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仙缘破

仙缘破第6部分阅读

    尽或者天劫至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光柱的影响,一直静静悬于一旁的冰球忽然也是炸裂,那面具怪修也是冲了出来。

    清义老道一腔怒意正无处泄,本想生擒了你,看来现在是没必要了!左手一挥,那柄寒月啸凭空而出,周围的天地元气也是爆烈紊乱起来,竟出嗡嗡的共振之声。这一次老道已经动了真怒,碎开的冰球还未及散开就已重新凝住,那怪修的身形也保持着前冲的样子。但移动的幅度已经可以忽略不计。

    老道冷哼一声,寒月啸也化作一道蓝芒。

    只听一声轻响,这怪修的脑袋就化作了血舞,洋洋洒洒的喷溅四散,红的、白的沾在那些依然在飞舞飘扬的雪花上。

    “想跑!你倒是想得开!”

    第十九章红芒冲天软玉在怀

    话分两头,老道那边才刚刚擒住怪修准备潜逃的神魂,纪余和灵竹儿以及龙淖观前一众小道士就全遭了大难。

    原来纪余和灵竹儿飞起才不过十来丈,那龙淖观中突然出现的光柱就再次放大,直把所有人全部圈进去才罢休。

    “我这是死了?”

    纪余只记得那时候红芒几乎瞬间就充斥着他的视界,尔后光柱的高温就将他脸上灼得生痛,最后似乎连那皮肉也被烧焦熔化。

    这里是y曹地府?,纪余眨了眨眼睛,怎么回事?自己不是死了么,怎么眼前这红芒还未褪去?难道说这y曹地府便是这般颜sè?不对,不对,不管是道门典籍还是那些乡野小说,都说这y曹地府乃是以黑白灰三sè为主,怎会是一片红sè?或许在那些凡人的眼里,这y曹地府自是神秘,但在于修道者而言,这里大约也只是个魂魄流转之所。不谈其他,只是纪余所了解的,道德宗内就至少有两种法门可以使修道者魂魄离体,下探y曹,当然这两种法子都是可以保证魂魄安然归位的那一类。

    所以道门典籍上所说的绝不可能有错,那如此的话,自己岂不是没死?

    纪余连忙摸了摸衣袖,果然摸到一个圆滚滚的硬物,原来那困着蜮魔的冰球一直被他藏在袖中,要是自己死了,怎么可能连这东西都能带进y曹地府?又往腰间一探,那短棍也在。

    自己竟然真的没死!

    短暂的兴奋过后,纪余现自己还是高兴的太早了,他现在浑身酸痛如蚁虫噬咬,口干舌燥似吞了火炭一般,那满目明晃的红芒更是快要将他弄瞎。

    这里应该就是龙淖观的地下,纪余抬起头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神念竟然根本无法穿透这些红芒,最多只能到周身一丈。纪余回忆了一下龙淖观的大小,以及当时自己所处的位置,随便挑了个方向就支撑着向前爬去,因为他动了一下现自己双腿竟然失去了知觉。

    原本纪余还想试着用道术来恢复一下,谁知用了半天也没能用出来,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内留有不少道力和未经转化的天地元气。但几乎都处于凝滞的状态,他的口诀更不可能有错,这只能说明至少在这红芒里他是没法子用出道术的,所以他就是爬也要爬出这红芒的范围。

    不知过了多久,纪余只觉得前伸的手上一凉,掌心也是触到了一些粗糙的石子。纪余jg神也是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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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道虚立空中,眉头凝作一处。原本是龙淖观遗址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圆洞,足有百丈方圆,洞中红芒闪现。

    老道的道域、神念全力施为之下,竟然只能深入不过百丈。随手施了几个道术打在其上,只见红芒闪烁,难有寸进。老道也不是没有大威力的道术可用,但是灵竹儿的本命灵牌未碎就说明她还未死,要是自己鲁莽之下破坏了光柱,很可能反把她害死。

    这西极之地可说是广袤无垠,道门遗存也是十分丰富,仙家洞府之类的也时有现。此处给老道的感觉很奇怪,有些不像是什么仙家遗存,倒有些象是魔门遗迹。

    老道刚刚给宗门了一道传讯符,不仅确认灵竹儿的安全,连其他几个以为已经化为飞灰的弟子竟然也未死。而纪余因为入宗不久,并未以心血炼制本命灵牌,此刻倒是最让人担心的。

    传讯符乃是一种供修者隔空传讯的特殊法具,千里不过是瞬息就可达到。当然传讯符送达的前提是双方必须建立过神意通道。灵竹儿乃是玉德真人的独女,老道自然是重点关照,只可惜传讯符同样透不过那红芒。

    老道的旁边还立着一个瘦高年轻道人,面sè羞赧道:“师叔,我——”

    “灵三师侄,你不要在意,”老道宽慰他一句,问道:“你给我细细说说刚才到底生了何事?”

