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异世五国志

第二章:曾经那段——最美时光

    ——“人生之所以精彩,是在于它的不可预见性。”

    我从没想过,就在这一天,我的生活、我的情感、我的命运,悄然改变。

    ……

    好歹是在人家的地头上摆摊,我要是还装傻充愣的假装不知道来人是谁,那可真就落得下乘了,既然确定了他不是在自言自语,我也主动打了声招呼。

    “贺师傅还在忙呐?”喔?他知道我,……想来他对电脑城的关注程度可见一斑。既然他能叫出我这么个小摊主的名号,那么……对于其他80几家呢?唔,受教了。

    四人略微做了自我介绍之后,又渐进热忱地聊了开来,至少,给人感觉气氛还是很和谐的。当时的我,颇有些疑惑,仅仅是路过的封总,怎么会对我们三个黄毛小子的一个没多少深度的闲聊话题产生了兴趣,并且还主动上前搭讪,折节下交?。虽说人无贵贱分,但谁都清楚,那时的他,之于我,之于两个毛没长齐学生娃儿,完全是不同世界不同层次的人。他大可不必理会我们,即便是迎面而来之际,昂然直顾,不看我等一眼,那也是无可厚非的,人家有那资本。

    想想无非也就几种可能吧……或者,是因他豁达开朗,交游广阔的真性情。再或者只因他并未自觉尊贵、高人一等。又或者,这只是一个资深三国迷的正常反应。可以想象,在他的那个交际圈里,应该没什么这一方块的“知音”吧,我们的封总大人,一定是憋得有些年头了。嘿嘿……

    唔……想通了就好办了。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无非交个发烧友嘛,没必要想太多。

    总之在我给子进搞定了本子之后,封明泰便提议一起去吃晚饭,喝几杯。杨茂很为难……这是肯定的啦。而我心系林的约定,至于这边,大家初交尚浅,并非一定要应邀不可,也便婉言改日了。至于子进,就剩两个人,吃喝没意思了。于是只好暂且作罢,定好明晚再聚之后,便各自散去。

    原本,不过普普通通的一场初遇,竟已在最初始的那一刻起,就浑然未觉间,悄无声息地将我四人的命运轨迹给搬弄……直至紧紧相连,纠结缠绕……

    再次见到林时,她正独坐在餐厅一处靠窗临湖的雅座。上身随意的前倾,左手柔夷平展,轻扶着桌沿,右肘支拄于桌面,并掌托腮……今晚的她穿的仍是那一袭长裙,脚上换了一双平底白帆布鞋。那头紫黑色长发,并未向上盘起,而且于颈后用一条白丝带扎起一束马尾,然后很自然地右引斜绕于白皙的颈侧,,悬于胸前……

    看到我,她微微扬起下巴,刚刚还是紧抿的丰唇,悠然轻启,两边缓缓上翘。狭长凤目眯起了三分,精光斜来……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我瞬间忽然感觉自己的心口莫名的一阵悸动……急促、短暂、而霸烈。昏暗的灯光下,她恍若遗世独立,恬静而淡雅,幽怨的目光让我立感无地自容……“你迟到了!”嗯!我承认我有罪。见我无言落座,她似是有些得意地轻呵了一声,没有再说,只直勾勾地接着盯着我看,目光似迷离,似哀怨,似涵笑……晚餐在大致安静的气氛中无声地结束,当晚我们留宿在x湖畔一处山庄酒店。

    ……11月底,天气冷了许多,我一如既往,如这一个多月以来的每一天一样,下午6点半准时收摊,然后回家。林焱儿的命令,我真不敢不从。自十一之后,她便每夜都要睡在我那里,直至半个月后,林焱儿将一本崭新的离婚证书递给我时,我也就释然了……放下了数日的忧虑,摇摇头,默然接受了她的收编。好吧,既然她已经安排妥当,我也没必要再多说什么。很快,如她所愿,我退掉了租房,搬进了她在景庭苑新置的小居室里,开始了电脑城——景庭苑的两点一线。林焱儿也一样,开着她那辆乳白色的宝马325i,往返于景庭苑——中心步行街之间。

    只是每到周末,我才获许得以开通新线,先驱车到h大,然后会合杨、成二人,前往封明泰府上。前前后后一起喝了几回酒之后,四人的关系渐渐也熟络了。周末聚会这一提案被封总强势推出之后,此议便得到全票通过。既然封总乐得相邀,我们仨就无须故作矜持扭捏作态了吧——反正喝不穷他,太客气那就是不给面子了!

    或者你会发觉,当你的生活进入了一个你所渴望或所乐见的状态之后,时间于你而言,总是恨其太少。每时每刻,都显得那么弥足珍贵,每一天日历翻过,都好像是老天恶意地在剥夺着你的寸寸光阴。那时的我很知足,心道我也无甚所求了……有几个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一个爱我和我爱的人,不愁吃不愁穿不愁油价上涨,在远方,父母安康……平淡而充实的生活。若是就这样一成不变地过下去,直至老死,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结局。

    风逐云卷,花开花落,匆匆一年……这一年来各人的变化,还是很不小的。封明泰最不可思议的,就是很神经质的突然开始非常饥渴地烧钱!挥霍了近4千万,陶来了一大堆不明来历的破铜烂铁,缺石残玉,之后一直神神道道地反复推演、布置着诸多我们看不懂的所谓的“阵法”。据他半真半假地说,他是要研制出一个穿越时空的装置,等开春惊蛰日,或许可以带着我们风骚地来一场穿越——回到三国时代。呵呵……虽说以前也曾时常向往、yy不断,但我和杨、成三人倒还没沉迷到迷信的程度。封总博古通今,这一点我们已经深有领教,而对于他那些匪夷所思甚至有些怪诞荒唐的某种开散式思维,我们震撼之余倒也没怎么好评价。权当他是有钱人任性好了,至于他的想法嘛,应该是因为知道得够多所以yy起来也够离谱罢了。

