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印之凤凰传说

印之凤凰传说第15部分阅读

    内部构造图,图片太小,看不甚清楚。他抬头看叶子,正弯腰在翻族谱,沈墨鬼使神差的,很想把这一页撕下来,又觉得这样太不厚道可能要遭天谴,可惜手机有报废了,不能还可以拍一张照片……

    正纠结中,叶子伸出手道:“看完了吗?”

    沈墨恋恋不舍的合上族谱,突然,他发现了一个信息……然后,他想,也许自己搜寻信息的能力真的不错。

    “显达家声?”沈墨几乎是瞬间的,想起第一眼见到叶子时,她那不同于人前的任何面目表情和声音里浓浓的怀疑探究味道,以及发现认错人后居然计划干掉自己以灭口的情形……

    “你说什么?”叶子正在收拾谱本,闻言猛地回头,盯着沈墨。

    沈墨脑海闪过无数猜测,面容上却依然轻松道:“显达家声,这是你们柳家人的字辈?”

    叶子顿了顿,淡淡道:“恩,显达家声录靖馨,柳家31-37世子孙的字辈。”

    “哦。柳靖辉他们是36世孙?”

    叶子用双眼瞟着沈墨,“你数学应该是及格的吧?”

    沈墨摸摸鼻子,反击道:“馨?为什么37世孙要取一个这么复杂的字,给你们排字辈的祖宗肯定喜欢虐待儿童。”

    “……你的想象力真丰富,”她双手抱胸眉头稍皱,淡笑道:“我有个怀疑,你是不是花了大部分闲余时间来思衬着虐儿1008招?”

    “啊?”

    “不然我真想不出来你何以会得出那样惊人的结论。”

    “……”

    叶子得了全胜,得意洋洋回头继续整理东西。

    沈墨决定不和女人计较,继续研究他的谱。

    显达家声录靖馨,柳氏子孙到显字辈时人口已经非常繁盛,到达字辈时更是翻番,然后,所有的繁华泯灭在民国十五年丙寅五月二十一日……

    “字辈编排,有什么背景要求或理论依据吗?”

    “背景要求?理论依据?你当这是在做论文吗?”叶子回头,撇撇嘴嘲讽道:“字辈嘛,当然是怎么吉利怎么来!”

    “所以,这些字辈是你们的祖辈们信口胡诌的?”

    “嘿!胡说八道,小心祖宗劈你!”

    沈墨摸摸后脑勺,换了一本谱,然后继续发挥不耻下问的好学生品质。“那你们祖辈民国31年修谱的时候,为什么将已经定下来的字辈改了?”

    在总谱里,有一页提到民国31年柳氏家族进行了第十次修谱,其他的沈墨并不关注,他只注意到有一条信息:在这次修谱过程中,他们将本已经定下来的31-37世字辈‘显达家声新辉煌’更换成了‘显达家声录靖馨’!

    在每一次的修谱过程中,字辈命名是修谱小组必然要上会探讨的议案之一。每上一届的修谱小组在修谱时,会合计探讨并划定往下七到十世左右的字辈排序,子孙们按照祖宗定制下来的字辈命名,直到划定的字辈用完。祖宗定下来的东西,是必须需要遵守的!

    但是,民国31年,为什么将还没有用到的‘新辉煌’三个字辈换掉了?这不是犯了祖宗禁忌?

    叶子定定的盯着沈墨,表情有些怪异。

    “怎么了?”难道他问了什么不得了的问题?

    “没什么,”叶子拢拢头发,淡淡一笑,“我在惊叹,你收集信息的能力果然很强。”

    “……谢谢,你已经赞叹过我两次了,现在你能回答我的问题吗?”

    叶子摇摇头,“谁知道呢?大概他们当时喝了酒,一个高兴,就把祖宗的定制给改了。”

    “嘿!不知道就别回答。”

    “所以下次不要问我这么强人所难的问题。”

    “……”

    叶子抽过沈墨手中的谱,抚平,平整的放回箱子里。

    沈墨看着叶子后脑勺上的发漩,脑海里却在一遍遍回放着初次见她时情形……

    她到底对‘显达家声’做了个什么样的怀疑呢?