    灵三收拾心情将事情简单的说了,那红芒大盛之后,就将留在龙淖观的众人给吞没进去,那几位师弟(妹)全部不见,而他自己确实感到一股难以阻挡的反弹之力,硬生生的将他推出震晕过去,之后直到老道回来将他救起。

    “你身上不是有你师父交予你的保命法具么?怎么竟未动?”老道有些诧异,这灵三亦是含月峰弟子,他这一脉下,最是护短,平ri里弟子出行都是大赏小赐不断,这灵三更是玉德真人最是看好的灵字辈弟子,所携更是不简单。

    灵三从袖中掏出一枚玉符,苦笑道:“回禀师叔,怕就是因这上清真元符,我才未被这红芒摄入,我——”

    清义老道手一招,那玉符就飞到了他手上,但见玉光流转,四方的玉符之上一道裂痕斜贯,看来灵三猜的不错。这上清真元符是玉德真人的得意之作,传言可承受还虚境大圆满的修者全力一击。玉德真人在符之一道方面颇有建树,这上清真元符所耗甚多,一年才制得三枚。这灵三能得其一,玉德对他的看重可见一斑。

    “你也不要太过自责,要是连你也被摄入这红芒之中,怕是更加麻烦。”清义老道将玉符还给他,再次宽慰他道。

    “竹儿师妹应该也有一枚,怎未见她也被弹出来?”灵三其实最担心的就是灵竹儿,玉德真人要是知道他的爱女竟在自己眼皮底下被摄入其中,那还不暴跳如雷。更何况,玉德真人的怒火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灵竹儿是自己看着长大的,非是兄妹胜似兄妹。现在自己竟未及救她,这让他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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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余出了光柱,压力抖消,不由得大口喘气,试了道术,竟然还是没法使用,不过神念可延展的范围大了不少。

    不对,竹儿那时不是正牵着他的手么?怎么现在倒是不见了?

    寻了一阵,纪余才在光柱的另外一边找到了她。灵竹儿侧卧在地上,还未醒来,小巧jg致的琼鼻翕动,细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几缕青丝垂在她的侧脸上,细看之下,纪余才现她小脸苍白,嘴唇也是有些青紫,竟似是受伤了一般。纪余连忙蹲下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一片冰凉寒的吓人,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下盖在她的身上,又将她扶起靠在后面的岩壁上,谁知她竟然露出了一丝痛苦的神sè。

    纪余眉头皱起,想起来岩壁本就冰凉,现在这样岂不是更遭?

    一时又有些踌躇,灵竹儿毕竟是女孩子,自己现在仅着一件内赏,抱着她岂不是有乘人之危的嫌疑?虽然这几天也是打打闹闹,但那是灵竹儿主动,且她又是歪理连篇,由不得自己不从。

    轮到纪余自己做主时,他反而有些犹豫不定。

    “冷——”一声娇弱的梦呓响起,像极了撒娇的小小猫儿。

    纪余见她还是未醒,心里也是下定了决心,默念着自己只是为了救她。

    纪余又重新将灵竹儿扶起,闭着眼睛从身侧环住她。不过这样反是不便,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竟碰到了她的胸前柔软,隔了数层衣裳,也有些感受。灵竹儿感觉身旁有个火炉也似的东西,在昏迷中如幼儿向母亲索ru一般向纪余身上靠了靠,鼻子里也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在招财客栈的时候,纪余自懂事起就开始包揽些粗活重活儿,身体颇为柔韧强健,灵竹儿寻到了“火炉”,还觉得靠的有些不舒服,又挪了挪。

