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爱上女祸
作者:江晓岚
男主角:倪隽
女主角:苏尔芬
内容简介:
她是他超级厌女症下唯一硕果仅存的女人
不!友人,为免身为超级秘书的她挂冠求去,
他动口从兄弟们嘴下解救她,
对她远道而来的“大哥”放话,
别打她的歪主意,
但怎么防也没防到他不甘寂寞的老娘,
竟拐她拍裸照,要她应徵做他大嫂,
不过这一刺激,走样了,她成了他性幻想的女主角,
并在一场火辣g情的春梦后,
她真的被他连皮带骨的全吃了?
正文
序
江晓岚下定决心,把工作辞掉,专心写作!
下定决心,换一条新跑道!
下定决心,加入邀月这个大家庭!
这是我新的开始,也是心的开始。
以往,我总是在写作与工作中挣扎,工作有苦有乐,小说写得断断续续的,为什么突然想改变现状?连我自己也不甚清楚,也许……是因为千禧年的关系吧……
千禧年,我做了很多改变,包括专心当个织梦的小说家、重回校园的决心、以及尝试在无聊平凡的生活中寻找脱轨的刺激……总之,不想再无趣的过日子了!
在邀月,我对自己有一份期许、希望自己愈来愈进步,也希望能获得读者的支持与共鸣。
最后,想告诉大家,为什么选择邀月重新出发,因为在我高二那一年,是徐姐让我实现了写小说的梦想。
徐志摩说:“幸福不是不可能的事。”我深有同感,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要几分的幸福,凭自己几分的付出,我努力让自己幸福。
楔子
没有人不知道震东集团。
震东,以台湾为据点,犀锐强劲的撩牙朝世界各地伸展,不断地累积财富,不断地掠夺人们对它的崇仰,震东不只称霸东方,它还掌握全球的经济命脉,在国际商业界呼风唤雨、叱吒风云。
当然,钱与权乃一体两面,伴随着震东集团难以计数的金钱而来的,是左右各国政局的权势,它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据传,不只许多国家元首奉承巴结,它甚至暗地里投资发展武器,培养一支庞大精锐的军队,因此黑道动不了它,或者是绝对的输诚,白道更不用说,个个争先恐后的效忠。
不过,千万别把震东集团当成一个黑社会组织,它不屑与黑道挂勾,未曾干过什么搬不上台面的坏勾当,连商人最惯见的逃漏税也没有,由此可知,震东集团每年贡献给国家的税金高到令人咋舌,所以会有哪一个蠢国家自断财路,不特别礼遇它呢!
探究这样一个大财阀的历史得追溯到满清,倪戬是当时名满天下的红顶商人,据说慈禧太后的颐和园一半是搜刮民脂民膏,而另一半就是倪戬出钱赞助兴建的,照家谱所记载,那还是当时倪家很微不足道的一小笔剔牙钱哩!
倪家打破富不过三代的俗谚,在跟随政府迁台的倪震东手里扩张更大的财势,跨越东亚的界线,顺利进军西方,有如一阵强烈飓风席卷,甚至在白人世界里被称继蒙古元军之后的大黄祸,倪家人对此一笑置之,因为这只不过是白人败阵后的无谓咒诅,无损倪氏势力,何必挂心。
倪震东创造伟大的财富帝国,因此企业以其名命之,目前倪震东已退居幕后,他把总裁之权传给唯一的独生爱女——倪潋滟。
倪潋滟是倪震东珍爱的掌上明珠,但是她无心从商,独钟摄影,所以她只是个挂名的总裁,年轻时终日不务正业,四处游山玩水取景去,因此倪震东就算宣称退休也不得稍微喘口气,两肩还是得挑起家族企业的重担,不过幸好孙子一个个长大成丨人,而且皆是人中之龙,正好弥补了女儿的狂放与不负责任。
何以说倪潋滟狂放呢?这也许是强势的震东集团,唯一一个可以在茶余饭后给人诟病取笑的笑话吧!
年近半百的倪潋滟至今未嫁,但是她却生了四个孩子,而且每一个孩子的爹都不是同一个!
