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守君

守君第4部分阅读

    隆隆的闷响响起,石壁就在闷响声中滑开。

    而就在石壁开启的瞬间亦同时牵动机关,霎时就见洞内倏地燃起一盏盏的油灯,将偌大的石洞照耀得明亮异常

    ,

    “哇——”发出一声赞叹,华丹枫非常兴奋。“师姐,我们进去瞧瞧!”

    点了点头,沈待君没有反对。

    于是两人相偕而入,环顾周遭一圈后,发现洞内因多年未有人进入而蒙上一层薄薄尘埃,不过却极为宽敞,石

    桌、石椅、石床皆备,壁上油灯摇曳,空气清澈中带着些许湿气,显示洞内可与外头的空气交流,只是不知是怎么

    办到的。

    “若想闭关静修,这倒是个好地方。”沈待君忍不住赞美。

    “是好地方,不过住久了可不行,太寂寞了。”华丹枫点点头又摇摇头,然后忙着四处搜索探险去了。

    好一阵子时间,两人忙着在洞内翻翻找找,先是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好几只大箱子,打开一看,顿时珠光灿灿

    、光华流溢,每只箱子内都装满了玉石珠宝,价值连城。

    接着他们又在一面墙上找到了一把看似朴实无华,实则凌厉异常的玄铁剑,华丹枫取下随手试了几招,这才惊

    讶的发现那剑斩金断银,厉害非常,比起天下任何名剑都绝不逊色,当场就让他爱不释手,直接笑眯眯的私吞了。

    最后,他们在一个隐密的石匣中找到了一本武功秘笈,封面写着《残月剑法》四个大字。

    “那位武林盟主倒是留下了不少好东西。”翻阅着秘笈中记载的剑招,华丹枫乐呵呵的打趣道。

    沈待君对金银珠宝不感兴趣,在武学上也没什么追求,他口中的“好东西”,她倒是显得不置可否,心想还不

    女口留些稀珍药草来得好呢!

    没听见她的回应,华丹枫从秘笈中拾起头,这才愕捻发现之前先是在黑暗中,后来又忙着搜索洞内的一切事物

    .所以没有注意到她从潭水中起来后,身上衣衫湿淋淋的紧贴住娇躯,如今在油灯的照映下,凹凸曲线毕露,虽不

    算丰盈撩人,但却极为诱人。

    是的,非常诱人!

    只觉喉头一阵干热,他忍不住暗暗吞了一下口水,灼热的眼眸益发炽亮,一瞬也不瞬的直勾勾凝睇着,怎么也

    侈不开视线。

    沈待君被他像要燃烧人般的古怪目光给盯得心中一忐忑,下意识的低头往自己身上瞧,霎时明白了他为何会有

    那样的目光,当下不由得惊呼一声,面红耳赤的飞快背过身。

    “不、不许瞧!”羞赧低斥,她恨不得有地洞可以钻进去。

    如此美景却不许他养养眼,也未免太残忍了!

    通红着脸,华丹枫委屈的暗忖着,不过倒也乖乖的转过身,迳自去取了一个没用的木制箱子,一掌将其劈成木

    条,接着支去拿了一盏油灯,将油泼在木条堆上引火,转瞬间火势寅l熊燃起,温暖了石洞内的空气。

    “师姐,你别受寒了,快点儿烤烤火吧!”小声叫唤着,他心中真正想做的是回过身去紧紧抱住她啊!

    闻言,沈待君没应声,不过倒是走到他升起的火堆前,一边塞宪窄率的脱下外衣烤着火,一边偷偷的朝他瞅去

    .却见他同样浑身湿漉漉的,却像只没人要的小狗般可怜兮兮的抱着腿,背对着她坐在地上。

    师弟他……也很冷吧!

    有些不舍,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轻咬着粉唇开口了。“师弟,你也一起来吧!”

    呃……师姐刚刚说什么?

    他有听错吗?

    有些不敢置信,华丹枫怀疑自己是幻听了,老半天不敢动一下,直到她又再次出声,他才相信自己没听错也没

    幻听,于是心儿怦怦乱跳的转过身,低着头不敢乱瞄的乖乖走到火堆前坐下,将自己的外衫一件件脱下烘烤。

    火光摇曳,空气宁静,隔着火堆对面而坐的男女一时皆无言语,双双顶着一张羞涩的脸庞垂头专心烘烤衣服,

    直到衣衫半干,两人各自穿戴整齐后,才不约而同地同时抬眸互觑,然后又“轰”地一声,血气、热气直往上冲,

    捡上红通通的像是刚煮熟的虾子。

    “噗哧!”忽地,沈待君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在一片静谧中突然笑了出来。

    见她开了头,华丹枫不由得心下一凉,忙不迭问道:“师姐,你笑什么呢?”