    第七十五章偷情

    第七十五章偷情

    叶子锁好谱,两人走出书房,沈墨突然想起一个一直想问但每次都被突发事件打断的问题。

    “柳靖义是谁?”

    “柳靖义?”叶子表情先是惊讶,然后鄙夷,最后面露不解,“你怎么会知道他的?”

    “怎么?他不能被知道?”

    “好吧,你是怎么知道他的?”

    “就这么知道了。”沈墨开始后悔自己莽撞了,这丫头这么精明,随便一句话都能被她嗅出蛛丝马迹来,他应该把这个问题留给柳靖辉的。

    “柳靖义可是我们村里唯一的大学生,现在在村委会做村官,正儿八经考进去的呢,”叶子扫了沈墨一眼,眉角都带着嘲讽,“他是不是又跟你说什么‘知己知彼而百战不殆,为事必先了解之而后能摧毁之’?”

    沈墨瞪大了眼,“他成天这样对别人说吗?”

    “有些人,天生喜欢做演讲者,将煽动作为终生事业。我一向都说,应该把他送进塔利班,反正他这么反/社会!”

    沈墨:“……”

    叶子撇撇嘴道:“你觉得他很奇怪?”

    “嗯,在柳家人堆里,很奇特。”

    叶子似笑非笑,“看起来你对他很有好感?”

    沈墨傻笑着,内心却在迅速思索,难不成这么回答会犯众怒?柳靖义这么惹人讨厌?

    可是如果大家都这么讨厌柳靖义,直接将他赶出去不就成了?柳靖武为什么要留着一个天天囔着要造自己反的人在村子里?

    难道说,柳靖义手上握着什么让柳靖武不得不将他留在村里的把柄?

    想来,也只有这个解释最靠谱了!

    “你又在估量什么呢?”

    “我能估量什么?我无非是好奇你们这片水土上怎么能养出这么怪异的角色来!”

    “龙生九子况且子子不同,每一窝小猪崽子里面还有一只歪瓜裂枣呢,这有什么奇怪的?”

    是,猪窝里有歪瓜裂枣不奇怪,可是一般人家不都是精心培育让歪瓜长正,或者实在不行的话就直接溺死那只歪瓜的吗?怎么没见你们如此对待他?看他连柳靖武的脸面都敢反驳,柳靖远驳柳靖武的面还可以解释为兄弟内部矛盾,柳靖义那般却是怎么看都想外部矛盾的了,你们这么凶蛮,居然没有直接对敌人实行专政,怪哉!

    叶子显然不想再说柳靖义的事,沈墨也就作罢。

    跟着叶子下楼,沈墨心头突然闪过窒息感,那样的窒息让他头昏目眩,要不是叶子眼明手快,他绝对要从楼梯上滚下去!

    “你怎么了?”

    沈墨说不出话来,突如其来的不详感觉让他几乎没有力气呼吸,他捂着胸口蹲下身,许久,才缓和了那感觉。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触觉,哀伤、悲痛一时间齐袭胸口,脑海里还有莫名其妙的呼唤声,仿佛……仿佛谁要离开了似的!

    “喂?你到底怎么了?”叶子拉着沈墨手臂。

    沈墨猛地转头看向叶子,大概是他的眼神太让人发毛了,叶子愣了愣才道:“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没什么,胃疼得太厉害了。”刚才的感觉太过莫名其妙了,毫无理由可言,而且沈墨也不敢随便在这女人面前表露自己更多的异常,只得撒了个谎。

    “真的?”

    “这需要骗你吗?”

    叶子耸耸肩,攀着栏杆一蹦一跳的下楼。

    沈墨单指按着胸口,用如常面色粉饰自己的紧张。

    现在他还能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又在倒流。

    这个异常的女人本来应该是他求助的人员,可是机缘差错,他现在只觉得对方说不出的神秘甚至恐怖!一个小小的十六岁的丫头,为何这样让人心生恐惧?

    叶子丝毫不知道已经被沈墨描绘成了应该被推上火刑架被烧死的异教徒,一跳一窜的稳稳下了楼,和之前比起来似乎心情很不错。

    沈墨回想着自己无意中哪里给了她解决烦恼的机缘,难不成是答应尽力帮她查明护身符的来源?

