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什么,是延宽那臭小子?”
在经过莳翰的精心调查下,这才查出婚礼上的状况是莳雨前男友范延宽所搞出来的把戏。
“还不都是老姊,老在人家面前跩得二五八万的,再怎么说两人好歹也曾经是老相好过……”“去你的,你用词不会唯美点啊?”莳雨一怒,将整个抱枕朝他头上飞去。
莳翰将抱枕给接个正着,并睁着大眼说道:“我有说错吗?为了聂翔那大帅哥,你可以用一些可笑的理由把你的小宽宽给三振出局,你起码也得看在他们两个还是同部门的份上,给他留点面子吧!”
“别忘了一个是协理,一个是总经理,同样都是“理”,官位差很多的。”市侩的夏母不忘提醒莳翰。
“就是啊,光凭一个协理的薪水,还不够你妈打八圈麻将呢!”夏父与夏母站在同一阵线,两人自是同一鼻孔出气。
“这就是你们不聪明的地方,要不是你们太过于赶尽杀绝,对方也不会给你们来个致命一招,看,现在被将这一军,我看你们只好输棋投降了!”
莳翰跷着二郎腿躺在沙发上,眼看着快得手的计画,却被个小娃儿搞砸,说来说去还不是他老姊太过嚣张,才会被前男友暗地里摆这一道。
“女儿啊,那你……再去跟聂家解释一下,我想聂翔一定会原谅你的,反正你就来个打死不承认,推说跟你没关系就好了,男人嘛,不就是给他撒撒娇就没事了?”夏母推推莳雨,这煮熟的鸭子飞了实在可惜。
莳雨似苦带笑地看着夏母,她皱着眉说道:“老妈呀,聂翔的脑子是多么灵光,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做事一向喜欢追根究底,你以为我只要躺在他怀里,像只猫一样喵个两声,他就会笑着说没事吗?别傻了!”
“不看僧面看佛面,那由老爸我出面去跟他说说,也许还有转圜的余地。”夏父站在众人面前,但家人仿佛不把他放在眼里似的,看都不看他一眼。
“老爸,别忘了上回你趁我们全出国时,到黑美人大酒家去玩美眉,结果被警察临检,还劳动聂翔他爸爸妈妈去把你给保出来,我相信你要是记忆犹新的话,应该不会认为自己出面有多大的份量吧?”莳翰一提,倒让夏父自己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老不修,这帐我还没跟你算,你倒好意思自己提了。”夏母一眼瞪向他,越看这老头越不顺眼。
“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如何能挽回聂翔的心,要是他不跟我结婚的话,将来什么费你们都休想拿到了。”莳雨忧心忡忡地说道。
说穿了,莳雨对聂翔的爱还没有一笔庞大的金钱还来得重,会藉机接近聂翔,进而与他谈情说爱,说坦白些,不就是看在他们家的钱,在这感情淡薄,世态炎凉的时代,她早就被训练成只要面包不要爱情的冰冷性格,就算聂翔条件再怎么好,她还是要金钱与自由兼得,至于那些什么山盟海誓、天长地久,她根本就不看在眼里!
“不然你至少也要打个电话去看看聂家的反应,我相信聂翔只是在气头上,也许现在已经气消了,会跟你好好谈谈的。”夏母替她拿起无线电话,要她别那么快就放弃。
“到时候要是追究起来呢?”
“就说是前男友陷害的,看不得你和他结婚,最后再在他面前哭个几声,我想就会没事的。”夏父更是鼓励着她,这到嘴的肉他可不想就这样丢了。
家中两老是不达目的绝不放手,而莳翰对这件事则是抱持中立国的立场,说难听点,这株墙头草才不会那么快就表态要支持谁,一切要等到大势明朗他才会加入意见。
照这么说,她还是非得打这通电话不可,尽管耳根子会受到无情的轰炸,她还是得忍一时而求风平浪静……喔,不,是财源广进了……“如果……他骂我呢?”莳雨一脸快哭快哭的样子。
“想想看将来离婚后的那笔赡养费,别忘了阿汤哥付两亿美金给他老婆那条新闻,两亿美金耶!”夏母在一旁给她打助胆针。
“是啊,还有布鲁斯威利也给黛咪摩儿好几栋地中海和加勒比海的别墅……”夏父更是说得夸张,家中的一切全寄望在她身上了。
“天啊,原来这两个lkk老爱看娱乐新闻,原来都是在注意这些。”莳翰摇着头,对于他这抢钱一族的家人,有着莫可奈何的感慨。
在两人一搭一唱下,莳雨总算拨起聂家的电话号码。
在响了五六声后,总算有人回应。
“喂,请问聂……喔,你是聂馨啊,你哥哥在不在?”