    “小时候我还帮你洗过澡,你全身上下哪个地方我没看过?再想想今日的情景,突然觉得挺好笑的。”抿着唇,

    她为两人方才的尴尬与羞窘而失笑。

    “那不同!”下意识的大声反驳,华丹枫叫道:“我长大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再说,他也不介意师姐看啊!

    从头到尾,是师姐害羞,还斥喝他不许瞧呢!

    闻言,沈待君脸上好不容易褪去的羞红又再次蔓延开来,透着火光怔怔的瞅了他半晌,最后不由得暗叹了一口

    气。

    唉……是啊!师弟长大了,那小小的、粉粉嫩嫩、软软绵绵的身子,如今已是有着厚实胸膛,不时散发着男子独

    育气息的伟岸身躯,确实是与以前完全不同了。

    想到方才在地道中,他紧紧搂抱著她的温暖触感,沈待君脸上的红晕益发加深,衬着她迷迷蒙蒙的秋水柔眸,

    更显得美丽而诱人。

    华丹枫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血气方刚,对男女情爱初荫嫩芽的男人,如今心中认定的娇人儿在自己面前展现

    女口此的风情,怎不让他感到心荡神驰、意乱情迷呢?

    所以他情动了,以往在师爹、师妹面前苦苦压抑的情潮,如今在这个只有两人独处的密室中,他终于可以毫无

    顾忌的释放开来,深邃眼眸一瞬也不瞬的深凝着,整个人不知不觉的挪移到她身边……看着他的身子愈来愈向自己

    倾压过来,沈待君的心跳失了序,脑中霎时变得一片空白,只能似喃似叹的轻唤着。“师弟……”

    未完的呢喃被封印在唇舌间,华丹枫以吻封箴,温热的唇办紧抵着她的,带着渴求与急切不断的在她的唇舌间

    辗转厮磨,轻轻啃嗜,既温柔、又火热,还带着那么点怜爱与疼惜。

    意识仿佛在无限的飞升消离,她恍恍惚惚的任由他吻著自己,甚至还无意识的发出羞人的嘤咛呻吟,只觉得这

    一切似真似幻,如在梦境……

    忽地,华丹枫感觉到面颊上一片湿润,沉醉在情潮中的他这才大梦初醒般猛然退开,看着她眼角不断溢出的珠

    旧,顿时慌然失措。

    “师姐,你……你哭了?”脸色在瞬间苍白如纸,他又惊又慌。“你生我气了是不是?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

    泾薄了你!师姐你别哭,都是我的错……”

    满心慌乱,他狠狠的打着自己,不停的自责,就怕她会怪罪自己,以后再也不理他了。

    “不,不是的……”忽地,沈待君伸出手拦住他责打自己的举动,清秀脸庞还滚着不断落下的珠泪,可唇畔却

    漾起一抹明明净净的柔美微笑。“我只是……只是太感动了,才会忍不住掉下泪来……”

    呵……师弟是真心喜欢她的,是不是?

    所以他才会情动的吻着她,是不是?

    累积了多年的情意终于得到相同的回应,那种感觉幸福得令人想哭,所以她才会禁不住的滚落珠泪。

    原来不是生气,也不是讨厌,而是欢喜啦!

    仓惶不安的心终于落下,柒丹枫松了一口气,原本褪去的红晕又慢慢爬回脸上,他既开心、又欢喜的一把紧紧

    咆住她,将脸埋在纤细肩窝里,闷声喃喃低语,“师姐,我喜欢你,不是师姐弟之谊的那种喜欢,而是男人对女人

    、师爹对师父的那种情感。

    “以前我不懂,只知道俞子南与你多讲两句话,我就觉得不开,应孤鸿伤了你,我恨不得与他拼命,可我始终

    不明白这种挠得人心痒痒,忽喜又忽怒的感觉是什么,直到你独自离去,我才恍然彻悟原来这就是珍爱一个人,想

    与她携手相伴,共结一生的心情。”他一口气把话说完,臂膀搂得更紧更牢,仿佛想将怀中人儿深深的融入骨血中

    .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感受着他臂膀所传来的力量,沈待君在他的怀中又哭又笑,难以成言。

    呵……所以如今她可以相信,师弟并非是错认了自己的情感,而是真真切切的心系于她,是不是?