    擦擦碰碰之下,就把纪余臊得个面红耳赤,这温香软玉在怀,也由不得他不生出些许念头,不过想到这几ri来,灵竹儿虽然对他呼来喝去,但其实对他真心不错,灵三师兄、清义老道这几个也没有因他只是在外门修行院修习就有所看轻。自己不说做出些什么,就是单单想一想也是该千刀万剐的禽兽行径。

    第二十章献命魂不保蜮魔献策

    纪余连忙将注意力转到他处,想起神念范围已扩大不少,只是还有些坚涩的感觉,便打量起周围情况来。

    刚刚急着找灵竹儿,纪余未曾注意,现在得了空,竟现此处竟是出乎意料的大,扫了一周,除却红芒中无法神念没法探明之外,其他各处的样子纪余也大致了然,从地面到穹顶莫约有百丈高,那红芒将穹顶穿了个大洞,再往上神念也探不过去,而且除了身后这岩壁,向前百丈竟查探不到有岩壁的存在。

    不过既然自己都能活下来,那些个师兄弟应该也活着,只是查探了数遍,纪余都没有现其他人的身影,诡秘的地下空间内,似乎只剩下了纪余和灵竹儿两人。只道山中不知岁月,也晓得过了多久,灵竹儿也是悠悠醒来,看到自己身上披着道袍,还躺在男子的怀里,饶是她平时鬼灵jg怪、胆子又大,也被吓了一跳。

    想也不想就是一拳打在纪余的肚子上,好在她浑身乏力,一身道术也没法子施展,不然纪余猝不及防之下非得被打得皮穿肚烂不可。

    纪余捏住少女的皓腕,沉声道:“竹儿,是我!”

    灵竹儿迷迷糊糊,又受了惊吓,也未曾看清眼前人到底是谁,只以为是哪个占了她便宜的蟊贼。听了纪余的声音,定睛一看,果然是那个被自己欺负惯了的小师弟。

    心绪几番起伏,眼中也是蒙上了一层迷雾,随即嘤嘤的哭了起来。

    纪余受了一拳,即使灵竹儿未用全力,但通神修士的底子在那里,直疼得他呲牙咧嘴,满腔的委屈,偏偏还不能就这么把如花似玉的娇蛮师姐给扔了。

    灵竹儿哭够了,抓着纪余的道袍擦了擦眼泪,这才想起问他两人怎么会到了这儿。纪余忍着痛,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灵竹儿知道自己打得那一拳的分量,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我就说我怎么使不出法术来着?”然后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把道袍捂在胸口,一脸jg惕道,“我昏迷过去多久了?你有没有对我做什么?”

    看到灵竹儿像个受惊的小鹿,纪余不禁玩心大起,故意板起脸,嘿嘿一笑:“都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你又躺在我怀里,你说有没有做什么?”

    灵竹儿盯着纪余的脸看了看,反而放下心来,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你这傻鱼儿,量你也没有胆子。”

    纪余正准备争辩一下,灵竹儿竟又垂下头去,再次沉沉睡去,他只感觉怀中佳人浑身烫的惊人。

    “竹儿,竹儿——”

    少女含含糊糊的不想应他,说话也有些有气无力,“小余儿,我难受!”

    纪余听她声音柔柔弱弱,心中有些疼,比起现在惹人怜爱的柔弱模样,纪余更希望看到的是个活蹦乱跳的娇蛮师姐。

    正在纪余急得像个热锅蚂蚁的时候,许久不曾开口的蜮魔却是y恻恻的笑了起来:“这小姑娘命不久矣。”

    “什么?”原本纪余以为她只是有些风寒,总是没法用道力也不该如此脆弱吧,现在听了蜮魔的话,也是慌了起来,“怎么可能?她可是通神大圆满的境界,怎么会这样?”

    “你这小道士,我们魔对这死气命理一类的东西最是敏感,我骗你作甚?”

    是啊,这魔之一类就是以此为食,再说他也没必要来骗自己。念及至此,纪余也是明白过来:“你既然敢开口,那就肯定有办法。”

    “哈哈,你这小牛鼻子,还真是大言不惭,”蜮魔听罢,哈哈大笑起来,“你以为你现在用不了道力,我不知道?”