“哼,无缘的大嫂,你打得真不巧,他刚刚搭飞机到普吉岛去渡假,对了,现在是幼稚园下课时间,你该去接你小孩了!”
聂馨回完话,马上就“叩”一声挂上电话。
“聂馨她说什么?”两老凑到她的脸颊边。
只见莳雨两眼无神,电话瞬间从掌心滑落,“他……他去普吉岛了,哇哇……我人财都没了啦!”
一整个下午,只听见莳雨嚎啕大哭的声音,以及两个老人家轮流反覆抽面纸的动作。
“要搭乘长荣航空br-267号班机前往普吉岛的旅客,请到二十七号登机门准备登机……”苏媛提着两大箱行李,与好友潘紫虹正划好机位,前往二楼的出境大厅准备出境。
“你终于肯相信我是个幸运女神了吧!随便买瓶饮料寄上截角,就能够得到普吉岛来回机票,跟我做朋友你真是有福气!”站在手扶电梯上的苏媛,趾高气扬地看着身旁密友。
“多亏你还想到我,愿意把另外一个名额跟我分享,我才能偷得浮生半日闲,远离台北这肮脏混浊杂乱的环境……”紫虹一身时髦摩登打扮,与苏媛简洁朴实的装扮显出强烈对比。
“三八,好姊妹还跟我客气那么多,那是你有眼光选上我当你的好朋友,算是老天多长只眼给你。”上了手扶梯,苏媛慢慢朝出境口而行。
紫虹将墨镜一抬,用镜架指着她说:“你说得没错,交到你这好姊妹,比捡到黄金还开心,我想,在未来的一百六十八个小时内,我都要给它过得辉煌灿烂。”
“不过是去普吉岛,又不是要你嫁到欧洲皇室当王妃,有什么好辉煌灿烂的?”这女人也乐观过了头。
紫虹可不这么认为。“想想看,光是飞机就是商务舱,饭店呢?则是五星级豪华观海大饭店,接着又能让我们免费用信用卡血拚十万块,最重要的……还有两天的行程是用私人快艇载我们到附近的神木岛去住海中别墅,你说,这不够辉煌,不够灿烂吗?”
“是啊是啊,这么会算,有本事就去抓个富商,你就每天可以过这种生活了啊!”人还是脚踏实地些的好。
“苏小姐,你以为富商跟流浪狗一样满街跑吗?咱们只要吃得饱睡得好就该谢天谢地了。”时机歹歹,富商倒的倒、垮的垮,她不敢奢望。
“不止这样,我们还要把握机会找个好男人,在物质生活上输给别人,但在感情的生活上,我们一定要比别人还要认真,找一个肯真正爱我们一辈子的人。”苏媛年纪虽小,但志气却大。
紫虹看到苏媛说得这样慷慨激昂,仿佛是要枕戈待旦出兵打仗的战士,她们都渴望能有一段轰轰烈烈、可歌可泣的爱情,对方不一定要有钱,但一定要很爱她们,这种男人看似简单,但却不易寻获。
“对,好男人要比有钱男人还可靠,不过如果这个好男人也能够非常非常有钱的话,那我也是不会反对的……”紫虹越说越开心,全都忘了要把护照交给海关检查了。
“梦要是作完了,请把护照拿给人家检查吧!”苏媛脸都快要被丢尽了,整个海关人员全看紫虹在那自顾自的笑着,就是不知道她在笑些什么碗糕!
“哇,这太棒了,整个商务舱都没人坐耶!”
