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旁边站好,等我吃完早餐再好好找你算帐。”苏媛拿着刀子指着聂翔。
“算帐?要算什么帐?”
“我……我等会慢慢会说给你听,你别啰唆,快点过去。”
“那……那我也还没吃早餐,你总不能只顾着自己吃吧?”
“你这种趁火打劫的人还有资格吃早餐?你要再说一句,我马上就……”苏媛盛怒之下,眼看就要采取更大规模行动,聂翔为了让她平息怒火,只好退让一步。
“好,好,我……听你的就是了。”
聂翔心态大大不平衡,他好心把酒醉的她带到自己房间休息,而且也没对她怎样,为何她要对他用这种誓不两立的态度。
他一副爱莫能助样,这样丰盛的早餐还吃不到一口就要被禁食,心态上可说是大大的不平衡。
他站在大门口边的玄关处,此处正好可以看到苏媛享受丰富早餐的情景,那一口喝新鲜牛奶,一口吃总汇三明治的吃相,对聂翔而言,比对他千刀万剐还要残忍……“喂!打个商量行不行?”挨着大盆栽,一边吞口水的聂翔,终于忍不住对苏媛示威抗议。
“商……商量什么?”苏媛喝完牛奶,开始吃着香醇燕麦粥。
“能不能……给片面包解解馋?”美食当前,竟为一片面包而摇尾乞怜,聂翔不禁感慨万千。
“不行!”苏媛斜睨他一眼。
“喂,你讲个道理可不可以,我也是人,而且我并没有对不起你呀!”一头雾水的聂翔,不希望自己蒙受不白之冤。
两个腮帮子鼓得高胀的苏媛,听到聂翔说这句话后,才抬起头来正视着他。
“你没对不起我?”她咽完最后一口食物,慢慢走到他面前。
“你……先把刀子放下。”
苏媛这时已冷静许多,身为知识份子的她,也知道不该用暴力来解决争端。
“好,我要是有理,就不怕站不住脚。”
当两人眸子再度交会时,苏媛对他竟是一种又爱又恨的情愫,为了怕自己被他那双要命的放电眼给搅乱心湖,她直接开口质问。
“我问你,你……不是,我们两个怎么会同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我想昨晚的事你一定忘得一干二净了。”
“昨晚?”该死的记忆,为何哪段往事她都记得住,偏偏就是昨晚……而且为什么头痛得要命,像是有人用锄头一直在敲着她的太阳岤。“我想可能是我玩疯了,但你也应该有义务送我回“我”的饭店,并且……喔,对了,我那朋友紫虹呢?她跑到哪去了,为什么一整晚都没在找我……”“等等,你问那么多问题,我要怎么回答你呀?”
“好,那你先回答我,昨晚……我们有没有那个过……”“很多事情如果是在两情相悦,真情流露之下……”“下流,我就知道你这种道貌岸然的斯文败类果真是不能相信的!”一颗苹果从聂翔耳侧轻轻削过。
“你冷静点,我话都还没说完,你何必发那么大的火呢?”
“冷静个鬼,你如果没对我怎样,我身上的这件睡衣会自动跳到我身上来,连……里头的那些……”“内衣裤!”
“对啦,连内衣裤也都长脚跑到我身上来吗?”一世清白就这样被白白糟蹋,苏媛越说越觉得身世悲凉到了极点。
“我就说叫你听我把话说完,ok!”聂翔看她鼻红眼也红,着急得不知该要怎么安慰她。
“还说呢……反正你现在一定会说你要负责,到时候回台湾你就来个避不见面,要不然就给我一个假手机号码,让我找不到你,最后我还不是要当个未婚妈妈,独自扶养小孩子,等到她长大,又会被社会歧视,然后她一定会像连续剧一样,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妈妈的……”苏媛不知怎的,心慌地把二十年后可能会发生的事全都先朗诵一遍。
“你还真是有丰富的联想力,没当编剧实在太可惜了……”“我都快要气炸了,你还在说风凉话!”一粒葡萄柚从聂翔脸上飞来,正好砸中他那高挺的鼻子。
“痛……痛死我了……”聂翔捂着被敲疼的挺鼻,蹲在门后不停哀鸣着。
“痛死活该,这就是给你们男人最好的教训。”
才说完,突然大门敲了两声后便咿呀开启,一名女服务生拿着一叠衣裤进来,亲切地看着苏媛道:“你是苏小姐吗?”