    对啊,将魔意通道改过之后,它虽然没法子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但它可以听到自己和灵竹儿的对话,还是大意了。

    不对不对,如果没了自己道力的压制,它应该没有必要等到现在,这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它要是想跑老早就跑了,怎么可能还会和自己继续废话下去?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在这里他也没法子自如行动。

    蜮魔看纪余久久不语,啧啧道:“哎,你这小牛鼻子,真是聪明的有些过头。没错,在这儿,我的力量也被压制了。”

    纪余听他大拉拉的承认后,心中冷笑,这蜮魔明明就是想用言语来挤兑自己以此来占据主动,自己刚刚要不是稍微往深处想了些,还真怕被它唬住了,想到自己差点被蜮魔给牵着鼻子走,不由惊出一声冷汗,此处没了老道牵制,这蜮魔要是乘虚而入自己和灵竹儿岂不是如入虎口。

    “小牛鼻子,你不用这么忌惮我。我帮你也就是帮自己,这红芒我虽不知是何物,但隐隐有种很危险的感觉,我们能不能能不能回返地面说不得还要靠你。”

    纪余不置可否,既然他一开始没有动手,那便有不动手的理由。他纵是有什么鬼心思,也只能看看再说,“我还没问你,我师姐到底怎么了?”

    这次蜮魔也不矫情,“这小妮子怕是身上有什么防身宝物,正好与那红芒相冲,你们二人被红芒罩住之时,我可是看得清楚,这小妮本有机会靠着那反冲之力出了这红芒范围,但最后还是陪你一起下来,啧啧,她对你这小师弟倒是情深义重。”

    什么?怪不得自己被那红芒罩住之时,手上一紧,原来是这样。看着怀中少女,纪余微叹一口气,你这倒是何苦来哉,心下更是如在火炉中炙烤,连忙问道,“既然那宝物能够防身她怎么会落得这般下场?”

    蜮魔哼了一声:“就凭她这点小小道行,不要说是驱使那件宝物,就连这宝物的百分之一的威能也用不出,更不用说还是仓促之下。好在最后关头这宝物护主,自有了动作,但那红芒在宝物的刺激之下竟变得更加爆裂,一举将她重伤。”说到这里蜮魔的语气也转为嘲讽:“这小妮子受伤,可说是都是因为这赠宝之人所害,没那道行携重宝岂不是如女子不穿衣服入了久不见雨露的爷们兵营,当真是糊涂的紧。”

    被蜮魔称为糊涂的紧的自然是灵竹儿的父亲,含月峰一脉的玉德真人。这道德宗没有规定修道必须是童子之身,这玉德真人本名6洋,成就真人境也愈百年,其女灵(6)竹儿不过长纪余两岁,可说得上是老来得子,自然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跌了。这次要不是拗不过她,还真舍不得她下山,饶是如此还是看着有清义老道在才放行,顺便还把自己用的一件后天灵器交与她。

    “要是我猜的不错,这小妮子手上戴的正是那枚紫微星辰指环,想当年”

    紫微星辰指环乃是道德宗前代掌教太渊真人的遗物,据说得自一个金仙遗府,虽说只是位列后天灵气器榜第二十一位,但在单就防御而言至少也可排入前五。

    纪余已是心急如焚,怎可能继续听他吹嘘自己见多识广,“废话少说,我想知道怎么才能救她?”

    “你这小牛鼻子,现在有求于本蜮魔大人还这么横,好了好了,我说就是,都不知道是不是来人间时间太长了,我竟也染上了这许多恶习。”蜮魔长吁短叹说得极富人情,纪余知道这魔之一类最是擅长染化人心,这怕又是他的手段。

    “你听好了,小妮子乃是受了惊吓,又有反弹之力的冲击,内外交困,命魂虚弱,已经有些不稳。”

    “命魂虚弱不稳?”

    纪余已经有些明白过来,三魂七魄乃人之根本,三魂为阳,七魄为y,三魂之中,命魂最是脆弱,也是魔类染化的主要方向。

    蜮魔回答道,“你只需将你的阳气给她渡过去些,自然迎刃而解。”

    “可是我现在没法用道力?你这算是什么办法?”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笨了,在神魂一道上,能有谁出这魔类左右?

