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定不负主上信任!”“很好。”男人让身边的手下把玉牌交给刘颖,“我已经解除了玉牌上镇魔水的束缚,你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事情的。”“是,属下告退。”“主上,需要把李一帆被抓的事情告诉陈卫棠吗?”身旁的手下恭敬地问道。“当然要,现在就派人通知他。”“是。”陈卫棠,李一帆,我会让你们尝到我曾经受到的一切苦难。
“李一帆,李一帆···”谁在喊我?李一帆环顾了四周,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身影,“李一帆,你往前走,你的家人和朋友都在那里等你。”受到声音的驱使,李一帆不由自主地往前迈着步子。
“帆帆,你来了啊!”
“爷爷?”李一帆看到李老爷子着一身正装,问道,“爷爷,怎么回事啊?”
“老冯,快带帆帆去换衣服,我们快来不及了!”不等李一帆继续问下去,冯管家便拉着李一帆走向更衣室。冯管家递给李一帆一套白色西装和同色领带,“少爷快换上吧,我在门口等你。”
“冯管家,家里有喜事?”
“对啊,少爷快些,我们要出发了。”李一帆换好衣服便被冯管家拉上了车,司机把车开到郊外的一间大教堂,看着紧闭的大门,老爷子大呼一声不好,李一帆忙问他原因。
“我们迟到了啊!帆帆你快点下车!”
“爷爷,到底什么事情啊?”
“今天卫棠结婚啊。”
“谁?阿棠?”老爷子点点头。李一帆难以置信地摇头退了两步,突然意识到什么又冲到教堂大门前,狠狠地将门推开。突然的亮光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转头看向李一帆,陈卫棠欣喜地走上前把李一帆拉到最前排,“这是我最好的兄弟李一帆。兄弟,谢谢你今天能来我的婚礼!”说罢,又回到自己刚才站着的位置。婚礼?李一帆看了一眼新娘,虽然被头纱蒙着,但隐约能看到面部轮廓,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面孔。这肯定是梦!李一帆这么想着,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会痛!接下来的时间,李一帆都处在震惊之中,连新郎新娘和宾客们离开了都不知道。】“你是不是觉得很伤心?你和陈卫棠二十多年的感情,他居然没有把女朋友介绍给你认识。”谁在说话?李一帆朝声源望去,“刘颖?你怎么在这里?”
“我叫崔颖。”
“崔颖?崔振生跟你什么关系?”
“他是我爸爸。”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设的局!”
“李四少,你看到了吗?陈卫棠结婚了诶,新娘不是你。”
李一帆紧紧地握着拳头,怒道,“今天是阿棠结婚日子,我只是他的好兄弟,请你不要胡说八道!”
崔颖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回答笑了笑,“也是,你们都是男人,本来就不可能走到最后。陈卫棠就算说过会一直陪着你,你们的家人也同意了你们这段不伦之恋,但是世俗却接受不了。陈卫棠喜欢小孩子,当冯管家开玩笑说你怀孕的时候,陈卫棠是真的相信了,可是你生不了。”
“我生不生得了关你什么事!”
崔颖指了指前方,“你看,陈卫棠笑得多开心啊。”这样的笑容,李一帆曾经见过,但又觉得有些不一样,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异常喜悦的笑容。“娶个女人,他就这么开心吗?”“或许,陈卫棠没有喜欢你般喜欢她,但是娶了她,陈家便后继有人了。而你呢?你可以吗?你什么事情都要依赖陈卫棠,他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先不算闰年闰月,他有多少时间是花在自己身上的?除了工作之外,他陪你的时间是最多的,哦,不对,他甚至连工作都要拿到你身边去做。而你呢?你为他做过什么?”
