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机。
她的眼睫毛闪动了几下,想说什么,但是也没说出口,只好把手机重新又放回了玄关处的木柜上。
“我以前就跟你说过,若是你哪一天想要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也会尊重你的意思。”
那是他们第一次亲密之后的早晨,他在客厅里对她说了这样的话。
阮黎垂下眼睛:“我知道。”
“既然你已经厌倦了的话,那我们便到此为止吧。”梁逊的声音冷漠,不含有任何的感情和波动,“你可以提出你的条件和要求。你跟着我这么久,我不会亏待你。你想要什么可以说。”
因为他的这句话,阮黎如同受了惊的小动物一样,抬起头:“我不要。”
梁逊说:“你哪天若是改变了主意,可以联系向临。我说过,在我能力以内的,我都会满足你。我没有白睡女人的习惯。”
阮黎脸色苍白,手脚都开始发冷,她的舌根发硬,说出来的话都有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知道了。谢谢梁先生。”
她这副颓败的样子,并没有让梁逊感到半点快意。
想要维护自己的颜面,或是想要戳得她也跟着自己一起疼,这种想法简直幼稚得可笑。
梁逊有些厌恶自己此时不潇洒的样子。
他看着她。
她仍旧是那副低眉顺眼的样子,而梁逊此刻认识到,他不管说什么,似乎都不能再引起她的注意了。她甚至都不辩解,连一个愤怒的情绪都不愿意给自己。
这样的认知叫梁逊更加厌恶起自己来。
几秒之后,梁逊转过身大步走了出去。
门在梁逊的身后被带上,在楼道里发出一声叫人压抑的闷响来。
阮黎像是没了力气,顺着墙壁瘫坐在了地面上。
这一次,大概就是真的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短,但是我这章写了四个多小时。
头秃。
第46章 (46)
在梁逊三十年顺风顺水可谓天之骄子的人生里,唯二让他感到受挫的事情,第一就是发现自己是被爷爷用一千万强行从流产的手术台上救回来的孩子。第二就是发现自己先被阮黎甩了。
而且她甩得非常决绝,几乎不留余地。
昨晚上去她家,他本来是抱着想要去解释的想法的,说清楚和贺姿彤的事情,再说说自己最近因为闫清有多憋屈。如果情况进展顺利的话,她会和以前一样心软,煮一顿夜宵,然后软声软语地说一些宽慰的话来。
但是事情的发展显然不再如他预料那般。
她并不是因为吃醋或者是纯粹想要耍耍脾气而已,她是真的想分开。
这样的认知叫梁逊整个人都变得不受控起来。
酒精上头,后劲太大,说出那些话之后,他几乎是立刻就后悔了的。
而等从宿醉中醒来之后,这种懊悔的心情更甚。
他其实心底里,从没有把她当成那种人。
他比谁都清楚她的为人。
要强又固执,却偏偏只有在自己的面前才会小心藏起所有的棱角,变得柔软又体贴。
他喜欢逗她,也是因为喜欢看她脸上那偶尔露出的雀跃欣喜的神情来。
梁逊烦躁不已,走到阳台,点了根烟。
阳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三层木架,上面摆着几盆绿植。其中有一盆是栀子花,这个月份了居然还开了几朵花,一点点大,缀在绿叶间,像是几片蝴蝶。再旁边摆着几盆多肉,也是小小的一团,但是长得挺好,看起来是被精心照料着的。
他竟没有注意到这里多出来了这些东西。
梁逊把烟摁熄了,转过身在公寓里转了一圈。
他没注意到的变化不止阳台那一处。
厨房的墙上挂了一条棕色的印着小熊图样的围裙。料理台的台面上也整齐摆放着白底碎花陶瓷的调料盅。
浴室里的架子上整齐叠放着浴巾和毛巾,一条白色的,一条蓝色的。洗手池的台面上,电动牙刷也是一个白色一个蓝色的,挨在一块儿。
主卧的床单和被单原先都是向临准备的。向临直男审美,选的是单调晦暗的深灰色系,也被阮黎换成了明亮些的蓝白条纹。
他都能够想象得到,她是怎么样,像蚂蚁搬家一样,一点点把这个明知道不属于她的地方填满的。
梁逊终于知道他一