    第二十一章隐|岤渡第气牛首妖怪

    “来吧,既然你开了口,我便传你一篇阳神应用的残篇,这也是不传之秘。真是奇怪,我蜮魔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心慈手软?”蜮魔说得y阳怪气,不多时那所谓的残篇也是出现在纪余的识海之中。

    即使知它说得半真半假,纪余也是向它说了声谢谢。这世情真是变换莫测,纪余也未曾想到有朝一ri竟要向一只魔表示谢意。

    蜮魔也没想到纪余竟会如此,y恻恻道,“你倒不怕我给你的是假的,反把这小妮子害死?”

    “疑人,呃,魔不用,你又何必故意激我?”纪余不置可否,其实他心里也是惴惴,这蜮魔肯定包藏祸心,只是现下自己道力无法使用,制它不得。

    蜮魔嘿嘿一笑,也没有继续接茬。

    这残篇名为命魂渡气,纪余飞快的扫了一番,虽知魔乃是修道者的死敌,心下也不由暗赞。常见的渡气之法须得有媒介引导,就纪余而言就是使用道力,这残篇反其道而行,己方出力极少,让被渡气者自行生出生念,进而通过推送的将阳气渡过去。这倒是挺符合魔类染化人心,喜欢坐享其成的xg子。这残篇在他们的使用下,怕就是引燃修者心中的yu念y浊之气,再乘机种上了魔种。不过这样想来,纪余也更加确定了这残篇的真实xg。

    现在竹儿虽是是陷入昏迷没有自主意识,但残篇中只需用手去刺激她耳后隐|岤即可。隐|岤这东西纪余没听过,想来是魔之一类的称呼。

    纪余腾出手来,穿拂过竹儿耳边的青丝,触在她的细软耳垂上。

    女子耳后、耳垂最是敏感,竹儿虽是处于昏迷中,樱桃小口中也是忍不住嘤咛几声,脸上却是更红了,宛若一片ri暮红霞,美不可言,加上如泣似诉的娇弱声音,纪余只感觉气血翻涌不定。

    但转念想到灵竹儿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沦落至此,受了重伤,一腔无名之火也被浇熄大半,当下专心的寻起那隐|岤来。残篇中言,隐|岤位于耳垂之上一指浮凸处。

    纪余只寻了个大概,按照书中言,将神念收束成线去刺激那处。

    不多时,纪余只感觉按着竹儿隐|岤的手指中有灼热之气流淌,又过了片刻,竹儿的呼吸果然平静了不少,只是脸上红霞依旧,纪余有些不放心,又摸了摸她的额头,烧却是有些退了。

    就在纪余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蜮魔却是突然开口:“有人来了,大概还在三里之外的样子。”

    难道是那几个师兄他们?纪余先是一喜。但随即蜮魔的话就让他冷静下来:“肯定不是你那几个师兄弟,来的那几个身上罡煞之气很浓,有可能是剑修?咦,后面还跟着东西?”

    剑修?难道是剑心阁等人?纪余想起来,那一ri灵心说过剑心阁等人都在牛头上上修整,再联系起另外几道光柱,心下也猜到了几分。

    不过纪余并不准备呆在等着那些人过来,两家虽是世代修好,但这次来抢夺剑王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万一那些人见这边只有自己这边人少生了不轨之心,那就麻烦了。

    他们应该也没法子用道力且神念无碍,纪余寻了一周也没看到什么好的藏身之处,正在着急的时候,目光忽然落在眼前那红芒上。

    纪余将灵竹儿横抱起,先用手探了探那红芒确认无碍之后,才进入其中。

    不多时,蜮魔口中那几个罡煞气很浓的人也是到了近前。

    “习师弟,你快跑,这里有我等几个挡着!”

    “陈师兄,我怎么可能弃你们于不顾,这几个牛头妖怪已经杀了我不少师兄弟,这血仇怎能不报?”

    后面说话的这人声音有似雄鸭嘎嘎,纪余定睛一看,果然是那吕习,不过他现在可不是当初那副气定神闲、独斗数位y阳宗弟子的俊朗剑修少年模样,身上道袍破了好几处,脸上还沾了不少血迹,披散的头盖在脸上,显得格外狰狞凄惨。

    再看几人身后几十丈处竟跟着三名牛人身,手执巨大石斧的怪物。当先冲在前面的牛怪物,身高盈丈,浑身覆有青黑sè的粗糙毛,牛眼珠子硕大乌亮,牛鼻环乃是赤铜sè的,一张血喷大口涎水不断低落,手中一柄巨大的青sè石斧几乎与他自己登高。他身后的两名牛怪物个头稍小一些,但也只是相对的。最令人心寒的就是他们腰际都挂着几个人头,看样子应该就是剑心阁的弟子。