“我一直都陪在他身边,不管喜怒哀乐。”
“虽说最长情的告白是陪伴,但你的告白却把陈卫棠囚禁在你的身边。你觉得自己对他用情很深,其实你不过是在满足自己的私心罢了。李一帆,陈卫棠在你身边一点都不快乐。”
“你很吵诶!”李一帆白了她一眼,“搞起来别人在你身边很快乐似的。”
崔颖在心里骂了句脏话,只能使用杀手锏了。“李一帆,你看着我。”
“干嘛?我怕做噩梦。”
“我可以告诉你挽回陈卫棠的办法。”
“神经病啊,你先挽个给我看看,我再考虑要不要试试。”
“崔颖,你废话这么多干嘛?”白色假面男人的一个手下用密音传声术对崔颖说道,“他体内的‘血魄’已经慢慢成长了,现在不下手更待何时!”崔颖从手提包里拿出玉牌,开始念起咒语,玉牌渐渐升空,“李一帆,如果你喜欢陈卫棠就毁了他,这样就可以永远地把他留在身边了。”
“如果喜欢他就要毁了他?不可以,我不能伤害阿棠!”
“伤不伤害已经由不得你做主了。”崔颖大喝一声去,玉牌便飞到李一帆头顶,鱼身上的红痕开始向下移动,李一帆被定在原地不得动弹,红痕一点一点地进入他的体内,直到眉间出现约半寸长的红痕,崔颖才收走了玉牌,看着瞳孔变红的李一帆,崔颖知道李一帆已经开始被‘血灵’控制了,“李一帆,得不到陈卫棠就毁了他。”李一帆觉得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乱窜,抱着头蹲在地上,“得不到我就毁了他,我要毁了他。”痛苦地大喊一声,李一帆倒在了地上,看着被李一帆震碎的灯泡和窗户,崔颖知道自己完成心愿的日子不远了,示意手下把人带走,她则去找那个带着白色假面的男人复命。
陈卫棠等到十一点半不见李一帆回来,准备出门找他,却听到一阵门铃声,欣喜地跑去开门,发现门外站着一个小女孩。“小妹妹,你是迷路了吗?”“哥哥,你叫陈卫棠吗?”陈卫棠点点头,“这个给你。”没等陈卫棠说什么,小女孩就跑远了。陈卫棠展开纸条,突然脸色大变,关了门就朝车库跑去。风把陈卫棠掉在地上的纸条吹到一旁,只见纸条上写着【李一帆在我手里,想救他就到刘家来。刘颖】。
作者有话要说:
☆、入魔
与我为敌就要做好全军覆没的准备。——陈卫棠
陈卫棠取出腰间的‘断情’握在手上一阶一阶地朝刘家前进,看到门上设的结界,陈卫棠念了一串咒语之后大喝一声破,门缓缓打开了,一脚踏进玄关,门又自动关上。
“陈卫棠,我等你好久了。”崔颖把玩着一支飞镖,慢慢朝陈卫棠走来。
“阿帆在哪里?”陈卫棠用‘断情’挡掉了掷来的飞镖,“崔颖,你不觉得自己很愚蠢吗?”
“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崔颖突然放声大笑,“我愚蠢,你不也是吗?”
“现在就收手,我可以留你一条命。”
崔颖冷哼一声,“谁留谁的还不一定呢!”陈卫棠握着‘断情’的手紧了紧,“我今天不和你动手,李一帆在乌灵公园。”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这个。”崔颖丢给陈卫棠一样东西,陈卫棠接过一看发现是他给李一帆的琥珀项链,“陈卫棠,现在没有这东西在身上,我难保李一帆不会出什么事情。”
陈卫棠将项链收好,说道“崔颖,如果阿帆少了一根头发,我保证你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主上说的没错,陈卫棠你果然很自大。”陈卫棠不理她,开了门便奔向乌灵公园。
刚到达公园,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怎么回事?陈卫棠警惕地朝前迈步,“你总算是来了。”熟悉的声音让陈卫棠感到欣喜,但是看到眼前人之时,陈卫棠却站住了。眼前的人有一双充满杀戮之气的红瞳,眉间还有一条红痕,虽长着李一帆的脸,但让陈卫棠觉得很陌生。李一帆一扬手,因震惊而往后退步子的陈卫棠被束魔阵定在原地。
李一帆走上前,托起陈卫棠的下巴,“你说,我要是把你这张脸毁了会怎么样呢?”
“你究竟是谁?”
“我是你心心念念的阿帆啊。”李一帆放下手,开始在陈卫棠身边绕着圈子打量他,绕了两圈后停在先前站着的位置。“果然是个完美的男人,难怪那么多人痴心对待。杀了你又觉得可惜,毁了你的脸又觉得太残忍,你说,我要怎么办才好呢?”
