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被发动之时更是犹如万千阴灵噬咬全身一般的苦楚,让人痛不欲生。
因为这种咒印太过恶毒,早已被列为禁忌之术。而且,再加上施展此术必须要有冥王至宝“残尸鼎”,所以世间更是几乎无人能会。
现在竟然有人中了“阴尸咒印”,也就是说明有人得到了冥王的“残尸鼎”!
惊诧之后,阴罗缓缓地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因为这个!”阴岚伸出左手,一个奇异的事物从中飘出。众人定睛一看,此物通体漆黑,微泛紫光,带着淡淡的邪异,似乎是一道令牌,只是看起来只有下面的一半。其上有半个古拙的字,却也很容易分辨,即使在黑夜中也那般的特别——“极”!
众人都是微一怔神,仿佛这半个紫色的字有极大的魔力一般。
隐异心中暗道一声:“‘圣极令’!阴岚原来跟那个人也有接触,这么一来的话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那半个令牌缓缓飞到阴罗的手中,他只是略微看了一下,然后突然一笑道:“难怪你知道我可以解开那个咒印之术!既是他的命令,那我就帮你这个忙!”
说罢,阴罗迅速出手将一道淡紫色的事物射向阴岚,阴岚从容接住,淡淡地看了一眼。
“此物乃是我箍魂锁的残片,里面有我的分身,需要我出手解咒之时将此物击碎即可,我的分身自会助你的!”
听到此话,阴岚眼中激动之色更加明显,脸上却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微微点头,也并未说出一个谢字。
“你就是如此态度吗?”阴罗面色如常,但是言语中对阴岚的态度也有些许不满。
“我们只是交易而已!我答应过的事自然也会做到!”阴岚抛下这么一句话,随即便要转身离开。
“慢着!”突然一声低喝传来,让阴岚眉头一皱。
却是隐异口中发出,自从见到“圣极令”的那一刻,他便在思索着什么,此刻见到阴岚想要离开,突然开口将他叫住。
阴岚转头看向隐异,道:“有何指教?”
隐异道:“指教却也不敢当,只是我想问一下,当年战神一族不破的死是否是你所为?”
所有人浑身一震,不知为何隐异突然说出这么一句看似无关的话题,而且其中竟然牵扯到战神一族被灭之谜。
阴岚缓缓呼出一口气,闭上双眼,再次睁开之时已经充满了坚毅之色,只听他截然道:“是我做的!”
阴岚便是当日在暮光山之外傻点不破的白衣少年,只是如今的他,虽然气质并未改变多少,眉宇间却多了一丝与他年龄不合的沧桑与坚忍。
“叮当!叮当!”
这一次的铃铛之声却是异常的散乱,不知迎合了谁的思绪,风中,是否有人听见轻轻地叹息?
多年前的一个夜晚,本来隐于世间的风族突然悄无声息地被人灭掉。就在世人尚未知觉之时,几天之后,辉煌了上千年的战神一族,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同样被人举族而灭。而参与这件事的,竟然是风族的天才阴岚!一切神秘而又突然,似乎酝酿着一个极大的阴谋。
“真让人意想不到,我一直在考虑当初的不破是谁所杀。没想到,竟然真的就是你阴岚,被誉为是风族数千年来最耀眼的天才的人,风族的现任族长!”隐异的话看似漫不经心,眼角的余光却始终停在阴岚身上。
阴岚的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神色变幻不定,让人难以猜透此刻心中所想。
风中,这个白色的身影突然显得这般的孤独,让人无法接近。
有多久了?也许自己都已经忘却了吧,自己是风族族长的儿子。年少之时,被定为下一任族长的那一刻,心中是何等的狂喜?无论在族中的任何地方,都会有族人带着和善尊敬的目光,那是他理智保护的人们!
