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奇异流

奇异流第15部分阅读

    要说。

    “不知道什么?”我奇怪,莫非做了新娘子,人就会变得神神叨叨的?

    “小言,我们去敬酒。斓琳他两个还去么?”小言正要接着说下去,被李浩打断。

    “恩。斓琳有孕不能喝酒,但他家那口子不能放过。”小言连想都没想,直接接话,眼神里冒出来我熟悉的不服味道。

    呃。。。。这是怎么了?

    旁边的某人显然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态,在我腰上捏了一把后就张允成站起来对李浩说:“走吧。”

    然后三个人和其他的伴娘半郎在这个桌里喝了一杯后,就一起去给各桌敬酒。

    酒店大厅大概摆了三四十桌,我有时一转眼就能看见这几个人,张允成同志站在里面简直是个花蝴蝶,有时候不想看都能看到。没办法,自从和恽茨见面后,我的视线好像就离不开这个人了。

    撑到他回来,除了满嘴酒气外,还真看不出这个人有喝醉的迹象。不知上一次在酒吧怎么喝醉的,还跑我家去闹。

    “斓琳,我喝了酒就发困,我们回家吧?”他坐下来,悄悄说。

    我的胃口不太好,周围的说话声比较嘈杂,看着满桌子的酒菜还时不时的就想吐,这真不是个合格的宾客啊。我点点头,满屋找小言。

    “不用找了,他和李浩也累了,休息一会就出来。”他和同桌的人打开招呼,就过来揽我的腰要走。

    “那好吧,一会给他发短信,说我们回去了。”

    “我刚才跟他们说过了,走吧。”

    一走出酒店,站在门口就被满街的阳光给晒醒,好干净清爽的感觉。果然人还要多晒晒太阳的,这一出来就觉得心情爽朗,不像在酒桌是那样闷了。

    “小飞干什么去了,怎么一整天不见人影?”我纳闷的问。

    张允成挑挑眉毛,伸伸腰,漫不经心的回道:“谁知道啊,可能临时有事吧。”

    我想起小言敬酒前问我的话,似乎张允成有什么是瞒着我的。“说,这几天又做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么?”我脱口而出。

    他愣了下,随即会意,“也没什么,就是抽空找小言他们喝了次酒,然后把小言灌倒了。”

    “就这么简单?”我有些怀疑,但看刚才小言那恨得牙痒痒的劲头儿,说不定还真是这样。

    “要不你觉得会怎样?”他点头,不待我回答就把头轻压在我的肩上“要不我们现在街上溜达溜达在回家吧,今天的天气真舒服。”

    不是故意夸耀,这个北方小城市虽然没有繁华的商业区,也不像江南那样有十里一古街,八乡一古城的别致景色,但说起秋日景色来,还真的没有能比得上这里的城市。秋高气爽的日子里,气温适宜,以前我经常在这样的日子里背着画板跑到某个有感觉的地方去写生。那种懒洋洋的情调会慢慢的渗进心里,让我在宁波的时候经常怀念。

    我也来了兴致,不过。。。“好啊,不过你刚才不是说很困么,不回家睡觉了?”

    “恩,记得还挺清楚的。”他点了下我的鼻子,“一时心情好,想活动活动。等累了我们就招辆出租车回家。”

    多年不见,很多熟悉的店铺都被拆除重建,除了格局布置是熟悉的,大部分的商店都已换了新的样子。在阳光下行走,我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身边经过的面孔有些是小时候见过多次的面孔,有些似乎是外来人口,每个人的步履缓慢,似乎是对这种生活节奏安然的享受着。

    这是一个渐渐陌生的地方,虽然,走着走着就会忽然发现某个地方是我曾经被石块摔倒的地方,或者是和读书时一起结伴玩耍的旧街市。但那股子陌生感夹杂在其间,让我对过往的记忆更加珍重。难怪古人有诗句留下说“近乡情更怯。”所畏惧的除了怕自己不够光耀门楣外,更深一层就是怕那些熟悉的人事景物都早在多年前改变,很怕回乡会才发现多年念念不忘的早已消失在了过往的时空。