“你醒醒吧!”陈卫棠大吼。
“醒?我一直都是醒着的,不清醒的人是你!陈卫棠,你真的觉得自己了解我吗?”
“是。”
李一帆突然笑了起来,“陈卫棠,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你说笑话这么好笑。既然你了解我,你就猜猜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啊。”
“阿帆,你醒醒吧!你醒醒吧!”一束红光斜打在陈卫棠身上,血从他的嘴角缓缓流下。看到鲜血,李一帆更加兴奋了,“陈卫棠,你怎么不挡呢?还是你觉得你打不过我,索性就等死了?”
陈卫棠吐出一口血,“有本事就除去束魔阵,我们一较高下。”
“好!我就等你这句话。”李一帆解除了陈卫棠身上的束缚,身上的阵法一被解除,陈卫棠便开始念起咒语,李一帆一扬手打破了朝自己飞来的咒语阵。“陈卫棠,你怎么变得这么弱了?你已经出招了,该我了吧?”李一帆打了一个响指,一条血痕出现在陈卫棠的身上。“跟这么弱的对手对决真没意思。陈卫棠,你不是很厉害的吗?”李一帆玩味地看着他。
“李一帆!你醒醒吧!”陈卫棠拭去嘴角的血,眼神慢慢变得冷冽。李一帆看他开始认真起来的模样,嘴角牵起一丝冷笑,戳着自己的心口对陈卫棠道,“朝这里打!”陈卫棠将‘断情’抛向空中,口中开始念起咒语,‘断情’转了几圈就朝李一帆飞去,李一帆抬头看了看在自己头顶不断转圈的匕首大喊,“陈卫棠!你当现在是杂技团表演呢?认真对战好不好!”陈卫棠愣了一下匕首便掉到地上,不好,中计了!。李一帆拾起‘断情’看了陈卫棠一眼,“我要是把‘断情’朝心脏扎一刀会这么样呢?会死的吧?”陈卫棠咬着牙不说话。李一帆冷哼一声将‘断情’掷了回去正中陈卫棠的左肩,陈卫棠拔出匕首按住不断往外渗血的伤口,“玩够了吗?玩够了就跟我回去!”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李一帆举起手准备给陈卫棠最后一击却被不知从何处丢来的石子阻止了动作。
“想动我哥问过我没有?”陈卫棠抬头一看,只见陈天佑坐在不远处树上把玩着手上的石子,“天佑!快回去!”陈天佑从树上跳下走到陈卫棠身边,扶住他有些站不稳的身子,向李一帆飞了个眼刀说道,“李一帆,我以前就觉得你小子不是什么好鸟,没想到现在连这种谋杀亲夫的事情都做出来了!”陈卫棠哭笑不得,“你怎么跑来了?”“我们兄弟连心啊。”
李一帆鼓了鼓掌,“你们还真是兄弟情深啊,真让人感动。”
“你天天和我哥夫妻情深,我也是蛮感动的。怎么?嫌平日太甜蜜了就来家暴啊?”如果可以,陈卫棠真的不想认这个弟弟。李一帆一脸我好像见到一个神经病的眼神看着陈天佑,右手开始蓄力,陈卫棠见状抽出被陈天佑拉着的胳膊,挡在了他的前面重重地受了一击。“哥!”陈天佑撑住了将要倒地的陈卫棠,“李一帆!你真的是皮痒了!”李一帆还想出手对付陈天佑,一座铁笼从天而降将他囚住,布了结界的牢笼让李一帆的法术失了效力,他开始疯狂地大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确定李一帆暂时不具有威胁力的冯管家示意跟随他前来的医生为陈卫棠止血,陈天佑看着盘子里不断增加的血棉,心越揪越紧,“医生,我哥不会有事吧?”“两根肋骨断了,其余的都是皮肉伤,性命无大碍。”陈天佑松了口气,医生为陈卫棠简单地包扎之后叫来了其他的医护人员抬着陈卫棠上了救护车。“医生,不是说无大碍吗?怎么还要送医院?”陈天佑拉住收拾好东西即将要走的医生问道。“还要检查一下棠少爷是不是有内伤,顺带着让他静养两天,难不成你就这样让他走回家?”陈天佑点了点头,等救护车驶远后冲到笼子前面,“李一帆,都是因为你我哥才受伤的!”李一帆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天佑少爷,二少爷现在被‘血灵’附身成了‘血魔’,身边危险得很,你快到我这边来!”陈天佑踹了笼子一脚,跑到了冯管家旁边,“冯管家,你哪里找的笼子?挺适合他的。”
“这是老爷用来养藏獒的笼子。”
“甭养什么藏獒,养个李一帆就够了。”
“天佑少爷,你现在很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
“我是拥有贵族血统的波斯猫。”冯管家不理他,对着笼子开始施咒,一道金光闪过,整个笼子连带李一帆都消失在二人视线中,“诶诶诶,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刚才用传送术把二少爷送到别墅的地下室了。”
“地下室里有老鼠和蟑螂吗?”