很劲爆吧!在那个保守的年代,倪潋滟就敢这么豪放,也许是自小备受宠爱,被众人捧在手心呵护,所以骄纵得无法无天,勇于追求,藐视道德,反正有个像财神爷的老父在她背后撑腰,因此倪潋滟活到现在这把年纪还不曾受过半点委屈,听过一句丑话。
如今掌握震东集团的四名天之骄子,不仅拥有得天独厚的才智,个个外貌更是上帝最精心完美的杰作,让男人自叹弗如,女人为之痴狂。
尽管他们兄弟四人同母异父,但是彼此手足情深,各有所司,并未如豪门兄弟争权夺利般的勾心斗角,而四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很不屑、厌恶女人!
在他们眼里,女人是最滛荡、最没有节操、最不可托付真心,会有这样偏激的想法,起因于他们的母亲。
倪潋滟游戏人间,周旋在男人之间,展开一段段恋情,不知节制,毋怪她的孩子把女人踩在脚下,她玩弄男人,而他们则以伤害女人为乐,这是倪氏四人的想法。
所以年届七十的倪震东还是不能完全放下心来,从前他担心任性妄为的女儿与身家事业,而现在则烦恼他四个孙子,哎!真不知何时他才能真正松口气带着老伴环游世界?
第一章
她是倪隽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不讨厌的女人。
物极必反,她是除了他那票异父兄弟外,他最信任且依赖的朋友兼工作伙伴,但她却是个女人。
苏尔芬,二十五岁,现任倪隽的贴身秘书,精通多国语言,她是个美丽的女人,爱慕者多如过江之鲫。
纤合度的身材包裹在香奈儿高尚典雅的粉橘色套装内,一六八公分高的她,矩跟的淑女鞋透露一股女性沉静的稳重。
玲珑有致的胸围,不盈一握的纤腰,长发绾起一个优雅的法国髻,薄施脂粉的脸蛋神采奕奕,漂亮耀眼的她,着实引人注目。
她出身于马来西亚当地的华侨富豪,家住槟城,十多岁便被家人安排到美国留学,进入耶鲁大学后认识倪隽,在某件骇人的突发事件中遭倪隽解围,而后在几次因缘际会之下,苏尔芬跌破众人眼镜,进入倪隽一向排斥女性的世界,从此关于他们两人的蜚短流长便不绝于耳,但是,在外人眼中,她和倪隽的关系像雾又像花,没人敢确定,也没人敢否定。
不过……不是这样的,苏尔芬心知肚明,他们只是朋友,只是工作伙伴,其他是外人不实的揣测,是……是连星星也要为她叹息的秘密……
此刻,窄裙下一双匀称修长的腿前后摆动,苏尔芬略微调整一下自己的服装仪容,审视无差后,她伸手敲了几下琉璃铜的门,白皙玉嫩的手旋转金色门把,她走进总裁的办公室。
一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如往常令她心痛的画面。
她轻轻的皱了一下眉,旋即云淡风清的抚平它,她不只一次这样告诉自己,面对司空见惯的场面应该感到麻痹,不该再如此轻易受伤。
一名金发碧眼的洋妞正坐在倪隽修长的腿上,惹火的身材不停地磨蹭着他,很显然的,先前预告的敲门声,并未使坐在沙发上热吻的他们降温,反而情铯的温度节节升高。
除了苏尔芬,女人不会是他的朋友,充其量只是替他暖床的床伴,没办法,谁教他身为人,而人是有七情六欲的动物,虽然他讨厌女人,但是,还是得藉她们的身体来发泄欲望。
可是,厌恶就是厌恶,倪隽从来不曾虚情假意的胡诌些甜言蜜语哄女人,而且对待她们常常是疾言厉色,偏偏各方佳丽就是一个接着一个,前仆后继的抢着上他的床。
所以,截至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他倪隽想要却要不到的女人。
离开金发美人的红唇,倪隽抬高性感的下颚,朝不远处的苏尔芬笑了笑,神色自然,似乎已经很习惯让她撞见这样的场面。
很无所谓的,解释不可能有,仓皇更不可能见,他懒懒的移开女人的香臀,站起身,半倚在桃花心木的办公桌。
