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娘亲说,做人不能太作(重生)

第79节

    这些日子都是梁介给她带吃的,今儿她就带吃的去慰劳慰劳梁介好了。

    带着人同食物,回到了永佑宫,却不见梁介的身影。下人回报却也只道是出了宫,却不知去了哪儿。

    见此,许可婧也只能吩咐道:“那我便在里头等着了,待大皇子回来,你们可莫要说漏了嘴。”

    “是。”

    在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屋子里,许可婧绕着曾经熟悉的用具打着转儿。当是强身健体的转了好几圈,不一会儿身子便已有些许疲惫之意了。

    唤了怡宁进来,将侧间的帘子打下,让她能小憩一会儿。

    闭眼前还同怡宁道:“若是我待会儿睡着了,便睡着了罢。待快晚膳时大皇子要是还未归,你再进来唤我。”

    “是。”怡宁应声出去将门带上。

    许可婧也不知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是被人的说话声吵醒了。

    “今日建的如何了?”

    这不是廖弈的声音?

    “还行吧。”夫君的声音听上去为何如此疲惫?

    “啧啧,你说你这日夜奔波的折腾个什么劲。那么多事也没完,陛下哪儿的事也多了去了。你怎么还腾得出精力弄这些?”

    夫君这是在忙什么吗?果然,又没有注意身体了。

    “只是想让她高兴高兴罢了。想来,婧儿应该会喜欢。”虽说声音疲惫,可语气却是欢喜的。

    “啧啧啧,感情使人盲目。想当初,也不知道是谁了,说什么来着?不过是身份合适,时间适宜在一起罢了。结果看看现在,还跑去许府问许大人许夫人,人家女儿喜好。”

    “那又如何?现下我觉着合适,就行了。”

    “得了吧。要是真心悦的不行,就好好过着。上回皇贵妃可没说错,你要是瞒有些东西就瞒一辈子。别哪天被拆穿了,可就后悔莫及了。”

    瞒?瞒什么?

    ☆、第94章 殿下

    “儿臣,参见父皇。”

    这是梁介回宫后, 前往宣烨帝所在之处, 对着自己的父亲说的第一句话。

    而父亲也仅答:“嗯。”

    再无多言。

    宣烨帝仍是在书案前坐着,翻看着手中的折子。

    从前被贬的大皇子, 如今回了宫。可是掀起了大浪,明里暗里的不知有多少人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

    就这案上的折子, 有一半都是对着此事上奏之人。

    对此早有预料的宣烨帝, 并不恼怒。这正是他所期望看到的景象。

    父子二人在同一空间,却没有任何的交流。

    梁介不知时间过了多久, 可之前新上的茶水。如今,水面上都漂浮着一层浮尘。

    批好一本折子的宣烨帝:“如何?”

    “多亏父皇照料, 一切尚好,并无大碍。”梁介动了动微微僵硬的双臂, 作揖手势低头回道。

    “是吗?”

    宣烨帝语气中好似不以为意的回应, 又从一旁的折子堆上拿下一本。翻开,拿起笔。

    “是。”

    梁介一步上前,在宣烨帝拿折子之时, 便动手磨起了墨。

    不料宣烨帝冷哼一声:“并无大碍, 怎得连妻子都保护不好。”

    手中的动作稍有停顿:“这是儿臣的过错。”

    摆摆手, 让梁介停下手中的动作:“自然是你的过错。”

    “既然回了,那便做好自己该做的。”

    梁介整了整衣袖:“是。”

    “上回路家的事, 你办的很好。”仍是平淡的语调,然而这难得的内容一时间倒是不像是宣烨帝的作风了。

    对于宣烨帝话,梁介眼中神色微微一黯。果然不出他们所料, 当时所有查到套出的信息,最

    后在进他们手之前,最先的就是进宣烨帝手中。

    “不过”话到嘴边,宣烨帝又咽了回去:“罢了。”

    宣烨帝这话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然而梁介却懂了。

    到底,他还是太过年轻。

    自己的所有计划中,不完善之处太多。考虑的也不够周全,太过片面。

    母妃说得对,若不是有父皇的默许,以及暗中的推动,自己怕是

    “多谢父皇。”

    父子之间本就无需多言,宣烨帝、梁介都不是话多之人。这么多年,一直如此。

    “人老了,不比从前了。”宣烨帝放下手中的折子,站起身道。

    “父皇”

    梁介刚要搭话,宣烨帝背着梁介走到窗边,微微摇头。

    “那些话,耳朵听得都起了茧。”

    在位的这些年,不论是奉承之语,又或是真心实意。说到底都相差无二,这么些年他也没听到些新的有意思的。

    “时间不多了。”

    他也要休息休息了。

    “父皇!”

    宣烨帝的语气,如此的缓和。使得梁介一时之间慌了神,父皇这是何意。

    从小到大,他从未听过父皇这般的语气。就好似,上山的樵夫放下了背篓,一身轻松。

    “你还年轻,时日长得很。”

    不在其位,不知其中艰难苦楚。

    从前他也不觉着自个儿会老,身子骨会经不住。

    可偏偏,如今他分明还是正值壮年。却因长年累月的疲惫,亏了身子。

    老了,没有精力了。

    老了,支撑不住了。

    老了,如今一个风寒,他都得花个大半年的工夫才能好。

    “你也不用担心,还是慢慢来的。只是,你也早些做好准备吧。想来,时日不长了。”

    “是。”

    接下来的日子,梁介便如宣烨帝所说,忙着处理手中的事。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自己的弟弟们了。

    梁琛的书房,同梁介大相径庭。

    墙面四周挂的卷轴,各式各样。

    仕女图、山水画、花草画、大家的书法之作,若是头一回进其中,定是目不暇接。

    梁介从前还想过,他这个三弟弟,应当能同廖弈交好。

    谁让这二人,看似都是一个秉性。

    可,到底是看似。

    “来了。”

    梁琛正坐在圆桌前,边说边倒着手中的花茶。那语气,听上去比起好久不见的故人,还有更加的亲昵。

    就好似,只是白日出了趟门的兄长,日落归了家。

    梁介走至梁琛对面坐下,似乎梁琛是早就预料到了梁介会坐在哪个位置,那倒好的茶水同他的行动,一块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可是弟弟专门出宫去寻的匠人,制的花茶。”

    一口下去,便见了底。本就是茶道的小茶碗,明明平日里是品茶的。如今,却同喝酒一般。

    见梁琛的动作,梁介眼中一黯,不动声色。

    “啊,是弟弟太过大意了。忘了皇兄不爱这些东西,来人,换个清水上来。”说罢,取过梁介面前的茶,一口饮下。

    “我来是为了什么。”并非疑问句,而是陈述句。梁介确信,梁琛是知晓的。

    “难道不是品茶?”梁琛笑道:“我还想着,皇兄消息可真快。我这儿不过是今日一早刚到的新茶,皇兄便来一试了。”

    “梁琛。”

    ‘啪’的一声,梁琛放下手中的杯。

    狭长的双眸,对上梁介的眼,满是笑意。

    “弟弟还以为,皇兄不会开口的。”

    “既然如此,梁琛只拜托大皇子一事。”

    “不行。”梁介直言。

    梁琛要说什么,他都不用猜就能知晓。除了饶德妃一命,还能有什么。

    梁介的回答太过凌厉,梁琛神情速变,眼中的笑意瞬间替换成了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