“我……我是,你……”
“喔,这是我帮你洗好的衣服和内衣裤,昨晚你醉得不省人事,你丈夫说不习惯替老婆做这种事,所以就麻烦我替你换了下来,瞧你老公也真是可爱,都已经和你结了婚,还把你当成未娶进门的女朋友一样,想必他一定很疼你喽!”女服务生边说边把衣裤整叠搁在衣橱里。
“是……是呀,他……他是很可爱……”苏媛越看窝在墙角揉着鼻子的聂翔,罪恶感越是加重。
“而且更可爱的是,你们两个都是夫妻了,他还跟我们要一张小床睡,怕你睡着时会翻来翻去压到他不好睡,唉,我家那死鬼要是有你老公那么贴心,我就算少活十年都值得……”女服务生怀着羡慕的眼光看着苏媛,更加让苏媛无地自容,手里不停拿着葡萄柚把玩。
“这……这是你的小费,谢谢你了。”苏媛递了张一百元泰铢给女服务生,立即将门给紧紧关上。
前后几分钟的变化,快得让苏媛不知该如何来调适心情,她慢慢走到聂翔旁边,正要开口时,聂翔却先抢话说。
“你……你手上那颗葡萄柚能不能……”“喔,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苏媛吓得将葡萄柚往餐桌下丢去。
“那还好,否则我的鼻子一定禁不起第二次的摧残。”
“别这样嘛,我又不是故意的,怎么样,会不会痛?”苏媛怀着歉意来到聂翔面前,她蹲在他身边,默默地望着他。
“痛呀,怎么不痛,那颗葡萄柚跟棒球一样大,那种突然飞过来的画面,我可不想再来一次。”其实疼痛感早已消失,可聂翔却宁愿让自己再痛久一点。
“不然我找个医生来给你看看,你等等喔……”苏媛才要站起,聂翔便一手将她抓祝“不用了,轻轻揉一揉就好了。”
“那我帮你揉……”苏媛一说出口,便见聂翔的双眸像划亮的火柴,整个亮了起来。
“好哇好哇!”
“你是真的痛……还是假的痛?!”
“不管真痛还是假痛,只要是你的手摸过,什么痛就一定会消失无踪。”聂翔也不知道,为何当他深情的望着苏媛时,说起话来就变得恶心。
这话听在苏媛耳里,有点觉得聂翔过于油腔滑调,但……不知怎的,却一点也没厌恶的意味,反而有种甜蜜的芬芳。
“是这里吗?”她轻轻搭在他的鼻梁上。
“嗯。”聂翔陶醉在她指间柔顺的抚触。
“会痛要说哟……”
聂翔早已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徜徉在苏媛细心温柔的关爱上,曾几何时,他已不知何谓亲密关系,即使是那位即将过门的莳雨,也未曾这样贴心地呵护过他……“你知道吗?你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我小时候念过的一本童话故事中的女主角。”近距离的凝视下,聂翔才发现苏媛的脸是精致又娇校“可别跟我说是白雪公主,我最不喜欢太帅的白马王子。”外表好看的男人最俗气,她一向不列入考虑。
“不是,我也不想当白马王子,因为白马王子不可能爱上拇指姑娘的。”
苏媛一怔,不解地看着他。
“你为什么说我是拇指姑娘?”
“因为……如果你是拇指姑娘,我就可以把你小心地放在我的口袋中,天天保护你,天天照顾你,不让任何危险碰触你,好好地爱你一辈子。”聂翔的肺腑之言,倒让苏媛有些局促不安。
“我看你的鼻子应该是好了,我要赶紧回去找紫虹,这小妖女,一整晚也没来找我,看我回去怎么修理她。”
聂翔发现她似乎不理睬他所说的话,正要进一步追问时,她早已将女服务生送来的衣服穿好了。
“我先回去了,对了,以后要对我示好不要订这么贵的房间,摆阔对我来说是一点用也没有的。”说完,便一溜烟地离去。
“喂……你怎么说走就走,你……”聂翔追到门口,发现对方早已溜得无影无踪。
她是刻意在逃避吗?