    本应伤感的时刻,因为身边有一个不断调节气愤的张允成,他一会好奇的指指店铺,一会问我某些方言的具体意思。我边和他解释边散步,差不多走了三个街道才发现有些疲倦。阳光在身上晒得暖洋洋的,我有时侧过脸看经过的空旷墙面,整齐的砖墙上度了一层金色的淡淡光芒,容易让人联想起时光的宏大和多情。

    感觉身上有些汗气,我握了握张允成的手。他还在研究旁边那块石碑上刻得文字,这时转头疑惑的看着我。

    “我们回去吧,这会儿有点累了。”

    “恩,我们再转转吧。”他愣了一下,却没答应。我没反应过来,这人不是一向很乖的么?

    “乖,我们再转转就回家。”他过来揽着我往前走。

    我疑惑,但只能跟着他。

    好吧,当我被他引到民政局门口的时候,看着前面那工整的大灰字,我无语。

    “我们进去吧,参观参观。”他两手搓着,嘿嘿的只是笑。

    “少来,这是你计划好的吧?是不是只有我被瞒着?”我白他一眼,这人也太自作主张了。

    “姐,姐夫,你们怎么才来啊。”小飞从里面出来,像是等我们很久了。

    “你连小言的婚礼都不参加,就是来这里看我出糗的?”怪不得张允成这么大胆,原来早就找好同谋了。估计爸妈也点头了吧,不过不点头也不行了,谁让他在我这里安插自己人了呢。所以说啊,有钱有权有模样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关键是要有人啊。(汗死)

    “我去了,就是呆的时间和你俩错开了。嘿嘿嘿,快去吧,他们快下班了,证件﹑喜糖什么的我都准备好了。”小飞在旁边一脸轻松,显然很满意整到我的结果。

    张允成点点头,对小飞笑笑:“孺子可教也。”

    教你个头啊,不被你带坏就好了。我得马上回宁波,在家多呆段时间,全家人都会被他灌什么迷魂汤然后时不时的整我下。想到这,打了个哆嗦。

    “怎么了?幸福的抽了?”他贱兮兮的边走边回头贫。

    “抽你的头,下不为例。”虽然不甘心被哄进来,但还是不自觉的咧嘴。

    “好的,以后就请娘子多多关照了。”他结果小飞拿给过来的两个包,一个里面是证件,一个是装喜糖的大袋子。

    我抽抽鼻子,嘟囔道:“我还谢谢你关照呢。”

    他笑笑,直接去找工作人员拿表,询问要填的选项。

    等他再过来,我按照他说的填好,交给他。然后照相,做检查。

    检查完,看工作人员了然的表情,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我应该拒绝的嘛,也没有人说一定要去检查啊。

    张允成给工作人员发了喜糖,彼此说着吉祥话,就慢慢出来。

    一直呆在我旁边的小飞这时候跑街上拦出租车。

    “这几天老时不时的跑出去,你忙的就是这个?”拿着手上那两本红红的证书,我问道。

    他现在才知道不好意思,挠挠头,“我这不怕给你说了,你又要想东想西的嘛。”

    好吧,这爱操心想事儿的毛病到他这里就成了我被迫当甩手掌柜的理由了。

    他紧握着我的手,认真地看着我:“斓琳,我不保证和我在一起,你会多么的幸福。但你放心,只要我能做的,你绝对不会操一点心。”

    他的眼底有我看不清的神色,这个承诺让我的心颤了颤,我自认是个实际客观的人,很多事情即使紧迫也不喜欢假手他人。但遇见他后,我不自觉地放松步子,很多事情开始不去想,一开始是消极应对,后来就变成了隐性依赖。

    这种隐性依赖曾经让我感到莫名惊慌,小心翼翼的接受着他的照拂。但此时,他来到这个陌生的北方城市,在这里把他这辈子都和我拴在了一起,又做出这个肉麻的诺言。我没办法无动于衷,转身扑过去,抱住他。

    “恩,我放心。”

    他抱着我,轻轻拍下我的背“傻丫头,这样就感动了,以后不得天天激动地哭?”