但是,一切都已经消失了!父母、朋友如今早已远去,有谁还记得这一个风族孤独的族长?就连自己,也已经忘却了许久……
对他来说,风族的灭亡绝不可能那般的轻描淡写,而其中真正的秘密恐怕也只有他才一清二楚。
沉默了许久之后,阴岚突然面容萧索,刚刚凛冽的气势突然消失殆尽,这样一个年轻人竟突然显得这么苍老。他惨笑一声,声音带着几许凄楚:“风族已经不复存在了……就算还在,我这种人也根本不配作为族长!”说罢,他缓缓转身,风中隐约传来一声叹息,随后他便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阴岚消失之后,一道黑气闪过,阴罗与铭罪也相继离开。
这个诡异的夜晚却也并未因此结束……
卷三神器之威第二十七章窥伺
阴岚、阴罗与铭罪消失之后,这里便只剩下了隐异和半潇,这两人之间却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半潇与隐异并排而立,神色都是变幻不定。这一晚,他的心中又凭空生出许多疑惑,而对于隐异这个“老友”,却更加看不明白。但是他并未开口询问,而是在考虑另外的事情。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半潇似乎已经沉思了很久方才问道,但是隐异却并未回答他,他仿佛是在自说自话一般继续道:“幻阴谷虽与正道对抗多年,但是想一举毁掉天门这也是绝对不可能的。就算是趁着会武之际突袭,像天门这种实力雄厚的千年大派也绝对不会受到很大损失,何况还有正道众多门派的帮助。”
隐异若有所思,随后淡然地道:“也许参与这次行动的不止幻阴谷呢?”
半潇一怔,道:“你觉得阴罗他们真的会帮幻阴谷?”
隐异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断然道:“当然不会!但是也许还有别的门派会出手呢?何况,他们也许还有许多隐藏的事情!”未等半潇再次开口,隐异就继续道:“何况天门内部错综复杂,完全不是外界人所看到的那般简单。刚刚被阴罗杀掉的那个黑衣人,你应该知道是谁派来的吧……”说完,他突然大有深意地看着半潇,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又似乎根本不需要他的回答。
半潇一阵愕然之后,也深深看了一眼隐异,陷入了沉默。
许久之后,隐异突然叹了口气,严肃的表情瞬间放松下来,缓缓地道:“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马上就会离开这里。”
半潇却也并不吃惊,道:“去哪?”
隐异并未回答他,只是淡淡地道:“我与你不同,不管事天门还是正道会武的事情都与我无关。”
半潇苦笑一声,道:“是啊,这些事情大概也和我无关了吧……”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向天边那几处十分微弱的星光,似在追忆着什么。
隐异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无尽感慨,也微微一笑,随即又严肃道:“我真正在意的是阴岚,没想到他竟然也和那些人有接触……”
半潇从沉思中恢复过来,道:“你觉得不破的死他们们有关系?”
隐异道:“只是感觉而已,风族与战神一族的突然灭亡,定然会有关系的,只是阴岚在其中到底是个怎样的位置就不得而知了。”他顿了一下,继续道:“而且,阴岚似乎也有许多难言之隐。否则,以他的实力,绝对不会来找阴罗做交易。”
半潇微微点头,随即抬头看向前方无尽的黑暗,几乎看不清任何的东西,就像未知的路一般。
隐异再次轻叹一声,道:“没想到今晚就见到了传说中十大神器里的两把啊!”
半潇却是突然一笑,看着隐异,淡淡地道:“不对吧,是三把……”
隐异身体一怔,随即也笑了起来,带着几分猜不透的诡异。
屋檐的那排铃铛再次响起,声音在风中略显杂乱。铃音过后,隐异与半潇的身影都已经消失,仿佛从来来过一般。又有谁知道在这看不见的夜幕下发生了这么多明争暗斗?