这就是倪隽,像风一样,热情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要妄想去抓住一阵风,他是令人难以捉摸。
“隽,”苏尔芬一向这么称呼他,是倪隽强制规定的。“你母亲刚刚打电话来,她提醒你别忘了今天晚上的慈善晚宴。”
甩开洋妞勾在肩上的手,倪隽坐进旋转皮椅,英挺的浓眉嫌恶地交蹙。“见鬼的慈善晚宴,那女人就是有办法搞出一场又一场无聊透顶、可笑至极的宴会,简直是莫名其妙,我不去。”
上个月是庆祝老二倪照成功打败法国首屈一指的老牌香水;上上个月举办舞会是为了替老大倪镜找老婆;再上上上个月却只是为了炫耀她老是不得奖的烂照片;天晓得这一次会不会是她养的那只贵宾犬生小狗庆满月?他才不想去丢脸。
“不能不去。”苏尔芬浅笑盈盈,相交甚久,她知道他的心结。
“你是那女人派来的说客?”那女人指的是倪潋滟,也就是他老娘。倪隽漂亮狭长的俊眼一扫,眼里是满满的抱怨。
“jack——”不甘受冷落的洋妞,娇呼着他的英文名字,娇娆丰满的身体又要黏上他。
倪隽再度调整眼锋,冷冷一扫,瞳心突生的寒气冰冻了洋妞的热情。
“出去!”倪隽瞪着她,话语不含一丝温度。
苏尔芬不忍地望向青白交接的洋面孔,在心里轻轻一叹,这女人显然不够聪明,太不懂得察言观色,恐怕很难再蒙倪隽宠幸。
洋妞不由自主地感到浑身冰冷,在倪隽如冷箭的眼神直射下,直打哆嗦地跨出总裁办公室,唯一的反抗只是恶狠狠的瞪苏尔芬一眼。
“jack,我先走了,有空call我。”她怯怯的说,然后极其安静无声地阖上门。
仿佛那个女人从未存在过一样,倪隽黑眸一转,瞳心恢复了温度,俊脸浮上讨好的拜托。“尔芬,你替我汇一笔钱进那劳什子慈善晚宴好不好?”
她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肯开口请求的女性。
缺角的心又被他缝补起来,苏尔芬敢肯定,没有女人看过倪隽讨好的笑脸,除了她以外。
“不行!今天晚上的慈善晚宴特别与众不同,是和倪夫人的生日派对合办,身为人子的你,非去不可。”苏尔芬甜甜一笑,颊边泛起浅浅的梨涡。
这般的巧笑倩兮能令许多男人狂乱,却勾不起倪隽一点点的心魂出轨。
“原来如此,我没有习惯记女人的生日。”尤其是他老娘的生日,还会特意遗忘。
“我知道,所以我提醒你。”相交多年,他也不知道她的生日是哪一天。
“我不想浪费时间陪女人吹蜡烛、吃蛋糕。”他燃起一根烟,毫不在意的吞云吐雾。
“她是你的母亲,这点无法改变。”慢步至办公桌前,她苦口婆心的说。“隽,在你手底下工作那么多年,见过倪夫人无数次,你母亲不是你所想的那样,而且我认为,她很爱你们四兄弟。”
“别再提起我的伤心处,我无法改变她是我母亲的事实。”倪隽自嘲,漂亮的眉宇在提到母亲两字时,轻蔑的高扬。
如果可以改变这项事实,就算要他倾家荡产,他也愿意。
“她一直试着弥补,想消弭你们母子之间的鸿沟,挽回和你们的感情。”苏尔芬柔声道。
这些年来,她一直希望他能敞开心胸感受母爱,她要他快乐,不再封闭……不再拒绝、不再阴鸷。
倪隽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他微微的眯起眼睛,修长的食指轻轻一推,顿时,置于桌上的一座出于名家设计的水晶玻璃钟,哐地一声,碎了一地。
深邃的黑眸映满玻璃碎片,很多东西都是难以挽回,不是说弥补就能弥补的,他默不作声的盯着她。
乌亮的美眸黯沉了一下,苏尔芬知道她惹恼他了,她蹲下身,小心的拣拾玻璃碎片。
“连你父亲也应邀参加,你还是不去吗?”拣着拣着,她抬起头,话锋一转,轻柔的挑高唇角。
尔芬总是如此慧黠、如此轻易地弭平他的烦躁与怒气,他一直都晓得,她是善体人意的,她不愧是他唯一肯破例相交的女性友人。
倪隽精神为之一振,半掩的眉目轻扬。“爸也要去?”
