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七章
月底沐休之日,乾清宫的东暖阁里,地上摆了七八个冰盆,屋里边透着丝丝的凉意。床上灰蓝色的帐上垂着,从里边透出低低的说话声。
“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呢!”
“今儿个沐休,何防多睡会儿。”
“就因为今儿个沐休,你昨晚上就往死了折腾我,这会子身上没一处不疼的。”
林粲笑着凑过去在皇帝的脸上亲了两口,说道,“当时你可没说不让,我瞧你还挺受用的。”
皇帝闻言狠命瞪他,只是无甚气势,他二人才共渡了,满身都是欢爱后的痕迹,又年青贪凉,身上连个薄被也没有,肉撞着肉皮挨着皮的躺在一起,这情形瞪上一眼,别说皇帝的威风荡然无存,反到是多了一份风情,叫林粲看了越发的心痒。
林粲半伏在皇帝身上,一手撑着头一手玩弄着皇帝的乳【尖,“谁叫你忙着国事,这几天都不理我的,我巴巴的盼着,总算盼到手了,还不让我吃顿饱的。”
皇帝抓住他的手斥道:“别做怪,咱们好好的说会话。”
林粲说:“说话又用不着手,让我摸摸呗。”
皇帝拨开他的手说道:“你那爪子若是闲得难受就给我揉揉腰吧,可怜我那老腰啊,险些被你撞折了。”
林粲哪有不答应的,当时就叫皇帝翻过身去趴在床上,林粲仍旧半支着身子,一只手抚在皇帝的腰上揉搓。皇帝先是闭着受用了一会,后来又怕这厮的虎狼性子,若再揉出火来,受苦的还是自己,就与他说些正经事分散一下精神。
“从平安州收缴了几大箱子的书信,我总要看的,偏你这人就是耐不住寂寞,才几天不喂就报怨。”
林粲说:“我也是怕累着你,那么多东西你一人看,得看到哪年哪月呀,闲着通政司衙门的人,到叫你通宵不眠,哪有这个理儿,”
皇帝冷哼道:“通政司的人朕是不敢用了,”
林粲不解其意
皇帝又说:“顺天府给朕上的密折,都叫这起子人拿去讨好了王子腾,你说说,朕还敢用他们吗。”
林粲问:“有这等事,”略思忖又问:“可是顺天府奏报贾家奴才放贷逼死人的折子?”
皇帝说:“正是呢,那起子小人也不知道得了王子腾什么好处,见那密折上头说了王子腾姻亲家的丑事,就透露给他,王子腾也是不忠的,听了这样的事不说装没听见,竟然忙忙的去告诉了贾家人,贾家的动作到快,已然收了放贷的营生,今后再想抓这个把柄怕是难了。”
林粲劝道:“本来就不算什么把柄,京城贵府里谁家不放贷呀,有多有少罢了,若因别的事获罪加上这一条或还使得,若单单为这一条获罪,怕是没人服气的。这就是世道人心,王法也奈何不了的。”
皇帝冷哼道:“朕就不信,律法昭昭抵不过这些陈苛旧俗,都瞧着朕年青,打量朕是个好拿捏的人呢,早晚把这些旧习俗打个稀烂,才叫他们知道我呢。”
林粲叹道:“这拨抄家的旨意一旦发出去,再没人说你好拿捏了。”
皇帝侧过脸问他,“怎么,嫌弃朕心狠了。”
林粲说:“你本来就是个狠心贼,这一拨子要抄几十家,还有几百口子要人头落地,”
皇帝说:“那起子人要杀朕呢,你还帮着他们,莫不是觉得朕该死。”
林粲也恨那帮人,但一想到菜市口即将血流成河,心里也十分不忍。
“真正参与起事的能有几个呀,一人糊涂便要陪上全家,一个家族上百男丁,都陪了去岂不冤。”
皇帝却不以为然,“岂不闻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倘若他们得手,别说族里亲友就算家中奴才也一样沾光的,即是事成之后有福同享,那事败之日也该有难同当,况且这谋反之罪向来是要诛九族的,朕宽宏待人才格外开恩只夷三族,就算御史言官也只会赞朕宽厚,偏你这猴儿嚼舌,真个妇人之仁。”