    下到楼底,沈墨诧异的看到某个他连续逮了两天而不得要领的罪魁祸首居然老老实实站在叶子家连门都比别人的宽大的客厅门口,他正倚靠着门框,没受伤的那只手抚摸着另一伤患可怜兄弟,眉头紧皱似在深思着什么,脚下放着一个黑色的袋子。

    “二哥?”叶子走下最后一级台阶,疑惑道:“你找我?”

    沈墨则更好奇,找叶子的话干嘛不进来,反倒在门口战得跟个门神似的?不是说农村人邻里一家亲吗?难道叶子家的门特别难进?

    柳靖远不知想什么想得入神了,一时间神色没法拉回来,有些恍惚的转身看叶子。

    “二哥?”叶子走到他面前问道:“二哥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柳靖远眼里渐渐恢复清明,缓缓道:“我没事,只是在想一些问题。”

    “哦?那进来吧。”叶子转身回屋,边道:“二哥,下次找我我要不在客厅的话你就直接叫我吧,你用不着这么拘束。找我什么事?”

    沈墨心里涌起类似于别扭和可笑的感觉,他怎么觉得叶子家的门像皇宫?除非造反,否则大臣要面见皇上必须等,等着皇帝下口谕了,才能踏步?再一次证明,这丫头的地位非一般啊!

    柳靖远身心还陷在自己的思维里,边走边道:“叶子,我觉得……”话语间发现站在楼梯口的沈墨后,柳靖远猛地顿了话语,眼睛瞪得老大跟见到鬼一般!

    沈墨满头雾水,这是什么表情?活像看见千年木乃伊似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柳靖远的声音很犀利,问他话的方式象在审问盗贼!

    沈墨看向叶子,叶子淡然道:“我让他进来的。”

    “你让他上楼了?”柳靖远的目光里几乎能蹦出火花来。

    沈墨看了看自己头顶的天花板,上楼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吗?难道这两人有情,自己在无意中被勾引给套上了j夫的帽子?

    这个设想直接雷晕了沈墨自己!

    叶子似乎察觉到沈墨的龌蹉想法,回头扫了他一眼。

    “叶子?”

    叶子无所谓的耸耸肩,“对。”。

    “你们在楼上干什么?”

    “偷情。”叶子干脆道。

    沈墨差点把自己摔下最后一级楼梯台阶!

    第七十六章不是那只手

    第七十六章不是那只手

    柳靖远大概也是被这答案雷到了,表情僵硬得可用锤子敲击。

    许久,柳靖远表情终于回归正常,看向叶子的眼神却深邃不可探测。

    叶子歪着头淡淡的和他对视着。

    无声的僵持!

    沈墨暗吞了一口口水,他能感觉到头顶有两把火正在噼里啪啦的烧着,几乎随时就要殃及他这个‘鱼池’了,只是心里非常困惑为何这场火会因为自己上了一趟楼就烧了起来!

    最后,对峙以柳靖远的完败结束,他低头道:“对不起。”

    沈墨更不解了!他居然对叶子说‘对不起’?对不起什么?

    叶子收回眼神,柳靖远突然轻声笑道:“老四不在。”

    叶子耸耸肩,“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柳靖远微不可见的叹了一声道:“有一天你会明白,有人对你好,是件好事。”

    叶子笑道:“二哥,我一向都说,你很适合做冰人!”

    “没有你适合。”

    叶子咯咯咯的笑,两人重归于好。

    独剩沈墨理解不能地僵在原地!

    “二哥,你有什么事?”

    “我想贝贝了,来看看它。”

    这借口,真是劣质到家了!

    “贝贝!”叶子一声叫,小黑狗从外面扑进来,叶子蹲下伸出手道:“贝贝到这边来,二哥想你了哦!”

    贝贝显然很亲厚这位二哥,绕着他脚转了几圈才罢休,一根尾巴撒娇着死命摇摆。柳靖远耍了它一会儿,笑着拍拍它的脑袋,又探到它肚皮下揉了揉笑道:“贝贝又长大了,不久以后说不定需要配偶了哦!到时候二哥给你找几条漂亮的母狗!”