聂翔有些懊恼,好不容易脱离一段不美好的感情,原以为可以在这普吉岛上觅寻新缘,但照这局势看来,似乎……八字也撇不上一撇!
“潘紫虹!你为什么放我一个人不管……”甫一推开门,苏媛便急得再将门给关上。“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
一身狼狈的苏媛,踩着断了一支跟的高跟鞋,一跛一跛走回原来的饭店,谁晓得才一开门,便见到一位留着西装小平头的帅哥坐在床缘抽烟。
她重新再把门牌号码看一遍,确认再三后,才发觉自己并没有走错。
“天啊,这几天到底是撞了什么鬼,老碰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男人。”这些男人自是包括与她共宵一宿的聂翔。
独自在门外徘徊的她,不到几分钟,便见门板重新由内而外开启。
“你朋友叫你进来。”
苏媛看着这个男人,疑神疑鬼问道:“我朋友?!”
“你朋友不叫潘紫虹吗?”男子歪叼着烟,十足豪迈的正港男儿。
“是……是啊,你是……”竟然有男人在她们的房间,天啊,这接下来还会再有什么劲爆的剧情呢?
“我叫范延宽,其他的进来再说吧!”
听这男人的口气,仿佛她才是客人,而他则成了主人。
苏媛悬着一颗心慢慢走了进来,当她听到浴室里传来吹风机的声音时,马上朝里头冲去。
一个快速的开关动作,让这两个女人同时挤在小浴室中,苏媛一时千头万绪,不知该从何问起。
“女人,那个男人是谁?”她还是先解决眼前状况再说。
“你是说延宽啊,他……他是……”说起外头那男人,紫虹竟靦腆地露出娇羞模样。
“你该不会跟我说是……昨晚才认识的吧!”
紫虹两眼一睁。“你好厉害,更是比算命的还要神!”
“你……你真的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共渡一夜?”苏媛并不感到意外,早就猜得出是在意料之中的事。
“有什么关系,反正他有戴套子嘛!”紫虹认为她太过大惊小怪了。
“我指的不是这个……我的天啊,你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
紫虹将吹风机放下,带着质疑的口吻问她。“苏小姐,总不能这趟出国看你吃香喝辣,而我只能在旁边当个小书僮吧,况且,在昨晚那种情境下,我当然也需要一个男人陪在身边,你不是也跟那聂翔开房间,我才没去找你的啊!”
“你的意思是说……你也晓得我是被带回房间,只是你故意不来找我?”她真是看清什么叫做最佳损友。
“咱们在台湾时,不就说好要到国外来找段美丽的邂逅,就像是“甜蜜的十一月”那部片子,能跟一位长得跟基努李维一样帅的男生谈段小恋曲,今生才不会遗憾啊!”紫虹说得是站住脚、挺住腰,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道德沦丧的。
听她说得好冠冕堂皇,苏媛一时间哑然无语,她早该想到依紫虹的个性,会有这样的情形并不用大惊小怪。
“那这个男人的……背景、个性和……来历,你有没有问清楚?”
“唉哟,这种一夜情的你问那么多做什么,不过……听说也是来自台湾的,好像跟你那个聂翔一样,也是心情不好出来散心。”
“什么叫我那个聂翔,你少在那边乱扣帽子!”
紫虹笑了笑,语带双关地问:“那你们昨天晚上有没有……他那技术好不好?”