    本来酝酿着掉几颗深情泪的,让他这么一搅和,真是哭笑不得啊。

    第五十六章嫁妆

    更新时间2012-3-123:43:01字数:3200

    坐上出租后,小飞把车门一关,站在车外对我们挥手。

    “你不回家么?”我打开车窗问他。这小子站在外面摇摇摆摆的瞎得瑟,他附过身来神秘的看了一眼张允成,对我摇头。

    “你们先回去吧,我有点事,我们明天见。”他撇着嘴,神色坦然。

    “晚上不回家了?谈对象?”我双眼立马冒出八卦的光芒。除了见女朋友之外找不到夜不归宿的理由啊,孩子大了不由人啊,出门约会都不屑于藏着掖着。。。啧啧。。。

    “哪有,你怎么又想歪了。总之是正事,我晚上回家很晚,你们估计会睡了,当然要明天见啊。”小飞面色微红,有点不好意思。

    我老脸顿时没地儿隔了,这个。。。一不小心就暴露了猥琐的想法。实在是。。

    “行了,我们明天见,你一切顺利。~”张允成在腰上掐了我一把,不疼但也够尴尬的。

    回家后天色已晚,我们被司机叫醒,迷迷糊糊的下了车后回家。今天转了不少地方,最后还陪着喝过酒的某人出去转个三四条街再登记,真是累得够呛。说好地址后,我们头对着头默契的眯了一会。这体力啊。。我是孕妇所以容易累。旁边这个嘛,今天登记才知道,大我八岁半。俗话说三岁为一代,算算隔了差不多快三代。怪不得以前每次问他年龄,都是遮遮掩掩的。每次不是拿话岔开就是直接正色道:“我老了,不能满足你么?”登记的一刹那,才知原来如此啊。

    虽然现在是初秋,但晚上还是有些凉,我往他怀里凑了凑,他略带迷糊的揽紧我“以后出门多带件衣服。”

    进家门就闻见菜香,最浓的香气是炖鸡汤的。我妈做的鸡汤最地道,火候,调味料放的的顺次,根据不同需要所加的草药等都精通的不行。在家这几天我每天晚上至少一份鸡汤的,那味道每天喝这都能有点不同。想来,我妈的这套本事只差出本书了。

    显然,爸妈知道我们今天有登记,笑眯眯的看着我们进门。张允成进门就拿着两个本子递过去,然后干干脆脆的叫爸妈。恩,这会儿是名正言顺了。

    坐在饭桌上吃饭,听爸妈问小言婚礼的情况,我吃的依旧很少,差不多就放下筷子听着。看我吃完,张允成也放下碗筷,“你先休息会吧,今天走的地方挺多的。”我点点头,和爸妈打过招呼后回房躺下。

    关了房门,听见外面隐约的说话声,过了一会儿,似乎是收拾碗筷洗刷的声音,水流哗哗,我的意识不受控制的陷入一片黑暗。

    当我第二天醒来时,已是艳阳高照的半上午,看看时间,上午十点多。算算,自己睡了差不多十二个小时,不知自己是新史料却后万事无忧造成的贪睡还是昨天确实疲惫的原因。

    总之,这一觉醒来,感觉神清气爽,屋子里没人,暖暖的阳光在淡青色的窗帘外朦朦胧胧的透进来。这个房间暖和的让我懒得爬起床,就躺在床上睁着眼。什么都不想,不把注意力集中到某件事上,只是那么躺着。这个世界会因为我的无所作为而停止么?思绪无限绵延,不着痕迹的任时间带走。过了一会,我凝神想想,发现自己的想法刚才无法捕捉到。

    门轻声响,我妈探着身子在看我。见我醒来,她直接走进来,“我还以为你在睡觉。”

    我坐起来,“刚醒了一会,有点犯懒不想起。”