    “村里到处都是母狗,贝贝一出门后面就跟一大堆,二哥,恐怕轮不到你操这个心啦。”

    沈墨再次看不透这两人的关系了,要说亲密吧,刚才的火花是千真万确的,要说不亲密吧,这小神婆在老、二面前根本连扮演不食烟火那一套都不稀罕。

    还有前天上山的理由,这两人居然当着自己这个大活人的面给对方抹黑贬低对方人品。他们就没有想过一旦他将两人拉到一起一对峙,就什么都完了吗?

    不过,在这种拳头决定一切的鬼地方,这两人肯定都不介意,唯一被糊弄的就是愚蠢又无能的自己!

    两人就着贝贝这个话题漫无边际胡拉乱扯了许久,最后柳靖远似乎终于受不了沈墨的迟钝了,单刀直入问沈墨:“你还不回去吗?”

    沈墨恍然明白过来,他们的胡扯是烟雾弹,目的是想让自己滚蛋然后他们好谈正事。真是机缘错失,要是来这里之前,沈墨恨不得立马逃离这帮混蛋,但是现在,是打他都打不走了!

    沈墨咧嘴笑道:“我还有事没请教二哥你呢,你老人家总是那么忙,要见到您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柳靖远粗矿的五官慢条斯理的各自运行着,从容而冷静,看向沈墨的眼里带了一丝戏谑,“请教什么?”

    沈墨自顾自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道:“听说我从山上摔下来了?”

    叶子‘扑’的一声闷笑。柳靖远却一点都不心虚,“或者你想让人知道你被夜叉咬了?他们会把你看成瘟疫关起来的。”

    “能砍出鲜肉和鲜血的手的夜叉?”沈墨很鄙夷,很鄙夷!

    柳靖远说得不痛不痒,“大自然,无奇不有。”

    沈墨瞪着他,鄙视他,很想将他祖宗十八代全部骂个遍!

    柳靖远压根不在乎沈墨的鄙视,也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看向叶子道:“你确定不赶这小子走?”

    叶子怎么会被这样的问题难道,顺手把球踢了回去,“是你要说事啊,我怎么会知道?”

    靠!当着他的面讨论要不要赶自己走?太欺负人了吧?沈墨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侮辱,顿时气绝道:“不要误会,我对你们的谈话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只是想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从山上摔下来的!

    柳靖远不知是因为顶不顺还是被沈墨炸毛的表情乐到了,轻轻拍了拍手道:“好吧。”

    他将带来的黑色塑料袋在茶几上打开,里面露出一根看起来相似已经尸变了的,跟僵尸一样的手指,袋子再往下拉,整只手都露了出来……原来是参观庆祥公享堂那天他砍下来的那只!

    沈墨无声指着那只恶心的手,几乎说不出话来!

    叶子见到沈墨的表情,好奇的拿起那手,里面的人手没了,袋子里的是一个空壳,要不是外表太过狰狞以及它不怎么柔软,沈墨很愿意把它想象成一个拳套!

    叶子上下左右观赏着问:“这是什么?”

    “我们在享堂遭袭击,我从凶手手上砍下来的。”

    叶子跟鉴定金子似的左敲敲右磕磕,沈墨看她把手伸进嘴里差点没反胃——没办法,那玩意实在太丑陋了!

    柳靖远将身体摆进沙发里,等着叶子的鉴定结果。

    “里面是精铁,外面表了一层混泥土加牛皮,还有一些特殊的物质。这一块一块恶心的黑色应该是高温烘烤下显现出来的杂质,火候不好掌握,这玩意制造起来不容易……”

    沈墨再一次叹为观止,这丫头真的只有16岁吗?或者,她真的是人吗?

    “恩,果然很有僵尸的感觉呢!这就是攻击你们两人的凶手戴的东西?难怪盛传阎王寨那里有夜叉,这个做得很逼真嘛,”叶子撇撇嘴赞赏道:“这可是个手艺活儿,制造它的人可是费了一番心血啊!”

    柳靖远看向沈墨,“你有什么感想?”

    沈墨不解,“感想?”

    柳靖远将那只手推到他面前。

    沈墨不解的拿起手,也学叶子一样鉴定了一番,当然嘴咬那一套被他坚定的摈弃了,上上下下看了一番后,满头雾水道:“你想让我说什么?”对着一把凶器说感想?真不知道着哥们在弹什么琴!

    因为他的不肯走,糊弄他吗?