“八婆,你最好快点出来把那男人叫走,下午我要搭小艇到外岛,免得在这浪费我的假期。”苏媛迳自走出浴室,独留紫虹一人将头发吹干。
第四章
“什么,你女朋友这么狠啊,竟然为了去骗另外一个男人的钱而离开你,她实在是太过份了。”紫虹边听延宽说出他的遭遇,边为他打抱不平。
“我就是不想待在台北那种伤心的地方,才会一个人来普吉岛渡假。”延宽一脸英气,神韵中多少透露出赤子的朴实。
“那你跟她……一位邂逅的男主角一样,大概也是被女朋友抛弃才自己来渡假的。”
苏媛对她挑了挑眉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我认为现在的女孩子说变心就变心,因此……还是游戏人间就好,如果照我以往的个性,我昨晚绝对不敢在酒吧主动跟潘小姐搭讪,更别说……”延宽笑笑看着紫虹,两人默契十足地会心一笑起来。
苏媛却不苟同他这种说法。“你别一竿子打翻一船好女人,那是你刚好倒楣碰到那种女人,要是我真爱上一个男人,就算对方再怎么没钱,我还是会死心塌地跟着他,一辈子无怨无悔。”
“所以能掳获你的心的男人,这辈子一定都很幸福。”延宽目不转睛看着苏媛,直觉就认为她是个情感至上的好女人。
紫虹看见延宽老捧着苏媛,连忙将话题打断问道:“那照你这么说,既然那个女人那么坏,那被她看上的那个有钱男人现在一定相当可怜。”
说到这点,延宽倒是笑得开怀。“哼,我哪能让她那么称心如意,我就在她与那男人结婚当天,安排一个小孩子冲进教堂,当场叫她一声妈,结果……使得那个男人马上和她解除婚约,并且气得扬长而去。”
“好耶,你这招真是高明,这种女人本来就该给她一点教训。”紫虹依在延宽身边,俨然已把自己当成是他的新恋曲。
“那……那个男的呢?”不知为何,苏媛心中竟替那个被骗的男人感到心疼。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认识他,我要是早认识他的话,就不会被那女人玩两面手法,耍得团团转了。”延宽才说完,突然传来电铃声响。
苏媛疑惑地将门一开,那身影……竟是她想见,却又怕见到面的聂翔。
“你……你鼻子好多了吧!”不知要说些什么,苏媛口拙地只能问候问候他的鼻子。
“我的鼻子挺想念你的温柔。”聂翔这句话,恐怕也只有苏媛一个人听得懂。
紫虹见两人杵在门外,只好自己走上前去活络气氛。
“你在说些什么啊,快点进来吧!”紫虹将聂翔从门外拉了进来,并得意洋洋将他和延宽做个介绍。
“真巧,你也来自台湾。”聂翔伸手与延宽互握。
“是啊,散散心,你也是吗?”
“我也是来散散心,我相信我们俩散心的目的应该都是一样的。”聂翔从延宽忧郁的眼神中,猜得出他的心情。
“这年头确实是变了,这么优的男人都会失恋,不过也好,这才让我们有机会接手。”
“你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苏媛制止紫虹胡言乱语,并忙将目光投向聂翔。“你来这有什么事吗?”
“喔,对了,你不说我倒忘了,下午开始,就是泰国的泼水节,在巴东那边的整条街全都是可供游客去玩的,而且还有大型的户外野餐活动,并且有一连串的节目直到深夜,如果你们有兴趣的话,我有车子载你们去。”聂翔说得眉飞色舞,还不时将目光投向苏媛。
“泼水节?太好了,来泰国本来就是要融入他们的生活情境!”紫虹第一个举手通过。
“范先生,你也一起去吧!”聂翔顾虑到紫虹的处境,因此极力邀约延宽。
延宽看了紫虹一眼,干脆地点了一下头。“也好,就去玩玩吧!”
聂翔乐见其成,他再将视线转向苏媛身上。“你呢?肯赏脸吗?”
“这个嘛……我下午有事耶!”
紫虹听了马上吐她槽道:“你会有什么事,在国外不就是要大玩特玩的吗?难不成你会留在饭店写季报表吗?”
这女人……让她矜持几秒钟会死吗?
“那……好吧!”苏媛一脸僵硬,笑容像是木刻般,环视着眼前三个猛盯着她看的奇怪男女!
“姊,你确定前姊夫和无缘的姊夫都会在这吗?”莳翰一脸懒洋洋地跟在莳雨后头,毒辣的阳光让他的脸看来有些脱水及蜡黄。
“废话,你别忘了我还有个前任男友是在航空公司上班的,要查这两人的登机纪录还不简单?”持着金环红色肩包,脸上挂着i太阳眼镜,让莳雨看起来就像是时髦的超级名模。
“对喔,好像是第十四任的前姊夫……”莳雨突然转过身来,怒瞪莳翰。“你非得要这么讨人厌不可吗?”