一走进机舱,潘紫虹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现在又不是旅游旺季,何况到普吉岛只有四个小时的旅程,在全球经济不景气的情况下,会有人肯花钱坐商务舱的话,家里的钱一定多到淹肚脐。”苏媛就事论事道。
在空少的帮忙下,两人的简便行李才被安置在上层行李箱中。
“所以我说一定会辉煌灿烂的,你看看,整个商务舱都没半个人,我突然有一种……坐空军一号的感觉,就是那种总统座机,上头你想怎么趴、怎么躺都随便你。”兴奋无此的潘紫虹,情绪一直处在亢奋中。
“没半个人有什么意思,这种孤单单的滋味,还不如有许多英挺高大的帅哥坐在身边,那不是更增添旅游的乐趣吗?”苏媛想得更美好,人生本来就应该时时充满新鲜感。
“你还比我会想嘛,想来这趟出游,你一定比我还会抓住机会,一把就捞几十个男人回去。”
“你以为我来捞鱼啊,我才不会跟你一样,看到皮相优的就黏上去,注意内涵,别让自己的格调降低了。”要重量,更要重质。
被苏媛着实地训了一顿,紫虹这才把滚烫烫的心火降下来,若非两人早已是从小共吃一个便当,手牵手去上厕所的手帕交,紫虹早就负气走了,哪能让她这样说一句,浇一桶冷水。
“对对对,你的格调永远是最高的,反正做朋友本来就是有互补作用,我认命了。”紫虹大饮一口红葡萄酒,不想心情受到影响。
只是这样的纷争才刚落幕,适才替她们搬行李的空少突然就来到她们身边。
“两位小姐,不好意思,能不能将你们的登机证再借我看一下。”
坐在走道旁的紫虹抬头望了俊俏的空少一眼,又看到后面站着一位比空少个头还要高大,又更有型的男子时,不免怔愣了会,才好奇地问:“干么,怀疑我们是偷渡客啊?”
“你在胡说些什么?”苏媛瞪了她一眼,随后笑笑地问着空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这位先生说你们坐了他的位置,而且是那个位置……”空少笑出一口白牙,并指着苏媛坐的靠窗位置。
“不会吧,这……这怎么可能?”苏媛感觉莫名其妙,马上从皮包里拿出登机证,她比对一下号码,然后又说:“就9k,没错啊!”
聂翔也马上将登机证亮在三人面前。“对不起,我也是9k!”
当他突然出声时,苏媛和紫虹才认真地打量眼前这位高大挺拔的男子。
这男人五官俊朗分明,中分的发型带点波浪,头顶还架着一只萤黄铯的墨镜。上下两排牙齿整齐干净,轻便的boss休闲衬衫,配上亚曼尼牛仔裤,可说是天生的衣架子,不过那张脸像个板模模子,生冷地没半点表情。
“喂,喂,是谢霆锋耶!”紫虹笑得阖不拢嘴,不停地拍着苏媛的手。
苏媛定睛一瞧,发现这男人是有三分谢霆锋的酷劲,但仔细一看,毕竟并不是本人。
“正经点,现在在谈正事。”苏媛对她咬着耳朵,接着便跨到走道上,将登机证拿给空少看。“看来是你们的作业有疏失了。”
空少将两人的登机证拿来一比对,才发现号码果真是重复了。
“那请你们双方……”
“我不要!”苏媛和聂翔异口同声说道。
不等空少说完,两方早就猜得出是要他们其中一方让位,基于先说先赢的游戏规则,两人自是不愿慢人一步。
“小姐,我是这家航空公司的客户,一向都是搭乘商务舱,而且我每次都一定要坐窗的位置,你可以问他们的座舱长……”聂翔边说着,苏媛边点头,等到对方说到一个段落时,她挤着牵强的笑纹道:“你说完了没?”