    想到这儿,她眼泪掉得更凶,将他胸前衣襟濡湿了一大片,可唇畔的那朵笑花却是益发的甜美,最后她抬起头

    .捧着他的脸定定深凝,然后一语不发的送上红唇,主动吻住了他。

    师姐吻他了……

    主动亲吻他了……

    华丹枫大受震撼,心中又惊又喜,明白她已是接受了自己,所以毫不犹豫的,他迅速接过了主动权,热切的在

    她的唇舌间辗转缠绵,汲取她口中的甜蜜。

    不知过了多久,当两人气喘吁吁,气息纷乱的分开后,相对而视的幽深眼眸净是对彼此的情潮与尚未乎歇的春

    意。

    “师姐……”以额抵额,他似叹似笑的轻喃着。“我现下好欢喜,欢喜得好似胸膛都要爆开了,怎么人可以如

    此的开心、快乐呢……”

    柔情万分的轻抚着他的面颊,沈待君只是笑,老半天不发一语,因为她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心中的喜?悦。

    仿佛明白她的无声中的雀跃心思,华丹枫再次将她紧紧嵌入怀中,迳自乐呵呵的傻笑。

    而沈待君则是静静的依偎在他的胸前,两人之间净是化不开的浓情密意。

    石洞内的气氛甜蜜而静谧,虽然沉默无语,却让人体验到无声胜有声的美好,直到许久过后,华丹枫的肚皮忽

    地大大响起一声咕噜,让两人瞬间一愣,随即怀中人儿噗哧笑了出来。

    该死!他这不争气的肚皮,怎么选在这种时候来破坏气氛呢?

    华丹枫又羞又窘,一张脸涨得通红。尴尬万分的嘟喽着。“民以食为天,师姐你……你别笑了!”

    虽说长大了,可还是有孩子气的一面啦!

    想到他从小到大最是挨不得饿,沈待君忍着笑拉着他一起站了起来,心想这石洞估计一、两百年没人进来过,

    就算存有干粮恐怕也早已败坏,于是轻声道:“既然找着了宝藏,了了爹的一桩心愿,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哪知华丹枫却摇摇头,心中另有想法。“师姐,这地方挺不错的,就算闭关练功也不怕有人干扰,咱们与师爹

    、师妹分别后,找到这儿来总共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离三个月之约还久得很,不如先暂时住在这儿,我瞧那本《

    残月剑法》挺有趣的,刚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来练练。”

    其实他这么说的真正原因是想两人多一点独处的时间,不想太早回去让师爹、师妹妨碍他与师姐谈情说爱。

    不知他的真正心思,沈待君闻言后沉吟了一下,随即微笑点头。“也好!不过我们还是得先出去一趟买些干粮和

    日常用品运进来。”

    “不是我们!”摇着头,华丹枫的口气很严肃。“师姐,你不谙水性,那潭水又冷得刺骨,不如山我出去采买,

    j币姐就留在这儿吧!”

    他不想让师姐再受冻一次了。

    “也好!”并不担心他会抛下自己,再不回来接她,沈待君柔声嘱咐,“你自己一个人要当心些,早去早回。”

    笑着点了点头,他飞快的又在她的唇角边偷了一个吻后,这才心满意足的往洞口外奔去,很快的消失在幽暗的

    地道深处。

    口送他离去后,沈待君一个人闲着无聊,重新在石洞内又做了一次更仔细的探查,果然让她又挖出不少好东西

    ,

    甚至在石洞深处的另一个小凹洞内,她发现到更多只囤积着金银珠宝的箱子。

    但这些都不重要,真正让她感到欢欣雀跃的是,她在一个木匣子内找到了一本失传已久的医书,还有一颗拇指

    大的火红丹药。

    拿起压在丹药下的纸签细读,上头只筒简单单写着无论受了多严重的内伤,只要还有一口气在,立即服下即可

    起死回生!

    这下沈待君的兴致来了,眯着眼仔细研究了一下,只觉得那丹药就算放了这么久的时间,依旧散发著淡淡的恰

    人清香,可见药效未失,只是是否真如纸签上所写的那般厉害神奇,她倒是颇为存疑。

    不过怀疑归怀疑,她还是将那颗丹药细心收了起来,也许日后真的会有用得上的机会呢!