天边已经开始微微泛白,夜的黑暗开始渐渐被驱赶开,就连那看不见的诡异与阴森也越来越淡。只是,整个天门却开始逐渐模糊……
天门,天擎院。
天佑醒来之时,天早已经大亮。自从前一日晴儿重伤之后,他竭尽全力救治,虽是保住晴儿性命,但要康复只怕还需要许久,自己也因此力尽昏迷。到这一刻才从自己房中清醒过来。
念梅只在前一个夜晚之时来过一次,但是很奇怪的是她身边竟没带一名弟子,虽说是看看天佑的情况,却是什么都没做就离开了。这些天佑自然都是不知道的。
此刻的他,依旧感到浑身乏力,但是却完全没有理会。他只记得最后晴儿醒来的那一幕,口中轻声呼唤着龙卫,随后便晕了过去。
想到这里,他不禁又是一阵黯然,只是很快便恢复了过来。晴儿现在情况如何他根本不知晓,眼下只想去确认一下她是否已经无事。
天佑拖着乏力的身体,毫不犹豫地向房外走去。哪知刚一开门就吃了一惊,门口竟然有一个绝世出尘的白色身影立在那里。
此人自然是怜月。
怜月脸上虽然依旧冷若冰霜,却隐隐显得有些劳累,似乎立在这里很久了。
天佑愣了好一会,方才愕然地道了一声:“怜月……师姐……”
怜月见到天佑突然出现也是微微一怔,不过很快就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天佑心中又是一阵尴尬,每次面对怜月都不知该如何开口。眼下想去看看晴儿,但是怜月却在门前站着不动,心中一阵苦恼,寻思该如何对她说。
怜月却比他聪明许多,早已看出了他似乎有话要说,微一考虑便已猜到七七八八,于是问道:“想去哪?”
天佑先是一惊,随即脸上露出些许欢喜,道:“我想去看看晴儿师姐。”
怜月看着天佑抑制不住的欢喜,眼神微变,迅速转过身去离开了他的房门。行了两步之后,突然停下,就在天佑疑惑之时抛出一句:“她在‘安居楼’修养!”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天佑反应过来之时,怜月已经走远了。他只知道怜月向来性格古怪,这般的举动也是十分正常的,当下也不在意,就往安居楼跑去。
安居楼,同样位于天擎院一处僻静的所在。由于修真之人一直身体很好,百病不侵,再加上这些年来很少发生正邪之间的大规模争斗,受伤之人也并不是很多,所以这里一直都很冷清。就算眼下处于正道会武之际,身受重伤需要暂时住到这里的弟子也在极少数,但晴儿便是其中之一。
天佑匆匆赶到安居楼之时,却正好在门口遇到了另一个熟悉的人,便是与晴儿情同姐妹的水仪。
两人一阵简单地交谈之后,天佑才知道原来晴儿已经并无大碍,水仪正是过来探望她的。
天佑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小心地问道:“水仪师姐,龙卫师兄……他有没有过来啊?”
水仪一愣,随即便明白天佑的意思,微笑答道:“他并没有来过的!估计是掌门有事情吩咐吧,他作为我们……”
天佑听说龙卫并未来过,心中竟有一丝莫名的高兴,只余水仪下面的话他根本就没听进去。
说着,两人便进到楼中一同看望晴儿。
安居楼外围都显得十分冷清,几乎一名弟子也见不到。在一处寂寥空旷之处,一个少年冷漠地站在那里。即使在明媚的阳光下也显得十分的阴冷,仿佛极北之地永远化不去的坚冰一般,就连它附近的空气也变得冰凉刺骨,草木更是已经结上了一层淡淡的冰!
此人正是水族的寒彻!
寒彻冷冷地看着水仪和天佑走进楼中,嘴角泛出一丝冷笑,还有淡淡的狂热,让这里显得更加的冰冷。
只见寒彻缓缓伸出双手,遥遥对着安居楼,无形的灵力汇聚在双手之上,似乎又要对眼前的做出什么。
只是,这一次他所操纵的水却并不在眼前,而是隐于空气之中!高世楼附近的空气逐渐变得湿润,甚至已经有水珠形成,水珠渐渐汇聚在一处慢慢形成了飘在空中的水。
水越聚越多,悄无声息地漫向了高世楼的墙壁之上,慢慢地,向楼中爬去,悄无声息。
只见清澈的水慢慢爬向二楼最西边的那扇窗户,好像里面就是它们的目标所在。水行过后,墙壁之上却并未留下丝毫的痕迹。
一切都在寒彻的控制之下诡异异常,而他的口中却在低低地道:“要开始了……”
阳光照在他的水上,顿时耗光四射,十分美丽,只是谁又发觉这份美丽之下冰寒的杀意呢?