林粲仰天长叹:“我是搞不懂这些朝堂之事的,我还是回钱庄打我的算盘吧。”
说罢就要起身,皇帝连忙拉住他,“怎么说着说着就恼了,”
林粲脸上的表情恹恹的,一想到皇帝要下旨处死那么多人,他心里就有些别扭,想劝又不好劝,必竟这些人罪有应得,况且皇帝别的事上宠着他,在国事上却不行。于是他说道:“杀戮太重不是好事,我回去施几天粥米,就当是给你消灾了。”
皇帝与他一起长大,怎会不知他心里的想法,这厮面上看起来咋呼些,内里却是个心软好性的,必是见不得好多人陨命,想求情又不好意思开口,这才想避开。皇帝不会拿国家大事哄他开心,只能拿话诱着他,“你的好意我领了,只是施粥的事也不急于一时,况且你昨个还夸下海口说要做足十八式,这会子还欠许多呢就想临阵脱逃,莫非是后继乏力了。”
林粲最受不得这个,听罢就来了精神,当即坏笑道:“是谁说腰疼来着。”
皇帝嗔怪道:“是了,谁说要给我揉腰的,早知你不诚心,应付事呢。”说罢就往床上一趴把头埋到被褥之中再不理他,爱走不走只当没这人。
林粲哪还迈得开腿,一手摸上皇帝光溜溜的后背,嘴里直讨饶,“谁说我不诚心啦,这不正揉着呢,揉到你满意为止。”
皇帝心里暗自得意,略施手腕就把这厮稳稳的拿捏在手里,
林粲一边揉着腰一边又想起了王子腾的事,“王子腾给贾家报信儿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皇帝说:“朕打发京兆尹盯着贾家呢,贾家才动手收了放贷的营生,京兆尹就来回禀了,朕听了就觉着不对,这放贷是一本万利的生意,没人舍得不干,再派人细细查访,原来是我那好相爷给贾家送了信儿,最可恨的是,王子腾竟敢揣摩圣意,他对贾赦说,朕留中不发,可见不想追究,还叫贾家人速速打发了苦主。哼,这老匹夫,真作死。”
这就犯忌讳了,自古以来的帝王都恨臣子揣摩圣意,林粲到不以为意,还拿这个打趣皇上,“不就是猜你的心事吗,有何不可,你还经常逼着我猜呢,昨晚上就叫我猜,要快要慢的总猜不着,惹你急眼。”
“混帐,那是你故意的。”
林粲一边调戏着皇上一边揉着他的腰,皇帝的腰肢细瘦却并不柔软,抚上去能触到有力的肌理,迷人的腰窝微微凹陷着,林粲揉着揉着就有些意动,跨坐到皇帝的腿上,双手在腰窝附近按揉,又渐渐下移抓着双丘揉捏
皇帝被按得浑身筋骨松散正是心甜意洽之时,忽然被林粲压住,又觉得那双手所在的位置不对,就知道这小子又是精虫上脑了,嘴里骂道:“又做怪,还不老实些。”心里到是十分得意的,一来是林粲恋着他的身子,被拴得死死的,兴不起去外面渔色的念头,让人省心,二来皇帝也正值春秋鼎盛之时,在房事上说句如狼似虎也不为过,二人相处起来到是应了那句俗语什么锅配什么盖儿。
林粲拿过一瓶膏脂涂满双手,慢慢的抚上皇帝的脊背,油滑的手指按在光裸的肌肤上,稍一用力就呆不住,向下滑去,从肩膀一直滑到腰迹,大腰侧揉了两下,再向下去抓丰腴的臂肉,如此以复几次,直到整个后背涂满了膏脂变得溜光水滑,林粲的双手才从腰窝一直向下滑到臂缝里,蹭过密径的入口,挤过双丘,摸到两颗柔软的蛋蛋,抓在手里把玩一会,又去寻那根宝贝,皇帝却犯了左性,扭动着不让他摸着
林粲只好又去玩两个蛋,单手握着,像把玩核桃一样半转半揉着,直到皇帝放软了身子发出舒服的呻【吟声,林粲才窥了个空,把手伸到皇帝身子下面摸着那物,原来已经硬了,林粲在皇帝耳边调笑,“怪道不让我摸呢,原来是害羞了。”
皇帝羞怒:“羞的什么,谁又是姑娘不成,来就来谁怕呀,”
林粲早就有些按捺不住,见皇帝应允了就不再调戏他,重新弄了膏脂涂满自己的命根子,对准那里用力一挺腰,那小口已被开发了一个晚上,这会儿犹还软弱可怜,只一下就顶进去一半,