“我哪敢,我如果这么坏心眼,怎么可能陪我这么美丽大方的老姊一起出国呢?还顾前顾后地陪你。”莳翰贴到莳雨身边,装起天真地依在她身旁。
“哼,少在那边甜言蜜语,如果不是看在还能分你一点钱的份上,我看跪着求你还不见得会让你多看我一眼。”
“老姊……”
“非得要加个老字吗?”
“没有啦,我说我亲爱的姊姊,咱们都是一家人,谈钱不钱的多俗气碍…喔,对了,你刚说一点钱……什么叫“点”钱,说好是三七分的……”莳翰突然眼睛雪亮起来,这斤斤两两他可在意得很。
“说你是个死钱奴,看,马上应验了吧!”莳雨不再与他啰唆这种铜臭事,自己则一路朝海湾别墅而去。
莳翰见她气得不再搭理他,赶紧跑上前去说道:“跟你开玩笑的,对了,姊,万一这前姊夫和无缘的姊夫一碰面,两人左凑右拼的,把咱们的计画全勾出图来,那……”这点莳雨倒是还不担心。
“他们两个根本就没见过面,就算两人在这碰面,也只是两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只要能在碰到延宽之前找到聂翔,并且想尽办法带他回台湾履行婚约,那……你的跑车和我的别墅才有可能到手!”为了往后能得到一笔赡养费,莳雨可说是绞尽脑汁,费尽心机。
“不过……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莳翰突然间吞吞吐吐起来,似乎心里隐藏些什么对莳雨不利的事。
“如果你不想要得到一台保时捷跑车的话,你就尽量再这样装神弄鬼,我也不在乎。”同在一个屋檐下,她还会看不出莳翰这小鬼在玩什么心机?
“好,好,我说就是了。”莳翰一副见到鬼的样子,对着她说道:“我们刚在中正机场时,我好像……好像有看到无缘姊夫他妹妹喔!”
“你是说……聂馨?”莳雨一脸疑惑,猜测之心油然而生。
“是啊,本想当时就告诉你的,但我才一转身,她就不见了。”
“她……会不会知道我们要骗他们聂家钱的事?”会这么急着跑这趟路,这动机显然极不单纯。
“不……不会吧!”莳翰心底毛毛的,他有些朋友是聂馨的手帕交,只怕他不小心在酒过三巡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会流到聂馨耳里。
“那你干么现在才告诉我!”
“就……就临时想到嘛!”
“你……”莳雨也懒得骂他了,只希望聂馨是到别国去玩,而不是也到普吉岛玩,如果她真是为了通知她老哥而走这一趟,十之八九是来警告她老哥的……莳雨不敢多想,只想赶紧加快脚步,在聂馨通知她哥哥之前,先将聂翔给骗回台湾结婚去!