天佑与水仪在屋中行走着,睡衣明显感觉到了天佑的急切,只是晴儿所在的房间却是最远的。
二人终于经过了漫长的走廊,来到了晴儿的门前。天佑突然眉头一皱,似乎发觉到不对之处。从刚才起他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现在却是更加强烈,好像这间屋子中有着什么他们看不到的东西。
水仪正准备推门进去,却是浑身一震,这扇门竟然如此的冰凉,几如寒冰一般,一直冷到心底。
水仪也发觉不对,想要推门而入,却发现这扇门就像被冰封住一般,根本推不开。
房内。
晴儿安然地躺在床上,不知是昏迷着还是睡着了,对正在面临的危机浑然不觉。
寒彻的水已经从窗户漫进房中,慢慢地向晴儿的床涌来,带着无边的寒意。
窗户似乎被什么所震慑,剧烈地晃动着。屋内已经结上了一层寒霜,那扇门的门缝更是被冰牢牢地封住。晴儿的脸上已经显得更加的苍白。
安居楼的外面,那个脸上带着冷漠的少年在阳光下却显得更加的阴暗……
卷三神器之威第二十八章暗杀
第二十八章暗杀
安居楼,晴儿的房间外。
水仪顿时感觉到危险,双手迅速发力想强行打开这扇门,却发现依旧无济于事。以她的修为竟然连这扇门都无法打开!
天佑见水仪久久不开门,心中忽的一沉。此刻,不知何处一声阴冷的笑传到了他的耳中,让他瞬间感觉到熟悉的惊惧。
是他!寒彻!
天佑心头一紧,马上想到在不进去晴儿定有危险。当下毫不迟疑,运起全身力量就往那扇冰冷的门上打去。
水仪想到自己都无法打开,天佑又如何能行?正要开口阻拦,却突然发现绿光一闪,那扇门应声而开。
水仪正在惊诧天佑修为何以已经超过自己之时,一股寒气瞬间涌出,让这两人都是浑身一震,只是他们根本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
房内,那些诡异的水似乎感觉到有人闯入,突然冲天而起形成数道水流,然后急速冲下,目标正是躺在床上的晴儿!
水流如刀一般,重重,俯冲而下!
在这个不大的房间里,看着那即将斩落的水流,天佑突然感觉与晴儿的距离竟是这般的遥远!
绝对不能!
天佑不知哪里来的力量,身影突然一闪而逝,下一刻已经落在了床边。就在那就到水流斩落的那一刻,天佑毫不犹豫地抱起晴儿,瞬间向门外掠去,间不容发地在水流间躲了开。而那些水流重重地击在了已经空无一人的床上,那张床瞬间四分五裂。
这一刻只在瞬间,水仪却已经冷汗涔涔,若是刚刚天佑稍慢一步,只怕不仅晴儿,就连他自己也难以逃脱。
这种攻击方式,自然就是水族的寒彻了!
寒彻既已重伤晴儿,为何还不愿放过她,难道真的要把她杀掉才甘心?
天佑拼尽全力将晴儿救出,但是抱住晴儿之后却突然觉得力不从心,再也没有了刚才救人时的迅速。其实,刚才的他也只是情急之下方才是除了平时没有的力量,一旦救出晴儿之后,本就乏力的他身体立即虚脱下来。
那些水流一击未中,却并不放弃,就在天佑掠出之后又迅速擦过水仪的身体,带动着几缕飘飞的秀发向他冲来。天佑速度一慢,已经避无可避,但是情急之下却全力转身,用自己的后背迎向那汹涌的水流以保护晴儿不受伤害。
几道水流重重地打在他的身上,冰冷的寒气瞬间涌入身体。天佑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只觉这股力量连绵不绝,直要侵入肺腑。
就在寒气体内肆意游走之时,一股暖流却同样从体内流出,缓缓抵御着寒气的侵袭,正是生命之光的力量。
饶是如此,这一击也着实不轻。天佑的身体无力的撞在墙壁之上,但是双手却是抓得更紧了。
好像抓着他一生的愿望,不愿放开!