    再次搜索完后,她开始动手清洁触乎可及的一切,毕竟要在这儿住上一段时间,可不能让灰尘淹没了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等她打扫完,正坐在椅子上休息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山远而近传来,让她不由得漾起笑,抬

    眸朝洞口望去,静静的等待着。

    呵……师弟回来了!

    果然未久,那道熟悉的修长身影窜进洞内,手扛着装着干粮与日用品的木箱,脸顶着金阳般灿烂的笑容,纵然

    全身湿漉漉,却依然欢快的朝她笑喊——

    “师姐,让你久等,我回来了!”

    黑风堡,一个行事毒辣、作风阴狠,让江湖人闻之色变,不愿多所招惹的帮派,今天却来了两个“老弱妇孺”

    主动挑衅。

    瞧,一个天真娇美的小姑娘,一个瘸着脚、拄着拐杖,瘦得像枯骨的怪男人,实在让人无法把他们放在眼里。

    “要见我们堡主?”驻守大门的守卫面带鄙夷的看着眼前的两人,然后难得好心的挥了挥手。“去去去,黑风堡

    可不是让人随便逛的,再说我们堡主是随便什么无名小卒都可以见的吗?别胡闹了,趁还没人发现,你们赶紧走吧!

    ,,

    见个堡主而已,有这么了不起吗?

    嘟喽暗忖,华妙蝶悄悄的瞅了从头至尾不发一语,可脸色却难看到极点的师爹一眼,深怕狗眼看人的守卫被师

    爹下毒手,连忙跟守卫打商量,“既然堡主见不得,那我改找你们少主好了。”

    她心想,她确实是认识应孤鸿的,所以改成找他应该不难。

    “找我们少主?”守卫嗤笑一声,眼神猥琐的将她从头到脚来来回回扫了好几回。“小姑娘,你该不会是倒贴过

    我们少主,以为跟他风流过一夜后,就想带着自家老爹来哭闹,要我们少主给你一个交代吧?

    “看你长得这么天真单纯,没想到竟是个小马蚤蹄子!告诉你,跟我们少主睡过的女人不知有多少,真要排起来的

    话都可以排到京城去了,若是每个都要娶进门,黑风堡怕不早爆了。好心劝告你,还是快点儿滚,可别到时闹得难

    看,下回我们少主就不去找你了。”

    这滛秽话语一出,华妙蝶顿时恼红了脸,嗔怒斥道:“谁是小马蚤蹄子了?你才是小马蚤蹄子呢!我们只是要见你们

    堡主,你不让见,改见你们少主还不成吗?”

    闻言,那守卫鄙夷嗤笑,正待再出言污辱个几句,谁知话还没出口,忽觉眼前黑影一闪,随即“啪”的一声清

    脆声响,脸上霎时火辣辣的刺痛起来,原来竟是让人给当面赏了一巴掌!

    “粗言秽语,打你都嫌手脏!”身手如电的教训了狗眼看人低的守卫,沈云生眨眼间已回到华妙蝶身边,一张脸

    上满是冷厉之色。

    哼!他的小辈是眼前这个三流角色可以随便污辱的吗?

    “你……你……”捂着肿胀的面颊,守卫又惊又怒,可从刚才对方出手之姿,他再怎么不长眼也看得出自己连

    人家的一根小指头也及不上,当下虚张声势的撂下一句“有种别逃”的话后,便转身飞快拉响警钟。

    霎时就听钟声一声接着一声往山头传去,未久,一名五官俊美,可全身上下却散发着邪魅气息的年轻男人领着

    一群黑衣人而来。

    当他乍见到来人中竟有一个是华妙蝶时,原本危险肃杀的神色顿时转为兴味。

    “我说这不是华姑娘吗?怎么不见你师姐、师兄,反倒……”

    嗓音微微一顿,应孤鸿懒洋洋的朝瘸腿男人瞄了一眼,恶毒嗤笑道:“跟了个残疾人士混在一起了?”

    “应孤鸿,你这个人还是这么坏,一点也没长进!”气呼呼的瞠着大眼瞪人,华妙蝶倒是挺实心眼的答道:“我

    j币姐、师兄有事忙去了,还有请你放尊重一点,我身旁这位是我师爹。”

    完全不在意她的娇斥,应孤鸿似笑非笑的勾着嘴角,显得有些意兴阑珊。“闲话休提,华姑娘此回特地来到黑

    吼堡,究竟所为何事?”