“我?我说完要你听得懂才行啊!”聂翔将眉毛蹙紧,不解这女人怎么一副鸭子听雷的样子。
“我听懂了,那麻烦你自己找位置去坐吧!”苏媛一个屁股登地坐回原位,继续和紫虹聊天,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
紫虹卡在中间,也吓愣住了,向来给她有如小龙女般清新温柔个性的苏媛,怎的一下变成暗杀雍正的吕四娘,强悍到让她也吓了一跳。
“对……对不……”
“不必要跟这种人道歉,那是他先不尊重我们的。”苏媛斜瞪紫虹一眼,还硬是将她给拉回座位坐好。
“苏媛,你……你在做什么?人家那是的会员,而我们只是抽奖抽到的机票……”紫虹总觉得不免有些失礼,凭对方的身分地位,应该可以叫座舱长来请她们换位,可人家对方并没这么做碍…“抽奖抽到的也是位置,我们没理由要换,何况整个商务舱的位置还剩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要我这个位置?”苏媛有口气咽不下去,她就是受不了那种财大气粗的土流氓。
“原来你们是抽奖抽到的机位啊?”聂翔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
“喂!你懂不懂礼貌啊,偷听女孩子讲话?”苏媛越看他越觉得厌恶,渐渐地,她慢慢扬弃“帅哥凡事都可原谅”的论点。
“这机舱就这么小,你们还讲那么大声,我……我不想听也不行啊!”聂翔心情已经够恶劣了,还被这女人凶着好玩。
“我不是气你这点,而是你……你说话那种狗眼看人低的语气,什么叫做……“你们是抽奖抽到的机位啊?”,特别是最后那个“氨字,让人听了就十分不舒服。”苏媛二度站起,她生平最痛恨有钱人那种拿钱砸人自尊的心态,听来刺耳非常。
两边的火药味浓到几乎可以将这架飞机炸碎,紫虹见两边人士都是湖南骡子的倔气,于是她陪着笑脸,对着聂翔开始说情达理。
“这位先生,你想想看,要是你坐在这个位置,那我坐你旁边的话,你……你吃饭不雅的样子和睡觉流口水的模样不就会被我看得一清二楚吗?像你这么帅气英挺的男人,应该不想在美女面前破坏形象吧,所以你不妨可以破这么一次例,让我们姊妹俩坐在一块吧!”难得说出一篇大道理的紫虹,讲出这番话来还挺中肯的。
聂翔想了会,多少还是有她一点道理存在,想着这趟出门是要散心放松的,没必要在这节骨眼搞得自己一肚子牢马蚤水。
“算我倒楣……”
“你说什么,你倒什么楣了……”听到这句话,苏媛更是怒不可遏,她索性拿起喝了一半的红葡萄酒,整个往他身上那件昂贵的boss白衬衫泼洒而去。
瞬间,整件白衬衫像是一幅泼墨画般晕了开来,聂翔、紫虹、空少全都张着半开的嘴吓傻住,唯有苏媛紧闭朱唇,嘴角绽出冷笑,一点也不当它是一回事……“你看你,幸好对方修养好有风度,要不然咱们麻烦可大了。”紫虹小声地对身旁翻着杂志的苏媛说道,还不忘回头瞧瞧左后方的聂翔。
苏媛有些心虚地吃着小泡芙。“谁叫他要说一些话来激我,我说过,我最讨厌那种有钱,又喜欢用钱来砸人自尊的人。”
这句话听来虽是无波无浪,但潜藏的能量却是能翻江倒海。紫虹哪敢随便在这火药库面前玩火,只好噤声作罢。
而坐在紫虹左后方的聂翔,在被苏媛泼了一身红酒后,本想叫座舱长前来评理,但最后在空少的劝说,并答应由公司负责将他的衣服清洗干净下,只好自认倒楣,不再坚持下去。
事情在飞机升空不久后,渐渐平息下来,然而一波才刚平,另一波又蠢蠢欲动,准备蓄势待发中……“紫虹,借我过一下,我要上洗手间。”
喝了一大堆饮料,苏媛觉得有些腹涨,这才起身朝后走去。
她经过聂翔身边,觉得刚刚自己过于激动,而有些不好意思,但谁叫他就不懂得礼让女孩子一点,如果他明白dyfirst这种世界性的共通语言,她也不会气呼呼的对他动粗,还把他的衬衫给弄脏。
“你……你好。”聂翔和她四目交接,牵强地挤了点和平性的笑容。
“嗯,好……还好啦!”苏媛扁扁嘴,少开口避免滋事。
“我这里有一些波萝蜜和香橙,你要不要来一点?”聂翔为了表示自己的善意,忙将桌上的一大盘水果奉上。
“好……不要!”她的笑脸瞬间化为臭脸。“不行,这是你们有钱人家吃的,我们担当不起。”不知怎么地,她就跟他对上了。
“没关系,我还有很多。”聂翔将水果递过去,可手腾在半空中,半天也不见苏媛回应。“拿去啊!”
