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赵家,毁了赵氏满门。
他的生母是赵府嫡女苦于波及,直至今时今日他深受皇帝信任才敢接回府中将养,即便如此也是谨言慎行生怕引人注意。
这笔血债,自然是算在容闳头上。
是以,陈时在最后关头做了秦绍手里最锋利的刀,不止露面,还负责料理了后事。
容闳那种人,怎么肯认输,怎么肯自尽。
他挟着外祖一家的血仇亲自到牢里,用真相一点一点敲碎了容闳的脊梁。
陈时甚至将容家最难以启齿的秘密告诉了容闳。
“你知道我在虎头墙后面发现什么了吗?”陈时冷笑着靠墙而立,容闳面无表情,一双眼仿佛看穿一切:“发现你们想让我死,又不敢杀我。”
陈时轻蔑一笑:“看来你是真不懂败在哪儿了。”
容闳想起容宿最后的话,眯起眼。
“念在兄弟一场,我就让你做个明白鬼。”陈时凑上前,低声道:“容四爷当日在虎头墙后面只发现了一盆盆的灰烬,你知道容王爷最后烧了什么吗?”
“不外乎一些密信。”容闳喉结滚动,也知道事情并不简单。
“是画像,大大小小数不清的画像,画得都是一个人至尊殿上的那个人。”
容闳恍遭雷击,瞬间碗大的拳头就砸向陈时,但他被铁链束住只扯出哗啦啦响声:“你放屁,你混账!你敢辱我亡父!”
“真正辱没容王的人到底是谁?”
陈时嗤笑,悠哉踱步:“王爷一生忠义,背负骂名前行只为替先帝开路,这是何等气魄,竟有你这样谋朝篡位意图不轨的儿子,简直辱没家门!”
“你现在知道为什么燕京大军会听从容宿调遣,配合他奇袭突厥了吧。”
“王爷从一开始培养人才就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忠于大秦!”
“不可能!”容闳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可仔细想来,容王一生跋扈结党营私都是事实,但却从未做过乱国之事,尽管手握重兵亦从未有过造反之举。
容王怎么可能造反。
“父王的死”容闳瞬间全明白了。
原来当年逼得容贵妃不得不进宫的那副丹青,根本不是他祖父的手笔,而是容王
“废王也是真疯了,他竟用这条消息向我卖命,却不知他偷窃丹青算计王爷这件事早就在容四爷手里记着呢。”
若非德王偷走丹青传开,当年容贵妃也不会和尹钊分开,更不会因此重伤容王,以至于此事闹大,容王再也掩藏不得被皇帝赐死。
第三百六十五章 番外五
“你费尽心机为容家谋的万年江山,却是容王爷真心守护的,这种滋味,不好受吧?”陈时讥诮,容闳终于仰天长啸:“可恨,可恨!”
陈时退出大狱,只问最后一句:“长公主的女儿,现在何处?”
他将小女孩交给毓灵时,几乎被毓灵慈爱的目光淹没,陈时心中的愧疚催生出一种奇怪的悸动,却还是道:“这就是容闳交代的孩子。”
看着毓灵满心欢喜的接过孩子,陈时耳中却响起容闳最后的话:“秦绍她算无遗策又怎么样,她这辈子都不能杀我儿子,这辈子都不能杀,我容闳还是有后了!”
毓灵公主产下的的确是那个男孩,而这个女儿,不过是当年从何家抱来的旁支。
陛下骗了毓灵公主,但这个秘密必须永远埋藏在陈时心底。
陈时虽做得隐秘,无人得知,但终归是心中有愧,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来来往往递了四次牌子,连何太后都怀疑些什么,最后瞧着毓灵不抗拒,提议指婚。
秦绍已经有了四个月身子,好在龙袍宽大不碍事,听说此事特意召来陈时询问,最后才敲定这个长公主驸马。
也只有这样,这个秘密才能一辈子遮掩下去。
赐婚的圣旨降下,吉日就定在三个月后。
因为毓灵是再嫁,倒也没有太奢侈,但终究是热热闹闹地办了一次,秦绍已经不便出面,只赏赐了隆隆的礼物,由容宿带去。
婚宴摆的热闹,陈时尚主这样大的喜事甚至收到了远在燕京的方昭然送来的贺礼。
“方昭然还给朕送了一份大礼。”秦绍顶着七个月的孕肚倚在龙椅上,手一翻,折子摊平,容宿上前按住她的手:“怎么还看折子,也不怕伤了眼睛。”
“伤了心才是,”秦绍叹了口气。
方昭然折子上说,大秦燕京宫殿部分竣工,请她两个月后移驾,还有附上一封密信。
“信上说是先帝的旨意,要我在明年三月前迁都。”
折子、印鉴都是真的,唯一假的,怕就是信上内容了。
容宿看她:“既是子虚乌有,何必介意。”
“我的血亲,每一个都在算计,长公主、德王、先帝还有方昭然。”秦绍强灌下一口茶水,才忿忿道:“我虽是女人不假,但他们想凭这就拉朕下去,简直异想天开!”
“好了好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