    剑心阁的几名道士在他们的对照下就像是拿着玩具长剑的牙牙学步的娃娃一般。

    “好,那我们就和他们拼了,就不信杀不了他们为死去的师兄弟报仇?”陈师兄见吕习语气坚定,胸中的戾气也被激起,转身横剑于身前,其他几名剑心阁弟子也早已按耐不住,纷纷站定,凝神戒备。

    纪余在红芒中看的心惊肉跳,这几个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这个时候,还带了这许多的麻烦,无奈的摸上了腰间的短棍。

    但奇怪的是,不管是剑心阁弟子还是那几个牛怪都没有看到红芒之中竟藏着两人。难道这红芒竟然还有隔绝视力的功效,只能从里往外看,外面看不见里面?想着这些纪余摸着短棍的手又放了下来,看看情况再说。

    那领头的牛怪物见几人不再逃跑,也出嗡嗡的沉闷笑声,大斧甩了个一甩,竟隐隐有风雷之声。

    纪余听他大口中叽里呱啦,也不知道说的是哪里言语,连忙问蜮魔。蜮魔沉吟一阵子,竟也有些迟疑不定,“我蜮魔虽然不是什么厉害的魔类,但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这些话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可能是蛮荒巫族的言语,你让我想想——”

    巫族?他们不是老早就全部死了么?

    巫起源于蛮荒时代,那时候还未有修真修道这一说,那时候大妖横行,多以人为食。后来一名天资卓绝的人族少年观演ri月、万物众生竟想出了一个可说得上是异想天开的办法——迫妖魂入己身,以获得大妖的绝世妖力。当然最后他成功了,成为了最初的巫,他的名字经过亿万年的流传也未曾消泯于世,他就叫作尤。在他的带领下人终于逐渐走出了妖的圈养围杀,后来又冒出了有许多绝世天资的人,想出了各种办法来对付大妖。但在尤的光芒照耀下,他们也泯然于星河之中。但尤空有绝世巫力,却缺乏治理的才能,各个部落之间连年征战不休,尤最终也被轩辕氏也就是后来的黄帝杀死。

    尤死后,各巫族部落之间更是肆无忌惮,原本尤在时维持的那点平衡也被打破。天下随之陷入了大乱,最终轩辕氏在乱世之中崛起,将各部落一一击败,统一了蛮荒,而巫族中与妖魂融合太深的大巫们始终不肯服从黄帝,多次挑战他的权威。黄帝一开始还念及旧情,擒而不杀,但黄帝的此举不仅没有得到大巫的好感,反而以为他是软弱可欺的小辈,行事更是嚣张。最终因为某件事情,黄帝再也忍受不住,再次举兵征伐,将那些大巫杀的干干净净,本来黄帝还想放了那些小巫,但臣下的一句斩草除根让他下定了决心,终将巫之一脉彻底抹除。他本人也就是最后的大巫,为了完杀劫、了前缘才有了西极问道一事。

    第二十二章青牛氏巫流月软剑

    “我想起来了,这几个应该是青牛氏的巫,他们说的应该是东西我也不是完全能听懂,应该是说是要抓这几个人去行祭祀之礼。”