“比较遗憾地告诉你,没有。”
“那有蜈蚣和蛇吗?”
“你希望的和不希望的都没有。”
“那没意思啊。”冯管家扫了他一眼,“二少爷就算变成‘血魔’,他还是老爷的亲生孙子。好了,去看看棠少爷的伤势如何吧。”陈天佑点了点头,捡起地上的‘断情’跟着冯管家离开了公园。
黑衣男人从树丛里走了出来,望着二人离去的身影拿出口袋的手机拨了一个电话,“报告主上,计划成功了。”得知消息的白色假面男人转了转手上的戒指,唤来一个手下,“崔颖已经没用了。”“是,属下明白。”这出戏可越来越精彩了,陈卫棠,李一帆,你们还有气力招架吗?
“冯管家,李一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突然被‘血灵’附身了?”为了不打扰到陈卫棠休息,陈天佑轻声问道。“二少爷是极阴的体质,自然比较容易招这些东西上身了。平日有棠少爷护着,那些东西是近不了身的,恐怕这次是被歹人加害了吧。”“你可以查到是谁吗?”“需要一点时间。”
“崔颖。”陈卫棠想要起身却被冯管家按住,“医生刚帮你接好骨,先不要乱动。”
“哥,这个名字我有点印象。”
“嗯?”陈卫棠看向陈天佑,“你怎么会有印象?”
“我刚才接到阿修的电话,他让我转告你,崔颖死了。”
“死因是什么?”
“自杀,警察还发现了遗书。”
陈卫棠突然想起崔颖提到的主上,“天佑,你让阿修去查一下崔颖的人际关系,我怀疑她的死有问题。”
“我马上去打电话。”
“冯管家,阿帆他没事吧?”
“少爷没事,但是必须要尽快驱除他身上的‘血灵’,再拖下去恐怕有生命危险。”
“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告诉爷爷。”说罢,陈卫棠咳嗽了两声。
“是。棠少爷你先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慢走。”等陈卫棠睡下,冯管家轻声关好门,吩咐门口的守卫不得放松警惕后拉着打完电话后返回病房的陈天佑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拨开迷雾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陈天佑
“三少,这是崔颖的全部资料。”阿修将一个牛皮纸袋交给陈天佑,陈天佑拿出其中的纸张开始查看。“棠哥没事吧?”
“断了两根肋骨,还有些皮肉伤,医生说修养几天就没事了。”
“没想到四少原来这么狠。”陈天佑没理他,自顾自地看资料。
“阿修,我要去趟警局。”
“是。”阿修收拾好资料,将袋子锁在柜子后和陈天佑走向车库。
一踏进刑侦大队办公楼,全场的女生都开始尖叫,但她们看到陈天佑一反常态的冷淡后,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搭讪或者求合影。“三少?你怎么来了?”张队长听到女孩子们的尖叫声还以为是陈卫棠来了,刚准备出门请陈卫棠进办公室之时发现陈天佑站在门口。陈天佑示意阿修在门口守候,自己则挑了个位置坐下,“我今天是受了我哥哥的委托来调查崔颖自杀的案子。”听到这话,张队长面露难色,“三少,这是我们警察的事情。”“我知道你们很为难,但是崔颖的事情关系重大,我必须要查。”张队长见陈天佑态度如此坚决,叹了口气唤了一个下属进来,“阿明,你带三少去趟鉴证科。”陈天佑和阿修都离开了办公楼,等他们走后,几个女孩跑到张队长办公室询问详情却被骂了回来。
“阿明警官,请带我去法医那里。”听到这话,阿生吃惊地望着陈天佑,“三少,你确定吗?”