    他心想,这个天真单纯的小丫头与黑风堡应该扯不上什么瓜葛,实在没理由找上门来。

    闻言,华妙蝶这才想起正事,当下连?忙道:“我师爹找你爹有事呢!”

    “我爹?”凌厉如电的目光立即朝她身旁的枯瘦男人射去,应孤鸿似讥似讽的笑道:“阁下尊姓大名?要知道我

    爹若是连三教九流都见,那他就算一天有四十八个时辰也不够用。”如此摆明激怒人的话语,沈云生听了却是冷笑

    一声,转而对华妙蝶说道:“这小子真的挺惹人厌的,难怪先前你们还特别要我好好的教训他一顿。”

    闻言,华妙蝶忍俊不禁,噗哧笑了出来,装模作样的摇头晃脑。“师爹,这下你可知道我和师兄有多乖巧了,

    人就是得比较才显得出好啦!”这丫头,给了点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

    没好气的横睨一眼,沈云生懒得理她,迳自对那脸色在瞬间转黑的邪魅男子哼声道:“告诉你爹,说你师叔来

    找他了!”

    师叔?像是听见什么惊人之语似的,应孤鸿在瞬间脸色一凛,目光古怪的审视着他,实在难以确认他是否为爹亲

    寻找了二十多年的同门师弟,最后只好挥手招来一个黑衣人,小声吩咐了几句,然后就见那黑衣人运起轻功往山上

    飞快掠去,转眼消失了踪影。

    不过黑衣人虽赶往堡内通报,应孤鸿却依然将两人挡在山口处,双臂抱胸冷声道:“要知道我爹可没乱认同门

    j币兄弟的习惯,若是你信口雌黄,等我爹来了……

    哼哼,可别怪我没警告过你们。”

    闻言,沈云生只是冷冷射去一眼,根本连应声都懒了;至于华妙蝶则也抱起双臂等着看好戏。

    不一会儿,就见偌大的山径上黑压压的出现十来个人朝入山处奔来,为首的那名中年男子尤为急切,两三次纵

    身飞掠后,人已来到众人对峙之处。

    只见他才一站定,一双精光闪烁的眼睛已朝沈云生望去,当他瞧见那枯瘦却依稀有着几分熟悉的面容时,高大

    或猛的身子顿时一僵;而当视线最后落在他手上的拐杖与瘸了的腿时,向来冷酷无情的鹰眸竟是隐隐含泪。

    “师弟!”低吼着,他一个箭步上前,一把将失踪二十多年的人给狠狠抱住。

    “师兄……”眼角微湿,沈云生用力回抱,嘴角泛起一抹手足情谊的微笑,呵……他就知道,师兄定不会忘了

    他的。

    看着两个中年男子激动相认重逢,华妙蝶贼笑兮兮的拍了拍脸色不太好看的应孤鸿肩膀,装模作样的摇头叹气

    .“唉……打狗也得看主人,更何况你还打了我师姐,要知道我师爹的脾气可不怎么好,而且还最疼女儿了,你要

    当心哪……”

    冷冷的看了她幸灾乐祸的娇俏小脸一眼,应孤鸿的脸变得更黑了。

    第六章

    轰!

    石洞内,猛然响起一道轰然巨响,震得整座石洞似乎隐隐有些摇晃,甚至岩壁上还滚滚掉落几颗小碎石,也震

    得坐在椅子上研读医书的沈待君叹气、抚额……

    唉……又来了!

    “师弟,收点劲,可别把这么个好地方给轰垮了。”清清淡淡的嗓音不轻不重的提醒着,她其实还真有那么一

    点担心这个地方会被轰垮。

    “我才用了五成功力,很克制了。”收剑入鞘,华丹枫看着刚刚练剑时,凌厉凶猛的剑招落在石壁上所留下的

    痕迹,心中实在难掩兴奋,当下很是开心的窜到她身边,兴高采烈的叫道:“师姐,那本《残月剑法》确实厉害,

    总共九招十式,我才练了五择六式,威力就这么强,那面石壁都快被我变成画布了。”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远处那面偌大的石壁在他勤练剑法不成了最大的牺牲品——原本光渭的表面如今

    多了数不清的深刻剑痕,沈待君只能为它无声默一只。

    华丹枫可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在练过剑后,如今五脏庙开始哀哀叫,他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哀求。“师姐

    ,我饿了,今天早点儿开饭吧!”