    生人祭?纪余想起了巫之一字本来就是以舞祭神的意思,巫族也多有用牲畜、妖物甚至是活人祭祀的习惯,祭品越是高级,所获越是丰厚。

    不过看那几个青牛巫的腰间挂着的血淋林的人头,他们应该不是想要活人的样子。

    这边纪余和蜮魔对着话,那边吕习和师兄弟几个已经和青牛巫斗在一处。剑心阁数人的剑术没了道力的加持,威力弱了不少。

    只有吕习和陈师兄两个还勉强能在青牛巫身上留下伤痕,其他几个连近身都难,只能在外围打转,时不时的扰分散青牛巫的注意力,伺机给吕习两人制造机会。

    只见吕习一剑荡开领头青牛巫的巨斧,陈师兄抢身攻上,携雷霆之势一剑直取青牛巫的面门,青牛巫被巨斧上的力量一带,姿势已老,根本来不及护住面门。

    外围弟子见陈师兄就要取了青牛巫的xg命,激动的连声叫好,拼了命的架住想要回身相救的两个青牛巫。

    但那领头青牛巫鼻环一抖,硕大的牛鼻子里吐出两道白气,大口张开猛地一吸,周围的空气也为之一滞,随即猛烈翻涌起来。

    纪余只看到那几人战场周围的碎石竟然在这一吸之下全部飞快的滚动起来,这一吸之威力竟到了这等地步。那陈师兄脸sè转为惨白,冲向青牛巫的身形去势更快。纪余知道陈师兄尚在空中无处借力,又无法使用道力,怎可能凭空加?

    青牛巫的牛脸上露出残忍得意的笑容,手腕一抖,巨斧猛地一翻,竟然直接将吕习的宵练剑直接震脱,虎口也是被震得血肉模糊。

    这青牛巫竟是故意引那陈师兄来攻的!

    青牛巫大手一挥,一把抓住“送上门来”的陈师兄的持剑的手腕,轻轻一捏,只听一声刺耳的喀喇声,陈师兄的手腕就这么碎了,雷钧剑也是掉在了地上。

    “陈师兄!”“陈师兄!”

    其他几个弟子见了,双目都快要滴出血来,手中剑攻得更急,想要冲上去将陈师兄抢过来,但那两名青牛巫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意。

    那陈师兄也是个果决狠厉之人,右手手腕被捏碎,哼都不哼,左手一翻掏出一把匕狠狠劈下。

    只见寒芒一闪,那青牛巫手上就只剩下了一截断腕,那陈师兄也是掉在了地上,一个滚动远离了青牛巫巨斧攻击的范围。

    吕习失剑,陈师兄断腕,这一切的生只不过是眨眼一瞬的事情。领头的青牛巫嗡嗡大笑,一把将那截断腕扔在口中大嚼起来。

    这样下去,这几个人必死无疑,其他几个都无所谓,对这吕习,纪余还是颇有些好感的。

    见纪余将灵竹儿放下,蜮魔也是大叫起来,“你这小牛鼻子要干嘛?去送死么?”

    “闭嘴。”纪余恶狠狠的骂道。

    “你——你——你——好,不识好魔心,随你好了,你死了你的神魂我可就收下了。”蜮魔被气得不轻,几乎是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威胁道。

    纪余懒得和他继续纠缠下去。

    其实纪余除了看看能不能救人之外,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如果打不过这几个青牛巫,那就只能跑了。能把他们引走的话,灵竹儿就要安全很多。

    纪余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几乎与送死无异,但他大半的脾气都是承袭自老板娘——受不得半点委屈,也忍不了欠人恩情,老道,灵三,灵竹儿还有那几个师兄弟对他都是极好,如果之后因为自己的一时犹豫,让那青牛巫注意到红芒中的两人,以至于灵竹儿被杀死,那他做鬼也不会原谅自己。

    但话说回来,蝼蚁尚且偷生,何况纪余这个大活人?纪余早就找到了青牛巫可能没注意到地方,偷偷地从红芒中溜了出来。

    纪余心中惴惴,好在领头的青牛巫正志得意满,好似戏耍几人一般,根本没注意到竟有人接近了战团。当然即使见到了,也只哼哼牛鼻子以为只是多了一个用来祭祀的脑袋而已。

    吕习毕竟没经过什么太多的事情,现在失了宝剑,自己一直以为支柱的陈师兄也被打伤,不由心念俱灰,竟然好像没了抵抗的意志,那一双清澈双目也是茫茫然满是恐惧之sè。

    领头的青牛巫牛眼珠子一眯,大斧直接横扫,这一斧头要是扫实了,肯定是个身异处的下场。

    其他几个师兄弟根本没法脱身,陈师兄也是气息衰弱救之不及,都已经闭上眼睛,做好了陪他一起赴死以报阁主的培育之恩。

    就在几人都已经有些绝望的时候,“砰”一声沉闷的金石交击的声音响起,那携着恶风的巨斧竟然猛地一偏,堪堪从吕习的头顶劈过,把他头上的髻也给打散了,木簪也被带的不知飞到了何处。

    青牛巫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牛目圆睁,又是两道白气喷出,这才看清了眼前那个猎物的前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另外一人。青牛巫歪着脑袋一扫,数了数人数,怎么好像多了一个?