“你真的不去?”苏尔芬含笑道,仔细的拣拾好玻璃碎片,从实物柜拿出牛皮纸,将之重重包裹,丢进垃圾桶。
“我记得前些日子才和爸通过电话,他正在南美森林挖掘玛雅失落的文明呀!”他的父亲——乔风,是顶顶有名的考古学家。
“为了倪夫人五十岁的生日,乔伯父专程搭机返国。”他一定会去!苏尔芬了然的轻笑。
“那女人告诉你的?”倪隽闻言烦躁的将烟捻熄。
他们父子俩各有工作在身,一年难得见上几次面,他怎么会不想去。
“倪夫人是有特别吩咐我,叫我一定要告诉你,乔伯父好不容易回台湾,身为人子的你该去看一看他。”他怎么会不懂他母亲的用心良苦,她这个外人都看得一清二楚,而他却冥顽不灵的像颗顽石,或许是成见太深的缘故吧!
倪隽很不情愿的牵动眼波,流连了一阵后,凝聚成一个点,他想起了父亲。
乔风,二十八年前和倪潋滟相识,热恋了三个月,而且珠胎暗结,但是,倪潋滟要孩子不要丈夫,坚决不肯步上红毯,而乔风爱她,爱到可以妥协一切,于是倪隽成了倪震东第三个孙子,如今是倪氏第二个掌权者。
乔风从此醉心于考古,无意娶妻,终于在十数年后成为名扬国际的考古权威,他的足迹遍布世界各地,虽然挺拔俊朗的外表吸引不少女人的目光,但是,他的心却始终停泊在倪潋滟身上。
父子亲情出于天性,倪隽虽然被母亲扶养长大,但是,倪家从不制止他和父亲见面、通信、或是打电话,他和乔风很自由的接触,因此父子俩的情感一直都很好。
不过,倪隽心底却认为,母亲根本没把心思放在他身上,才会任由他与父亲相会。
“她净会使招数逼人就范。”倪隽恨恨的撇唇。
不甘称她的意,却又无法拒绝,他心里呕得很,但他真的太久没和父亲好好聚上一聚。
“我会替你挑份特别的礼物,保证你母亲会很开心。”苏尔芬眉开眼笑,笑弯了的眉眼极为惹入怜爱。
“随便。”他是压根儿没那心思挑礼物送女人。
“我出去了!”目的达成,苏尔芬莞尔一笑,曼妙的旋过身。
“尔芬,今晚有没有空,陪我一块去吧!”倪隽出声唤住她欲去的脚步。
“我?”苏尔芬停住脚步,回眸一笑。
“那女人一定也有邀请你。”连想都不用想,倪隽笃定道。
“好!”
仿佛被她柔若春风的笑意感染,他的眼角也扬高、唇也微挑,一想到久违不见的父亲,他再怎么不悦的心胸也渐渐开怀。
转载整理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上流社会的绅士名媛穿梭其中,乐音飘扬,满室馨香,排场甚大的慈善晚宴兼生日派对,在倪家宽敞华丽、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展开。
哈哈!生日派对?!一个五十岁的老女人,学年轻人开派对这时髦玩意儿,这也只有倪家的娇娇女、不肖女、浪荡女——倪潋滟才做得出来!这是与会来宾在暗地里拿来消遣取笑、打发无聊的笑料。
尽管倪家举行宴会的次数已频繁到如家常便饭,但是,每回邀请函一印出,众人皆抢着要,因为那几乎是代表一种荣誉、高尚的象征,。
不消说是倪氏家大业大,最引人垂涎的不是结交良好互动的经贸关系,而是倪家那四名英俊挺拔、卓尔不凡的男子。
倪震东的四个孙子皆遗传他的才气纵横、犀利目光与冷静头脑,且各有所长。尤其他们未婚的身份,令许多攀权附贵的男女觊觎。
男人们,急着推销自己的女儿、姐妹或是亲戚;女人们,个个痴心妄想有朝一日能赢得他们四人之中一位的青睐,飞上枝头做凤凰。
总之,不会有人在意其他,个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把那四名天之骄子当成头号的狩猎目标。
此刻,宴会的焦点全集中在四名俊伟非凡、英姿勃发的男人身上。
倪镜,倪震东的长孙,年纪已经三十二岁,犹是孤家寡人一个。他是倪潋滟在十八岁时,与工程师——凌霄所生,承袭父亲设计与监督的才华,从小对空间便具备很精锐的概念,从哈佛拿到建筑博士,现在是建筑业界的金牌建筑师。