    闻言,沈待君笑了起来。“不,我们今天不开伙。”

    “咦?为什么?”华丹枫替自己的肚皮悲愤抱屈。

    “师弟,你忘了我们进来多久了吗?”暗叹一口气,她试图提醒。

    多久?

    华丹枫愣了愣,仔细算了一下,这才发现在这个与世隔绝的隐密石洞内,他们竟然不知不觉的度过了一个多月

    ,而他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无聊、沉闷。

    这段日子以来,他每天睡醒后,想练剑就练剑,练累了就改去缠师姐,并乘机偷几个香吻,偶尔闲着没事再把

    那些金银珠宝翻出来观赏一番,找到雅致好看的就往师姐身上戴,自己瞧了也开心,就这样一日复一日,竟一点也

    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呵……也许是因为有师姐相伴,他满足、开心、快乐,所以就算只是一方小小天地,也能让他乐不思蜀。

    一旁,沈待君见他老半天没回话,神游太虚的也不知在想什么,当下不由得无奈一笑,轻声唤回他的注意力,

    “师弟,算算时间,我们差不多该赶路到武家庄去和爹与师妹会合了,所以等会儿整理一下后就可离开这儿,进城

    去让你好好填饱肚子了。”

    “那这儿的金银珠宝呢?”回过神来,华丹枫愣愣的问了一句。

    “就留在这儿吧!那些身外之物,于我们并无多大用途。”沈待君只要那本失传的医书与那颗火红丹药就够了。

    华丹枫同样只想带走那把宝剑,是以他点了点头,环顾这住了一个多月的石洞一圈后,语气有些不舍,“师姐

    ,我会想念这儿的。”

    “日后只要你想,我们可以随时回来住上一小段日子的。”微微一笑,沈待君其实也对此处甚为喜爱,别的不

    说,光是此乃他们两人定情之处,就够让她记上一辈子了。

    “嗯!”用力的点了头,华丹枫笑了。

    呵……日后若嫌师爹、师妹烦了,他肯定要拖着师姐来这儿小住一段时间,两人爱怎么亲呢就怎么亲昵,再也

    不用怕师爹的怒火与袭击。

    近日以广结善缘,擅于调解江湖纷争而受人敬重,人称“武仲裁”的武家庄庄主——武仲连镇日喜气洋洋、笑

    容不断,而这一切只因为武林大会即将在武家庄举行。

    仔细追究起来,也不知是江湖上哪个好事之人首先开了个头提议,认为自两百年前的武林盟主殡没后,武林上

    准也不服谁,所以再也没有新的武林盟主产生,导致盟主之位空悬已久,如今不如就召开武林大会,想夺得大位之

    人就以实力来取得。

    此提议一出,顿时获得江湖众人响应。

    至于武林大会将于何地举行,在众人七嘴八舌下,最后以行事公正的武家庄获得最多人的推祟。

    而对同样有心于盟主大位的武仲连自然也乐于接下此一差事,所以在办过寿宴的短短半年内,武家庄又再次众

    宾客云集,而且这回不论是有交情的、没交情的,武林各门各派都派人来了。

    不意外的,黑风堡堡主——应无赦领着他那性情狂傲的儿子和一堆属下,早早就占据了武家庄的一座待客院落

    .只不过特别的是,这回他带来的人中有一个头戴白纱竹笠,只要现身绝不以真面目示人的瘸腿男人,而陪伴在他

    身边的竟是曾来参加过寿宴,在当时还曾与黑风堡有点过节的一名娇俏小姑娘。

    最初,武仲连也暗觉讶异,甚至怀疑那小姑娘是怎么与黑风堡化敌为友,其师姐、师兄又怎么不见人影?后来几

    回明敲暗击下,这才探听出原来那头戴白纱竹笠的瘸腿男人是她师爹,而那男人又是应无赦的故人,所以她与应弧

    鸡化敌为友也属正常。

    至于小姑娘的师姐及师兄好像忙着办其他事去了,会晚一点才来到武家庄与他们会合。

    将来龙去脉探听了个仔细后,武仲连便不再起疑心,很快便将此事抛到脑后,忙着去应酬其他宾客了。

    这日,武林大会即将开始的前一天,武家庄来了两个风尘仆仆的客人,只见两人一踏入热闹滚滚的庄内,马上

    互觑一眼,眼中满是纳闷与狐疑。

    “这是干嘛?有人一年过两次寿诞的吗?”搔着脑袋,华丹枫满心疑惑。

    摇了摇头,沈待君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事实上,他们两人出了石洞后便急急忙忙的朝武家庄赶路,一路上也没心思去探听什么消息,所以从头至尾都

    不清楚有场武林大会即将在武家庄举行。

    正当两人呆站在大厅,犹疑着该怎么联系上沈云生——毕竟当初他只说要在武家庄会合,可却没说究竟要如何

    找到人!

