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秦少白的电话响起。
接起电话，刘世洪的声音传来：“已经核实在公安局死亡的人员名字叫做陈子山，系三清市郊区一无业人员，孤儿，可以说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家徒四壁，身无一技之长，平日里经常打架斗殴寻衅滋事，在当地口碑极差，曾经结婚育有一女，后因无所事事离异，女儿跟随前妻。中午时分在医院说死者是他哥哥的年轻人叫刘威武，同样是郊区的一个小混混，两人经常厮混在一起，据刘威武交代，他们此事的所作所为均有人指使，并且承诺事成之后付给他们报酬五万元，不过刘威武也不知道指使人是谁，人是他和陈子山在大排档喝酒时偶然碰到的，他们并不认识。那天说完以后，还预先支付了一万元现金，并且警告二人如果耍花样的话，不管他们跑到哪里都会找到他们，免得到时候钱有命拿，没命花。”
“五万块钱就能够让刘子山心甘情愿的自杀？”听完刘世洪的话，秦少白不敢置信：“刘局，这其中一定还有隐情，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我觉得其中也有蹊跷，这样吧，你如果有时间就过来一趟，人现在还被羁押在我局里，我们一起询问。”刘世洪向秦少白发出了邀请。
“行，刘局，我一会儿就到。”秦少白挂完电话，转身对衣胜雪说：“胜雪姐，我和清霜一起去局里一趟，有些问题需要亲自询问当事人，你好好陪着爷爷，有什么消息立刻给我打电话。”说完秦少白和衣清远打了个招呼，带着衣清霜走出了的大门。
衣清远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喃喃的说道：“查不出原因，九州药业一定会被逼入死胡同，查出原因，同样锅还是要九州药业来背，我九州药业到底得罪了哪路神圣，要这样赶尽杀绝啊。”
“爷爷，您别担心，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衣胜雪好生安慰着衣清远：“办法总比困难多。”
秦少白和衣清霜驱车来到三清市公安局，刚到门口，刘世洪就迎了上来，将他们带到问询室。
同样的错误刘世洪没有再犯第二次，问询室里，两个年轻警员正陪同在年轻人身侧以防再次出现上午那样的意外。
秦少白和衣清霜在刘世洪的陪同下走了进来，吩咐两个警员退下，亲自询问。
“知道我们找你来干嘛吗？”秦少白刚坐下就开门见山的问道。
“所有知道的情况我都跟刚才两个警官说了，就没有必要再问一次了吧。”年轻人似乎对这样的状况司空见惯了，脸上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将你知道的情况全部再复述一遍，如果有任何隐瞒你知道等待你的是什么后果？”刘世洪没有任何废话，威严的说道。
年轻人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
“啪”秦少白将红色的工作证扔到年轻人面前：“我是国安特别行动组秦少白，我现在怀疑你参与一起危害国家安全的行动，我有权利在未经查实之前将你就地格杀。”
秦少白知道与这样的滚刀肉打交道一定得要用一点非正常的手段，寻常的手段对他们根本无效。
话音刚落，秦少白掏出随身佩带的手枪，子弹上膛，对准了年轻人的脑袋，手指紧紧扣着扳机，引而不发。
“国、国安特别行动组。”年轻人看到秦少白甩出的红色证件，立马坐直了身体，拿起来仔细端详，在他们看来跟警察打交道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不是罪大恶极背负人命官司，警察也不会拿他们怎么样，最多就是教育一下关个几天就会释放，这对他们来说就是家常便饭，但是如果跟国家安全局扯上关系，就是芝麻大的事情都能变成西瓜大，说不定一不小心就会招来杀身之祸，最后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一念至此，青年额头上居然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长官、别杀我，我知道的我都说，我全部说出来，我只是想挣一点外快，没有想到这件事情还和国家安全扯上关系，我错了，我错了，我全说。”