    柳靖远脸上露出轻微的笑容,似乎有些得意,正要把手重新装进黑色塑料袋里,沈墨突然叫道:“等等!”

    两人诧异的看着他。

    “这不是那只手!”

    第七十七章一世英名

    第七十七章一世英名

    沈墨想起来,被袭的时候那双手上的指甲刮得他全身鲜血直流,但是他很确定,当时看到的手,指甲是灰中带白跟整体一样肮脏的,中指上的指甲还缺了一块,而眼前这个,不但太完美,指甲也白得有些干净过头了!

    话说完的一瞬间,沈墨感觉四只眼睛几乎要把他身体盯出一个洞来!

    叶子一脸不解,然而随即,运用她的玲珑心窍,似乎马上明白了沈墨的言语,疑惑的目光直逼柳靖远。

    柳靖远一直盯着沈墨,表情平静中带着冷漠冷漠中又混着凶狠!沈墨被吓多了,现在最不待见这样的眼神,小心脏都被他盯得一砰一砰的。

    “你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的?”柳靖远问道。

    “我瞎说的,你当我放屁好了。”保命时刻,沈墨懒得去计较面子问题了。面上话是那么说,心中却忍不住疑惑:这不是那只手,柳靖远从哪里弄来的另外一只手?他的目的是什么?

    柳靖远开始冷脸,“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看出它不是那只手?”

    “它的指甲太白了,我猜的。”沈墨硬着头皮,据实告知。

    柳靖远被这单薄的原因震得愣了一阵,才喃喃道:“所以,我其实被你讹了一道?”

    “……”沈墨苦着脸,觉得自己真的太冤枉了,他哪里有那个闲心设陷阱讹他老人家,分明是他自己心里有鬼,既然怕露馅还非逼自己说什么感想,这不,被一说,立马就破功了!

    叶子难得的放炮似的问道:“二哥?这只手是哪里来的?你要干什么?”

    柳靖远神色平静语音淡淡道:“不干什么。(全文字小说更新最快)”

    但是对一个喜欢装温柔优雅的人来说,平静得没有表情的脸其实是最失常的,沈墨终于领悟到,自己踩雷了,还是个老、二埋下准备用来炸人却被自己一脚铲出来的雷,这下他既不能谋害人,还被自己弄得下不来台……此刻对方心里,说不定在谋划着怎么把自己大卸八块。

    沈墨想到这,倒是放下心来,死猪不怕开水烫,他也不是第一次感受到柳靖远想弄死自己的眼光了,此刻他更好奇的是他想弄死自己的深层次原因到底是什么!

    “二哥,”叶子突然拉下脸,站起身道:“我是个女孩子,管不了也不想管你和大哥之间的矛盾,但你知道,我一向是和你亲近的。”

    柳靖远侧头看着她。

    “所以,”叶子俯视着柳靖远,一字一顿,“我不想让自己怀疑,你拿我当棋子和大哥斗。”

    柳靖远脸色有些难看,“叶子!你在说什么?”

    “你懂的!二、哥。”

    沈墨听得一头雾水。

    柳靖远也拉下脸,和叶子不同的是,叶子那张团团脸拉下来后只能让人感觉到她的愤怒(对手沈墨来说,这丫头的恐惧只在她笑的时候,实在是被她非人的手段整怕了,现在他看见对方不怀好意的笑就心里发毛),这张粗狂的面皮一拉却让人倍感恐惧,这个时候,他的气场却是向柳靖武靠近了!平日看他的温柔看多了,要不是今日所见,沈墨几乎要忘了,这人可是柳家年轻一代里的二把手!

    沈墨很想化作一阵风悄无声息的回家睡觉——虽然很好奇,但是小命更重要啊!

    柳靖远起身想走,叶子叫住他,“二哥,你想逃避我的问题吗?”

    柳靖远摇摇头,“不,我只是觉得你现在情绪起伏太大,不适合做交流。”

    “我情绪起伏大?”

    柳靖远淡淡的睥睨着她,用眼神批判着对方的不是。

    这样的目光最是让人受不了。

    两人对视许久,最后,这回是叶子先低头,她仿佛在检讨自己的错误似的耷拉了一下脑袋,稍许,抬头时已是一副愧疚的表情,“二哥说得对,我错了,我不该这样说二哥,你原谅我。”

    柳靖远表情淡漠。

    “二哥,你坐下来好吗?”