倪照,倪潋滟次子,今年三十岁,他的父亲丁驭,是一名享誉国内外的电影导演。倪照的举止尤其优雅,人如其名,英俊的容颜风迷各名媛淑女,在法国巴黎大学专攻服装设计,拿到博士后立即被法国名牌公司网罗,成为旗下的服装设计师,由于他的才华洋溢,能力优异,表现突出,在场场服装发表会上惹人注目,各名牌公司纷纷出高薪挖角,但倪照却独立出走自创品牌,不到一年,nj品牌畅行全球。
但是,他只设计男装,因此关于他是同性恋的传言,一直是甚嚣尘上。
倪隽,倪潋滟的第三个儿子,震东集团第二代接班人,二十八岁的他是耶鲁大学企业管理博士,在毕业后便立刻回台湾,正式接下倪震东的重担,年未三十便成为庞大家族企业的年轻总裁,生父乃是受人敬重的考古学者。
倪辙,倪潋滟么子,年仅二十六岁,父亲尹唯已因肺癌病故,生前是一个定居美国笔名“倪肃”的华裔名作家。倪辙的个性是四兄弟中最玩世不恭,行为最放荡乖张的一个,但是,尽管他看起来邪肆又轻浮,不过,却是一名深受世人喜爱的名作家,甚至比他过世的父亲还有名。
倪家这四个同母异父的兄弟有两个共同点,除了他们都讨厌女人外,他们的眼睛都非常相像,深邃、黝黑、目光犀利却又性感,大抵遗传到他们的母亲吧!
这四个男人狂狷而且高傲,目中无人,不可一世,非常非常的歧视女性。女人在他们眼里犹如蝼蚁,想勉强找出她们存在的价值,讲难听一点,女人只是他们解决生理需要的必备工具吧!
除此之外,他们当真还想不出来,究竟女人存活在这个世界有任何其他意义?他们压根儿也没想过要靠女人来传宗接代,认为小孩麻烦但是女人更麻烦,所以,他们宁可去领养个孩子,教授完好的教育,栽培成丨人,女人那种低等的生物,根本不配怀他们的种。
可是唯一例外出现,老三倪隽居然接受了一个叫苏尔芬的女人!
据倪隽的说法是,他根本不把苏尔芬当女人,她在他眼里没有性别,他们是互蒙其利的关系,他利用她工作,她则学习经验以便日后能独当一面,除了上司与下属的关系,顶多他们之间只有友谊,只有她优异的工作能力,只有是昔日同窗延伸成同事的情谊,别的没有。
当然,倪隽其他三个异父手足对此很是不屑、嗤之以鼻。
虽然,苏尔芬跟在倪隽身边多年,但他们从没给她好脸色看过,女人在他们眼里同是一个样,自私自利、歇斯底里、见异思迁、爱慕虚荣、水性杨花、心胸狭窄,随便举就有一大堆缺点,不会有一个特别的。
所以,他们一致认为,倪隽是被外公压榨过度,让繁重的家族企业压得喘不过气,才会神智不明的把女人当人看待。
看他可怜,三个人也从起初的坚决反对,到现在的冷嘲热讽,这绝对不是他们三人已把苏尔芬当人看了,而是对倪隽歉疚的表现,对不起的不幸被老爷子雀屏中选为接班人的他。
而且,有些人天生就带点自虐,这点,他们能够理解。
他们兄弟四人就像发光体,教人无法忽视自他们身上辐射出的强烈光芒。
第二章
倪家兄弟四人已经相当习惯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此刻,他们同时把不悦的锐眼扫向不远处,落在被三个他们敬爱的男人团团围住的老妖精身上。
“我以为你们都不会来。”倪镜澄澈如镜的黑眸里,可以明显看出波涛汹涌般的厌恶。
“我爸都来了,我还能不来吗?”倪照怒气横生的浓眉高举不下。
“辙,你来干么?”倪隽疑惑的转头望向兄弟。
还是辙好,老头儿早早就挂了,不必像他们一样受人威胁,登时,三人都很莫名其妙的羡慕起这个最小的弟弟。
“我只是无聊,想来看你们三个愁眉苦脸的模样,果然是一片愁云惨雾。”倪辙俊逸的脸孔正挂着幸灾乐祸的笑脸。
开玩笑,很难得看到他三个哥哥郁卒扼腕,错过不仅对不起自己,还对不起全世界。
老四的笑脸看在他们三个人眼里很是碍眼!
