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戴向文把我从催眠中唤醒,哥哥从武给我做了一桌子菜。
哥哥从武问我,催眠时候都发生了什么。
我摇了摇头冲着满桌子菜发呆。
这么平凡的家里,这么平凡的我,怎么可能有那些个经历?
我有点想不通。
给一个男人擦着头发,心里惦记的是另一个男人的影子。
爱慕的眼睛看着一个男人,心理看到的是另一个男人。
笑着对着一个男人,心理埋怨的又是另一个男人。
戴向文问我,是不是二王子长的不帅,所以喜欢不上他?
我说,我根本看不到,二王子温钦恩的脸。
戴向文听完捂着肚子大笑,憋着气,费力的说道,你找个梯子看看。
我沉默了很久,才发现他是讽刺我的身高只有155。
我若有所思的说,其实也看到了,只是催眠结束后就不记得了。
戴向文皱了下眉毛,表示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愣着怎么也想不通这事,催眠醒来,其他人的形象都过电影一样知道长什么样子,怎么就他想不起来。
我哥从武在一旁听的神乎其神,以为我和戴向文两个人说讲故事给他。
对于伊洛国的种种,我哥以为是我俩合伙串通起来讲故事逗他玩耍,没好气的指着兰花指,说道,“你们俩讲故事,也是不是要选好地点?
说老挝也好,缅甸泰国都好!
伊洛国?
哼!
地图上根本没有。”
听到我哥谈到讲故事,做为处女座的典范——戴向文拖着下巴若有所思,过了很久回过神,说道:“催眠中把梦里当做现实也有可能。但提及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就认为不存在,也是一种自我暗示。
就像小时候我不相信有贩卖器官的坏人。
我一直以来不愿意相信,而我又没有机会遇到过,导致我童年的世界不存在器官贩子。
但非法贩卖器官确实存在,比如说,那些年卖肾买爱疯的男学生。
难道就因为我的肾还在,这些事就不存在吗?
难道我们没去过伊洛国,地图上又没有,伊洛国就不存在吗?”
我哥听着瞬间就觉得有道理,他仰视着戴向文,一直以一种敬佩的两眼可以冒出星星的眼神,看着侃侃而谈的戴向文,眼底的星光快要给戴向文看出光环来。
等戴向文说完,我哥站起来热烈的拍大光儿,直到把手拍疼了才停下来,指了一个观音手,说道,“哎呀妈呀!太精辟了!”
而我,只是静静的想事情。
戴向文操着港腔,叫我别顾着发呆,赶紧吃饭补充体力晚上还要继续进入催眠。给我夹了一些西兰花和虾,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有十年了,居然还记得我最喜欢吃的东西。
还记得十年前戴向文还是满口纯纯的天津话,唱歌都是天津调的,我们怎么也帮他改不过来。
吃完晚饭,我跟我哥还有戴向文三个一块来海河边散步。
时间仿佛又回到十年前,我们三个又在一块厮混。
不同的是他俩走在我后面看着我。
还记得,十年前是我,没什么朋友非跟着他俩玩。
那时我155厘米身高140的体重,跟在他们俩屁股后面。
用他们俩的话讲,就像他们俩拉出来的巨大狗屎。而我还傻x一样欧巴长欧巴短的。
巨大的霓虹摩天轮,倒影在海河的水面上,慈海桥夜晚灯火璀璨。这里是天津之眼。
戴向文应上景,又感叹上了十年来天津变化之大。又感叹我这土肥圆矮怎么变成了皮包骨头。感叹我哥从瘦猴变成肌肉型男。
是呀,只有戴向文没有变,还是像个文人一样感天叹地。
记得以前学校什么朗诵诗歌,总是少不了他的身影。
反正装腔作势的事,总少不了他。
我们三个的名字,也只有他,能跟自己名字对号入座了。
吹完了风,忆了会儿往事峥嵘岁月。听了会儿戴向文吹,他在香港怎么怎么的牛x。我哥就开始催他赶紧给我催眠,省得我又自杀惹得全家鸡飞狗跳。
说到自杀,我也不知道我这么一个开朗的平凡小女孩怎么会有这个举动。
只是每次睡醒都看见爸妈哥哥惊慌的告诉我不要祸害自己。
戴向文在我的床前说:“小衣裳,准备好了吗?”
我闭着眼睛点点头。
新的一次催眠开始了……
大家有没有一种感觉。已经知道自己睡在b地,半夜朦胧半梦半醒中合情合理的感觉自己睡在a地,醒来发现自己的确在b地。
现在的我的感觉,就是合情合理的在伊洛国。
集市上熙熙攘攘,大象迈着悠闲地步伐,我坐在象轿里。风微微地透过啡色地纱帘舒服的吹进来。
两名分别穿着粉色,紫色纱纺的婢女在轿外小声嘟囔着。
粉色纱纺这个我知道,叫由心。
由心拍拍旁边穿紫色纱纺婢女的肩膀:“我看呀,过几天这粉色纱纺就该由你穿了!”