“想清楚啦？”刘世洪不失时机的问了一句。
“想清楚了，还是命重要。”年轻人用手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坐直了身体：“不过你们要保护我，他们几个像我这样的平民百姓可都惹不起，我可不想像子山一样死的不明不白的，他们跟我说的我全部告诉你们。”
“如果你说的情况对我们破获案件有用的话，我们可以保证你的生命安全，但是如果你有半句隐瞒的话，是死是活跟我们无关。”秦少白收起手枪，重新坐了下来：“我不希望听到有任何隐瞒的事情真相。”
“一个星期前，我和子山大哥在大排档吃夜宵，子山大哥跟我说女儿要上大学，学费还没有凑够，手头很紧，这个月的生活费也没有着落，问我有没有什么赚钱的门路。”青年将事情的缘由慢慢道来：“我哪有什么门路啊，虽然平时经常打架寻衅闹事，但是那都是为了一口气而已，真正打家劫舍的事情我们还真干不来，正聊着，边桌上坐着的三个人中有一个年轻人站起来走到我们桌坐下，问我们是不是很想赚钱，我说想，然后他说给我们指一条路，如果做得好，这辈子不愁吃穿，如果做不好的话，很可能身首异处。我想，反正我们都是光棍一条，子山大哥虽说有家室，可是他老婆很早就跟他离异，从来不管他的死活，还不如放手一搏，混出个人样来。”
“给你们指的路就是这条路？”秦少白问道：“借助媒体将这起药物中毒事故闹大？”
“开始的时候他也没有明说，只是告诉我们等他们的通知，当时他还给了我和子山大哥一人一万块钱，说是定金。还要了我们的手机号码，说什么时候有行动会提前给我们打电话，同时报出了我和子山大哥的住址以及他老婆家的住址，如果我们拿了钱不办事的话，就像他手中的硬币一样，说完这话，他当着我们两人的面将手中的硬币捏成了铁疙瘩，我们两哪见过这种阵势啊，知道对方肯定不是什么善茬，但是想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青年战战兢兢的说道。
“他第一次联系你是什么时候？仔细回想一下，之前有没有在什么地方遇到过他们？”刘世洪引导性的问道。
“我可以肯定，之前没有见过他们，而且在道上也没有听说过这几号人，我在想，单凭他们的身手，为什么还要找我和子山大哥这样的人来做事，如果他们自己做的话，什么事情办不成啊？”青年同样是满腹的疑问：“他们第一次联系我们是在三天前，用的是公用电话联系我们的，见面的地点依旧是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当时来的是两个人，一个就是当初和我们搭话的人，另外一个用黑纱蒙着脸，浑身鬼气森森的，让人看着很不舒服。”青年继续回忆道：“那人跟我们说，两天后，也就是今天上午，让我们装扮成患者家属，跟随媒体到西郊衣府门口集中，我因为上午有事情耽误了，没有过去，就子山大哥一个人过去的，知道子山大哥被你们带走也是他们打电话通知我才知道的。”
“那人让你们去衣府门口集中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交代？”秦少白想起了死去中年人口袋中的药瓶问道。
“有，那人当时给了我们两每人一个小药瓶，对我们说，如果我们被警察盯上的话，尽可能逃，如果实在逃不掉，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将药品中的药汁服下，会让警察吃不了兜着走。如果不服用也没有什么关系，最多关几天就行了，并没有什么危险，如果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我们有什么意外的话，将会留给我们的家人每家二百万，保证他们的生活无忧。说完，又给了我们每人五万块钱，这钱来的太容易了，当时候我们没有任何怀疑就信了，直到我得知子山大哥死在警察局的时候，我才知道，瓶子里装的是毒药。”青年深深低下了脑袋：“知道这是一条死路，当时我就想退出，那人又打来电话，让我去医院将这件事情捅出来就可以，其他的事情用不着我管了，如果我不把事情做完的话，我身边的人都要死。我在想，医院那么多人在还有那么多的记者，谅谁也不敢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杀人，于是我就答应了，刚一露面就被你们带到这里来了。”