突然一大片阴影将他的视线覆盖住,当他回过头来之时,只见那些水流已经汇聚一处形成一条水蛇,竟然跟那天重伤晴儿的极其相似,只是个头稍小。
水蛇不顾一切地向天佑和晴儿卷来,而这两人却都已经无力闪躲。安居楼向来人迹罕至,本来应该留在这里照看的长老似乎也不在此处,其他几名弟子根本并未发觉这间屋子之内的战斗,根本没有人可以来帮助他们。
安居楼之外。
寒彻操纵着水蛇向天佑卷去,马上就要取这两人性命。突然,一道极细但是极强的蓝光闪烁,寒彻只觉似有一道可怕的利刃向他的身体劈来,带着凌厉的剑气,还有几许强烈的愤恨,饶是他修为高深也不得不躲。
寒彻瞬间移到别处,只见刚刚所立之处瞬间多出一道深深的痕迹。而他的眼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白衣女子,即使在阳光之下,也发出淡淡的清冷光辉,给人一种绝世出尘的美!
晴儿房内。
那条水蛇在天佑的身前昂首挺立,突然向天佑卷去,带着无匹的气势。受伤的天佑已经无力再做抵御,刚刚回过神来的水仪同样也救助不及。眼看天佑与晴儿就要死于当场,突然,那条水蛇好像失去了灵力控制一般,颓然倒地,化作一大滩无形的水,在房中肆意流淌。
天佑与水仪愕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对于眼前的一切都满是疑惑。虽然不知为何,但是有一点却是很明显,他们刚刚逃过了一劫。
安居楼之外。
寒彻冷漠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白衣女子,眼神微变。这个女子他曾经见过,而且两人还交过手。
正是怜月!
“开始变得有意思了呢……”寒彻冷笑一声道,丝毫不把怜月放在眼里的样子。
怜月面容冷傲,对于寒彻的实力她也曾见识过,即使自己被称为天门中不下于龙卫的奇才,但是面对寒彻却依旧没有丝毫取胜的把握。
但是,她并不会畏惧,也不会退缩!
转过头看了一眼安居楼中晴儿的那个房间,带着淡淡的迷茫。随即,她回过头来看向寒彻,眼神突然变得凌厉,隐隐带着几丝怒意。
寒彻一怔,这种眼神他却还是第一次见到。以往别人看他的眼神只有畏惧与愤怒,但是眼前这个女子却还有难以察觉的莫名的温柔。不过他也并未在意,只是同样看了一眼那间屋子,冷笑道:“你要救他们?”
怜月并未说话,只是握紧手中的仙剑“星陨”,剑尖瞬间指向寒彻,带着无尽的敌意。
寒彻脸色却未有丝毫变化,直直地看这那把剑。从刚才那一剑的威力,还有此刻的气势之上,他便以明白眼前这个女子的修为绝对在被自己重伤的晴儿之上!
许久之后,寒彻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那就拿你自己的命来代替吧……”
怜月心中顿时一紧,但是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凝神提防着寒彻。
寒彻却始终不动手,只是诡异一笑,道:“以你的实力定然能够坚持到和我对战,到时候,就期待我可以尽兴地杀掉你吧!”
说罢,一团水汽将他的身体围绕,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紧握手中之剑的怜月。
空中依旧回荡着淡淡阴森的笑声。一阵清风吹过,抚起她柔顺的秀发在空中飘飞。她缓缓收回手中之剑,转头深深看向那间屋子,除了面向阳光的窗子,哪里看得到里面的人?
风中,隐约传来一声轻叹,白色的身影随即也消失在这看似明媚的阳光下。
天佑等人被怜月对寒彻的突然一击救下之后,发觉已经并无危险,两人这才安心下来。而晴儿,虽然已经并无大碍,却是始终昏迷着,从比试结束就并未醒来。
天佑口中低低喘着气,所幸的事情而并未再次受伤,他也就安心许多。只听他道:“刚刚是寒彻!”