“没听过不食嗟来食吗?你若是有诚意要请人家吃东西,不应该是施舍的口气,我可不会因为没吃你这些水果而饿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苏媛正眼也不瞧那些水果一眼,即使口中正在分泌着唾液,她还是忍了下来。
聂翔分析她话中语意,直觉认为这样一个倔强的女孩还真是少见,见她上完洗手间后,他重新将水果给奉上,笑脸迎人道:“小姐,能不能赏个脸,我这里有一些很甜又可口的水果,你尝点试试?”
苏媛被他这样一个过于热情的表情给吓到,反而更不敢领教了。
“你的笑容怎么这么假啊,我们待人接物要自然点,看你笑得这样子,比哭还难看。”不行不行,他还得再教育。
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聂翔被搞得有点不知所措。
“我要不这样笑,你认为我该怎么笑才正确。”聂翔自觉窝囊,连个笑都要请教别人。
苏媛看他当真的表情,将脸贴向他道:“你真的肯虚心求教?”有钱人会低声下气,她持观望态度。
“我当然肯学喽,微笑是国际礼仪,要是能学得让所有人都认为你很亲切,那做什么事都会很方便的。”聂翔心想着,说不定他们也会化干戈为玉帛。
“你想做什么事很方便,钓马子?”一针见血,看他怎么反应?
聂翔被她这样一问,吓得傻眼。“怎么会是做这种事呢?我是说在工作上,和拓展人际关系上。”吁,好险,这女人脑筋还真是灵活。
“算你够正派!”苏媛姑且先相信他。
“好,若是想要得到别人善意的回应,自己要先散发出一种活力,有钱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冷冰冰的,告诉我,你家人是不是也很少微笑?”苏媛索性坐在他身边,与他上起美姿美仪课程。
聂翔想了想他的家人,没错,一年到头很少看到他们笑。
“嗯,没错!”
这时,紫虹也听到后头两人在窸窸窣窣的交谈声,偷偷将头转了过来,观看这对小冤家如何进展成小亲家。
“你就是长期处在一种没有欢笑,没有童心的环境中……”“对不起,什么叫做童心?”
“就是小孩子的单纯心性……喂,我在说话你别插嘴好吗?”苏媛斜睨他一眼,仿佛是小学老师在指责学生一样。
“是、是……”聂翔仿佛像个小媳妇,不敢顶恶婆婆的嘴。
“由此看来,你要改善你的人际关系,就得要先学会微笑。”
聂翔这次不敢开口,只是点点头。
“好,看在你这么有心份上,那我就教你,首先呢?将嘴角微微上扬四十五度,并且要配合眼神,带点柔光,感觉上天空好像降下许多花朵,而你正沐浴在春天的怀抱中。”苏媛边说,边将动作给比了出来。
聂翔看她那张可爱的脸蛋,还有那抹灿烂似阳的笑容,整个灵魂像是被她吸走似的,不断盯着她的俏脸看,她的笑靥有着高中女生的清纯,也有少妇的一种含蓄,可说是好看极了。
“你在看什么,换你了啊!”苏媛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将他魂魄给抓了回来。
“喔,对不起,我看得太出神了。”
“既然出神,那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得很好。”她认真将眸子对准他那张准备应考的脸。
只见聂翔的嘴一下子抽动左边,一下子抽动右边,眼睛有时挤左边,有时又挤右边,眉头锁得像是千斤大炼,连个“笑”的鬼影都看不见。
“柔光啊,要散发着柔和的光辉啊,哎呀,不对不对,你这种脸看起来像是参加丧礼,你必须将笑容可掬的感觉给表现出来。”苏媛在一旁不停比手画脚,看在紫虹眼里,只能抱着肚子,一点声音也不准笑出来。
聂翔向来冷酷惯了,要他一下子笑得像邻家大男孩,还要将柔光的感觉表现出来,可说是要了他的命。
“你说得倒容易,这笑容可掬要如何表现?”聂翔感到气馁,有些事根本不是说做就能做成的。
“这笑容可掬嘛……这掬字嘛……”苏媛陷入一团迷思中,对呀,这笑容要怎样才能可以“掬”呢?