    他俩想找人探听,却又怕不小心泄漏了沈云生的身份而让武仲连有所警觉与防备,所以一时之间,两人皆有些

    茫然与无措。

    所幸正当这个时候,一道熟悉的清脆嗓音蓦地自人群中响起——

    “师姐、师兄,你们可来了!”飞快的冲到两人面前,华妙蝶欢快叫笑。

    乍见她,华丹枫、沈待君顿时开心的笑了起来,三人聊了几句久别之情后,华丹枫忽地压低了嗓门悄声探问一

    “师妹,你和师爹住在武家庄吗?还有,眼前这是怎么一回事?”

    眨巴着大眼,华妙蝶笑着点了点头,不待他追问,忙不迭的小声道:“此处不方便说话,我们回师爹那儿去,

    再详详细细的说给你们听.”

    既然她这么说,两人当下也没有二话,马上跟着她往内院走去;在她的带领下左拐右弯的,最后来到一处偏静

    的院落。

    院中明显有黑衣人在戒备守卫,而他们两人则在华妙蝶的带领下,一路无阻的来到了花厅,而厅内的方桌前,

    就见沈云生、应无赦、应孤鸿三人正在品茗。

    “爹!”

    “师爹!”

    “君儿!”

    三道喜悦的叫唤声同时响起,同时人也围成了一团,开心的叨絮话家常。

    沈云生细细打量着分别三个月后,自家女儿是否有少掉一了点肉,否则就要唯某个蠢货是问。

    幸好在他的明察秋毫不,发现女儿不仅完好如初,而且还神采奕奕,气色极佳,所以最后他横了某人一眼——

    “你这蠢货还算把君儿照顾得不错!”冷冷哼声,他似乎有些不甘心没理由找某人麻烦了。

    “那是自然!”华丹枫得意的昂着头。“就算师姐只是掉根头发,我也不舍得呢!”

    “胡说八道些什么?”倏地羞红了脸,沈待君力持镇定,不想让人看出异常。

    只可惜在场众人中,沈云生、应孤鸿皆对她的情思早已知情,而应无赦是个阅历丰富的人精,哪有可能看不出

    两个年轻小辈之间的暖昧,只有大而化之的华妙蝶还被蒙在鼓里。

    “哪有胡说八道……”小声嘟喽,华丹枫有种见不得光的委屈感。

    一旁,沈云生先是瞪了他一眼,随即满心欢喜的拉着女儿来到应无赦面前。

    “师兄,这是我最引以为傲的女儿——待君;君儿,这位是……”

    “应师伯是吧?”沈待君微笑接腔,虽是疑问句,可口气却是肯定的。

    微笑质首示意,应无赦赞赏道:“师弟真是好福气,有个这么秀外慧中、慧质兰心的j闺女,不像我那孽子性

    子强、脾气臭,若因此而伤了侄女,还盼侄女莫与他一般见怪才是。”

    这话一出,应孤鸿顿时不悦的冷哼了一声。

    而沈待君则大概能猜出应无赦应该已知晓双方先前的小过节,是以当下连忙开口,“应师伯千万别这么说,其

    实应师兄……”顿了顿,她试图找出委婉的形容,但最后还是宣告失败,索性直爽笑道:“是真小人,还挺可爱的

    ,,

    )

    她这话当场让早已听过这种评论的华丹枫、华妙蝶两人闷笑在心;而应无赦则先是诧异瞠目,随即开怀的仰天

    大笑,直赞她说得好。

    至于沈云生则不管女儿说什么,他皆一概点头赞同;唯独应孤鸿在瞬间黑了脸,差点没拍桌而起。

    真小人,他欣然接受,可是……

    可爱?竟敢说他可爱?他浑身上下,哪点构得上可爱这个词了?这简直是对他的一种羞辱!

    待众人笑过后,沈云生像是在介绍路边野狗般随便的往华丹枫一比。“至于这个蠢货叫华丹枫,和那个小丫头

    一样,都是我娘子收养的徒儿。”

    闻言,应无赦含笑的往华丹枫看了一眼,心知他就是半年前,在华山的比武大会上“横空出世”的年轻人,与

    自家儿子被好事的江湖人并称为“玉面双龙”。

    知他在打量自己,华丹枫毫不畏怯,除了大刺刺的与他对视外,还不忘笑眯眯的打招呼。“应师伯,你好啊!”