    柳靖远重新坐下,算是以身体动作表示了他的原谅。

    两人言和,却不说话了。沈墨从来没有活跃气氛的习惯,只要火不烧到他,他乐得等这把火烧完了再显示自己的存在。

    许久,还是叶子先投降,“二哥,我们要为了这么点事闹吗?”

    沈墨愣住:这话听得怎么那么像……情话?

    乖乖,他们不会是真的有关系吧?

    那老四到底算是在撬自家二哥的墙角,还是被自家二哥给撬了墙角?

    柳靖远摸着脖子,半饷才道:“这只手是前天晚上在关山坳找到的。”

    前天晚上,不就是他遭袭击结果一个人都找不到的那晚?原来大家去缉凶去了。

    “关山坳?他们把这玩意丢在关山坳?”

    柳靖远点点头。

    叶子盯着手,若有所思道:“可为什么我觉得它是人造的?”

    “确实是。”

    “……我不懂了。”

    “本来我们在关山坳的一口深水泥田里找到了那天被我剁下来的那只手。”

    “深水泥田?埋在泥里面吗?”

    “恩,老四一路追踪出来的。”

    沈墨很想嘲讽一下毁尸灭迹的人:从古至今,毁尸灭迹的方式何止千千万万,你怎么就选了这么不彻底的呢?

    叶子若有所思,“关山坳是我们和辛家人的分界处,最近我们和辛家人斗得那么厉害,几乎没有人会去关山坳,看来有人想毁尸灭迹,可惜低估了四哥的追踪能力。后来呢?”

    “我们刚挖出手,但是被人抢走了。”

    叶子点头,“你们被跟踪了。抢你们东西的人是谁?”

    “那时是傍晚,对方两个人都蒙着面,我只看出大概的身形,一个瘦一点一个胖一些。”

    沈墨无言:这样的描述可真够大海捞针的。

    叶子点着下巴道:“怎么最近大家放着好好的人不做都喜欢蒙起脸来做鬼了?”

    没人没有回答这个非唯物论的问题,叶子转眼又皱眉道:“他们比你和四哥还厉害?”

    “不是,”柳靖远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是我不小心被他们挟制了。”

    沈墨无不幸灾乐祸地想:活该!谁叫你一个伤患还带病工作?上午已经被打得够惨了,还不老实呆着。这下一世英名全毁了吧?

    第七十八章以色列格斗术

    第七十八章以色列格斗术

    叶子转头看沈墨,“表哥,这手和那天袭击你们的相不相似?”

    沈墨学了乖,乖乖回答,“很像。”

    叶子轻轻笑道:“就是指甲过白了,对不对?”

    沈墨在柳靖远的视线下干笑着,不过内心他非常好奇,既然对方这么死心塌地得要毁灭犯罪工具,可见这玩意真不是那么容易造出来的,那柳靖远一没图纸二没模型的,怎么弄出来的眼前这玩意?

    叶子解答了沈墨的疑惑,“二哥,你的仿造手艺真是越来越精湛了。”又对沈墨道:“我们二哥,任何看过一遍的东西,只要有合适的原材料,都能仿造出来。”

    沈墨无不惊讶,看来柳家儿郎除了打打杀杀,还各有专攻的术业呢!不过,哥们你手艺这么强悍,不会是专职造假币的吧?

    “二哥,你从中发现了什么?”两人之间似乎有着其他人难以洞察的默契,柳靖远才点了个题,叶子就猜到他二哥的目的。

    柳靖远神情严肃,“我发现,制造这东西,用的是白泥。”

    “白泥?”白泥是观音山南麓蓝罗村管辖范围内专有的一种土壤,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早说观音山上都是宝,而且有些特别的宝贝们还泾渭分明,比如观音山脉南麓有独特的白泥,东面有独特的凤竹(一种名为竹子其实是常年成笋状的植物,这玩意直到死都长不成竹子,而且从春季出生道冬季死亡为止都可以入口当食物),再比如西麓独有的冬虫夏草,明明观音山气温/湿度都差不多,可它就只安家在西麓,别的地块想配置都不成,北面植被比较少,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植物,就是铁矿特别多。就因为大地母亲的分布不均,改革开放划地时还发生过不少械斗,当然,结果依然是柳、辛二家得了大头。

    叶子神情也开始肃穆起来,“这么说,是柳家自己人弄得?”