    多年未见,记忆里熟悉的面孔都在衰老,爸妈也是,脸上皱纹清晰,虽然经常对着我笑,但神色之间也能看出这段时间里他们所经历的变化。

    常言道,人老先老眼。老眼昏花是其次,没了中年时期的精气神是很明显看出来的。此时,我看着她坐在面前,想要靠近她,却有一丝犹豫。怕自己的动作过分热情,让她不适应。

    显然,多年分离,即使心底再亲,在表面上还是有丝生疏和不适应。

    “这段时间,张允成一直在忙着计划你们结婚的事。我和你爸本来想跟你商量嫁妆、登记这些事,毕竟这些年你不在身边,很多喜好和习惯的有些都怕已经变了。”言语伤感,我深责自己当年任性冲动,做事瞻前不顾后。“但是,他不让我们来找你将这些,说怕你怀孕操心,有事都自己看着办。我看他是对你很上心,儿女婚姻大事不能糊涂。我和你爸不和你商量就让他带你登记,是看准他这个人对你一心一意。”她交代着,显然怕我责怪他们有心怠慢。

    其实,这些天看张允成有时忙进忙出的拿证件,再加上那天我妈过来问我对张允成的看法。我多多少少有些察觉。只是他不说,我也懒得问。横竖爸妈在家,他的要求太过分首先会被家人给passs掉。再说了,谅他也没那个胆量。

    人在家了,就会不自觉的放松戒备,知道发生什么事都会有人在旁边共同担着,即使做错也不会太离谱。在外面就不一样,即使是我这种天天宅着不和外界怎么交往的人也是随时神经紧张,每个决定都是权衡再三再去谨慎实现。因为在外面的时候,太多的诱惑和不确定,稍不留神就会陷入别人早就挖好等你跳的险境。虽然一个人做决定会成长的快一些,但这个过程是实实在在的辛苦。

    “我知道,其实我觉得你和把对我做的都很好。看,我在家几天都长胖了,还不是你天天做吃的给我?”再说下去,我怕自己会哭出来,忙叉开来。泪眼汪汪的真情流露,虽然感人,但看着眼前已见苍老的亲人,实在不忍心让她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绕到对我疏于照顾这方面来。

    她轻拍我的手,叹口气,不再说话。

    我起身拉开窗帘,房间里顿时清明。耀眼的光芒毫不遮掩的洒进屋来,震得人精神抖擞。

    “你等会儿。”妈妈忽然想起了什么,让我在床上坐着等她。

    我把被子叠好,把床铺铺好,转身就看见妈妈进屋来。

    她的手里拿着一个长方形的乌木盒子。这是我小时候见过的首饰盒,里面是些老银饰,有的是厚厚的刻着花木纹理,有的是戏台情景,小时候我会好奇的偷偷翻这些看起来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物件。后来长大渐渐没了兴趣,大概是忘性大,又有各种新鲜事物等着去发现就把这个抛在脑后了。

    她走到床边坐下,打开盒子,里面的物件都会我熟悉的。以前只知道是妈妈的嫁妆,她有时心情好,就会一一的捡出来给我讲上面刻着的图案,人物都是代表了什么。我小时候总是对那个烧蓝的蝴蝶花饰的老银簪爱不释手,觉得这种能滴出来的蓝色在清一色的灰银中格外美丽。现在看了,却发现其他厚厚的老银物件更有种沉稳的质感。

    “这都是我的嫁妆,现在给你。这东西可能有的值钱,有的没什么价值,但除了好看能应急外,你拿着至少有点底气。”她低着头看它们,眼神温柔,显然想起了自己出嫁时的情景。她敲了一下底部,摸到一个小机关,底下弹出一层暗格。上面整整齐齐的排着各种金饰,有小手镯,耳坠,甚至还有几根小金条。盒子瞬间金光闪闪,我只知道在这个盒子里有一些奇怪的年岁久远的银饰,但不知还会有这个机关。

    “这太贵重了,你留着防老吧。等以后给小飞也行。”虽然得到这些会让我以后活的有底气,拿着也可以显摆。但觉着这份嫁妆实在厚重,自己有些承受不起。虽然是亲生父母,但我是在不想做一个依靠祖荫庇佑的人。

    “你拿着吧,这是我结婚时,你姥姥给我的。我当时还想如果以后生不了女孩,还不知道便宜了哪家人的女人,虽然是儿媳,到底还是回到自己人这里。但总归觉得这东西还是给亲闺女收着踏实。”

    父母在此刻还是为我着想,还说出这话来安慰。我惭愧自己这些年没有在他们跟前尽过孝,现在嫁人,此后免不了围着新建的家庭忙活,分给二老的精力也没办法圆满。此时,却要拿走这么丰厚的嫁妆,于心难安。