泰国的泼水节在每年的四月份,因此到了这天,从世界各地涌进的观光客,早把泰国的许多主要城市,全都挤得水泄不通。
就像是聂翔他们一行人来到的巴东,更是普吉岛上最为热闹的一个区域,当所有的人一下车,马上就被四面迎来的水柱、水花、水球给泼得浑身湿透。
“天啊,这些人是跟我有仇吗?”苏媛才一下车,四桶水便从她的前后左右泼了上来。
“这一天算是他们国家的新年,你可千万不能生气啊!”聂翔穿着一件花衬衫,紧紧地跟在她身边。
“哪有人家新年是这样子,我……咳咳……”她甚至连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新年本来就是要这样才好玩,小心,别把眼睛睁得太开。”聂翔紧护着苏媛,但不知怎的,一群黑压压的泰国小孩,就是拿她当箭靶,不停朝她身上丢水球。
“喂……你们不要再丢了!再丢我要翻脸喽!”苏媛被k得满头包,不停将脸埋在聂翔的怀中。
“不能翻脸,今天无论如何你都不能翻脸,要有风度的。”聂翔将她搂得更紧,这使得苏媛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趁着这一丁点的空隙,她偷瞄一下聂翔,发觉他和那些泰国小孩仿佛有默契似的,彼此挤眉弄眼微笑着,似乎在跟他们达到某种程度的交易……“别害怕,我一定会保护你的。”聂翔将她整个人搂在怀中,可想而知,原来就是要用这样的机会,正大光明与她做亲密接触。
苏媛哪能让他的j计得逞,于是她忙从聂翔怀中脱困,冲到水球桶内,一口气就拿了四、五颗球,直往聂翔身上丢了过去。
“好哇,要玩大家就一起来玩,你以为我会输你吗?”巾帼不让须眉,她要让聂翔明了,她绝非是弱势族群。
她的狠劲让一旁的泰国小孩也看傻了眼,她不单单丢聂翔,还有空余的时间对付六、七个小孩,一旁的紫虹和延宽看了,莫不愣傻了眼。
“她干么这么拚命啊,还是她曾经被泰劳欺负过,这么痛恨泰国人。”延宽不懂的问着紫虹。
紫虹也觉得她有些失常,忙跑到她耳边问:“苏小姐,你是怎么了,这些小孩跟你有仇啊?”
“没错,这些小孩为虎作伥,助纣为虐,我非要教训他们不可。”水球一个接一个,k死这些臭小鬼。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这些小孩大概拿了聂翔好处,所以把矛头全对准我,将水球全往我身上砸过来。”边说,还边丢一个小光头。
“聂翔给了他们什么好处?”紫虹好奇的续问。
“一定是用钱收买他们,要他们全拿水球丢我,这样我就能依偎在他怀中,当个小鸟依人的弱女子。”幸好诡计及早被识穿,要不然她到现在还跟个小可怜一样,靠在聂翔怀中。
听到苏媛说完这经过,紫虹像是想到什么鬼点子似的,灵黠地笑了起来。
“想不想报仇?”她贴近她耳朵道。
苏媛也鬼灵精地点了点头。“此仇不报非淑女!”
只见紫虹在苏媛耳边叽哩咕噜说了几句,便见苏媛笑开了一嘴白牙。
“你真是恶毒,没让你当女巫真是太浪费了。”绝对不能让男人将女人给看扁。苏媛要让聂翔知道,不是只有男人可以设计女人,女人也可以设计男人!
泼水节的活动一直持续进行着,聂翔见苏媛和那群泰国小孩玩得不亦乐乎,自是乐在其中。
他又开始在想别的游戏,要所有的小孩将他们给围在中央,不停地洒水、喷水、泼水,让苏媛能将他紧紧抱住,这样既自然,又不会让苏媛认为是吃她豆腐,可说是两全其美。
唉,还真多亏他挖空心思,要不这样,她一定又会想歪到什么地方去。
谁叫这女人道德感竖得跟旗杆一样高,也不得不让他得运用周遭的事件,来拉近与苏媛之间的距离。
“苏媛,快点过来,那些小孩子又拿着一大桶水过来了。”聂翔在这一头大喊着,只见苏媛早已淋成落汤鸡,暂时休兵坐在凉棚下。
就在苏媛要走到聂翔身边时,有些泰国的当地人又突然偷袭她,这一偷袭,让她自然而然找地方躲,这一躲,竟躲到一个五官俊美,轮廓深邃的泰国男子怀中。
这个画面,活生生呈现在聂翔面前,短短不过数尺的距离,她为何不跑到他身边,却要依偎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怀中。
孰可忍,孰不可忍,这种事情他宽容不下。
“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没看到我吗?”聂翔一个箭步走过去,紧握双拳看着苏媛。
“没有啊没有啊,我的眼睛都是水,哪里看得见是谁,啊,原来我怀里抱的人不是你呀?”紧拉着泰国男子的衣领,苏媛还是没将头给抬起。
“你怀里抱的人当然不是我,如果是我,那在跟你说话的又是谁?”聂翔快要气炸了。还抱!