    “不一定,不排除有别人偷走白泥的可能。毕竟,那里有没有设置警戒线,谁都可以两铲子挖一袋走。”

    叶子点点头,“这事是不是应该告诉大哥?”

    柳靖远面无表情道:“这就有劳你了。”

    叶子无奈一笑,“我怎么有种做夹心饼干的感觉?”

    柳靖远没有为叶子的幽默捧场,连叶子的帐都不买,可见这大档头和二档头的积怨之深。

    叶子显然开了个不适合的玩笑,气氛一时有些冷场,叶子吸吸鼻子,将话题重新拉回正道:“二哥,你应该一摸就知道这玩意的原材料了。”言下之意,既然已经识破它的原产地,那为什么还费这么大心思制造一个出来?

    “我想知道做这样一只手需要多少时间和精力。”

    “然后你在短时间内做成了。”

    “然后在更短的时间内疚被人识破了。”柳靖远眼睛瞄着沈墨。

    沈墨很想仰天长叹:你做的真的很逼真,我识破它纯属误打误撞啊!

    叶子歪着头又道:“你仅仅是为了计算制造它的时间?”

    “附带想知道有人看到它时是何反应。”

    叶子看着柳靖远,他又道:“不过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恩?”

    “它已经被识破了。”

    “……”沈墨虽然不明白自己到底误了他多大的事——按照他自己提供的理由沈墨觉得自己捅破手的真相根本就是见无关紧要的事嘛,但他觉得柳靖远肯定很想掐死自己,从他不停地提到自己无意间撞破他的好事中可窥见一斑!

    沈墨怀疑这手对柳靖远肯定有别的用意,只是他们绝不会告诉自己这个外人。沈墨纵然有千万疑问也不想往风口站,只能呆坐着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不过柳靖远却没话找话和他搭起讪来,“伤势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沈墨回答,心里却嘀咕:等你现在来慰问,早死了!

    “年轻人就是不一样,皮肤都长得更快!”

    “这算是倚老卖老吗?”

    柳靖远轻声发笑,沈墨看着他人畜无害的笑容,忍了再忍,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查到那天攻击我们的是什么人了吗?”

    “没有,有人将线索收拾得很干净。”

    “……请问那天我晕过去之后,还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背你下山的时候遭袭击了,你从山路上滚了一段距离。”

    叶子点头评价道:“所以你真的有从山上摔下来。”

    “……”沈墨很郁闷的吞下这个评价,“你不知道袭击我们的人是谁?”

    “我又不是神仙。”柳靖远淡淡道,眼睛里似笑非笑。

    “他的身手,你看不出来?”你老大也是混打的,如果是村里人难道还看不出门道?

    “他用的是以色列格斗术。”

    “……”沈墨猛吸了一口气!以色列格斗术,近身搏斗出招必置对方于死地,现在想来,那天要不是柳靖远身手了得,他只怕已经在喝孟婆汤了!

    沈墨第一次讨厌起跆拳道柔道太极搏击术那些被大力普及的玩意来,要是像小说中写的一样,各门派之间闭关锁路互不通传该多好,对方一出手就知道是哪路鸟人!

    叶子显然一眼就看出沈墨所想且极度不赞同他的想法,“那也不一定!里面还有独孤求败呢!”

    独孤求败,世间绝顶高手,总览世间招式,知悉任何一家门派武功的弱点,独孤九剑纵横人世所向披靡,江湖从未见他的身影但江湖处处是他的传说,杀尽仇人寇,败尽英雄,天下更无抗手,无可奈何,乃至孤独,惟求一败!——高中时的沈墨最迷恋的人物!

    沈墨狠狠地瞪着叶子:小小年纪,能不能别这么玲珑剔透?你这样子,以后哪个男人敢娶你?

    叶子意兴阑珊的掰着手指头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否则任它装尽鬼神,总有一天要露馅。”

    柳靖远不置可否,看他们的神情似乎对凶手人选胸中自有沟壑。

    沈墨眯了眯眼,能让二人露出这样表情的,想来非是敌人,但也不是朋友!