皇帝闷哼一声就松软了身子,无论做了多少次,也无论后来有多舒爽,刚开始的几下也还是疼的。
林粲低声哄着他,“你且忍一忍,再一下就进去了。”
说着就抽身把那物拔【出来一点,穴口的嫰肉也随着翁动,凸出一圈粉红的皮肉包裹着粗硬的棒子,活像婴儿的小嘴吸吮着不肯放,林粲紧盯着二人相联之处,似这等之景直看得他血脉贲张,粗喘着叹道:“四哥,你这张小嘴可真招人疼,”复又用力挺腰,将那物插得更深些,
如此往复几次,总算是齐根进入,皇帝已瘫在床上动弹不得,身后羞人的地方被撑开,容纳了心上人的东西。此时皇帝心里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想法,一是觉得自己堂堂一国之君似这样雌服于另一个男人的身下,是件十分荒唐的事,二是觉得两人此刻合为一体同享极乐,再不必担心这厮会被旁人染指,恨不得就这样身体相联再不分开才好。
几息之后,林粲开始大动,皇帝也没空去想些有的没的,东暖阁里又是一场白日宣淫。
……
第二日早朝,皇帝对理亲王一案下了旨意。
理亲王虽死,他的家眷还在,正妃、庶妃及各房儿女一并赐死,其余侍妾、丫头、仆役等交由宫里慎刑司处死。理亲王母亲的娘家,及正妃的娘家被夷族,两房儿女亲家也被夷族。只这一条就要了几百人的性命。
还没完
跟着理新王造反的平安州各级官员及参与行刺的京里两家郡王本应诛九族,皇帝格外开恩,只诛三族。即父族母族和妻族,已经出嫁的姑姑、姊妹、女儿及她们的婆家均被赦免。朝臣们都盛赞皇帝仁厚。
理亲王的家眷再怎样也是皇家人,死也要死得体面些,因此皇帝派人送去了白绫和鸠酒,至于其他人,自有菜市口的铡刀伺候。
以上这两拨人是罪责最重的,也是皇帝最恨的,万无可赦。
还有一等人,虽没有参与谋反,却造成理亲王所说的虚君共和之言,并在府里蓄了私兵,准备理亲王打进京城的时候随着他一起逼宫的,这些人里以四王八公等老亲贵居多,还有一个铁帽子王,皇帝念他们对自己没起杀心,只是被理亲王蒙骗的,于是网开一面,三尺以上男子斩首,其余人等发配军前给披甲人为奴,
这一条里若单看一家一户的,杀的人不多,但是这条里涉及面太广,因此又给阎王爷送去了上百条人命。
再一等人是与理亲王来往过密的,这些人并不认真相信理亲王所言,只想着给自己留条后路,皇帝也恨这种蛇鼠两端的小人,于是将这起子抄家削爵下狱待审,若审出什么来,就按律治罪,若审不出,就放他们自去,家中财物一律充公,奴仆下人等做为官奴发卖了事。
这道旨意一下,京里边很是闹腾了一阵儿。皇帝调了驻扎在西山的京营锐健营负责抄家拿人,因要抄拿的人犯太多,京里竟天天都在上演这个戏码,没事的百姓只听到兵马调动的声音就跟着去看热闹,最想看的就是各府的女眷,平日里藏得严实,这回可顾不得了,都被拿绳子拴着,一个挨一个的带出府来,有那机灵的,自己抓乱了头发遮住颜面,还有那性子烈的,当时就寻了短见拙志,
似这等煊赫之家名门旺族,一息之间倾覆不在,直叫人嗟叹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金满箱,银满箱,展眼乞丐人皆谤,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教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择膏梁,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紫琅文学)
</br>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