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阳明心学四诀
”你去干什么了啊，怎么被打成这样？”飞飞给商君的额头上涂了一点碘酒。
”轻点儿，”商君疼得呲牙咧嘴的，”也没干啥，就是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
”你是在水泥搅拌机里走路的吗？萝莉控。”夏娜舔着棒棒糖说道。
”谁要吃糖炒栗子？”狐狸从门外拎了一个纸袋子进来。
”不是让你买碳烤栗子的吗？”飞飞摆出大姐头的样子。
”因为糖炒栗子更好吃，又甜又黏。”狐狸今天好像心情也不怎么好，一反常态地回了一句嘴。
”夏娜酱，”飞飞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你觉得呢？”
”我也觉得糖炒栗子好吃一点，因为是甜食嘛。”夏娜明显没看出房间里的火药味。
”小缘……”飞飞的手在轻微地颤抖。
”碳烤栗子，绝对是碳烤栗子。”虽然小缘根本没吃过栗子，但是如果看不准风向，恐怕就真的永远吃不成栗子了。
”不要吵架啊，碳烤栗子或者糖炒栗子，不是那么重要的问题啊。”商君还是能看得出来的，赶忙上去打圆场。
”闭嘴！”飞飞和狐狸同时伸手，把商君推倒在沙发上。
”灵儿，我感觉你最近有点翘尾巴啊，是不是觉得长出三条尾巴很了不起啊，明明只能当制冷机使用而已。”飞飞说道。
”主人这是什么话，我就是长出九条尾巴也得听候您的差遣不是，只是啊，最近主人吃的甜食太多了，感觉您的血液好像糖分超标了啊。”狐狸不甘示弱。（还记得狐狸的每餐前飞飞要滴一滴血这个设定吗？）
”你又知道碳烤栗子的什么，碳烤栗子才是栗子的王道烹饪方法好不好，用糖炒根本炒不熟，切，栗子的芯还是冷的好不好。”
”碳烤栗子？不是我劝您，你吃一嘴的栗子得吃下一把炭灰吧，时间长了，肤质也会变得不好哦。”
”你是在讽刺我的皮肤没有你白吗？”
”啊啦啦，那哪儿敢呐，不过事实是不需要讽刺的。”
”你这学不会魅惑的狐狸。”飞飞怪叫一声，从茶几上跳下来，张牙舞爪地扑了过去。
”救命啊，虐待动物啊。”狐狸在房间里四处乱窜。
商君开始怀念地狱少女在的时候了，至少有一个既中立又稳重的女孩子镇得住场面，现在这个情况，完全就是另一种地狱啊。
”老夫才刚出去一会儿，这是怎么了。”秀吉看着一片狼藉，扭打在一块儿的少女们，还有病殃殃的商君，惊奇地问道。
”得救了，我差点忘记了，这里有个如假包换的美少年啊。”商君心中一阵狂喜，他对着秀吉招手，”快过来制止她们，没有女孩子能在帅哥面前还打得了架的。”
秀吉会意，叉腰喊道，”你们这种行为，还有一点淑女的气质吗？”
地上抱成一团的少女们只停顿下来看了他（她）一眼，就继续厮打起来。
看着四处横陈的桌子椅子和食物，商君费力地爬起来摸到了热水壶，给自己倒了点热水，又从沙发底下掏出藏了很久的一包压缩饼干啃了起来，那样子凄凉的跟托尔斯泰的小说一样。
”人生的艰难，是各种各样的啊。”商君目视着前方很远的地方。
秀吉就像商君的好哥们一样，拍了拍他宽阔的肩膀，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个非常适宜定格的画面中，商君的手机响了。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红红的……”
”喂，领导，您有什么指示？”
”小商，是不是有个巫女滞留在我们国家了。”
”是啊是啊，态度很强硬，我还被她打伤了，能报工伤吗？”
”想也别想，我还没追究你乱收费的事情呢，那个什么，你今天再去一趟，如果是要长期居住的话，有一些材料要补齐。具体细节我发你邮箱了。”
”领导……我的伤。”
”年终奖的事情……”
”轻伤不下火线，保证完成任务。”
”那就拜托咯。”领导挂断了电话，在商君的本年度表现上盖了一个c，就是刚好及格的意思。
商君柱起拐杖艰难地支撑起自己，连秀吉都看不过去了，走上去搀扶商君，”那什么，虽然老夫不是你的下属，但看你这样子不出手帮助一下怎么能称之为男子汉呢，我和你一块去吧。”
”谢谢你啦，果然只有男人才能理解男人。”商君忍着痛挤出一个笑容，”不过不用搀着我，我自己能走。”