她不停地搔着头,直想将这个意义表达出来,看她为了教他微笑而为难自己,聂翔反倒觉得不好意思了。
“算了,想不出来就算了。”
苏媛拉长了脸。“哪能算了,求学问不能这样半途而废,你等等,我到经济舱去找几张笑容可掬的脸来。”为求真实性,苏媛迳自朝后走去。
“不必了,这样太麻烦了。”为了教他微笑而劳师动众,聂翔有种扛不起这包袱的感觉。
这时紫虹突然跑到他面前。“难得她这样热心助人,你就别扫她的兴致。”
聂翔听她这么一说,只好眼睁睁看着苏媛的身影匆匆没入经济舱中。
第二章
苏媛一路飞快地往经济舱走了过去,只是还没看到有哪张笑容可掬的脸时,便听见“啪”一记巴掌声,所有的客人全都将目光集中在苏媛脸上,发现她正怒气冲天瞪着在她屁股旁边的一位日本客人。
“你这老色鬼,下流的日本鬼子!”
“是你自己的屁股来碰我的手的,少在那边胡说八道。”日本客仗着一旁还有两名友人,对着自己的轻薄行为根本就不在意。
“低级鬼,肮脏鬼,难怪你们日本人的水准一直提升不上来。”苏媛被这样一马蚤扰,什么兴致全都烟消云散。
“你讲话客气点,要不然……嘿嘿嘿……”此时这位日本客的其他两位友人也全站了起来,每个块头和长相看起来就像是日本山口组的,其中一位脸上还划有刀疤,另一位手臂上似乎还有枪伤遗留下的痕迹。
“苏媛,到底发生什么事?”紫虹听到后头吵闹声,不得不前来一探。
“这个死日本鬼子偷……偷袭我!”苏媛气呼呼地指着那位采花贼的鼻头。
“你这女人不要太嚣张喔,你自己走那么快,把自己的屁股贴到我手上来,老子我才不希罕摸你的屁股呢!”日本客态度越来越傲慢,最后索性将所有的过错全推到苏媛自个儿身上。
“我……我走太快?”苏媛这下什么好脾气都没了,两眼如火球般忽明忽暗,熊熊烧着。
“是啊,你别自己喜欢我老大就说他吃你豆腐,喂!小妞,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喔!”另一位刀疤男叼着牙签,目露凶光地瞪着苏媛和紫虹。
紫虹被那道锐如菜刀的眼神一瞪,吓得连忙挨近苏媛身边道:“算了啦,也许真的是你会错意,搞不好你自己碰到椅子上的扶手,就以为是人摸你的小屁屁……”“紫虹!”苏媛两眼睁大,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你也认为是我误会他们,我请问你,有哪家航空公司的座椅扶手会顺着你的腰滑到你的大腿,而且还会清脆的发出“啪”一声,你说碍…”“这……”如果苏媛所言属实,那……可真的麻烦了。紫虹在心里不停思量,眼前这三位凶神恶煞,连空姐空少都吓得不敢上前排解,要是真和他们杠上,只怕被砍死都不晓得尸体会不会有缘拼凑在一起……“你在想什么?”苏媛拍拍呆愣住的紫虹。
“我……我是想说……这世界本是同一家,我们不是要有和平的地球村观念,所以嘛……这要真被摸屁股就算是一种另类的打招呼方式,就像那……对啦对啦,阿拉伯人不也是用贴脸颊来表示友善吗?你就当做是对方在跟你打招呼就行了。”紫虹一副姑息养j的脸,让苏媛越听是越火恼。
“紫虹你……”
“好女不吃眼前亏,要是他们下了飞机跟踪我们,把我们迷j后再将我们的尸块丢到印度洋,到时你我就要变成鱼饲料了。”紫虹对苏媛咬着耳朵,要她忍一忍以求自保。
相较于紫虹的息事宁人,苏媛并不愿就这样善罢甘休,就是每个人都抱着跟紫虹一样的心态,才会让这些日本人越来越嚣张,将吃女人豆腐视为理所当然的陋习。
“我不管,我就是要为自己的权利争回公道。”她不再与紫虹妥协,马上将脸转到三人面前。“我要你们三个日本鬼子道歉。”
三人先是愣了会,最后才忍不住笑了出来。“道歉?哈哈哈,小妞,你就是越辣我们越喜欢……”知道对方好欺负,身边又没别的男性伙伴相助,这三个日本人更加肆无忌惮,大胆地挑逗起苏媛来。
“不错嘛,长得还挺漂亮的,我告诉你们,我们在普吉岛可是有私人的渡假别墅,陪我们三个老帅哥去玩玩,包准你们……”一对碱猪手正要朝苏媛脸上揩油,没想到在半空中却被另一只有力的手掌给钳制祝“你们非得要跟我老婆和小姨子纠缠这么久吗?”聂翔一只手紧紧扣在对方手腕,另一手则握着餐叉,抵住刀疤男的颈部。
老婆和小姨子?