    “其实,当年我也觉得这些太丰厚了,你姥姥说我是穷怕了,没见过世面。以前的时候,你姥姥家是大户,东西不止这些。但后来特殊时期,这些都是零碎收起来的。以前藏着,等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就偷偷拿出去卖了一些,当了一些,这些只不过是剩下来的零头。你也不用觉得多了不起。大不了自己以后活得好,把这些再传下去。争取多荫庇子孙。”

    妈妈说起姥姥就会很多话,小时候经常不耐烦,对这个没见过面的长辈只是当成故事里的人物去了解。但现在,经历了世事,再听妈妈说起她,生出钦佩的感觉。这种见识让我的想法立见小家子气。

    我不再争辩,看着这满盒的金银,心底沉甸甸的。

    满室的阳光照在闪闪的金银物件上,我听着妈妈一个个的讲着它们的名字和花色典故。有种回到小时候的错觉,那时候,我懵懂无知,对一切充满了好奇,还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很多无奈。小时候每天的愿望都是快快长大,可以快快乐乐的教训其他小朋友。而现在,我很想回到过去,即使苦恼着时间太长,也要挨过那些恬淡宁静的时光。

    第五十七章分离

    更新时间2012-3-137:45:46字数:1950

    我在家里闲闲的养了三个多月了。每天定点散步,闷了陪着爸妈聊天,每天少食多餐,困了就睡,饿了就吃。如果不是张允成一个星期坐飞机再坐客车跑回家来几趟,要不是开始鼓起来的肚子有时候会翻江倒海的动几下,我真觉得自己又回到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时候。

    原本打算小言结婚过后就回宁波。但有一天晚上,张允成揽着我迷迷糊糊的帮我做了个决定。说是发现我在家的时候明显开心,有孕在身的时候有父母亲人照料,时不时的和小言走动,我的气色比在宁波时好的不是一点半点。他会在每个星期把工作尽量集中做完,然后回家来看我,和我在一起。等孩子出世后,养足月子在一起回宁波。

    这计划安排周详,理由充分,且都是为我着想。我没有理由拒绝,当下点头。直到在他怀里睡去。

    只是,第二天一醒来,除了书桌上的一个纸条,房间里什么都没有,他做事还真是绝。连要我送都不用,直接省了道别的程序。

    字条上压了我以前买的木头玩偶,打磨的滑手的小木块拼成傻愣愣的一只马。让我想起第一次去他家时的情景,因为在医院陪了房东老太太一夜,所以在车上睡着,迷迷糊糊的被载到他家,然后文慧酒醉去他家。如果那晚我没有在他家,那张允成会不会真的赶文慧走呢。他会不会最后心软让她留宿,然后纠缠不清?这个问题,我有问过他。他一开始笑我想的太多,但架不住我老是紧追不放。于是,他老人家真的凝神思索了一下,然后点头说可能会心软,并且会发生点擦枪走火的事,但结果还是不会变的。说到这里,他干脆的下结论:顶多是再纠缠一段时间,但结果还会不会变。我批他自私,他耸耸眉,不紧不慢的道:“我说的只是假设中的一种,没发生过的事情无法预料。”好吧,既然这样,是我妄断了。

    纸条上只简单地写这几个字“去处理工作的事情,五天后回来。丫头安心养胎。”落款是老公阿成。这四个字让我没来由的惊一下,昨天刚登记结婚,一开始在他山间的住宅里住时,他有要我叫她老公,但我嫌肉麻,有倒贴之嫌。而阿成也只是偶尔他逼得紧了才会叫几句。对我来说,这两个称呼都有些过分造作。因此,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语气词直接招呼,比如“哎”,“喂”或者是“那个谁”,又或者直接省了,干脆脸对着他有事说事。仔细想来,我这种坚持有些莫名其妙,但不知为什么,就是迈不过心里的这道坎儿。现在,这两个称呼都在纸上,白纸黑字儿的摊开来,居然没让我牙碜的打一哆嗦。相反,觉得顺其自然。