“我确定,带我去那里。”
陈天佑刚到取证科大楼前便看到几个人从里面跑出来,样子跟碰到鬼似的,和阿修对视一笑,“看来又是我们那位胡大法医干的好事啊。”阿明伸头朝里望了望,转头对陈天佑说道,“三少,这胡法医太厉害,我就先走了啊。”“去吧,这胡大法医威力太强大了啊。”待阿明走后,陈天佑和阿修进了楼,“许久不来,这边的布置倒是越来越阴暗了。”
“我还记得第一次跟着四少来的时候,没有被胡法医吓到,倒是被四少吓到了。”
“帆帆什么都不怕,唯独就怕这些,也是辛苦你了。”
“我只是遗憾当时陪着四少的不是棠哥。”
陈天佑听到这话笑了起来,“若是我哥陪着的话,恐怕我们就看不到这楼了。”“来者何人?”安静的走廊突然传来低沉的男声,陈天佑看到不远处的小型监控器和扩音器,无奈地看了阿修一眼,阿修耸了耸肩。“我是宇宙无敌美少年陈天佑。”刚说完这话,陈天佑右侧的门打开了,一个头发凌乱身着白大褂的男人从门内走出来,“我说老胡你无聊不无聊啊,天天搞这些虚的好玩吗?”胡法医抓了抓头发,“我没有玩虚的啊,看到你来,我就把实的都收起来了。”陈天佑啧了两声,“让我进去不?”胡法医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陈天佑和阿修都走了进去,胡法医关上门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说吧,今天来干嘛?”
“查案。”陈天佑坐在了他的对面,阿修则站立一旁。
“这种事情平时不都是四少干的吗?”
“我心血来潮不行啊?”
胡法医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要查谁的?”
“崔颖。”听到这名字,胡法医笑了下,“我就知道会有人来查,那个女人的死的确很奇怪。”
“怎么说?”
“如果是你的话,我就直言不讳了。她的死因虽是服用了过量的安眠药,但是似乎是神志不清醒的时候服的。所以,我有理由怀疑这是谋杀。”
“她好像是个邪教组织的成员。”陈天佑思考了一下后说道。
“噢!她是你粉丝俱乐部的成员啊?”陈天佑拍了一下胡法医的额头,“说正经事呢!再说了,我的粉丝哪里会这么轻生了?她们都是一群有正能量的孩子,就像我一样。”听到这话的胡法医和阿修突然觉得胃有点不舒服,“对对对,你最有正能量了。”
“那是的。好了,回归正题。为什么神志不清的时候服药算谋杀啊?”
“她的神志不清并不是由精神疾病造成的,而是因为被下了暗示。你学过玄术应该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种职业叫催眠师,而崔颖应该就是被你说的那个什么邪教组织派来的催眠师催了眠,在非自愿的状态下服下了那些药,导致了自己的死亡。但是,警察是不会相信这些东西,所以对外我也只能说她是自杀的。”
“好吧。”
“不感谢下我?”
“等案子结了就请你吃饭,够义气吧?”
“够!”
一个女孩子急冲冲地开了门跑进来,“胡法医,又有命案了,队长让我来请你去趟现场。”
“既然你这里有事情要忙,那我就不打扰了。”
“三少,队长也让你去一趟。”
听到这话的陈天佑转头对阿修说道,“阿修,你先回去吧。”说罢便跟着胡法医离开了。
刚到发生命案的屋子前,胡法医递给陈天佑一块手帕,陈天佑接过手帕捂住口鼻,跟着胡法医走了进去。胡法医检查过尸体后说道,“初步判断是因吸入过量一氧化碳而导致窒息身亡。”张队长看了一眼捂着口鼻的陈天佑说道,“死者名叫郑国诚,是个商人,生前被诊断出有轻度的抑郁症,恐怕这又是起自杀案,怎么今天这么多人自杀啊?”