“是啊,那我怀里抱的人又是谁呢?”苏媛被四面八方的水泼得抬不起头,自然也看不见聂翔那张被妒火烧得快焦的脸孔。
聂翔也身陷在水阵中,他一气之下,对着四周捣蛋的泰国人吼了一句。“s!”
这一叫,倒让所有的人全愣呆了,有谁不知这种泼水节是一种代表欢乐、喜庆的节日,就算被泼得再怎么狼狈,再如何不舒服,也不能生这么大的气,这种道理是全世界人都懂的,怎么眼前这男人会没水准到这种程度。
“苏媛,给我过来!”管他旁人眼光,他就是见不得苏媛窝在别的男人怀中。
苏媛这才抬起头来。“你发这么大的火做什么,你自己说的,过新年,大家好玩就好嘛!”
“是没错,但好玩要有个节制,而不是像你这样随随便便就……”聂翔不知该怎么接话。
“我怎样?”哈哈,就爱看你半个字吐不出来。
“投入别人的怀抱,这是不被允许的。”他当着大众面前说出来,幸好这些泰国人没学过中文。
苏媛抬眼看着那个泰国男子,再看向聂翔。“是你自己说不准生气的,怎么?规矩都是自己订的,只能别人遵守,你就可以破例。”
“好,我不生气,那你现在快点过来,那些小孩子又要拿水球丢你了。”聂翔指着刚刚那票原班人马。
苏媛心想,是啊,要她过去,然后再像个受惊的小女生投进他的怀抱,在他怀中吓得吱吱叫,满足他大男人的虚荣心,哼,她偏偏不依,看他奈何得了她。
“那些小孩子拿水球丢的话,我这里也可以躲啊!”这泰国男人的胸膛又不比他校“那是陌生人,你这样会让人家觉得你很随便。”这女人怎么了,让他满腹的挫折感。
“海外皆知己,天涯若比邻,出来就是要跟人家打成一片,你就玩你自己的,我做做国民外交嘛!”她还是拉着泰国男子不放。
聂翔这下没耐性了,他忙冲到苏媛面前,硬是将她从泰国男子怀中拉了回来。
怎知,这个泰国男子仿佛也有点发火,见聂翔态度这样蛮横,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他一拳朝聂翔脸上打了过去,未做任何防备的他,整个人狼狈地跌倒在地。
“这是怎么一回事,好像没有要他演这一段吧?”苏媛看得是一头雾水,当初紫虹跟她讲的时候,没有这一桥段啊!
聂翔被打这一拳,当然也是不甘示弱,他爬了起来,不由分说,也是一拳挥向那男子,怎知那男子身手矫健,将头一侧,便躲了过去。
“紫虹,这怎么一回事,你快叫他们停手啊!”她跑向紫虹身边,紧张地皱起了脸。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没叫他出手,我只是要他把你给护着,让聂翔看了嫉妒,就这样啊!”她更是一筹莫展。
这时,在一旁的延宽看了,很霹雳地冒出一句。“看那男的打架招式,好像有学过泰国拳!”
“什么,泰国拳?”这样聂翔不就会被打死了?