    我则是在他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对逻辑学产生了兴趣,读了几本他推荐的书籍,饶有兴致的其实也就是看完之后,略懂而已。另外,骑马和射击也学得颇为顺手。每次打飞碟,十发五六中。

    杨茂最明显的变化,就是比一年前强壮结实了很多,和封总学了近一年的剑道和跆拳道,倒已耍的有模有样,天赋异禀的公鸡头,果然是“世上无难事”。每每和他放对,那有如行云流水般变化多端的诸多招式着实带给我不小的压力,……唔,很好,不是什么花花架子,相当要命的!仗着更为迅猛凌厉的攻势和稳压一筹的力量,我倒也不至一败。

    子进舞枪弄棒,可是由来已久,不过以前他只是本着玩玩而已的心态,一手长棍虽舞得风生水起幕影重重却毫无章法。这可有些难办了,包括封明泰在内我们谁也没真正玩过,没法教他什么系统的棍法……不过我想,乱棍打死牛,凭他那一身足以断金碎石的强横蛮力,大可不必刻意追求什么招式章法。既然乱,不如就一乱到底吧,只要熟悉、掌握好了力道的收发,大开大阖之际,兼顾回防和转势,率性发挥,首先立于不败之地够够的了。乱出了风格,乱出了艺术,就是一手独门绝技啦……嘿嘿。

    总而言之,大家都在“武”之一字上渐渐开启了各属于自己的一小幅篇章,当然,在当时的我与杨、成的理解里,对此番的定位,认为还是“体”或者是“玩”更恰当些。

    此后几个月的生活,大致还是一年以来的固有模式。……只是期间出现了那么一小段波折——农历腊月中旬,与林焱儿提出过年一起回老家见我父母的时候,她慌乱的神情和颤抖的声音,以及斩钉截铁地回绝,那一脸誓不嫁我的决然表情,让我顿感挫败不已!这要求,很过分吗?

    接下来长达十天的冷战,直到小年夜她终于摊牌……离婚证是她花500元定制的!她的丈夫姓吴,和她同龄,一个挺富有的影视圈中人,这货是个狂热的一夫多妻主义者,并且于2018年初正式将他的后宫搬上明面……林焱儿力争数月无果,明白事态已无可挽回,或者是绝望了,或者是出于“你做得初一,我便做十五”的报复心理,于当年七月的初七夜……唔,难怪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这边始终风平浪静。而我竟全然不知,同城数里之外还有位前卫豪放的吴某人的存在!……唔,想必他两人定有什么协议吧,不离婚,不干涉……诸如此类……

    哈!原来,只是一个不甘寂寞的婚外偷情怨妇啊!毫无后顾之忧的出轨行动,在食髓知味之后,她也大胆地开拓进取,仅两个月,经她一番着手点缀经营,竟在我这里新建了一个足矣以假乱真,另类而温馨的“家”!而我则沉浸在这缤纷绚烂的美丽泡沫里,充当一个不能收取片酬——结婚证——的友情客串者某a,或某b……

    “你是我的第二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对于她这句话,我还是信的,毕竟四百多个夜晚的同眠共枕,除了去年的这段时间回了老家十天,未尝一夕间断。……呃,那么,我刚刚生成于心中的骗子,那我至多也不过就是她的“其中之一”。而事实表明,这一年以来她却始终如一!夜夜笙歌的我们比天下绝大多数的配偶们更能诠释何为忠贞!除了因一纸空文的束缚,让她当初只能选择那样一个无奈的方式,她并没有一丝一毫对不起我的地方。想到这里,我胸中一暖,将她揽入怀中,任其缀泣宣泄……

    ……“我们就这样过吧,好么?!呜……”好当然好!……可我如何过得了我父母那关?!没办法啊,用脚踝想都知道他们不可能会认可。

    ……“我大你十岁呢!我俩真不合适的……过几年你找个女孩娶她吧。好不好?”

    “哦?……那你怎么办?也换一个了对吧?呵呵……”我冷语,她无言。

    “我们……还是像这样过下去嘛,好不好啦?……”良久,她似乞求般,小心翼翼道,“我不会换人的!……就怕你嫌我?”

    “你别哭了……我不会嫌弃你!问题是你这什么意思?!让我学你丈夫么?!哼……”——呃……绵延的缀泣声再起,低头看着此刻怀中娇躯剧颤的的林焱儿,半张脸深埋在我颈间,紧闭着的凤目睑角,一滴滴晶莹泪珠骤涌,乍破,划下粉红脸颊,湿哒哒的睫毛弯弯,频频轻颤……我心疼地将她抱得更紧,更紧,没再往下说,一句“我不会换人的”再次让我感觉亏欠良多。唉……何苦呢?她这样做,叫我情何以堪?

    “你想得美!你只能有两个!”……呃……呵呵,好吧,那就先这样吧,以后的事情,到时再说。

    “还有,以后不许再提我“前夫”!”……

    “好!我明白了!”

    ……

    静静地让她哭了个够,然后收拾收拾心情,继续着不是夫妻,胜似夫妻的生活……有些别扭?别扭就别扭吧,适应着适应着,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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