“队长,有发现!”一个下属将一张照片交给张队长,“这个女的不是崔颖吗?”
崔颖?听到这个名字,陈天佑一把抢过照片,果然是她。崔颖姓崔,郑国诚姓郑,这张照片一看就是全家福,为什么她会和郑国诚拍这样的照片?想到这里,陈天佑突然想起崔颖曾化名刘颖,而刘颖是刘京的女儿,刘京又是郑国诚和崔振生的好朋友。看来,越来越接近真相了。陈天佑把照片还给张队长,向胡法医道了声谢便跑出现场,在小区门口拦了辆出租车就往陈卫棠的办公室去了。
看到突然回来的陈天佑,阿修有些震惊,“三少怎么回来了?”
“好像找到点眉目了。”
“对了,我查清楚了。崔颖的父亲崔振生在五年前和友人刘京、郑国诚参与了乌灵文物局的文物盗窃案,后来这起案子不了了之,崔振生也被文物局开除,后来抵不过流言和内心的谴责在家中割腕自杀。刘京当时是文物管理员,也因为这起案子被革职,一年前到‘大成行’工作,因为贪婪和郑国诚一起策划了‘大成行’珠宝盗窃案,却被人杀害,他的妻子改嫁郑国诚,女儿也跟着母亲去了郑家。”
“是崔颖?”阿修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刘京的妻子陆欣是崔振生的表妹,一个活死人。”
“怎么回事?”
“陆欣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去世,是崔颖用了复生术将她复活。但是因为施术时的失误,陆欣成了一个活死人,崔颖则将陆欣的一魂一魄锁在某样东西上以保证她的自由行动。”
“那样东西应该就是一年前丢失的翡翠手镯吧?”
“是。崔颖死了,陆欣没有了道术支持便和手镯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而那个双鱼玉牌是当年崔振生从外商苏玉手上偷来的,父亲死后,玉牌就归了崔颖,她引了父亲的鲜血上去炼制‘血魄’,然后指使‘血灵’杀了刘京,刘京死后又指使当时已经是活死人的陆欣嫁给郑国诚,没想到的是,郑国诚因为轻度的抑郁症和内心的不安拿着玉牌去找了四少。”
“所以,崔颖对付我哥和帆帆是因为这个?”
“不,这只是其一。崔振生曾经因为盗窃案前来找过棠哥,但是棠哥那个时候在四少那里,也不知道是谁接待的他,好像说了些不太好听的话,回去之后崔振生就自杀了。当年的那些文物十有□□是来自青龙帮的,动了那些东西就是和青龙帮作对,恐怕这崔振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前来求助棠哥的。”
“这样想想,感觉崔颖也是挺可怜的。”
“三少,据邻居所述,崔颖死前见过一个黑衣男人,在黑衣男人走了不久她就自杀了。”
“那些人有没有看到他的样子?”
“没有。那些人好像是被催了眠,只是记得见过这么一个男人可就是想不起样子。”那个黑衣男人应该就是邪教组织派来的催眠师。“阿修,备车,我要去医院。”
陈卫棠听完陈天佑的叙述后一言不发,陈天佑以为是他身体又不舒服,急切地问道,“哥,你没事吧?”陈卫棠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人心险恶。”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是你害我,就是我害你。好不容易有人用爱的名义做了些事情却发现也是沾了血腥。哥,你也别想太多了,好好休息。”
“阿帆怎么样了?”
“我刚才联系过冯管家,他说帆帆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下来,但是身体状态已经开始出现问题了,大概还有两天就要彻底入魔了。”
“有找到合适的玄术师和武器吗?”陈天佑摇了摇头,“哥,你不要担心会找到的。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你照顾好自己。”陈天佑点了下头离开了病房。
这几起案子都解决了,陈卫棠松了口气,但想起化身‘血魔’的李一帆,那口气又被提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归零
我会成为你的另一个共鸣。——陈卫棠
看着不断叹气的冯管家,陈天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气会加速老龄化。”
“我也不想叹气啊,只是这些玄术师不是能力不足就是命格不符,唯一符合标准的棠少爷现在又重伤在身。”说罢,冯管家又叹了口气。
“我和我哥身上留着相同的血液,我可以吗?”