苏媛和紫虹对这称谓感到莫名其妙,再看看聂翔那张镇静表情,并不像是脑筋打错结的模样。
“是……是你老婆和……小姨子啊?”日本客笑得牵强,面对高大威挺的聂翔,气势上就矮了一截。
“怀疑吗?”聂翔见站在日本客后方的枪疤男蠢蠢欲动,便把叉子往他同伴颈部一刺,吓得他不敢再轻举妄动。
这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势让苏媛与紫虹全看傻了眼,她们并不是不相信聂翔的本事,而是……难道他不怕这三个日本客会私下寻仇,将他捆成跟木乃伊一样,然后丢进大海里吗?
“这位先生……我……我哪有怀疑,既然是嫂夫人,那……我就不打扰,那能不能请你的手……”日本客的脸早已扭曲变形,可见聂翔的手劲已大到可掐死一只拳师狗。
“老婆,要怎么处置,你给点意见吧?”聂翔顺水推舟,亲匿地喊了声老婆。
还没出嫁就被个陌生男子喊老婆,苏媛听得全身鸡母皮掉满地,如果现在不回应他,岂不马上给彼此找难堪;不过要是回应他……那不就承认自己是他老婆,那不是有点吃亏了!
“喂,你还在发什么呆,人家在给你解围,你至少出个声音啊?”紫虹靠靠她的大腿外侧,不停对她使眼色。
“出……出什么声音?”
“回叫他老公啊!”紫虹说得一脸天经地义。
“老公?”
“如果你不想要人命从两条变到三条,你就别再装白痴了!”
苏媛听了紫虹的建议,又抬眼看了聂翔一眼,发现对方额际已慢慢冒出汗珠,显然这种英雄救美的义举快要皮破馅露,撑不了多久了。
“老婆,你快点说碍…要怎么处置他们?”聂翔的脸几乎是呈现直横两种僵化线条,一点曲线也没。
苏媛迟迟没有回应聂翔的话,使得三个日本客渐渐起了疑心,彼此还不停交换眼神,认为这恐怕是一场骗局,纯粹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戏码而已。
“哼,你们真的是夫妻?”始终未出声的枪疤男,正伺机准备采取行动。
“我们本来就是夫妻,你怀疑什么?”聂翔处变不惊,冷静地回他一记。
“那既然你们是夫妻,你就亲她的嘴一下,来证明给我们看看。”枪疤男的一只手藏在怀中,仿佛正准备从西装的暗袋内掏出家伙。
“什么?要亲嘴?”苏媛反射性的尖叫起来,呼吸由缓转促。
“亲就亲嘛,夫妻亲嘴本来就是稀松平常的事,姊,你平常和姊夫没事就喜欢在阳台上打啵燕好,街坊邻居哪一个不晓得你们是整条巷子最恩爱的一对夫妻,既然观众要求,你们就加演一场,这……这可以享誉海内外嘛……”紫虹挤着生硬的笑,眼神充满着求救的哀号。
“我这……”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实在很难把自己催眠成是一个有夫之妇。
“姊,就别害臊了,让人家知道你和姊夫有多恩爱又不是件丢脸的事。”紫虹乘机当起月下老人,把聂翔的手给牵了过来,与苏媛的手紧紧结合。“就此化干戈为玉帛,你也别对人家那么凶了。”
刀疤男在聂翔将叉子拿开后,本来要伺机偷袭,可是却被日本客以眼神示意,要他稍安勿躁,静观其变再说。
“快呀,要她真是你老婆,事情还很好讲,如果不是的话……臭小子,我不会放过你的。”
对方语带恐吓,看来并不像是开玩笑,在这危险的紧要关头,聂翔心里不停嘀咕,他都愿意将命一搏出来挺她,而她……在顾忌什么?早知道她会这么不干不脆,他就不要那么强出头了。
“我看我……”聂翔一开口,便被紫虹给堵祝“都老夫老妻了还在害羞什么,姊夫,你就主动点吧!”紫虹硬是将聂翔给推到苏媛面前,好死不死,两人就这么胸贴胸,嘴……对嘴了……这种比中第一特奖还小的机率,竟被两人碰上了,紫虹张着大嘴,不敢相信她这一推,竟把两人的嘴黏得密不可分!