    当其时,尘埃翻涌未定,碎石乱滚未停,周围几人都是带了伤的凄惨样子,青牛巫的巨斧反shè着红芒,更显妖异,一片肃杀凄凉的模样,仿佛天地之间就只剩下这几人几巫,生死相搏。纪余长身而立,单手持棍,另外一手放在身后,说不出的气定神闲,长披散,加上一袭青sè道袍咧咧生风,有如神兵天将,着实把剑心阁的几位弟子狠狠地给震了一下。

    其实他的心里已经忍不住在骂娘了,自己的闷棍关键在于一个闷字,面对面的斗还闷个屁啊?这青牛巫的力气极大,巨斧势大力沉,光光是刚才那一击,就几乎把他震脱了臼。

    “你,你是余师弟?”吕习愣了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随即脸上也如火烧一般,自己前几ri见到他的时候,他才是入道中品修为,想来这几ri也不会有什么大的进境。一个小小的入道修士面对着牛怪物竟然丝毫不惧,还在毫厘之间救下自己,而自己堂堂剑心阁弟子,修得就是个一往无前,一剑破虚妄的剑意,现在竟然生出了惧怕之心,传扬出去还不丢尽了老祖宗的脸?

    纪余可不管身后这位吕习师兄脸红的像个猴屁股,他心里已经在盘算怎么激怒这三名青牛巫,然后把他们引走了,可是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好的办法。

    正在纪余心思急转的时候,吕习走上前来和纪余并肩站着,又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沉声道,“余师弟,多谢了。”

    剑修中用软剑的并不多,盖因软剑很不符合剑修一往无前破虚妄的路子,但吕习是个例外,他的软剑使得更加流畅灵活。他手上的这把流月剑出自一名无名匠师之手,平时如无必要,吕习根本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还会使用软剑,这个秘密至今只有陈师兄,自己爷爷和那几个长老知道。

    “习师兄,你这是?”纪余虽然不是剑修,但多多少少还是知道剑修基本不用软剑的。

    “此剑名为流月。”随手抖了个剑花,果然如月光倾洒,寒冷清冽,红芒反shè让人不敢直视。

    第二十三章巫棍敲牛巫千钧一发

    那领头的青牛巫本来志在必得的一斧落了空,本就有些羞恼,再见到眼前小小的猎物恢复了了神采,还拿出了一柄奇怪武器,心中更是烦躁,怒意有如山洪倾斜,不可收拾。

    “哞——”一声震天动地的牛吼出,乌碧sè的双目也是转为赤红sè。

    纪余当其冲,体会最深,胸前如遭重击,心中胆寒,这一吼之威,怕就不下于通神下品修士的一击。纪余连退两步,这才止住去势。

    与纪余不同,吕习执了流月剑,气势也是为之大变,一声清喝,直接就迎了上去。流月宛若一条银sè灵蛇,左右腾挪刺击。

    软剑剑式的变化很多,但总的来说,离不开黏式、缠式、卷式、荡式这几种常见的剑式。剑心阁作为级剑修门阀,即使不主张门下修习软剑,但所藏的剑法自然不会落入俗套。吕习使得这一手名为幻月七式,分为新月如钩、月sè如银、月影婆娑、月笼轻纱、月明风清、月朗星稀、月移花影、幻月迷踪。前四式为剑式,后三式为幻式。这套剑法的jg髓就在于一个幻字,借用光影、y暗的交叠来迷惑对手,再辅以四式攻击剑式威力甚大。

    纪余见他吕习持了软剑之后,竟可以和青牛巫斗个旗鼓相当,心中也是一喜,迅转至另外一处战团。

    这两名青牛巫的个头要比领头的要稍小一些,大约八尺高。身上的青sè毛也要稀疏一些,只有两颗巨大的牛头别无二致。

    纪余的闷棍最大的要决就在于一个闷字,闷可解释为心藏而身隐,不可察觉,静则如散落在路边的碎石,动则如猛禽逐猎雷霆降世。所以他的加入没有引起剑心阁弟子和那两名青牛巫的注意。

    纪余不知道掌柜在没有喝醉想起自己悲伤情事的时候,到底是怎么做到落无影、棍无声的。即使知道?br/>好看的电子书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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