    嘿嘿,虽然师爹与他才是同出一门,和师父根本扯不上关系,但既然师姐叫他一声师伯,那他自然就跟着师姐

    ]u。

    闻言,应无赦饶有兴致的瞅了他一眼,倒也没有表示反对;至于沈云生可能已经被叫师爹习惯了,听华丹枫这

    阵叫人,竟也没什么反应。

    于是几个人气氛融洽的又闲聊了几旬,直到沈待君开口询问——

    “爹,你住进武家庄,难道武忡连竟没认出你来吗?”

    “我戴着白纱竹笠掩去面容,那裥贼又怎会认出我来?”冷冷一笑,沈云生只要一提起武仲连,眼中就会闪着噬

    血光芒,恨不得能将他大卸八块,拆吃入腹。

    “那现在又是什么情况?怎会这么多人前来武家庄?”华丹枫不解。

    这下,换应无赦笑了,只是笑中满是狰狞残意。“是我唆使人到江湖上鼓吹举行武林大会,让各门各派前来武

    家庄争夺武林盟主之位,然后再乘机当着众武林人士面前揭穿武忡连的丑行。”

    “原来如此!”华丹枫恍然大悟。

    “其实这些年来,我一直没放弃寻找师弟你的下落……”转头看着沈云生,应无赦感叹不己。“当年你失踪后

    .我便暗中派人四处打探,奈何皆无所获,直到一年前,我才从一个已经从“松月山庄”辞退归乡的下人口中得知

    .当年你拜别“松月山庄”的俞家后,便与武仲连相偕而行,从此便失了音讯,于是我怀疑是否为俞家或者是武忡

    莲相害于你,可偏偏事隔久远又没有证据,只好暗使拐子,处处与他们为难。”

    “师兄,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了我的。”胸口一阵激荡,沈云生只觉得感动不己。

    一旁,沈待君想起什么似的,忍不住怀疑探问:“莫非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明知俞家不可能与黑风堡缔结姻缘

    .你们却还是去求亲,就是为了有借口找他们麻烦?“还有,先前武仲连大寿时,我与师弟走错了路,不小心撞见应

    师兄不知在与武仲连谈些什么,难不成就是在质问他这件事吗?”

    “没错!”从头到尾不发一语的应孤鸿终于开口了。“俞家算是倒楣被误会了,至于武仲连嘛……”

    顿了顿,他勾起的嘴角有着显而易见的嘲讽。“不愧是伪君子,在我问起这件事时,不只推了个一干二净,还

    假惺惺的说什么与师叔亲如兄弟,你失踪后,他也甚感难过。”

    “我呸!”听闻如此恶心至极的话,沈云生霎时怒火大炽,厉声咒骂。“那个狗贼竟还有脸说与我亲如兄弟?若

    不是他,我与芸娘又怎会天人永隔……都是他!都是他害得我如此,我定要杀了他……定要杀了他……”愈说愈激动

    .他浑身轻颤不己,眼中又渐渐有了疯狂之色。

    眼见状况不妙,沈待君连忙出声安抚。“爹,我们这不就在计划揭露他的丑事吗?来,先别激动,深吸几口大气

    ……',

    听到女儿的嗓音,沈云生紧握的双拳这才渐渐松开,慢慢寻回神智,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旁边几个人眼见他如此,心中都暗暗叹了一口气,尤其是应无赦的感慨更深。

    唉……当年他那温文懦雅、风采翩翩的师弟,就因受那j人所害,大好前程尽器,成了如今这模样,怎不教人

    曦嘘?

    想到这儿,他对武忡连益发愤恨,本就护短之人,如今更是誓言要替师弟讨回公道,让那裥贼求生不能、求死

    不得!

    于是几个人暗中互使眼色,沈待君聪明的马上连声哄着爹亲去休息,将他给搀扶回房。

    至于其他几个人则开始计划者明日武林大会召开后,要如何让武仲连丑事曝光,受到众人所唾弃。

    是夜,沈待君好不容易伺候爹亲睡下后,本想也回房歇着,可却在回廊下抬头瞧见夜空繁星点点,残月如钩时

    .她忽然改变主意停下脚步,心情复杂不已。

    大约在半年前,她同样在武家庄的月色下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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