苏媛看着自己的两片唇就这样贴在聂翔的薄唇上,一时片刻还会意不过来,不过她敢肯定的是……这男人铁定是不抽烟的,要不然她那敏感的鼻子一定会喷嚏连连,而且反感地将他给用力推开。
为了怕引起那三个日本人的疑心,聂翔只好将计就计,继续演出他下半场的戏码。
只见他捧起苏媛的双颊,索性来个深情拥吻。他不停汲取她口中的蜜津,柔情地在她唇齿间打转,灵动的舌尖滑过寸寸腔壁,并与她的巧舌来场美妙的轻柔华尔滋。
“太好了太好了,你们真是一对令人称羡的夫妻,算我有眼不识泰山,如果你老婆现在还是单身,我一定拚了老命去追她。”日本客见两人亲密的程度,羡慕地不停自动鼓掌。
“你……你知道就好,算你识相。”紫虹舒了一口气,挺起胸,叉起腰来一展雌威。
“那我们就先不吵你们了,走,咱们到后头去坐,这里留给这对恩爱的小夫妻去。”日本客愿意暂时离开这里,把空间留给他们。
紫虹见三人慢慢走到后头,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果不其然,确实是有当老大的架式,这些走江湖的人还挺讲道义的……”边说边将头给转了过来,紫虹本来带着笑意的脸庞,在看到苏媛两人时,又吓得瞠目结舌,不敢看眼前这一景象……“你们!”
被她这一喝,苏媛才从遥远的天际飞回魂魄。
她一睁开眼,发现聂翔还把嘴停留在她小嘴上,所有的乘客有些窃笑,还有些低低私语,并对他们投以欣羡的目光。
“你够了没,没看到这里这么多人吗?”苏媛一羞,将聂翔硬是推开,拔腿就往商务舱跑去。
聂翔一看,也马上追了上去。
他看见苏媛坐在座位上,六神无主地不知在想些什么,难道她长这么大还没被男人亲过,还是他这个吻带有什么世纪末毒菌,把她吓得这样魂不守舍。
“你……没事吧?”聂翔轻悄悄地走到她座位旁。
“你……你演戏就演戏,谁叫你那么认真啊!”苏媛手足无措地不知如何是好,被陌生人夺走初吻,难道还要鞠躬道谢吗?
“我这是为了救你啊!你忘了刚才那三个日本鬼子是如何准备看我们出糗的吗?如果我只是在你嘴巴上蜻蜓点水沾一下,你以为他们会相信我们吗?再说……那种情况都这么危急了,我能不这么做吗?”说完,还把眼光看向紫虹。
紫虹看着聂翔一张无辜可怜的含冤脸,当然知道自己理亏,她忍不住要向苏媛抱怨道:“人家救你一命,你怎么还用这种口气对人家,要是没有他,我看你现在恐怕早就准备跳机去自杀了。”
在一切归于平静后,苏媛才渐渐降温下来,她仔细想想,实在是自己太冲动,不过……她从小到大也没被男人吻得这么亲热过,若说会让她惊吓成这样,也只能说聂翔的嘴上功夫太了得,还有观众也未免太多了吧!
“我警告你,你吻我这件事你可别当成什么好炫耀的事说出去,要是坏了我将来的名声,我要怎么交男朋友?”苏媛对他三令五申,女孩子的名节可不是拿来给他们臭男生当战利品的。
“什么?你还没交过男朋友?”这种有志气又热心的美女没男朋友?这对聂翔来说,可是好消息一桩。
苏媛左顾右盼。“需要吼这么大声吗?又不是多光荣的事。”
“不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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