“对!还是你老爹真知灼见,早早升天,蒙主恩召,这样你就不用被个女人要胁与会。”倪镜看不过去,反唇相稽。
这老四不分担痛苦也就算了,还拼了命赶来落井下石,这口鸟气教他们怎么咽得下。
“放心,大哥,依小弟之见,我看你老爹也快让你解脱桎梏了。”倪辙脑筋转得很快,毫不以为杵地回敬兄长几句。
噗吭一声,站在倪隽身旁的苏尔芬闻言忍俊不禁。
他们兄弟相处的方式还真独特,独特到令人爆笑。
根据多年来累积的经验法则,她知道自己的行为一定会惹恼他们,但是她就是抑止不了体内蠢蠢欲动的笑意,终于,明知不可笑而笑,如预期中她激怒了其他三个人。
“谁允许你出声的?”倪镜的眼神冷冽似冰,脱口的话语布满寒霜,恨不得冻僵她。
“呃……对不起。”苏尔芬低垂眉睫,轻声道歉,那轻绘着粉紫色云彩的眼眸神秘诱人,但是,倪家四个男人对她动人的美貌全都视而不见。
倪镜冷眸依旧眨也不眨的瞪着她,很成功的令她背脊升起一股凉意。
“道什么歉,这里没有你开口说话的余地。”倪照以轻鄙的眼尾余光瞄她。
基本上,当他们讨厌一个人时,就连她喘气呼吸也会有事,这无知的女人别以为犯了错,随便道个歉就能让他们消气。
“老三,把你的机要秘书踢走,省得我看了心烦。”倪辙觉得她的存在相当刺眼,连看都不屑看她一眼,他抬高有力的下颚,说到机要秘书四个字时还相当咬牙切齿,打鼻子里哼出一口气。
“说笑话还不准别人笑,你们也太不近情理了吧!”倪隽很自然而然地脱口为苏尔芬辩护,并不费心思考动机为何,仿佛是出自于下意识的反射行为,不容人反抗,也不容人怀疑。
“真不晓得这个苗疆女给你下了什么蛊,你怎么老是替她说话?”倪镜忿怒的撇唇。
他这个做大哥的实在看不过去老三的沉沦,他愿意伸出援手拉他一把,但老三似乎不领情,反而有愈来愈堕落的迹象。
“算我这个做二哥的拜托你,你自甘堕落让这种低等生物污染你的生活环境也就算了,但是请你、求你不要再把她带来污浊我的眼界,好心点让她离我远远的,二哥我由衷感激。”倪照不耐的揉按眉心,对于标准唯美主义的他而言,离他不到三尺的苏尔芬简直是在荼毒他的眼睛。
他不想上这个女人,所以,没有必要让她出现在他眼前,要不是看在老三的面子上,他早就狠狠一脚踹开她!
“跪下来向我磕头,也许我还会花一两秒的时间考虑。”倪隽看他俊美无俦的面容懊恼地纠结成一团,心情顿时好得能开玩笑。
“隽,相信我,换个男秘书会更好,男人的办事效率快,没有女人的拖拉龟毛,辞了她,你的明天会更好。”倪辙搭着倪隽的肩,完全把苏尔芬当空气,一如往常的鼓动三寸不烂之舌游说,他就是不相信女人能成什么好事。
苏尔芬保持微笑,眉头皱也不皱一下。
她太习惯他们兄弟三人的言语攻击,早早练就金刚不坏之身,现在只是一径笑而无语。
“除非尔芬嫁人,否则我没打算换秘书。”潇洒的俊脸朗朗笑道,这是倪隽的真心话。
苏尔芬的工作能力真的很好,对她优异的表现,共事这么多年的倪隽相当清楚。
漆黑如乌木的瞳眸闪过受伤的情绪,又迅速的消逝,苏尔芬不愿让那抹哀伤停留在眼里太久,只是心中一阵揪痛使她不能忽略。
嫁人?倪隽啊倪隽,你伤人于无形,为何你总是那么轻易就能吐出对我杀伤力极大的字眼?她想。
“哇哈哈!嫁你吗,老三?”倪镜意有所指的看着她冷笑。
苏尔芬这女人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以为他们看不出来她眸里对老三既浓且深的爱恋吗?她再怎么掩饰也没用,因为她的眼睛已经背叛了她的心。
苏尔芬闻言心跳狂然,贝齿咬着滟红的下唇别过脸去,不敢对上眼前三双锋锐如箭的目光,她没有勇气正视他们,心里极害怕他们会毫不留情地揭穿她辛苦的伪装,取笑她的秘密。
“有何不可。”要说笑话谁不会,倪隽以开玩笑的语气道。
“拜托!”倪辙夸张的以手拍额。“老三,千万不要有这种寻死的念头,婚姻是座永不见天日的坟墓,这世界还很美好,请你珍重自己的生命,不要轻生。”
“自杀有很多种方法,我可以提供你砒霜、农药、安眠药,不然投环、跳楼、跳海,或卧轨、撞墙、割腕、咬舌自尽也可以,但是,大哥诚心诚意的建议你,绝对不要考虑以结婚来结束自己的人生。”
“结婚就结婚,你们也太夸张了吧!”倪隽大笑。“好!就算我要娶尔芬又怎么样,婚姻如果是坟墓,但是是我死,又不是你们亡,紧张个什么劲!”