冯管家摇了摇头,“命格跟血液并无关系,天佑少爷你的命格和二少爷是相克的。”
陈天佑指着李老爷子留下的驱除‘血灵’的法子说道,“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相生和相克这两种状态吗?那这个相生相克是怎么来的啊?”听到这话的冯管家愣了一下,“但是,棠少爷和二少爷两人的确是这样的状态,恐怕,这就叫缘分吧。”
“也就是说,能救帆帆的只有我哥吗?”冯管家点了点头,合上了资料夹。
“不行!我哥现在重伤在身,驱除‘血灵’要耗费他大量的灵力,这不是让他去死吗?”冯管家把激动的陈天佑按在椅子上,让他冷静下来。
“还有一个法子,但是很冒险。”
“你快说啊!”
冯管家告诉陈天佑,他可以用陈卫棠的枪装上沾了陈卫棠血的子弹来驱除李一帆体内的‘血灵’,但是必须要一弹中心脏,否则陈卫棠和李一帆两个人都会有生命危险。虽然觉得这个法子靠谱,但想起自己十发一中的枪法,陈天佑有些害怕。一旦失误就是两条人命,陈天佑询问是否还有其他的方法,冯管家告诉他要么是用这个法子要么就是陈卫棠本人用灵力来驱灵,第一个法子中陈卫棠还有活命的机会,第二个就是直接去死了。
“两天的时间,你觉得我的枪法可以进步吗?”陈天佑可怜兮兮地望向冯管家。
“我不知道,你先去练吧。但是,我必须告诉你的是,第一个法子也会损耗棠少爷的灵力,但是并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太大影响。”陈天佑认命地点点头。
“天佑少爷,你拿枪的手势是不是错了?”在冯管家的调整下,陈天佑学会了正确的握枪姿势,顿时觉得自己萌萌哒。盯着自己十发二中的靶子,陈天佑觉得自己有所进步,“天佑少爷,你先在这里练吧,我去吩咐他们准备晚餐。”
“多给我做点肉啊!”陈天佑喊道。
“今晚吃核桃宴。”冯管家撂下这句话无视身后陈天佑可怜巴巴的眼神离开了。
从练习场回来的陈天佑一身是汗,直奔浴室洗了半个小时才慢慢踱到饭桌前,“天佑少爷,有进步了吗?”
“应该有吧。”
“中几发了?”冯管家夹了只鸡翅膀放到他的碗里,陈天佑啃着鸡翅没回答。“我猜猜,应该有三发了吧?”陈天佑点点头,“有进步了啊,等下吃完饭再去练习吧。”听到这个噩耗,陈天佑不顾嘴边沾着的酱汁抬头抗议。“抗议也没用,我查过了,你这两天没有通告,正好可以用来练习枪法,只有今晚和明天一天了,明晚必须要进行驱灵。”陈天佑想起自己手中还握着两条人命便没再说什么低下头继续吃饭。
在陈天佑进行晚上的练习时,冯管家去了一趟地下室,看管的人向他报告李一帆暂时没有什么异常。冯管家看了看因为牢笼封印而陷入沉睡的李一帆,吩咐看管的人好生照顾后便去了医院。
听到医生说陈卫棠的身体正在逐渐转好,冯管家松了口气,刚进病房便看到陈卫棠用枕头作为支撑物坐着写东西。“棠少爷,你在写什么呢?”见冯管家进来,陈卫棠将手中的纸递给他,“这里是我想的一些法子,不知道能不能帮到阿帆。”
“棠少爷,你的这些法子都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只要能救阿帆,一命换一命我也是可以的。”
冯管家笑了一下把纸还给陈卫棠,“棠少爷可是忘记了自己的弟弟?”