    和张允成相处的这段时间,大概摸清了他的脾气。既然这个人喜欢事事作安排,把进度安排紧紧地攥在手里才会觉得安心。那我就索性随了他的愿,自己反而落得清静。当下,收拾好床铺,去客厅找看报纸喝茶水的爸妈吃饭聊天了。

    爸妈说,小飞是和张允成一起走的。走之前都说不要叫醒我,匆匆吃了早餐就一起出门坐车去。一个回学校,一个去宁波。啧啧,真干脆。

    张允成同志是真的守诺言,过了五天,就自动自觉的回来。我当时正躺床上迷迷糊糊的睡觉,冷不防听见门响。爸妈在外面和他打招呼,过了一会儿,卧室门被推开。我也差不多清醒了。

    他俯身靠过来“北方真冷。”他的身上带了股子凉气,想是还没缓过来。这里过了十一,天气就开始变冷。不比南方,一直稀稀拉拉的下着雨,直到十一月份都还能偶尔穿件衬衫长体恤什么的。

    “你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我问他,把被子往他身上盖了盖。

    他把外套脱下来,穿着灰色套头衫就往我这边蹭,头挨在肩膀下边往下搭着。我的小肚子一阵凉,他的手搭在肚皮上应着“恩,在家待两三天再回去。”

    就这样,来来去去的三个多月,现在外面下起大雪。我坐在窗前的靠背椅子上,外面飘着的大粒雪花不断地飘。室内暖气很足,我摸着肚子,想着明后天的张允成就改回来了。不知道这场雪会不会让他耽搁在路上。

    有几次,我让他不要来的太频繁,平时拼命地挤时间安排事情,等轮出来时间又要跑来跑去的。这样子算算,也没有多好休息的时间。但他不做声,只说如果不是因为我在家里有父母照顾让他很放心,她是不会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的。我没话说,只好由他去。很多时候,他回答的和我要求的都不是一件事情,但仔细想想,又好像都能连成一个思路。

    小飞昨天回家过寒假,这会儿正憋在自己的房间不知做什么。我一直想逮住他唠唠家常,比如,有女朋友了没,实习的怎么样,和朋友相处的如何等等。虽然不一定解决些实际性的问题,但至少对他的生活有个了解,交流下心得之类的。但是,昨天回来到现在,除了吃饭能见面外,其余时间都在自己房里,门反锁着谁也进不去,单一出来就是满面春风,风轻云淡的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莫非这个人修炼出了第二种人格?

    门忽然被推开,“姐,小言一会儿找你来玩,要我跟你说一声。”正想着,小飞就闪在面前,嬉皮笑脸的说着。

    “恩,好的。”最近觉得身子发沉,站起来都得调下重心,我回过头,张口想叫住他聊会天,却看见他对着窗外有些晃神。

    “没事儿了,我回房了。”不及我开口,他已经回过神来,说完就走出去。

    第五十八章小飞

    更新时间2012-3-145:40:46字数:2089

    小言来的时候正是下午两三点,爸妈在午休,小飞窝在屋里应该没有听见外面动静。我开门把她迎进来,她全副武装,红光满面的扑过来,一把把我抱住,又把手放在小肚子上,咋呼着要听胎动。我自己都很少听到,不知她这么兴奋做什么。打掉她的手,拿出几盘瓜果往卧室走,她接过来跟在身后。

    “又跟李浩吵架了?”我经验丰富的那出小单子铺在床上,然后盘腿坐上床,摊开空间给她坐。这么殷勤的举动就是要来找我诉苦的前兆,我已经驾轻就熟了。

    小言发脾气一阵风似的,气头上说不过李浩就只会摔门走人,找到我边骂他边自我剖析。很乖的自己解决掉矛盾,经过深刻的分析和自我检讨后,李浩同志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恰到好处的过来接她。然后赔不是,满脸歉意的把她接回家。

    这两口子活的实在是太透明了,吵架吵得惊天动地,眨眼又和好,我回家的这段时间一开始还被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架势唬住,后来次数多了也就淡定了。就当是个乐子吧,这两个人横竖是吵不散的。

    只是,这些年不见,这两个人似乎把吵架提到了日常生活中,太频繁了终究不好啊。

    她把盘子放在我面前的小单子上,伸手摘帽子脱外套,嘴里哼着“是啊。他就是以气我为乐。”

    我掏掏耳朵,打算洗耳恭听,然后安安静静的倾听下。却没想大小姐一坐床上就八卦的摸上我的肚子,低声转话题:“我来不是因为吵架,是为了小飞。”

    我惊讶,“怎么了。小飞出事了?”