水仪的额角已经见汗,道:“我也觉得是他!但是他最后为什么停手了?”
天佑摇了摇头,在那种生死存亡的关头他怎么想到这么许多,只是听他问道:“我们要不要跟掌门还有几位师叔师伯说明这件事?”
水仪沉思了一下,随即道:“说了只怕没什么用处,毕竟我们并未亲眼看见寒彻出手,而且即便是看见了,也只会像上次一样不了了之,毕竟水族是来参加会武的。”
天佑担忧地道:“那他以后再来怎么办?”
相比较天佑,水仪性格沉稳许多,只听她道:“这一次既然已经失手,我想他就不会再来了,毕竟他也是那种高傲的人!而且,我可以一直在这里照看着晴儿。”
天佑肯定地点了点头,不假思索地道:“我也留下来吧,正好可以帮晴儿师姐早些好起来。”
水仪肯定地笑了笑,但是会想起刚刚的那一幕,仍旧心有余悸,以天佑和自己的修为根本不是寒彻的对手。如此想着,不禁脱口而出道:“若是龙卫师兄在这里就……”话说一半,她好像想起什么。立即打住,却已经看见天佑黯然的神色。
一声轻轻地叹息,这种事情,即使都明白,又能够如何呢?
随后来了一名负责安居楼的弟子,天佑与水仪将晴儿换到了另外一个房间,而对于寒彻想要暗杀晴儿之事却绝口不提。
这一天,天佑就在晴儿的身边一直照看着她。而旁边的水仪心中却在不住地叹息着,晴儿的心思始终在龙卫那里,对天佑从来都只是不冷不热。
夜晚之时,晴儿终于醒了过来,只是一直眼神飘忽,似乎有什么心事。但是即使不说,眼前的两人又怎会不明白呢?
那个身影终究还是没有过来……
而对于天佑,却同样是那般的苦涩!即使一直思念的人就在眼前又能如何?这个距离,也许是他永远也无法跨越的……
这一晚,晴儿的心情不好,便说自己想独自待会儿,让天佑与水仪都回去。二人无奈,但是晴儿的脾气他们都十分清楚,也就只得乖乖离开。
只是天佑却不放心,与水仪分开之后便回到安居楼外,在阴暗之处默默地伫立,看着那一扇窗,还有那烛火中微微晃动的身影……
卷三神器之威第二十九章孤独的心
一轮清冷的圆月高悬天际,将冰凉的月光洒向这个世间。
在世人都沉沉入睡之际,却有人孤独地伫立着,带着无人敢接近的冷傲,一个人,望着天边。
水仪从晴儿那里离开之后,便向着自己所住的房舍走去。一路上踏着月光,听着夜间的微风,倒也颇有几分惬意。
只是这份惬意在他见到那个身影的那一刻便荡然无存。
她回去的路上有着天擎院中的一个小湖,名叫“风镜湖”。据说在满月之也,微风吹过这里,湖面有时就像碎裂的镜子一样,可以倒影出无数个满月,因此而得名。但是这毕竟只是个说法,这种景象却是可遇不可求,极少有人见过。
湖的中心有一座凉亭,只有一座长长的木桥通向那里,其他几面都被水包围着。
水仪经过这里之时,抬眼望去,却正好见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孤独地坐在湖中心凉亭的顶上,竟然是寒彻!
水仪心中顿时一寒,他与晴儿的比试场景依然历历在目,今天又差点将天佑他们杀掉,这种人物她如何敢去招惹?