    第七十九章背后有双眼

    第七十九章背后有双眼

    柳靖远没有心情跟他们插科打诨,站起身道:“叶子,你晚上还要做法事,多休息一下。”

    叶子起身,点头送他出去,沈墨看他走远了,忍不住道:“多休息?难道你要发功?”

    叶子大眼一抬,“对神不敬,你会遭惩罚的。”

    沈墨顿时调转嗓音讨笑的调侃道:“我怎么觉得他还有什么想要说的?你说他还有什么目的?”虽然明白是自己这个电灯泡打破了他们预备要进行的密谈,沈墨还是很想做一回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事——实在是被他们侮辱得过头了。

    叶子对他的调侃非常捧场,淡然回应道:“大概他想入赘,特地过来搭讪。”

    沈墨被自己的口水噎着狂打饱嗝!

    叶子对战果甚为满意,眉开眼笑。

    沈墨气急了,话不过脑道:“小丫头,看你年纪轻轻毛都没长齐,能不能别这么不知羞?”

    叶子突然冷眼凝视着沈墨!沈墨心里一凸,糟糕,触了她逆鳞了,不会又下毒手让自己上吐下泻三天三夜吧?

    然而,叶子随即又换上可爱的笑容,“你长齐毛了?给我看一下。”

    “……”沈墨觉得这小孩子心思真是深晦如海,变幻不定,让人无从揣摩。为什么最开始的时候他会觉得这是一只可爱的生物呢?真是瞎了他的钛合金眼!

    赶紧转换话题,“他没有家世吗?”

    “有啊,不过前年老婆抛弃他和一双儿女跟人跑掉了,现在他是鳏夫状态。”

    “……鳏夫也能入赘你家?”

    “有什么不可以?”叶子声音无所谓得跟在说别人家的事似的,“只要是单身男子都可以。”

    “冒昧问一下,你以前谈过恋爱吗?”沈墨问得很真诚,虽然忌惮她,却仍抵不住好奇心,看她一副为世不恭的样子,哪里有半点花季少女怀春的细胞?

    叶子歪歪头,“我在等待我的白马王子!你愿意做我的白马王子吗?”

    “……不好意思,我沈家就我一根独苗,还等着我把这个姓传承下去呢!”

    “啊!那太可惜了!”

    “……”这小妞果然是流氓家族中的巫师,巫师群体中的流氓。

    沈墨起身要走,叶子笑问:“小表哥,不再坐会儿?”

    沈墨毫不犹豫的继续走,心道:坐会儿干嘛?没事玩心跳加速找自虐吗?

    回到家中,笑丫头已经去祠堂了,沈墨一口气杀到祠堂,发现柳靖西压根不见踪影,才放下心来。丫头正在换香,见沈墨一脸中了煞气似的黑中带青的表情,吓了一跳,小心的问他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沈墨心情阴郁。

    笑丫头除了不记得昨晚的事情和突然之间对平日里她最不喜欢的那一款帅哥感兴趣之外,其他的一切如常,如常得让沈墨惊恐!丫头说她记得来蓝罗村后的一切行为,甚至记得跟踪柳靖西而去之前在饭堂吃的晚餐的内容,以及洗暮棺时三舅逼着他念的那一大段铭文——唯独不记得跟柳靖西出去之后的事!

    就算真如叶子所说,心理暗示不是那么容易下的她还没那能耐,但笑丫头的状况明显超过了常理,她一没有撞到脑袋二没有误食毒草三没有酗酒吸毒,怎么可能无缘无故不记得前晚的任何内容?

    最让沈墨恐惧的是:如果不是叶子,那会是谁?

    没有人会喜欢这种感觉:仿佛你正置身于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若你对此好不知晓也就算了;可现在的状况是,沈墨明明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却不知道自己在这场阴谋中到底是主角,还是打酱油的,还是做炮灰的!

    “你真的记不起昨天晚上的事了?”

    笑丫头怒了,“哥你是不是哪里不正常啊?都问了好几遍了,玩我呢?”丫头张牙舞爪的表情,倒是和平时无异,这更让沈墨觉得惊恐。

    “哥?”

    “我没事,你上你的香吧。”沈墨给二姥爷三跪九拜了,起身的时候再一次看了看挡住右边通道的两张桌子,不知道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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