    “没什么,是他有一同学出事,他想帮忙,但害怕卷进去。这是不敢跟爸妈说,你又怀着孕。就找我商量,但这个事情我觉得还会要给你知道一下比较好。”她剥开一个软橘子,一瓣一瓣的往嘴里丢。

    “恩,他昨天回来一言不发的,我就觉得是有事,就是还没来得及问。”我接过她剥好的一颗橘子。

    “这事儿,给你知道也没什么。”她吃碗一颗句子拍拍手又拿起苹果和水果刀,拽过垃圾桶去削。

    我被她吊出了胃口,扒开一瓣橘子丢进嘴里,边吃边听。

    “你知道啊,小飞一个关系不错的同学去单位实习,但可能经验不足,签了一个合同。当时签的时候也没有仔细看里面的内容,以为只是实习期间的保证书之类的。现在实习期满,想要去重新找家公司做。却没想到原单位拿着那张合同说他违约。”小言凑过来不慌不忙的说着。

    “怎么会这么大意,但凡遇到合同都要仔细衡量下。这东西一签就有法律效力了。他这个同学何止没经验,简直是糊涂。”我评论道,在小言面前,我都是有话直说,不担心说错什么。

    小言点头,若有所思的说:“但最糊涂的是小飞。”

    “恩?”

    “小飞和他一起去应聘,两个人都在那里实习,当时他没签,实习期满是可以随时走的。但这个同学因为合同,想走也走不了。所以小飞也想陪着他在那里呆,不然就帮他付违约金。”小言看着我,观察着我的脸色,想要往下说。

    我点头,这两个人的关系也太铁了,让我闻到了j情的味道。

    “这个。。。他是找你借钱付违约金,还是要听你感情方面的意见啊?”被她看得有点发毛,我直接问出来。

    “哈哈,说得这么赤裸裸,我就知道你会猜出来。”她抓把花生豆放嘴里,小声说。

    “是呀,这还是你引导的好啊。”我附和道。“只是,小飞这孩子怎么长着长着就变了呢?”我半自言自语。

    “这个就先放一边,目前先看看要不要顺着他先赞助下违约金,感情问题,我们都插不上手啊。你们姐弟俩对感情都够死心眼的。”小言坐正,斜眼看着我,等我拿主意。

    我想了会儿。这些年没在小飞身边,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每次他跟我联系都是说些日常的琐碎事,感情方面除了跟我说下恽茨外,还真没有透过半点。想来是怕得到误解吧,我忽然有点心疼他,不知道这些年他过的是有多孤独。我这个不管不顾的姐姐以为这个世界只有自己最倒霉,最无辜,却没想到还有别人在默默忍受这煎熬。我这个做姐姐的是在太失败了。

    但幸好,我已经知道,既然如此,就慢慢地弥补吧。

    “先帮他付违约金吧,但不能你拿这个钱。我晚上跟他谈谈,这个孩子平时喜欢八卦,忙活别人很积极,但一遇到自己有事就什么都不说。他应该知道你要告诉我吧?”我问小言。

    “恩,他找我的时候,我也建议他先跟你商量下,但他说怕你不接受。我就说我来跟你交代,他倒没反对。”小言下床去拿杯子倒水,整个人忙着吃吃喝喝,兼职跟我八卦。我看着都替她觉得忙。

    不过,这个事情,我觉得还是要和张允成商量下,毕竟那个合同是否真的有效还有待查证,现在很多用人单位的合同如果仔细查证的话,其实不具备效力的。再者,如果真的有效,毕竟和张允成结婚了,这个事情还是要让他知道一下比较好。