就在她准备离去之时,突然发现寒彻的身影竟然显得这般的孤单,完全没有了平日里见他似的冷酷与杀意。仔细看下去,那个身影在风中竟还有着微微的颤抖。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水仪这般想着,随后她略一思索,想要离开的脚步已经慢慢地转向了那座凉亭的方向。
水仪屏住呼吸,慢慢地接近,悄无声息。只是,她的心却是越跳越快,每一步都迈得小心翼翼。若是被寒彻发现的话,他很可能一时兴起在这里将她直接杀掉。但是,有一种感觉告诉她必须去看个究竟,却不是那种单纯的好奇。
夜间的风有些微微的寒冷,水仪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而寒彻,似乎同样感觉到寒冷一般,脸色竟是从未有过的苍白。
风中,顶上,月下,为何这个让几乎所有人畏惧的少年在这一刻,显得这般的萧索?
清冷的月光似乎给他的身影涂上了一层落寞的光晕,阻挡着所有人的接近。
他抬头看着那一轮明月,轻轻地低语着,不知对谁,又仿佛是对着这个世界一般,“又是一个满月啊……”
声音中却已经没有了平日的冰冷,带着几许孤寂,几许追忆,几许哀伤。
此人真的便是寒彻?也许人在孤单的时候才会显露出本来面目吧……水仪这般想着。
“为什么……你们都死了呢……”风中传来一句若有若无的低语,带着无尽的凄楚,仿佛久远的呼唤一般,直接传到人的心底,让水仪的心也微微一痛,就像进入了他的情绪。
这是一个有着怎样过去的少年?
寒彻突然眉头深皱,刚刚落寞的情绪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一刻,已经换上了痛苦,还有仇恨!
他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像是在噩梦中的挣扎,口中依然低呼着:“为什么……为什么……”
无边的寒意瞬间涌来,让水仪难以抵御,心中顿感不妙,准备迅速离开。
“站住!”一声冰冷的低喝传到她的耳中,让她迈出的脚步突然一停,心中大叫糟糕。
但是等了许久,都感觉不到寒彻的攻击,却只是听到另一句冰冷的话:“上来!”
水仪缓缓回过头,只觉浑身僵硬,却还是深深看了寒彻一眼之后跃上了凉亭的顶上。寒彻始终没有回头看她一眼,但是很明显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也恢复了平日的冰冷。
水仪小心地朝他看去,嘴唇微动,但是面对此人却说不出话来。
沉默了许久之后,寒彻道:“你在这里做什么?不怕我杀了你吗?”
这一句话突然让水仪不安的心瞬间安定下来,她鼓起勇气上前一步,道:“今天是你去暗杀晴儿吗?”
寒彻随意地道了一声:“是!”
水仪问道:“你既然已经胜了,为什么还不放过她?”
寒彻冷笑一声,道:“因为我想杀她,所以我就去杀!”
水仪一怔,这种理由倒是她第一次听说,心中有些发怒道:“你怎么把人命看得这么轻?要是你的父母亲人被人杀了,你就不会难过吗?”
寒彻突然身体一怔,脸上也随之一僵,水仪也感觉到他的异常,心中大悔说出这么一句,只得屏住呼吸,小心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只是许久之后都不见寒彻有什么动作,只听他低声说着:“难过吗……”语气中突然又多了许多的凄楚,“这种感觉已经好久没有过了,从他们死去的那一个夜晚……”
寒彻的眼中突然带着淡淡的血红,思绪仿佛回到了那个夜晚。
水仪一怔,看着寒彻颤抖的身躯,对于眼前之人又应该是什么样态度呢?“那他们是怎么……”
寒彻眼中的血红之色却是更为严重,他放肆地大笑了一声,带着对世间的蔑视,癫狂一般地道:“他们是被我杀的……哈哈哈……他们是被我杀的……”
水一瞬间冷汗如雨,这个人竟然杀了自己的父母亲人!
一片黑云飘来,挡住了那一轮明月。
寒彻在这漆黑的夜晚放声地笑着,声音桀骜地响彻在整个天地,久久不绝!
渐渐地,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凄厉的笑声变得凄楚,撕心裂肺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就连水仪也心中大恸。
“是他们,让我知道了杀人的快感!”寒彻血红的眼中突然落下一滴泪,缓缓从脸庞滑落,跌落在这风镜湖中,无力地荡起细微的涟漪,却无人能够察觉。
水仪突然感觉到身边无形的压力,大口喘着气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寒彻再次凄厉地大笑,道:“因为他们要杀我!他们害怕我,要把我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水仪早已默然无声,以她的聪明如何猜不到其中定有隐秘?