“什么意思?天佑的能力还不足以驱除‘血灵’啊。”冯管家便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陈卫棠,陈卫棠本想反驳,但看到冯管家坚定的眼神便吞下了已到嘴边的话。“天佑少爷现在已经在练习枪法了,希望到时候不会出状况。”自己的弟弟虽然平时爱玩爱闹点,但是在关键时刻还是很可靠的,想到这里,陈卫棠的心稍微放松了下来。“棠少爷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看看天佑少爷练得怎么样了。”“冯管家慢走。”
陈天佑瘫倒在地上,冯管家见状走上前去告诉他今日的练习任务完成,陈天佑欢呼了一声跑回自己的房间又洗了一次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后倒头就睡,冯管家则到自己的房间开始处理家中的琐碎事务。
这一夜,也不知是黎明前的黑暗,还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陈天佑起得很早,换了衣服吃完早餐就到练习场开始练枪,午饭过后冯管家将陈卫棠之前在试炼战中使用过的枪交给陈天佑,自己则去医院取了陈卫棠的血来炼制驱灵用的子弹。
终于到了晚上八点——驱灵的最佳时刻,陈天佑将枪上好膛跟着冯管家去了地下室。冯管家收起了笼子用镇魔绳将仍在沉睡的李一帆吊到半空,“天佑少爷,你准备好了吗?”陈天佑点了点头,看着李一帆开始抖动的睫毛缓缓举起了手中的枪,随着枪声的响起,子弹穿过了李一帆的身体,中了弹的李一帆脸色变得异常苍白,眉间的红线一点点上移,等到红线完全从李一帆体内脱离出来悬在他的头顶时,冯管家将‘断情’掷了过去把红线钉在墙上,示意看管者把李一帆放下来带回房间休息,拍了拍陈天佑的肩膀,发现他全身都在发抖,“天佑少爷,我们成功了。”“真的吗?”冯管家点点头,举起手画了一个五芒星阵封住墙上的红线,口中念起咒语,红线开始不停地扭动,似是要冲破封印,冯管家又加强了力量,只听‘砰’的一声,‘断情’掉在了地上,冯管家也吐了口血。“冯管家,你没事吧?”陈天佑递上一块手帕,冯管家擦干净嘴角残留的血迹,“已经除掉了,天佑少爷你去看看二少爷的情况吧。”“那你呢?”“我要去联系老爷。”
陈天佑进入李一帆的房间时发现陈卫棠坐在床边,“哥,你怎么从医院跑出来了?”陈卫棠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拉着陈天佑出了门。“我跟医生那边确认不会再出什么事情之后才出院的,天佑,你这次做得很棒,我很高兴!”说罢,陈卫棠拍了拍陈天佑的肩膀,因幅度太大牵动了伤口。听到陈卫棠咳嗽了两声,陈天佑拉着陈卫棠回到房间让他好好休息,拗不过陈天佑,陈卫棠乖乖地倒下睡了。
李一帆醒来的时候发现睡在自己在爷爷别墅的房间里,揉了揉发疼的脑袋坐了起来。“你醒了。”陈卫棠端着早餐走进来,将早餐放在床头柜上。“阿棠,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你结婚还有我把你打成重伤。”陈卫棠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那些都是梦罢了,你去漱洗一下准备吃早餐吧。”李一帆漱洗完毕之后开始吃早餐,“爷爷回来了吗?”“还没呢,好不容易有和老友相聚的机会,他肯定是不会这么早就回来的。”“那倒也是。”
等李一帆吃完早餐,陈卫棠将盘子放在托盘上,准备下楼却听李一帆喊了他一声。“你还记得上次那个怀表吗?”“你等一下。”陈卫棠把托盘放在厨房,从自己的房间里拿出一个铁盒回到李一帆房间。“我去查过了,这个怀表的主人是崔振生,那串数字是他在乌灵银行的保险箱的密码,我早上去银行的时候,工作人员把东西交给了我,喏,就是这个。”陈卫棠将手中的盒子交给李一帆,李一帆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放着一封信和一个装着铂金对戒的小盒子。看到信封上写着‘给颖颖’,李一帆便让陈卫棠带着他去了墓园。
李一帆在崔颖的坟前烧了信,又将装着对戒的盒子和怀表埋在墓碑旁,恍惚间他看到崔颖笑着消失在阳光中。
“阿棠,你说会不会有天堂啊?”
“大概有吧。”
“如果真的有的话,希望他们能好好地在那?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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