“女人,”她的名字还不配他叫。“听隽这么说,心里很高兴吧!”倪照微扬的嘴角夹带刺眼的笑意,漂亮狭长的黑眸莫测高深的闪烁着。
不!不……她的心好苦好苦,倪隽无心的笑话再度在她的伤口上洒盐,但是,她却不能让心里的哀伤化为泪水,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强颜欢笑,任由伤口作疼。
“当然高兴,一偿宿愿嘛!”倪辙尖锐的提高声音。
这女人想骗谁,白痴也看得出她对老三意图不轨,三双如狼似虎的眼神比狠地剐弑着她。苏尔芬别过脸去,自侍者端着的托盘端起一杯鸡尾酒啜饮,玉嫩白皙的手指细微地颤抖,她煽动浓长的睫毛,星眸半掩,尽量不让痛楚满溢得太明显。
她不得不佩服这三兄弟,他们实在太厉害,即使她在倪隽的面前掩饰得完美,也或许是他太信赖她,因此根本不会去留意她的眼神、她的情绪,但是,所有的伪装却被他的兄弟一眼看穿,苦苦隐藏的心事,根本瞒骗不了那三双精锐犀利的黑眸。
她只能选择沉默以对,否则她会被他们激得哭喊出一切,她太了解倪隽,当他知道她苦藏心底多年的秘密,他一定会选择消失在她眼前,届时,她将永远失去他。
“兄弟,尔芬和你们无怨无仇,别老是一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控制一下脾气,不要再对人家冷嘲热讽。”倪隽笑道,他不想得力助手让三个手足气跑。
“谁教她是女人,活该!”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反驳,神态还非常一致的理直气壮,丝毫不认为自己那张毒舌利嘴说错了什么话。
没办法,对老三冷嘲热讽他不听,依旧执迷不悟,一意孤行,任由他们说破嘴也无动于衷,鸟也不鸟他们,一气之下,三个人当然是把气出在苏尔芬身上。
而这也都怪苏尔芬带坏老三。平日看到她心情就够不爽,今晚战况是激烈了点,因为他们原本心情就不太好,这个碍眼的女人理所当然成了出气筒,算她衰啦!
“她是女人这点,不是尔芬能决定的吧!”倪隽好笑的说。
“你这说话的意思是在责怪我们喽?”做大哥的倪镜不悦地竖起浓眉,不怪她要怪谁?
“女人是祸水,害我们兄弟阋墙。”倪照恶狠狠地瞪视着不语的她。
他在心里发下毒誓,这辈子绝对不为女人设计任何东西,绝不!
她到底是跟他们结下什么深仇大恨?她记得自己没冒犯过他们呀!苏尔芬闻言又是摇头失笑,粉嫩白皙的面颊,因酒精漾起迷人的绯红。
“喂!兄弟,另一个足以毁天灭地的超级大祸水往咱们这边走来了!”倪辙压低声音,脸色黯了几分。
原来是他们的娘移驾前来!