“裟春绯不敢,由心姐姐,粉色纱纺永远是由心姐姐的。”紫色纱纺的婢女紧张的解释着。
裟是皇室婢女的称呼。就像咱们这,张老师,李老师。
诈一听这,以为是这俩小学生智商成人谦让衣服的奇葩谈话。
其实不是的呦,这又要牵扯到皇室的一些制度了。就像饭馆里服务生和经理穿的还不样呢!中国过去土豪家里还有管家,家丁之分。
在伊洛国皇室、贵族很早以前就有系统化的个人贴身仆人、婢女队伍。
婢女的权利等级依次由红,粉,紫,灰,黑,白色纱纺划分,衣服上统一绣有家族图案。方便主人一目了然,其中红色指定只有一个,她将可以管理剩下的所有婢女,其中穿白色纱纺人数最多。
后来根据历史的革新,君主立宪制在伊洛国的产生,废除奴隶制,使得雇佣婢女,仆人的成本大大提高。一些贵族采用家庭化共享奴仆。
但皇室重要的三人:国王、王后、储君仍然保持雇佣个人贴身服务队伍。
你实在听不懂可以理解成这个家里顾了很多个保姆。特别烧钱的三口之家一人顾了一堆保姆保镖跟着自己。
象轿随着大象懒散的步伐轻轻晃动的,我跟置身于摇篮上一样,晃的我直瞌睡。
“裟由心姐姐,咱们这穿红色纱纺的姐姐叫什么?
要不是前两天我奶奶病了,我早就请见她了。
糟了!我没有请见她,她肯定会生气了!
怎么办裟由心姐姐?该怎么办呀?”紫色纱纺叫春绯的婢女,边走边摇晃着穿粉色纱纺的裟由心。
由心把头上被春绯摇乱的发簪插好,低头抿嘴笑看春绯:“刚才都跟你说了,粉色纱纺该你来穿了!”对于由心来讲,有这么个只有执行力,没有脑子的傻下属,是再好不过了。
裟春绯听了一脸兴奋,抬起头就要给由心一百个么么哒。:“我穿粉色的?这么说红色纱纺,就该由心姐姐穿了!
太好了!
真为姐姐高兴呀,那原来穿红衣服的姐姐去哪里了呀?”
“她呀……”由心摸了摸松散的头发。
这时有会看眼色的穿着白色纱纺的婢女,搬着大镜子跑过来对着由心。
整个队伍停下。
由心一边整头发,不紧不慢的说着:“半夜一丝不挂的去储君温钦恩的房里被人抓住了!
这回还不得被赶去,名誉扫地。
她又是孤儿,无依无靠的,又不会种地,这回肯定得沦为娼妓了。”
她话刚落音,有穿白色纱纺的婢女悄悄掀开我的纱帘,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过会有女声小声对由心说,“由心姐姐,没事,还睡着呢!”
“哈哈这主,一上轿就睡。怕是来了强盗奸淫都醒不了,多泥泞坑洼不平的地照样睡!”裟由心走过来就掀我的纱帘。
一时间,我看着由心,由心看着我,我们都很尴尬。
由心这时候下的扑通一下跪下来:“冒犯了妙妙丹公主,请公主大人赎罪。冒犯了妙妙丹公主!请公主大人赎罪!”
又是浪荡货,刚才又是被强盗奸淫,这会又下跪。
我都有点惊呆了!
我清瞥她一眼:“你赶紧起来吧。伊洛国除皇室早就废除奴向主下跪制度了,你这是让我犯法吗?”
由心低头跪着:“如果妙妙丹公主大人不宽恕由心,由心就长跪不起!”
“起来吧,我还有事要问你。你刚说穿红色纱纺的婢女,半夜进了储君的寝宫?”
这时候由心才缓缓起身:“您说的裟芬清!
她呀!一直不满您和储君的婚事!
我劝过她!
我跟她说过,咱们妙妙丹公主比你漂亮比你有气质比你高贵,真是没办法比较,赶快死了这条心吧!八辈子也追不上妙妙丹公主的一条腿!”
上回我记得就是由心跟那个芬清儿面前,俩人挺和谐愉快的在一起相互张口闭口妙妙丹这,那那这的说我坏话,什么浪荡的。
我还特意记住了他们俩名字,这会变得可是真快。
“不会是有人挑唆她去的?”我怀疑她失忆了刻意提示她一下。
由心摇摇头:“芬清这种不知道自己长哪把尊容的,天生不知道好歹!
别人怎么劝也都是没用,根本不用别人挑唆。
您想想,我怎么怎么劝她都不听!”
由心这会人家不在背后又诅咒人家成这样……这到底是什么人。
我半天说不出来话。
由心又道:“芬清明知道您和储君有婚约还和您对着干!
我看着她根本就是没把您放在眼里,您可一定不能让她好看,要不别的杜(公主)、耶(贵族小姐)、裟知道了您这么好欺负不得登鼻子上脸。
你可得赶紧杀鸡儆猴呀!”
明明清楚这个由心是打算害芬清儿。可她这会说出来的话,却都是处处为我着想。
虽然讨厌这种,祸害人的人。但我也没有让我这个嘴劲能力范围内,可以突破的破绽。
我半天憋着口气,说不出话来。
前面叫春绯看似傻乎乎的婢女,小心翼翼的收起录音笔,这一幕让我看个满眼。
她要录下什么?
不知道这又是唱的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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