    小言端着两杯水过来,递给我一杯:“我觉得这事啊,你要和张允成商量下,虽然是小飞的事情,但在钱的问题上,即使是花你的钱也要先知会他一下。毕竟结婚了,大多数事情都要混着的。再说了,这个事情,他可能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我点头,小言平时和李浩打打闹闹的,但在大原则的问题上一直都是一致的。这也是两个人感情一直很好的原因吧。

    喝了一口水,和小言闲扯了其他的一些事后,就有些累了。小言很会察言观色,差不多了就要走。临走前握着我的手:“虽然把小飞的事情跟你说是对小飞负责,但我这样不是要你为了小飞搞的焦头烂额的。你把这事儿交给张允成去做,自家男人该依靠就得靠着。别什么事儿都自己扛着。”

    我点头,想来刚才聊天有些心不在焉,让她看出来了。

    第五十九章那个小胖子

    更新时间2012-3-1522:11:20字数:3263

    送走小言,回到房间发呆。想要找小飞问一下具体情况,既然他知道小言是来和我报备的,就应该料到我现在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只是,有些事有点震惊。我的弟弟怎么会悄悄地改了性向呢?虽然现在有一类腐女的存在,而且这种现象司空见惯,但是这不是小说,不是电影,这是我的生活,怎么会发生这么狗血的事情呢?

    怕去小飞的房间敲门惊醒爸妈,我拿起手机要给小飞发个短信,让他过来。正在这时,门一开,小飞走进来。

    “姐姐。”他讪笑着,显然不好意思。

    “坐过来,正好有事要问你。”我示意他把门关好。

    “好的。”

    小飞对比我走的时候已经高的不是一点半点,和张允成站一起能有半个头的差距。没办法,一米七六左右的张允成虽然在南方不显矮,但在这个普遍高个的北方,他也只能算个中等了。每次和一米八多的李浩站一起,我都很为他捏把汗。但小飞和李浩站一起倒差不多够衬头,只是,现在这个开始往另一个方向发展的弟弟,现在。。。我有点不知道怎么办。

    小飞把我在放在书桌前的靠背椅子搬过来,坐在床对面。那双大长腿老老实实的放好。他面对着我,神情里有我不曾熟悉的神色,我似乎越来越看不清楚他所处的世界。

    “姐姐,小言刚才都跟你说了吧?”他试探着。

    我点点头。“其实,违约金这个麻烦点,但办起来不会太难,我们不怕。”

    他看起来松了一口气,身子往后不易察觉的微微靠了下。我瞥瞥他,没有说什么。

    “恩,那。。”

    “就是,我不太明白,和那个同学关系很好么?”既然要问,就先开口装不知道吧。

    “恩,其实我很想跟你说,但老是不知从何说起。主动交代又觉得有些矫情,一直不说又显得不对劲儿。”他手肘支在膝盖上,两手交叉着握在一起,弓着身子面对我。

    “是挺难为你。那你先把要紧的说一下吧。”毕竟,我就是在感情方面栽了个不大不小的跟头。现在最关心的还是自家弟弟的感情问题,违约金之类的就想往后放放,大不了还有张允成。见到小飞现在一心要交代的状况,我觉得还是先了解下这两个人相处的情况比较好。

    “他叫史安,其实你也认识的。我们小时候有时会跑去一家建筑工地,那里有一群小孩子,他是那个老是揪你辫子的小胖子。有一次,他跑来欺负我,你还找他理论呢。”小飞脸色一变,不自觉的笑着说起来。

    我记得大概读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在家附近有一片空地,当时在打地基。很大的空地外围是堆得高高的小土丘,当时有好几拨的小孩会趁着工地里的工人休息时去玩,我和小飞过去了就随便加进去一个队疯跑着玩。其他的倒没有记得什么了。小飞提起来,我似乎隐约记得还有个小胖子,但是时间太久,我实在是想不起来太具体的事情了。

    “我只记得我们有去过那个建筑工地玩,但还真没有记起那个小胖子。”

    “哎,你这什么记性啊。”小飞无奈,继续讲下去“其实我一开始也没记起他,毕竟很多年不见了,他也不是很重要的人物。但大一的时候,我阴错阳差的被一个学长拉着参加了一个社团。你知道,你弟弟我的样子还是可以吸引一些花痴的女生的。”他面露得色,夸起自己来倒是不避讳,他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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