过去。”

    这般殷勤,叫傅忆蓝心花怒放,可一想到许是药物使然,便又暗淡了。

    到了走廊尽头,傅忆蓝推开门去,手触到金属门柄时,莫名又触电一样引起浑身颤抖,脑袋里不自主地幻想着摸到倪珞身体时的触感,一定很好。

    怎么会这么想?太奇怪了,难道自己天生y荡?

    傅忆蓝又羞又兴奋,也不开灯,默默地解开衣服上的三颗扣子,转身看他,温柔地笑:“你不累吗?这里有两张床,要不休息一会儿?”

    胸前分明秀出沟了,可倪珞似乎没有看她,走廊里的灯太亮,他背着光,看不清表情,语调却忽然静默得幽冷幽冷的:

    “忘了告诉你,当年郎晓没有得逞,栗夏也没有出事。”

    傅忆蓝顿时张口,不肯相信这个事实,可脑袋里都顾不得惊异和忌恨,只有潮涌一般的欲/望。她蓦然一僵,看清了倪珞背光下格外阴暗的眼眸,这才恍然竟是自己吃了下给他的药。为了不被察觉,她特地挑的无色无味,结果反把自己害了进去?

    傅忆蓝醒悟过来,飞快往外扑,可她没能冲出门也没能碰到倪珞,他手一带,门就划上了。她用力拉门,却比不过男人的力气。

    隔着门上的透视玻璃,她看见对面男人的脸在灯光下格外的清晰,一双眼眸空洞又冷漠,手指动了几下,就拆下了他的钥匙链,把门的把手缠了起来。

    末了,手抬到太阳|岤前一挥,再见的手势,唇角竟然肆意地一勾,就走了。

    傅忆蓝拼命拉扯,链子绑得很紧,拉滑门纹丝不动。

    她不敢叫喊,因为体内一波波的热浪越来越明显,如果过来一个男医生,她真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身体下面的液体像潮涌一般流泻,她空虚难受得想死。

    奇痒难耐中,目光却落到了卫生间马桶栓的一截木棍上。

    倪珞经过饮水机,重新倒了一杯水,心满意足地喝着水往回走。

    栗夏已经回来了,正蹲在椅子旁边给乔乔掖毯子,听见脚步声,回头站了起来。

    倪珞似乎心情不错,双手放在裤兜,嘴里叼着半杯水,走到她面前,微微弯腰,杯沿几乎碰到栗夏的唇。

    栗夏一顿,想了半晌,刚要拿手去接,傲娇货直接扭头,满目怨愤地看她,纸杯里的水晃荡晃荡。

    什么德行?跟狗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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