寒彻的情绪终于稍稍安定下来,继续道:“后来我被带到了极北之地水族的隐居之所。所有人都把我当成一个怪物一般看待,认为应该将我除去。哼,这就是世间卑微的人们,就算到了这里,不也同样有很多人想将我抹去吗……”说罢,眼神冷冷地扫向整个湖面,浑身杀气大盛,道:“还不出来吗?”
在水仪尚未反应过来之际,湖中突然发出数到声音,水平如镜的湖面上突然水浪腾空而起,同时有十几名黑衣人从亭子的四面破水而出!
水仪大惊,有这么多人隐藏在水中她竟然丝毫未觉,而寒彻却似乎早已了然于胸。
“无论在哪里,我都是个让人畏惧的存在。如果世人想要让我消失,那我就让世界消失好了!”寒彻仰天长啸一声,浑身杀气陡张,黑夜也为之色变,就连一湖的清水仿佛也漆黑如墨。
那十几名黑衣人各持法宝,浮在空中相互对望了一眼,却都没有上前,显然对这个少年也颇为忌惮。
伴随着一声冷笑,寒彻道:“怎么?还不动手吗?”却并未朝着十几人看上一眼。
“上!”其中一个人低喝一声,所有黑衣人才向这所凉亭顶上涌来。
水仪凝视着冲来的黑衣人,只见他们的法宝闪着各色的光辉,显然都有一定的修为,有的人甚至不在自己之下。
就在她取出仙剑准备抵御之时,目光突然被一道透明之物挡住,竟然是寒彻用来防御的水。水仪惊诧地看向寒彻,不知他为何会突然帮助自己防御,而对方却并无任何反应。
不知从何处突然出现的水已经将寒彻与水仪所在之处四面围住。那十几人法宝尽皆挥下,击在水墙之上。瞬间反震之力汹涌而至,如大海的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将所有人反震回去。
其中一人正在退避之时,寒彻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此人大惊之下正欲举起法宝,寒彻一掌早到,将他击落湖中,却是再也没有出来。
寒彻缓缓落在水面之上,再次放声长笑,带着狂放与对世间的蔑视。那十几名黑衣人同样落下将他团团围住,所有法宝都对准了他。寒彻凛然不惧,对这十几人甚至没有扫过一眼,却已经让他们犹豫不前。
寒彻双手结成古怪法印,随后迅速俯身贴在水面之上。一排巨大的波纹以他为中心迅速朝周围扩散开去,带着强烈的灵力波动。黑衣人顿感不妙,身体全部向空中掠去。只见他们刚刚所站立的水面上突然生出十几只水做的巨手,纷纷向他们伸来。其中两个躲得稍慢,早已被巨手抓住脚踝拉入水中,惨叫之后便再也没有了声息。
剩余的人情绪却并未受到影响,毫不犹豫地再次攻向寒彻。水之壁垒再次将他保护在内,无论那些人如何进攻都没有任何效力。
就在所有黑衣人都忙于拖住寒彻之时,他们中刚刚发话的头目却把目光投向了亭子顶上的水仪……
卷三神器之威第三十章赤狱咒印
天擎院,风镜湖。
突然出现了一群不明身份的黑衣人暗杀寒彻。
就在寒彻被那些黑衣人拖住之时,他们的头目竟将目光停留在一旁观战的水仪身上,口中低沉地说了一句:“宁可错杀,切勿放过!”
言罢,瞬间出现在水仪身前发动了突然一击。水仪本来修为不低,但是一直太过在意寒彻那边,并未提防还有一人在伺机而动。再加上对方突然偷袭,猝不及防之下几招之内就被那人制住。
但是那人却并不立即伤她,只是抓着她看向寒彻,似乎想要以她来威胁寒彻。
原来此人刚刚躲在水?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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