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褰棠的轿舆进了二层宫门,并未着急往自己的居所去,而是也去了康复堂。
康复堂再如何清幽,也比不得后头照着江南园林造的花园院落。
所以虞褰棠劝衡序人说道:“会客理政就罢了,起居安寝还要后头花园里住了才好。”
沈嬷嬷和李嬷嬷也是这样劝的。
衡序人被搀着,好好看了看康福堂,微红着脸对虞褰棠说道:“也罢,这里……好……虽好……到底离……王妃……远了些。”
沈嬷嬷和李嬷嬷在一旁掩嘴而笑。
虞褰棠半点不扭捏地说道:“只要王爷别不耐烦妾这也拘着你,那也拘着你的就成。”
衡序人越发红了脸,说道:“王妃……都是为了本王……好,本王……并非……不识好歹……之人,又怎会……不耐烦……王妃。”
说完,衡序人便赶紧叫来肩舆,往后头花园里去。
虞褰棠也有与衡序人一样的院落,叫荣德堂,只是衡序人以后会居园子里,虞褰棠要就近照顾他,便也住园子里了。
衡序人看上了园子里一处竹林成壁的翠壁阁,虞褰棠也觉得好。
让人依着喜好又重新摆设了一番,衡序人对虞褰棠说道:“往后……这偌大的府里,就……咱们夫妻了。”
虞褰棠愣了愣,说道:“王爷可是觉得冷清了?”
衡序人又红了脸,说道:“我会好好……养好身子的,等……有了子嗣,王妃……有了依靠……我也……不会……再觉冷清了。”
沈嬷嬷和李嬷嬷也说道:“就是这话了,往后王府只会越发红火了。”
虞褰棠则避重就轻道:“这可是王爷自己答应的,二位嬷嬷也听见了。往后王爷若不肯依着我好好养病,二位嬷嬷可就是人证了。”
沈嬷嬷和李嬷嬷赶紧答应,道:“王妃只管放心,那时老奴定出来指证王爷。”
依礼开府还有宴请宾客等事,可衡序人因病不好操劳,这事便都交由府里的左右长史料理了。
虞褰棠也没办过这样的筵宴,便多少没能理清头绪。
衡序人便说:“说起这些个,就是母后……也比不得诚国公夫人的。王妃……因着我,正旦之日也没能与……诚国公夫人相见。这回倒是……正好了,王妃只管请诚国公夫人过府……好好相见,再与诚国公夫人论……筵宴等事……也无碍。”
虞褰棠高兴得直问:“当真?”
而诚国公府里,诚国公接到寿王府长史传来的王谕,就赶紧家去告诉发妻。
诚国公夫人得了王谕又哭又笑的,一时闹着要备冠服,一时又闹着要开库房挑选给女儿的礼。
准备了整整一日,到了夜里诚国公夫人一时想起了什么,又半夜起来了准备。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诚国公也早朝去了,诚国公夫人便巴巴地盯着时辰钟看,差着一个时辰的,她便迫不及待上了马车赶紧往寿王府去等着。
这一日,虞褰棠也早早地起了,听说诚国公府的车马到了,她园子里也不呆了就往前头荣德堂来。
所以诚国公夫人进了容德院,就看见虞褰棠站廊檐下引颈张望。
诚国公夫人强忍住眼中的湿润,脚下生风了一般,过去就要给虞褰棠深福,“恭请王妃金安。”
虞褰棠哪里能让诚国公夫人蹲下的,过去就投入诚国公夫人怀中,唤道:“娘,我好想你。”
这位妇人给了虞褰棠从没有过的母爱,虞褰棠早把她当亲生母亲一般的爱戴了。
诚国公夫人听见这一声“娘”,再忍耐不住眼中的眼泪,回抱着虞褰棠就哭了起来。
还是身边伺候的嬷嬷丫鬟劝了好一会子,母女两才都止住了。
虞褰棠把诚国公夫人往荣德堂里领,又是上诚国公夫人爱吃爱喝的,又拿亲手做的衣服鞋子一个劲儿地给诚国公夫人。
诚国公夫人很是欣慰地收下了,正想要问衡序人的事,就听说衡序人来了。
原来是衡序人为了虞褰棠的脸面,亲来面见诚国公夫人了。
虞褰棠赶紧和诚国公夫人一起出来迎。
衡序人也未让诚国公夫人蹲实了,就叫了起,又亲和地问了一回诚国公府里各人的康健,衡序人才去了。
诚国公夫人脸上虽在笑,忧心却是没少的,所以在虞褰棠打发了侍立的人出去后,说起体己话时,诚国公夫人头一句便问道:“瞧寿亲王的气色,可是不大好了?”
虞褰棠不想诚国公夫人担心太过,便说道:“那是娘没见过之前王爷的样子,比如今还不祥。如今已是大好,只要王爷用心将养,以后还能再好的。”
诚国公夫人点头,说道:“当真如此,可见是还有好大的希望。”
虞褰棠说道:“可不是,也不瞧瞧你女儿是谁,我可是华神医的高徒,还有医治不来的症候?”
诚国公夫人摸着女儿的脸,又劝道:“既如此,你可要瞧准了时候怀上几个孩子。这般一来,就算……有何不测,你后半辈子也算有个依靠了。”
虞褰棠知道诚国公夫人也是为了她好,所以她先含糊着答应了。
没想这荣德堂还有一个人,把她们娘俩的话都听去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