不行,她哪能坐视不理,万一聂翔真有个三长两短,她不会原谅自己的。
“你还不快过去解围!”苏媛拉着延宽加入战局。
只见三人急忙往中间一站,硬是将打得正激烈的两人给分隔开来。
“别打了,都给我住手。”苏媛拉着聂翔不放。
“这家伙以为他是谁,妈的,竟敢这么嚣张。”嘴角渗血的聂翔,一把怒火烧得正旺。
“别生气,他……他大概不知道我们认识,我们去找人跟他解释就行了。”苏媛忙安抚聂翔,要是让他知道这个恶作剧是她和紫虹安排的,后果定不堪设想。
“不知道?看着我跟你讲那么久的话,他会不知道,我看他应该也是喜欢上你,不行,我必须去跟他讲清楚,要他少动你的歪脑筋。”聂翔才踏出一步,便被苏媛给拦阻下来。
“不用了,那个泰国人长得跟黑炭一样,我根本不会去喜欢上他,别忘了这里是人家的地盘,要是你把事情惹大,围观的这些泰国人是不会帮你的。”为了快点离开现场,苏媛说什么也要先把聂翔带走。
“是啊,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只是观光客,把事情闹大对我们不会有什么好处的。”紫虹自是要帮苏媛说话。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硬是要聂翔别将事态扩大,而紫虹也要延宽马上将那泰国人打发走,免得夜长梦多!到时东窗事发可就完了。
“你们继续玩吧,我先回饭店去了。”被这样一闹,聂翔哪来兴致可言。
“聂……”苏媛叫着他,却不见他的回应。
“那这该怎么办?”紫虹后悔得很,没事她出这馊主意做什么。
苏媛斜瞪紫虹一眼。“都是你,看他伤得那么重,希望没什么事才好。”
什么话也没说,苏媛直接跳上聂翔的车,她得要好好把聂翔脸上的伤给照顾好,要不然……她良心恐怕会不安一辈子喔……“哇,你看,连路上的狗也被泼,还有人牵着猴子出来耶!”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苏媛,不停朝着车窗外的景物大叫,脸上尽是洋溢无比欢欣的神采。
反观,正在开车的聂翔,便没那样的好心情。
“你……你怎能把心情调适得那么快,都忘了刚刚发生的事了吗?”他嘴角还流着血,多希望有人可以为他擦血,说些贴心的话。
苏媛一时还沉浸在过年过节的气氛中,更何况,像她这么天性开朗的人,总认为事情过去就算,若是一直强记在心底,只会让自己更不开心罢了。
“过去就过去了,再说我也陪你回来了,你还有什么好气的。”苏媛两个眼睛骨碌骨碌转,猜不透聂翔到底还要些什么。
这女人是天生少根筋,还是出了名的粗线条,没看到他还在不高兴,而且……连嘴角上的血也还没被擦掉吗?
她不会有女人的温柔,替他拿张面纸擦拭掉吗?
“我……我刚刚被打了,你亲眼目睹的吧?”他终于沉不住气,说点提示来提醒她。
“是啊,被打得很惨。”泰国拳的滋味是不好受。
“那你没看到我脸上有东西吗?”血渍。
苏媛刻意在他脸上左巡右探,最后才惊讶说道:“有啊,好大一个黑眼圈,那泰国人真是厉害,可以把一个帅哥打成变熊猫,那劲道真不是盖的。”
聂翔听她说了半天,一点重点也没说到,他索性将车子用力往路肩一停,睁着眼看着她。“你难道对我一点关怀的心意都没有吗?看到我嘴角流血,一点也不心疼?”
火山爆发了!
苏媛第一次看到聂翔怒气冲冲的模样,心里才开始认真想着他更正的想法。
“你是怪我没替你擦掉嘴角上的血?”她凭什么?
“没错,我为了你被那泰国人打,而你却一点也不在意。”
“我就是在意才会跟你回饭店,到时候我会请护士小姐帮你消毒伤口,我们都还没回去,你怎么可以认为我不关心你,这样很欠缺公平喔!”苏媛也替自己叫屈,他自己怎么不反省自己搞那些小动作,还能理直气壮骂人。
聂翔一手将她给抓过来。“你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
“我干么要装糊涂,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利益冲突啊!”
“我们之间并没有利益冲突,但是你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一种微妙的关系,存在彼此的心中吗?”他都说得这么明,但愿她的窍门能全部开启。
这越说是越玄了,苏媛像是在想数学证明题一样,有种难以理解的困惑。
“我不想想了,你要是不说那就算了,如果你认为帮你擦血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我做就是了。”拿起面纸,苏媛将手慢慢滑到聂翔面前。
这样的动作,让聂翔的心起了圈圈涟漪,她本来就该这么做的,而不是他用嘴说出来去要求,是不是对方对他一点也没兴趣,还是建立在一般男女的关系上,他存疑着。
“你看到我被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一手盖在她擦拭伤口的手上,聂翔慎重其事问道。
“当然是有感觉,他不应该这么打你的。”
“那你又为何非要靠在别人的怀里,而对我的话一点也不在意?”他渐渐将话切入核心。
“那是因为你自己说出来玩要放得开,而且又是新年,不准生气的。”她发誓,这些话都是出自他聂大公子的口。
“我……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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