“药瓶和手机带了吗？”刘世洪问道。
“药瓶被我弄丢了，手机在。”青年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一个老式手机递给刘世洪。
刘世洪接过手机翻开通话记录，在青年的指点下找到了指使人给他的电话记录。
刘世洪拿起桌上的座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不大一会儿两个警察走了进来。
“把手机上的这几个电话号码查一下，看看他们的具体位置在哪里？”刘世洪将手机中的电话号码指给两个警察吩咐道。
两名警察刚刚走出问询室大门，衣清霜掏出口袋中的药品向青年问道：“你说的药瓶是不是这个？”
“对对对，就是这个。当时那人给我们两人一人一个。”青年瞪大眼睛看着衣清霜手中的药瓶：“警官，里面是不是装的毒药？”
衣清霜看了青年一眼没有说话。
问询室的门被推开，刚刚拿着手机离开的警察重新走了进来。
“刘局，电话号码查出来了，都是公用电话，其中有两个位于西郊，还有两个位于九州医院附近。”两名警察拿出三清市的地图将电话号码所在的位置用笔仔细的标注了出来。
“西郊和九州医院附近的电话亭打出的电话比较容易解释清楚，毕竟距离现场较近，指使人可以安排人员密切注视现场的动向然后做出相应的指示，可是刘威武和陈子山处于南部郊区，跨度这么远找两个人过来演这场戏，是不是有点蹊跷。”刘世洪用手比划着地图上的两个地点诧异的问道：“而且他们对两人的家属、以及住址都了解的异常清楚，肯定是经过了周密的调查，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两个人？如果真如他们说的是偶然碰到的话肯定解释不过去的，这其中肯定会有其他什么隐情。”
“九州医院是九州集团下属的最大的医院，也是医疗设施最为齐备的医院，同样是接受中毒患者最多的医院，百分之九十的患者都在这家医院进行免费治疗。”秦少白想了想说道：“从这两个电话拨出的地点分析，这就意味着九州医院和衣府都在背后指使人的监视范围之内，我们的一举一动他们都了如指掌，甚至我们公安内部也会有他们安插的人在。”
“有很大的可能，背后的策划人肯定会密切注视这两个事态的中心继续谋划后一步的行动。”刘世洪分析道：“记者的消息再怎么灵通，如果没有内部人的知会，肯定不会第一时间就得知。”
“今天中午采访的记者有没有说起过他们得知的患者家属在警局惨死一事是从什么地方得知的？”秦少白转头向刘世洪问道。
“那位女记者是接到了一个神秘电话才知道的，爆料人也是用的公用电话，当时我根据电话号码找到了电话亭的位置是在市局附近。”刘世洪回答道“也就是说，从上午嫌疑人被带入警局开始，我们所有的一切行动都是在对方的监控之下，而且对方还在不断的向媒体爆料，意图扩大这件事情的影响力，只不过，他们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呢？”
“为了在社会上引起恐慌？应该不对，按照刘威武说的那人的身手，如果他们只是想引起恐慌这么简单的话远远不如制造多起命案有效，应该另有所图。”秦少白接过刘世洪的话继续分析道。
“你知道陈子山老婆家住在哪里吗？”秦少白停止了思索，继续向刘威武问道。
“知道，知道，嫂子自从和子山哥离婚以后就一直未嫁，说是不想让女儿受到委屈，其实子山哥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但是一直都放不下这个女儿，经常拉着我偷偷去他们学校看她，每次都是远远的看着，而且每次看完都会哭上一场，说是自己没用，对不起他们娘儿俩。”青年听到秦少白的询问，立马躬身说道：“当时那人把钱给我们之后，子山哥立刻就给嫂子打过去了，一分钱都没有留。”
“待会儿你带我们去他们家一趟，我们了解一点情况。”秦少白向青年要求道。
“今天不行，今天嫂子他们自来水公司今天应该值班，晚上不在家，而且他女儿一直住校，也不在家里住。”刘威武将头摇了摇。
“你说陈子山他老婆在自来水公司上班？”秦少白听到刘威武的话一下子站起身来，把刘威武吓的立马跪倒在地上不停的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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