倪潋滟带着三个男人,款款生姿地走过来。
尽管她已年届五十,但是,时间显然没在她的脸上和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她的肌肤依旧光滑,身材曲线仍然窈窕有致,除了笑起来眼角边有一、两道淡淡的细纹外,她绝对有本钱对外宣称,她还是名二十多岁的妙龄女郎。
倪潋滟的美丽是不容人忽视的,不然,她怎么生得出四个俊挺非凡、气宇轩昂的儿子。
现在,她与三个男人站定在倪氏四兄弟面前已约莫十秒钟的时间,却没有一个肯先开口喊爹叫娘,大家只是大眼瞪小眼。
不得已,苏尔芬这个外人率先开口。
“倪夫人、乔伯父、丁伯父、凌伯父好,我是总裁的秘书苏尔芬。”苏尔芬举止优雅得体,一看即知出身上流社会,她伸手指了指倪隽,巧笑倩兮的鞠躬弯腰。
窈窕淑女,怎么迟迟不见君子好逑呢?倪潋滟心想。
“尔芬,”倪潋滟亲热的拉着她的手,垂眼看向胸前的别针。“谢谢你替隽挑选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呢!你的眼光真好。”
那是一朵由碎钻点缀而成的康乃馨别针,在室内灯光的折射下,闪耀着晶莹迷人的光泽,此时正闪闪发亮的别在她胸前。
康乃馨?!四兄弟同时挑起眉,望向亭亭玉立的苏尔芬,眼神中有诧异也有不屑。
她居然送康乃馨的钻石别针?!这个自作聪明的女人!
“你们四个兔崽子就不会说句‘老妈,生日快乐!’吗?”倪照的父亲,丁驭大喝。
这四个孩子他们三人都一视同仁,不只是关爱亲生的儿子,其他三个也同样视如己出。
平常倪隽兄弟对倪潋滟的称谓是“那女人”,但是,在她面前,他们多少还得看在老爹们和外公、外婆的份上,给她点面子,勉强叫声妈。
“妈,生日快乐!”四个男人的喉咙里像梗了一粒大鸭蛋,话语浑浊不清,每人脸上的表情都极不甘愿。
“哦!儿子,妈咪爱死你们了!”热情大方的倪潋滟赏了四个英俊儿子啵啵香吻。
在三个威严男人的瞪视下,他们四个虽然对颊上的唇印厌恶到要作呕,却仍不敢很明目张胆的动手拭去。
他们的老娘押对宝,知道把父亲挖来,他们便不敢犯上造次。
就算是最小的倪辙,早早送走了亲生爸爸,但是,面对其他三个从小喊到大的干爹,心里自然也是敬畏有加。
“潋滟,都五十岁了,别再像个年轻丫头,背着相机上山下海的到处跑,身子多少顾着点,你已经不年轻了,禁不起摔跌,要好好保重自己。”凌霄一脸关心的说,爱恋的情意依旧在眸里满溢。“爸,这你尽管放心,妈身边不乏有年轻小子替她顾着身体。”倪镜看不惯父亲对母亲的执迷不悔,讥声嘲笑。
“对啊!霄,我现在都会带徒弟外出取景,你不用担心,你自己才要多顾着点,别老是接到一件工程就忙得没日没夜、昏天暗地,为了一些小钱把胃搞坏。”倪潋滟拍了拍担任工程师的凌霄,笑咪咪的说,好像没听出儿子的话中有话。
“你就是爱逞强,你以为你的胃有比人家好到哪里去吗?”乔风板起脸来瞪她,但是,目光中的爱怜却多于斥责。
“爸,你甭担心了,妈有不少医师知己,轮不到你瞎操心。”倪隽意有所指的讽笑,他实在搞不清楚,为什么爸对这女人死心塌地、一往情深?他甚至不是她的唯一!
“还是隽了解他老妈。”说完,她又抱着倪隽,给他一个香吻。
倪隽推开她,恨自己的多嘴,祸从口出,这回他知道了。
被推拒的倪潋滟不以为意,笑了一下,又面带忧色的望向乔风。“有家庭医师随传随到,我还不怕累倒,倒是你才令人担心,成天就待在蛮荒地方考古,既危险又不文明,医药落后,科技又不发达,我才担心你患个牙疼、感冒或是被什么虫啊蛇的咬上一口怎么办?”
“你少来,再怎么样都比你强,好几次看到你昏倒在暗房里,被学生抬出来,你才让人操心。”丁驭受不了的笑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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