”别勉强了，你都流冷汗了。”
”不是这样的，我这个年纪的男人和你靠的这么近，被认识的人看到的话，好说不好听啊。”
”老夫可是如假包换的男人呢，你在在意什么？”
”我还是自己走吧。”商君才走了两步，又感觉钻心的痛。
就这样，一个前几天刚刚逼死了幕府将军的硬派大叔在一个颜值爆表的美少年的搀扶下艰难地到达了仅仅两公里远的博丽神社。
”啊啦，又是你啊，又是来捐香火钱的吗？”灵梦正在庭院里扫地，看见商君旁边的秀吉非常热情地说，”这孩子是你的女儿吗？好可爱啊。”
”说什么呢，老夫和这位兄台没有血缘关系，而且老夫是如假包换的男人。”秀吉气鼓鼓地辩解道。
灵梦的眼睛里露出一丝鄙夷的神色。
”喂喂喂，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我可不能当做没看见啊。”商君大声地说道。
”其实呢，我作为侍奉神明的巫女，是不能对香客的兴趣指手画脚的。”灵梦非常无节操地把手伸了出来。
”唉，”商君感受到了话外赤果果的威胁，无奈地从口袋里掏出几张毛爷爷。”给我们上点茶吧，我有事情要问你。”
”好的，请到贵宾室里稍作等待。”灵梦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说是贵宾室，其实不就是个木制的六面体吗，除了一张桌子就什么都没有了。
”请用茶。”灵梦把茶杯非常恭敬地地上。
”谢谢。”商君看着茶杯里上下漂浮的唯一一根茶叶，也觉得鼻头一酸，本来想为难她的想法也烟消云散了。
”那个，是这样的，你居留在这里我们原则上是不反对的，但是程序还是要走一下的。”商君喝了一口茶。”请你把能证明自己身份和户籍的材料拿出来我登记一下就好。”
”没有那种东西哦。”灵梦说道。
”什么意思，你难不成是黑户口吗？”
”也不是那样的。”
”那你就是在耍我咯。”
”请稍安勿躁，”灵梦叹了一口气，”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是从幻想乡来的吗？”
”我知道啊，不就是日本的农村吗？”
”额……”，灵梦脸上出现了黑线，”虽然以前确实曾经是日本的一部分，不过现在已经是独立的空间的一个美丽的地方。”
现场长时间的沉默，令人不安的沉默。
”你是说，日本那巴掌一样大的地方，你们还生生挖出来一块，建立你们的独立王国是吗？”
”我没这么说过……”
”这样的话麻烦了啊，”商君挠挠头，”这件事情贵国有多少人知情？”
”幻想乡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进出了，所以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
”嗯，”商君双手交叉在胸前，眉头紧锁，”如果我帮你伪造证件，你能把刚才的钱还给我吗？”
”死也别想。”，灵梦的笑容依旧灿烂。
”那就没得商量了。”商君起身，但被秀吉拉住了，秀吉掐着自己的脖子使劲给商君发暗号。
”哦哦哦，对了。”商君坐回垫子上，”你帮我一个小忙，我就帮你搞定居留权的问题，放心，不牵扯到钱。”
”你想干什么？”灵梦警惕地捂住自己的胸口。
”一个接着一个脑子里都想什么呢？”商君终于还是把房间里唯一的家具，桌子，给掀翻了。
半个小时以后，商君的办公室里，少女们还在地上厮打。
”啊啦啦，小丫头们。”，灵梦掏出御币，给不懂事的孩子们一人一顿胖揍。
”好漂亮的姐姐。”这是飞飞她们最大的反应，以至于忘了反抗，呆若木鸡地挨揍。
”大姐头，”，夏娜望着灵梦丰满的……，再看看自己一马平川的……，”要怎么样才能像你一样呢？”
”只有乖孩子才能知道答案哦。”灵梦摸了摸夏娜的头。
”木下君，”，走廊里，商君点燃了一支烟，”我们国家有一句古话，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那什么东西能降得住你呢？”秀吉问道。
”天地万物。”商君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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